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受了一顿打,虽然请了太医,但是晚上的时候,不出意外裴慎还是起了高热。
宋昭颜看了看自己丰厚的积分,看着昏迷的裴慎半天,最后还是心软的给裴慎兑换了效果更好的药品。
不过看裴慎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便没有兑换继续保持昏迷的药,免得浪费积分。
将药兑水,宋昭颜一遍搅拌一边说:“我可真是人美心善,你看与你非亲非故的,却对你这么好,还不让你知道,哎——就当我行善积德好了。”
说完,将药一勺一勺喂到裴慎嘴边。
虽然人是昏迷着的,不过太医上药之后,也没什么人来照顾他,天气如此炎热,长久没有喝水的裴慎,干裂的嘴唇感受到水,喉咙下意识就起了吞咽的动作。
待药喝完,很快裴慎的高热就退了下去。确定裴慎今天应该没事,宋昭颜这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离开了虬潜居。
夜色深深,宋昭颜没有发现,她转身之后,躺在床上的裴慎就挣开了眼睛,虽然视线很模糊,但是很确定门口方向有个人影。
但是疼痛并没有让他想太多,就清醒这么片刻,很快,他再次昏睡过去。
裴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然是没办法去问学斋学习,而裴承允被禁足,直接派少师去讲课,他也不会去问学斋,于是宋昭颜也终于不必为了追随裴承允,每日早起去问学斋。
每日当米虫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很是悠闲,偶尔派雪枝问问裴慎的情况,还下令只要裴慎有所好转,就必须立刻回来伺候她。
裴慎听闻这话,心中本该是生气的,可是又想到那日在蓬莱阁,一向令人讨厌的宋昭颜还是出言维护了他,甚至在听到陛下要杖责他的时候,似乎还想求情。
求情这个词出现在裴慎脑海的时候,他心底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宋昭颜会为他求情。
可是越是告诉自己那不是求情,裴慎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回忆当时的细节,想要从末只细节处寻找宋昭颜维护自己的证据。
可是,怎么可能呢?宋昭颜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呢?她是巴不得自己被欺负,越严重越好才对。
而裴慎不知道,他的伤势之所以好得这么快,是因为房间里留下的药并不是太医给的,而是宋昭颜兑换的。
不要胡思乱想,裴慎告诉自己,如果他真的对那个心如蛇蝎的宋昭颜抱有期待,那可真是他犯贱!
休养了十来日,裴慎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行走还是有些许不便,虽然可以下地,但不能就站,所以还是在继续休养!
而这期间,皇帝下令,安排了一位朝臣之女给宋昭颜做伴读。
对于被安排给昭华公主做伴读一事,展将军是很抗拒的,但是皇命难违,只能答应。
而展新月对此却没有任何不愿,她甚至非常愿意,因为她很想知道,那日在乞巧宴上遇上的那个高手,是不是就在昭华公主身边,甚至——是不是就是昭华公主本人?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但是展新月就是忍不住去猜测。
但是她来朝阳宫好些天了,明里暗里试探过好几次,都非常确定宋昭颜不会武功。
莫非真是她想错了。可那位高手,又会是谁呢?
虽然没有那位高手的行踪,不过展新月也有别的发现,那便是觉得这位昭华公主,并不想外界传的那么可怕。
什么动辄拿宫人出气,还私设刑堂,宫人一点儿差事没办好,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展新月只觉得昭华公主性子是傲慢了些,嘴上狠话是说的多了些,但是却没有真的折磨谁。
看来外界谣言不可全信,想来因为昭华公主是陛下养女,那些皇子公主嫉妒昭华公主被陛下如此宠爱,所以编造谣言恶意中伤。
亲自接触之后,展新月对宋昭颜为人没有厌恶,却也没有格外的喜欢,只想着做好自己伴读的职责便是。
不过昭华公主每日不去问学斋,不学不读,她这个伴读可就无可奈何了。
“公主,我们今日可要去问学斋?”展新月每日一问,宋昭颜表现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展新月:“要去你自己去,本宫才不去!”
