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告诉我, 你的计划是什么!”
此时处于弱势的疯帽匠看着用法杖指着自己的杰西，她这次前来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就这么居高临下冷冷得看着一封信搅得哥谭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
疯帽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杰西的魔杖紧紧地压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好吧, 好吧, 我的爱丽丝, 你赢了。离得近点, 让我来告诉你一切。”
杰西时刻牢记蝙蝠侠和红头罩对自己的叮嘱，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警惕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魔杖也没有丝毫移动, 仍然牢牢钉在疯帽匠的脖子上：“就这样说吧, 我能听到。”
疯帽匠的笑声戛然而止，怨毒、痴迷又爱慕地看着杰西：“这都是为了你啊爱丽丝。”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等你很久了。”
“我？”杰西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疯帽匠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
“感觉到了吗？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吗？”
“我可是做好了最万全的准备等着你呢！”
疯帽匠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最终还是得到了我的爱丽丝。”
杰西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疯帽匠不可能空穴来风, 仔细观察着疯帽匠的表情, 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你撒谎。”杰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你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 是不是？”
疯帽匠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杰西长了翅膀也没有办法飞出现在这个园子里的天罗地网, 所以当然不吝啬于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一些小小的麻醉药, 放心, 我会保护好你的身体。”
听到疯帽匠的话，杰西面色不改，得益于魔法防护和科技装备，她非常确信自己现在没有被影响。
虽然是背着家长偷偷溜出来搞事情，但是杰西好歹带上了随身防护装备。来自氪星的先进技术可以过滤有毒气体，居家旅行必备神器，老少咸宜。
不知道杰西身上有黑科技存在的疯帽匠犹在等待杰西落入自己手里：“我们来倒数一分钟吧。”
一分钟后，那两样药品就该起效了，爱丽丝马上要属于自己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所期待的那个结果却始终没有到来。杰西仍然是成竹在胸的小魔女，仍然用魔杖死死怼着他。
“你等吧，反正肯定是等不到的。”
拿着魔杖手有些酸，杰西换了另外一只手重新拿着魔杖，换手途中一个不小心又多杵了疯帽匠几下。
唔，布鲁斯只是说不许闹出人命，自己戳几下应该没关系吧？
不管了，就戳就戳。
他都要自己去当爱丽丝了，戳几下怎么了？
等了好几个一分钟还是没见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疯帽匠一改之前的疯疯癫癫神经兮兮，脸色十分得难看，“这不可能！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杰西才不管什么可能不可能，三下五除二用魔法把嫌疑分子双手反绑在背后，又把他的双脚牢牢地绑在一起，最后还用绳索将他的身体紧紧地缠绕了几圈，确保万无一失。
杰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样应该够牢固了。
疯帽匠挣扎了几下，“你不能这样对我！”
“哦哦，还有这个。”
杰西就地取材，折了一节花园里的枝干塞进嘴里，让他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快走。”杰西用魔杖一戳一戳，疯帽匠只能蹦着朝前跳，很像某神秘国度里的地方特色活动。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杰西的房间里，照在那张空荡荡的床上。
被子被踢到了一边，显得有些凌乱。
阿福轻手轻脚走进杰西的房间，他总是习惯在夜里来查看一下孩子们的情况，顺便盖上被这群不省心的孩子踢开的被子。阿福弯下腰，正准备帮杰西把被子盖好，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阿福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迅速走了一圈查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杰西真的不在这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里是便士一。”阿福按下了通讯按钮，声音显得有些急促，等待着回应。
蝙蝠侠的声音很快从另一端传来，“这里是蝙蝠侠，什么事？”
“翠鸟不见了，没有她的踪迹。”
通讯频道那头的蝙蝠侠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确定她没有在房间里？”
“我检查过了，房间里没有人。”阿福回答道。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然后迅速下达了指令：“查监控，我马上赶回去。”
“好的。”阿福立刻回应道，他迅速走到蝙蝠洞里，开始一帧一阵查监控。
正在“赶疯帽匠”的杰西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马上就要暴露，幸好晚上的哥谭不会有很多路过的群众，不然这幅场景肯定会给哥谭的都市传说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监控摄像头遍布庄园的各个角落，阿福仔细查看每一个画面，试图找到杰西的身影。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杰西的踪迹。
“监控没有拍到杰西离开。”
“查定位。”
“……你知道的，没办法定位。”
是的，蝙蝠侠想起来了，或许是由于魔法，或许是由于杰西本身是域外来客，所以他们惯常使用的定位器一放上去就会被干扰，无法实时反馈位置。
能发现这一点，还是因为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向杰西身上放了大于一个的定位器，然后不约而同发现无效。
“你回去，我们排查。”
都在同一个通讯频道内，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红头罩同样支持蝙蝠侠的决策，主动承担了挨个排查小丑标记地点的任务。
即使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定位器无法定位到杰西，监控也没有拍到她的踪迹，杰西可能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超人。”
几秒钟后，超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蝙蝠侠的身边，标志性的蓝色紧身衣，胸前的“S”标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B，发生了什么事？”超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
蝙蝠侠很少主动叫自己，这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等了几秒钟才赶过来，因为不想看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杰西失踪了。”
超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严肃，他知道了蝙蝠侠想要自己做的事情。
“没问题，我会找到她的。”
超级听力让他能够捕捉到远处的微弱声音，他仔细聆听，试图找到杰西的踪迹。与此同时，蝙蝠侠重新启动蝙蝠车，朝着庄园的方向驶去，沿着可能的路线进行搜索。
“B，我找到了！她的心跳在哥谭的北边。”
“收到，我马上过去。”
一个炫酷的原地掉头，超高性能的蝙蝠车迅速朝着超人听到的位置驶去。
超人有点纠结自己该不该继续跟着，还是要被用完就扔。突然想到还没有找到杰西，于是超人理直气壮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跟上去的接口。
蝙蝠侠已经看到了不远处走着的杰西和她旁边跳着的一个身影，等等，那是不是疯帽匠？！
杰西沿着道路慢慢走着，前面有个一戳一跳的疯帽匠，这个组合十分显眼，车内的蝙蝠侠和天上的超人都看到了他们。
拥有先天优势的超人要比蝙蝠侠更快到达杰西身边，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杰……呃，你在做什么？”
看见降落的超人，杰西和她的俘虏四只眼睛都亮了！
“超人！你来啦！”
“唔唔！唔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巳巳如意
第62章
并没有违反日内瓦公约但是仍然十分可怜的疯帽匠和因为看见超人眼睛亮晶晶的杰西悲欢并不相同。
“杰西？你这是在做什么？”
杰西向超人兴奋地炫耀自己的战绩：“我抓住坏人啦！正要把他带回去哦。”
超人看了一眼疯帽匠, 后者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杰西，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声音。
“呃……这，挺好的, 但是这么晚，还是不要在街上到处乱走要注意安全……”
