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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拨雪寻春(三)

作者:京西燃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崔令容愣了一瞬,目光落在床单上的痕迹时,脸颊隐隐约约的发烫。


    她怎么会是这个时候,还有………他都看到了。


    随即她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一动不敢动了,堪称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


    她贝齿紧咬,忍住小腹下面缓缓涌出的热流,丝丝缕缕的痛楚也开始绞着她。


    崔令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嗫嚅着请他回避。


    庾珩瞧着她忍痛的神情,眼神讳莫如深,他没应声,只是仍就着这样一个姿势走到一旁坐下,且把门外的白芍唤了进来:“去把床榻收拾干净。”


    白芍看见床上的痕迹,转眼又瞧见两个人亲密相贴的姿势,阿姐又羞又恼的神情,不仅眼皮一跳,脑海里更是嗡的一声。


    “你……你这个宵小!你怎么能这么趁人之危。”


    庾珩挑了挑眉,也不去同那婢女计较,只是轻轻抬了抬腿,将膝盖上坐着的人抬高又落下:“她说我趁人之危?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崔令容被他这坏心的动作惊到,原本握住他衣角的手更是向上扶住了他的腰。


    她稳住身子后忍住想要狠狠掐他一把的念头,极快的将手撤走:“郎主,可否……可否先让我下来?白芍不知道我的月事来了,她年纪小不懂事,误会了郎主,我替她向郎主赔罪。”


    白芍这时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闹了个大红脸,等细细回忆起刚才自己骂过的话时后脊不禁又一阵发凉,脸色也慢慢的白了下去。


    不能因为自己牵连到阿姐,她忙跪了下去,连声告罪。


    庾珩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指节上的玉扳指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声音夹杂在其间,沉闷中又显冷冽:“崔令容,如今你身边的一个奴婢都敢出言冒犯,你这个主子又是何心思?”


    “想必平时没少在心里骂我。”


    崔令容呼吸一滞,多多少少有几分被猜透心思的心虚,她抬眼迅速的瞟了他一眼,意外的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和自己计较。


    她极快的将脸上的神情收敛好,还恰到好处的做出了一两分吃惊的表情:“怎会如此?!我对郎主的用心都是昭然若揭的,前些日子我起早贪黑的为郎主做吃食,手上还烫了几个泡,这些天又将郎主的起居室收拾的干净舒坦,除郎主外,我再也没有对别的男子如此好过了。”


    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何况她本来也就如此做了,不知道哪句话打动了庾珩,他嘴角那抹的调笑倒是真真切切的多了几分欢愉。


    “手如何了?”他抬起她的手,带着粗粝茧子的指腹滑过她的手心,支撑起一个整个手掌,他端详着,在柔嫩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看到几点红斑伤痕。


    “涂了一些药膏,现在已经不妨事了。”


    庾珩缓缓垂下眼睑,想起自己上次未曾送出去的那瓶药膏,如今倒不谋而合用了用处。


    他将她的手放下,一面想着等会儿就让飞星将其送过来,一面又轻笑道:“你倒是心心念念这个丫鬟,行了,起来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白芍弓着腰身缓缓从那道极其压迫的视线范围之内离开,转过身去替换上干净的床褥。


    与此同时崔令容也暗舒一口气:“多谢郎主宽容大度,不与我等计较。”


    庾珩整个人姿态懒散的用一只手撑着上半身,下半身核心力量极稳的仍托着腿上的人儿,语气也跟着一起散漫了许多:“你可知你现在欠了我多少?我不与你计较就罢了,可若真要仔仔细细的算起来,你这一生怕都还不清。”


    所以我们注定从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该紧紧缠绕着,我愿意让你攀附,纵容着,无视着那些小心思,同时,你也只能在我的股掌之间。


    那厢白芍手脚利索的收拾干净,庾珩这才淡声吩咐:“过来,扶着她换一身衣服好好歇息。”


    崔令容得以从他身上离开,身上的痛楚越发的让人难以忍耐,她此前从未有过如此疼的时候,她双脚落地,紧紧握住白芍的手,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全部依靠在了她的身上。


    庾珩忍住想要伸出去扶她的手,给她留一个自在的空间转身出去了。


    回到厢房,飞星那边也已经排查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庾珩颔首,也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加关注。


    他对着飞星道:“去叫个医师过来,最好看女子之事比较得心应手的。”


