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晴一听,脸都白了,白宴就把她带到了外面,好一通解释,最后都哀求她了,吴以晴只能答应了。
“你也知道,白宴的妈妈在他大学的时候就走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很难过,没能见他妈妈最后一面,现在他妈妈也不能亲眼看到他结婚成家,更是没见过儿媳妇,所以才把我带了过去。
我可以理解,但是真的有点生气,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明情况呢?非要到了地方才解释,他外婆在场,身体又不好,还在流眼泪,我也不敢说什么,更不能当场走人,但真的是过分。”
颜珺瑶也是同样的想法,至少应该做到事先告知,尊重个人的意愿,白宴家这么做确实不妥。
吴以晴继续说了下午,“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白宴一个劲儿地安慰说请上来的是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婆婆,让我不用害怕。我怎么可能不害怕,他明明知道我胆子小,从小怕这些,居然还这样做,回来之后我就回了我妈家,不想理他了。”
“……”颜珺瑶突然有些好奇,“白宴怎么确定请上来的就是他妈妈呢?”
“他到严婆婆那请过好几次,第一次是在他妈妈刚走的三七,之后每年忌日都会去,每次都会问不同的问题,只有他们家人知道的一些小事,每次严婆婆都答对了,所以白宴非常信任这位婆婆。昨天白宴问的就是他的高考分数,一丝不差,甚至连各科成绩都说准了,我跟你说,我当时差点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因为这意味着当时对面的严婆婆已经被白宴妈妈上身了。”
“你知道的,我爸妈是无神论者,我虽然害怕这些,但只是因为胆子小,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昨天看到之后,我的天都塌了,以后我夏天睡觉都要把自己盖严实了,连脚都不敢露了。珺瑶,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相信,她现在百分百相信,不仅相信,而且她还亲眼见过,好几次,说不定——
她瞧了瞧自己的身边,说不定现在自己身边就有,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只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请神上身的,所谓的请神上身,说白了就是让鬼附身,没想到还专门有这种职业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只能安慰吴以晴:“你婆婆应该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你想,白宴想见她都要请那位严婆婆上身,说明除了特殊情况,她平时应该不会出现在阳间的,你不用害怕。”
吴以晴在手机那头深深叹了口气,哀哀戚戚道:“我怕的不是我婆婆,我怕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正,现在我感觉这个世界太拥挤了。”
“汤爷爷说过,人鬼各行其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互相打扰的,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下次我陪你去普陀寺或是其他地方,求张平安符呢?”
“我已经求了,今天早上我就跟公司请了假,又去找了严婆婆,我觉得她是个有真本事的,她也给了我一张,让我贴身收着,就不会有那些缠上我了。”
“嗯,那就好,严婆婆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不要想太多。”颜珺瑶又安抚了好一会儿,末了,她踟蹰了两秒,突然说道:“以晴,你可以把严婆婆的地址或联系方式给我吗?”
“啊?”吴以晴惊诧,“可以是可以,只是——你是想采访她还是——撞邪了?不对啊,张熙杰的爷爷不是也挺厉害的吗,你怎么不考虑先去找他呢?所以你就是想采访她,不过电视台让播吗?这应该算是封建迷信吧!”
“……我——就是好奇,所以想了解一下,要是这个通不过就算了。”
“成,我把地址发给你,有点偏,不要晚上去啊,还挺远的。”
看着微信上的地址,颜珺瑶决定这一两天过去一趟。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颜珺瑶就进了机房忙去了,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吕嫣指了指她的手机,提醒道:“有一个姓许的给你打电话。”
“……”许修远?她一直忘了给他改备注名。
她赶紧回了过去,许修远很快接起,告诉她那位姨奶奶想见她。
上一次出院之后,没多久又进了医院,今天上午才再次回到家里,老人家就给许修远去了电话,麻烦许修远帮她联系。
颜珺瑶深知老人家真正想见的不是自己,但她的脸能让老人家了了年少时的遗憾,也算是做了好事。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在许修远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时,她给出的回答是“明天中午吧!”
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预约了一个电话采访,正常情况下中午应该是有时间的。
而且老人家跟许修远提了两次,肯定是着急想见她,但她又不敢选择晚上的时间,要是在老太太面前“发病”或是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那——
颜珺瑶浑身一个激灵,光是想想就觉得要命。
“好,我跟张奶奶说,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
颜珺瑶答应了,这倒是令许修远有些意外和惊喜,难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
次日中午,颜珺瑶在办公楼外坐上了许修远的车。
司机开车,许修远在后座。
颜珺瑶心里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前几天拒绝和他见面来着,不过许修远貌似并未放在心上,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其实她想告诉许修远,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自己的推测不对,那岂不是会误导了许家的人。
望着窗外炽烈晃眼的阳光,她心头一动,也许今天这趟就能间接佐证。
许修远垂眸看向她的右手,不禁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好多了,已经不太疼了。”颜珺瑶下意识摊开右手,手掌还包扎着,“就是不太方便,其他都还好。”
许修远将一盒点心递到她面前,打开盖子,“饿了吗?先垫垫肚子?”