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的超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几乎是语无伦次胡言乱语。想要表扬杰西“英勇善战”又担心被自己的搭档蝙蝠侠误认为自己鼓动他们擅自行动, 要是指责杰西会不会打击到小姑娘的自尊心不利于心理健康和全面发展。
就在这时, 蝙蝠侠的蝙蝠车呼啸而至, 停在了他们旁边。蝙蝠侠从车里走出来, 看不见表情，但能感觉出低气压，他显然对杰西的擅自行动感到不满。
“你不应该独自行动。”
杰西吐了吐舌头, 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呃……我只是想帮忙抓个坏蛋嘛。”
“帮忙？”蝙蝠侠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疯帽匠不是普通的罪犯，他有能力让你陷入危险！”
杰西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可是我已经抓到他了嘛……”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杰西是好意, 但她的擅自行动确实让他感到不安。
他来到疯帽匠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绑缚情况, 无视了求救的眼神, 确认没有问题后, 才转身对杰西说道：“下次行动之前, 必须提前通知我, 明白吗？”
杰西点头如捣蒜,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 但她知道蝙蝠侠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好了, ”蝙蝠侠挥了挥手, 想想这附近的位置，“先把疯帽匠带去一个地方，我们有问题想知道答案。”
超人自觉接过这个任务，伸手提起疯帽匠，轻松地将他扛在肩上。疯帽匠挣扎了几下，但显然无法挣脱超人的力量。
杰西跟在蝙蝠侠和超人后面，心里有些忐忑。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第二个错误，不应该把犯人直接带回他们的大本营。
蝙蝠侠最终选定了离这里不远的红头罩的一处安全屋，受害者轮到红头罩了。
蝙蝠车在夜色中飞驰，他打开车门，率先走了下来，杰西紧随其后。超人已经降落在楼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三楼。”
“收到。”
超人旱地拔葱，原地起飞拎着一路上被颠得几欲作呕的疯帽匠就到了三楼。
通讯频道里红头罩已经听到了他们去的地方，知道了自己的一处安全屋又即将被霍霍，为可怜的安全屋默哀一秒钟。
接着继续自己手里的任务。
蝙蝠侠走到疯帽匠面前，解开了他嘴里的树枝，但没有松开捆绑他的绳索。
“你的目的是什么？”
被直接扔在地上还在扭来扭曲的疯帽匠脖子极力后仰，“超人！滚出哥谭！滚回你的大都会！”
“这是哥谭自己的事情！”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心情复杂，还没有说什么，通讯频道里其他人已经忍不住了。
“采访一下当事人，台词被抢，你现在的心情是什么？”
红头罩十分配合地模仿喉癌嗓音，“超人，滚出我的哥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人也能听见这边打趣的声音，想笑又不敢当着搭档的面笑，只好呲着那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牙齿傻乐。
“你的目的？”
“她是我的爱丽丝，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爱丽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第47个爱丽丝。”
蝙蝠侠毫不犹豫揭穿了这种瞎话，他手里可是有极其充分的资料，甚至可以调出每一个爱丽丝出现的时间地点和具体经过。
“听到了吗杰西，男人的话都是骗鬼的，他们擅长隐瞒和伪装。”
“可是……”
“没有可是！”
“哦。”
老父亲心态的红头罩借机向杰西灌输这个观念，导火索当然是心血来潮接人放学，结果看到杰西和另外一个小男孩告别的场景。
对待眼前这个神经病蝙蝠侠别无办法，以往的选择是揍一顿然后扔回阿卡姆。但是这群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极其旺盛，隔一段时间就出来溜达一次。
坐在沙发上的杰西举手示意自己要发言，蝙蝠侠同意了这个“申请”，然后就听到了杰西想说的东西。
“我可以把他的记忆洗掉哦！”
“这样他就不能继续做坏事了。”
听到这个主意的第一秒蝙蝠侠居然很想答应，想想吧，只要一个魔法，这群困扰自己和哥谭的毒瘤马上就会不复存在。
但是蝙蝠侠很快就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即使这个想法并没有被说出来，只是停留在心里。
没有个体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命，和记忆。
所以蝙蝠侠只是将他们揍了一顿，然后努力在哥谭恢复死刑。
“我说，这个办法听起来很不错，真的不能实行吗？一劳永逸诶！”
“不。”
“啧，行吧。”
排除了疯帽匠和小丑联手的可能性，知道再问不出答案，蝙蝠侠很快让超人再次提着犯人回阿卡姆。结束之后超人期期艾艾问自己能不能留下来，然后收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呜呜呜，冷漠的搭档。
蝙蝠侠本人则亲自看管着杰西回到蝙蝠洞，然后由阿福接手。
蝙蝠洞里，布鲁斯走到杰西身边，没有像其他人设想的那样直接批评杰西今天不能这么做，语气诡异得温和。
“杰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哥谭的罪犯不是你能轻易对付的。下次行动之前，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明白吗？”
杰西吃软不吃硬，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明白了，布鲁斯。下次我会小心的。”
蝙蝠侠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在外执行任务的红头罩、红罗宾和罗宾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挨个检查小丑标注的地点，寻找可能存在的恐惧毒素。
红头罩站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手中拿着检测仪，正在对周围环境进行扫描。
“二号点也没有任何异常。”
红头罩穿过街道，来到一个小巷子里。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垃圾桶旁的一个小包裹上。
他迅速走过去，用钩爪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空的试管一张纸条。
“嘿，宝贝，别急嘛。慢慢找，说不定能找到点有趣的东西。——小丑叔叔”
“发现小丑留下的纸条。”
红罗宾负责的是一个废弃厂房，“这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同样发现纸条。”
“嘿！别灰心。说不定下一个地点会有惊喜哦。——小丑叔叔”
罗宾站在码头的灯塔上，“这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猜错啦，这里也没有哦！——小丑叔叔”
“第三张纸条。”
蝙蝠侠中途“出差”，剩下的地点就由这三位全部扫完，同样没有发现任何一处真正有杀器的地方，只收获了十几张小丑留下的纸条和上面挑衅的留言。
“又是无聊的捉迷藏游戏！真的很支持杰西的方案，直接把他们的记忆弄掉吧！”
“小丑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一定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尽管已经听过一遍纸条上的内容，蝙蝠侠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张一张看过去，再顺嘴给有些烦躁的杰森“顺毛”。
“啧。”
第63章
蝙蝠侠坐在电脑前, 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显示着小丑留下的纸条的扫描图像，每一张都被放大, 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提姆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咖啡，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布鲁斯, 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布鲁斯, 你觉得小丑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 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小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他留下这些纸条, 一定是为了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 或者……他在等待某个时机。”
“时机？”杰森皱了皱眉，“你是说，他可能在策划什么更大的阴谋？”
“很有可能。”蝙蝠侠点了点头，“而且, 他这次的行动似乎比以往更加隐秘。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
“这些纸条上的话……好像都是在挑衅我们，但又没有直接告诉我们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杰森享用完任务期间管家侠特供热可可, 满足地喟叹一声, 然后掏出了一沓纸张, 卷成筒在手心拍打几下。
“这些尸检记录, 我们好像还没看过？换个工作, 换份心情, 嗯？”
蝙蝠侠也想起了这些来之不易现在还没有打开过的东西, 痛苦地捏了捏鼻梁, 缓解长时间盯着电脑的不适, 然后同意了杰森的建议。
“你说得对，还是让我们来看看这些尸检报告吧。”
还在蝙蝠洞“值班”的布鲁斯、杰森和提姆三人一人分了一点文件，然后围着那个阿福特意留出来的小圆桌开始阅读。
“死者死因全部是暴力致死。”提姆低声说道，他的手指在报告上轻轻滑动，“但这里有个细节……”
他指着报告中的一个部分：“这些尸体的肺部和血液中都检测出了微量的未知化学物质。虽然量很少，达不到致死的程度，但说不定和恐惧毒素有关。”
