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当时收到的消息是哥哥的。
但应怜没有让系统帮忙回复，因为消息是这样的。
「吃完饭记得来找哥哥。」
「不过你好像还从来没来过我的办公室。」
「全学校最高的楼的顶层，哥哥在这里哦。」
但应怜不打算直接去。
时间紧迫，她决定先下楼一趟。
“我先走了。”说完，应怜没管举着牛排的沈明姝，起身就走向了电梯。
沈明姝没说话，直到电梯吞没了应怜的身影她才有些可惜地将叉子收回，然后将牛排放入自己口中。
真可惜，都凉了。
进电梯的时候应怜特地朝下面看了一眼。
二层和三层的中间都是挖空的，也方便高层学生观察低层学生。
应怜觉得这种设计很像古罗马时期的斗兽场，购买门票的人坐在有围栏的高位，而最底层更像一个平整的巨坑，里面有等待角逐的奴隶和野兽。
注重三层学生的隐私，却把二层和三层的学生当作动物园的猴子，任三层观看。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设计确实为应怜提供了便利。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楼的黑皮男人，他似乎刚吃完饭，起身正要离开。
应怜紧张起来。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她连忙进了电梯，有些焦急地等待下楼。
时间过得太慢了，应怜从来没这么焦急地等过电梯。
“叮——”
随着电梯的提示音，电梯门打开了。
终于到了，应怜急忙向外走。
“砰！”
一阵天旋地转后，应怜坐在电梯口，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她是怎么倒在地上的？
直到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应怜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
黑皮男人挑了下眉，“我不是已经走了吗？”
自己的话被抢了的应怜大脑又空白了几秒，过了一会就算脑子又转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来大小姐很关注我啊。”他没有回答应怜的问题，反而笑着调侃。
应怜被他说得耳根泛红，她确实在楼上看了男人。
但就算人是心虚的气势也不能输，应怜瞪了他一眼，“你人就在那，还不准我看吗？”
「就是就是，眼睛长在大小姐脸上，我们大小姐想看谁就看谁！」
「有人觉得脚夫很奇怪吗？大小姐看他的时候我记得他正要往外走吧，就连大小姐都只看见了个后脑勺，他是怎么隔着这么远发现大小姐要下楼的？」
「是这里。
『截图』」
「我靠，还真是。大小姐刚要摁电梯他就回头了。」
「逃游直播间给的什么破视角，还得靠我们一帧一帧扒？给我们氪了积分的顾客上帝换个全知视角好吗？」
“当然准。”男人笑起来，蹲下身，和被自己撞到地上的应怜平视了。
他也没想到应怜有这么轻，刚撞上自己就像只小猫一样弹开了，并且还坐在地上不知道起来。
碰一下就倒了，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娇弱的大小姐会着凉的。
意识到这点后的黑皮男人没说一句话就一把将应怜抱了起来。
刚刚撞入她怀中的那股清香此刻又再次回到了男人身边。
“走吧，先出去。”
原本想问他要去哪的应怜突然感受到了异常。
她在坚实的怀抱里探出了头。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
刚刚应怜因为摔倒，大半的视线都被男人遮挡住了才没看到。
现在被抱起来，应怜只要稍微起身就能看到男人身后那些直勾勾的视线。
因为是在男人怀里，应怜起身的时候会不可避免地抓紧他，而后贴近他。
应怜缩回去的时候看到了男人有些不正常的表情，不过她没太在意。
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
应怜反应过来后又开口：“那你快点带我走。”
得到许可的男人就像民国时期的人力车夫一样听话地抱着人离开了。
「求进副本当大小姐脚夫的教程。」
「入梦。」
「我不行了，这个冷漠吐槽的人是谁？怪好笑的。」
「我看看……是匿名用户？」
「我靠，大小姐牛逼。」
「匿名用户咋了？」
「楼上是新人吧，能匿名的只有进积分榜前一百的人。」
「所以……大小姐只是直播一上午，直播间已经来了两位前一百的人了？」
「而且感觉这句入梦很不一般。」
「不一般在？我也可以说啊。
入梦。」
「嗯，完全没有那个感觉，看来是匿名增加了神秘感。」
接下来不甘心的用户一连串地发了十几条入梦发起挑战，其他乐子人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这场入梦大比拼。
在弹幕玩得很开心的时候，脚夫已经把他们的小主播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了。
“就这里吧。”
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对待应怜时格外轻柔。
现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光亮。
四周安静。
应怜只能感受到面前男人结实的肌肉在微微紧绷，最终他把自己稳稳地放到了椅子上。
应怜说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反正不是教学楼。
她感受到男人即将离开，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角，应怜有些紧张地开口：“这是哪里？”
“你应该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男人轻笑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真的听话的没再动。
