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子?”
周彦止仰头回忆了一下,说道。
“他们太出名了,估计我们知道的你们也早就知道了,你确定要问这个吗?”
云修泽道。
“我确定。”
既然他坚持,那周彦止也没什么所谓,笑道。
“那两位道友想知道什么?”
天盛微疑惑的看向云修泽,云修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两位可知道镜双子有什么众人不太知晓的习惯或者特点吗?”
他们师从秦谷主,秦谷主又识得镜双子,这一路来,认识镜双子的长辈多少都对他们有所保留,就算可以问,当时也没想到这些,之后再遇见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
云修泽盯着这两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从秦谷主那里听得一言半句,但问一问总比错过的好。
“习惯和特点......”周彦止摸着下巴垂眸想了想。
“我还真不知道啊,小夏你呢?”
许知夏叹了口气。
“你这个脑袋每天也不知道在记什么,你忘了?师傅说过一次。”
“是什么?”
云修泽死死盯着他。
许知夏的回答让云修泽在原地定了半天,许知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刚想开口刺激两句,就又被周彦止捂住了嘴,他直觉性的敏锐让他明白该到此为止了,于是拖着师弟呵呵笑道。
“两位道友,此间事了,我们稍作休息还要赶往下一个地方,就不奉陪了,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切磋。”
许知夏熟练的挣脱开,敷衍的抱了个拳。
“下次没伤一定跟你们耗到底。”
天盛微看了看云修泽,抱拳回道。
“一定,回见。”
两方告别,天盛微担忧的站在云修泽旁边,影子被月光投在他的前方,拉的长长的,映在他的眼睛中照不出一点光亮。
“怎么了?”
天盛微轻声问道。
云修泽忽然笑了笑。
“阿微,先生真是无所不知啊......”
*
告别了那两个师兄弟,他们也没有在此地久留,很快便重新上路。
一路上,胆大包天攻击他们的有,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跟踪他们的也有,但都被他们清理了个干净,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五人又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直到开始入夏,他们才算是将将到了上饶平原的地界。
这里地广人稀,植被茂盛,草原一望无际,身处这里,不由就会心中开阔,只是可惜灵气稀缺,土壤也并不适合种植,常年来往返这里的就只有一些商队。
马车暂时被放置在一处,他们只带了马儿们继续前进,正式进入上饶后,云修云和马儿便一同撒了欢儿,跑了个尽兴才拖着一头晚饭回来。
他拉住缰绳,满头大汗,衣襟微乱,头发上还沾了不少草根,但是笑的十分开朗。
云修云翻身跳下马,先到河边洗了把脸。
行愿默默操刀去处理晚饭,云修泽问云修云说。
“猎头羊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云修云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水泡,撑着胳膊出水后,像狗崽一样痛快的甩了甩水珠,咧嘴笑道。
“嘿嘿,这里的羊群凶残的很,也不怕人,一堆堆的围上来,险些惊到追云。”
追云在旁边不爽的打了个响鼻。
唐思月递了一张帕子,看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脸。
天盛微站在旁边看行愿动作,听他问话后,就转头冲他们问道。
“怎么吃?”
云修云兴致勃勃的跑过去。
“一整头!一定要烤着吃!”
云修泽泼冷水。
“你有工具?”
云修云就等他问这句话了,瞬间就从玉佩中得意洋洋的掏出了烤架。
“上饶牛羊丰美,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云修泽也真是服了他。
那头羊最终还是如他的愿上了烤架。
羊身为了入味被划开数刀,撒上调料,简单的炙烤就已足够有风味。
星垂旷野,风吹草动,浓郁的香气在这一小片地方逐渐蔓延,火光明暗,映着每个人的脸。
云修泽将那几坛樊芝花酿的酒全都取了出来,拍拍坛身,笑道。
“先生心爱的酒特意分了我们几坛,此情此景,不品鉴品鉴岂不是辜负他老人家?”
云修云第一个响应。
“好!”
他迅速爬起身,拿出几个酒碗,嘿嘿笑道。
“这烤羊粗犷,就不用那些玉杯了,还是酒碗喝的尽兴!”
