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珺瑶觉得自己现在是惊弓之鸟,许修远的这句话又让她的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在那边又碰到了那个——小女孩?”
“没有,这几天挺顺利的——”许修远略一犹豫,决定还是不要在她住院期间让她烦心,“都挺好的。”
“那就好。”颜珺瑶心头一松,“平安符要记得戴啊!”
许修远笑起来,“嗯,我一直待在身上。”
说着就从外套内兜里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给她看。
颜珺瑶笑眯眯地,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话匣子,和许修远闲聊起来。
“我前几天发现我包里装平安符的荷包不见了,而且两个都不见了,给我紧张的。而且其中一张平安符连带着荷包还是邻居爷爷送我的,荷包非常精致,跟我买的那个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太可惜啦!不过——”
她扬起嘴角,“我现在又有了一个,给你瞧瞧——”
说着,就从床头柜上拿过包,从侧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许修远面前。
许修远拿到手上一瞧,荷包确实精致,上面的如意纹不是印染,而是绣上去的,针脚细密,用料讲究,色彩淡雅。
“很好看,很适合你用。”许修远将荷包递回,“之前那两个是车祸那天丢的吗?”
“应该是,住院之后我才发现的,那天我摔了出去,我的包也飞出去了,估计荷包是被甩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没了。不过幸好那天碰上了汤爷爷,他很细心,不仅打了120,报了警,还一直守着我,我的包也是他帮我捡回来的,如果没有他,也许就被人捡走了。”
许修远蓦地想到了什么,“珺瑶,你刚才说你邻居爷爷也给了你一张平安符,这个新荷包还有里面新的平安符,也都是他给你的,他是——从事什么的?”
“汤爷爷是个木匠,不过也懂阴阳风水,以前有不少人请他帮忙,蛮厉害的。”
颜珺瑶拧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我之前特意回老家找他,他就给了我平安符,说我确实碰上了那些事,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熬过去了,以后就会平安顺遂。”
许修远略略沉思,“珺瑶,我想麻烦你帮我问问这位爷爷,是否能和他见一面。”
“可以,我先问问他。”
颜珺瑶拿起手机拨号,对面很快接通。
在听到汤明山的声音时,她心头一个咯噔。
前几天她问过张熙杰,张熙杰表示汤爷爷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汤爷爷今天的声音比起之前他来医院看她时,显得虚弱,而且更为中气不足。
“汤爷爷,您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你才要注意休养。”汤明山的声音有些沙哑,呵呵地笑起来,“打电话是要问什么吗?”
“……”颜珺瑶顿了顿,“我一个朋友想和您见个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呢?”
“呵呵,珺瑶啊,如果是找我看事的,那我得说声抱歉了,我现在身体吃不消了,也没有体力了,处理不了任何事了。”
结束通话,颜珺瑶抿了抿唇,轻咳一声,抱歉地看向许修远,“不好意思啊,汤爷爷说他现在身体不好,没办法帮人看事了。”
许修远温和一笑,“没事,老人的身体要紧。”
颜珺瑶垂眸,又喝了口水。
之前许修远说过,他爷爷身边跟着一位非常信任的阴阳先生,家里的事情都是这位先生在处理,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位赵敬鸿先生。
而现在他突然要另外找一位先生——
既然他说自己这段时间一切都正常,那么就有可能是他家里出了事。
“许修远,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情况?”
