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扶楹和尉迟衔月为数不多的两次同房体验都一言难尽。
新婚之夜尉迟衔月并未前来,她独守空房一夜,两人自然没有圆房。
令扶楹最初是失望的,不过渐渐便习惯了,虽说她没太大存在感,但至少不愁吃穿,每日修炼结束后去府中四处逛逛倒也能打发时间。
她其实是主动过的,毕竟她对尉迟衔月的第一印象很好,正是怀春之时,自然也想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她平时无聊做的饭菜,或是点心都会给他送去一些,偶尔也会缝些香囊,虽然他对她不算上心,但也没有明面上给她难堪,她送过去的东西他也都收下了。
她和他有一段时间相处还算不错。
尉迟衔月会偶尔去她的寝殿小坐片刻,有时是和她吃一顿饭,有时只是喝一杯茶,虽然平淡,但她很满足,甚至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她并不奢求浓烈的感情,这样的生活就足够好了。
纠结多日的她,在尉迟衔月和她吃完饭准备离开时,主动迈出了这一步,红着脸挽留,“今夜,要留宿吗?”
毕竟她们成婚数月,却始终没有同房,这说起来怎么都不太对吧。
尉迟衔月顿了一下,视线停留在她泛红的脸上,他对这个妻子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她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他也时常想不起她,除非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但正是如此才不惹他心烦,偶尔陪他说说话,也还算不错,但他没想过和令扶楹有更亲密的接触,更不打算孕育子嗣,不过他并不排斥。
他略一思索,决定留下来,毕竟他对没体验过的事情总有几分兴趣。
他们都是第一次,令扶楹虽然临时抱佛脚看过一些秘籍,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忘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尉迟衔月,他对此了解也不算多。
甚至第一次没找到位置,两人身上都是汗,尉迟衔月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了,终于找到,但始终不得其法,令扶楹有点疼,忍不住在尉迟衔月背上掐了下,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尉迟衔月也浑身僵硬,两人面面相觑,他让她先睡,就离开了。
令扶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件事两人都没有提过,她们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又过了大半年,尉迟衔月待客醉酒,令扶楹得了消息主动去他寝殿照顾,看着躺在榻上满脸醉意,异常勾人的尉迟衔月,她色心顿起。
眼神飘忽不定,瞧见他凌乱的衣襟,忍不住扒开他衣裳摸了摸,这本来就是她的丈夫,睡一睡怎么了?
想清楚的她不再纠结,三两下脱光了衣裙,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昏睡的尉迟衔月身上,还试探地亲了亲他。
不过结果嘛,实在一言难尽,她忍着害羞撩拨了他半天,什么也没成,尉迟衔月根本没什么反应!
这两次她突然明白了,尉迟衔月不是不和她行房,而是根本就不行!
体贴的她决定以后再也不提让他留宿一事,便是留宿她也是规规矩矩睡觉,生怕刺激伤害到了他。
但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尉迟衔月再也没有来过璇玑殿,她以为的关系升温,其实只是她的错觉。
*
令扶楹的眼神过于奇怪,尉迟衔月被她盯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夫人为何这么看着我?”
分明她什么也没说,可尉迟衔月总感觉知晓她在想什么。
令扶楹视线落到尉迟衔月的某处,之前她瞧见过,看着倒是颇为可观,奈何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难怪他是下面那个。
尉迟衔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神情略一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戏谑道:“夫人想对我做什么?”
