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分钟，规则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诸位有什么安排？”洛斯看向拔地而起的众塔，右手死死地握紧枪柄，心中是难以言喻的躁动。
“那么我要当领队。”染一挥扇子，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她身后，紧接着是急剧上升的温度。
她身后是一只火红大鸟，金眼锐利，展翅如烧云，长尾拖着火星，叫声清脆震天，威风凛凛。
洛斯看着耀武扬威的染，在心中嘀咕着，这是……在做什么，示威吗。
与此同时，染挺起胸脯，扇着扇子几乎难掩身上的得意，“这是本小姐用魔法召唤的本源幻兽喔，寻常人可没有这么绚丽。”
“原来染小姐是魔法师……”洛斯随口应付，目光飘在远处。那么能打，我还以为是狂战士。
“咳咳，说得不错！魔法师是拥有最多分支的职业，同时也是阶级划分最严格的职位，从高到低总共有八阶。”染轻摇着扇子，半眯的金眸中闪过骄傲，靠近他们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可是纯净魔法师呢……”
“哦。”洛斯顿了顿，他瞥见染不悦的表情，再次开口，“那很厉害。”
染双手紧握扇子，似乎不甘心地提高音量。
“本小姐是——纯净魔法师，镜心阶！”
洛斯不为所动，“好。”
当洛斯敷衍染的时候，最激动的莫过于荣光骑士。
“镜！镜心阶？！小染你居然在这几天升阶了？”荣光骑士难以抑制地上前一步，差一点就要冲上去给染个拥抱，染轻轻侧身略带嫌弃。
洛斯看向叽叽喳喳的染和手舞足蹈的荣光，沉思良久。
比起多属性魔法师，纯净魔法师虽然只控制一个元素，但那极度纯粹的力量，更是可遇不可求。
“第六阶而已，还差两阶，本小姐就登顶了。”染一撩头发，对着荣光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就这样。”
洛斯看向眼前张牙舞爪的大小姐，他明白，朱雀族的天才并非徒有虚名，而同样的那位荣光骑士……
“小染真的好厉害……”荣光抬手挠挠头，夸奖道，“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但染忽然面色一沉，眼眸宛如失去了光彩，毫无干劲地开口，“有什么好开心的，自从斯卡蒂小姐从山沟沟里选中某个野小孩，进入圣域……本小姐的第一就经常不保了！”
染生无可恋地撇撇嘴，对荣光骑士说：“不过现在你也不是野人了，也勉强算得上是我的对手，大家也算挺喜欢你的，只有一点点哦。圣殿骑士团的骑士，效忠于圣域大圣母教堂，进入圣殿骑士团是多少杂碎骑士梦寐以求的荣耀，而且……”
染迟疑片刻，目光闪烁，试探性地开口，“一旦成为圣殿骑士团的骑士，身份将永久固定无法更改……同时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大圣母，没错吧……”
“是的！”荣光骑士嘴角微扬，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少年的自信，“能把我的一切奉献给大圣母，奉献给所有需要帮助的弱者，这就是我们骑士团的信条！”
“唉……”染唇间漏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艾丽卡真可怜。”
“啊？艾丽卡！艾丽卡怎么了吗？”荣光骑士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随后恍然大悟，腼腆地笑道，“说起来……如果不是艾丽卡那时候说我太没礼貌，我也不会想去当骑士的。我还得谢谢艾丽卡！”
“唉，算了，懒得说你。”染摆手示意荣光不要烦她，转身的刹那看到身后注视他们的洛斯。
“说起来，洛斯少爷是什么职业？”
洛斯没想到染会将话题引向自己，拉低帽檐，也难掩脸上难以克制的红晕，张嘴哽咽了几秒，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在家待业两百年……”
“呃。”
“那、那也不错啦。”染错开视线，气氛变得僵硬，她心虚地伸出手摸了摸本源幻兽。
荣光也凑上去，伸手准备给幻兽顺顺毛。
大鸟身上瞬间燃起火焰，掀起热流，宛如熊熊燃烧的太阳。
“抱歉啦，它不喜欢没大没小的毛头小子。别闲聊了，言归正传！”
染打开扇子得意洋洋道，“本小姐呢，可是上古东神的后代之一，老爸可是流淌着神火的朱雀大贵族，老妈更是朱雀中的贵族中的贵族，天生就是来享福的。”
“简而言之，血脉越纯粹，魔法师召唤出来的幻兽越接近本源，所以说！队长之位，本小姐势在必得！”
