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沿着原路返回,途中见仆役们已经开始点灯。此时,夕阳西斜,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
再次走到那条长廊时,白及停下脚步,她望着幽深的长廊,不确定往回走会不会再次触发鬼打墙。
正在她犹豫时,忽然一个小丫头端着精致的食盒走了过来。瞧见白及,小丫头立刻俯身行礼,脸上的笑容也甜甜的:“白小姐,您回来得正巧呢。管家老爷吩咐了,除了明晚的寿宴,其余时间都由我们给各位贵客送吃的。今儿中午我也来过,碰巧您不在屋子里。我等了一会儿见您不在,便把食盒放在了里面。”
“嗯嗯。”
两人正谈话之际,其他的丫头正端着食盒进出两侧的厢房,白及瞧见她们出入正常,便迈步走进长廊,那个小丫头则是端着食盒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来到厢房门口,白及停下脚步,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保门上没有被贴上黄色的符纸,随后看了看门口那颗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冠,没有红布。
丫头见白及这般紧张,便问道:“白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怕走错房间,确认一下。”白及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推开木门,白及见今早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竟不翼而飞,她瞬间紧张起来。丫头也注意了白及眼神的变化,连忙解释道:“我给白小姐您送食盒时,见桌面上有点乱,就顺手收拾了。”
说罢,丫头将手上的新食盒摆了出来,将已经凉透了的食物装回食盒,随后便退了出去。
即将走出厢房的瞬间,丫头毫无征兆地停住,回头面无表情地对着白及说道:“白小姐,管家老爷让我们嘱咐各位贵客,戌时务必熄灭屋内的所有灯火,老爷,不喜见光。”
“知道了。”
丫头走后,白及又绕着房间检查了好几次,她看到今早上,季若桐摆放的那个瓷器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之后才放心下来。鬼打墙的经历让她格外小心,万一进错了厢房……后果不堪设想。
黄宅各处都透露着诡异,白及折腾一天也没得到太多的线索,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虽然精致,却也没有半分胃口。
现在没有任何姜莱和林苏禾的消息,跟季若桐也没有办法随时联系,她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突然,白及猛地意识到,自己来到黄宅快一天,竟还未正式拜会过黄老爷本人。身为宾客,前去拜访合情合理。
她想起自己醒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皮箱,里面说不定会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毕竟没有人会空手来赴宴。
打开皮箱,里面只有几件叠放整齐的干净衣裳。
“总有点首饰之类的吧……”白及一边将衣服拿出扔到床上,一边自言自语道。
终于,在最下层的衣服中间,她摸到了一块通体纯净,质地温润细腻的玉璧。
“就是这个了!”
白及将玉璧小心的收好,随后便出了门,这一次长廊并没有触发鬼打墙机制,白及暗自猜测,一天可能只会触发一次。
此时黄老爷会在什么地方呢?白及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去厅堂看一眼。
行至半途,迎面走过来了三三两两宾客模样的客人,他们见白及正在往那边去便好心提醒:“小姐也是前去拜访黄老爷的?”
白及点了点头。
其中一人开口道:“那劝姑娘一句,别白跑了。我们刚从那回来。管家说,黄老爷今天不见客,只有明天寿宴才会出来和诸位同贺。”
听到这话,白及还是没有打算放弃,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梭藏在袖子中的玉璧,万一呢?
