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逐字逐句地读着,所有人屏息凝神,围拢在那张木桌旁。纸条上有明显的泥污和破损,显然经历过不少人的传阅。
“洞神”?“原住民”?“民风淳朴”?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股不符合逻辑的诡异。尽管已经经历过多次,但每次踏入副本,那股寒意依旧会从脊椎骨里渗出来。在这里,危机往往藏在细节里。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桌子上那盏油灯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就在这时。
叩。叩。叩。
轻轻的敲击声,从木窗方向传来。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规则第一条,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切勿开门或开窗。但是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考验他们的意志。
“都听到了?”姜莱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迅速扫过门窗。
“规则第一条,关好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切勿开门。”徐墨低声重复。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风声,也不是动物。”沈汉雅补充道。
十人静静地站在木桌边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锁定在门窗上。无人敢动,无人敢应。
那规律的叩击声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终于,声音停了。
谢清瑶拍拍胸口,声音发颤:“这也太吓人了……今晚大家要不要都在厅里凑合一晚呢?”
徐墨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先一起探索这栋楼,分配好房间。休息不好,明天更难集中精神。在这种地方,一旦分心,就等于踏进了陷阱。”
谢清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在大晚上探索这阴森森的老房子,可见众人都默认了徐墨的提议,她更不敢独自留在这空旷的堂屋里,只好咬了咬唇,默默跟上了队伍。
吊脚楼一楼没法住人,他们进来就是在二楼。二楼一侧是厨房,里面放置着一些常见的蔬菜水果,还有米面粮油,看来之后吃饭需要自己到厨房做。
另一侧有两个房间,两个两人间。二楼,有三个两人间。最终分配是徐墨和景林超在一楼房间。姜莱和白及在一楼另一个房间。二楼是林苏禾和季若桐一个房间,沈汉雅和谢清瑶一个房间,谭昆和李子祎一个房间。
分配好房间后,众人心中稍安,那份由规则带来的无形压力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厨房里的食材都挺新鲜的,没有人有心情吃饭,大家简单应付了几口。
夜色渐深,窗外万籁俱静,这种死寂本身就成为了另一种噪音。
“先休息吧,保持警惕。”说完徐墨便和景林超回到了一楼的房间。剩下的人也纷纷道别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两张并排的木板床和一个老旧的木制衣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白及打开衣柜,将身上的外套放了进去,衣柜里面看起来倒是十分干净。
“检查一下床底。”姜莱低声说道。她可没忘了规则里关于床底的提示。
白及点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床板抬起一角,用油灯照亮下方。床下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塑料夜壶放在角落,除此之外,只有灰尘。
“暂时没有东西。规则特意提到,反而让人不安。”白及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两人躺在床上,将油灯放在两张床之间的地上,微弱的光亮给她们提供了一丝心理安慰。姜莱把营地里带出来的工兵铲放在了枕头下,以备不时之需。
四周依旧静得出奇,偶尔会传一阵怪声,像是有人哭泣,或仅仅是一阵风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莱意识模糊之际。
吱呀……
轻微的声响从她的床板下传来。
姜莱瞬间清醒,全身肌肉紧绷。她侧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对面床上的白及也睁大了眼睛,正无声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吱呀……吱呀……
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人翻动身体,它自己发出了声音,这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轻轻刮蹭。
紧接着,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出现,窸窸窣窣,像是有很多只脚的虫子在缓慢爬行,又像是什么东西用指甲或者别的什么,抓挠着床板的背面。
姜莱脑海里立刻回想起规则提到的,如果夜间感到床板震动,请立刻屏住呼吸,直至声响消失。她立刻用手捂住口鼻,同时眼神示意白及,白及反应很快,也立刻照做。
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生生忍住。床下的刮挠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们背脊之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床板。
