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颜珺瑶的行李箱已经被送过来了,房间也开好了,就在许修远的楼下。
不仅如此,许修远还让人帮她准备了一个新手机。
颜珺瑶瞧了一眼手上的房卡,暗暗叹息一声,这可是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呀!
再加上新手机,她工作两年攒下来的存款,那上面的第一个数字又要减一了。
今晚上真是——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算了,再赚吧,好得算是做了件好事,就算给自己积阴德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自己就转运了。
站在电梯前,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安慰好了自己。
许修远侧头,笑着问道:“饿了吗?酒店有夜宵,会送到你房间。”
本来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颜珺瑶居然真的觉得有点饿了。
“嗯,到房间了我再点。”
电梯的门就在这时缓缓打开了,许修远一面准备往前迈步,一面看着颜珺瑶问道:“这一趟待几天。”
“本来打算明——”颜珺瑶望向电梯的一瞬间,一下子哑住了,只觉得眼前一晃,扶着脑袋,狠狠闭上了眼睛。
“又头晕了吗?”
颜珺瑶满脸惊恐地再次看向电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那个——那个穿着旗袍的小女孩,她竟然站在电梯里,脸上挂着天真浪漫的笑容,视线死死地定在许修远身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受控地将手掌伸向许修远的后背。
许修远见她如此,瞥了眼已经完全打开的电梯,“你——怎么呢?”
蓦地,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不会是她——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衬衫被人用力地拽住,再一看,颜珺瑶居然在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而且整个人状态十分不对。
颜珺瑶额头沁着细汗,呼吸急促,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她想要伸手把脖子上勒住自己的东西扯开,但她脑子里的另一个念头更为强烈。
她用尽全力咬住唇,嘴里很快蔓延开血腥气,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她感觉现在她终于能清醒一些了。
下一秒,她狠狠拽住许修远的后背,将他往后一扯。电梯门自动关上了,缓缓上升。
颜珺瑶终于松开了许修远,双手抓向自己的脖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还是于事无补,和以往几次的情况别无二致。
她的眼前很快陷入黑暗,没了意识。
许修远一直在喊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一些,但颜珺瑶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直到她晕了过去。他反应迅速,接住了瘫软下去的颜珺瑶,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许修远着急的喊声,跑了过来,见状一惊,刚要开口询问,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是电梯里发出来的。
许修远浑身一僵,看向电梯。
行至四楼的电梯,竟突然间坠落了。
他心头狠狠一震,如果不是颜珺瑶把他拉住,他已经进了电梯。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
颜珺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是在医院,不禁感到悲催。
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今天这种状况,没看到过小女孩和旗袍女人,也没有出现过窒息感,她以为自己的“流年不利”快要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依旧是那个倒霉的她。
许修远一直守在病床边,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睁开了眼睛,于是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珺瑶——”
颜珺瑶侧头,对上许修远担忧的眼神,扬起嘴角笑道:“我没事,放心吧。”
说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许修远先按了呼叫铃,随后帮她把床摇了起来。
“谢谢啊——”颜珺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一趟真是麻烦他了。
许修远笑了笑,坐回到病床边,边给她倒水,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电梯里看到了我看不到的?”
他顿了顿,“是那个小女孩吗?”
颜珺瑶接过杯子,却无心喝水,脑海里又浮现起不久前在酒店所发生的画面。
“嗯,我看到了那个穿旗袍的小女孩,她——她一直在盯着你,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所以不想让你进电梯。”
许修远点点头,“你晕过去之后,电梯升到了四楼,突然就下坠了,万幸当时里面没有人,没有连累到别人。”
颜珺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当时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真的把许修远推进了电梯,那就把他害惨了。
她低声喃喃:“没想到她居然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外地——”
“她应该是我的姑奶奶。”
“她——她——”
许修远的一句话犹如一记惊雷,震得颜珺瑶差点失了声,愣愣地看了许修远半晌。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推门进来,一番检查之后,表示颜珺瑶情况稳定,让她好好休息,很快就又出去了。
许修远瞥了一眼她的脖子,想起这三次碰见她出现这种状况,她都有抓挠脖子的动作。
还不等他问出口,颜珺瑶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真的是那个旗袍女人和你太爷爷的孩子?!”
许修远“嗯”了一声,“出差前,我去看望过张奶奶,她证实旗袍女人确实生过孩子,孩子不到五岁就没了,原因她并不清楚。孩子夭折后没多久,二太奶奶也因悲痛过度而病逝。”
“她们母女的死应该是有蹊跷的——”颜珺瑶突然想到什么,忙问:“姨奶奶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只记得叫她柔姨,我太爷爷也是叫她小柔。”
“所以旗袍女人要么叫沈柔,要么是沈某柔,或者是沈柔某,前两个可能性大一些。但是——”颜珺瑶皱眉,“这已经过了好几十年,就是她不是出生于普通人家,也不好打听了。”
许修远沉吟片刻,突然说道:“当时的市郊,也就是现在的南滨区,确实有一户姓沈的人家,世代书香,不过那时候已经没落了,到了三零年左右,举家迁走了。”
“……”这样就更不好打听了,更需要时间了。
但眼下,许修远就不太安全——
颜珺瑶喝了口水,想了想,试探性地对许修远说道:“你——要不要换个低楼层的房间,直接走楼梯?或是——考虑换个酒店住吗?”
