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朝艰难地遏制意动,一指点在她眉心。
    戚琼眼底欲望褪去,上下打量那几道显眼的咬痕。她垂下脸,羞恼地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别以为她没看出,方才慕怀朝神情没有半分惊愕,显然是知道她受了那只淫邪阎罗的影响才会躁动难消。
    箍在腰间的手臂却还紧紧抱死不放,她睨他一眼:“还没被咬痛?”
    慕怀朝猝然扣紧她的后脖颈,张口道:“的确,现在轮到我了。”
    她惊怒交加,抬脚正要狠踹,却被定在他与石壁间。灼热的气息靠近,她冷笑回望,并不介意尝上一尝。耳垂却传来轻微刺痛,她将灵力凝在掌心,却还是没有打入他后背。温热的鼻息喷在面颊,他意味不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是回敬。”
    她抬掌拍在慕怀朝胸口,轻盈跃到对面。
    从前记忆还未恢复,慕怀朝竟还一言不发旁观她扮演一位柔顺乖巧的妻子。分明就是他的恶趣味,他也分明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路走来,只有他见过她的真面目。戚琼按紧被咬痛的耳垂。眸色渐深。
    “砰!”
    灵波余威震开气浪,穿过通道扑涌进来,狂风漾起二人袖摆。
    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戚琼扫一眼慕怀朝,先一步往回赶。慕怀朝则收回夜明珠,在阵眼留下气息才化作虚影跟上。
    旷阔透亮的矿洞中,独孤元媛攥紧留影珠,执剑将独孤鹤踩住。余光从二人面上掠过,她愣了愣,才看向脚下狼狈的人。
    以为留影已传送出去,独孤鹤仰躺在地,无所畏惧的猖狂大笑。唇齿漏风唏嘘哀叹:“堂弟啊堂弟,你沦为炉鼎的丑事即将传遍整个仙洲,伯父该怎么护住你。为兄惭愧,定要去温家讨说法,最好让其郑重登门道歉,十宗皆可见证,绝不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独孤翩翩呆坐在石床上,骤然死死咬住自己的拇指,恨到呜咽出声。独孤鹤正笑得放肆,面门忽地被人抵住。
    他定睛一看,竟是戚琼。
    与独孤元媛视线对上,她随手割下独孤鹤染血的衣袍塞进他嘴里,神识强硬闯入他的识海翻搅。以结丹中搜神结丹初,又要把握尺度不能将人弄傻,还真是一门技术活。
    她厌烦地听着独孤鹤沉闷的痛骂,遗憾开口:“关于布阵设符之人的记忆清理得很干净。这个蠢货,被人利用坑害自家堂弟还洋洋得意,还不知那人要图的是不是独孤整个仙门。”
    听罢他二人在另一处矿洞内的奇遇,独孤元媛不疑有他,耐心解释:“想找到幕后之人并不难。被杀掉的墨鱼残魂常年在神殿下飘荡,仍记得祸首的气息。”
    先以残存墨汁找到那条墨鱼,再锁定杀它之人的气息就能顺着线索一路追查。若换了平日,她会布下牢笼以待对方再度出手,也不愿冒险进入灵光小界。如今她急需提升修为,就有必要走一趟了。
    或许,也如了对方的愿。
    至于独孤鹤如何被蛊惑动了歪心思,仔细想想不难猜。
    瞥一眼已经冷静下来的自家少主,独孤元媛不动声色凝视手中的留影珠,沉声道:“还请二位和我一并回去,在诸位族老面前做一个见证。”
    独孤氏仙府,祠堂。
    独孤翩翩居侧座,独孤鹤被压在堂前,众族老分列左右。
    “一个当过炉鼎的少主,未来如何执掌独孤家?”即便堂弟坐他跪,独孤鹤也不觉羞愧,反倒自信开口。
    他看向两侧:“我若再死了,咱们家就真的后继无人了。难道诸位族老宁愿眼看家族没落,也要保堂弟的少主之位!”
    他忽而又软下语气:“诸位族老,鹤此次是被人用咒蛊惑才用了留影珠。可事已至此,还请伯父决断。我愧对堂弟,他也没有失去元阳修为,一切还可以弥补。我愿立咒一生供养堂弟,弥补他,将他奉为大长老。翩翩,你还愿意原谅为兄吗?”
    独孤翩翩红着眼瞪他,被他的无耻阳谋气到说不出话。
    众族老踌躇,虽愤然独孤鹤的作为却无法反驳。独孤鹤正挑衅地瞪着上座,又有族中子弟出来做证。谣言似乎已经在各家宗门私底传开,描绘得有声有色,只是没有人拿到明面上去说。
    就连家主也紧皱眉头,便没能发现自己儿子落寞的神色。
    众人各有盘算之际,忽听堂外一声轻斥,戚琼指尖狠狠点着那做证的小弟子面门,指桑骂槐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用模棱两可的话搪塞。难道你们就是凭借这口口相传的谣言来判一个人的罪?最后还笃定自己说的就是真相?小辈蠢就算了,怎么我看诸位前辈也被人牵着绳子转呢?”
