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连着数日没有去公司,但是殷灿灿却忙得不行,接连几日浑身酸痛,整个人几乎散架。
那日她被江行舒骂了一场,又被江秋白丢给祁钰处理,祁钰斜眼看她,像是在看一只困兽,二话不说就叫她跟着自己走。
人坐在帕加尼的副驾上,推背感几乎将她整个人贴在靠背上,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里飞出去,嗓子里想喊都出不了声。
祁钰把她吓了一场才带去了柔道馆,美其名曰陪练,实际上整整被摔了大半小时。
直到最后一摔,她躺在地板上,在祁钰的催促下疲惫不堪地挥手,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祁钰这才在她身边坐下,脸上挂着笑意。
“说吧,小江总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卖了我?”
殷灿灿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答:“没有条件。”
祁钰笑了一声:“你就对他这么忠心?看来行舒叫你去扫厕所,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殷灿灿咬着唇,眼前瞬间模糊起来。
在学校时,她也曾是老师的得意门生,门门绩优,不然也不会在毕业后得以进入江氏实习,可如今......她却要被打发去扫厕所。
“我不去。”
“这可不是你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殷灿灿恶狠狠地瞪过来:“江总说了,会给我转正,会把我调去跟着程姐做事,而不是一遍一遍的拟合同,审合同。”
话说到最后,殷灿灿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嗓音也跟着大了起来,咬着双唇,满腹委屈的样子。
祁钰听了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你走不了的。”祁钰一句话捏死了殷灿灿:“江行舒不会让你走的,你不知道她这个人报复心有多重。”
江行舒刚回公司任职,就被自己亲自选的下属出卖,丢了项目不说,肯定要被人笑话,她得杀只鸡。
殷灿灿就是那只被杀的鸡,要演给猴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如意。
敢去找江牧调岗,她就死定了。
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自那天之后,祁钰像是发泄怒火一样,拉着她在柔道馆里摔了又摔,浑身散了架一样,直到江秋白去美国出差那天才终于停下。
因为江行舒的职位变动了。
临行之前,江秋白再次代替江行舒去和江远提及职位变动一事,要把她从投资部调去项目部。
“这部门说换就换,未免太儿戏了吧?”
江远还未说话,江牧已经率先反对起来。
“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就是门口的牌子从投资部换成项目部罢了。”
不给人手,不给资源,不过是换个牌子而已,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拦她。
江牧一时语塞。
“是她自己想换的么?”江远发问。
“我猜,是小祁总的意思。”
祁钰父亲祁成礼一手创立的宏远集团,本就涉足地产行业,眼下正在争取东城的一个项目。
东城可以说是祁家的老地盘了,江远数次想要争取项目都败北,如果小祁总真的为了追求江行舒,而让江氏集团与宏远集团合作,在东城一起开发项目,江氏亏不了。
这个理由正当无比,谁也不会跟利益过不去,至于最后能不能达成合作,他们都不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四十九楼的招牌就这么变了。
江秋白离去后,江牧不由得心生疑虑:“爸,小祁总这是认真的么?真要把行舒嫁给他?”
江远冷哼一声:“光他认真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见你妹妹认真过?”
江行舒的恋爱史得从幼儿园开始算起。
每个孩子上学之前总要经历一番哭闹挣扎,江行舒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她只哭闹了一天。
因为当天晚上妈妈林芹坐车去接她的时候,就看见她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自校园里走出来,饭桌上林芹问起,江行舒直言那是他们班最漂亮的男孩子。
两个星期后,手上牵的人换了。
这就是江行舒,感情的事从不认真。
男朋友,那就是她的挂件。在家的那些年,有名分的,没名分的,不知道从她嘴里听见过多少个,什么时候不高兴就什么时候换掉。
她从来不缺追随者,也从不用心,爱上江行舒,本身就是一种渡劫。
江牧听了这话却皱起眉头,心里想到的是她曾经可是有过一个未婚夫的。
那一个,似乎不大一样。
江秋白出国之前,江行舒率先出发前往东城,美其名曰拉近关系,谁都知道她什么都不会,也不指望她什么,只要小祁总跟在身后就行了。
飞机刚一落地,一辆车就把一行人接走了,直奔一处僻静的景区度假村。
江行舒度假去了,身边跟着殷灿灿,端茶倒水的伺候。
倒是祁钰,不见踪影,江行舒也从不过问,整天不是在度假村里睡大觉,就是傍晚清凉时在度假村里闲逛。
但凡需要一些体力的山坡,从不去爬。
她不出去走走,殷灿灿就只能候着等她发号施令,几乎闷出霉来,唯一庆幸的是,这里风景真的不错,满眼绿色。
江行舒的事情其实不多,话也很少,吃的更少,多数时候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或者沉睡。
有了之前的教训,殷灿灿不敢再造次,淡着脸伺候着,生怕又惹了她。
她原先并不想来,一心想趁这个机会调岗,等她回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也不好怎么样。
直到祁钰给她讲了酒吧爆头的事情。
到如今祁钰都不知道江行舒为什么要砸了李鸿哲的头,但是他知道李鸿哲的下场。
家产败尽,人跑去澳洲,再也不敢回来,李家自此在广城查无此人。
有了解内情的人,说是被人下套,带去公海涉赌,赔了大半家产才保住的人。
这肯定不是江行舒的手笔,只能是江秋白的手段。
他自然没说后面的事情,只是告诉她,如果敢背叛江行舒,你去哪个部门,她就砸了哪个部门,直到最后把你变瘟神。
“她怎么那么疯?”