许修远不禁笑了,她真的很聪明。
既然她问了,他只能告诉她,但还是选择了不那么诡异的,其他的,等她出院再说。
“嗯,三楼那个房间的窗玻璃裂了,后院的地面也出现了一条裂缝,这些事情我爷爷不让我参与,没法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我想另外找位先生问一下。”
颜珺瑶听完,心跳地跟擂鼓一般,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冷飕飕的。
“我之前见过的那位严婆婆,她确实有能力,听说基本上所有去找她的都是要请神,不知道其他方面是否擅长,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考虑一下严婆婆。”
说着,颜珺瑶就把联系方式和地址发给了许修远。
许修远正要保存号码,却发现,自己手机里已经保存过这个手机号。
他这才想起来,李娜休产假前,就曾跟他提过这位严婆婆。
许修远离开病房后,颜珺瑶就躺了下去,裹紧了被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身上的冷意还是止不住。
颜志华离开病房之后,就直接回家带了午饭过来,吃过午饭之后,颜珺瑶让爸爸不用陪着他,回去好好休息。
其实她甚至觉得都不用送饭,爸妈一天三趟的来回跑,太辛苦了,她可以直接在医院食堂吃。
老爸被劝回去之后,颜珺瑶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是学姐杨薇打来的,说是听说了她住院,所以来看看她,人已经在住院部楼下了。
颜珺瑶挺喜欢学姐的,认识以来杨薇对她颇多照顾,只是她有些奇怪,学姐怎么也知道她住院了呢?
她只跟公司请过假,其他人都没说过呀!
颜珺瑶下床洗了个脸的功夫,杨薇就到了。
寒暄关心过后,颜珺瑶才知道杨薇也是今天刚出差回来,而且是和许修远一起出差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学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闲聊了几句才明白过来。
哦,学姐以为许修远和她已经在一起了。
殊不知他其实是她的难友,而不是男友。
“我们许总这趟出差,匆匆忙忙地提前回来了。”
“哦。”她知道,而且她更知道的是,许修远不是因为她住院才提前回来的。
“他还特意去了一趟拍卖会,拍下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带回来,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去见了一位珠宝设计师,也定做了首饰。”
“嗯。”但不是送给她的呀喂,学姐,醒醒啊!
而且,你把你们许总的私事就这样告诉别人,恐怕不合适吧,学姐!快醒醒啊!
“珺瑶,”杨薇微微凑近了颜珺瑶了,即使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但也一副担心被人偷听的架势,“你和我们许总啥时候认识的啊?”
颜珺瑶眨眨眼,好吧,原来这么长时间,她还在好奇这件事。
杨薇也冲她眨了眨眼,她实在好奇呀,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什么都没打听到。公司里的其他人都不清楚,唯一了解情况的是许修远的助理何文旭,但他的嘴比蚌壳还难撬开,一丝一毫都不透露。
女主角是她认识多年的学妹啊,她怎么能不好奇呢!
颜珺瑶认真脸:“我跟许修远因为一个误会认识的,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
怎么可能?要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一下飞机就过来看你?
而且我问的是啥时候认识的,你说什么普通朋友呢!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好吧,今天没白来,得到正主验证了!
杨薇笑得意味深长,“嗯,挺好的,许总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对朋友很上心的。”
“?”
颜珺瑶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
*
难友许修远,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回了老宅。
许忠林见到他突然回来,又惊又喜。
“不是说至少要到后天吗?怎么提前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许修远,突然叹了口气,“有些瘦了,你应该回去休息,不用过来看爷爷的。”
许修远喝了口茶才道:“爷爷,听说前几天家里有辆车突然爆胎,出车祸了,没有人受伤吧?”
“……”
许忠林微微变了脸色,“车子撞坏了而已,人都没事。”
“怎么突然爆胎了,是太久没开那辆车,出发之前忘了检查,还是路况不好,途中轧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或是——”
“就是个意外而已,”许忠林用力地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打断了他的话,“谁都不希望发生。对了——”
他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杨爷爷八十大寿,既然回来了,晚上就跟我一起过去。”
傍晚六点,爷孙俩准时到了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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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店。
许家和杨家算是世交,杨家老爷子杨占的祖籍是外省,最初过来发展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打压,许忠林看不过,出手帮过他,之后两家就来往不断,彼此帮扶。
不仅许忠林和杨占是莫逆之交,杨占的孙子杨弘博也是许修远的好友。
杨弘博眼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许家爷孙到场,和爷爷亲自将两人迎入内。
酒宴过后,爷孙俩都没有立刻离开,许忠林和杨占相谈甚欢,杨弘博则拉着许修远去了楼上的年轻人专场。
许修远和在场的朋友打过招呼之后,对那些游戏牌局兴趣寥寥,便找了个借口到露台躲清静。
杨弘博拿着两杯红酒晃到他身边,“你今天刚回来吧!”
