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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作者:元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窈在后面呼喊,陆观阙则离门不顾,直接潜入幽暗黑夜。


    “究竟怎么回事?”


    德叔眼神担忧,小心跟着他,哆嗦道:“傍晚用过饭后,悬黎姑娘去东边药铺买药,离开药铺后,被一个蒙面人直接带走了。”


    陆观阙握紧手中的剑,冷冷道:“她身边人都是死的?”


    德叔大气不敢出,唯恐说错一句话:“悬黎姑娘出门时未让身边人跟着,这才……”


    陆观阙阴沉着脸,颤唇呼出的气息,爬满了蚂蚁,叮咬着他的血肉,一寸一寸,足以将他的神魂吞噬。


    “你去孟家,将孟家给我死死围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陆观阙一面走,一面命令:“孟仲良那个老匹夫,今晚就送他去死罢!”


    陆观阙早在离开东都前,就三番五次警告孟仲良,一定要照顾好孟悬黎,没想到,他前脚刚回来,后脚就出了这档子事。


    既然孟仲良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他还留着这厮有什么用?


    死了算了。


    德叔接过陆观阙递来的瓷瓶,愣了一下,旋即去了孟府。


    *


    郊外寺庙破落,周围皆是红色的坟墓,坟墓里藏着白骨,白骨上冒着青烟,幽幽地,撞到了孟悬黎的眼眶。


    孟悬黎猛然惊醒,眼前被黑布蒙住,一片皆是寂暗,手脚被绑了起来,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靠在一侧,咽了咽,尽力维持着平静。


    蒙面人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探手揭去了她口中塞着的素帕。


    孟悬黎得到喘息,控诉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掳走?”


    蒙面人笑了一下,没说话,直接绕在她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来。


    孟悬黎恐慌,挣扎用头撞击他,可那人却不恼,直接将她按在草席上:“别动啊,再动,保不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语气很柔,但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柔声。


    孟悬黎眼前漆黑如泥,背后的草席冰凉如铁,身子仿佛掉入深渊,四处悬空。


    “你想拿我威胁谁?”


    蒙面人轻笑:“想不到姑娘竟这般聪颖,我这还没说,就猜出来了……不过嘛,姑娘可听过一句话?”


    孟悬黎顿了一下:“什么?”


    “聪明反被聪明误……”


    话落,那人猛然抬手,直接将孟悬黎打晕。


    见孟悬黎陷入昏迷,蒙面人看了一眼窗外,迅疾掏出瓷瓶,用水冲开药粉,给孟悬黎强硬灌下。


    稍顿两息,他用指尖碾压着孟悬黎的嘴唇,又红又亮,直至流出血珠,他才肯罢休。


    “阿黎呀,你可是我的功臣呢。”


    ……


    从国公府出来,陆观阙便带着常随暗卫四处搜寻,终于在郊外,发现了孟悬黎的踪迹。


    陆观阙摆手,让身边人全部退下。


    为首的那个暗卫站出来,冒着冷汗,怯怯道:“世子爷,若我们不跟着您,长公主会……”


    陆观阙阴晴不定,淡淡开口:“不会怎样,你们回去。”


    几个暗卫相视一望,无奈应下:“是。”


    陆观阙举步走向寺庙,推开旁边的木门。


    地面有碎瓷片和水渍。


    他继续往里走,隔着破窗看到了草席上的女子。


    孟悬黎躺在上面,面容苍白,呼吸平静,像是一轮弯月,坠落到了人间。


    “苏鹤……”


    微弱的声音渐淡从草席上传来。


    陆观阙听了,心如爬行在暴雨中的黑蛇,一面吐着蛇信子,一面缠上红花绿叶,浑身散发着阴冷又恶劣的气息。


    他沉着脸,疾步走向孟悬黎,解下披风,将她裹在怀里。


    莹白的月光洒在孟悬黎脸庞上,陆观阙眯眼端详。


    她头发散乱、眉目紧蹙、嘴唇红肿,整个人十分惨淡,像巫山下的白云,微微聚拢,就能遏制他的呼吸。


    很好。


    居然敢动他的人。


    还如此挑衅!


    那就去死罢!


    去死!


    去死!


    去死!


    陆观阙耳边嗡鸣,目眦欲裂,他知道,这是生病的余韵。


    当年他死里逃生,回东都后,便得了这可怖的癔症。


    良久,陆观阙克制着翻涌的瘾,再次将孟悬黎抱起,踉跄举步离开。


    两人的身影渐淡散去,直至彻底消失在寺庙。


    天色浓紫,宛如凝固的鲜血。


    暗处的蒙面人悄然出现,坦然立在佛前,死死盯着手指余留的水红口脂。


    须臾,他狂妄又凄惶笑起来:陆观阙,你就等着孟悬黎死在你面前吧!