祁钰笑笑:“有本事你问她去。”
谁也不敢问,就只能服从,以至于如今江牧的助理打电话问起这边的情形,她也只按照祁钰的指示回答。
一切都好,小祁总在跟家里争取项目,江行舒闲着。
江行舒没有动静反而叫人心安,只要祁钰肯出力就好。
江秋白在美国出差一个月,江行舒就窝在度假村里一个月,江秋白回来的那天,她也跟着回来,因为出了一件大事。
江牧抢走的那个投资项目,香港源基因生物科技推出他们的第一款产品,一款市面还未有过的辅助诊断医疗器械。
新闻上说这款产品目前针对的是医院辅助诊断,可以缩短诊疗时间,提高效率,下一步就是走进家庭,可以让家家户户不必去到医院就能在家做出基础判断。
据说源基因已经开始B轮融资,下一步就是上市。
如果源基因上市成功,那可以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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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扫钱进门了,然而这个项目却不是她的,功劳也不能算她的。
江行舒坐在车里,看着祁钰递来的平板上的新闻,气得当场砸了。
殷灿灿窝在车子的副驾,根本不敢吭声。
江行舒中途折戟,江牧这边却风头无限,开始亲自前往香港,一心一意地为最后的上市做准备。
而江远已经承诺要为他庆功了。
江行舒径直回家,不愿见人,没多久江秋白就追上门来。
偌大的客厅里,江行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只留一个背影给进来的人。
“行舒?”
江行舒没有动弹,一双温暖的大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人也俯下身来,温声细语:
“还在生气么?”
江行舒别过脸去。
江秋白绕到身前蹲下:“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要继续走下去。”
江行舒不是不明白,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踩着她往前走,可以安然地享受胜利的果实,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
江秋白的手搭上江行舒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着:“再耐心等一等好不好?公司很快就要上市了,这是好事。”
江行舒久久不说话,倒是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她本可以不必面对这些,只要江秋白当初不逼她回来,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她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成为众人口中不学无术的疯子。
但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江秋白心中有愧,坐到她身侧安慰她:“爸爸要给江牧庆功,你这段时间不必去公司,我陪你去逛逛,买件礼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庆功会,好不好?”
江行舒伏在江秋白的胸口,眼泪很快浸透了衬衫,湿淋淋一片。
“不想去。”
江秋白只好拍着她的背:“祁钰那头差不多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有岔子,开心一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是么?”
低低的呜咽声传来,江秋白继续哄着:“你要的香水我买来了。”
长方形的白色盒子,上面镂雕了几何花纹,素简的白色方形瓶子摆在里头,只有简单的“VertReseda”字母纹样。
江行舒用香水的时间很早,早到还在小学时便开始偷偷用林芹的香水。
这种东西瞒不住,全家笑话她小小年纪就爱美,等长大了不得了。
长大了的江行舒果然不得了,初中开始明目张胆地使用,她在电话里给江秋白形容迪奥小姐甜蜜的香气,说回来要给他也喷上。
吓的江秋白回来前夜直奔商场,扫了数支香水带回国来,要她从这些香水里面选,他坚决不接受迪奥小姐那浓郁的脂粉气。
没办法,江行舒喷在纸上,闻一下纸上香气,扑到他手掌闻一下咖啡豆的香气,最后一下选中了这支VertReseda。
雪松香气,清淡无比,江行舒说像哥哥的感觉,非要他用上这个。
气味很淡,得喷在衣襟内侧才能留得住,即使在很近的距离也很难闻到,得伏在胸口才行,一下子私密无比。
他闻了那味道,很清雅,还特意去搜了下怎么会有这种味道的古龙水,结果发现那是男装品牌出的女香。
他在男装店拿货时没有注意到那是女人使用的。
味道这个东西很奇怪,哪怕后来江行舒与哥哥分崩离析,在香水的选择上却一如往昔。
不知道是从那一年起,她扔了迪奥小姐,换了一身淡雅雪松,连带着倪令羽也跟着一起用。
这款香,是三人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