“嗯,早上的飞机。”
“够哥们!”杨弘博和许修远碰了下杯,“你说这老头子多有意思,前一段时间还吵吵着自己活不到八十大寿,好长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的,还老说梦到了我太奶来接他,你看他今天不知道有多高兴。”
许修远不禁笑了笑,“杨爷爷看起来身体还很硬朗。”
“他身体确实没毛病,每次我都陪着他去医院检查的。他是因为几十年前一位先生和他说过的话才会这样的,说什么五十岁和八十岁是他的两个坎,要是都过了,至少能长命百岁。”
先生?
许修远一愣,“阴阳风水方面的先生?”
“嗯哼,”杨弘博扬了扬眉,“我爷爷五十岁的时候确实生了场大病,很凶险,听说差点没挺过来。还不等我们家去请,那位先生就先找到了我们家,让我爷爷要花钱续命,才能度过这一劫。”
“花钱续命?”许修远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像骗钱的?
“当时我爸刚听到这话,也以为这先生是来骗钱的,结果先生说,他不要钱,我爷爷三十岁找他的时候已经给过钱了,他不能再收,而是让我们家给福利机构捐钱。我爸将信将疑,捐了有一千万,两天后我爷爷挺过来了。”
杨弘博晃了晃酒杯,“老爷子好了之后,别提有多信任他了,于是又请他给我爸算了,现在想来相当准了。”
“怎么说?”许修远来了兴致。
“那位先生说我老头婚后会有桃花劫,如果一意孤行,活不过三十五岁。他的事你应该也知道,我刚两岁的时候,他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勾搭上了,给她买房买车的。我爷爷知道后,把他打进了医院,让人一直看着他。
这俩不要脸的当时是约好要出国度假的,我爸失约了,那个女的联系不上我爸,更找不到他,就一个人跑到了国外,拿着我爸的卡哐哐哐一顿刷,结果在国外出车祸死了。”
杨弘博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那年我爸就是三十五岁,如果不是我爷爷把他看管了起来,也许他就和那个女的一起死在了国外,从此之后就老实了。”
“确实厉害,那这次杨爷爷是因为请不到这位先生所以苦恼吗?”
杨弘博哈哈笑起来,“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觉得自己八十岁的这一坎应该和五十岁那年差不多,肯定会生什么病或出什么事,所以大半年前就又去请了那位先生。
不过先生拒绝了,只嘱咐他戒烟戒酒即可。一个月之后,老爷子真就做了心脏支架,恢复地很好,但禁不住他胡思乱想,今天总算是乐了!”
许修远一愣,原以为杨爷爷的苦恼是因为这位先生已经不在了,原来还好好的。
“这位先生今年高寿?”
“小时候我见过一次,看着比我爷爷年轻,应该比他小几岁。”
比杨爷爷还小几岁!
杨爷爷三十岁的时候就请过他,那这位先生二十多就能算得如此准,相当厉害了。
许修远略一沉吟,“先生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姓唐,他很低调,我爷爷五十岁那次,醒来之后为了感谢他,给了一张卡,他却不要,说什么不该拿的不能拿,否则无福消受,还可能反遭其噬。我爷爷过意不去,就说要把朋友介绍给他,他还是拒绝了。先生性子还挺古怪的,不愿意出名,所以我爷爷之前也没跟别人提起过他,担心打扰他,惹他不快。”
许修远望着杯中的红酒,沉默了良久,“弘博,你知道这位先生的住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