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轻笑声环绕祭坛,炭火在忽闪忽闪,大火似乎还在活跃,仔细看看原来,是萤火虫,拜大火所赐,藏在地底的虫儿,慢慢地从夜晚中飞起。
无人与祂交谈,祂却像发现礼物般的孩童,自顾自地兴奋,“我曾经跑到【梦境】,在原的书架上翻阅,我看到一个被遗忘的真相!你们人类持有特殊的能力,也就是【种族特性】。那是与生俱来的,人类和那些魔种异种不一样,你们是这颗星球的孩子,地球母亲最为偏爱人类,让你们承载着最纯粹的力量,而你们的意志意识,也在影响自己和这颗星球。也就是说——”
“种族特性——祟!”夜晚弥漫着烟气,祂说着从未提过的真相,那是异种为了压制人类的秘密,“我不是在骗人哦,这是真的……你想活下去,所以你会活下去。”
“人类,这个种族可以凭借着意志。改变自己和世界哦……只不过那些人少之又少,倒不如说,从来没有给人类们指明方向。这份力量强大而又危险。”
“人类,之所以弱小,不是因为天生如此,而是因为他们被长期灌输了被灌输‘我很弱’、‘我比不上异种’这些思想,自然而然地改变自己的身体!到最后被压制一头,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蠢啊!”妄言之神的声音在空荡的祭坛上格外明显,祂迫切地期望十字架上那人回应祂。
但,无人回应,只有烤得皮开肉绽的尸体。
许久之后,祂也不恼装作一副我不在意的样子,又靠近她几分,“其实我也没多想……你不要误会哦。就是就是……”
祂的两个食指绞成一团,扭扭捏捏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最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大声感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眷属哇!”
妄言之神偏过头,期待地盯着面前焦黑被绑在十字架的身躯。
知了——知了——
不识趣地蝉叫声过后,神明恼怒地用黑枪戳爆路过的蝉,对着乌七八黑的尸体大喊,“你也太没礼貌了!我听见你说话了!你刚刚还哭了!”
“喂!”
沉寂过后,妄言之神又气又恼,准备去拍拍她,似乎想唤醒失去意识的人类。
祂絮絮叨叨说着一些话,“哎呀!你不要害羞嘛!说说话……”
咔嚓——
焦脆的声音,证明祂真的出手了。而且,一不小心把她烤得一触即碎的脑袋掰下来。
现在,诡异的可怕。
“……”妄言之神一手捧着她的头,一手不可置信地咬着手指,像犯错的孩童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你……不理我的!”
祂晃了晃她的脑袋,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有些泄气即将要扔开脑袋,准备走时,祂却听见那分首的头颅,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神明愣了,随后大声笑着,将脑袋拎起来看了看,“果然如此!真是这样,你还活着!你一定以为自己困了,无意识触发【种族特性】!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祂用魔力读取她的部分记忆,惊呼道,“你叫阿谬!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叫妄言之神!用这个星球文字写的话,你也有言!你简直是天生给我当眷属的料啊!”
“啊啊——”心满意足地叹息声散在空中,祂决定了,一挥手,“这片土地上,我的第一个眷属就选你了!”
“我作为你的愿主,而你也会……活下去!”
“不过呢……我可不喜欢这些人。”祂立即打了个响指,时空的裂缝合上,微风再次飘来,领主落下那一步,震惊地看着漂浮的少年。少年单手拿着一个焦黑的头颅。
男人看见祂,想要跪下亲吻祂的鞋子,祂笑了眯着眼睛,感谢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么这么好的眷属,作为报答……”
祂看向原本烧焦无力的尸体,被神明瞥见的瞬间,尸体猛地延长扭曲,被刺穿的喉咙开始尖叫,每一个都变成凶神恶煞地怪物,汹涌着冲向男人,它们撕扯着活物,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火光的微芒与璀璨的灯火,在朦胧的夜晚中,逐渐上升,与灿烂的群星融合,一齐围绕着流光溢彩的月亮,撕裂时空瞬间,妄言之神的混乱一同降临,虚空之月闭上祂的眼睛。
……
……
无边无际地沙尘仿佛是祂的面纱,拂过天空,猛然从地平线至天空的尽头出现一道裂缝。
祂睁开一只如深海般令人窒息恐惧的眼,那慢慢流动的绿色繁星则是祂的眼球。
向左……向右,反复如此。缓缓移动,祂的存在足以知晓世间的一切,可……迟迟看不见眼底的妄言之神。
最终闭上眼眸,裂缝消失,凝聚成一轮明月。
下方的妄言之神未曾躲避,正抱着头颅不满地嘀咕,“为什么白天也有月亮(虚空之月),还诞生于秩序呢,这明明不符合秩序!”
