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祭礼快到了,这个时候正是人们裁制新衣以告慰蚕神的时节,宋南卿对宫里制衣局送来的衣服百般不满意,要么嫌款式老气要么嫌布料厚重,祭礼近在咫尺,皇帝到时可是要穿新衣耕地播种,以请求今年风调雨顺的,衣服迟迟定不下来,宋南卿说什么也不满意,总之就是要出宫。
他自从上次出门遇到阮羡之已经好久没出宫了,每天不是看折子就是看话本,那日因为意外耽搁的新鲜话本,也通过春见送到了他手上。除了风流御史俏寡妇,还有绿芜老师的新作——意外捡到的小狗成精了,讲的是一名书生在雨天捡到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狗,对方竟然会幻化成人的故事。
他看了许久欲罢不能,
不过最近沈衡有点奇怪,总之他感觉先生对他比之前冷淡了一些,都不帮他涂面霜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还想让沈衡爱上他,帮他做事呢!所以今天说什么也要出宫,因为书上说,特殊的环境会产生不一样的火花,恋人最忌失去新鲜感。虽然他和沈衡不是恋人,但书上说的很有道理啊!
沈衡拗不过他,只好相陪。
今日阳光正好,京城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二层楼的店铺门前,并排着进来两个人,挨得很近,端正的仪态和风度让人只是瞧着也倍感舒适。
宋南卿今日的头发是沈衡帮他梳的,如绸缎般散发着淡淡光泽,清雅的绿色很是映衬春色,也把那张秾丽的脸衬托得更加耀眼,未施粉黛就白里透红有着别样的感觉,纯稚和妍媚的气质在一人身上交织,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因为旁边高大的男人压迫感十足,投向宋南卿的目光被他一一看了回去,深邃的眉眼有着不明显的震慑力,像是水中包裹的一把刀,外表温润内里锋利,也带着对所有物的胜券在握,他以一种淡然的姿态扫过着那些各异的目光,屏退了很多人。
宋南卿倒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还在为了沈衡愿意陪他逛街而高兴不已。今日磨了好久才答应帮他梳头发,还说什么他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之类的。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长大了,皇帝长大就要亲政,就要对摄政王产生的威胁,他把这种话一律看为沈衡在试探自己,于是又装小孩子撒了好一会儿娇,才让对方同意陪他。
掌柜一见他们进来,立刻迎上去绽开笑脸。
“南公子,有些日子不见了,您喜欢的款式和料子都给您留好了,请随我到二楼来。”
宋南卿仰起脸,拍了下沈衡的袖子说:“快点跟本公子过来拎衣裳。”然后就一溜烟快步上楼了。
沈衡露出了不明显的笑意,跟上他的步伐,但沉稳的姿态和闲庭若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提衣服的小厮。
在二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里,宋南卿拿着几件成衣往自己身上比,问道:“先生觉得哪件好看?”
巨大的铜镜立在墙壁前,光线透过华美的花窗投下斑斓的色彩,照在少年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头发丝都在发光,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云锦极尽华美之态。
沈衡坐在铺了锦缎软垫的红木雕花椅上,看着一旁柜里陈列的各种织工精湛的绫罗、云锦。香茶氤氲,新装美人在前,就连他这样自律禁欲到极致的人,也生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岁月静好之感。
他低头喝了一口花茶,目光从宋南卿身上移开,投向另一侧颜色艳丽的女装裙,听到问话后答道:“卿卿穿什么都好看。”
宋南卿鼓起脸,慢慢吐出两个字:“敷、衍!”
沈衡微微挑了下眉。
屏风上雕刻着粉色的桃花和竹叶,繁多簇簇的花瓣在上面交叠绽放,宋南卿在屏风后换衣裳,他捏着上面的几条绑带,想起了昨日看的那本小狗成精刚幻化成人的话本,皱着眉朝沈衡问道:“这个衣服我不太会穿,是怎么绑的呀?”
变成猫,变成虎,变成淋湿的小狗,他又有主意了。
沈衡闻声走到了屏风旁,拉开侧面的一扇直接走了进去。
宋南卿正解着自己绑错的带子,不算宽敞的空间突然又挤进来一个人,还是在自己衣衫不整的情况下。
“我看看。”沈衡倒是没有半分不自然,抬手就勾住了他腰后的绑带,和对称分布的另一根上下系起。
贴近的气息存在感有些强,本来屏风后面就不大,这下子宋南卿觉得自己被圈住了一般,大腿内侧的带子被碰到的时候,手指擦过皮肤像是有火花一样令人哆嗦。
想起这只手带来过的滋味和记忆,宋南卿呼吸快了半分。
“我…会了。”他伸手推了推沈衡的胸膛,试图把距离拉远。
沈衡把带子慢悠悠地全部系好,才捏住他的手腕道:“还说我敷衍吗?”