“……”
唯有风声与沉默为染喝彩。
洛斯：“比赛规则你看了吗？”
荣光：“没有？”
染眼角抽搐，而洛斯正在给荣光骑士梳理规则。她握紧拳头喊道，“你们两个雄性！有听我说话吗？”
见他们依旧没有反应，染的眉间紧锁，收起扇子，别扭地走起小碎步，却又保持着距离。
“染小姐，你想当队长就当吧，我没什么意见。”洛斯继续点着信标观察地图，甚至未曾抬头。
“嗯嗯，小染你想当就当吧，这一点完全没变，以前在班上的时候，你也是想当班长呢！”荣光骑士似懂非懂地抬头肯定。
“……”染少见地占不到便宜，脸颊微红，双手放在身后，极低地回复道，“那好吧……我们还是来商量战术吧。”
洛斯看向远方，“还有一分钟……抓紧时间了。诸位，我的能力并不像各位那么优秀，但……我的鹰之眼或许能发挥作用。”
“克尔白家是狱之犬的分支后代，拥有出色的速度和感知力，能迅速分辨危险，更擅长守护。而我在学院得到愿主——天空之主的庇护，从中学习了鹰之眼这项技能。只要是半径2km以内的动态生物，我都能粗略地捕捉到，若是在凝聚大量魔力，估计可以达到5km左右，而……”
洛斯低头看向腰间的□□，这把枪从失落之庭一直跟随到现在，那时候在监狱里……重构它就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食指不自觉地颤动，下一秒握紧它，“若是染小姐需要，我也可以充当狙击手，重构这把□□，只不过我的魔力不像各位那么充足，需要精打细算……”
“咳咳，说得好，洛斯。本小姐作为队长，都觉得你的能力不错，我也有几个方案想和大家商量。”染收起笑脸，正色道，“这场游戏大家也看到了，是赤裸裸的相互厮杀。那么从现在开始，作为队长我有一个‘坏主意’，既能保住积分晋级，又能避免被击杀。那就是……”
她面色一沉，金眸的光芒异常明亮，“不接受任何选手的求助，无论对方有多可怜，他向你求助，一律拒绝。而且……在占据高塔之后，荣光骑士行动不便就待在塔上，负责清理塔内随机生成的怪物，并使用你们骑士团最强的魔法屏障保护塔主们。洛斯，你负责清理塔下的僵尸，并作为我的副手配合我寻找塔主并击杀，而我……”
“我作为刽子手，会用几秒钟调动魔力并构建相对魔法，而这时洛斯你需要汇报塔主的位置。当魔法构建完成时，荣光骑士，你需要在这一瞬间打开屏障，让我击杀塔主。各位明白了吗？”
“……”洛斯轻轻张口，迟疑中又带着赞赏，真不愧是把那么一长串头衔挂在嘴边的女孩子，策略能力很出色。随即应答道，“我没意见。”
但，荣光骑士怎么想，这个方案会不会违背他的骑士道？
荣光骑士顺势将佩剑插好，点点头，神采飞扬地说：“染你果然很聪明！要不是我跑得慢，不然击杀塔主一定很有意思。只可惜这身铠甲我是不会脱的！骑士的铠甲就是他最后的脸皮！”
“谁让你脱衣服啦，白痴。”染扬起下巴，面带不屑，“不过，可以改天让你在舞会上跳踢踏舞，斯卡蒂小姐一定会被你气笑的。然后把你拿去喂她的羊崽子！”
“真的吗……可我觉得斯卡蒂小姐那么温柔，就像妈妈一样。”荣光骑士不自觉地低下头，光亮的铠甲照耀出他微红的脸庞。
染语塞，支支吾吾地回问：“你该不会，不对。你不喜欢……呃，是敬仰格恩妈妈了吗……”
荣光骑士猛然抬头，像孩童般眨眨眼，情绪高昂地坦白：“伊丽莎白女士我当然也十分敬仰！就是……每次看到她，心跳就会莫名地加速。但这件事被格恩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和我练习都变得那么拼命。”
“哎。老毛病又又犯了，小时候你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无序的……”染意识到说错话，连忙闭嘴，抬头看向洛斯，幸好他什么也没听到。
最终染只是摇摇头，眉头微皱，表情说不出的无奈，“所以我说艾丽卡很可怜。”
“……”洛斯离他们有些距离，虽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面对这个不着调的骑士和老谋深算的大小姐，居然有那么一丝放松，此刻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哎呀！不知道各位准备得如何呢？”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有没有和自己的同伴汇合呢？现在正式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甘文崔小队看着众多参赛选手，同样，他们也被凝视着。
“那么！现在！开始！”
“跑！”
随着染的一声令下，洛斯动作放缓，他眼中闪着犹豫，现在跑太快超过染小姐……会不会夺了她的风头。