客人看出了白及的心思,继续说道:“小姐要是想去送寿礼也请回吧,你看看我们。”客人扬了扬手中提着的布匹锦盒,“管家说,贺礼明日赴宴时呈上即可。”
“谢兄台好意。”白及依旧不打算放弃,她告别那几个客人之后,径直走向了厅堂。
厅堂门口,管家正准备离开,看到白及,立刻躬身上前:“白小姐,今日老爷确实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白及并没有搭理管家,而是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道:“你忙你的去,我坐一会儿。”
管家见状,只好向一旁的小丫头使了一个眼色:“给白小姐上茶。”
“那您就坐着吧,老爷寿诞,琐事繁杂,老奴先行告退,失陪了。白小姐您请便。”说罢,躬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白及坐了好一会儿,天色越来越暗,除了小丫头时不时出来给她添一次茶水,其他时间,便再也没见到旁人。
最终,整个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一无所获的白及决定还是先回厢房。
返回途中整个府邸的景象令她背脊发凉,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惨白的布幔。廊檐下的白灯笼散发着幽幽白光,是在瘆人。
白及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突然,一阵非常痛苦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朵。
“疼……好疼……”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生,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饱受煎熬。
白及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处拐角。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她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试探着提问道:“需要帮忙吗?”
“疼……你帮不了我……我好疼……”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就在一旁。
忽然,白及瞧见正前方的那根柱子竟然在流血!血沿着柱子往下淌,时不时还会有类似血块的东西从上面剥落,坠地。更让白及头皮炸裂的是,声音竟然是从那根柱子里传出来的!!
跑!!白及的第一反应。
但是不知怎么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勇气,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口:“需要帮忙吗?”
柱子上的那团血液突然开始扭曲蠕动,忽然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从血液中浮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另一颗眼珠子也转了过来,它们疯狂眨眼,试图清理掉上面的血液。
“你……帮不了我……”话音刚落,眼珠子开始往外流出眼泪,泪水稀释了血液,血液以更快的速度沿着柱子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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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当她准备开口问些其他的事情时,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
来不及细想,白及立刻闪身到一旁的假山后,将自己藏了起来。只见管家带着几个仆役,仆役每人都端着一盆清水,旁边还搭着干净的抹布。
管家停在了正在流血哀嚎的柱子前面。
“你个狗腿子!你们不得好死……”柱子看到管家,爆发出凄厉的咒骂,整个眼珠子瞪得十分夸张。
话音未落,管家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粗盐,直接就往眼珠子上撒。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响起,比之前更痛苦百倍!
管家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斗,随后将烟缓缓吐在柱子上:“方才,不是骂得很痛快吗?接着骂。”随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仆役上前,浸湿抹布,开始用力擦拭柱子上的血迹。
“呃啊——!!!”
每一次抹布刮过柱体,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在死寂的庭院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仆役们来来回回打了好几趟清水,才彻底将柱子擦干净,随着污渍的减少,柱子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管家站在光洁柱子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都是些不知感恩的东西。”说罢,抖了抖衣角散落的盐粒,便离开了。剩下的仆役也在收拾好之后,迅速退走。
四下重归死寂。白及猛地想起早晨翠翠的警告:戌时一过,除戏台和黄老爷的房间,府里各处都必须熄灯!此时无从知晓时间,为了以防万一,白及决定还是先回到房间。
来到厢房门前,白及再一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门上并没有出现奇怪的东西。忽然她瞟见对面厢房门上竟然贴着一张刺目的黄色符纸!
此时一个年轻男子正从外面回来,他神情恍惚,似惊弓之鸟,整个人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眼看他颤颤巍巍的手就要将门推开,白及赶紧喊道:“别开!!门上贴了东西!!”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魂飞魄散,非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猛地推开门,一头扎了进去。
“啪嗒!”几乎是同时,整个院落的所有灯笼,瞬间齐刷刷地熄灭。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白及倒吸一口冷气,后背死死地抵住自己房门,仔细地观察周围异样。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是对面厢房里发出的!
厢房窗纸上忽然亮起红光,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眼球再次浮现,它们疯狂地互相挤压着,并且毫无规矩地转动着。
就在白及准备悄悄躲进房间时,所有眼球齐刷刷地停住,瞳孔猛地扩张,死死锁定黑暗中的白及。
白及感觉自己的头皮炸裂,求生本能压倒一切!她反手使劲将房门推开,几乎是跌进房间内,用尽全身力气将门狠狠摔上!
“砰!”
房门关上瞬间,屋内院外所有的灯笼再次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