蝙蝠侠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提姆，把这种物质和之前的恐惧毒素成分对比。”
“分析完成。”提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这些未知化学物质的成分和恐惧毒素的部分成分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
“推理计算后得出结论，现有版本会大大增强效果，小丑绝对升级了恐惧毒素！”
杰森皱了皱眉：“可是小丑目前只是预告了自己的行动，这些人体内怎么会检测出成分？”
“这同样是我的疑问，小丑的行为习惯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小丑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不要用之前的习惯推测。”
总是谨慎起见的蝙蝠侠还是下意识制止了另外两人按照小丑的习惯推断这次突发事件的行为，然后就迎来了两个儿子“不怀好意”的调侃。
“小丑是不是总是让蝙蝠侠做二选一的选择题？”
“小丑是不是每一次都声称是‘给蝙蝠侠准备礼物’？”
“每次的礼物他在最后揭露之前是不是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
“请回答，是或者不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连续追问之下，蝙蝠侠只能承认他们说的是对的，这么想居然还挺有道理？
什么呀？自己的思维也被这两个人带跑了，还是要谨慎考虑。
“不要岔开话题。”
“切！没有幽默感的老蝙蝠。”
杰森和提姆见没法继续调侃布鲁斯，悻悻地继续查阅手里剩下的尸检记录。
“呼，终于看完了！”
杰森放下手里的文件，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我手里的文件唯一的疑点应该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小丑新品了。”
“加一，我这边也是。”
提姆也看完了自己的份额，得出了和杰森相同的结论。
“我这里的也是。”
布鲁斯同样终于看完了手里的文件，看来全部的疑点就只有这个了。
“按照杰森之前买到的消息，这次有猫头鹰法庭的插手，所以是不是，小丑和他们合作了？”
提姆有些迟疑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这也是现在综合已有信息能得出的比较周全的推断了。
“唔，我觉得这个假设没有矛盾，能够解释目前的状况。”
听完提姆的想法，在自己心里同样推断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杰森并没有发现有明显矛盾的逻辑链，这种假设成立。
“目前的疑点主要有：一，猫头鹰法庭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二，我暂时同意你们推测的小丑这次仍然想要在哥谭进行一个大型人性游戏，这个目的完全可以不和猫头鹰法庭联手，但按照已有线索，他们有某种隐秘的联系，背后的原因我们仍然不清楚。”
“三，猫头鹰法庭运进哥谭的精密装置我们并没有在那个地下实验室发现，这批设备的去向对我们十分重要。”
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布鲁斯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话头，换了另一个话题：“这些事情……明天着手研究吧，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上去休息吧，我处理完最后一点事情。”
“行吧。”
“哦。”
杰森和提姆没有和布鲁斯推辞，他们信任布鲁斯在这些事情上的节奏安排，真的十万火急时刻自然不会让他们去休息，现在能这样说就不是非常紧急。
“布鲁斯老爷，您现在已经不像是最开始成为蝙蝠侠的时候了，还请多多注意身体吧。”
处事十分周全的阿福代替“不靠谱”的布鲁斯短暂地招待了前来帮忙的超人，送走客人之后又来到了蝙蝠洞。
“我知道了阿福，马上就完成。”
“希望您不会应付我这个老人家，还请说到做到吧。”
“这次我保证，阿福。”
布鲁斯嘴上甜言蜜语不断，眼睛和手上的动作却仍然停留在当前的任务上。
布鲁斯方才仔细看过那些收回来的纸条，除了明天白天还有课程早早睡觉的达米安，杰森和提姆也看到了他发现的东西，所以留布鲁斯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工作。
拿到纸条后，布鲁斯一张一张摸过纸条，然后就看到了上面留下的墨迹有分层。
可能是出自对自身逼格的考虑，纸条上是手写版留言，因此产生的褶皱处就能轻易看见墨迹分层。
布鲁斯现在就是要把所有纸条过一遍紫外线反射，在荧光蓝的光晕下，原本空白的纸条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坐标点，所有纸条上的最终连缀成一张扭曲的网状图。
“这是？”
布鲁斯眯起眼，上面的地点非常眼熟，“交汇在韦恩大厦地下的哥谭地下排水系统坐标点。”
小丑的笑脸突然从红头罩的显示屏弹出，癫狂的电子音刺痛所有人的耳膜：“叮咚！小蝙蝠你终于找到藏宝图啦！不过迟到的小朋友要罚喝汽水哦——”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了吧？”
“我亲爱的小蝙蝠，你只有48小时哦！”
“要不要猜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小丑说完这句话故意停顿了大约十秒的时间，“当当！善良的小丑叔叔怎么忍心让我的小蝙蝠思考这么长时间呢？”
“在最终见到小蝙蝠之前，我要先去料理不听话的下水道老鼠。”
“居然敢拆来我留给小蝙蝠的礼物，真是不可饶恕啊，我当然要给这些该死的老鼠一个教训啦。”
“不要太想念我小蝙蝠，时间还早，我们会见面的哈哈哈哈哈！”
第64章
对于那个坐标点指向的是韦恩大厦这件事, 布鲁斯并不感到奇怪以及身份“暴露”后的紧迫感。
小丑很早就对猫耳头盔下的真实身份了如指掌，但他并不在意一个作为哥谭首富的布鲁斯?韦恩，他在意的永远只有那个哥谭的黑暗骑士, 蝙蝠侠。
有钱有地位的在哥谭一抓一大把，有意志有意愿维护公平正义的多少年才出了几个，这可比前者珍贵得多。
“三十八小时后小丑就会行动, 但我们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
“至于‘料理老鼠’, 我更倾向于他和猫头鹰法庭闹掰了。双方出于某种未知的共同利益联手, 又因为一个什么事情闹掰了。”
“可能是因为猫头鹰法庭私自试用了小丑的新型恐惧毒素, 这也是会在那些死者身上检测出相关成分的原因。”
“所以小丑和猫头鹰法庭先打起来了。”
布鲁斯暗自梳理这些情况，磨刀不误砍柴工。即使小丑故意说出他和猫头鹰法庭火并，蝙蝠侠本人也并不试图重新穿上盔甲去寻找他们可能的战场。
因为视频当中小丑倒计时开始的时候,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时间, 是十个小时前。
现在是凌晨四点，明天早晨七点出动，那就还有三十五个小时。三个小时正好是一个睡眠周期，足够了。
布鲁斯并不打算回到那张舒服的大床上度过这三个小时, 蝙蝠洞中有预留的临时休息的小床，足够了。
阿福知道此时的所有劝说都是无用的, 只能无奈地安顿好布鲁斯之后上去了。
睡觉的时间总是感觉短暂的, 眨眼即逝。蝙蝠洞中不见天日, 只有永远明亮但是苍白的人造灯光无休止工作着。
昨天晚上被早一点打发上去休息的三人组和强烈要求今天请假参加行动的四人组一起来到了蝙蝠洞, 看起来面色不是很清醒, 一个一个都打着哈欠。
“杰西呢？她今天不也请假了。”
“不允许她自己直接行动的话”, 杰森摸了摸下巴, 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留她和阿福在家里打辅助吧, 怎么样？”
目的暴露了, 原来他不想留在大后方。
“不行。”
“好吧，那还是换我留下来吧。”
杰森的主意落空，倒也没有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有抱很大希望，蝙蝠侠是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的。
昨天晚上得到的那个坐标图在蝙蝠洞的全息投影中缓缓旋转，莹莹蓝光映在整个蝙蝠洞里，排水系统的交叉点像毒蛇般盘踞在韦恩大厦下方。
“布鲁斯！GCPD发出紧急通告，韦恩大厦不远处突然涌出大量绿色液体。”
墙壁上的屏幕上出现了同步的新闻报道：“接本台消息，哥谭警局提醒大家注意避开以下区域……”
杰森一把戴上头罩，遮住了底下泛青的黑眼圈和满脸疲惫：“氪石溶液？”
“不，”提姆的瞳孔在屏幕反光中收缩，“应该不是，没有收到超人的消息。”
“我带回了一些样本，你们可能需要。”
迪克的声音出现在了蝙蝠洞里，他应该是一大早就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的，风尘满面，手里拿着的试管里装的正是上一秒还出现在新闻镜头中的绿的东西。
提姆十分默契地接过试管，迅速放上实验台。
“我觉得像是恐惧毒素，我去现场的时候周围人的反应很像那个东西。我留下了手里有的解药，只是起作用比较慢。”
不用其他人提醒，提姆已经将迪克带回来的样本和之前的对比，有的放矢，所以速度非常快。
“结果出来了！成分分析显示是稀释后的恐惧毒素——混合了神经麻痹剂。”
提姆快速调出监控画面，人群如潮水般瘫倒，已经到场的GCPD正在救援，警灯闪烁，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绿雾中扭曲成一道道诡异的形状。
达米安扯下护目镜，被汗水沾湿的刘海贴在额前：“所有解药都制作完成了！”
“现在就出发。”
杰森一脚踹开蝙蝠车的驾驶门，拎起装满注射器的冷冻箱：“愣着干什么？我先带一部分解药过去速战速决！”
事发地点是距离韦恩大厦不远的一处地铁站，那里现在的绿雾已经浓得如同实质。除了地面上的受伤群众，站内还有一部分昏迷的市民蜷缩在月台边缘，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泛着磷光。
杰森将注射器卡进专门制作的发射装置，扣动扳机的瞬间，数百枚微型针剂化作银雨倾泻而下。抽搐的人群突然静止，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呼吸频率恢复至每分钟12次，“红头罩的目镜闪过数据流，“蝙蝠侠，让上面的人警察从B出口进场，下面的情况已经解决。”
猝不及防留守蝙蝠洞的提姆手套上还沾着未干的药剂，荧光屏上的分子结构图正在疯狂闪烁。他抓起通讯器，声音沙哑却透着亢奋：“剩下的解药已经全部装好，蝙蝠飞机正准备出发向全市喷洒！”
“收到，重点针对此次事发中心区域。”
