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庞大力量席卷而出,如同温柔的潮汐,瞬间将激战中的束荷、伯蒲、荔娅、纫兰、天倪全部卷起,轻柔但不容抗拒地“扔”回了恨海屏障之内。同时,那股力量精准地抚平了恨海翻腾的怒涛,加固了摇摇欲坠的屏障,并将骨力那狂暴的魔气冲击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
屏障外,骨力捂着肩上那个被“焚烬弓”灼烧出的、难以愈合的焦黑伤口,怨毒无比地盯着恨海深处荔娅消失的方向,又忌惮地看了一眼屏障外淡然的子飞。
“子飞上神?”骨力下意识用在恨海形成的习惯唤她上神。但骨力只是一瞬恍惚,很快出手抵抗。
二者的力量猛烈碰撞,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开来。骨力被震得倒飞出去。
“子飞上神,还是这样厉害。”
骨力干脆放弃挣扎,笑嘻嘻地和子飞叙旧。但下一秒,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森。
“子飞上神,不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吗?留着我,终有一天,你的灵魂会被我吞噬!还是说,你舍不得?”
子飞只是望着他。淳于织既然让骨力跑腿,自然在骨力身上施加了必要的保护。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虽然根据消息,淳于织在压榨骨力,但实际上淳于织和骨力现在是相互牵制又相互竞争的关系。子飞需要做的,是坐山观虎斗。
子飞的目光,骨力再熟悉不过。悲悯的,仁慈的,好像他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东西。
更让骨力心沉的是,三道散发着强大魔威的身影缓缓浮现。
为首者正是魔王淳于织的心腹,翟蘅。
她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伐之气。纪黍、康稷两兄弟紧随其后,脸色同样难看。
“骨力,”翟蘅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如同寒铁摩擦,“你逾期未归,未能完成魔王大人交付的‘贡品’。更在此地……惹是生非?”她的目光扫过骨力肩上的伤口和恨海尚在弥合的屏障,意思不言而喻。
骨力果然意图不轨,魔王大人为何不直接杀死这个祸害?
骨力看着翟蘅,又恨恨地望了一眼返回恨海的子飞的背影,最后目光扫过远处依旧一副“我只是路过”模样的申由,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掳走荔娅利用其轮回之力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魔气和怒火,嘶哑地对翟蘅道:“我们走。”声音里充满了挫败。
靠其他力量终究是虚妄。要想打破淳于织的限制枷锁,他必须……也只能靠自己。去吞噬更多、更强的灵魂,直至量变引发质变,或者……找到那枷锁的弱点。
另一边,恨海处。
申由的目光快速扫过荔娅略显苍白的脸和被焚烬弓反震力震得微微颤抖的手。他踱步到她面前,距离比平时更近。
“焚烬弓用得不错。”他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调侃,但目光落在她手臂上被魔气擦过的一道细小伤痕上时,眉头蹙了一下。
申由伸出手,他指尖凝聚起一丝极淡的、温和的紫色光晕,似乎要去触碰那道伤痕。
“这伤,需不需要……”
荔娅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缩回手,警惕地瞪着他:“别碰我!”
他又想干什么?虽然那指尖的光芒……感觉不到恶意。可她不能接受。
申由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那丝温和的紫光悄然熄灭。他脸上的表情似乎空白了一刹那,随即迅速被更深的、带着自嘲和疏离的笑意覆盖。
“是在下多虑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耸耸肩。
荔娅握着焚烬弓的手,缓缓收紧。
就在这略显沉闷的气氛中,恨海入口处空间泛起一阵柔和的涟漪,如同春风拂过水面。紧接着,两道轻快的身影如同翩跹的蝶,手拉着手轻盈地飞了进来。
正是新加入恨海的轮回干涉者——田蓼(姐姐,喜嫩绿)与采菲(妹妹,喜淡粉)。
衍生法力:治疗。
“哎呀,好热闹呀!我们是不是错过打架啦?”一个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看!束荷姐姐脸色好白,伯蒲哥哥在揉脑袋,纫兰的镯子都不亮啦!还有那边那位姐姐(荔娅),手臂在流血!”另一个声音紧随其后,带着软糯的关切。
来者是一对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明少女,仿佛镜中倒影。左边那位,一身嫩绿罗裙,裙摆绣着缠绕的藤蔓新芽,发间簪着几朵小巧的白色蓼花,充满生机。右边那位,则是一袭淡粉轻纱,衣袂飘飘如烟霞,发髻上点缀着紫色菲草小花,娇俏可爱。
两人眉眼灵动,笑容甜美,瞬间为压抑的恨海带来一股鲜活的气息。
“田蓼、采菲,你们来得正好!”伯蒲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揉太阳穴的手,试图恢复潇洒姿态,可惜脚步还有点虚浮,“快看看,我们这几位‘伤员’,急需二位的妙手回春啊!”他夸张地做了个捧心状。