应怜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
她想向后挪，可身后只有椅背。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思考过后，应怜还是听话地问了。
“那你又为什么看我？”他再一次用问题回答了问题，“或者说，你希望对我做什么。”
希望？
应怜愣了一下。
那当然是希望完成欺负转校生的校规。
其他贫困生的话应怜怕自己良心不安，但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他本来就是主动想被应怜欺负的，再加上早上相处的时候他就差把挑衅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她几乎没有负罪感。
“你是怎么知道的？”被看穿了的应怜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却又很快恢复过来。
“直觉。”这次男人终于老实地回答了问题，“你不像沈明姝，她从刚进门我就感觉得到，她在理所当然地把我们这些人当成路边的野狗，心情好的时候会无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踹两脚。”
“可是你，从进门的时候我只能感受到你的局促和胆怯。”
说到这时，他凑近了一些。
这里几乎没有光亮，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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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只能凭借声音意识到男人朝她靠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皂角和阳光暴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有一点好闻。
“你不会去主动选择欺负的对象，就算被沈明姝逼着选择了，也只会选一些看起来就很小白脸的人。”说到这，他整张脸已经凑到了应怜的面前，他们几乎鼻翼相贴。
这句话让应怜下意识地去思考。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说得可能没错。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欺负的话，应怜会选看起来很温柔、不会报复自己的人。
像黑皮男人这种类型的是应怜打死都不敢选的类型。
可就是因为男人的主动，也导致了应怜的改变。
“你说的……”好像没错。
还没说完，应怜突然又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敛起眉，“你之后见过沈明姝了？”
“没。”
“你是转校生，是第一次见沈明姝，后来又没再见过她。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男人轻笑一声。
好敏锐。
原来不只是胆子小，还拥有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
“嗯，偶然知道的。”这次，男人不再打算认真回答，而是用一个模棱两可的“偶然”搪塞过去。
没等应怜开口他就抢过了话：“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卫骁。”
这一举动虽然转移话题的嫌疑十分明显，可他也是真的想了解应怜。
为显诚意，他还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卫骁。应怜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很适合他。
如果不是卫骁亲口说的，而是应怜在成绩单或新生入学表上见到的话，应怜也会下意识觉得这是他的名字。
“应怜。”她终于开口。
“原来你就是应怜。”卫骁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身体后仰，他终于又和应怜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这个语气让应怜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她开始追问：“什么意思，你听说过我？”
“嗯，刚到学校就听过你的大名了。”卫骁短促地笑了一声，“一个凭一己之力霸凌全校的理事长亲妹妹，据说家里非常宠爱，就连亲哥哥都没见过你的好脸色。一言不合就会受尽她的凌辱。”
应怜咬紧了唇。
她脸都被羞红了，这是什么小太妹身份牌啊。
如果可以的话，应怜还是想选和第一个副本差不多的小透明身份。
“这样一看，你的名字和你的性格好像不太相配。”
“你不该叫应怜，应该叫应勇才对。”
应怜忍了很久也没忍住，最终憋出一句：“你有病是不是？”
回应她的是男人爽朗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谁来救救我该死的笑点。」
「如果是其他人起这个名字我会觉得土，但如果是妹宝的话我甚至觉得有一丝萌。」
「救命……我也觉得。」
应怜此刻视线全黑，她只能看到这些白色的弹幕。
在看到观众不仅没有替她声讨，反而在夸这个名字的时候应怜彻底红了脸。
是被气红的。
「系统！你看看他们！」应怜小脾气上来了直接开始摇系统。
系统经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并没有笑。
「有全体禁言功能，要打开吗？单次十分钟。」
很显然现在的应怜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了，「禁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