将解药送到并协助在场的GCPD完成救援任务并不是一件有很大难度的事情，GCPD内的警察也并不都是酒囊饭袋，一些基本的工作还是可以完成的。
蝙蝠侠等人现在正从最开始散发出绿雾的源头洞口向内探索。
因为通风口并不大，所以只能由3目前体型最小的罗宾进去搜索。
通风口内的绿雾已经浓郁到几乎要化作一道缎带，绿得发黑。
罗宾的披风扫过地铁站渗水的墙壁，目镜滤过漂浮的毒素微粒：“通风口内有金属碎屑堆积。”
“我这边也有一些，”杰森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从另外一边传来，“看上去可不是普通垃圾——”他突然噤声，撬棍挑起一截缠绕着电路板的断指，“利爪的机械义体，切口有高温熔化的痕迹。”
通风口这里没有其他的发现，几人都围在杰森这边。
达米安蹲在铁轨边缘，武士刀反射着幽绿的光：“十六组抓痕呈放射性分布，指向排水管道的三个支流。”
他忽然用刀尖挑起半张泡发的纸片，“这是小丑的扑克牌背面。”
紫外线灯扫过的刹那，褪色的红桃Q裂开成密密麻麻的针孔，排列成经纬度坐标。布鲁斯的瞳孔在目镜后骤然收缩：“哥谭天文台……和黑门监狱的地下排污口相连。”
戈登警长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炸开：“蝙蝠侠！市政厅收到匿名包裹，里面是……”背景音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是个会笑的八音盒！”
布鲁斯的披风在隧道狂风里猎猎作响：“别打开！”
但刺耳的生日歌已经穿透电波，混着小丑录音带特有的沙沙声：“猜猜看小蝙蝠，当钟楼敲响第十二下时，猫头鹰会在谁的棺材上跳舞？”
“又发现一部手机！”
杰森从铁轨边一个稍高的凹陷处发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手机，一拿起来里面又开始播放视频。
“私自行动的老鼠打乱了小丑叔叔的计划，那就只能提前开始我的行动啦。”
“祝你们好运！”
蝙蝠侠和罗宾、夜翼也看到了这个视频，小丑还在得意洋洋地放声大笑，外面的三人只恨自己的手伸不进去屏幕！
“现在看起来小丑提前释放了准备好的恐惧毒素，但我们已经掌握了局势，这招没有效果了。”
“小丑绝对知道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原本的计划被仓促丢出来，成了这么个能被轻易解决的东西，我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第65章
“什么大胆猜想？”
“小丑已经被控制了, 这些东西确实是他准备给老蝙蝠的，但是猫头鹰法庭打乱了这个计划。”
“所以才有了这个错漏百出又处处有小丑身影的行动。”
这个猜测不可谓不大胆，长久以来小丑留下的一直是强大、病态、神经质、蝙蝠侠深柜的形象, 现在却说他已经被另一方势力控制了，接受起来确实要先过心理的第一关。
“嘶……”
众人陷入沉思，开始思考红头罩提出来的这种可能性。
蝙蝠洞里的红罗宾键盘几乎要敲出火星, 在通讯频道里通知了目前的新麻烦：“有人在篡改哥谭的GPS信号！”
“什么时代了还搞这种活动, 他难道不知道蝙蝠车和蝙蝠机有自己的卫星导航吗？”
罗宾不以为意, 财大气粗的他们确实有自己的卫星导航, 还不止一颗卫星。
“他们是要在哥谭制造混乱。”
“就在刚才的半个小时内，已经发生了几十起车祸。”
“通知消防也去帮助救援，韦恩集团出资。”
“收到。”
这个站台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检查到, 比如那个隐秘的废弃铁轨入口, 它被隐藏在一个硕大的广告栏后，除非有意寻找，不然很难发现。
红头罩一脚踹开锈蚀的闸门，手电光照出墙上用血画的巨大笑脸。笑脸的瞳孔里嵌着微型投影仪, 正在循环播放冷冻利爪苏醒的画面。
“蝙蝠侠！法庭要把整个下水道变成孵化器！”
后面紧跟着的罗宾突然将手中的剑指向铁轨深处：“有动静。”
数十双幽蓝的机械眼在黑暗中亮起，利爪们的金属铠甲上爬满新生的血肉组织, 像是某种畸变的共生体。
夜翼的喉结动了动：“他们这是, 用恐惧毒素催化利爪的变异……”
蝙蝠镖划破腥臭的空气, 钉进领头利爪的电子眼。蝙蝠侠的声音像淬火的刀锋：“动手！”
这段废弃铁轨在毒雾的侵蚀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潮湿的苔藓爬上生锈的枕木, 每一步都溅起粘稠的毒液。
蝙蝠镖率先射出, 钢雨般穿透冲在最前的利爪胸腔, 却只溅出几串电子火——那些机械骨骼间蠕动的血肉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打关节！”
终于和这个版本的利爪交手, 起初还有些棘手,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这群利爪的弱点，还是关节。
罗宾的武士刀划出银弧，精准劈开一名利爪的膝关节。断裂的金属轴承中喷出紫黑色黏液，溅在铁轨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夜翼的钩爪枪钉住隧道顶端的横梁，激光切割器横扫而过，将三名利爪拦腰截断：“他们的核心在脊椎第三节！”
蝙蝠镖破空声骤然尖锐，蝙蝠侠的披风如蝠翼展开，金属手套直接插入某具利爪的后颈。
装置爆发的蓝光中，机械脊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节刻着猫头鹰图腾的能源核心被他生生扯出。变异利爪发出非人的嘶吼，眼眶中紫光暴涨，断裂的机械臂突然弹射出链锯！
“背后！”红头罩一发子弹擦着蝙蝠侠的披风轰出，爆炸气浪掀翻五具扑来的利爪。
飞溅的齿轮碎片中，五彩斑斓的罗宾踩着倒下的青铜棺椁跃起，双刀交叉刺入隧道顶部垂落的铁链——整片铁链连带不知名用处的贴贴片轰然坠落，将半数利爪压在钢铁废墟下。
蝙蝠侠提醒其他人：“注意湿度！”
他甩出三枚“纽扣”，液氮白雾瞬间冻结了铁轨上漫溢的毒素溶液。红头罩趁机抡起撬棍砸碎冰面，裂缝如蛛网蔓延，将试图爬出的利爪重新封入冰窟。
“西南角有信号波动！”
红罗宾操作一架无人机撞开残存的藤蔓，激光束照亮隧道尽头——十具青铜棺椁正从污水池中缓缓升起，棺盖缝隙渗出荧绿烟雾，像是什么沉浸式声光表演剧场。
罗宾的刀尖挑起半张泡烂的扑克牌，Joker的狞笑在紫外线下裂成一行血字：“小鸟们的坟场打折促销！”
蝙蝠侠的钩爪枪突然调转方向，钢索缠住某条悬空的电缆。他借着惯性荡过毒雾区，战靴重重踏在为首的棺椁上。液压装置启动的瞬间，棺内爆出刺目的紫光——根本不是利爪，而是一具装满神经炸药的傀儡，电子眼闪烁着法庭的猫头鹰徽记！
“撤退！”布鲁斯的声音与爆炸声同时炸响。红头罩拽住罗宾的披风向后翻滚，夜翼的披风在千钧一发间展开。
气浪撕碎了三米厚的混凝土墙，露出后方错综复杂的排水管网——数百具休眠的利爪正浸泡在液体中，血肉与机械的融合体随着心跳声微微颤动。
“这才是孵化池……”红罗宾的嗓音有些发紧，他同样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中看到了现场的样子，每个培养舱都有一具利爪。
这些东西全部放出来绝对能造成非常大范围的伤害。
红头罩用武器顶住某条蠕动的“输血管”，“要不要赌一把？”
“不！不要擅自行动。”
“切，行吧。”
红头罩挪开了武器，没有继续危险动作。
“这些更验证了我的那个猜想，小丑的‘礼物’这次粗糙得像半成品——”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收拾现场残局。
暂时没有下一步安排，这些东西也没有办法让GCPD沾手，只能是他们来清理。
利爪的机械残骸堆成小山，红头罩的撬棍拨开某具变异体胸腔时，半张扑克牌突然从齿轮间滑落。黑桃K的图案在目镜紫外线扫描下裂开，显出一行蝇头小字：“给小鸟的课后作业——数数法庭掉了多少颗牙？”
“老家伙快看！”杰森用刀尖挑起扑克牌，毒素在空气中蒸腾成小丑笑脸的轮廓，“被铁链拴住的疯子还能继续喋喋不休。”
蝙蝠侠的金属手套抚过扑克牌边缘，扫描仪发出蜂鸣。牌面Joker的领结突然开始旋转，全息投影在苔藓遍布的墙面上拼出哥谭动物园的旧地图。
罗宾的刀尖戳中某个闪烁的红点——《哥谭日报》报社的标识正渗出鲜血般的荧光。
“声纹分析完成。”
蝙蝠电脑弹出三十七个重叠的音频波形，“小丑被胁迫时的狂笑里有规律性颤音。”
他敲击键盘，扭曲的笑声被剥离成尖锐的滴答声，“是钟表的齿轮转动频率，报社大厅里就有一个！”
众人奔至报社大楼时，这里已经提前被疏散了，红头罩一脚踹开最外面的围栏，五具穿着小丑戏服的机械玩偶正围成圆圈，中央摆着被利爪撕碎的马戏团海报。
达米安的武士刀挑起半张残页，褪色的“笑匠马戏团”字样下，猫头鹰法庭的徽章正被小丑涂鸦的酸液腐蚀出孔洞。
“温度异常。”
蝙蝠侠的披风掠过潮湿的地面，热成像显示某块地砖下方藏着微型冷库。
激光切割器熔开冰层时，冷冻的毒藤蔓突然舒展——藤条末端卷着半管注射剂，标签上小丑用口红潦草写着：“送给小鸟们的疫苗。”
红头罩戴着手套捏起玻璃管，管内浑浊液体中悬浮，“这疯子把法庭成员的基因样本和恐惧毒素反结合了！”
仿佛回应他的惊呼，报社大楼传来发条转动的巨响。
在大厅里搜查的夜翼和罗宾就看到一只生锈的布谷鸟玩偶弹出钟表，机械喙里吐出血淋淋的胶卷。
罗宾凌空接住胶卷，紫外线下显出一串编号——应该又是一个地址。
“他在用人体当信息载体。”
蝙蝠侠扯开某具机械玩偶的头颅，从齿轮间抠出半片带血的人造皮肤。DNA检测仪疯狂闪烁，显示这是属于小丑的表皮组织。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对自己下了手。”
第66章
小到只能用镊子夹住才能勉强收集起来的一片, 却来自于小丑。
他这种行为绝对不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仿佛是由宇宙间究极邪恶凝成的小丑不可能这么做, 更可能是他蛰伏起来，一边继续引导蝙蝠系，一边找机会捅刀。
布谷鸟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报社大厅内格外刺耳, 胶卷上的编号也被蝙蝠电脑识别出了生产编号, “B2印刷车间”。
院子内和大厅里没有其他的线索, 一间一间搜查过去也来到了印刷车间, “A1，A2……B2！到了。”
红头罩一脚踹开车间铁门，预想中门后可能的埋伏并未扑来——里面只有成吨的《哥谭日报》旧刊堆砌成墙, 泛黄的纸页上爬满荧光绿的霉菌, 每一行铅字都在灯光下下渗出小丑笑脸的裂痕。
“湿度异常，这些报纸被浸泡过恐惧毒素。”蝙蝠侠眼睛扫过纸堆，热成像显示后方藏着一条向下的暗道。
罗宾的武士刀劈开纸墙，腐臭的冷风裹着齿轮咬合声扑面而来。
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 蜿蜒向下的台阶，没有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砖块, 像蓝胡子的那间地下室, 没有人知道终点是什么, 又不可遏制地被吸引着。
暗道尽头是一间看上去和哥谭那间最古老的钟表工坊相似的地下室。
