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倪令羽在傅秋白自信从容的表情下终于无法克制:“之前就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现在又要把她藏起来,你忘了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了么?”
“你根本就照顾不好她。”
一提起上次,傅秋白的面色沉了沉,那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但他绝不会松手。
“你以为你现在去见她,就能改变这一切么?”他把左手搭在桌上,有意无意地向他展示手上的婚戒:“一切早就成定局了。”
玫瑰金的圈戒套在无名指上,当初他也曾戴过一枚,可是后来......
“你无耻!”
“是你,是你先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压抑不住的悲愤涌上心头,倪令羽的身子猛烈颤抖起来:“她本来可以跟我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是你,是你毁了她,你毁了我们。”
“平平淡淡的日子?”面对失控的倪令羽,傅秋白反而笑了起来:“你就给她这个么?”
“你看见的江行舒,是她最平凡最普通的样子,你从来就没有见过真实的她,哪里来的爱上她?她的痛苦她的不堪,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她的自私她的骄傲,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全都见过,那就是我。”
他得意地向他炫耀:“你根本就不懂她!”
“你胡说!”
睡梦中的江行舒像是被什么惊了一下,猛然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喊了一声“哥”。
没有回应,她起身四处张望了一圈,四下无人,这才朦朦胧胧想起来傅秋白说过他要见客人的事情。
她看了眼书房的位置,没有看见人影,于是翻下吊床,往屋子里走去。
书房里倪令羽大声指责着傅秋白:“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告诉我过去九年认识的她都是虚假的她,可是那种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展示过。她根本没把你当做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不是她对你那种样子。你没有得到过真爱,所以你根本分不出来,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要见她。”
倪令羽的话好像一根根利剑,直插进傅秋白的心里,几乎令他心痛病发。
可是他不甘心,他相信自己能跟她过的很好,她会把自己当做丈夫,昨天晚上她不是还在床上承诺过么。
他会为她做任何事,而她只爱自己,最爱自己。
她叫自己老公。
“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你这是趁人之危,这不公平。”
“爱情的争夺从来就不公平,如果不是我离开九年,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他。”
倪令羽红着眼眶:“我不管,我要见她,只有她才有资格拒绝我。”
“去见她,然后呢?”傅秋白终于无法平静:“告诉她我趁她生病,趁她害怕,引诱她跟我结婚?”
“再然后呢?”他厉声质问倪令羽:“让她痛苦,让她难过,让她后悔,让她怀疑自己不爱我,让她不断自责你就满意了么?”
“你给不了她幸福,你从没见过十六岁之前的江行舒,你不知道她幸福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女人。她废话很多,唠唠叨叨,出言不逊,任性又骄傲,那些都是你从没见过的样子。”
“她骗了你,你不过是她惶恐害怕的时候能找到的最好的依靠,但那不是幸福,顶多只是过得去。”
“她病了,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爱她的丈夫,更是......行舒?”
就在两人争吵间,江行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书房门外。
倪令羽惊恐地回头,听见江行舒怯声叫了一句:“哥......”
“行舒,”傅秋白起身快步走来,一双手搂住她的肩:“你怎么来了?睡醒了么?什么时候来的?”
江行舒张了张唇,口型明显变动了:“刚来。”
“这边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好不好?”
江行舒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视线转向倪令羽。
他的出现像是一道光,刺破了江行舒脑中的那团雾,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渐渐明朗起来,她明确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却又知道必须面对他。
“哥,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好不好?”
傅秋白掐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行舒,其实你......”
“哥,就一下下,好不好?”
傅秋白担心如果拒绝会再度刺激到她,只好答应让他们两人私下说话,松开她胳膊之前本想亲吻一下脸颊,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江行舒站在门口处看向倪令羽。
那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人,经历了一年多的风雨变幻,归来还是她心中的那个男人。
帅气,俊朗,只是多了一些惆怅。
倪令羽站在她的眼前,没有一句指责,只有满心的不甘。
江行舒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连珠串地往下掉。
她总要负一个的,一切已成定局。
傅秋白不相信江行舒不爱自己,倪令羽不甘心就这样错失了她,而江行舒看着倪令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谁。
或者说,一个女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
指责的话说不出口,满腔愤恨迫使倪令羽走向江行舒,用力地把人抱住。
傅秋白站在一楼客厅,透过二楼的栏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逼迫自己,撇过头去,不去看他们二人。
“你爱他么?”
