污秽的魔气在大殿内翻涌不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恶臭。骨力高踞于由无数痛苦挣扎的灵魂骸骨熔铸而成的巨大王座之上,猩红的眼眸中跳动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
“灵魂吞噬”的能力确实让他尝到了力量的甜头。但这远远不够!他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力量的增长反而加剧了他的饥渴。他渴望更多,渴望更强大的“食粮”——那些拥有璀璨神核、蕴含磅礴纯净力量的神明灵魂!
尤其是……那个一直否定他、将他打入深渊的……子飞!
上次恨海转轮节,他本想多掳走几个神明试试手,最好能抓到那个绿眼睛的丫头荔娅。可惜,神界的反应比他预想的快,最终只抓到了一个子飞。
一个子飞……也足够了。这可是恨海处的核心,是当年亲手将他送入天雷刑台的存在!
骨力一直不甘心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约束,导致他只能直接杀死神明,而无法吞噬神明。他积攒魔力,带着某种优雅的“仪式感”,打算在子飞身上测试他暴涨的魔力。
可惜,那时的他,吞噬的经验依然大多来自孱弱的人类和混乱的魔族灵魂,他那看似磅礴的魔力,不过是吞噬数量堆积起来的虚胖。骨力的尝试最多只是比上次试图吞噬郗流帝女的时候顺利了一点点,但不多。
他以为自己能像吸食琼浆玉液般轻松攫取子飞的力量,结果却如同凡人试图吞咽烧红的烙铁一般困难。
当他狂暴的魔力侵入子飞的神魂核心时,遭遇的不是预想中的脆弱,而是浩瀚如星海、坚韧如铁的反击。那纯粹而磅礴的神力如同最炽热的圣焰,不仅灼烧着他入侵的魔念,更险些顺着联系反噬他的本源。那瞬间的刺痛与灼烧感,让骨力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魔气剧烈翻腾。
若非他当机立断,强行切断魔力联系,如同壁虎断尾般及时抽身,恐怕当时就要被那神圣的反噬之力重创,甚至崩解。
如果郗流那次是骨力的魔力尚不成熟,这次的教训就是彻底让他明白,吞噬神明,尤其是子飞这样的上神,绝非易事。
吞噬子飞的尝试,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痛苦。
他感到自己的魔族生涯遇到了瓶颈。
就在他暴躁地思索着如何“烹饪”这份主菜时,申由那个该死的家伙不讲理般地闯了进来,搅乱了他的布置,迫使他暂时放弃了对子飞的进一步处理。这份憋屈,更让他怒火中烧。
于是他暂时放弃了追求吞噬郗流、子飞这样强大的神明的仪式感。
他抓到了一个在神魔边境落单的、神力平平的小神明。绝望和恐惧笼罩着那个倒霉蛋。骨力没有立刻杀他,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用各种手段折磨、恐吓,看着对方从愤怒到哀求,再到彻底的崩溃,神智涣散,神光黯淡。
就在那小神明精神防线彻底瓦解,陷入无尽绝望的深渊时,骨力出手了。这一次,吞噬变得异常顺利。那破碎的神魂几乎毫无抵抗地被他的魔力撕扯、溶解、吸收,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汇入他的魔核。
“原来如此。”骨力闭上眼,回味着那顺利吞噬带来的快感,嘴角勾起残忍而了然的弧度。”崩溃的灵魂,才是最美味的灵魂。坚固的神核,需要从内部瓦解……用绝望,用恐惧,用亲眼目睹珍视之物被毁灭的痛苦!”
他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目光扫向侍立在一旁、恭敬垂首的身影——淳于娩。
“你说得对,淳于娩。”骨力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冷酷,“直接吞噬太粗暴,也太浪费了。子飞……她最珍视什么?是那个她一手重建的恨海,是那些她视若家人的所谓‘同僚’!”