齿轮镶嵌在砖墙中疯狂旋转, 发条链条如蛛网垂落, 中央的操作台上摆着一具未完工的利爪傀儡——它的机械头颅被强行套上小丑面具, 胸腔内塞满沾血的扑克牌。
“声纹误导的源头在这里。”红罗宾换了一架更小的无人机跟他们一起进来, 嗡鸣声掠过齿轮群, 激光扫描出暗门轮廓, “小丑把线索拆成了碎片，必须同步触发所有发条才能打开通道。”
夜翼手中的棍子卡住一枚失控齿轮，红头罩的撬棍猛砸向墙面的锈蚀阀门。随着链条崩断的巨响，地板陡然倾斜，众人滑入更深层的空间——
荧光绿的液体从天花板滴落，照亮了成排玻璃培养舱。舱内漂浮着扭曲的躯体：利爪的金属骨骼与小丑惨白的皮肤缝合，脖颈处插着导管，暗红色液体正源源不断注入脊椎。
“基因嫁接的试验场。”蝙蝠侠的指尖划过培养舱表面的猫头鹰图腾，扫描仪显示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他们在制造能同时承载机械核心和毒素的活体兵器，但排斥反应正在撕裂这些躯体。”
仿佛回应他的低语，一具实验体突然睁开机械眼，利爪的链锯手臂撕破玻璃舱。紫黑色黏液喷溅处，地板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不能让它们重组！”夜翼的钩爪枪缠住实验体脖颈，借力将其甩向墙壁。罗宾的刀光闪过，膝关节断裂的金属轴承中竟弹射出带倒刺的触须。
红头罩的子弹贯穿另一具实验体的脊椎，爆炸的火光中却传来小丑预录的尖笑：“Surprise！小鸟们喜欢拆礼物吗？”
蝙蝠侠的披风掠过操作台，金属手套扯开控制面板。全息投影骤然亮起，画面中小丑被锁链捆在手术椅上，脖颈插着导管，癫狂的笑声夹杂电子杂音：“猫头鹰拔光了羽毛……现在轮到小鸟们啄食自己的巢了！”
那具看上去和小丑十分相像的实验体
倒计时在投影边缘闪烁：00:59:59。
“信号源在顶楼！”红罗宾的无人机撞破通风管道，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瞳孔收缩——顶楼印刷机的滚筒间卡着一枚荧绿胶囊，内部液体随着倒计时缓缓沸腾。
达米安的刀尖挑起地上一张染血的校对稿，背面潦草画着韦恩庄园的平面图，炸弹标志钉在蝙蝠洞的位置：“双重陷阱。如果我们去顶楼，真正的爆炸会从地下开始。”
话音未落，地下室突然震颤。培养舱接连爆裂，实验体的嘶吼与齿轮轰鸣交织成死亡交响曲。红头罩一枪轰碎扑来的触须，黏液却在空中凝结成酸雾：“*的，它们在用血液蒸发布局！”
蝙蝠侠用液氮纽扣冻住地板裂缝，披风卷起罗宾冲向应急通道：“夜翼、红头罩封锁下层！红罗宾破解顶楼胶囊的引爆程序——”
通讯频道的杂音骤然被尖锐蜂鸣覆盖。
整栋大楼的玻璃窗同时炸裂，荧绿色光柱从顶楼刺入云霄。哥谭夜空被映照成剧毒沼泽般的色泽，楼内的电子屏闪烁出小丑撕裂的笑脸：“倒数三秒！三、二……”
远程操作的蝙蝠车引擎咆哮声撞碎大厅正门。
“一！”
爆炸没有发生。
顶楼的荧绿胶囊突然收缩，喷出漫天彩色纸屑，每一片都印着相同的铅字：“谢谢惠顾，小鸟们的坟场装修中。”
方才这么大的动静，那具疑似装有“小丑尸骸”的胶囊仍然完好无损，还被动来到了院子当中。
荧绿胶囊悬浮在七零八落的实验设备和建筑残骸之间，外壳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内部浑浊液体翻涌如沸腾的脓血。
蝙蝠侠的金属手套扣住胶囊边缘，液压装置启动的瞬间，玻璃罩“咔”地裂开一道缝隙。腐臭味率先溢出——是一股混合着金属锈蚀与腐烂血肉的刺鼻气息。
液体退潮般渗入胶囊底部的排水孔，显露出一具蜷缩的躯体：绿色发丝黏连在惨白的头皮上，裂至耳根的嘴角用黑线粗暴缝合，紫色西装布满暗褐色血痂。
“是小丑？”红头罩的枪口下意识抬起，又缓缓垂下，“……不对。”
“这不是他！”
蝙蝠侠的目镜扫描过尸体的面部骨骼，实时用采集到的数据拼出骨骼模型——颧骨角度偏差2.7度，下颌骨缺少旧伤痕，连瞳孔的虹膜纹路都是左右镜像反转的。
“生物塑形面具。”红罗宾的无人机降落在尸体肩头，激光切割器掀开一层半透明胶质，露出下方肿胀溃烂的真容：一张完全腐烂的脸，皮肤下嵌着微型齿轮，正随着残存电流微微抽搐。
夜翼的卡里棍挑开尸体领口，脖颈处插着导管，针孔周围密布荧绿菌斑：“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具人造的小丑躯体，还是制作技术不过关的那种。”
红头罩看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秒钟真的设想过如果这是小丑，他就这么失去了气息，苍白，狼狈，恶心。
第二次回到这个不那么美好的世界，杰森很长一段时间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就是让小丑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但是很多次行动都被蝙蝠侠阻止，他们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但是确实从另外一面拉住了杰森。
后来杰西来了，红头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到小丑了。
就这样和自己的心头大恨猝不及防地相见，即使是个仿制品，那也非常让人快乐。
罗宾的刀尖戳向尸体的胸腔，刀刃割开西装时带出一串沾血的扑克牌——黑桃J的图案在紫外线下扭曲成一行小字：“赝品也有掌声，嘻嘻！”
“克隆失败品。”蝙蝠侠扯断尸体脊椎末端的电缆，一节刻着猫头鹰图腾的金属管滚落，“法庭试图复制小丑的疯狂，但连他的癫狂都只是拙劣的模仿。”
荧光从尸体的眼眶中骤然熄灭，齿轮停止转动。
这片空间重归死寂，唯有废墟深处传来小丑预录的嗤笑，像一根生锈的针划过玻璃。
请了假留在家中的杰西先是帮阿福用魔法完成家务，然后写完了几本家庭作业册，又给阿尔弗雷德猫和两条蝙蝠犬洗澡，三只动物单方面认为这是在陪着小孩子玩，居然没有怎么挣扎。
这么一番行动之后，精力旺盛的小魔女也有些疲惫了，瘫在沙发上中场休息。
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隐隐约约像是布鲁斯的声音，“杰西？可以给我开门吗？我没有带钥匙宝贝。”
第67章
“布鲁斯？是你吗？”
“是我, 宝贝。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来啦来啦！”
提姆的手指在蝙蝠电脑的键盘上几乎敲出残影。监控画面中，杰西蹦跳着穿过走廊的身影让他后背发凉——庄园正门的红外扫描显示门外生物体征异常，骨骼密度超标37%, 皮下有金属反应。
“杰西别开门！”
提姆对着耳麦低吼，全息投影在厨房冰箱屏幕上疯狂闪烁警告标志。可女孩的指尖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残留的魔法辉光在她袖口跃动如顽劣的火星。
“什么情况？”
红头罩的喘息从通讯频道传来, 背景是废墟中没有完全报废的利爪残骸彻底被摧毁的轰鸣。
“有人冒充B——”
“什么？！”
“该死！”红头罩的咒骂混着枪声炸响, “老子这边刚端了法庭的克隆工厂, 他们倒是会挑时间！”
蝙蝠侠的声音像刀刃劈开杂音：“提姆, 启动声纹验证。”
太迟了。
门缝开启的瞬间，阳光将“布鲁斯”的影子拉长投在玄关地毯上。他披着惯常的深灰大衣，领口松散, 下颌线条在阴影中显得过分僵硬——像一尊被拙劣修复的蜡像。
“布鲁斯？”杰西歪头眨了眨眼, 手指背在身后悄悄蜷起，一缕魔法辉光从袖口渗出。她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腥锈味，像浸泡过化学药剂的金属。
杰西的鼻尖动了动，她的鼻子里牢牢记住了那些独属于家人的“气味印记”——布鲁斯是铅灰色金属与古老皮革的冷调, 像蝙蝠镖切开空气时的锋啸；夜翼带着阳光曝晒后的尼龙绳气息，混杂着韦恩庄园大宅旧木地板的檀香；杰森的气味最暴烈, 枪火硝烟裹着地下车库的机油味, 偶尔渗出几丝旧书页的霉涩——那是他藏在安全屋的诗集残本的味道。
而提姆闻起来像蝙蝠洞的早晨, 咖啡豆烘过头的苦香和老式打印机漏墨的金属腥气。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布鲁斯！
杰西决定将计就计, 看看这个冒牌货要做什么。
“布鲁斯”弯腰露出微笑, 嘴角弧度精准复刻记忆中的模样, 但眼尾纹路如同雕刻失误的裂痕：“作业写完了吗？阿福说你今天特别乖。”
“当然啦！”杰西蹦跳着拽住他的袖口, 触感冰凉滑腻。她让指尖的魔法丝线缠上对方手腕——皮肤下没有脉搏, 只有齿轮转动的细微震颤。
身上的定位器被激活, 在发丝间闪烁，提姆的警告轻轻地传来：“别靠近他！热成像显示胸腔是机械结构……”
“你要喝热可可吗？”杰西提高声调盖过提示音，拽着“布鲁斯”往厨房走，“我今天和阿福新学了焦糖拉花哦！”
“布鲁斯”的瞳孔收缩了一瞬，还是顺从地被杰西拉着前往厨房。
杰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真布鲁斯从不允许她在厨房独自操作明火，但这个克隆体只是温和点头：“好啊。”
杰西背身打开橱柜，借着金属门的反光观察对方。克隆体正用指尖摩挲餐桌边缘，指甲缝渗出荧绿黏液，将实木腐蚀出针尖大的孔洞。
“牛奶在冰箱第二层——”她话音未落，克隆体突然按住她肩膀。机械手指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捏疼她，又足够形成压迫感：“先陪我去书房拿份文件好吗？紧急任务。”
耳钉传来提姆急促的敲击声，摩尔斯电码拼出“拒绝”。
杰西转身扬起天真笑脸：“可阿福说书房在除虫呀！好多蟑螂呢！阿福说都是你们在书房吃东西导致的，他再不除虫那些文件就要被啃光啦。”
她感觉到肩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魔法丝线已悄然缠住克隆体的脊椎关节。
“除虫？”克隆体歪头的动作比人类慢了0.3秒，“那我们只是去取一份文件，应该不会打扰到阿福的工作吧……”
玻璃杯突然炸裂。
阿尔弗雷德猫从吊灯上扑下来，爪子勾住克隆体的后颈。“布鲁斯”本能地甩臂反击，西装袖口撕裂处露出闪着寒光的链锯齿轮——
“抓到啦！”杰西拽紧魔法丝线向后跃开。
她是想直接把这个“布鲁斯”拽倒在地然后控制住的，没想到那副机械躯体那么脆弱，背后机械脊椎被生生扯出半截。腐臭的液压油喷溅在瓷砖上，那张完美复刻布鲁斯的脸正在融化，露出下方青铜色的利爪面骨。
提姆正好跑上来，然后就撞见了这个应该被限制分级的场景，几滴液体溅到了杰西的小脸上，她有些愣愣的，只有眼睛眨了眨。
“过来，到我这里来。”
提姆招手示意杰西去她那里，杰西非常小心地跨国“案发现场”，来到提姆身边。
过来的途中提姆确认了杰西没有受伤，然后才开始着手处理地上这个“布鲁斯”。
“基因扫描完成，是法庭的第三代克隆体，应该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布鲁斯的DNA，弄出了这个克隆体。”
假布鲁斯——或者说伪装成布鲁斯的利爪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突然跃起，链锯手臂劈向杰西。