姜莱感觉自己的肺部开始灼痛,缺氧使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盯着床下的缝隙,生怕下一刻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探出来。白及的情况也没好到那里去,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姜莱几乎要憋不住气的瞬间,刮挠声戛然而止。
四周重新陷入死寂。
两人又坚持了几秒,确认没有任何声音后,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剧烈喘息着。
“走……走了吗?”白及几乎用气声问道。
姜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就这简简单单的屏住呼吸,竟然如此煎熬,好在之前潜水,两人的肺活量已经练得比常人大些。
就在这时,她们隐约听到了从二楼传来的一声短促的惊呼,似乎是谢清瑶的声音,但立刻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声音戛然而止。
姜莱和白及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难道二楼也出事了?这一夜注定无人能够安眠。客居吊脚楼里的每一个房间里,恐怖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规则已经开始。
第二天清晨,天光透过纸糊的木窗,房间勉强被照亮。众人聚集在二楼的堂厅里,大多人眼下乌青,显然昨夜遇到怪事的不止姜莱和白及。
“你们也听到了?那鬼东西在我床下挠了快十分钟!”景林超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
徐墨脸色阴沉地点点头:“我和景兄轮流屏息才熬过去。”
林苏禾听到这话眼睛发亮:“你们两是天才!两个人轮换到那个床上屏息,并不算破坏规则,要是一个人憋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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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直接就昏厥了。我们房间的声音只持续了一分钟。”
谢清瑶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看起来像是哭过。
“昨晚,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人影,就贴在窗户纸上,模模糊糊的,吓得我尖叫了一声,还好汉雅捂住了我的嘴。”谢清瑶声音虚弱。
沈汉雅拍了拍她的背,神情严肃:“规则说不能开窗,我怕尖叫声惊动那个东西,只得捂住你的嘴。还好人影很快便消失了。那个窗户纸那么薄,要是那东西强闯进来,根本挡不住。”
谭昆和李子祎也表示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柜子里似乎有人在晃动,时不时发出牙齿啃木头的声响,好在没一会儿便消失了。
众人做了简单的洗漱,吃了点早餐,大家烧了一些水放到随身带着的水杯里,规则里特意提到过水的问题,还是谨慎为上。借着天光,他们也注意到了客居吊脚楼每一个房间都放着“蜘儿眼”,这应该就是规则提到的,一定要处在它的视野之中。
“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必须出去探索,收集信息。规则里提到的‘寨中长老’‘阿娅’‘问花仪式’,这些都是线索。”徐墨说道。
姜莱拿起那张破旧的规则:“这张纸被踩过,并且很脏,如果寨子真心给客人看,会这么不尊重吗?我感觉,更像是被谁遗弃在这,或者是故意给我们看的。”
“可是,每个副本不都有规则吗?这又能说明什么?”谭昆不解。
“这个村子除了我们,很可能还有其他外来者,我们查找线索时注意留心。”姜莱解释道。
为了更快得到更多线索,他们决定分组行动。徐墨、景林超、谭昆和李子祎一组,负责在寨子里相对安全的公共区域探索,尝试与寨民沟通,了解寨子的基本情况,并留意“寨老”和“蛛儿眼”的信息。
姜莱、白及、林苏禾和季若桐一组,她们主要负责寻找“阿娅”,以及留意寨中的儿童。沈汉雅和状态不佳的谢清瑶留在客居,一方面看守据点,另一方面可以检查这栋吊脚楼,看能否找到更多被遗漏的线索。
一行人刚出吊脚楼,他们便感觉到那些“热情”的视线再次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浣洗的妇人、挑担的汉子,甚至是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老人,都维持着那种咧开嘴的笑,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寻找阿娅并不容易。姜莱她们不敢贸然询问寨民,规则里并未提及询问寨民关于阿娅的事情是否安全。
就在她们沿着一条小溪徘徊,一无所获之际,一个穿着褪色蓝布裙,异常瘦弱苍白的少女,悄无声息地从一栋吊脚楼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出现得毫无征兆,吓得林苏禾差点叫出声。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与其他寨子里“热情”的眼神不同,她的眼神十分空洞,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直直地看向姜莱,声音细若游丝:
“你们是外面来的?”
四人立刻想起规则,寨中那个从不微笑的少女是阿娅,她会向你求助,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面前这少女就是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