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粪弹就要砸到她们身上，一道声音严厉响起。
“盔甲护身！”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全部的大粪弹。
小女巫们激动地回头，就看到巴沙特教授走进女生盥洗室，用充满愠怒的威严声音警告皮皮鬼。
“离开这里，皮皮鬼，不然我会告诉阿不思来好好教育你！”
皮皮鬼终于消停下来，充满遗憾地摘帽行礼。
“当然，教授，皮皮鬼乐意为您效劳~”
他对霍格沃茨任教的教授们还是有那么一点敬意的，当然也只有一点。
在向盥洗室外飞出去的时候，他冲小女巫们做了个鬼脸，兴致高昂地唱了起来。
“红头发，红头发，红头发的小鬼像落汤鸡~”
“闭嘴吧，皮皮鬼！”莉莉涨红了脸。
在周围一圈小女巫里，她是唯一一个红头发的，皮皮鬼针对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但皮皮鬼怎么可能听她的，他唱得更带劲了。
“红头发，红头发，红头发小鬼的眼睛像腌好的——”
“闭嘴，皮皮鬼！”盥洗室外汇聚的人群里，詹姆厌恶地喊道：“要滚就快点，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
“啊哈，又一个不知天高地…”皮皮鬼嘲讽的声音终止于看清下方小巫师们的时候。
詹姆举着魔杖愤怒地瞪着他，这并不能让皮皮鬼感到害怕，但詹姆旁边的那个……
尽管皮皮鬼大人已经听说这个叫伊恩·坦普斯的小鬼只是那个‘伊恩·坦普斯’的后代，但看到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他还是会不受控地恐惧起来。
那种孤独的、寂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恐怖感觉——是最爱热闹的皮皮鬼的噩梦。
“小鬼们，等着瞧吧！皮皮鬼大人迟早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皮皮鬼强撑着自己的嚣张气焰，扔了句狠话后迅速飘走了。
*
在皮皮鬼离开后，看热闹的男生们逐渐散去，女生们则排队进入了地面全都是积水的盥洗室。
桃金娘似乎是通过厕所间的管道回到了她原本该在的地方。
有路过二楼女生盥洗室的小巫师提供了情报，桃金娘正躲在隔间里嚎啕大哭呢，不过这就是午餐时会分享的情报了。
在女生们还在盥洗室的时候，男生们回到了教室里，在巴沙特教授的指导下，兴奋地将桌椅移到两边，腾出中间足够实战的地方。
其实移动桌椅用魔法就够了，巴沙特本来想让他们用漂浮咒，结果就是一团乱糟。
像西里斯、詹姆这种天赋高的，自然可以把椅子举起来。
但其他人，要不就是成功举起来后又把桌椅给摔了，要不就是连举起桌椅都做不到。
巴沙特教授用了以往好几个月都不一定能用到几次的修复咒，将桌椅修好后无奈地允许他们使用蛮力。
等到女生们回来的时候，教室已经大变样了。
巴沙特教授没给她们太多惊讶的时间，用皮皮鬼的话题开启了第一次实践课。
小巫师们显然都对打倒那个邪恶精灵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女生们的热情异常高涨。
巴沙特交给他们的第一个恶咒是击退咒，咒语是“全速击退”。
它可以击退对手，也能推走面前的重物，总之是一个不管在日常生活还是在实战中都很实用的魔咒。
巴沙特为此准备了几只蜘蛛，用膨胀咒放大后让他们对其施咒。
除了本就对魔咒有天赋的西里斯外，表现最好的是怒气冲冲的莉莉。
她显然把蜘蛛想象成了皮皮鬼。
而释放魔咒最重要的几点之一就是情绪。
一节课下来，小巫师们都玩得…咳，学得非常开心。
他们排队一个个地面对蜘蛛，在成功释放出击退咒后，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或多或少的分数。
在快乐的情绪中，一年级小巫师们的第一节黑防课下课了。
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巴沙特教授，蜂拥离开教室。
“谢…谢谢。”莉莉轻声而别扭地说。
去礼堂吃饭的路上，莉莉很别扭地向詹姆道了谢。
在皮皮鬼唱歌编排她的时候，她知道詹姆也帮忙打断了对方。
虽然还是对詹姆颇有微词，但至少在这件事上，莉莉知道自己要向对方道谢。
不知道为什么，詹姆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
他仰着脑袋看别的地方，有些生硬地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有什么，我只是看不惯皮皮鬼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帮你。”
“噢，是嘛。”莉莉抿唇，同样也有些生硬。
“好吧，反正我已经道谢了——但这不代表在别的方面，我就会认同你的做法！”
“……是不是，你得勤加练习，魔咒并不是你成功了一次，未来就能一直成功的。”
詹姆和莉莉的身后，伊恩正在开导满脸懊恼的玛丽。
小女巫在魔咒课上学会了漂浮咒，但在之前的盥洗室内，却因为心急怎么都用不出来。
玛丽受到了打击，闷闷不乐地摆弄着自己的魔杖。
于是伊恩落后几步，在她旁边给出建议，“你可以先从小东西开始，在休息室和宿舍里都可以练习，练得多了自然就不会出错了。”
玛丽点点头，经过这件事后，她已经意识到了课后练习的重要性。
“谢谢你，伊恩。”她感激地冲伊恩保证，“我会多练…”
“哈，谁要你的认同了，你这个格兰芬多的叛徒！”
“叛徒？！你凭什么这么说，詹姆·波特——和其它学院的人做朋友有什么错！”