然而前方狂奔的染呵斥道，她的声音让他重新回神：“你愣着干什么哇，你跑得那么快，赶快给我们去占了中间的塔，发挥你的鹰之眼啊！”
“……”后方的洛斯被帽檐遮住眉眼，一声极短的笑声从他嘴中传出，阳光之下他调动魔力，在同伴的注视下，极速地向场地中心移动。
一瞬间，强大的气流从洛斯身上涌出，压低林中树木，眨眼之间他早已从同伴身后冲向前方。
中间的塔确实是很好的视野……
同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作为基地恐怕最容易被击杀，但是……
他们不一样，一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大小姐，一位年轻有为、无所畏惧的破格骑士。
而我……
“刚刚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该死，好大的风。”
几声谩骂声之后，草地被无形的风悉数压平，只留下极深的鞋印和魔力，和前方快速移动的身影。
洛斯没有回头看他们，目标只有中间的塔。但刚刚那毫不顾忌的训斥和肆意地奔跑，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明明是在争分夺秒地抢塔，全身却意外放松，仿佛草原上驰骋的野马。
难以出口的话，最终成为心中的愉悦。
而我……也很荣幸和你们一队！
短短几秒，洛斯前方早已空无一人。
前面一个拐弯，很快就能抢到了！果然不出所料，中间的高塔是最高的！
正当他凝聚魔力集中于腿部时，他的影子动了，不……周围所有的阴影，都涌向了他脚下的影子！
夕阳下，他的影子如波澜晃动，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凝聚、扩散、变形！
一跃而起！
光线尽被“影子”夺取，狂风乱舞的影子好似厚重的幕布，遮天蔽日，一团不可名状的液体，挡在他的右上方。
只有隆隆作响的风声和若隐若现的嘲弄。
“呦……跑得还挺快的，谢谢你。”
谁……
洛斯当机立断拔出□□，对准那飘逸的不明生物。他眉头紧锁，目光坚毅，侧身掩盖枪口，下一秒，拔枪即是开枪。
“笨蛋！”面对枪口，黑影笑声肆意张扬，墨色发丝缠绕着嗤笑还在空中飘扬。
子弹飞出的瞬间，眨眼之时，黑影游刃有余地一头栽向地面，躲开子弹，极速变形，凝聚成一团的漆黑物质如粘液，贴近地面的阴影在洛斯前方高速移动，冲向众塔，消失不见。
“谢谢咯，下次别跑这么快了！”
枪声过后，唯有感谢留在风中。
糟糕……以它的那个速度，如果目标是中间塔的话……洛斯也调动全身魔力，行云流水地冲到塔下。
但终究晚了几秒。
“哈……哈……”
洛斯被影子打乱了战术，他看到影子冲向他的一瞬间，用了极大的魔力。
糟糕，身体……消耗有点大……他的胸口似乎在剧烈地起伏，汗水从肩背冒出打湿后背，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口中吐出。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这个塔没有门，唯一的入口就是徒手攀爬，对我来说并不难，只要用魔力，模拟出鹰之主——魔翼，就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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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打开信标，没有被占领。难道是在上面等着我，然后再击杀吗？
不……鹰之眼的结果告诉他，塔内无人。他立即用信标占领了中间的高塔，但没有上去。
他再次调动魔力模拟魔翼，冲向中间高塔，但他没有进去，而是飞得更高些，仔细端详塔内情况。
果然……塔内没有活物。
他收敛起魔翼走向边缘，握紧栏杆，注视远方即将到来的染和荣光骑士。但他的手因剧烈运动不停地颤抖，腿部的酸痛在停下后也立即蔓延全身，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如果刚刚那团不明生物，它的目标不是中间的塔……那会是什么？
高塔不远处，传来魔力轰鸣的声音，带着若隐若现的嗤笑。中间高塔最高处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刚刚，影子避开鹰之眼的探查，以一种液体状，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种物质，存在又无法被捕捉，势如破竹地冲向中间高塔上的避雷针，又迅速地融入阴影中，只剩下死寂和洛斯收起魔翼、落于塔顶的声音。
红日如盘，有光就有影子。