淳于娩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敬畏与赞同:“是的,魔王大人。子飞上神以慈悲和守护著称。摧毁她守护的一切,比直接摧毁她更能瓦解她的意志,让她的神核……变得‘松软可口’。”
一个更加恶毒、也更加“优雅”的计划在骨力心中迅速成型。
子飞上神,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费尽心血守护的恨海,你视若家人的同伴,是如何一个接一个,在我手中发出最美妙的哀嚎,然后……化作滋养我的养料。当你为他们流尽最后一滴神泪,当你的心被绝望彻底撕碎,当你的神核因痛苦而布满裂痕……那才是品尝你这份‘主菜’的最佳时刻。”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而饥渴的光芒,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尝到了那绝望的滋味。
我等着那一刻,子飞上神。等着你……变得无比‘美味’的那一刻。
“魔王大人英明。”淳于娩适时地躬身行礼,“此计不仅可瓦解子飞,更能重创恨海,威慑神界。属下这就去布置,确保万无一失。”她的声音平稳,毫无波澜。
骨力满意地挥挥手,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盛宴幻想中。
淳于娩缓缓退出了这座弥漫着血腥与疯狂气息的大殿。厚重的魔殿大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内部翻腾的污秽魔气。她脸上那恭敬的神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快意。
她叫淳于娩。
前任魔王淳于织的姐姐。
郗流帝女神秘失踪又归来的背后“控制者”。
申由曾对荔娅提及的,那些潜伏在神魔棋盘阴影中的存在之一。
“这样的存在,不止我一个,光我知道的就不少,淳于娩、翟蘅、纪黍、邾辕……”
淳于娩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暗匣。
那里躺着很久以前,郗流给她的玉笛。
淳于娩的魔力,流淌着她们家族特有的印记。与淳于织的“灵魂汲取”相似,又融合了茑萝的“灵魂重组”、灵霙的“灵魂控制”。这是流淌在血脉中的天赋,是她们家族在残酷魔界立足的根本。
“灵魂寄生”。
她像最狡猾的寄生虫,精准地“咬”下目标灵魂的一部分,再将自身精炼的魔力如同种子般寄生上去,最终将目标转化为完全受她操控、绝无背叛可能的活体傀儡。与灵霙的短暂控制不同,这种寄生是永恒的烙印。
但这份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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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代价同样沉重——与所有傀儡共感。
每一个傀儡的视觉、听觉、触觉、痛觉……所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会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入淳于娩的意识之海。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细微触感——傀儡甲指尖的冰冷、傀儡乙足底的砂砾感、傀儡丙衣料的摩擦——积少成多,如同无数细密的针,日夜不停地刺激着她,逐渐让她失去了对正常世界的感知能力。
举个最直接的例子:当一个傀儡仰躺着,一个傀儡趴着,本该分散开来的、属于不同身体的重力感会毫无差别地同步挤压淳于娩的感官。
因此,她寄生的大部分傀儡,在被“咬上一口”后,便会陷入长久的沉睡状态。真正被她调动的傀儡数量一直被严格控制,并且尽量避免动作冲突带来的不适感。
这种代价有时也会带来些“有趣”的体验,比如她能同时感受到手下所有女性傀儡在月事期间的绞痛……
骨力拿来练手、并成功让其”崩溃”的那个在神魔边境落单的神明,正是淳于娩精心培育的傀儡之一。
那场“折磨”与“崩溃”的表演,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绝望的气息,都在淳于娩的精准操控之下。通过这场完美的演出,她成功地将“崩溃的灵魂更易吞噬”这个结论,如同植入病毒般,深深刻入了骨力的认知。那个可怜的小神明傀儡并没有真正消亡,只是暂时陷入更深的沉眠。
也是淳于娩,不动声色地催化了骨力那个看似“优雅”实则自寻死路的计划诞生。
这是她的复仇。
对骨力残忍杀死她妹妹淳于织的复仇。
对骨力这个依靠恨海失控事件投机取巧、窃取魔王之位的卑劣者的复仇。
淳于娩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郗流帝女被魔界离奇掳走又“毫发无伤”地被送回的那一天。
那时的淳于织还是魔王,茑萝还是沉迷享乐的公主。
茑萝想要救下被骨力掳走的郗流。
淳于娩不清楚茑萝和郗流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纠葛,她出手相助茑萝,更多是出于对骨力这个迅速崛起、威胁到她们家族势力的新贵的忌惮。
骨力吞噬郗流的尝试以丢人的失败告终。恼羞成怒的骨力正要直接捏碎郗流的神魂泄愤时,淳于娩和茑萝挡在了前面。
“杀了多可惜?”淳于娩的声音带着慵懒与算计,“神界天帝的掌上明珠,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没错!”茑萝也急切地喊道,虽然她更多是出于对郗流的私心,“她可以成为我们在神界最好的棋子!一个安插在天帝身边的间谍!”
这个提议让暴怒的骨力稍微冷静了一些。一个活着的、受控的郗流,确实比一具尸体更能安抚神界即将爆发的怒火,也更有长期价值。
就在他们争论如何处置郗流时。绝境中的郗流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瞬间挣脱了部分束缚,闪电般挟持了离她最近的茑萝。锋利的冰晶抵在茑萝的咽喉,郗流的声音因恐惧和决绝而颤抖。
“放我走!否则她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