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远点点头,“嗯,应该是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只有在墓里,我爷爷才会如此不配合。”
颜珺瑶暗忖,现在许修远已经没事了,那他爷爷还会愿意开棺取项链吗?
上一次赵敬鸿的那一刀,导致许薇萍的阴魂没了,她觉得沈新柔不会就这么放过许家的,特别是许忠林,否则当时就不会差点把赵敬鸿掐死,还当场带走了许修远的生魂。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那你打算——怎么做?”
许修远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眸,“我会想办法的。”
司机进来送饭,颜珺瑶便打算离开了,许修远嘱咐司机送她回去,连阿姨也不用留下来照顾他,跟着司机回去休息。
*
次日一大早,梁舒惠容光满面地来到医院,给许修远带了早餐。
许修远刚醒来没多久,梁舒惠一边看着他吃早餐,一边跟他打听梁舒惠的事情。
她笑眯眯地问道:“那个姑娘多大了?”
“二十四。”
“哦,小你四岁,挺好的,你俩认识多久了?”
“几个月吧。”
梁舒惠心想,原来刚认识没多久。
她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俩到底啥关系?男女朋友吗?”
许修远抬眸看了她一眼,无奈笑道:“不是。”
梁舒惠一听这话有苗头,不是?那就是以后有可能会是喽!
她轻咳一声,“这姑娘挺好的,漂亮灵动,妈妈挺喜欢的。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顿饭呀,妈妈和她好好聊一聊。”
“妈——”
梁舒惠很识趣,“好吧,妈妈不说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做主。哦,对了,你爷爷怎么也认识她,而且好像还挺熟悉的?”
许修远解释道:“之前电视台采访过爷爷,而且她外公是很出名的中医,爷爷找过她外公看病。”
梁舒惠好奇:“是哪位中医呀?”
“钱伟诚。”
梁舒惠双眼一亮,“哎呀,妈妈听说过的,你大姨夫几年前身体不好,就是找这位中医调理好的,没想到就是颜小姐的外公呀!”
许修远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她看出儿子的意思,“你放心,妈妈不会私下里去找颜小姐的,免得把她吓坏了,对吧!”
吃过早饭,许忠林也过来了,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公司那边的事情不用操心。
许修远自觉已经完全没事了,于是在医生再次确认一切正常之后,就坚持出院。
*
回家的路上,许修远收到颜珺瑶发来的微信,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已经出院了,你今天忙不忙?】
颜珺瑶回复了两个字:【还好。】
其实她没说的是,早上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委婉地说了一顿。
她也不敢回嘴,一个劲儿地承认错误,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许修远和梁舒惠一起去了老宅,一家人吃过午饭后,许修远就去了公司,一直忙到夜里八点多才结束。
离开公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半个月之后就是颜珺瑶的生日,不知道她往常都是怎么过的生日,当天有没有空和他一起吃个饭,或是见个面。
之前找人定做的手链应该再过一周左右就会送到,希望她能喜欢。一想到这个,他莫名地有几分紧张。
他忍不住给颜珺瑶打了个电话,但没打通。
许修远收起心头的微微失落,驱车回了老宅,他要尽快说服爷爷才行。
回到老宅,宗叔告诉他,爷爷正在书房和人谈事情。
他先回房换了衣服,刚回到一楼客厅,就看到宗叔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去了。
许修远径直去了书房,正要敲门时,手机响了。
是颜珺瑶打来的。
他走到了走廊边的窗户旁,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背景有些嘈杂,像是在外面。
颜珺瑶一如既往笑呵呵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一切正常。”
“那就好,饿了两天,还是要好好补补!”
颜珺瑶解释道:“我跟我爸妈在逛超市,刚才没接到你的电话,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许修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默了片刻,才道:“你手上的伤还疼吗?”
“不太疼了,就是开始有些痒,还有就是有些不方便,洗澡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其他的都还好。嘿,轮到我结账啦,回头再聊呀!”
结束通话,他敛了敛脸上的笑意,再次来到书房前,敲响了书房的门。
*
进入书房,许忠林似乎已经猜到许修远的来意。
还不等他开口,便说道:“沈新柔提的要求我已经都做了,项链继续派人在找了,改族谱的事我之前就已经提了,族里的人也同意了,新的族谱过段时间才能制作好。”
许修远开门见山地问道:“爷爷,三姑奶奶的项链是不是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
许忠林瞳孔一缩,而后叹了口气,“不是。”
许修远并不相信他的话,“那条项链,您当年一定没有随手送给了路过的乞丐。大姑奶奶的东西,太奶奶很可能是给了二姑奶奶,或是自己留着做念想,再有就是给大姑奶奶随葬了。
我问过表舅和表姑他们,他们没印象二姑奶奶的首饰里有什么蝴蝶项链。太奶奶留下的首饰我也找过了,也没有,那就只可能是随葬了。要么在太奶奶的棺木里,要么就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
许忠林有些怒了,“简直是一派胡言,难道就不能是她们送人了吗?”
