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道长再次掏出一张符纸打在周胜的肚子上,脚下踏出罡步,手掐法决口中念念有词。袁大师不甘示弱,同样施法。
“出!”唐道长和袁大师同时高喝,桃木剑剑尖直指周家母子肚皮。
鬼胎此时尚未成气候,竟真被二人逼出周家母子体内。
只见两团黑气慌里慌张从周家母子体内转出,在半空中融为一体。
“这怎么回事?”袁大师问,“这两个鬼婴怎么变成一个了?”
“还能怎么回事,定是一个把另一个吞噬了。还不趁着现在赶紧把他解决掉,等他彻底把另一个炼化,你我都等着成为下一个被他吞食的目标吧。”
唐道长手持桃木剑冲了上去,袁大师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斐盼安手拿着把小桃木剑,跟着上去比比划划。他术法没有唐道长和袁大师高强,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溜溜边缝,就这样还要时不时被鬼胎揍几下。
唐道长和袁大师都没开天眼,看不见鬼婴,打斗时只是遵循鬼婴周身萦绕的丝丝缕缕黑气。
年夕溯天生阴体,他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开天眼,就能看到阴物。
他看的清楚,唐道长和袁大师口中一个吞食另一个的鬼婴的事根本不存在,这压根就是一个鬼婴。鬼婴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把自己魂体分成两份,分别投入周家母子体内。
被唐道长和袁大师逼出周家母子身体后,鬼婴两缕魂魄重新合二为一,变成一个七窍流血的婴儿,鬼婴的眼睛是瞎的,蜿蜒的在脸上淌下两道血迹。看起来像是后天被人为用什么东西刺瞎的。
鬼婴自知不敌三人,向女鬼的方向逃窜。女鬼把鬼婴护在身后,一鬼爪就掏向斐盼安,斐盼安本就实力不济,又没有防备,看不见女鬼身形,直接被抓伤,痛叫一声。
唐道长和袁大师本来还追着鬼婴泄露出的黑气打,转头发现斐盼安身边明明空无一物,身上却莫名其妙被抓出一个血窟窿,就知道是女鬼出手了。
袁大师道:“唐道长你先诛杀鬼婴,我为你护法。”
“好。”这时候唐道长也不和袁大师闹不合了。
唐道长负责专心诛杀鬼婴,袁大师则围着唐道长进行360℃环唐打法,确保袁大师不被女鬼所伤,至于斐盼安则是外围环刺。
年夕溯看的清楚,三人中,只有斐盼安是个滥竽充数的,他十次里有十次都刺空了。倒是袁大师和唐道长有几分真本事,唐道长根据鬼婴泄露的黑气刺杀鬼婴,十次里九次方位都是准确的。袁大师没开天眼,虽看不见女鬼的身形,但是根据周围女鬼行动时带起的阵阵阴风大致对女鬼的方位判断一二,十次里能中四五次。这可就算有真本事了。
很快斐盼安这个滥竽充数的就被女鬼发现,女鬼愤怒的一掌把斐盼安拍开,斐盼安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斐盼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了上去,再次被女鬼一脚踢飞出来,然后又吐了一口鲜血。
年夕溯都不忍心看斐盼安的惨样了,默默别开眼。
斐盼安也是个犟种,都这样竟然还挣扎着往起爬,半天才费劲巴力地站起来,桃木剑都要拿不稳了,竟然又冲了上去。
还没到跟前,就被女鬼一道鬼气打飞,斐盼安又吐了一口鲜血。
年夕溯默默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从张开的手指缝里偷偷看,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年夕溯还以为这下斐盼安得消停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地上爬着扭动着也要往战斗的漩涡爬去。
年夕溯犟种见多了,但是犟成这样的,真没见过。
年夕溯怀疑这斐盼安大概是蟑螂转世。毕竟有句俗语说的好,打不死的小强。
年夕溯走过去,轻易提起斐盼安,把斐盼安往墙边一把椅子上一扔,食指在斐盼安眉心处点了一下。
斐盼安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动弹不得。
斐盼安震惊的看着年夕溯,“你,你竟然懂术法,那你怎么还能做到只干看着,不出手帮忙的?”
斐盼安还以为年夕溯是那种不懂术法的骗子大师,所以对于年夕溯一直没出手,没啥异议。这时候啥也不懂的凡人,能保护好自己不添乱就行了。
年夕溯表情灵动,露出一个比斐盼安还震惊的表情,“小强,你在教我做事?”
小强?什么鬼?他叫斐盼安。
二鬼两人斗了数十招,唐道长和袁大师找到破绽,同时将桃木剑剑尖刺向女鬼和鬼婴,这两剑用了全力,一旦刺中,女鬼和鬼婴就会魂飞魄散。
然而就在唐道长和袁大师即将刺中女鬼和鬼婴的时候,横空里突然飞出两粒瓜子打在唐道长和袁大师的桃木剑上。桃木剑被打偏,错开要害,在女鬼和鬼婴的身上留下两道焦黑的伤口。
这两道伤口没能伤害女鬼和鬼婴的性命,却也令女鬼和鬼婴鬼力大减。
唐道长和袁大师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愤怒地瞪向年夕溯。
唐道长如同一头被抢了猎物的暴龙,暴躁嘶吼,“你到底哪头的?”
