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明显噎了一下,“这、这不是线索……”
“是吗?”艾布纳并不意外她的态度,他只是复述了一遍,“你说会把知道的告诉我,这件事不在范围内吗?”
被自己的话噎住,应怜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张了张嘴,“还可以这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艾布纳,只能讷讷地感慨。
听起来怪可怜的,艾布纳笑了。
“怎么样,要说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应怜,看起来心情不错。
应怜当然不想说。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甚至希望能忘掉。
“没有其他选项吗……”应怜一时间愁容满面,她怀疑艾布纳跟着路西安学坏了,也学他玩交易那套。
以前有线索的时候他可是会直接告诉自己的。
艾布纳盯着眼前几乎算得上乖巧的少女看了许久,“……有。”
他注意到女孩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怕他返回又急忙开口:“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按你说的来。”
“没这么着急。”艾布纳喊了停,“我接下来说的都是推测,你要靠自己判断。”
艾布纳话不多,大多时间几乎是透明人的存在。
“我怀疑,路西安不是这家主人。”
而这一刻,透明人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他几乎没有给应怜反应时间,继续说:“我不认为一个在十岁死过的孩子能长到这么大。要么他死了,要么他这一辈子都只有十岁。”
“你看过锁链了吧,那不可能拴住一个小孩子。”艾布纳讲的时候没有放低音量,连带着身边的卡特也忍不住凑近。
但艾布纳根本没在意他,他依旧看向应怜,“你也证实了,真正的小主人死在三楼,而不是监禁室。监禁室不是为真正的小主人准备的。”
“那真正的小主人在哪?”卡特忍不住皱起眉,这个推测很合理,可还有疑问需要解答,“路西安又是谁?”
“这里存在的人,谁是存疑的,他就是谁。”
卡特喃喃道:“这里存在的人……这家的三个主人,在手术室被掏心的受害者人脸,和……”说到这,他猛地顿住,瞳孔也不自觉放大。
“你是说……!”
“嗯。”艾布纳点头,“就是那个地下室被召唤来的‘神明’。”
他们一开始就对这个神明有所怀疑。
罗珀更是一开始就问:“神明真的是神明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它对相机能照到自己的好奇、对应怜不知轻重地靠近、包括作为神明却能被路西安赶出应怜的身体,每一个行为都有迹可循,每一次动作都在朝所有人诉说着——
我是路西安?阿尔卡特。
应怜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彻底不好看了。
“路西安”是黑发黑瞳,而路西安?阿尔卡特,真正的别墅小主人才是真正的金发碧瞳。
那艾布纳抱她上来时,画像里一直盯着她看的……是假路西安。
而她在杂物间感受到的寒意,那才是真正的路西安?阿尔卡特。
最后一天副本,他不是放水躲起来了,他一直在盯着所有人看,通过路西安?阿尔卡特的眼,通过欧莉娅的眼,通过加尔的眼,甚至通过黑狗的眼。
黑狗。
应怜终于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天忘了什么。
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没注意到黑狗也离开了。
第一个失踪的是黑狗,第二个失踪的是假路西安,第三个失踪的是欧莉娅。
他们全都不知道去哪了。
别墅就这么大,他们能去哪?
“别再想小主人的事了。”艾布纳打断他们,“真正的路西安?阿尔卡特对我们没有威胁,而虚假的路西安才会杀死我们。并且,他大概率就是那个被这对夫妻召唤而来的神明。”
卡特也呆呆附和,“所以这对夫妻根本不是想召唤神明避免那个小孩的死亡,他们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复活?!”
复活,一个几乎异想天开的字眼。
可这偏偏这幢别墅的怪事都是围绕着复活展开的。
复活的黑狗、复活的欧莉娅、入梦的加尔,甚至三楼诡异的人脸,他们都有一定程度的复活,有的是身体复活,有的是意识复活。
“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假路西安并没有救真路西安,反而让他成了孤魂野鬼?”
真正需要被复活的路西安?阿尔卡特居然成了这里唯一的异类,他的父母多么希望他能活下来见见外面的世界,可他却只能一辈子无声无息,除了相机和寒冷的温度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感知到他。
应怜一时间说不出话。
假路西安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男女主人给他的祭品不够多吗?