魔法屏障在锯刃前绽开冰蓝色火花，杰西趁机将一管荧光绿试剂砸向对方胸口：“杰森特制清洁剂，专除害虫哦！”
黏液与试剂接触的瞬间爆出浓烟，克隆体在腐蚀声中踉跄后退。外面突然传来引擎轰鸣，红头罩的摩托撞碎落地窗冲入厨房，撬棍裹着风声砸来：“惊喜吗？真布鲁斯还在砸你家呢！”
假布鲁斯的机械残骸瘫在蝙蝠洞的解剖台上，脊椎末端的电缆仍时不时迸出电火花。
提姆戴着防腐蚀手套，镊子尖从克隆体耳后夹出一枚米粒大的猫头鹰徽章：“第三代克隆技术，肌肉纤维的仿生度比之前缴获的那批提高了12%。”
杰森用撬棍戳了戳克隆体焦黑的头颅，面罩下的声音闷得像暴雨前的雷云：“所以这冒牌货大费周章混进来，就为了摸进书房偷张破纸？”
“不清楚，我们没有确定他究竟想拿到那一份文件。”
杰西盘腿坐在解剖台边缘，鼻尖离克隆体的机械手臂只有三英寸：“他闻起来像过期三明治混着消毒水……但刚进门时有股很淡的茉莉花味。”她忽然拽过提姆的袖口嗅了嗅，“和提宝上周沾到的培养液气味一样！你们看这个！”
魔法丝线从她指尖钻入克隆体胸腔，勾出一片被腐蚀的金属肝叶。提姆的扫描仪立刻响起：“表层镀膜含有茉莉酮酸甲酯，这是恐惧毒素新型载体的标记物！”
阿福将一片机械肝脏浸入分析仪，显示屏跳出哥谭地下水脉图：“看来法庭在茉莉花种植园地下新建了克隆工厂，利用花香掩盖培养液的气味。”
“难怪我上个月端掉的仓库堆满茉莉香精。”杰森扯下面罩，“老子还以为是哪个变态□□老大的香水生产线。”
阿福手里拎着从克隆体公文包拆出的解码器：“他们的目标不是地窖，而是触发老宅的防御系统。”他按下解码器侧键，全息投影立刻显示韦恩庄园的结构图，所有秘银承重梁都被标红，“一旦这些支撑点被破坏……”
“猫头鹰就能从地底直接把庄园掀翻。”提姆灌下最后一口咖啡，“但为什么非要克隆体来触发？利爪直接强攻不是更快？”
“当然是因为他们需要韦恩集团掌权人的合法授权，才能以市政工程名义在庄园地下铺设炸药。”
提姆将分析仪的数据同步到主屏幕，茉莉花香与恐惧毒素的分子结构在空气中交织成狰狞的猫头鹰轮廓：“看来某位副市长已经沦为法庭的傀儡。”
“因为韦恩集团始终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干脆克隆了一个布鲁斯?韦恩出来，一个草包浪荡子，炸掉自己的家也很合理。还能在韦恩庄园被炸掉之后顺理成章无影无踪，韦恩留下的庞大财富自然能由他们瓜分殆尽。”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出在了，他们没想到布鲁斯还有一个身份是蝙蝠侠。”
第68章
青铜圆桌沉在幽蓝的冷光中, 十二道身影的面具折射出金属特有的钝感。
第四席的琥珀猫头鹰面具下传出一道苍老嗓音，杖头镶嵌的同色宝石随语调节奏轻叩地面，“笃笃”作响。
“第七次渗透失败, 诸位的自尊心是否终于肯承认——我们或许错估了对手的本质？”
第三席的翡翠面具微微倾斜，一声来自女性的冷笑从鸟喙状的嘴部滤出：“看看监控影像吧——”
她弹指调出布鲁斯被香槟泼湿衬衫的慢镜头，丝绸褶皱在放大后显出蛛网般的织纹, “这种连衣物纤维都要求埃及长绒棉的韦恩, 你们相信他能忍受蝙蝠盔甲的粗粝？”
她的指尖划过全息屏, 布鲁斯手腕内侧的皮肤在特写下光滑如釉, “没有勒痕，没有摩擦伤，连表带压痕都被激光修复……真正的战士可不会每天做皮肤护理。”
第五席的银白面具操作手中的电脑, 将两份肌肉运动图谱投射到圆桌上空。左侧是布鲁斯在慈善拍卖会举牌的优雅手势, 右侧是蝙蝠侠昨夜拧断利爪脖颈的暴力轨迹。
“关节发力角度偏差19.7度，肌肉收缩频率相差34%——除非韦恩集团发明了人格切换装置，否则这只能是两个人。”
第二席的锈铁面具嗡嗡震颤，黑影的电子音夹杂着杂波：“我们总用哥谭下水道的思维揣测蝙蝠侠, 却忘了韦恩家族最擅于圈养怪物。”
他展开地底管网的猩红光点，利爪大军的呼吸频率与圆桌共振, “老托马斯用理想主义喂养出小丑, 他儿子自然能培育出更凶残的看门狗。”
第六席的镀金面具转动, 最中间的机械眼射出账目投影：“上季度37%的钛合金流向哥谭湾填海工程, 而蝙蝠镖的金属损耗率恰好匹配填海区的神秘爆炸案。”
数字锁链缠住布鲁斯的全息影像, "巧合？还是韦恩故意用市政项目掩盖装备补给？”
“是卢修斯·福克斯！”
第四席的杖头突然迸出火星, 琥珀裂开细纹, “那个低贱的军工贩子二十年前就想要这么做, 现在不过是蒙蔽了一位韦恩, 然后用他的钱武装自己的野心！”
翡翠面具裂开一道缝，贵妇的呼吸喷出茉莉香雾，很快用鹅毛扇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韦恩居然敢背叛我们，背叛了自己本应该的家人，真是该死啊。”
看着布鲁斯在孤儿院与孩童玩耍的影像，指尖戳进全息投影的瞳孔，“看看这双眼睛——没有血丝，没有夜视镜的压痕，连虹膜都像被上帝抛光过！真正的夜行生物该有溃烂的眼睑和扩张的瞳孔！”
“他不可能是那只可恶的黑蝙蝠！”
“一个连红酒渍都要管家熨烫的纨绔是蝙蝠侠？”她放大画面中布鲁斯握酒杯的指节，“没有枪茧，没有疤痕，连指甲都被修剪成该死的上流弧度——你们真的相信这样的手能捏碎那些暴民的骨头？”
“我们太执着于给黑暗骑士套上贵族面具了。想想看，真正的蝙蝠侠必须是个幽灵，是黑巷污水与尸骸喂养出的怪物。而韦恩……”他弹了弹全息屏上布鲁斯价值百万的定制西装，“不过是幽灵用来迷惑世人的提线木偶。”
圆桌震颤，一具克隆体残骸被机械臂抛到中央。贵妇用高跟鞋尖挑起焦黑的仿生脸皮：“看看这失败的赝品，法庭最顶尖的技术都复刻不出真正的创伤。蝙蝠侠眼角的疤痕是强酸腐蚀后又反复撕裂的，而我们的布鲁西宝贝……”
她调出韦恩在游艇上晒日光浴的特写，“每年花在皮肤管理上的钱，够再造十具利爪。”
“出身是他的盲点，也是我们的。”
第八席扔出匕首划开布鲁斯在孤儿院慰问的投影，“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废物，连苦难都当作慈善游戏。真正的战士必须被贫穷碾碎过脊梁，被背叛灼烧过灵魂——而一个韦恩的字典里，可不会出现这些词语。”
蝙蝠洞的蓝光在数据屏上切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七个副市长的档案像悬棺般排列在空中。
“霍华德·布莱克，分管城建。”提姆用鼠标放大了最左侧的投影，“上个月批准了茉莉花种植园的地下管道扩建，工程队名单里混了三个假身份——全是法庭注册的空壳公司。”
杰森将头罩放在操作台边缘，“而且他妻子名下的慈善基金过于干净，连续七年零丑闻。”提姆调出银行流水，指尖划过一串天文数字，“干净到像被人刻意漂洗过。”
“越是完美，越是漏洞。”提姆灌下今天的第三杯黑咖啡，瞳孔被数据流映得发亮，“看这个——”
他将两份地图重叠，茉莉花种植园的地下管道与二十年前韦恩集团废弃的地铁线路完全重合，“布莱克修改了市政规划，让法庭的克隆工厂能直接接入老地铁的通风系统。”
“听上去已经确定了人选？我现在就出发逮人！”
杰森的摩托车引擎声撕裂了蝙蝠洞的安静，杰西乖乖窝在提姆旁边的椅子内，阿福也在另外一边工作。
保险起见，他们这一老一小都呆在了蝙蝠洞里，以防敌人还有下一步手段。
轮胎在那位布莱克住宅的铁艺大门前擦出火星，杰森轰碎了门禁系统。红外警报刚发出半声呜咽，就被撬棍砸进喷泉池底。
“晚上好，布莱克先生。”
红头罩的靴底碾过波斯地毯，弹孔在副市长收藏的文艺复兴油画上绽放。二楼卧室传来保险柜闭合的闷响，防弹玻璃窗被液氮弹冻成蛛网状。
穿着丝绸睡衣的布莱克正把加密硬盘塞进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行李箱里，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发出电子蜂鸣。杰森的子弹比他转身的动作更快，精准贯穿项圈边缘的神经阻断器。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杰森踩着碎玻璃逼近，手里的武器挑起副市长颤抖的三层下巴，“带着这个项圈当法庭的狗去死——”
武器上膛声像骨头断裂般清脆，“或者跟我聊聊茉莉花田下面的神秘工厂。”
那位布莱克显然没有预料到红头罩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家里，猝不及防转头，然后“噔噔噔”后退几步，后背撞翻古董留声机，黑胶唱片裂成锋利的獠牙：“我说，我说！他们绑架了我女儿！有视频为证！”
“每月两百万的钻石绑架费？”
“这种谎话我劝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杰森甩手就是一下，布莱克直接瘫倒在地，小腿上流出一滩鲜血，“我可不确定下一个洞会出现在哪里。”
布莱克突然扑向壁炉旁的紧急按钮，手指却在触及前被撬棍钉进橡木地板。
杰森蹲下身，面罩呼吸阀喷出的热气混着血腥：“知道法庭为什么给走狗戴项圈吗？”
他扯开对方衣领，露出皮下植入的微型炸弹，“因为他们清楚——”
杰森凑到布莱克耳边，“你随时能卖他们第二次。”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GCPD的警笛声传来，杰森拎起瘫软的副市长，像拖死狗般走向阳台。
夜翼正好收起了钩爪落在了阳台上：“你抢了戈登的头条。”
“那这份头条还需要点装饰。”
红头罩将加密硬盘塞进副市长嘴里，抬脚把他踹向赶到的特警队，布莱克砸在防暴盾牌上的闷响中。
戈登警长取出染血的硬盘时，杰森的摩托车早已消失在轰鸣中。
“告诉老蝙蝠——”红头罩的尾音混着引擎咆哮刺入迪克耳中，“下次想要消息，自己来当乖宝宝。”
第69章
轮胎碾过巷子里淤积的污水时, 杰森瞥了一眼后视镜——蝙蝠战机的阴影正掠过云层，像一片坠落的夜幕。
他拧紧油门，摩托车在迷宫似的小巷中甩出锐利的弧线, 车载通讯器里布鲁斯的质问被风声撕碎：“红头罩，立刻回蝙蝠洞汇——”
红头罩不以为意，抽出一只手关掉了耳机, 杂音戛然而止。
哼！着急去吧。
一小时前, 韦恩庄园通向蝙蝠洞的密道里, 杰西的魔法光球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拽住杰森沾血的夹克下端, 腐锈与火药味仿佛也顺着胳膊缠上她一尘不染的裙摆。
“杰森，我们一起出去吧，怎么样？”
另一只手指尖窜出一缕冰蓝火焰, 俏皮地变成一只在空中上下翻转的蝙蝠, “等一会在我们之前那个安全屋会合，好不好？”
杰森轻轻拍开她拽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弹壳从万能腰带缝隙叮当坠落：“衣服还没换呢，这么脏就直接上手摸。”
“想都别想, 你肯定会被老家伙的监控网逮到……”
“那让阿福没收你所有枪械保养油！”
杰西的威胁裹着泡泡糖的甜腻炸开，回声惊飞了洞顶沉睡的蝙蝠群。
“大小姐, 明明是你先想出去玩的, 怎么又让阿福惩罚我？这不公平！”
“你就是我呀, 罚在你身, 痛在我心呀。”
杰西神神秘秘凑到杰森耳边, 声音低低的, “而且, 我有办法知道小丑的位置哦, 我们一起去找他报仇！”
好吧, 杰森不得不承认杰西这个计划非常合自己心意，而且从前几次小姑娘的“实战”来看，她的魔法层出不穷，信念极其坚定也不会被小丑的鬼话动摇，可行。