“如果真的是太奶奶或者是二姑奶奶,甚至是大姑奶奶送人了,您当初就不会骗沈新柔说被您随手送给了路过的乞丐。”
许忠林大声道:“当时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这东西就是被送人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在多少人手里辗转过,要想找到需要时间。”
许修远十分肯定道:“爷爷,您不用再骗我,我知道项链肯定是随葬了。”
许忠林瞪圆了眼睛,“难道你还敢去破开她们的墓吗?”
许修远沉默了片刻,“大姑奶奶害死了三姑奶奶,这是她欠三姑奶奶的,是她自己生前造的孽,那——”
许忠林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给我闭嘴,她是你的长辈。”
“大姑奶奶确实是我的长辈,但我说的是事实。她和太奶奶种下了因,才会有现在的果。”
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目无尊长,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许修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道:“爷爷,您觉得为什么沈新柔会突然把我放回来?是因为您完成了沈新柔的那几个要求吗?您为什么不问问我生魂离体的两天都经历了什么?”
许忠林一下子愣住了,就听到许修远继续说道:“爷爷,我被困在一座山上,怎么都走不出去,一直在打转,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死了,这种恐惧比无知无觉更可怕。
这两天,您是否有过要开棺的想法呢?”
许忠林神色狠狠一滞,许修远叹了口气,“在您心里,一条项链比我更重要。
那天您让赵敬鸿伤了三姑奶奶,所以二太奶奶才会一怒之下差点掐死了赵敬鸿,还带走了我的生魂。可她不等你找到项链,却突然放我回来,您就没有想过她现在对我们许家不仅仅是要求做到那四件事,更有可能是继续报复我们家吗?
原本事情可以很快就解决的,但您迟迟不愿意把项链还给三姑奶奶,甚至一直还想要除掉她们母女,现在弄成这样,让二太奶奶更加痛恨我们家。人与阴魂斗,您真的觉得自己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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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吗?毕老先生还在世的时候都只是把她困住而已,甚至对二太奶奶父亲在后院布的阵法都束手无策,您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比毕老先生更厉害的人吗?
您为了除掉她们母女,非法监禁珺瑶,还多次试图要用那把刀伤害她,您是觉得许家可以一手遮天吗?还是觉得她为我们家帮了这么多次忙,是为了钱呢?不是,仅仅是因为她拿我当朋友,所以愿意一直帮我,而不是许家,更不是您。
这次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回来,是珺瑶去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的坟前磕头求的她们。二太奶奶因为一直借用她的身体,对她心生愧意,所以才答应了她。如果这次没有珺瑶,您还在满世界地找什么高人大师,要帮我喊魂,要除掉二太奶奶。
爷爷,那天二太奶奶上了我的身,让您用那把刀捅我,您舍不得,是因为担心我要是出了事,许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对吗?所以您唯一的孙子不能受伤,不能出事,但是颜珺瑶就可以,是因为她不是您的继承人,又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浪吗?您的良心去哪里了?”
许忠林气得直发抖,“我是你爷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您是我爷爷,我也非说不可。二太奶奶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还不是把许家弄的家宅不宁,几乎断子绝孙。您希望这种局面再在许家未来几代的子孙身上发生吗?
更何况,您应该是忘了珺瑶的外公是谁,您可以再查一查她外公都给谁看过病,他教过的学生都有谁,也许她外公的人脉并不输于许家。就算不靠她外公,第一次您非法监禁她,如果事后她真的要追究,即使不能真的把您怎么样,也能让许家的名声受到影响。您还要动她吗?”
许忠林几乎吼了出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是我仅有的血脉了,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就是因为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所以我必须在临死前帮你除掉所有的威胁。
沈新柔母女现在根本不是人,她说只要做到那四件事就可以了,你觉得能信吗?她的话不可信,当初进许家的时候就没说真话,现在她为了报复我们家,当然可以这么说来让我们放松警惕。”
许修远垂下了眼眸,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而后站了起来,再次看向许忠林。
“难道我们保持警惕,就能斗得过她了?您为什么一直这么执迷不悟呢?是不是就非得看到我出事,您才满意呢?
那一天您就应该亲手给我一刀,这样的话她不就魂飞魄散,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许家了吗?”
许忠林气得说不出话来,“啪”地一声,直接给了许修远一巴掌。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修远的半张脸顿时就红了。
许忠林打完的一瞬间就后悔了,这可是他宝贝了二十八年的孙子啊,不曾动过他一下,就连以前自己的儿子儿媳教训孩子,他都会生气,可自己今天居然动手打了他。
许修远抿了抿唇,“我知道三天之后是大姑奶奶的忌日,等忌日过后,我就破土开棺。”
许忠林气血上涌,双眼都通红了,“你敢!”
“您说我贪生怕死也好,说我是不肖子孙,我也认了,活人比死人更重要,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这件事什么时候是个头?您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许忠林再次举起了手,但很快又放下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你就跟着沈新柔姓施,写到他们施家的族谱上去。”
“如果您真的要把我从族谱上除名,我也左右不了您。不过我不用跟着二太奶奶姓,我随母姓就可以。”
许忠林伸出手指向门口,“给我滚出去!”
许修远并没有立即走,“如果二太奶奶哪一天借用了我妈的身体,您是不是也会义无反顾地捅上一刀?”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