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要拿我们献祭!如今逃了,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找个替身。”知云分析道。
白及瞬间领悟,脱口而出:“纸扎人!刚才我路过厨房,看到里面有好几具。”
“纸扎人终究是死物,没有血肉……”知云摇了摇头,她不确定这样是否能瞒过去。
血肉?站在一旁的季若桐思索了一下,灵光一现:“血肉好办,我们找一些鸡或者鸭,把肉填进去不就好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要不我们试试?”说到这,知云又开始犯难,“鸡或者鸭从哪里弄来呢?”
正在三人都犯难时,白及看到了一旁的荷花,她立刻有了一个主意:“鱼肉也是肉!”说罢,便拉着其他两人来到了湖边。
“你们看,全都是鱼。”说话间,白及指着湖水里那些浮在水面上,呆滞的鱼。那些鱼密密麻麻飘在水面上,互相挤压,嘴巴机械地张合着,整个场景莫名的诡异。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三个人决定赌一把。于是白及和季若桐负责去柴房拉过来两具纸人,知云留在岸边,负责在湖边打捞那些鱼。
在去柴房的路上,白及低声问季若桐:“那个姑娘……信得过吗?也是玩家?”
季若桐摇了摇头:“她不是玩家,就是这个宅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相处一天下来,我还挺喜欢她的,人挺好,关于这个宅子知道的不是很多。”
白及内心还是有一点担心,又转念一想:今晚上如果不是自己救了她们俩,她们俩此时已经被献祭出去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更多的也是帮自己。她压下心头的不安,决定暂且相信。
整个院子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两人的行动只能依靠月亮那一点惨淡的光晕照亮。纸扎人非常的轻,两个人毫不费劲地就将两具纸扎人扛了出来,一路上除了偶尔遇到几个仆役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赶到湖边,知云脚下已经堆起小山般的鱼尸。那些鱼离开了水,仍毫无生气,只有鱼嘴机械地开合着,腥臭无比!那气味浓烈的如同腐烂多日的死鱼,熏得人直作呕。
回想起白天见到的景象,白及感觉到胃里翻腾着,她强压住恶心,将滑腻的鱼一条条地塞进纸扎人的腹腔中。季若桐和知云也忍着恶心,手上动作飞快,生怕被人察觉。
两具纸扎人体内被塞得沉甸甸地,好在不远处有一辆今早上搬运花草的小推车。三人合力将纸扎人扛上小车,便往黄老爷的寝殿运去。
殿内,管家正指挥人手,焦头烂额地擦拭着白及一路上滴落的血迹。黄夫人依旧魔怔般地搓洗着那块浸满鲜血的抹布,口中念念有词。无人留意到她们仨人。
仨人小心翼翼地将纸扎人拖了下来,用先前捆过她们的麻绳将纸扎人捆好,轻轻推至角落。
季若桐正打算喘一口气时,知云突然拿起刚刚那把剪刀就刺向了自己的手掌心,她小心翼翼将涌出的鲜血滴到其中一个纸人身上。随后将剪刀递给了季若桐。
季若桐很快就明白了知云的意思,便也学着她的模样刺向手掌心,将鲜血涂抹在另一个纸人身上。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纸扎人纸糊的皮肤开始蠕动,迅速生出了真实的皮肉!眨眼间,两个与季若桐和知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
白及眼疾手快,随手抓起一把稻草就塞进了两个纸扎人的嘴里。两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季若桐”和“知云”便完成了。
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清理完痕迹,甚至不忘把小推车归还至原位。
确认安全之后,知云恭敬地对着白及行了个礼:“今天多谢白小姐救命之恩。时候不早了,子时一到便是宵禁,万不可在外逗留,白小姐您赶紧回去吧。”
白及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季若桐抓住了白及的胳膊,随后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老爷怕朱砂。那些化妆品里含有朱砂。”
“嗯嗯。”白及点了点头,随后跟季若桐和知云告别,回到了厢房里。
突然白及意识到不妙,她胳膊上的伤口经过她的简单处理,已经不往外渗血,但是这套裙子上已经满是血污。在这个宅子里,这显眼的红色,无异于催命符!
她赶紧将地上不小心滴落的血迹擦净,不留一丝痕迹。随后洗澡,将血污和鱼腥味通通洗掉,再将沾满血污的衣服换下,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
看着那堆染血的旧衣,强烈的恐惧感再次来袭,不能留它再房间里!她用一块旧布将血衣裹紧,匆匆地将它塞在了门外的走廊下。
她刚做完一切,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子时——,宵禁——!”