“哼!”宋南卿从他臂弯里跑了出来,重新站在镜前端详自己的新衣裳。
浅粉鹅黄晕染的底,上面红花绿叶交错分布,薄纱清透缥缈,宛如春日花园,放量做的不大不会显得太繁杂,外面若隐若现的罩衫给花园笼罩了一层薄雾。
“很好看,换个人都穿不出卿卿的万一。”沈衡站在他侧后方,抱臂端详着宋南卿在镜中转圈宛如花蝴蝶般的样子。
有时候太漂亮的衣服不太衬人,反而喧宾夺主,也就只有宋南卿这样艳丽如花的长相才能不被遮盖住光辉,有锦上添花之效。
被夸之后少年心情大好,得意地哼哼,蹦跳着去一排成衣中挑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这…”走到角落里,他竟然看到了很多女装,从裙子到肚兜都有,雀跃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也要?”沈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好整以暇看着他。
宋南卿抿了抿嘴,眼波流转间竟然生出些许勾引人的意味,他勾着自己衣服上垂下来的带子,眼睛半抬不抬道:“如果先生想看的话。”
日头高了起来,宋南卿坐在一楼吃着刚买的糖葫芦,等沈衡排队给他结账。
主打精致奢侈的店铺,还是年轻女子居多,看沈衡高大英俊,还眼睛不眨买了那么多,又有钱大方还玉树临风,这可是很难得的,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好接近。
本来宋南卿心情正好,但瞧着离沈衡越来越近的那些人,她们窃窃私语打量欣赏的目光…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烦躁。
宋南卿走了过去挎住了沈衡的臂弯,整个人趴在了他肩上,学着凤栖楼里小倌的样子娇声娇气道:“怎么如此慢啊,是不是不想给人家买衣裳了。”
沈衡刚抬手放下银子,就被小糖糕黏住了。
“人家知道大人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娶妻,但伺候公子那么久,纳了奴家当妾可是您承诺过的,不能要了人家的身子就轻易打发了。”
那日的“凤栖楼待客培训指南”可算是派上用场,花枝招展的小美人娇里娇气,带着青涩的媚态,趴在人身上故作妖娆又纯情可人。
“大人,这几日是有因寻花问柳被抓去的,但卿卿已经从良了,您不能因为怕被人议论就想弃奴而去啊,大人发家可全靠奴的卖身钱……买两件衣裳就心疼成这样么?”
听到这番话,围在旁边的女子对沈衡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都带上了谴责嫌弃的目光。
沈衡听他越演越不像话,捏着他的脖子把人带走了,连找零碎银都没拿,春见和竹心两个人离得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苦哈哈在后面抱着衣裳追。
阮羡之在门口刚好目睹了这场闹剧,把沈衡面无表情拽着人出门的样子尽收眼底。
因为角度原因,他只看清了沈衡,另一个人的脸并未看清,但看那个花枝招展又做作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那日在小巷里勇敢奔跑仗义救他的那个少年。
那日看到二人亲吻,他内心伤感遗憾但又无可奈何,如果是良人那也算是幸事,毕竟大盛民风开放,一些官员公开养男宠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断袖契兄弟一类也不算稀奇。但今日一看,那个男子并非是什么一心之人,那么快就又有新欢大手大脚买这些,而且一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阮羡之握紧了拳头,替宋南卿不值。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车里,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宋南卿嘴里发出,他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糖葫芦都要抖到了地上,他笑的头发都散了,趴在沈衡腿上剧烈起伏大笑。
“先生…脸色好难看哦哈哈哈哈——不过你放心,我看过了,那些人都哈哈哈哈…是闺阁女子,除非你和她们议亲,否则不会撞上的。”
宋南卿颇为善解人意地解释道,还把糖葫芦往人嘴里送,“吃呀,先生怎么不吃哈哈哈哈哈…”
他的脸被从两侧捏住抬了起来,“谁教你的这些?”沈衡捏着少年柔软细腻的脸颊问。
宋南卿还沉浸在情绪里,乐不可支,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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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
沈衡低头靠近,一字一顿说:“我说,不是说自己是小孩子吗?刚刚那是做什么呢。”
宋南卿被他眼中的炽热烫到了一般,浑身一麻,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涌出,他尽力克制着,垂眸摇头不语。
温暖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车轮转动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要做小孩子就做到底,不然我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嗯?”