几人自无不可,很快,云修泽便将酒分别满上,互相递着都拿到了手中。
酒水呈淡红色,酒香中隐隐还能闻出花的香气。
云修泽首先举杯,笑道。
“缘分让我们相识,相合的性情让我们成为挚友,生死磨难,若无你们,我和青玉绝走不到如今,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镜双子了,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希望大家以性命为重,希望我们五个能做一辈子的挚友,敬你们!”
云修云也认真的随他将酒碗往前送了送。
唐思月双手托着酒碗,笑道。
“老大开始煽情了啊。”
云修泽失笑。
“配合不配合?”
“自然是......”
唐思月将酒碗碰上去。
“紧跟老大的步伐。”
行愿和天盛微也随之而动,五只酒碗在空中一撞,酒水不分你我的混洒进不同的碗中,默契的同时饮下。
“哈——”云修云举着空酒碗低头忍不住发出了嘶哈嘶哈的声响。
“好酒啊!不愧是央玉前辈心心念念的!”
这酒初入口时觉得清苦,咂么咂么又能品出醇厚的香甜。
云修泽抽出一把匕首去分烤羊,笑道。
“今晚这酒管够,先吃点儿东西吧。”
他分出一碟儿递给了天盛微,又给唐思月递,顺便问道。
“思月,你的身体多喝一些酒可以吗?”
唐思月接过,回道。
“无碍,这是灵酒,更何况樊芝花本就是一味药材,性温,对我好处居多。”
“那我们今日便大醉一场!”云修泽干脆说道。
说起来,时至今日,除了云修泽,其他几人尚且不清楚彼此的酒量,灵酒又不如凡酒一般可以用灵力驱散醉意,所以当他们发现天盛微喝醉时已经无计可施。
云修云不可思议。
“盛微姐才喝了几碗?”
云修泽神情复杂,不顾她的反对拿走她面前的酒碗。
“三碗吧......”
天盛微一脸严肃,更正道。
“三碗半。”
见她这样,唐思月疑惑道。
“盛微真的喝醉了吗?”
天盛微:“我没有。”
云修泽无奈的制止了她起身舞剑来证明自己没醉的动作,道。
“瞳孔都涣散了,还没醉呢?”
天盛微双眼一眯,颇为不爽。
“是你眼神儿不好。”
云修云在旁边偷笑。
“盛微姐,剑拿错了,你看深流都气成什么样了。”
天盛微低头一看,手中赫然是一根长长的树枝,而深流正在一旁抖个不停。
不知是潜意识里求生欲望强烈,还是当真如此,天盛微强调道。
“我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吗?”
她说着,又挣扎了两下,想拿着这根树枝继续去舞剑,被云修泽好说歹说拦了下来。
“姑奶奶、姑奶奶,剑是假的,灵气可是真的,伤不到我们,这花草树木也属实无辜啊!”
“你又是哪个,焉知它们不想看?”天盛微固执。
天盛微现在的反驳欲望尤为强烈,云修泽被怼的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自己也是根草。
唐思月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说道。
“盛微醉后竟然喜好抬杠?”
行愿举着酒碗,说道。
“这酒性烈,只是尝不出来。”
说着,他站起身,也有了几分踉跄,坚持走到天盛微身边,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一捏她的后颈,直接将她捏晕了过去。
云修泽接住天盛微,惊疑不定的看着行愿。
“行大哥......?”
这个莫不成也醉了?
行愿叩了叩面具,确保它还在自己脸上后,就脚步虚浮的挪到了唐思月身边,竟然就此盘腿坐下开始入定。
唐思月如法炮制捏晕了他。
“醉了就好好睡。”
这附近空旷藏不了人,周围也洒了毒粉,用不着如此警惕。
云修泽扭头看,发现七坛酒就破了两坛,还是五人分之,竟然就这么撂倒了五中之二,他咂嘴道。
“以后可不能让他们喝烈酒了......”
云修云简直看傻了眼,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剩下的五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喝。
云修泽看向唐思月,问道。
“思月如何?还能喝吗?”
唐思月笑道。
“喝倒你们两个应该不成问题。”
云修泽挑眉,云修云担忧道。
“你当真没事吗?可千万不要逞强。”
唐思月将酒碗往前递了递,云修泽给她满上,她笑的狡黠。
“不信?来试试?”