“......他是我哥哥。”
“他不再是你的哥哥,他现在是你的丈夫,丈夫跟哥哥是不一样的。行舒,你到底能不能分得清?”
江行舒无言,有些错误已经犯下,甚至她现在都分不清那叫不叫错误,事情发生时她明明并不抗拒。
结婚是,做-爱也是,甚至已经开始重新依赖上他。
依赖是种瘾,并不容易戒掉。
“我呢?你爱过我么?”
“爱,我爱你。”
江行舒泣不成声,倪令羽一颗心落了地。
她爱他。
毫不犹豫的。
他把人抱的更紧:“那你想跟他继续做夫妻么?”
“......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做什么都是错。
结婚是糊涂的,离婚是痛苦的,抛弃傅秋白是伤心的,扔下倪令羽是难过的。
可是江行舒,只有一个啊。
终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傅秋白在客厅等了半天,才终于看见倪令羽从楼上下来,他双手插兜,面带笑意,假装自如:“我送送你。”
他今天在家,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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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正装打扮,从上到下的黑,信步走在前面带路。
“人你已经见过了,可以死心了吧?”傅秋白在门厅里站定,双手插兜,闲聊一般的语气。
倪令羽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会照顾好她,因为我比你更适合她。”
“你当然会照顾好她,因为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你造成的。”
“我会弥补她,我也有能力弥补她。”傅秋白向他强调:“你也最好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的这个局面是我给你的。”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傅秋白朝他逼近一步:“你记着,我能给你的,也能拿回来。”
倪令羽牙关紧咬,手指关节因为用力紧握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我看是你忘了吧,你以为把她带走,广城的事情就结束了么?”
“江家已经天翻地覆,江氏谣言不断,你打算继续在这里过你的逍遥日子?”
傅秋白的脚下顿了顿。
“我听说江远已经住院了,你该不会是想放弃了吧?还是打算等着借行舒亲生女儿的身份去争夺遗产?你那么匆忙的结婚,还是这么有争议的婚姻,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爱她。”
倪令羽直接指出傅秋白的动机不纯。
“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弃?江氏该是我的部分,我一定会拿回来。至于行舒......”傅秋白转过身来:“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我们两个没有婚前协议。”
傅秋白的资产倪令羽并不全盘知晓,但从他能谋划这么大的计划就知道背后财力不小,至于江行舒,她十六岁离家后就没有想过还要回家继承。
如今去争,与其说争的是财产,不如说是争口气,单纯的就是不想让他们得意而已。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将来助她一臂之力。”
“好,走着瞧。”
直到倪令羽离开,江行舒还沉浸在混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傅秋白进来的时候,江行舒正蹲在书房的地上发着呆。
“行舒?”
她没有应,等傅秋白走到跟前,挡住一片光时,她才仰起脸来。
脸上泪湿一大片,连地板上也积了一滩泪。
“行舒?”他在她面前蹲下,眼神在她脸颊的泪痕上来回游移:“你还爱他么?”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江行舒答非所问:“戒指,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早不买,晚不买,偏偏在倪令羽来的这一天给她带上,摆明了就是给倪令羽看的。
他哄骗自己去伤害他,而她一无所知。
“还记不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
江行舒垂下眼,傅秋白却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压着嗓音质问:“回答我,你记不记得昨天在床上答应我的事情?”
“......记得。”
“你说什么了?”
江行舒瞥开眼,不愿意再提,现在想来昨夜蓄谋已久的那场勾引,也像是为了今天堵她的嘴而设计的。
“江行舒!”
“我记得。”江行舒终于忍无可忍:“我记得我说过我爱你,我最爱的是你,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拿我去伤害他?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
江行舒哭的更厉害了,终于一拳捶在他胸口。
这一天,两个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