明目张胆地出现,仅仅是因为——祂的【混乱】权限让谁也无法观测祂,就算是月亮。
一个混乱的神明,抱着一个沉睡脑袋,前往方舟!而方舟就藏在那里——伊纳瑙湖。
伊纳瑙湖,曾经这里的湖水滋养着沙漠的人们,可是有一天所有人都消失了,人间蒸发无影无踪。而他们只知道,那一天妄言之神出现了。
伊纳瑙湖的人们,为了完成使命,利用巨石阵召唤邪神。村民自愿们献出灵魂,乞求妄言之神,抽干他们的生命……
唯一的要求却是——
炎热的烈日,烤向沙丘上的妄言之神,祂浮空中望着太阳,愤愤不平道,“该死的太阳神!都变成碎片了还不老实——”
妄言之神曾有个死敌,红色的太阳。
在漫长的岁月中,妄言之神那恐怖的力量,足够让所有生物疯狂混乱,除了那贪得无厌的太阳神——斯图格亚。
那该死的活人火焰,是一个会发光放火的球,还会吸收祂的力量转为自己的。
不过呢,这个太阳神,已经被妄言之神分解了,但,这位神明觉得还不够泄愤,将太阳神拧碎,丢在各个面位。最终,碎片成为每个面位的太阳。
也就是天上那个。
可怜的太阳神,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喽,但尽管是被消灭的神明,依旧拥有信徒。当然,如果让祂遇到太阳神的信徒,妄言之神暗下决定甚至不用发誓,就会把信徒一个一个玩死,永绝后患!
说到这里……
远处狂风呼啸着奔腾而去,扬起一阵阵的黄沙,祂用魔力掀飞房屋,沙石陷入巨坑之下,隐隐一角探出方舟的旗帜。
那一年,伊纳瑙湖的村民召唤出妄言之神,为祂奉上一切,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死后,将他们的□□放入方舟。
那时候,妄言之神心情大好,一口答应,顺便问个所以然。那群人类虔诚而卑微地述说着千年后的预言:据说在几千年后,坎特纪元,会被一个人类覆灭,并开启新的时代,升起新的月亮。那个人类被称为——救世主。到那时候,新升起的神机月亮,月亮攀附着秩序,她会强迫所有人类会与异种交融,并且冲淡血脉剥夺【种族特性】。
而村民世世代代守护着神器——方舟,方舟是创世神留下的神器,将会成为那时唯一的希望。
尘土飘烬,陷落的土坑,勉强能钻进一个人,妄言之神跳进方舟,阴暗的味道让祂打了个哈欠,“果然如此。”
那些村民干涸的□□,在方舟内得到滋润,宛如生前,他们的意志保护着灵魂,他们睡下很久。
曾经,妄言之神也有无聊的时候,他会絮絮叨叨地吵着方舟内村民们,但他们实在是睡得太香了。
就像……动用了人类的【种族特性】!
利用“祟”让自己长眠……祂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踩着木板,一步一步走进方舟。
到达底部,祂点点头,赞叹道,“那家伙还真会做手工啊!方舟做的这么大!要不是老是针对我,我也想让祂给我做几个神器!虽然等祂做好,再去抢过来也没差。”
比如祂的那把黑枪,就是从那家伙手中抢的……
“不过呢……”神明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我们可爱的创世神小先生,不喜欢自己的造物。造出以后随手扔在沙漠,被这群人类当做神器守护……用完就扔的坏毛病。对自己的东西不负责,这可不好呢!”
方舟藏在阴暗之下,祂走到后舱,风中传来轻笑声,“既然祂不喜欢这个玩具,那么这个方舟是我的了。我记得,在这个星球上,身为兄长,有剥夺弟弟的所有权!”