“嗯,我待会儿重新定。”
颜珺瑶稍稍放了心,突然又转头看向床头柜,她的包就放在上面。
多亏了自己在跑出去之前把包给了冯玲,不然这里头大部分的东西都得毁了。
打开包,她从侧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袋,递到了许修远面前。
“这是我在普陀寺求的平安符,我知道你身上也有,不过多戴一个总是多一重保证,心里也踏实。”
“……那你呢?”许修远凝视着她,没有立刻就接。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那位姑奶奶,甚至是二太奶奶,也是有可能会再找上她的。
颜珺瑶眉眼弯弯,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包,“我还有好些个呢,我爷爷还有我朋友都给我求了,我自己也求了两个。这个你拿着吧,我不会有事的,算命的说我至少能活到八十岁。”
许修远忍俊不禁,拿到了手上。
其实他并不是太相信这些东西,父亲出事之前就一直戴着毕老先生给的平安符,但最后还是出了事。而他现在身上确实如颜珺瑶所说,也带着爷爷给他的,但几次三番都差点出事——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顿,忍不住看向颜珺瑶,每次都是她救了他。
这一点足以说明爷爷给的平安符是没有用的,不过,她既然给了,他就戴着吧!
“谢谢!”
许修远的视线忍不住又落在颜珺瑶的脖子上,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珺瑶,你的脖子——”
“哦——”
颜珺瑶下意识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许修远及时拉住了她的手,提醒她脖子已经上了药。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措辞,“我是想问,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或掐住了?”
“嗯,”颜珺瑶一想起来就禁不住皱眉,“是被勒住,而且感觉像是——布条,对,像布条,不像绳子,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勒我。我在医院做过很细致的检查,都查不出原因,什么问题都没有。”
许修远听到这里,神色不禁变得凝重。
颜珺瑶继续说道:“最有可能应该是——撞邪了,也许是那个小女孩,或是那个旗袍女人,也许是其他我看不见的。”
许修远瞳孔骤缩,是因为她救了他,所以同样被报复吗?
“不过——”颜珺瑶重复笑起来,“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么多次都是把我勒晕了,没多久就醒了,就是难受会而已,应该——不是想勒死我。”
“……”
许修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默了片刻,又开口了。
“今晚谢谢你,又救了我。”
颜珺瑶摇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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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道:“不用谢,我要是跟着进了电梯,也会出事——”
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错的,小女孩或是那个旗袍女人在报复许家的时候,也许并不在乎其他人是否无辜。
比如那次差点发生的车祸,还有今天——
颜珺瑶一个激灵,难道让她感受窒息的痛苦,是在警告她吗?
脑海深处突然想起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说的话,命中一劫,无法躲避,而且就在二十四岁。
她的命中一劫,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件事吧!而许修远——
大概就是和她共同渡劫的人。
病房门被敲响,拉回了颜珺瑶的思绪。
是许修远的助理送了夜宵过来,并告诉许修远已经换好了酒店。
颜珺瑶觉得自己没事了,便让许修远回去休息,已经凌晨了。
许修远明白自己不方便陪在医院,于是点了点头,在等着护工阿姨过来时,突然又想起了张奶奶的嘱托,便问了颜珺瑶。
“好啊好啊,”颜珺瑶忙不迭点头答应了,蓦地又有点犹豫了,“姨奶奶身体还好不?”
她担心又会吓到老人家,自己这张脸,是有点子造孽的。
许修远失笑,“放心,她身体好了。”
*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颜珺瑶突然就醒了过来,浑身难受,鼻子呼出去的气息都是烫的。
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又发烧了。
于是按了呼叫铃,没多会儿护士就进了病房,得知情况之后叫了值班医生进来。
开药,吃药,挂点滴。
盯着支架上的药瓶,颜珺瑶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许修远到病房的时候,颜珺瑶还在沉睡,便没有吵醒她。听到护工阿姨说了大半夜发烧的情况,许修远眉头不展,心里十分愧疚。
说到底是他连累了颜珺瑶,让她遭罪了。
许修远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等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把颜珺瑶吵醒了。
她腾地坐了起来,立即接起电话,才发现不是任务通知。
是冯玲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本来两人打算今天去参观市里的几处名人故居,但冯玲临时被单位叫去采访,觉得非常对不起颜珺瑶。
颜珺瑶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冯玲就不会知道她住院了。
她撒了谎,跟冯玲说她自己一个人去也没问题,参观结束之后下午就回去了。
等她结束通话,许修远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还好,体温算是正常。
“你下午几点回去?”
“应该是三点半左右的动车。”
颜珺瑶脑子依旧有些晕沉,但她已经习惯了,之前每次发烧之后都是这样,她现在担心的是,接下来体温会不会反复。
果然被她猜中了,许修远离开后不久,她又有点烧了起来,还好只是低烧,挂了药之后很快就退烧了。
下午是回不去了,颜珺瑶改签到了晚上八点多的票。
四点多,许修远又来了医院,颜珺瑶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出院。
许修远想让她多观察一晚上,颜珺瑶笑嘻嘻地跟他开玩笑。
“我从小身体就特别好,偶尔感冒也恢复得特别快,我妈经常说我能打死一头牛。”
“……”她现在这情况也不是感冒。
“动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许修远也不好勉强她,帮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吃过晚饭后,开车送她去了车站。
进站前,颜珺瑶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让他务必注意安全。
许修远点点头,目送着她拖着行李箱,进了车站。
*
赵天明这两天,有点焦虑,又有点暴躁。
手底下那帮蠢货,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冲撞了许修远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居然还是个记者。
他正巴望着能让许家投资他的下一个项目,好不容易想办法和许修远见上了面,结果合作还没谈拢,人先给得罪了。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天明捏着手上的请柬,希望今晚能和许修远好好聊几句。
即使这次不能合作,许家这个人脉是万万不能没了。
不过他觉得,许修远再怎么着也是个商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撕破脸皮的。
在商场上,人脉关系才是立命的根本,就算是许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也离不开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