事实证明,唐思月永远不说空话。
云修云胡言乱语的倒下瞬间入睡,云修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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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树上变得神志不清。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他们逐渐悠长的呼吸声和风吹草动的声响,偶尔才会传来几声虫鸣。
他模模糊糊的抬头,似乎看到唐思月正对着月亮自饮自酌,风吹过,眯了眯眼睛也没挪开视线,气质沉静,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
“思月......”
云修泽声如蚊呐,可唐思月听到了。
“嗯?”
“思月......”
云修泽再次念道。
“弹一曲吧......”
你擅长音律,但无事之时,几乎不在我们面前奏响,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听你弹上一曲......
他想听,唐思月并不吝啬,翻手取出了琴。
这首曲子似乎是她自己所编,清缓婉转、静谧深沉只是表象,细听之下,只觉矛盾,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同的感触。
云修泽无力睁开双眼,眼睑半垂,影影绰绰的视线中,只能看到她的指尖一次次拨动琴弦。
这首曲子,他听出了悲伤和杀伐之意。
也许是被曲子感染,他闭上眼,默默开始落泪。
“老大,你醉了,快睡吧,我守着你们。”
一曲毕,唐思月的手放在琴弦上,头也不抬的温声劝说。
云修泽沉沉睡去,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想,今夜酩酊大醉,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翌日,云修云最先醒来,他面容呆滞的看着已经空了的六个酒坛,再看看身边,云修泽、天盛微和行愿睡得十分整齐,自己若没起来,恐怕也是排排躺中的一员。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扭头在附近看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唐思月的身影,正当他准备去附近找找时,唐思月才抱着一个酒坛施施然出现。
云修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看着她怀中的酒坛,脑袋不知怎么的抽了一下,震惊的问道。
“你喝到现在?”
然后喜提了一把痒痒粉。
唐思月把酒坛放下,和善的笑道。
“这里面是水,你也赶紧去一趟河边吧,洗洗身上的药粉,顺便把脑子里的水也倒回去。”
他们这里离河不远,她刚刚是去了趟上游才没被云修云看到。
云修云被痒的抓耳挠腮,闻此,不敢怒也不敢言的飞快跑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看到唐思月在旁边蹲着,不知在折腾什么,云修泽愣了愣,问道。
“思月,你在做什么?”
唐思月回头,笑道。
“你们醒了?我想做点吃的,正好还不知道做什么,你们想吃什么?”
听她说要做饭,云修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上前夺了她手中的东西,讪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天盛微和行愿明显还在状况外,天盛微揉了揉后颈,问道。
“发生了什么?”
行愿也在揉:“你喝醉了。”
“那我为什么脖子疼?”天盛微疑惑。
行愿心虚的扭过了头。
“而且。”天盛微迷茫的站在原地。
“深流为什么在生气?”
“啊!你们都醒了!”
云修云从河边回来,又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少年郎。
他凑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
“盛微姐,你忘了?昨晚你可是把一根树枝当成了深流啊!那根树枝哪有我们深流神气貌美!”
深流难得不再高冷,飞过来贴了贴他的掌心以表赞许。
天盛微一顿,含混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了脑海中。
她好像......还真的这样干了?
于是一大清早,他们便乱做了一团。
追着剑哄剑的,推让着做早膳的,头还是很疼,疼到撞树的,以及幸灾乐祸过了头,被酒坛绊倒,摔得几里咣啷的。
只有马儿们一片祥和。
等到他们收拾完再次上路,已经是辰时过半。
他们向西北方走去,一路上少有人烟,离他们想去的地方越近,人就越少,可是忽然有一天,云修泽在一个山坡上,望见了远处形制古朴的部落。
这里的植被跟之前一路上遇到的已经大不相同,许多连名字他们都叫不上来,十分旺盛密集,就连那些部落的人也全都是异族。
按照之前在计都了解到的情况,环琅谷方圆,几乎全是异族部落,他们分布很广,团结又很排外,领地意识十分强烈。
总之,找到他们,便是找对了地方。
云修泽合上地图,说道。
“我们先自己找找看吧。”
实在不行再去找他们打打交道。
几人再次纵马,云修泽面无表情的想到,镜双子,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