    独孤鹤不服,戚琼也没顾得上他,目光投向独孤翩翩。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族人。醒一醒,软弱之人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决定。
    戚琼与慕怀朝是族里的座上宾,这番毫不留情的话,他们撇下老脸忍了!若少主的丑事真被传扬出去,独孤鹤暂且还不能处置。
    “慕夫人。”独孤鹤不贫,“之前你联合独孤元媛意图毁我神智的事我都没有提,这里是独孤氏,不是你……”
    独孤元媛骤然打断他的话,朝众人拱手,目光幽冷:“你当真以为凭你的脑子,能坐上家主之位?”
    独孤鹤暴怒,正欲站起理论,猝然被独孤元媛抬掌掀翻。
    不顾诸位族老震惊的眼神,独孤元媛举起另一颗留影珠,盯着失神的独孤翩翩道:“此人如何偷录少主全记在里面,至于那段留影根本没传送出去,早被慕少主设下的屏障阻拦。此举不过是为揪出族内的隐患,一路查下去就能知道,少主被绑架从头到尾是不是就是他独孤鹤的自导自演!”
    独孤鹤愣神,背后又有声音传来:“现在就能证明。”
    慕怀朝擒着那名小弟子,勾出一团记忆道:“他的记忆还没被消除,诸位且看清楚吧。”
    “不。”
    在独孤鹤惶然的祈求中,记忆光团炸开。记忆线条勾勒成一张大网被慕怀朝层层破解,他眨眼擒来余下修士,不出一盏茶就整理成完整的线。
    满堂无言。
    众族老愤怒独孤鹤的卑鄙,更惶然慕怀朝丝毫不给独孤氏面子,以及他那莫测的修为。这绝不是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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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有的修为。
    堂中忽然传来一道细细的哭声,独孤鹤竟垂泪辩驳:“伯父伯母,你们待我当真公平,为何越来越与我疏离?明明我是结丹修士,堂弟是靠药才堆积上来的筑基修士,为什么你们不肯让出少主之位,只因堂弟是你们的亲子吗?身为家主,你们不能这么自私!”
    他转而看向诸位族老,不忿道:“难道未来要别家嘲笑,我独孤氏出了一位筑基老祖?能发扬独孤家的,只有我!南境四氏中只伯父是元婴中期,其余三位家主都已是后期。仙洲元婴扎堆,独孤氏未来怎么办?若我能拿到莲叶进阶元婴,我独孤氏才有未来!”
    寂静的祠堂中,又传来一声冷笑。
    独孤元媛道:“你不直接拔了少主灵根以绝后患,不过是想极尽折磨,是想在你登上家主之位后像养条狗般羞辱他。你先前怂恿慕少主炸矿洞,是想将事情闹大,而非担忧少主。你勾结外人,将祸水引到温氏身上,更是不顾家族。”
    她深呼一口气:“你独孤鹤,不配为人。”
    独孤鹤恼怒:“你一介外人才是包藏祸心,你才不配在祠堂议论我独孤氏机密!”
    “够了。”家主豁然站起,厉声阻止了这场闹剧。他面色僵硬,不动声色扫过立在堂外的戚慕二人,颤抖着手指向独孤鹤,“你当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他沉声道:“你问伯父为何疏远你,好!我今日就说得明明白白。你二十岁那年房中抬出几具尸体,你对外说那是你的侍妾,实则是从洛州买来的炉鼎。”
    “你自己勾搭邪修买卖修士,还在宗内欺凌女修,当真以为我分毫不知情?我多番责罚,你可曾悔改。你怨我,是!我也怨自己没说明白,也没对你严加管教,才让你祸害到自己弟弟身上。今日……”
    “大哥!”
    祠堂外,一对中年夫妇火急火燎冲飞进来,险些撞到倚门看戏的戚琼。独孤鹤之父正是族内的二长老。
    两人扑通跪地,涕泗横流磕头。双双将不争气的儿子护在中间,逼他给少主磕头请罪。独孤鹤涨红了脸,几欲崩溃,含恨望着伯父一家。
    最终,这个不可一世的骄傲男子,屈辱地垂下他灌满臭水的头颅。
    堂堂仙洲宗门,竟闹成了这般。
    望着哭作一团的亲弟弟一家,家主遏住还未说出口的惩戒,又恨又怜地下不去手。
    戚琼冷眼旁观,捕捉到家主夫人以及独孤元媛的失望之色,最终定格在独孤翩翩面上。
    “父亲。”一直沉默的独孤翩翩终于站起,他左右环顾,忽然问,“既然您无法作出判断,身为少主,儿子理应为您分忧。”
    在家主诧异的目光中,他垂眸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堂兄。忽然跨步上前,掀翻像章鱼一样抓在自家儿子身上的叔父叔母,结结实实给独孤鹤甩了两个大巴掌。
    独孤鹤震惊,却因双手被反剪无法立即回击。他刚挣扎着坐起,又被飞来一脚踹中当胸,精巧的发冠被甩飞出去。
    他头发凌乱,不可置信地仰头。
    “堂兄,你绑架我,如今我也发卖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