白及躺在床上,精神紧绷,她根本不敢睡过去,她依旧惦记着门外那一包脏衣服。
骤然间,窗外狂风四起,树枝抽打着窗棂,投下的影子在窗纸上扭曲,如同无数挣扎的爪子。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类似于人形的影子掠过窗户,它飘到门前,竟然立住了!白及屏住呼吸,将眼睛闭上留上一条极小的缝隙,死死盯住门上的黑影。
生死一线间,白及脑子里闪现出季若桐临走前说的话!
“朱砂!”
白及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她一个箭步冲到梳妆台前,她慌乱地抽开上面的抽屉,里面果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胭脂。
什么粉底、修容,此刻都是救命稻草!她抓起那些盒子,疯了似地抓起里面的粉末就往脸上、脖颈上和手臂上涂!一层又一层!
不够!还不够!
她目光扫过一盒满满当当的胭脂盒,随后一把抓起,朝着门缝方向狠狠泼洒过去!
外面的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效!白及心头狂喜,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沿着门窗内侧边缘,将整盒脂粉都倒了出去,形成了一道屏障。
一声非人的“低吼”从门外传来,那黑影剧烈地抽搐,随即猛地调转方向,带着怨气朝着其他的厢房急速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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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危机暂时解除,白及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干,瘫软在地。额头上的汗水与厚厚堆叠的脂粉糊成了一张“面具”,紧紧地扒在她脸上。
为了以防万一,白及决定整个晚上都戴着这一层厚厚的粉睡觉。
季若桐和知云刚抹黑走到下人房门口,便被管事的嬷嬷拦下,她捂着鼻子,用手里的一根长棍远远地抵着两人的肩膀,不许两人靠近。
“作死的蹄子!熏死个人了!这一身什么腌臜味儿?烂鱼塘里滚出来的不成?不是去伺侯夫人了吗?掉阴沟里了?”嬷嬷尖声呵斥道。
知云露出殷勤的笑容,刚往嬷嬷那边迈出半步,棍子“啪”的一声杵在了她的脚前。
“嬷嬷息怒。刚伺候完夫人,回来的时候天黑路滑,一不小心掉进荷花池里,这不?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知云连连后退,脸上陪着笑容。
“嬷嬷你赶紧放我们去洗澡吧,真的要臭晕过去了!”季若桐在后面扯着嗓子哀嚎道。
嬷嬷被这腥气臭得直皱眉,只得拿起棍子像驱赶瘟神一样将两人赶到浴房里,临走前还呵斥道:“洗完,把这里给我仔仔细细地刷干净!要是留一丝味儿在这里,仔细了你们的皮!”
“是,嬷嬷。”两个人忍着不适,还不忘对着嬷嬷行了个礼。
门一关,两人立刻清洗起来。那些鱼留下的粘液又腥又滑,顽固地粘在皮肤和发丝上,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污渍洗刷干净。
季若桐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拧干头发,却突然发现自己手腕内侧多出了一道暗红色的伤疤。她眉头紧皱,使劲搓了搓,那疤痕纹丝不动。
“知云,你看……”季若桐抬起手正朝着知云寻求帮助,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知云手腕内侧,同样的位置,竟然有着一道一模一样的疤痕!
知云顺着视线,也发现了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这……恐怕是今天用纸扎人做替身的代价……”
“那我们是不是要将这个藏好,不能让其他人注意到!”季若桐急忙说道。
知云攥紧自己的手腕,点了点头。
两人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回到了房间内。下人房是一间屋子里面是大通铺,通常通铺上是十个姑娘挤在一起。季若桐这一天下来,早就累得不行,刚躺下就睡着了。
她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肩头就被人急促的拍打着。
季若桐睡眼惺忪,问道:“唔……谁?”
“快醒醒,该去采集露珠了。”只见知云站在一旁,已经穿戴整齐。
“啊?现在几点啊?”季若桐揉了揉眼睛,支起半个身体,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知云凑到季若桐身边,压低声音说:“丑时了!老爷烹茶的露水,必须要在寅时之前采得,再磨蹭,你就等着吃嬷嬷得板子。”
季若桐只得迷迷糊糊穿戴好,拿起一个特制的小罐子,跟在知云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