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黎明白,让容越喜欢上她,再去死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她穿来晚了,甚至那句回来成亲都是原主听到的,她根本没机会和容越培养感情。
再见面,女主已经出场,她没机会了。
所以,干脆利用容越性格里的道德感和正义感十分强烈的特点,让他愧疚。
但光男主内疚不行,还得让女主误会。这样才会让男女主的感情更加波折精彩。
她边走边抓头皮,别人带着系统穿书,各种金手指齐飞。
到她这里,连死都这么难。
客房门口安儿看到她回来,迎了上去。
“纪姑娘,刚刚世子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奴婢放您房间了。”
纪若黎脸色一阴,随即恢复正常:“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儿道:“王妃说安儿以后就跟着纪姑娘了,以后安儿就是纪姑娘的陪嫁。”
纪若黎提了提嘴角:这是怕她跑了派个人盯着她呗。
她没再多说,推门进了屋。
王府的客房自然也是奢华的。
梳妆柜上那块散发着暖白光芒的发钗更是吸人眼球。
纪若黎是个实在人,也喜欢实在的东西。
如果说她穿书有什么的好处,就是她可以选择带走她所有在这个世界上收罗的财富了。
只要她完成任务,回去就可以做到财富自由。
这一年来,她已经小有资产了。
回去后也能当个吃穿不愁的小富婆。
但没人嫌钱多。
所以嫁妆她想要,凤羽钗也是钱。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凤羽钗准备放进自己的小宝箱。
手刚碰到钗子,发现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只精致小木盒子。
她奇怪地拿起来,一股异香扑鼻,她吓一跳,刚要丢掉。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回了鼻子下。
这香味——
几个月前她好像在容越出嫁的姐姐身上闻到过,说是陈国贡品,有养颜祛疤的功效。
这也是容司让人送来的?
她摸了摸还火辣辣的脸颊,呵呵冷笑了一声。
这娘俩还真是配合完美,一个负责巴掌,一个负责甜枣。
那她在死之前当然要送份回礼。
唉!
要是嫁妆可以在她死之前给她就好了。
或许她可以再努力一下?
她不会作诗,但她字写的不错。
他喜欢月亮的诗,她可以给他抄一份月诗专辑。
对!
投其所好,就这么干。
她跑去房间内的小书案那里去找纸笔。
这时一本没有封皮的书掉到地上。
她随手放到了一边。
因为她的动作书页翻开了两页。
本来借着窗户照进屋里的月亮,如同害羞一般躲进了云层——
*
“大人,纪姑娘今天去了当铺。”
地牢里,鲜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地面的血迹还未被抹去,容胤承正坐在一只缺了腿的桌上吃面。
清汤寡水的面条配着满地的鲜血,他吃的津津有味。
听了属下的话他动作微微一顿。
属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她当了世子送的凤羽钗,还有……”
筷子放下,容胤承抬头:“你要不要把她每日吃几粒米饭也很我说一下?”
属下瑟缩低头:“属下没发现她与任何人单独见面,只有刚才在当铺,她遇到了一个女子,两人说了几句什么,那女子突然脸色发白地跑走了。”
这时站在容胤承身后的赵文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回来干嘛?”
属下:“属下跟着那女子回去了,发现……发现她是五老爷府上的人,而且是容赞的妾室,就……”
五老爷是老都南王的堂弟,说起来,也是他主子的堂叔,他不敢冒进。
容胤承挥了挥手,属下松了口气,赶紧退了下去。
面他也不吃了,站起来,突然问身后的亲信赵文:“你知道东岭纪家除了跟都南王府有关系,还与哪个世家有私交?”
赵文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从他的话中举一反三。
“纪家自十年前老爷子死后,早就没落,要不然也不会死抓着王府这门亲事不放。所谓人走茶凉,再过几年,老爷子对天下文人的影响力恐怕都不会剩下多少,所以王爷才……”
说到一半,没有再往下说,话锋一转:“大人,您是怀疑纪姑娘其实是别的世家派进来的细作?”
容胤承没否认,赵文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往下说:“可二公子回来之前,她很少走出客房的范围,也算安分守己,并没有……”
“我随便问问,没说她是细作。但是……这段时间还是派人盯着,看她都与什么人有接触,特别是都南王府的人。”
赵文不解,却不敢多问。
“是。”
“对了大人,有暗哨通报,金陵岳家最近可能要对您不利,您最近要小心。”
容胤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一路拾级而上,走出地牢时正好是正午,刚才离开的属下居然没走。
见他上来,赶紧小跑过来:“大人,属下觉得这件事还是让您知道比较好。”
“您让属下给送去的颜脂也被当了。”
容胤承:“……”
属下说完,撒腿就跑。
这时廷尉司守门小跑进来:“大人,刚才有位自称是您侄女的姑娘给您送了一封信。”
容胤承意外挑眉,抬手接过信,直接打开。
然后——
表演了一次什么连五颜六色的脸。
*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纪若黎觉得为了钱,自己可以再努力一下。
如果真不行,那就算了。
容胤承真不是她能惹的。
她站在廷尉司的大门外,还是有些紧张。
不知道容胤承为什么要让她做有关月亮的诗。
总感觉他是在暗示什么,可他们之间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可暗示的。
送信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容胤承什么反应。
算了,本来就是最后试一下。
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她决定离开。
头顶突然一道阴影压下:“急着走什么?”
纪若黎惊喜转身:“七……七叔?我……我的信您还满意吗?”
容胤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知道京城的人都传我什么吗?”
她故作茫然摇头。
她当然知道。
容胤承走近她,他的眼睛细长,但形状极好,近看更是勾人夺魄。
“不男不女的怪物。”
纪若黎:“……”
也不用这么骂自己吧?
“是啊,他们没说错。所以,你给我这个是想表达什么?”
刚才送出去了信封又回到了眼前,一本书从里面掉落下来。
没有封面,和她抄录的诗集差不多。
可是放书页被风翻开时,她这次连大脑都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