    等着国公府皆因你而死吧!


    等着受尽折磨自毁而死吧!


    死!死!死!


    天蒙蒙亮,乌鸦在国公府上空盘旋,声音很是凄厉,陆观阙听到,派人去打,可怎么打,有一只就是不愿走。


    德叔见状,走近低声道:“世子爷,孟家那边办妥了。”


    陆观阙立在廊下,端着汤药,一饮而尽:“那就好。”


    昨晚他直接将孟悬黎抱回国公府,又思及十二月的婚事,便留下孟仲良的命,对外一致说孟悬黎病了,不宜见客。


    德叔接过药碗,见他不耐,惶惶道:“今早抓到那贼人时,他咬舌自尽了。”


    陆观阙嗤笑,她沉睡至今,毫无苏醒痕迹,那人居然就这样轻飘飘死了?


    “尸首在哪?”


    德叔脸色煞白,猜不透陆观阙要干什么:“已经处理了。”


    “挖出来,鞭笞后再埋。”


    陆观阙的声音很轻,像拂去面纱般轻盈。


    德叔震惊,欲阻拦:“世子爷,此人已死,这样做,恐惹人非议……”


    陆观阙微笑,嗓音缓慢:“这是他应得的。”


    “去吧。”


    见陆观阙如此决断,德叔不好再开口,遂离门而去。


    恰值雪落,陆观阙将人遣散,紧闭屋门,徐步走到孟悬黎床边。


    屋内静谧,只有一缕沉香在空中幽幽荡漾。


    陆观阙倾身,为她撩去鬓角的乱发,手指停留在她的唇珠,兀自出神,他轻轻向下压,是软的。


    也是活的。


    “世子爷,余太医来了。”敲门的是常随小童。


    陆观阙忽地收手,面色沉寂,起身开门:“先生请进。”


    说着,他又对小童摆手,小童领略,站在门旁守护。


    余太医昨夜在宫中值守,今早正出宫门,就被世子爷身边人请到了国公府。


    起初,他以为是世子爷旧疾复发,走到国公府时,他才知晓,原来生病的另有其人。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梦魇,未见苏醒之迹。”


    说着,陆观阙撩开帐幔,侧坐在床边,将孟悬黎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余太医垂眸跟在陆观阙后面,看见这女子后,惊讶错愕,不敢上前一步。


    “余太医,过来。”


    说着,陆观阙将孟悬黎的手腕露出来。


    余太医咽了咽,低着头,走上前,惶惶诊治。


    须臾,余太医面露苦涩,谨缓道:“这姑娘……似乎中了毒。”


    “毒?什么毒?”陆观阙语气很淡,眼神却染上一抹狠戾。


    余太医将帕子收回,小心跪在地上,恭敬道:“雪莲青。”


    “有何说法?”


    “此毒入喉,这姑娘的神志就会坠入无边黑暗,冷汗涔涔下,心跳平静,如将熄之火。若两日内得不到救治,便会离开人世,但……”


    冷汗浸透陆观阙的衣衫,他抬眸,猩红着眼:“还怎么了?”


    见陆观阙扭曲的眼神,余太医吓得忙擦汗。


    “但……这姑娘身子强健,所食之量甚微,还是有得救的。”


    透过一口气,陆观阙眉宇冷沉,语气平淡:“这些日子,你留在府上。对外面,你知道怎么说。”


    “臣自当竭尽全力。”


    陆观阙听了,摆手:“你且下去配药吧。”


    “是。”


    窗外的雪飘飘而落,屋内又恢复寂静,陆观阙目光落在孟悬黎眉目上,是雪和树枝的颜色。


    陆观阙拉起被褥,裹着她的身子,下颔紧贴她的脸颊,轻轻磨蹭:“阿黎,外面下雪了……你记得么?我们相见那夜,也下了雪。”


    “等你醒来,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孟悬黎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陆观阙不由将她抱紧,如同镶嵌在冠上的玉石,没有一丝缝隙。


    温热在怀,陆观阙通体汗湿,忽而倾身,他含住了她呼出的气息。


    香气缭绕,两人呼吸纠缠,陆观阙耳根红热,低抑情绪,再近一点,他就能吻上那朵红唇。


    可他没有。


    他只轻轻做梦,旋即将她放下。


    *


    陆观阙方出门,恰值婢女走来,小声道:“世子爷,夫人有话要问您。”


    陆观阙不置可否,对身旁的小童吩咐道:“你守着这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她醒了,速来报我。”


    说着,又看向婢女:“我在书房等母亲。”


    须臾日落,萧窈来至书房。


    陆观阙还没起身,就听萧窈问道:“昨晚那悬黎姑娘,究竟是谁?你为何要把她抱至国公府?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


    陆观阙不露声色,悄然拿出恩旨,递给她:“母亲看看就知道了。”


    览尽,萧窈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原来她是孟家二姑娘,难怪我听名字那么熟悉……”


    “你去西凉,是为了这个?”