前方，刚刚还相处融洽的詹姆和莉莉又吵了起来。
“跟斯莱特林交朋友就是有错！”
“你这是偏见！我打听过了，其它学院也有成为食死徒的！”
伊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玛丽和莱姆斯上前，一左一右地把两人拉开。
“好了好了，莉莉你消消气。”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你们又在吵什么。”
被各自的朋友拉着，詹姆和莉莉相互怒瞪，随后同时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彼此。
西里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我们要去帮詹姆吗？”彼得小声地询问西里斯，态度里满是讨好。
他是很怕西里斯的，在宿舍的四个人里，他能明显感觉到西里斯对他的漠视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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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会配合其他人的话题调侃彼得几句外，西里斯几乎从不主动与彼得交谈。
这位布莱克家族的大少爷，虽然一直都表现出了对家族的不满，但实际上也有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高傲与冷漠。
他只在乎自己欣赏的人，对心性怯懦者不屑一顾。
听到问话，西里斯懒散的灰眸瞥了彼得一眼，从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
“怎么帮？”他戏谑地反问，并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不如就试试我们新学会的击退咒吧。”
彼得吸了口气，有些惊讶地望向西里斯的脸，想要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想这么试试。
但还没等他看清西里斯脸上的戏谑，就先看到一只抬起拍上西里斯后脑勺的手。
“啪”的一声，实打实地拍在上面。
西里斯向前一栽，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瞪向幕后黑手。
没等他说什么，面前装无辜的金发男孩就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伊恩惊讶地望着西里斯，既困惑又担心地问。
“没事吧，西里斯，被别人用击退咒打到脑袋了吗？”
“噗呲…”彼得没忍住笑出一声，随后立刻捂住嘴，在西里斯的怒瞪下，加快脚步跑向前面。
前方，是拽着詹姆的莱姆斯。
他很讲义气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不让他们也牵扯入后方的战场。
西里斯瞪了会儿彼得的背影，冷哼一声，很不爽地发出嘲讽。
“我有没有被别人打到，某人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这怨气满满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意思。
伊恩不由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下，他伸手去摸西里斯的脑袋。
“很疼吗？抱歉，我以后会多注意力道的。”
“还有以后？”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再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会怀疑你喜欢伊万斯的，处处护着她…”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抱怨。
在伊恩困惑的注视下，西里斯侧退着躲开伊恩的手，随后自己粗鲁地揉乱了一头黑发。
那种怪异的酥麻和痒意快速消退了，他又甩了甩头发，本该凌乱不堪的发丝又变得典雅起来。
高贵的气质几乎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用不着如何费心就自然存在。
伊恩歪了下头，困惑地望着西里斯的背影。
对方脚步飞快地追上了前面的詹姆三人，看起来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所以刚才真的打疼了？
伊恩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这时候莉莉和玛丽早已经离开了。
詹姆气呼呼地瞪着前面的楼梯口，像是在给莉莉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对方出现在楼梯口向他道歉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对方。
但莉莉当然不会出现，因此他就更生气了。
视线余光看到西里斯，詹姆扭头看了眼，有些困惑。
“你也被气得不轻吗，西里斯，脸都红了。”
“……用不着你提醒，詹姆。”西里斯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状态。
每一个字都被他咬牙切齿加了重音，“我现在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