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爵推门而入。
屋内的灯光昏暗,只有餐桌上方亮着衣角,虞娇坐在椅子上用纸巾擦嘴,面前是已经空了的餐盘。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蛋糕放到她手边:“给你带的。”
“怎么又是蛋糕,”虞娇嘴上嫌弃,手上却干脆利落的将其解开,“我感觉我最近都长胖了。”
“胖点好,”男人回,“你太瘦了。”
她复又拿起叉子,将奶油送入嘴中。
虞娇的指尖有点抖。
她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衣柜,生怕里面的人发出什么动静。
吃了两口,她问:“你说出去打探情报,有打探到什么吗?”
要是银爵真的知道了,那虞娇确实得考虑一下裴映舟的提议。
但很显然,他要是知道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平静的反应。
所以男人摇头:“没什么,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说罢,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了虞娇的身侧。
一手撑着,另一只搭在她的椅背上,姿态放松,却将虞娇半圈在了他的气息范围内。
“味道怎么样?”
虞娇回:“还行吧,就是有点甜。”
他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抹去那点甜腻,然后极其自然地将指尖含入自己口中吮了一下。
“是有点甜。”他评价道,声音低沉,目光却依旧紧紧锁着她,仿佛在品尝的不是奶油。
虞娇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衣柜的方向。
银爵注意到她细微的走神,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怎么心不在焉的?”他低声问,“蛋糕不好吃?”
“没、没有……”虞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后背却抵上了坚硬的椅背,无处可逃。
银爵的手臂依旧搭在椅背上,将她困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空气中的温度逐渐上升,银爵垂头,吻在了她的耳垂上。
她浑身一抖,想要把人给推开,下一秒手就被他给摁住,紧接着,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虞娇连忙推开他:“不来了,我累了。”
银爵揉了下她的细腰:“这次我动,你躺着就行。”
虞娇:“……”
“那也不要,”虞娇拍了下他的脸,“赶紧去洗澡,我要睡觉。”
银爵遗憾的叹了口气,却还是听话的起身走向浴室。
唰唰的水声传来,虞娇赶紧跑到衣柜面前把门打开,裴映舟陷在衣服堆里,见到她还笑了笑:“说真的,我不太愿意出去了。”
虞娇:“……”
“你有病啊,”她小声骂了他一句,伸手将人拽出来,“趁着他还在洗澡,你赶紧走。”
和她都急切相比,裴映舟倒是不慌不忙,走到门口时,甚至还不要脸的求亲亲:“亲我一下。”
“你……”
“不亲我就不走。”
虞娇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快速的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下一秒,裴映舟直接扣住了她的腰。
虞娇退不回来了。
她又不敢出声,只能伸手推他。
浴室里的水声倒成了两人此刻“偷情”的氛围曲,气氛紧张又旖旎,两颗心脏在此刻超出频率的跳动。
虞娇气得踹了他一下,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又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裴映舟!你再不走我真生气了!”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裴映舟终于低笑出声,不再逗她。
他握住她捂着自己嘴的手,在她手心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才松开。
“好,我走。”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虞娇气得想踹他,又怕动静太大,只能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用气声警告:“裴映舟!你再不走我真生气了!”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裴映舟终于低笑出声,不再逗她。他握住她捂着自己嘴的手,在她手心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才松开。
“好,我走。”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笑意,“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打发我了。”
虞娇不可理喻:“你还想有下次?!”
裴映舟轻笑一声,随即利落地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瞬间消失在外面走廊的昏暗光线中。
门轻轻合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虞娇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腿都有些发软。
她不敢耽搁,立刻快步走回床边,踢掉鞋子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缓神。
她倒是没想着刚才的纠缠,而是在想裴映舟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虞娇在意的不是银爵,他知不知道无所谓,这人现在忠心的就差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了,她忌惮的,始终是那个神经病。
别人会为了爱情冲昏了头,可那人不会。
银爵说伍皇当过皇帝,先不说他活了两辈子,就凭那个身份就让他不可能是让感性占据上风的人。
就算当时虞娇侥幸躲过了一劫,但并不代表他就这么容易的放过自己。
怎么办呢……
一股湿气传来。
再次睁开眼,银爵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边,他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精壮的上半身还残留着些许水珠。
“你洗完了?”
“嗯,”银爵垂眸看着她,“在想什么?”
虞娇看着他,突然计上心头。
……先下手为强?
“就是在想……万一我突然出了事怎么办。”
话音未落,银爵就捂住了她的嘴,皱眉道:“别瞎说?”
“我没瞎说,”虞娇撇开他的手,半开玩笑似的回,“你看啊我什么技能都没有,万一……被人暗算了怎么办?”
银爵嗤笑一声:“有谁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暗算你?”
……是啊,有谁呢?
男人的笑突然僵了一瞬。
虞娇注意到了。
点到为止,她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好吧,确实。”
虞娇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真困了,她拍了下身侧的位置,说道:“上来睡觉吧,不早了。”
“你先睡,我去擦一下身子。”
银爵起身离开,又回到浴室拿出条干净的浴巾擦着上半身。
片刻后,他把浴巾扔到一旁,双手撑着洗手台边缘,垂着头沉思。
他在想刚刚打探到的事情。
——温家兄弟正在找一个女人。
姓甚名谁,不知道,本来银爵也没头绪,可是后来他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兄弟?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温不言?
在他来北部之前,沈叙白和他说过一件事,就是现在虞娇的身上跟着一只“鬼”,并且是从某个副本里带出来的。
当时银爵问:“能弄死吗?”
“这个……不知道,因为没有先例,”沈叙白说,“至于实力如何,你或许问问温不言就知道了,他和那鬼在副本里交手过。”
交手过,意思就是他们仨当时都在。
而现在银爵可以很明确的笃定这俩人要找的女人就是虞娇。
如此也能想明白为什么温慈要不远万里的来北部参加擂台赛了。
为的,也是虞娇。
可是银爵也没心思去计较他们的过往 某种程度上,现在他和裴映舟想的东西是一样的。
思索片刻,银爵直起身子,在好友列表里找到一个名为【夜枫】的玩家,点开对话框,输入一段文字发了过去。
【你说的合作,我可以考虑一下。】
【前提是,伍皇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