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经常打理这座庙的人来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等到冰雪融化了。
“有人。”秦苑在里面喊道,对于有人来营救他们感到非常意外。
门被推开了之后,秦苑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的衣衫整洁,一切都好像刚刚清洗过上百遍一样,甚至从他的衣服上找不到半点褶皱。这又与他满脸的皱纹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看上去更加衰老。
老人的身后是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一人扛着一袋干粮,一人提着铲雪的铲子还有一人也拿着一袋干柴。旁白还有一个中年女子,她一身素装白衣,身上没有任何金银玉饰,布满勤劳痕迹的双手正捧着一些新鲜应季的果蔬,果蔬上积了些小雪。
看来这几个人就是经常来打理这座寺庙的人,也就是他们在这间破败的寺庙中存放干粮和柴火方便过路的游者。秦苑先是跟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表示了谢意。
“我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雪方山里,很久以前经常有外地人因为不熟悉地形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习惯就是在这庙中放一些食物和以供取暖的东西。”老人说着,边走进寺庙中。与印象中慈眉善目的老人不同,这位老者更加严肃,从刚才一番寒暄中都不见得这个老人笑,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敬意。
“话说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这雪方山了,不知——”那妇人话说到一半,螭离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单薄的单衣,面如冠玉眉眼如画好像画中人,只是面容比画中人更加骄傲让人不敢接近。妇人见状心下明白了大半,一脸坏笑调侃道,“你们年轻人爱玩虽是天性,只是玩也该看看地方,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秦苑听后连忙摆手,想要解释。恰在这时,螭离附在她耳旁小声问道:“什么叫年轻人爱玩是天性,她又在笑什么?”秦苑看着他眉宇间的不谙世事,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从庙里拿了一件外衣后往他身上扔,螭离两手一接,恰好接住。秦苑斥责道:“都怪你,害别人误会成这样。”
突然遭了一顿骂的螭离竟然有些错愕,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后默默把秦苑丢给他的大衣穿上了。
那妇人见秦苑的模样,只当她是害羞,看着他们两个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过了一会,她又神情凝肃道:“我女儿跟你们一般大,本来今年定了婚事,若是她爹没出意外,现在也该像你们这样了。”秦苑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她看了眼螭离,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看来他也怀疑此人正是韩侍郎的夫人。
秦苑本还想反驳她和螭离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个节骨眼下实在不合适,她表情凝重道:“节哀顺变。”
“已经过去许久了,我也早就看开了。你们要是没处去又不介意的话,正好可以去我家。我女儿在这镇上住了十几年,一直没什么朋友。雪方镇上大多是老人,很少和她一样的同龄人,有你们陪她几天,想必她也会很开心。你们意下如何?”妇人问道。
秦苑和螭离点了点头。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螭离和秦苑哪一个都和他们不是同龄人。
“从这儿走不到三里路,就到我们镇上了。”那位拿铲子的青年指着白茫茫的一片白雪道。
他们办好事情之后,便领着秦苑和螭离二人去到了雪方镇。他们几人非常热情,一路上与秦苑聊了许多。螭离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会探头看向秦苑。
“我想知道刚才那座庙里供奉的神仙是哪位呢?”秦苑问道。
“是财神云中。传闻几百年前一个有钱的人建了此庙,也就是那个人说要在这庙中多备些物资救济过路的人们,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座庙就落魄了。传说在没有人的晚上,还经常会有一个人来此地重新修缮,这也是为什么它在雪中多年屹立不倒。到我们这一辈,基本是就是为了延续这个传统而继续为这庙供奉修缮了。”一位青年应道。秦苑听后点了点头。
庙中供奉的确实是云中,她想起那堵墙上写的“贝”字,又问道:“你们镇上,可有姓贝的人吗?”
青年摇了摇头:“不曾听过这个姓氏的人。”他转头看到摆着一张臭脸的螭离,问道,“你旁边这位小哥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乐意啊。”
“他向来如此。”秦苑笑道,“他们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有仇似的看着他们干什么?”她暗地里戳了戳螭离,螭离一愣,收回了充满敌意的眼神。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几人都回到了镇中。这座山坐落在半山腰,也常年积雪,如今正是冬季,虽然现在雪已经停了,但是长年累月的积雪还是使这种村庄看起来银装素裹的,看起来就像故事中的雪国。
供奉螭离求平安,供奉云中求富贵,供奉穷舜求和睦。可这座供奉云中的雪方镇,并没有大富大贵,反而显得有些窘迫。可见所谓的财神云中,也不过如此。
到了镇上,几个人就分道扬镳了,螭离和秦苑跟着那位妇人来到了她的家。
进门之前,几人互换了姓名。“我姓宋,你们叫我宋三娘就行。”说着,三娘敲了敲自家的房门,一开始,并未有人理会,但屋内传来了类似霍霍的磨刀声,紧接着,院内“窣”地窜出一个树枝,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大门又是“咚”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娘!”一个轻快的女声从上方传来,几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正趴在围墙上,露出的半个脑袋圆圆的杏子眼又明又亮。见到还有两个陌生人后,她脸上的笑容又止住,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韩江!”
