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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 53 章

作者:复堂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说到戏肉,族长态度紧绷起来,“自然有,若是你把秘方交出来,族里会出面找上赵家,让他们把你阿姑交出来。”


    骆抒难得沉默了,不是有所希望,而是深感这群人的无耻。


    竟然当面将她看做无知蠢货,就这么欺骗她!


    族长悠哉悠哉,把沉默当做默许,亲手递给她笔,“要不现在就写,指不定一会儿就能见到你阿姑了。”


    骆抒没动,反而先问,“一个染布的方子,能这么金贵,让族里不惜得罪赵家也要拿到?”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想付出代价。或者说,等拿到方子,只是轻飘飘地上赵家叫喊两句,装个样子就罢了。


    赵泓济将杀父之仇看得那么重,他不会轻易放过阿姑,又怎么会将秦氏放在眼里。


    族长还想哄她,“怎么,你信不过族里?赵家再一手遮天,也大不过礼法。他凭什么关我秦氏的妇人,别忘了他还有功名在身,等秦氏告到学政,他能有好下场吗?”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为何族里先前不这么做,非要等我回来再行事呢?”骆抒装作无知。


    分明有办法,却想让她用秘方来换。


    族长轻抿了口茶,“族里也不能白做事,你也是做生意的,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意思很明白,没有方子,就不会出面与赵家对抗。仅凭骆抒一人,确实无力与赵家对上。


    至于骆抒是否真的有方子,族长并不关心。


    半晌后,骆抒状似妥协般叹气,“既然族长要按生意场的规矩论,那是不是得先付我点定金?”


    就松口了秘方的事情。


    族长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这是自然。”


    他从袖笼中掏出一张纸条,“相信这份定金你会满意的。”


    骆抒不明就里,接过一看,上面是一处地址和一个人名。


    “这是何意?”


    族长一幅我可是尽了心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告诉她,“那个蒙骗你们婆媳的廖布商,被你指认实则是赵全的那位,汴京府衙和陈留县衙一直都找不到此人,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寻到的线索。”


    此前骆抒一直心系赵全的下落,她想拿回五百贯为阿姑赎刑。虽眼下此人的踪迹,对找上赵家救回阿姑并不关键,可也并非没有作用。


    她收下了这份定金,但也得把话说出来。


    “诸位叔伯,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抒色布行的内幕,也想探究秘方是否存在。我刚才已经说了,秘方与我、与我阿姑都无关。但既然族内愿为我阿姑的事出头,我懂得知恩图报,定找到此事背后的真相。”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都晓得骆抒的本事,可眼下情景实难让人放心。


    谁也没料到,秦溪茗挣脱了父母的桎梏,冲到骆抒跟前,用少年人的身躯挡住了她。


    “你们何苦为难嫂嫂?她已发过誓,不知道秘方。诸位拿婶婶的安危来威胁她,不觉得有失颜面吗?”


    他声音清冽,毫不畏惧地指责他的长辈,“你们本就应该上赵家,不对,你们早就很久以前就该护着她们,而不是今天来挟恩以报。”


    屋内虚假腐烂的气息被他一语喝破,也戳破了族长的虚伪面具。对方身居族长位置已久,被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指摘,脸色阴沉不已。


    “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今天这屋子里,要挨家法的人不止一个。”


    秦溪茗脸庞因激烈而泛红,“你们不护着嫂嫂,我要护着她,你打便是。”


    族长看他死不悔改,便要拿他出气,这会使唤人拿棍子的语气都真了五分。


    但秦溪茗的母亲颤颤巍巍起身,嗫嚅着嘴唇说道,“我家溪茗也有了秀才的功名,怎能在家挨打。”


    说完又缩回去了。


    骆抒惊讶又惊喜,“秀才,溪茗你竟然考上秀才了。”


    秦溪茗不好意思道,“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未宣扬。嫂嫂,我真的能护着你了。”


    年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眼里倒映着骆抒的侧脸,满是青涩的坚定。


    族长两次打人失败,端不住架子。他越过秦溪茗的肩头,直直望着骆抒,“骆氏,收了定钱,可别忘了兑现约定。”


    不等骆抒回应,秦溪茗拉起骆抒,越过屋内众人,穿过垂花门,来到了后院。她曾来过的,只是经年已过,只留下模糊的记忆。


    手还被秦溪茗牵着,骆抒往后抽动了出来,秦溪茗才反应过来,沉声向她赔礼,“我一时情急,唐突嫂嫂了。”


    后院是秦溪茗母亲的住处,前院那些叔伯不会过来,这倒是个说话的清净地方。


    骆抒摇头,“无碍的,我看着你长大,小时还给你喂过饭呢。”


    秦溪茗听了,却不是很高兴,“小时不知礼,嫂嫂何苦记到今天,我也只比你小四岁而已。”


    忽略他突然的小脾气,骆抒笑道,“十九岁的秀才郎君,我还未恭喜你呢。”


    真心实意的祝福,瞬间哄好了秦溪茗,他丢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屋。


    那是他母亲的寝房,他手捧着几匹布走来,“这就是抒色布行卖的绛布,嫂嫂请看。”


    骆抒的目光落回到了这些布,色稠、质地韧,确实造得好。怪不得许多人特意来买。


    但也不是看不出来造假,骆抒两手拉着布料一撑,中间便有细小的断裂纹路。


    世面上布料造假的手法大多就几种,这一种也不例外,无非就是用劣质染料染出了相近的颜色来冒充绛色,但在这一点上做到了极致,此法造假造得高明,怪不得秦氏宗族想要这个秘方。


    秦溪茗关切问道,“如何?可有把握?”


