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裴慎立刻确认,昨日救他之人一定是宋昭颜。
否则,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语维护他。
裴慎的心中不可言表的升腾起喜悦。
“昭华命他给展小姐送礼?”
宋昭颜一副理所当然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言外之意,不是裴慎私下接触展新月,裴承允无法用此事为借口,找裴慎的麻烦。
“没什么,只是想到昭华都没有送我新年礼物!”
宋昭颜甜甜一笑:“早就准备好了,正准备今天送给你。雪枝,快去将礼物拿来。”
二人交谈之际,好似旁若无人,裴慎彻底被忽略。
但是裴承允还是很在意。
就算昨日他去见展新月,是宋昭颜的命令,可是他从南风馆脱身,总不可能是展新月相助。
他身边有高手。
但是现在裴慎没有提起昨日遇害一事,裴承允总不好主动提问,否则便是他也可疑了。
早知道昨日就在裴慎脸上打两下,此刻也好有借口提起。
雪枝很快把东西拿来,裴承允打开一看,是一块砚台。
宋昭颜满眼期待的询问:“喜欢吗?”
虽然这块砚台很是珍贵,却也不是十足十的稀罕之物,但是裴承允还是表现的很欢喜。
“多谢昭华,我很喜欢。时辰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宋昭颜点点头,目送着裴承允离开。
待裴承允走后,宋昭颜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看向裴慎时,又恢复了冰冷。
“雪枝,你们都先下去。”
待屏退众人,宋昭颜这才慵懒的将身子靠在软枕之上,带着质问的语气道:“这些时日本宫允许你出宫,你似乎就将本宫交代你的事情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只知道吃喝玩儿乐了?昨天你干什么去了?为何新月一大早就派人送信进宫,说什么感谢本宫送的礼物,还多谢九皇子跑了一趟?”
说道这里,宋昭颜眉眼更是染上几分冷色。
“呵!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假借本宫的名义,实施你的私心。你都干了什么?居然让展新月为你开脱?说——”
上一刻裴慎本已经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却不想下一刻,宋昭颜给出了别的说辞。
这是真的吗?
假若一切如宋昭颜所说,她今日主动帮他解围,是因为展新月所托,那平日用惯了香,为何在今日换了?
此举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裴慎不相信宋昭颜的说辞。
于是他立刻撩了衣袍跪在了宋昭颜面前,整个人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恕罪,裴慎却是假意公主名义,向展小姐送了礼物。那是多谢她之前一直陪伴练武。公主教裴慎要知恩图报,要有心怀感激之情,裴慎只是照做而已。”
“荒谬,本宫何时教过你这些!”
是的,宋昭颜没教过,但是师父教过。
宋昭颜,那是你假扮的身份么?
裴慎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昭颜,看的宋昭颜内心发毛,袖中的手心虚的抖了抖。但下一刻,再次用凌厉的语气开口。
“放肆!谁让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宫的?”
裴慎却不为所动,似乎丝毫不惧怕宋昭颜会像往日一样,下一刻就对着裴慎要用刑!
见裴慎这般底气十足,有恃无恐,宋昭颜内心更加慌乱。
莫非他是察觉了什么?
不行,得让裴慎扭转这个想法,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展新月所为。
于是宋昭颜清了清嗓子,移开了视线。
“姑且算你有感激之心,看在你所行之事不是犯错,这新年伊始的,本宫就不罚你了,但是下次不许在打着本宫的名头招摇撞骗。否则,本宫新账旧账一起算!”
放完狠话,宋昭颜一副疲惫的样子挥了挥手:“本宫累了,你下去吧!”
宋昭颜说完了,但是裴慎想说的还没说,所以依旧不为所动。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走?”
想着师父和宋昭颜可能是同一个人,裴慎此刻面对宋昭颜,不再有丝毫恨意。
甚至满腔期待,以及想要求证的迫切。
下一刻,裴慎直接抬手解开了腰间的腰带,脱下了上衣。
宋昭颜直接被裴慎此举吓得坐直了身子,惊恐地看着裴慎。
“放肆!你想干什么?”