这几乎是可以立刻被否定的。
如果祭品真的不够,假路西安就不会被召唤来。
那路西安到底和什么有关?
路西安有没有说过理由……
……
她站在原地,想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应怜终于明白了路西安给她放的水在哪。
“这是我待得最久的地方,从出生开始。”
这对父母不仅仅是救子心切,如今信仰了一辈子的神明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这比什么都让他们激动。
那一刻,他们想的不再是儿子的生死。
而是独占神明。
这样的行为惹怒了路西安,他被圈禁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每天睁眼只能看到两张令她厌恶的脸。
这让他对无辜的路西安?阿尔卡特也有了冷漠的恨意。
于是,在他获得自由后,他让虫子啃食掉夫妻,让死去的路西安?阿尔卡特永生永世无法被人看到。拥有复活人能力的“神明”,就成了复仇的“神明”。
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应怜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那报完仇后呢?路西安又为什么留在这里,仅仅是神明的一时兴起吗?
“停一下。”
罗珀打断了他们,不知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
他说:“你们猜测的这些,我先不评价。但有谁知道路西安是哪个教派的神明?撒旦教?大卫教?还是真理教?”
罗珀一下子把他们从思考中拽了回来。
“他不会对我们心软,我也不会把应怜的性命交到他的手里。”罗珀冷漠地宣告,“所以,他是什么,我们需要搞懂。”
经此一事,原本想让他们早点睡的罗珀情绪状态似乎也变得异常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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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想,与其在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的担惊受怕中死去,不如主动出击,破罐子破摔。
“撒旦。”艾布纳低喃着念出了那个最符合的教派。
传说,撒旦可以复活追随者让其灵魂归来,但代价是心脏和鲜血的献祭。
鲜血在地下室画成的诡异符号、堆积成山的心脏、甚至离奇的复活都极其符合撒旦的形象。
同时,艾布纳想起了全家福上的男女主人和真正的小主人,眼睛都是血红的。
血红的眼睛,撒旦的象征。
他们是忠实的信徒,不虔诚的殉道者。
全部线索都指向撒旦,那么这就是唯一的可能。
路西安就是基督教中的毒蛇,引诱他人下地狱的撒旦。
“为什么……”应怜依旧没从刚刚的思绪中走出来,一个昨天还会对自己又亲又抱的人突然成了幕后黑手,主人一家都被路西安杀死,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罗珀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应怜,轻声安慰:“他名叫魔鬼,又叫撒旦,不是人类。”
百分之八十的外国人信仰基督教,所以几乎大部分外国人都能把圣经里的片段背下来,罗珀刚好说的是启示录里对撒旦的定性。
听完,应怜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
“嗯……”
应怜的反应反而让艾布纳狠狠皱了下眉,他以往的性格原本不会对周围人和事的变化有太大反应。
可应怜不同。
他眼神阴郁,猛地抓紧应怜的手腕向自己身边一拽。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人,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你现在还要心疼他?”艾布纳冷笑。
他很矛盾。
心里快嫉妒疯了,也快后悔疯了。
艾布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但是他感到心里有一团火。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喜欢应怜的人,为什么应怜反而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特别关注?
妒意冲昏大脑,他深吸一口气。
“应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是撒旦、是恶魔,你不能去乞求撒旦的怜悯,你要做的是被我们保护。能听进去吗?”
应怜的眼神带着恐惧和不理解。
察觉到这点后的艾布纳在原地愣了片刻,咬咬牙,不肯松手。
“你……为什么害怕我?你不该这样。”
求求你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卡特也终于从愣神中缓了过来,他还没想通为什么艾布纳要和应怜吵架,但还是本能地想要劝架:“艾布纳你别这样对应怜,她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先冷静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应怜不是对路西安格外在乎,她只是知道真相后有点震惊和害怕。
但偏偏艾布纳像走进了死胡同。
罗珀也看出来艾布纳的情绪不对,他皱起眉,却没开口。
他们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对。
一向最有情商的卡特已经挑衅他两次了,而艾布纳,一个木讷小心思又多的蠢货,他猜测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对应怜发泄情绪了。而他自己……
罗珀看向表情慌张的应怜,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不合时宜的拥抱。
……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