    飞星听完,默默将询问他受了什么重伤,是不是有人暗算刺杀诸如此类的问题吞咽下去。


    不怪他反应如此大,实则是关心则乱。


    郎主平日里极其不喜欢医师,小伤小痛从来都拒绝看诊,在军营时更受了什么伤都是自己硬扛过来,除非性命濒危之时才愿意配合一二。


    最开始是因为身份微渺,军营里的医师有金贵,人手不足无暇顾及他。


    到后来当上了少将军,用自己的能力让大家越来越信服时,他也越不能透露自己伤病的消息,动摇军心,扰乱士气。


    若是把从前的郎主看成一块刀枪不入的盾牌,那么现在的郎主因为某一个人,竟也开始有了柔软的腹里。


    他领命下去,很快带了一位目善面慈的女大夫来。


    “这是?”崔令容躺在床上,用白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暖手炉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询问着。


    “郎主让我请的大夫。”


    “多谢郎主的好意,可是我没什么病……”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搭上了一双干燥有力的手,浮浮沉沉的脉象从她的指腹间传递。


    大夫沉吟半晌道:“这姑娘体寒,看起来像是先前受过什么冷物,以至于寒气入体,底子有些亏空,月事不调,小腹坠痛也是因为气血淤堵,可是要好好调养一番,切莫不放在心上,否则对于生孕有损。”


    崔令容听完不禁有些苦笑,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香云山上奔逃的那寒凉一夜,结了薄冰的水池里彻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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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她的身子亏损了近一半。


    她面上应着大夫的一连串嘱托,实则心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补救,那大夫嘴里说的人参,阿胶,血芝换作从前都是她唾手可得之物,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又该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左右这身子一时半会又不能将她拖垮,至于腹痛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崔令容听完大夫的话,刚想让白芍接过她手里的药方,飞星先一步将其拿走了:“看诊也看了,药方也开了,这张纸全当给我哪去复命,明日再给你送过来。”


    “悉听尊便。”崔令容让白芍送飞星和大夫出门,又一连喝了好几口热茶手脚才稍稍有一些暖意。


    她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疲倦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飞星将药方递给庾珩,又捡着大夫重要的话提了几句,只是他越说郎主的眉头皱的越紧,尤其是在他说到生孕的时候,那眉头间的褶皱都快成起伏的山峦了。


    “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药材库房不够的话去外面收购,不要以次充好,另外让厨房今后一天做一道补气血的食物。”庾珩沉声吩咐下去。


    此后一连几天,崔令容不仅每天要喝苦到想让人将舌尖味觉屏蔽掉药,还要吃一些杂七杂八的药膳。


    一开始崔令容觉得那药肯定不会用大夫说的那些药材,说不定只是一些红枣当归肉桂之类,更不用说那些根本尝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补汤,可半个月之后,她似乎发觉到了身体的一些变化,她的手脚没那么冰凉了,就连白芍都说她面色红润了不少。


    以至于她再看想那药汤时,一面想他为什么捉弄她,报复她的同时又对她这么好,一面觉得她真的越来越和他算不清了。


    她的身子被养补起来的同时,她也没忘记想庾珩示好。


    食物糕点仍旧在做着,只是做的没以前那么频繁了,她还会帮他将磨损的衣物缝补起来,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并且不怎么见他再穿出去过。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在一次缝补中,她猛然想起这些事情母亲好像也曾给父亲做过。


    恍惚之下针尖刺破手指,一滴血珠滴落在黑色的布料里,很快消失了踪迹。


    不是这样的,她和庾珩与父亲母亲的情况并不一样,她们怎么都不会走在一起。


    这样想了一遍,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将手上的衣物丢在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入夜,崔令容看了看时辰,收拾了东西前去庾珩的卧室。


    自她身体养起来后,庾珩似乎觉得她花费了他那么多的医药,总该物尽其用,他又不满意旁的丫鬟贴身服侍,便安排了她负责他室内从洗漱到守夜的一切。


    飞星特意交代过,要注意屋子里的蜡烛,不要让它熄灭。


    她一直记着这样奇怪的规矩,将灯盏里的烛芯挑了挑,使得散发出来的稍亮些许,又在一旁温上一壶茶水,以便他半夜醒来口渴


    做完这些,庾珩刚好推门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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