    骆抒收回视线,“拿不准是用什么染料,也看不准固色的方法。”


    他很关心秘方的法子,骆抒好奇,“溪茗考上了秀才,日后能做官。要秘方来做什么,是为了给你父母吗?”


    秦溪茗没想到她这么看自己,恼怒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有了秘方,族长才会出面找上赵家,你才可以不受赵泓济胁迫,不是吗?”


    他用力踩着脚下的砖石,“都怪他,那个贱人。”


    “是啊”,骆抒没听见他骂人,一心只在秘方上,“不过我想总归有办法的。”


    骆抒没把希望寄托在族里,贸贸然去赵家更无疑于羊入虎口。上一次她可以去汴京求公道,这次可就行不通了,明面上赵家只是接了人养病,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不了他的罪,最多让他交人。


    可若赵泓济狠心发作,说阿姑不治身亡了,到时候谁来赔命呢。


    但她又不能不去赵家,只能尽力周旋,企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秦溪茗期期艾艾地凑过来,极不自在地开口,“嫂嫂,我有想过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用?”


    到这个时候,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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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抒都愿意认为他是真心的。


    她问,“溪茗有什么好办法?”


    可能是院中只有她们二人,也可能是骆抒的眼底带着鼓励,秦溪茗一鼓作气,说出了盘桓在心里已久的念想。


    “嫂嫂嫁给我,我是说,嫂嫂若嫁了人,那厮龌龊心肠就祛了一半。届时我父母自然不会作壁上观,定要逼着族里出面救回婶婶的,这下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骆抒愣住了,嫁人,这是个办法。借着后头郎君的势力,压得赵泓济无法翻身,乖乖地交还阿姑,可这个人的势力得有多大,人家何苦为了帮她而娶她呢?


    “溪茗,多谢你替我着想,可你爹娘不会同意的。”


    未及弱冠的秀才,怎么可能娶他堂哥的遗孀?


    秦溪茗眼神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我知道是我妄想,可若抒姐姐你愿意,我哪怕忤逆父母,也要娶你,我最怕你不愿意。”


    连嫂嫂都不叫,换回了相识最初的抒姐姐。


    骆抒最怕痴情缠绕,她已惹了不少桃花债,今日又添一朵。


    看他垂头不语,深受打击的模样,骆抒只好哄他说,“溪茗,我只告诉你,你别与外人说。实则我这次回来,是带了……带了一位郎君的。”


    秦溪茗哪能料到还有如此曲折,顿时睁大双眼,“抒姐姐不是哄我吧?”


    骆抒涨红了脸,“他此时应就在你家门前等我。”


    秦溪茗面如死灰,仍强撑着,“那何不叫他进来,来者是客嘛。”


    他很想冲出门去,且心随意动,也那么做了,骆抒跟不上他,只希望他别做什么傻事才好。


    院墙外,枣树依旧好好地挺立在那儿。秦溪茗冲到院门前,突然停下脚步,骆抒越过门洞,远远地见到一个身姿矫健的郎君立在树下。


    时光流转,当年旧人已不在,翻篇换了新人。


    他脚下那一片地上全是打落的枣树花,一粒一粒细微的嫩黄色堆叠在他脚边。骆抒看得心疼,枣树开花,不过两月就要结果,何苦全给人家打下来。


    也不知枣树怎么惹着他了。


    韩雨钟眼里只有骆抒,连半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秦溪茗,好似没有这个人。


    他手握住右肩膀,不太舒服的样子,骆抒随即明白他肩上的烫伤未好,只怕到了换药的时候。


    “我们走吧”,韩雨钟一脚扫开小黄花,朝她说完后转过身去,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骆抒抓起绛布,跟了上去。她在这儿的事已办完,也不想久呆。


    她匆匆向秦溪茗道别,告诫他别为自己操心,她知道该怎么做。


    秦溪茗呆呆走到枣树下,蹲下身捧起一堆小黄花,朝着骆抒的方向伸出手。


    可留给秦溪茗是一对密不可分的身影。两人并肩而行,不知在低声说什么,郎君微微偏头朝身侧的娘子看出,满心满眼的温柔。


    实则骆抒在责问他,“为何要打落枣花,得赔人家才是。”


    韩雨钟淡淡微笑,“不赔。”


    可秦溪茗哪里知晓,他觉得……觉得此人比赵泓济那贱人还要猖狂无礼,居然在他家门口带走了骆抒,且一句话也没说,高高在上极了,此人简直无耻!


    他丢掉手里的花,拔腿追了上去,对着韩雨钟喊道,“站住!你是谁啊!”


    韩雨钟真站住了,他没回头,而是握住了骆抒的手问她,“哦,你没告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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