随着时间的流动，液体扭曲着慢慢地变为飞舞的影子，隐约能看到人形。
她站在避雷针顶端，随后再次变形，沿着塔身下落，潜入地上一个男人的影子，消失不见。
……
……
另一处，龙争虎斗。
洛斯退后几步，侧身躲过横飞而来的箭矢，顺势开枪射杀怪物，凝聚魔力探查地形，思索对策。
他们快到了吗，只有我一个人的话……
而这时空中飘来一个身影。
“啊！累死了。”染全然不顾大小姐形象，用魔力构建幻翅也飞了上来。
哐！哐！哐！
什么声音，洛斯猛地向下看。荣光骑士也到了。
不过，荣光骑士就震撼多了，完完全全地徒手攀爬了上来。
洛斯嘴角抽搐，“我记得塔壁很光滑……”
“对呀！所以我用拳头每次都砸了个窟窿。”
洛斯握住自己颤抖的右手手腕，舌头也变得麻木，勉强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别人也会爬上来。”
甘文崔小队陷入一阵沉默。
“快看！”染忽然指向周围，荣光骑士立即用魔力构建圣盾。
“……”
“……”
他们是最快的，综合能力最强的，也待在最高的塔上，在此处一览无余。
下面是一场厮杀，地上凹陷的脚印淌满鲜血。他们像蚂蚁一样吃力地爬着高塔，当爬上塔顶时，却被人一棒打下去，击杀。
密密麻麻的黑影带着恶臭从林中靠近，它们拖着残肢断腿，一瘸一拐僵硬地朝众塔走去。
它们像机械一般，猛然间群起攻之，狰狞地扑向落单的选手，伴随着惨叫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爬起，像幽灵一般游荡在赛区。
一双手进入洛斯的视线，他颤颤巍巍地攀着凹凸不平的垛口，脸色惨白如纸，牙齿不住地打颤，先放开的是小拇指，他的手已经毫无血色，“救救我……我不敢下去……让我加入你们好吗…我快不行了……”
但有人挡在洛斯前方，染压低眼眸，表情坚决，伸出手，将那人的手从垛口拉开。惨叫声渐远，只留下被摔烂的身体。
“不、要、同、情、任、何、人。”染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再次警告他们，似乎对洛斯没有及时推下那人而恼怒。
而洛斯神色平静，看着远处的灾难，“知道了……这就是第一课吗？”
……
……
场外：
甘文崔小队的谈话声逐渐淡去，塔下的尖叫怒骂声也传出投影屏幕外，观众们连连叫好，为这场比赛献上掌声。
而高台上的神明们只是远远地观赏这一切，从不出手。他们进入昏暗的室内，亮起点点星火，中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相对而立。
“哎呀，他们的反应很好嘛，热情又激烈。”斯卡蒂淡淡地坐在椅子上，打开小匣子。
“嗯……这一次，算是回本了。稀奇古怪的选手带来的娱乐，收入十分可观。”原顺势坐到她的对面。
“你教了她这么多魔法，她却最喜欢‘潜行诗’。”斯卡蒂意犹未尽地看着投影中的黑屏，“是因为你以前也经常潜伏在她的影子里让她一个人赶路，有了执念？”
“嗯……她很聪明，我只是教了点基础，其它的拓展，她不让我插手，愿意自己摸索。”原专注地盯着桌上的图纸，“自从她学会以后，赶路的就成了我。”
“六。”斯卡蒂朱唇微启，连抬眸的动作都没有，修长的食指捻着棋子，“只不过，吾恒大赛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场笑话……”
“不错。”原含笑垂目盯着自己桌面的图纸，声响空灵，“我也六。”
斯卡蒂似笑非笑，“但……这次大家都很投入呢……生与死的抉择，旧情者们的相遇。就连刚刚被僵尸咬的那个选手啊，那场面！啧啧……装置连接痛觉，果然是你会干出来的事。”
“呵呵，一切都是为了生活罢了。”原没有多言，“踩……”
“踩什么。”斯卡蒂难以抑制地被气笑。
“斯卡蒂，你的棋子回家了。”
此言一出，斯卡蒂脸上青筋暴起，手指摁住原的黄棋，“你以为我会是走地乌鸡那种白痴吗，这招对我没用。”
她几乎是一句一句从齿间蹦出，手中使劲，“你这家伙每次玩飞行棋都作弊……”
“……”
闪烁的投影屏上面有无数个机位，观众们指着屏幕讨论赛事。
“诶，怎么有一个视角黑屏啊！”
“难道是出故障了吗？”
小剧场：
她藏匿在某处不知名的地点，看着惨绝人寰的大逃杀，人们求助、人们呻吟，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有的呆若木鸡，干巴巴地等死，每一个都很投入，每一个都忘乎所以地求生求死。
浑然忘了，这好像是一场游戏。
她疑惑道，“好拼啊，脑袋被啃了一半还在挣扎，这都不按投降键的……”
很久很久以后……
某不知名选手接受采访时，掩面哭泣：“玩得太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