颜珺瑶用左手接了过来,但也没什么胃口,对许修远道:“你这几天——”
余光瞥见驾驶座上的司机,她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第三个人,轻咳一声,换了说法:“还好吗?”
许修远和她对视,温和一笑,“还好,你呢?忙不忙?”
“……”
颜珺瑶觉得许修远肯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便将点心盒子又塞回给了他,拿出手机,点开便签,编辑了一句话。
【最近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许修远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没有,你放心。”
颜珺瑶脱口而出的一句“那就好”,还没完全传到耳朵里,脑子里突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坏了,小女孩真是冲她来的。
她咬咬牙,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样至少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许修远,自己少跟他接触就成。
许修远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咬唇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把点心往她面前送了送,“吃吗?”
“嗯?”颜珺瑶回神,接过点心,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那个孩子——应该——应该不会——弄死她吧?
不然之前好几次就不会放过她了,对,应该是这样的——
*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南滨区的一处高档小区。
电梯里,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开始有点紧张。
许修远对她笑笑,安慰道:“别紧张,张奶奶说了,今天中午只有她和一位阿姨在。”
“哦——”颜珺瑶倒不是怕人多,她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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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吓到姨奶奶。
五楼很快到了,过来开门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照顾老太太的阿姨,笑着将两人迎进家里。
“老太太就在客厅呢!”
“小远——”
走进客厅,颜珺瑶看到姨奶奶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着她心头突突的,赶紧快步走到跟前,扶着她坐下。
姨奶奶竟一时都忘了许修远,握着颜珺瑶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颜珺瑶任凭姨奶奶打量着她的脸,姨奶奶渐渐回过神来,兀自说道:“真的太像了,可你居然不是她的后人,太不可思议了。”
颜珺瑶和许修远对视了一眼,笑着回道:“确实很巧合,我也不是她的旁系子孙,我家里的长辈只有我外婆的妈妈和她相识。”
“你外婆的妈妈是?”
“她叫向瑾涵,曾教过沈小姐英文和钢琴。”
“姓向?”姨奶奶陷入沉思,“是开过百货公司的向家吗?”
“嗯,外婆的外祖父是曾开过百货公司,”颜珺瑶眨了下眼,“您认识我外太婆?”
“不认识,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教师,当时不少人家都想请她的。”姨奶奶面露困惑,“向老师居然也交过柔姨吗?”
许修远开口问道:“张奶奶,您是觉得奇怪吗?”
姨奶奶不确定道:“我印象里好像柔姨从小就开始学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家里的阿姨这时候从厨房出来,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姨奶奶便拉着两人进了餐厅。
吃过饭后,姨奶奶还把两人叫到自己的房间,拿着钥匙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张她和沈小姐的合照,还有一个木雕的兔子玩偶。
照片中沈小姐约摸是在二十岁左右,和何老师傅找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年纪差不多,很年轻。兔子玩偶虽然不是大师级别的作品,但能看出来用心之至,十分精巧可爱。
颜珺瑶不禁悲从中来,对一个朋友的孩子尚且如此上心,足以见得沈小姐是多么喜爱孩子,亲生女儿的离世对她会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她似乎可以理解沈小姐的报仇。
离开时,阿姨搀扶着姨奶奶将颜珺瑶和许修远送到电梯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进入电梯,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
姨奶奶说过,自她有记忆以来,柔姨是对她最好的女人,即使后来父亲再娶,后母对她也不错,但却远远比不上童年记忆中柔姨的温柔爱意。
从五楼下来,刚走出电梯没多远,颜珺瑶突然停下了步子。
她看向许修远,“你会不会觉得张奶奶刚才的那句话有点奇怪?”
“是说张奶奶疑惑为什么你外太婆会教授二太奶奶英文和钢琴的事,对吗?”
“嗯,在张奶奶的记忆里,她觉得沈小姐是从小就学这些的,但沈小姐却当过我外太婆的学生。我外太婆和沈小姐年龄差距不大,她开始当家庭教师也是二十岁之后的事情,照此推测,当时沈小姐应该至少有十几岁了。但张奶奶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许修远垂眸沉吟,“有人在她小时候这么告诉她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觉得。很可能二太奶奶的真实身份是有问题的,对外她只能这么说。”
颜珺瑶深表赞同地点点头,“只是她和你太爷爷相爱,也进了许家的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会不会沈小姐并不是以二房的身份进入你们家的呢?当时你们家严令禁止娶二房吗?”
“并不是,我爷爷的一位堂伯伯,有三房太太,甚至还有外室,所以族里并没有这样的明文禁令。”
颜珺瑶有些头疼,谜题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
“?”颜珺瑶双眼一亮,直勾勾地看向许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