屋内地龙烧的火热,裴慎并不觉得寒冷,依旧跪得笔直,直到露出身上包扎的痕迹。
“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裴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宋昭颜,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昨日我去了展府,本打算回宫,却不想路上被歹人袭击,被狠狠打了一顿。不仅如此,那些人还给我下了药,丢进了京都之中的烟花之地南风馆。”
听着裴慎主动提起昨夜经历之事,一时之间,宋昭颜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事就此翻篇,大家装作不知道还好,偏偏裴慎将此事拿在明面儿上告知她,若是宋昭颜不就此事给出一个态度,只会让裴慎将心中认定之事更加坚定。
“那群黑衣人说,是奉了昭华公主的命令,前来给我一个教训,因为我接近她的伴读,想在朝阳宫行不轨之事,传出去连累公主名声。”
听着裴慎讲述,宋昭颜反而平静下来,重新靠在了软枕之上,神色平静的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裴慎本打算继续讲述他被丢进南风馆,但是却又被人救走,想看看宋昭颜的反应,却不想下一刻,宋昭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极其畅快。
这下子把裴慎弄懵了,准备说出口的话也沉默了。
“本想着这段时日你为本宫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新年大吉,不想给你太重的教训,却不想你胆子越发大了,怎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本宫吗?就算那是本宫派人做的又如何?你还要本宫给你一个交代不成?”
这话直接让裴慎愣在原地,不知道宋昭颜究竟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宋昭颜更是不遗余力的贬低裴慎。
“你说的没错,昨夜之事确实是本宫派人做的。谁叫上次雪狼一事,你不长记性呢?之所以今天说不想惩罚你,是因为昨日已经罚了。没想到你倒是胆大,居然还主动将此事说出来。
你可真是脸厚啊,你在南风馆被羞辱之事本宫也不想宣之于众,毕竟本宫也不想被你连累名声。现在你却主动提起,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追求展新月?
你喜欢她?可是她虽然是本宫身边一个小小伴读,却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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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品行低劣之人可以染指的。
裴慎,记住你这身伤,若是还不长记性,本宫就只能打断你的腿!”
宋昭颜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刃扎进裴慎的心里,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裴慎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他没有在南风馆被欺辱,比如他知道裴承允对宋昭颜都是欺骗,是利用,他实际喜欢的是展新月,他想告诉宋昭颜不要被裴承允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但是此刻解释这些似乎没有意义,说出实话,宋昭颜也只认为是裴慎在恶意中伤裴承允,只会再次换来一顿毒打。
宋昭颜的意思,知道裴慎去见展新月,怀疑他图谋不轨。于是派人教训了他,丢进南风馆。
而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以为裴慎已经被一群男人羞辱,以后就不会再有想追求展新月的心了。
那裴慎想问宋昭颜,是不是就是救他之人,也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了。若是问出口,让宋昭颜知道他身边有如此能人,只怕对裴慎没有好处。
难道他的师父,和宋昭颜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吗?师父是展新月请来的?把他救回宫,替他包扎?
不是宋昭颜?不是宋昭颜!
此刻裴慎只觉得万分羞辱,不似昨日,现在他脑中再次想起宋昭颜对他的折磨。
烈日炎炎之下抽他鞭子,用茶水从头顶浇下,以及将他和雪狼关在一起!
是了,他是疯了吗?居然会觉得宋昭颜对他好?觉得宋昭颜一直在伪装?
裴慎的眼神终于不再看着宋昭颜,紧绷的身体显示着他的情绪,紧握的双拳更是显示他在努力压制。
看到这样的裴慎,宋昭颜却松了口气。
想来算是保持住了人设,扭转了裴慎的想法。
“既然知道了一切,还不快滚?别脏了本宫的地界!”
裴慎终于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重新穿好衣服,起身,缓缓退出了大殿。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宋昭颜和师父是同一个人,这都是裴慎自己的想法而已。即便发生的一切再不合理,有诸多破绽,但是裴慎都觉得宋昭颜说得对。
她怎么可能帮他?从始至终唯一帮他的人,只有展新月!
裴慎这样告诉自己,踏出主殿之后,走了一段儿,又转头去了展新月的住所。
此刻展新月不在朝阳宫,裴慎贸然进入展新月的房间属实冒昧,但是裴慎控制不住,他就想去看看。
房间很是整洁,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
展新月从小长在边关,还曾上阵杀敌,她不喜欢擦抹脂粉,因为味道会暴露自己。
但是此刻,裴慎在展新月房间的梳妆台上,看到一盒香粉。
他抬手拿起来轻轻地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
和昨晚救他之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虽然展新月不喜欢摸香粉,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因为避免被敌人追踪,现在身处皇宫,因为环境原因改了喜好也很正常。
裴慎面无表情的将盒子盖上,将香粉放回原位。
裴慎,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究竟是着了什么迷?会觉得宋昭颜是个好人。
坚定一点儿,宋昭颜从来都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
他唯一要感激的人,是展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