令扶楹赶紧错开眼,“你赶紧走,你要是不走,我去你房里睡了。”
他的房里现在住着谁显而易见,她宁愿和沈覆雪共处一室,也不愿意和尉迟衔月凑合一晚。
见他不动,令扶楹当真转身往门外走,尉迟衔月看着她的背影,“那夫人可不要再被耗子吓醒了。”
令扶楹没在和他呛声,等他出门,一把将门合上。
——
闹了大半夜,令扶楹睡到日上三竿,好在没人打扰她,等她出门三人都已在二楼飞舟甲板坐着饮茶。
不经意对上沈覆雪的视线,昨夜的画面一股脑涌来,令扶楹有些尴尬,撇开眼不看他。
坐下时,沈覆雪将茶杯递给她,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轻颤的指尖,忙垂眸喝茶掩饰,却有着欲盖弥彰的意味。
敏锐的伶舟慈察觉了几分端倪,不过见令扶楹满脸都是对美食的渴望,心想是自己想多了,况且她可是尉迟衔月的妻子。
“夫人手上的金镯怎么没戴了?”尉迟衔月瞄了眼令扶楹的手腕,主动问。
令扶楹也不知他抽什么风关心她戴什么首饰。
“戴着不太方便。”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这镯子她就来气。
回去后她倒要好好看看令槐序是个什么反应。
沈覆雪看向令扶楹的手腕,她手持玉勺正在喝粥,鹅黄色的衣袖垂到小臂,露出纤柔雪白的手腕。
上面没有点缀任何饰品,莹白的肌肤上两粒红色的小痣若影若现,宛若雪地里的点点红梅。
她吃东西时总是很认真,浓密的睫毛鸦羽般垂落,抬眸时眼睛却又亮亮的,像是对待什么值得珍视的宝贝。
看她吃饭会感觉被浓浓人间烟火气包围,内心不由宁静,这与修行一途看似割裂,可还是会让人心生向往。
令扶楹终于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她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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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三个男人的目光。
她莫名其妙,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她的吃相虽然称不上优雅,但也绝不粗鲁,这么看着她倒让她有点不自信了。
“可还要吃什么?我让丫鬟送上来。”尉迟衔月笑着主动询问。
令扶楹摇头,这些完全够了,吃不了也浪费。
。
在这里没什么可做的,令扶楹除了修炼就是看书,寻找关于她体内火毒的线索。
虽然系统说她即便不死于火毒也会死于其他事情,但她还是不想坐以待毙。
对于修行她并不热衷,甚至最初她是被令槐序逼着往上爬,只因为她太弱不配成为折渊殿的二小姐,更不配成为他的明面上的妹妹。
其实她想要的只是最平淡不过的生活,不需要穿金戴银,不需要波澜壮阔,更不需要仆妇成群。
她要的只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是不是等着由别人断她的生死。
只是即便是这样的愿望也很难呢。
大罗洲……她确实得找机会去一趟,这里远离折渊殿,她若是成功离开,或许可以直奔大罗洲。
还有沈覆雪,令扶楹总觉得他应当知晓什么,她可以找机会多问问。
飞舟早已飞入折渊殿管辖范围,令扶楹站在甲板往下看去,景色匆匆从眼前掠过,她思索着跑路的可能性。
不过很快被她否决,除非她能同时放倒尉迟衔月、沈覆雪和伶舟慈还有他身边的护卫,她才有足够的时间跑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还是得回到折渊殿再做打算。
她正想得出神,尉迟衔月走到她身边:“夫人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令扶楹皱眉离他远了点,“我看看风景不行?”
“自然可以,只是夫人看得这么出神,倒让我担心你会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毕竟令扶楹此前可是当着他的面从窗户一跃而下,他的名声可因为她臭了不少呢。
近来,她总是做出些让他意外的事。
“我不要命了从这里跳下去。”
令扶楹有些紧张,生怕尉迟衔月知晓她的打算。
她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实在搞不懂尉迟衔月为何要和她较劲,不然她早离开逍遥快活去了。
“那可说不定,毕竟夫人总是给我惊喜。”
看着飞舟外的高空,令扶楹突然萌生了一种将他从这里推下去的想法。
只是她很快将其遏制,毕竟即便将他推下去,他也死不了,甚至伤不了他分毫。
尉迟衔月敏锐察觉她闪过的那丝杀意。
抬腿朝她走近一步,膝盖抵住令扶楹的大腿,她身前就是船沿,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如此像是把她圈在怀里。
浓烈的檀香随着尉迟衔月的靠近涌来,他侧头贴近她的耳廓,“夫人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