杰森的这处安全屋还保留着他们上次离开时的样子，杰西喜欢的那本没读完的漫画书打开摆在沙发上，杰西正蹲在角落摆弄着几颗彩色弹珠，嘴里哼着走调的儿歌。
突然，她眼睛一亮，目光已经转向了那扇紧闭的窗户，“杰森！你终于来啦！我等了你好长时间哦。”
下一秒，一道身影就从窗户外面跃进来，帅气逼人。
“别乱跑。”
杰森顺手从自己兜里翻出棒棒糖扔过去，“找到小丑的线索就送你回家。”
杰西动作矫健，接过那个棒棒糖，嘴里含着糖果，腮帮子鼓起像只小仓鼠。
她掏出兜里皱巴巴的蜡笔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绿色头发的小人：“昨天梦到小丑在欺负你，我要给你报仇！”
“报仇的事情我自己会干，小丑烂命一条，不值得你动手。”
杰森拍拍杰西的脑袋，“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别和恶魔崽子学。”
“我们怎么帮你报仇啊？是暴打一顿还是直接让他去地狱忏悔呢？”
杰西自顾自开始念念叨叨从家里人主要是达米安那里学习到的“手段”，思考怎么样报仇才比较爽。
“喂……我这个当事人没有授权你干这种事情啊……”
画纸突然泛起微光，蜡笔线条扭动着组成下水道地图，“看！魔法带路啦！”
杰森只来得及看一眼那张画纸，就看到杰西十分警惕地收了回去，“你不带我去的话我也不会给你看哦。”
杰森嘴角抽搐，似乎只能带着杰西前往，“这就是你说的超级魔法侦查？”
“还有哦。”
杰西的魔法继续传回了小丑附近的实时状况：生锈的铁门上用鲜血画着扭曲的笑脸，旁边堆着六个被抽干笑气的警察防毒面具。杰森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转身就要去抓钩爪枪。
“等等！”杰西的魔法锁链缠住他手腕，冰蓝光晕渗入战甲缝隙，“你右臂旧伤未愈，胸部的骨裂也没完全愈合。”她指尖点在他胸部某处，“现在冲过去就是给小丑送活靶子。”
杰森有些惊奇，“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诊断了？用词很专业嘛。”
“当然是提宝教我的啦，我以后要比蝙蝠洞里那些检测设备好用，然后帮你们的忙！”
杰森很快就感觉到被杰西提过的几个地方在发热，撸起袖子，就看到右臂上的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跟紧三米内。”他终于扯过备用头罩扣在她头上，小小红头罩闪亮登场，“敢乱跑就用蝙蝠镖扎你屁股。”
摩托引擎的轰鸣中，杰西的窃笑顺着脊骨爬上来：“放心，我可是掌握最强大魔法的小魔女！”
哥谭的暴雨适时泼下，将追踪咒的荧光掩成朦胧的星点。当两人消失在排水口阴影中时，蝙蝠洞的警报器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杰西早用变形咒把自己留在摄像头里的影像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蝙蝠。
排水管口的铁栅栏长满青苔，杰西的小皮鞋啪嗒踩进水坑。她突然缩回脚，抱着杰森的腿往上爬：“有、有老鼠！”
魔杖从背带裤口袋一下子抽出来，杖尖喷出粉色火花，把路过的无辜老鼠变成了橡皮鸭。
“收好你的魔法杰西，你应该不想我们还没到那里就被发现了吧？”
“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杰森把她拎到肩上，武器轰开生锈的锁链。黑暗中，杰西紧紧揪着他的衣领，魔杖尖端的光团像受惊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那个！”
杰西突然提醒杰森去看墙上的涂鸦，紫色蜡笔画的笑脸下粘着半张“便签纸”，杰西用魔杖戳了戳，“便签纸”没有飘落在地，反而重重地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炸开，露出地底隧道的入口。
“是小丑的手段，哼，玩了几百次了也不觉得老套！”
一大一小沿着通道向下，路上没有什么障碍，畅通无阻，觉得有些无聊的杰西开始问问题。
“杰森，为什么哥谭的大坏蛋都要呆在地下？”
“因为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生活在下水道里。”
“不过也有生活在上面的坏蛋，比如那个极端植物保护者，她喜欢把整个哥谭变成原始森林。”
“那她很坏了。”
“嗯？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就是生活在森林里，可没有这里的生活快乐。”
就这么闲聊着，终于到了这条不知道有多长的通道的尽头，没有另一道门，通道尽头一览无余。
里面的布置会叫看到的人怀疑自己此时身处何地，被装饰成废弃游乐场的旋转木马歪斜地挂在锈蚀的齿轮上，杰西的小皮鞋第一步就陷到了泥地里，甚至连地面环境都模拟了地上的场景。
她攥着杰森的披风一角，魔杖尖端的光团忽明忽暗，把满地碎玻璃照成跳跳糖般的星星。
即将面对小丑的杰森内心十分平静，甚至有闲心思考小丑选在了地下搞这么一个废弃游乐场的场景是不是因为哥谭没有废弃游乐场了？
没错，又是“冤大头”韦恩集团的大把大把投资，哥谭已有的游乐场全部被翻新，还新修了好几个游乐场。
项目落地的时候简直要把布鲁斯吹得像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大善人，一改平时对韦恩的花边新闻长篇累牍报道的桀骜不驯。
可能是小丑对于废弃游乐场有某种特殊的执念，所以打造了这个空间来盛放自己的计划。
眼前的空间没有一个人，只有半亮不亮的小彩灯孤独地闪烁着，四周的高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设置的灯光给各式建筑打上一层朦胧的光。
也没有声音，寻常游乐场里的各种声音这里都没有，只是安静。
杰森和杰西十分谨慎地侦察这个游乐场，杰西的魔法来到这里之后就陷入了停滞，杰西说因为他们找对了地方。
游乐场里突然亮起了一盏探照灯，犹在摇晃，将扭曲的摩天轮影子投在龟裂的水泥地上。
五个戴裂口面具的暴徒从爆米花摊后闪出，砍刀映着灯光劈开潮湿的空气。杰森把杰西一把捞起背在背上，手中的武器上膛的金属声淹没在小丑帮的哄笑中，
“低头！”杰森厉喝。
子弹擦着杰西的羊角辫掠过，掀翻冲在最前的壮汉。血雾喷溅在褪色的气球上，杰西的魔杖尖端亮起微光，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堪堪挡住右侧袭来的铁链。
“杰森，不要担心，这个屏障没有人能打破，放心打吧！”
小丑的尖笑从摩天轮顶端传来。他倚在锈蚀的座舱边，机械义肢的链锯撕开夜空：“小鸟带雏鸟来送死啦？”
杰森没理会小丑挑衅，实战中验证了几下，发现无论是什么武器，所有小丑帮成员的攻势全都被这个看起来脆弱的半透明屏障挡了回去。
有了这道保障，杰森更能放开手脚全力攻击出现的源源不断的小丑帮成员。
杰森甩出钩爪枪钉住支架，借力跃上旋转平台。杰西已经从他的背上转移到了空中，骑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扫把上，悠悠地飘在空中转啊转。
没了背上的杰西，红头罩的动作更加大开大合无所顾忌。
三个小丑帮成员包抄而来。杰森踢中一人的膝盖骨，撬棍把手砸中第二人的喉结，又冲第三人撒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的粉末糊住那人的眼睛。
“九点钟方向！”空中的杰西突然提醒。
暗处飞来的酸液瓶撞上杰森身上被撑起的屏障，丝毫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杰森回身甩出□□，火光中映出小丑正沿着钢索滑向高处一个出口的身影。
“留在空中盯着他！”
杰森继续跃上摩天轮横梁。高速移动产生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脚下三十米是废弃的游乐场。
小丑已经到达了那个洞口，他转头突然喷射火焰，钢索应声断裂——
红头罩提前猜到了摩天轮上稳定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线，钢索瞬间断裂，但他的身体却并未下坠，反而借助反作用力猛地朝杰森扑来。
两人在摩天轮的横梁上狭路相逢，小丑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刃划破寂静。
“哦，红头罩，小鸟，你真的以为你能阻止我？”小丑的脸上涂满了夸张的白色油彩，红色的嘴唇咧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这次的他和以往不同，他失去了一只手臂，机械义肢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链锯缓缓启动，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杰森稳稳地站在横梁上，眼神冷冽如冰，没有说话，身体微微下蹲，紧紧地盯着小丑的动作，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杰森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曾经在蝙蝠洞中接受的训练，布鲁斯的教诲仿佛在耳边回响：“面对那些罪犯，你不能被他们的疯狂所左右，保持冷静，利用你的智慧和力量。”
“你看看你，多么狼狈！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在为你的失败而哭泣。”
小丑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他惯常用的手段就是用言语刺激对方，让他失去冷静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真的以为你能赢过我？你只是一个失败者，永远也达不到你的目标。”
杰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知道小丑的伎俩，之前还会被影响到，但他的心中现在有了坚定的灯塔。他不会被小丑的言语所动摇。
“红头罩，别听他的！你是最棒的！”杰西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她骑着扫把在摩天轮的上方盘旋，为杰森加油鼓劲。
看吧，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杰西的支持，还有那些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朋友和家人。
小丑手中的链锯猛地挥向杰森，被杰森轻松地闪开了。他迅速反击，一拳击中小丑的腹部。小丑的身体向后一仰，差点从脚下这方小小的横梁上掉出去，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衡，继续发动攻击。