想必她就是韩侍郎的女儿了。对于韩家的仇家一事,大人多有所忌讳,不敢直言,秦苑觉得从韩江那儿探得消息应该要更容易。
“咔嚓”一声,门闩脱落,门利索地开了,门开后,只见院内摆着几个木制的人形雕塑,雕塑旁散落着木屑,满地狼藉。秦苑不见韩江,应该是藏了起来。此地看起来刚经过一场腥风血雨,宋三娘看着满地的残骸,头疼地捂了捂脑袋,她转向秦苑二人,努力挤出一张笑脸:“见笑了。”
和初见时飞檐走壁满面笑容的韩江不同,此时的韩江有些畏缩地躲在韩夫人的身后。她整个人比较瘦弱,往她娘亲身后一躲,很容易就不见了身影。在她娘亲的生拉硬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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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才站了出来,她头低着,双手交叠在小腹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拘谨。
“我的问题,孩子这么大了,几乎没怎么见过外人,有些怕生。但她毕竟长大了,总要面对外人的。”韩三娘叹道。说完,她又私下与韩江说了几句话。
“你们好。”韩江只看了他们一眼,又把头低得很低,手指不停地把玩衣服上的珠子。
“你好。”秦苑笑道,“韩姑娘可是喜欢武术?”
从方才敲门时飞出的树枝以及韩江敏捷到飞檐走壁的身手,再看到院内形似练武用的人形雕塑,秦苑猜测韩江刚才在练武。
听闻这话,韩江终于抬起她一直低着的头,她看向秦苑点了点头,面颊有些微微泛红。一提到“武”这个字,韩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的姿态不再拘谨,变得比之前大方许多。
这时,三娘道:“小女确实从小痴迷武术。”
这就好办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秦苑怀笑道:“虽然我不会武术,但我我旁边这位可是高手,不妨你俩比试比试?”
韩江看了看她身旁的螭离,丝毫不惧他比自己高大许多,依旧兴奋地点了点头。反倒是螭离不乐意了,他皱眉看了看瘦小的韩江,一脸疑惑地看向秦苑。
秦苑看出他的不愿,将他拉到一旁,仔细为他解释道:“我们要知道韩家的仇家必然要从她们口中得知,我们来路不明,韩夫人必然会对我们有所顾忌。但是她的女儿就不一样了,年纪尚小,没有那么多心眼,只要我们和她打好关系,再从她嘴里套话不难。你从刚才也可以看出,韩江有些胆小,难以相处,既然她喜欢武术,我们可以以此为切入口,和她搞好关系啊。”
螭离听后无动于衷。秦苑央求道:“求你了,鹊山神君。”
螭离道:“别这样叫我。”秦苑一听,觉得大有机会,于是她改口道:“求你了,少爷。”结果还是得到一样的答复。
那要怎样叫他?秦苑心下一横,干脆叫他的名字试试。
“求你了,螭离。”语毕,就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秦苑见他半天不讲话,以为是因为她直呼其名导致他生气了,正要改口时却听见螭离“哦”了一声。
真奇怪,他原来喜欢别人叫他名字,那他之前怎么不说呢?
“这算是答应了?”秦苑确认道。螭离不再说话,秦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见他要离开,秦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最后叮嘱了一句:“点到为止就好,千万不要伤了韩姑娘。”螭离回身望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好半天才生硬地点了点头。
“那万一......”螭离思索了一会,随后道,“算了。”
秦苑见他话只说了一半,心中有些发堵,追问道:“万一什么?”
螭离犹豫了片刻,好像经历了一番刻苦的思想斗争后,才艰难道:“万一她伤了我呢?”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越发没了底气。
听到这话,秦苑差点没笑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还会讲笑话逗她乐了。她假装思考后半开玩笑道:“你不是也替我疗伤过吗?要是她真伤了你,我亲自为你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