“轰——”的一声,如平地一声惊雷,落在了宋南卿的头上,他瞳孔微缩。
他面色不变,微偏过去一点头,镇定道:“我怎么听不懂先生在说什么。”
“听不懂最好。”
宋南卿的后背有些僵直,他的表情冷下来,伸手打了一下沈衡的肩膀,“你捏痛我了!”
沈衡抬手攥住他的腕子,平静道:“脾气越来越大了,谁惯的你,嗯?”
宋南卿挣脱不开,坐在他腿上晃来晃去,非要打到人不可,骄横道:
“谁惯的谁知道,嗯手好痛,快点放开朕,你这是大不敬!哎——”
离得有些近了,气息都在交融,随着他的动作,逐渐越来越靠近,在感受到了一个奇妙的触感后,他整个人僵住了。
根根分明的睫毛慌乱颤抖,宋南卿缓慢后退,但已经碰到了,怎么动都是变本加厉,他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别动。”
沈衡的声音有些低哑,扶住少年腰的手一紧。
宋南卿口里发干,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他的位置太巧了,薄薄的衣料抵抗不住火热的温度和明显触感。他的脚趾在袜子里蜷缩成一团,低着头没了娇蛮的姿态。
好热。
但下一秒,他就被勾住膝窝打横抱起,快速地放置在了另一侧。
宋南卿茫然抬头,发现沈衡气息沉沉,硬朗的下颌线条绷紧,深邃的眼眸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轻轻又粗重的喘息几乎不可闻,但宋南卿就是听到了。
空气很静,只有马车颠簸碾压路面的声音。
有些尴尬…虽然不知道哪里尴尬,但就是尴尬。宋南卿慌乱地四处想找点事做,低头含住糖葫芦一点点啃咬。
晶莹透亮的糖衣被咔吱咔吱咬碎,湿红的舌头时不时吐出绕着山楂转圈,把碎片卷入口中。反光的糖衣碎片星星点点,粘在舌尖和嘴唇上,拉丝黏糊。
沈衡闭了闭眼。
“好吃吗?”他盯着宋南卿的嘴唇问。
比以往热切的目光探究欲十足,窥探人心一般幽深逼人。
宋南卿像是感觉到了危险,迟钝地点头又摇头,“其实,没有宫里做的好吃…”
“我尝尝。”沈衡靠近。
一串上面还剩了两颗,宋南卿把签子往前递,却被避开了。
沈衡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起,凝视着少年嘴角沾着的冰糖碎片,沉着声音道:“不是这个。”
粉红的舌尖吐出,无意识在嘴角舔了舔,下一秒被指腹按住了动弹不得。
湿滑的舌头在手指下碾压磨蹭,短短一截被折叠起来蹂躏挤压。舌尖的触感和某些地方的湿滑柔软有些相似之处,宋南卿抑制不住发出小声的哼唧。
二人离得有些近了,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宋南卿绞着手指后退,却被拢住了脖子停留在原地。
湿软的唇舌就在指尖流淌,含不住的口水滴滴溢出,像是不能自控的小孩。
“呜…嗯……”宋南卿摇头挣扎,后颈被捏紧了,他动弹不得。
“舌头吐出来。”沈衡淡淡命令。
少年微皱着眉,眼眸湿亮,发出抗拒的呜咽。
“还当不当你的乖孩子?”
宋南卿受不住他威胁,被迫往外吐舌,红润的唇瓣里丁香小舌朝外吐出,充满暗示性的动作,但他不懂这些。
沈衡用食指拨弄着吐出的舌尖,伸进口腔里刮弄了一圈,潮湿高热的腔体包裹着手指,舌头被抵住慢慢塞了回去。
被玩到发酸的口腔终于可以闭合,宋南卿扁着嘴,像被欺负了一般。
“这才叫乖。”
洁白的帕子被轻轻按在嘴角擦拭着口水,沈衡擦干净了手指,声音平静道:“去丰乐楼用午饭?想吃什么,河虾还是鳜鱼。”
宋南卿眼尾还泛着红,低声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