扫视一番后,祂轻轻放下那个头颅,祂将阿谬的头放在一个又长又厚封闭的床上,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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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模像样地盖上木板,以保证别人不会打扰她。
数千年以后妄言之神才知道,这是盖死人用的,叫——棺材。
不过,这一刻神明是高兴的,祂抬手,动用【权限—混乱!我就要胡来】
强大的混沌力量封存方舟,祂得意地笑了,马尾轻轻摇晃。祂的存在无形又有形,你永远不知道会在哪里见到祂,祂的混乱、祂的无序无法被任何神机预测。
“这样谁都不会发现方舟,管祂虚空之月还是什么月,别想找到你们。”
热浪席卷着微风拂过妄言之神的笑容,祂明明是微笑着,却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选中的眷属……她却要睡很久……
祂扫过那些村民。
她和他们一样。不会和祂说话……
尘土慢慢地涌上方舟,祂的笑声渐渐淡去,离开之时,祂站在沙丘之上,风浪肆意吹着祂的黑发,阳光下睁着晶莹剔透地紫眸,一动不动,耳垂下戴着一个罗兰色吊坠,熠熠生辉。
神明笑着告别,“再见啦,我的阿谬。我的眷属……我的‘愤怒’……”
坎特1711年8月9日
那一天,她的头颅沉睡在方舟。
……
……
不为人知的地方,黄沙彻底掩盖方舟的存在,曾经的沙漠冒出雨水,成湖成海再褪去。魔种来了又离去,最终,留下一批新的异种,他们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筑起房屋,用粗糙的双手种下小麦。
又一次,硝烟弥漫,人们四散而逃,这里被新的异种占领,他们和之前那些魔种并无差别,欢声笑语,喝着小麦糙酒,在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历史。
风声呢喃,曾经的悬崖被海水侵蚀得溃不成军,战争频发。人类与异种争夺圣域之战,一触即发,命中注定的人类救世主,拔出创世神留下的白枪,射中虚空之月。而新的月亮——烛之月荡然升起,在夜空遗世独立,这是旧时代的落幕。
丝绸般轻盈的身影,月亮在夜空游荡,吟唱着血淋淋的真相,那是一场骗局,他是救世主,却不是拯救自己的同族,旧时代的湮灭者,新时代的救世主。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血潭,他哭泣着,爬向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他站起身,晓颤抖的双手触碰方舟,引领梵族逃出乱世。
深空之上,方舟缓缓前行,太古永生者睁开眼眸又再次闭上。浩瀚的宇宙中,留下烛之月的歌谣锁定方舟,飞往异界的神器被烛之月击中,三分之二的方舟及后舱从空中陨落,再次陷入黄沙。
那一年光辉纪元0年。
妄言之神凝视着夜空的月亮,流下后知后觉的眼泪,祂拔出黑枪,击中所爱之人。
陨落的月亮,灵魂得以释放,皎洁的身体,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身躯却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而秩序的锁链紧紧缠绕着她,再一次将月亮升起。
妄言之神再次目睹升空的月亮,脸上的泪水还未流尽,祂不再出手,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第九层的神明,随后消失不见。
风驰的地铁呼啸而过,转瞬即逝化作灰烬,曾经繁荣的城市被野草占领,巨石砸向这个星球,每一处焦土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春天到了,青翠的草地上多了几个人影,他们拿着相机拍下石碑上不知所云的文字。他们拿着照片嬉笑着,在这片土地上跑着,下雨了他们躲在屋檐下避雨,手中的咖啡没有拿稳,倾泻而下落在结实的水泥地。
月亮的身影依旧飘荡在空中,不再吟唱歌谣,却窥见在那泥土之下的秘密,她穿过深渊到达地心,到达掩盖在泥土之下的后舱,遗留至今,宛如隔世,一个人类沉睡着。
在那阴暗的角落,她向黑暗探去,方舟后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圣洁的月光凝聚成少女的模样,她紧紧拥抱着她的头颅。
漫长的轮回后,焦黑的头颅滋生出新的血肉,洁白裸露的身体宛如瓷月,她双手轻轻放在的腹部,一如既往酣睡着。
头顶上传来脚步声,她浑然不知,当他们推开高楼撇落黄土,用魔法揭开木棺时。
那一束清透的曙光,探进密闭的方舟。
棺外,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后舱。
棺内,她猛地睁开眼睛,沉睡已久的人类,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那一年,光辉纪元9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