“你真的以为，她是真的相信你吗？”小丑的笑声更加疯狂，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你太天真了小鸟。”
“你说，要是她知道你这位敬爱的‘父亲’当初曾经犯下过什么错误之后，还会那么可爱地崇拜你吗？”
“小丑叔叔来教导她好不好，她会成为哥谭下一个最棒的魔法小丑哈哈哈哈哈哈！”
“想都别想！”
杰森的动作突然加快，每一下攻击都精准无比。小丑的链锯在他的攻击下逐渐失去了威力，而他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出现破绽。
杰西在空中不断地为杰森提供支援，她的魔杖发出一道道光芒，维持那道半透明的屏障，保护杰森免受小丑的攻击。
“他的左腿受伤了，攻击那里！”杰西的声音清晰而果断。
杰森同样发现了战斗中小丑在有意无意避免左腿受伤，听到杰西的提醒，一记重拳击中小丑的左腿。小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摩天轮的横梁上。
“输了的是你，小丑。”杰森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兴奋，只有坚定和冷静。
小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他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疯狂，最终也没有低下头。
“你们赢了，但是你们敢杀了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心爱的小蝙蝠马上就回来拯救他的小丑，你杀不死我的，小鸟。”
杰森没有理会小丑的叫嚣，他之前还会被这样的话激怒，现在已经听惯了，完全无动于衷。
走上前，用最结实的束缚带把小丑捆起来，骑扫把的杰西飞到这里，用魔杖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蓝光将小丑包裹起来，形成第二道保险，全方位确保小丑寸步难移。
“我们就这么把他送回去？不干点什么吗？”
第70章
废弃摩天轮的横梁在刚才一番激烈动作之后吱呀作响, 不过应该是“made in CHN”的品质，外贸级别的品质居然能承受方才的冲击，犹然屹立于原地。
杰森觉得可以考虑把自己的安全屋里的家具全部换成这一批, 祈求他们能在无情手足的“袭击”下苟且偷生。
小丑被蓝光束缚的身躯在铁架上扭动，裂开的红唇仍扯着癫狂的弧度。杰西的扫帚悬浮在锈蚀的齿轮旁，魔杖尖端荧绿闪烁, 另一只手提着从最下搜集的战利品——半个被酸液腐蚀成骷髅的小丑面具, 像极了万圣节被踩碎的南瓜灯。
“好啦, 快把手里的东西扔掉, 上面说不定有什么细菌病毒。你没带手套，不要直接接触。”
“你好像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哦。”
杰西抿嘴偷笑, 调侃红头罩现在的大惊小怪, 不过还是顺从地扔掉了手里的小丑面具。
那半个残骸在空中飘了几秒钟才和地面亲密接触，遥遥传来一声闷响，他们三个此时所在的位置确实离地面不算近。
“他曾经害死过很多人。”
杰西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圈圈：爆炸案的新闻画面里，破碎的校车残骸上粘着紫色气球。
“还曾经在那个选择游戏中在学校的饮水机里下毒, 虽然蝙蝠侠最后找到了那个饮水机，但是一个孩子因为惊慌导致心脏病发作死亡。”
杰西指尖一点, 镜子炸开成数百张受害者照片, 每张脸都泛着死寂的铅灰色。
“还有你……”
“好了杰西, 我的黑历史就不要再说了嘛。”
当着小丑的面, 杰西把自己和那些受害者相提并论, 红头罩有些心绪复杂。
没错, 小丑是曾经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痛苦, 自己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和复生后日日不绝的痛苦尖笑。
但是, 但是，我是罗宾啊。
即使我不是那个蝙蝠侠心中最出色的、最得力的罗宾，但我也是一个经受过训练的罗宾。
怎么能和那些普通的哥谭民众一起算作是小丑的罪孽呢？
明明是我自己无能。
普通的哥谭市民可以咒骂小丑然后任由时间潮水将这份痛苦消磨殆尽，可自己不行，那是自己最惨烈的一次失职。
小丑的每次兴风作浪都是在提醒自己当初没能将他置之死地，自己作为一个罗宾没有维护正义，又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来替自己动手呢？
杰森的手套捏得横梁锈屑簌簌掉落。脚下扭来扭曲的小丑正用机械义肢的指尖敲击铁架，哼着扭曲的摇篮曲。那些音符让他想起五年前，撬棍砸碎自己膝盖时同样的旋律。
“你现在不能动他。”
杰森扯开小丑的衣领，露出脖颈处猫头鹰法庭的神经控制器，“杀了他，等于帮法庭销毁证据。”
“那就交给蝙蝠侠！”
杰西的扫帚猛地俯冲，魔杖戳在小丑眉心烙出焦痕，“然后看着他再从阿卡姆逃出来？”
她扯开自己的魔法腰包，掏出一管沸腾的幽绿药剂，“这是提姆解析的神经毒素，只要一滴——”
“然后呢？”
杰森突然攥住那个瓶子，力道大得让药剂瓶出现裂纹，“让你小小年龄就开始背负杀人犯的阴影？从此被蝙蝠侠当作头一号危险分子日夜提防？”
“我不害怕！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害怕，我只害怕你不开心！”
杰西并没有被红头罩现在的疾言厉色吓住，态度更加坚定执着地顶了回来。
红头罩其实应该是有点开心的。
二代罗宾的爱和恨都太浓烈了，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取暖也会烧手。
复生之后他对小丑性命的执着更多是为了蝙蝠侠的态度，蝙蝠侠始终站在自己身后交付全部信任和支持的态度。
“看看你现在说出这些话的样子！”地上的小丑笑出了眼泪，砸在布满灰尘的横梁上，"和蝙蝠侠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区别在于，”他掰开杰西紧握毒药的手指，将药剂瓶抛向深渊，“我宁愿她讨厌我，也不想她变成新的我。”
“你乱说！我才不会讨厌你！”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小公主。”
“哼！”
摩天轮的钢架还在发出微弱的哀鸣，杰西的发辫被汗水粘在脸颊，魔杖尖端凝聚的幽蓝光球映得她瞳孔如深渊，小丑的机械义肢在束缚中吱呀作响。
红头罩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安抚住了这个“爆爆龙”，便开始琢磨该怎么把这个毒瘤从现在的高处挪到下面。
重点是不能惊动蝙蝠侠，不然近年来愈发唠叨的大家长一定会把这件事念叨至少一个月。
杰森还是想要自己的耳朵的。
也不能交给杰西，那么大一个小丑交给一个小女孩，这是对红头罩个人能力极大的侮辱。
杰森的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周围情况并研究运送失去行动能力的小丑，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杰西突然动了。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早已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魔杖尖端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光芒逐渐变得刺眼。
“杰西，你在做什么？快住手！”杰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小丑的话语声淹没。
在杰西开始动手的一瞬间，小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他只好使出自己最常用的那套手段，用言语动摇杰西的意志，“杀了我，你就会是下一个小丑。”
“想想吧，我们的蝙蝠侠又会对你做出什么呢？”
“你似乎刚刚加入这个家吧？还没有获得蝙蝠侠充分的信任就迫不及待想要打碎你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吗？”
“你那么在乎小鸟，你说蝙蝠侠会不会觉得是他鼓动了你？可怜的小鸟，又要被鸟妈妈推出鸟巢一次，我都要为你哭了！”
杰西完全不理会小丑黔驴技穷的挑拨，一边限制住红头罩的行动，一边加快手里的速度。
被那道半透明屏障反过来拦住的红头罩只能眼睁睁看着魔杖尖端的光芒如同利箭般直击小丑的身体。小丑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的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不……你们不能……”
小丑的声音变得凄厉而高昂，但很快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取代。
一道更加耀眼的蓝光从魔杖尖端射出，小丑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他的灵魂被一道道光芒包裹，缓缓地从身体中被抽离出来。
“啊——”小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灵魂也被杰西的魔法束缚，无法逃脱。
杰西的魔杖再次一挥，那道灵魂被封印在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中，水晶球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里面的小丑灵魂在挣扎，但无法逃脱。
就在杰西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她的魔杖再次闪烁，一道红光从魔杖尖端射出，直接击中小丑的身体。小丑的身体瞬间化为灰烬，被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带走，消散在夜空中，只留下一片虚无。
杰森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他的表情都是十足的茫然，不敢相信小丑就这么消失了。
这是真的吗？
还是我在梦中，这里是我自己幻想出的梦境。
蝙蝠侠会疯了吧？
杰西会不会有心理压力？要不要给她请一个心理医生？
恶魔崽子是不是有一个心理学博士学位？要不干脆请他来当杰西的心理医生？
不行！恶魔崽子绝对会带坏杰西的，不能让他来开导杰西！
那难道要换成迪基鸟吗？也不行，迪基鸟信不过。
还是自己来吧，这个建议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哦耶！【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