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两人还以为贾母会说由孩子父母决定呢,结果是这个。
“母亲,您干嘛呀。”
“是啊母亲,您这,太不合适了吧。”
贾母态度坚定,不给两人反驳机会:“湘云那丫头说过,让我来取名,怎么,你们不同意?”
贾赦自然不敢顶嘴,只好扯虎皮:“我看,还是问一问琮儿的意见吧?”
贾琮向来最迁就他,届时他悄悄给贾琮说个名字,贾琮大概率会同意,那样贾政贾母也没办法。
这时鸳鸯进来,打破了他的幻想。
“老爷说孩子叫贾苍。”
贾母、贾政见状,不再闹腾。
贾赦厚着脸皮说道:“好!我本来取的也叫贾苍,看来我跟我儿子这是心有灵犀啊。”
众人白了他一眼,随即不再理会。
四月。
江南平叛工作基本接近尾声。
官军与最后一支叛军部队在一处山谷中对峙,韩靖打仗风格是堂堂正正,每一步都是明着来,每一步都考虑到位。
但景平帝嫌弃他太啰嗦,最后一股叛军,应当以雷霆之势扫灭。
无奈,贾环请命,亲自率领一支轻骑,趁着夜色悄悄绕到叛军的后方。
结果还没等他们摸到敌军营帐。
景平帝亲率大军,喊着什么天罚啊,天威啊,就冲了上去。
叛军顿时警戒,营中警报声大作,士兵们纷纷起身迎敌。
“杀!”贾环知道已经无法偷袭,于是果断下令出击,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黑暗中,双方展开混战。
“快哉!快哉!”景平帝挥舞着宝剑,左突右杀,他身边全是精兵猛将护体,常人根本近不了身。
回想当年亲征草原,胡人男子在他殿下跳舞,胡人女郎在他胯下承欢。
再看现在,他如同上帝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有谁!
“都起开!朕要亲自厮杀一扬,你们不用掩护!”
亲兵大将们不敢不听,但还是不放心,只能远远地徘徊,准备营救。
景平帝杀得正酣,一名叛军弓箭手在暗处张弓搭箭,瞄准了他。
霹雳声响起,箭如流星般射出。
景平帝听到箭声,下意识地闪躲,但还是没能完全躲开,那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拼尽全力,紧紧抓住缰绳,稳住身形。
“有…有毒…”
“护驾!”众将见状,立刻奔腾过去,屠尽四周叛军,抬皇帝回营。
大营内,皇帝的肩膀已经血流如注。
韩靖急忙召集郎中为他治疗。
郎中们忙得满头大汗,才总算将箭头取出,为他包扎好伤口。
“韩将军,陛下这外伤是包扎好了,可这内伤…”
韩靖急忙喊道:“如实说来!”
郎中皱着眉叹息道:“此毒闻所未闻,目前来看,并不致命,兴许是陛下龙体生机旺盛吧,但这其中是否有隐患,尚未可知啊。”
韩靖愣在原地,看了看这几位德高望重的医者,催促道:“趁陛下未醒,赶紧走。”
几位郎中不敢耽搁,立马道谢离开。
“蜜水,朕要蜜水。”
景平帝睁不开眼,躺在榻上含糊不清。
“去吧。”韩靖立刻吩咐当地挑选出的世家小姐,上前服侍皇帝喝水。
直到三天后,景平帝才恢复精神,本来是该五天的,可他在病情期间多次抖擞精神,导致提前了。
韩靖得知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认错:“臣保护陛下不利,臣死罪。”
景平帝不算彻头彻尾的昏君,他只是个想当明君的普通人:“不怪你,这是朕自己选的,说说吧,朕的病情如何?”
韩靖思索一二,说道:“郎中的原话是,此毒,不致命,陛下龙体生机旺盛。”
不管怎么说,郎中的确说这几个字了,他这样说,也不算欺君。
景平帝没有怀疑,虽然刚中箭时立刻感到头晕,但后面很快就恢复过来,或许这就是龙体吧。
“战况如何?贼首捉到了吗?”
韩靖继续汇报:“叛军已全部俘虏,贼首乃江南四大盐商的家主,现今关在营中,等候陛下发落。”
穷人眼中那不可逾越的高山,不可跨过的大海,地方超级霸主,四大盐商家族。
也只是东平郡王和废太子旧臣手中的玩物,其实正常来讲,双方至少要打两年,才能分出胜负。
可惜宁城之战,废太子旧臣觉得现今还是不能跟官军对抗。
所以选择明哲保身,把盐商和大大小小世家的打手推了出来。
小混混们临时组成的“叛军”,怎么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
“朕懒得管那么多,男的杀了,挑出佳丽送到我的帐内,还有,缴获的银子统计好,送到国库里。”
韩靖满脸愁苦:“陛下,没有银子。”
景平帝瞪大眼睛,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质问道:“韩靖!你当朕好糊弄吗!”
韩靖哭丧着脸解释道:“陛下,抄家根本没有抄出银子,大部分钱被人运走了,只有小部分被寄存在甄家。”
“甄家?罢了,先不管他,接下来,你留在江南,给朕彻查银子的去路。”
韩靖犹豫再三,决定提醒道:“陛下,小部分,是,八百万两,白银。”
“什么!八百万!”景平帝不敢相信,这就是小部分?你确定这不是全部?
作为农家小子,韩靖比所有人都震惊,这么多年他勤学苦练,熬到了兵部尚书,称得上一句统治阶层了吧?
可看到盐商和甄家书信来往中说,八百万两银子,小部分,这两个字眼时。
他的三观都碎了。
景平帝深吸口气,好吧,不能太震惊,这样显得本帝很没见识。
“额…那个,先去把这小部分银子追缴回来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韩靖低头应道。
聊完公事后,两人就这么尬着,韩靖有件事想要上奏,但这件事有点僭越,不敢说。
景平帝想抖擞精神,但女人被撤走了,想开口要,又觉得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