束荷虽然依旧清冷,但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些许,对着两位新神微微颔首:“有劳了。”
“包在我们身上!”田蓼拍了拍胸脯,飘到了荔娅身边,一眼就锁定了荔娅手臂上那道萦绕着黑气的细小伤口。
“哎呀,好讨厌的魔气!姐姐别动,看我的!”她嫩绿的衣袖轻拂,掌心涌出柔和温润的碧色光晕,如同初春的暖阳,笼罩住荔娅的伤口。那光芒带着强大的净化与生机之力,所过之处,阴冷的魔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迅速消融退散。
“姐姐叫什么名字?是新‘出生’的神明吗?”田蓼采菲常年为神界众神治疗,认识大部分的神明,也很容易分辨出新神。
“荔娅。谢谢你帮忙治疗。你是……田蓼还是采菲?”荔娅似乎也被这对孪生姐妹花的活泼气息所感染,开始好奇地分辨起田蓼采菲之间容貌的区别。
采菲身形轻盈地飘到束荷和伯蒲之间,双手结印,淡粉色的光点如同星尘般从她周身散逸开来,带着甜美的芬芳和抚慰灵魂的宁静力量。
束荷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周身萦绕的寒气也柔和了许多。伯蒲则夸张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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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采菲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小采菲,你简直就是救星!”
另一边,纫兰还在对着玉镯唉声叹气。
田蓼见状,笑嘻嘻地凑过去:“纫兰,别心疼啦!镯子的灵性受损,光靠我们姐妹的治疗神力可没法立刻恢复如初,得靠你自己慢慢温养或者找天工坊的大师哦。不过嘛……”
她指尖轻轻一点纫兰的手腕,一道充满生机的绿光渗入。
“这个可以帮你缓解一下法器受损带来的‘心疼’感,是不是感觉没那么堵啦?”
纫兰感受着腕间传来的暖意,那股郁结之气确实消散不少,她哼了一声,但语气明显好了很多:“算你们有点用。”
就在这温馨的治疗氛围中,一直倚在殿门阴影处的申由,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荔娅。看到她手臂伤痕在田蓼的治疗下迅速愈合,他紧抿的唇线放松了些。然而,当荔娅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臂,似乎仍有些微的不适感掠过眉梢时,申由的脚步动了。
他无声无息地踱到荔娅身侧,距离比刚才更近了一些,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残留的焚烬弓的灼热气息和恨海特有的微凉。
“看来田蓼的妙手也有遗漏?”他声音不高,带着惯有的慵懒调子,但眼神却落在荔娅那刚刚愈合、还带着淡淡红痕的手臂上,眼神专注,“骨力的魔气刁钻,残留一丝也如芒刺在背。要不要……”他指尖再次萦绕起那丝极淡的、温和的紫色光晕,比之前更清晰地递向荔娅,“让我看看?”
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之前那么突兀,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克制。那紫色光晕温驯平和,透着些许小心翼翼。
荔娅的心猛地一跳。那指尖的紫光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骨力魔气截然不同的温和力量,甚至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感觉让她既陌生又警惕。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再次后退拒绝,但手臂残留的那一丝微妙的、仿佛来自骨髓深处的阴冷不适感,让她犹豫了一瞬。
就在她这瞬间的迟疑,申由的指尖已经快要触碰到那淡淡的红痕——
“这位哥哥!”采菲如同粉色的旋风般插了进来,精准地挡在了荔娅和申由之间,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荔娅的伤,我们包圆啦!保证一丝魔气都不留!”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了推申由的手腕,那动作看似娇憨,力道却不容置疑地将申由的手推开了几分。
旁边的田蓼也立刻会意,笑嘻嘻地接口:“就是就是!这位哥哥,你这‘关心’也太‘贴身’了吧?。”她故意加重了“贴身”一字,眼神在荔娅和申由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调侃。
荔娅缓过神,瞪了申由一眼,猛地抽回手臂,对着田蓼采菲道:“我没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们快去帮束荷伯蒲他们!”
说完,荔娅大步流星地走向文书堆。
申由也缓缓收回手,指尖的紫光悄然湮灭,对着田蓼采菲耸了耸肩:
“叫我申由就行,二位……医者。”
恨海,似乎因为这双生新神的加入,变得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