袁大师早有心理准备,没唐道长那么暴躁,他那会儿就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头长反骨,是个搅屎棍。
不过无论唐道长也好还是袁大师也罢,这会儿只敢同少年咆哮,谁也不敢对少年动手。
毕竟少年仅用两粒瓜子就能打断他们的施法,可见少年术法高深,绝对在他们之上。这个时候如果少年反水,彻底站在鬼物那头,他们二人联手也决计不是对手。
斐盼安没想到年夕溯不但懂术法,术法竟然还这么厉害,唐道长和袁大师都不是对手,呆呆地张大嘴巴,傻乎乎地看着年夕溯。
一夜之间,怎么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菜鸡了?
年夕溯坐在斐盼安旁边另外的一把椅子上,悠闲地晃动脚丫子。
年夕溯生了一双好看的瑞凤眼,眼睛黑白分明,眼瞳如同水洗过的黑赭石,清澈干净,眨动起来分外无辜。
“本祖不是故意的,本祖本来想扒两粒瓜子喂小强。哎呀,不知道怎么那瓜子就那样飞出去了,好巧不巧撞到了二位的桃木剑。”
瓜子!吃什么瓜子?合着少年当他搁这看戏呢!!!
“你看我像傻子吗?”唐道长咆哮。
年夕溯眨动着眼睛,重重点头,语气肯定,“像。”
唐道长差点气的白眼一翻,撅过去。
袁大师开口道:“我不是傻子,我不信你的话。”
“你是傻子也可以不信本祖的话。”年夕溯不懂这两人的脑回路,是不是傻子跟信他的话,有什么关系。
唐道长和袁大师算是看明白了,这少年单纯就是根搅屎棍!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道长那样子比女鬼还像鬼,都想吃了眼前的少年。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她俩。”年夕溯指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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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和鬼婴所在的方向,“你们这届道士杀鬼前都不问问缘由吗?”
唐道长和袁大师拿年夕溯没办法,只能年夕溯说怎样就怎样。
唐道长僵硬着脸,“来鬼是家鬼还是外鬼?”
这屋里其他人都看不到女鬼,更听不到女鬼讲话。作为唯一一个能看到听到女鬼讲话的僵,年夕溯主动当起传声筒。
“家鬼。”女鬼此时落入下风,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是周胜的媳妇,名字叫做张笙楠。我怀里抱着的鬼婴,是我和周胜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听到想要周家母子性命的鬼,竟然是周家的儿媳妇和孙女,唐道长就知道这场闹鬼事件另有隐情。
唐道长瞪了眼周家母子,“此事还有什么隐情还不快快讲来?”
赵老太太道:“两位大师,你们白日里已经走访了左邻右舍,该知道我对我儿媳妇真挺好,那是拿亲闺女待的。”
“只有她对不起我,可没有我对不起她。”周胜坚定道。
“周胜,这种话你怎么讲得出口。”女鬼浑身冒出黑气,神色怨毒。
“是谁嫁到你们家后就开始像牲畜一样不停的生孩子,我今年才三十八,却已经生过七个孩子了。”
周胜神情不见愧疚,反而振振有词,“你生了七个都是闺女,到死都没给我周家生下儿子,断了我周家的香火,就这样,你生前我都没跟你离婚,对你还不够好吗?张笙楠,我对你已仁至义尽。”
即便一直站在周胜这头的袁大师和唐道长对于周胜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发言,都忍不住斜眼看他。
“事主,如今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袁大师忍不住道。
“咋能一样,这位大师,敢问你可结婚了,你家中孩子跟你姓还是跟你媳妇姓?”周胜问。
“事主若是这般在意姓氏这个问题,即便生了女儿,叫女儿生的孩子跟你一个姓就是了。无论女儿还是男孩,总归是你亲生骨肉,他们生下的孩子,都有你的血脉。”
无论怎样,周胜一心认为男孩女孩就是不一样,他们老周家这辈子若是没有一个男孩,那就是绝户了,断了老周家的香火了,死后都无颜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愧对周家先祖。
年夕溯摸着下巴,思索自己过往万年僵生游历的所见所闻,“其实吧,你真没必要觉得愧对周家祖先。这么说吧,你们周家那些已经死掉的列祖列宗往上数几代还不一定姓周呢。”
现代人的姓氏追古朔今的话,往上数到生在古代的先祖,姓什么还真就不好说了。
比如犯皇帝的名讳,皇帝一纸诏书,所有人都得改姓。而这种事情在古代并不稀有,很常见,改来改去,还是不是最初那代先祖的姓氏谁也不知道。
“所以,你若是死后在下面见到你家祖先,兴许你家祖先跟你压根都不是一个姓。”年夕溯讲了大实话。
直接把周胜的脸给气扭曲了,一直未开口的赵老太太也不乐意。
“这位道长,这话就说的太难听。这样这件事情咱们各自保留意见,暂且不提。只说生孩子这事,她不愿意离婚就是,她自己不离婚,选择一直生,怎么如今却因为生孩子这事怨到我儿子身上。”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恨你们。”女鬼吼道:“我生孩子并不是为了生一个儿子,而只是单纯想要一个在这世间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