说罢,又插着一块冰镇的水果放入嘴中。
“你要是没事儿做,本宫可以命人给你安排一些事情,洗洗衣服,扫扫院子都是可以的。”
说话间,宋昭颜眼神间满是轻蔑。
让大臣之女去做下人的事情,若是此举被朝臣知晓,只怕弹劾的奏折会像雪花一样飞到皇帝的龙案之上。
“今日裴慎可好些了,若是好了,就赶紧回来伺候,别想着拿杖责受伤当借口偷懒。”
这句话是对着雪枝说的,展新月每日都会听见无数遍。
九皇子住在朝阳宫,展新月却一直没见到,才知道九皇子收了罚。
那日离开皇宫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她们都不知道。
但是既然九皇子收了罚,而又没有人来找展新月问话,展新月想,或许是九皇子扛下了什么。
想到这里,展新月心里对九皇子有几分感激,她觉得,是不是要去看看九皇子。
“公主,不如让臣女去看看九皇子的伤势吧?”
宋昭颜沉默的看了展新月一眼,而展新月一脸的坦然,眼神没有任何躲避。
就见过一次面,聊了几句话,现在就牵肠挂肚了?想去见第二面了?这男女主的感情紧张未免进展太快,一点儿拉扯都没有?
不过宋昭颜也没有拒绝,毕竟她只是个恶毒女配,人家男女主迟早要在一起,且她的人设是爱慕裴承允。所以拦着展新月去看裴慎干嘛!
“去吧,给本宫好好瞧瞧,他是真的还没好,还是在装病不来本宫这伺候!”
展新月行礼告退,便去了虬潜居。
每日小太监来给裴慎上药的时候,偶尔还是会聊上几句。若是换了以前,他们哪里敢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朝阳宫的下人都觉得昭华公主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残忍了,这才敢私下也谈起朝阳宫现在的情况,所以裴慎也知道宋昭颜有了一位伴读。
此刻裴慎见到那个伴读的时候,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正是展新月。
虽然上次见过一面,还有交谈,但也不是很熟的人,眼下虽然见面,但却没有多余的话,正常见礼后,展新月对裴慎行礼以表感谢。
“那日宴会,没人知晓我去过清风亭,想来是九皇子为臣女隐瞒,才免了臣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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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许多麻烦,臣女在此谢过九皇子。”
这是裴慎第一次被人感谢,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展新月,脸上涌现出一抹笑意:“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殿下都因此受了杖责,怎么可能不是大事,若是说起臣女也去了清风亭,结合当时的情况,说不定臣女也难逃干系,所以是一定要谢的。”
说罢,展新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放在桌上。
“家父常年征战边境,身上难免受伤,这都是军中用的最好的金疮药,当然宫里的药自然也是好的,臣女没什么其他的谢礼,便只能把这个送给九皇子了。”
裴慎看着桌上的药品,对于展新月的好意,自然也没有拒绝。
“多谢!”
“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女就先告退,殿下好好休息!”
裴慎点点头,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
看着桌上的小瓷瓶,想着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便想把东西收着,万一将来哪日又受伤,谁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被诊治。
再次看向展新月,只见她离去的背影。
而这个背影,隐约间和脑海里某个画面重叠了。
“你——”
裴慎想开口,但是展新月已经走出院子了。
裴慎连忙起身,想追上去,但是行动不便的他快速走动起来,伤口还是会牵扯着疼,最后只能扶着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那个背影?
裴慎记得被杖责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他依稀察觉到有人喂他喝了水。他想睁眼看,却见那人已经走了。
夜色沉沉,但是月光明亮,他隐约间见到院子里月光下有个窈窕的人影,在远去。虬潜居是没有人伺候他的,所以不可能是下人。
最初的时候,裴慎只以为是自己做梦,是在委屈时候,想要人依靠的时候,做了个梦而已。
但是此刻看到展新月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又让他想起那晚上见到的人影。
或许——那不是梦,那天晚上的人影就是展新月,她成为宋昭颜的伴读,所以住进了朝阳宫。
她从小习武,武艺高强,朝阳宫的主殿到虬潜居又不是很远,想避开朝阳宫的巡逻来看他更是轻而易举。
可是展新月为什么今日不说出来呢?
裴慎想,或许是怕隔墙有耳吧,万一被宋昭颜那个蛇蝎女人知道,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她是最喜欢伤人取乐了。
也或许是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在挟恩求报,更可能只是想答谢他没有说出她去了清风亭,还他的恩情而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裴慎心里都有几分雀跃。
为什么?自然是雀跃帮他的人是其他人,不是宋昭颜,他的心底终于不需要去纠结,去一遍一遍质问自己,宋昭颜对他是不是有一点点例外,想为他求情。
此刻裴慎的心情有位畅快,就像是被积压了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他终于可以畅快的呼吸。
宋昭颜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对他只有折磨和羞辱,怎么可能会有心软。
他更不会犯贱的去寻找什么可以成为例外的证据。
因为帮他的人,不是宋昭颜,而是展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