    陆观阙点头,侧首望着窗子。


    萧窈叹气:“陆观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祖母给你定下的这桩婚事么?”


    “母亲曾说过,不喜孟仲良那厮的做派。”陆观阙早就拿准这一点。


    见他双眸空空,萧窈仿佛想到什么。


    她点头,温和说道:“既然你已然打定主意娶她,那便娶吧。只一点,别亏待了她。”


    “劳母亲操心,过几日我就会把她送回去。”


    陆观阙何尝不知流言蜚语之于女子,如灭顶海潮,不过,他的阿黎并不会因此殒命。


    因为,他会圈着她,锁着她,牢牢抓着她。


    萧窈嗅到药味,探问道:“你今日喝药了?”


    “嗯。”陆观阙略微一顿,“她还病着,儿子先行一步。”


    萧窈发怔,旋即微笑:“去吧。”


    见陆观阙离开,萧窈侧首看向外面:“陆维钧,进来吧。”


    陆维钧本欲和萧窈偕至书房,但陆维钧怕萧窈肝火妄动,气急伤身,遂扮作小厮,立在门外,静候其谈。


    但他没想到,萧窈此次竟这般平静。


    萧窈叹气:“陆维钧,你儿子又病了……”


    “这该怎么办?”


    陆维钧关上门,好声安慰:“他出来时,我看着还好。想必不会像从前那般了,你且安心……”


    萧窈忽然啜泣:“真的么?但我怎么看他病的更重了?我方才问他时,他双眼空洞,语气淡薄,身上还都是药气。”


    陆维钧上前给她擦泪:“约莫是孟家姑娘生病,他照顾一宿,熬不住,这才喝药的。”


    “如今他愿意做什么,便让他做。”陆维钧叹息,“只要他不犯病,什么都行。”


    萧窈无奈:“我想的也是。”


    陆维钧坦然开口:“他们成婚后,我陪你去长安散散心。”


    “好。”


    *


    几日后。


    孟悬黎还未苏醒,她竭力缩在被褥里,烟波渺渺,梦到自己坠入了银白天宫。


    只见踏云而来的黑衣仙人,施法破开金碧宫门,飒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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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握住白衣仙人的后颈,死死将他拖去云面。


    一黑一白,一躲一闪,孟悬黎隔着云层,看不清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遂跟他们去了那处。


    “你敢偷吾的明珠?是想死么?”黑衣仙人压低声音。


    “你这怪仙,空口说吾偷明珠,怎不仔细想想,那明珠本是吾的!”


    “你的?你怎么不去死?”


    黑衣仙人全然不听辩解,望白衣仙人后背一踹,霎时,他的鼻腔便鲜血迸流


    白衣仙人挣扎,施法不过,便提起拳头,往黑衣仙人头顶一劈。


    黑衣仙人额角渗出血珠,咬牙切齿,提着对方的仙发,狠戾朝云面砸,砸得乌珠欲迸,脑浆欲流。


    白衣仙人躺在云面,吐了一口鲜血,遂修养气息:“你究竟是何等蠢物!竟敢同吾争明珠!”


    黑衣仙人踉踉跄跄,立在一旁,嗤笑道:“争?吾乃玄离侍者。这明珠原是我在月宫亲种下的棠梨花,三百年来,它吸纳月之精华,又得日之滋养,遂今世修成明珠。”


    “这宝物,合该是我的才对!”


    白衣仙人毫不示弱:“一派胡言!”


    “吾才是玄离侍者!况且,这明珠压根不是棠梨花,它是我养在瑶池圣境的蟠桃!当年那泼猴大闹天宫,它受其迷惑,自此消极萎缩,一心只想那人间去。今日,吾知它意欲逃脱,特来追捕这死性不改的精怪!”


    黑衣仙人居高临下,目光深锁着白衣仙人的面孔,平静道:“此明珠乃佛祖渡化而成,尔等赝品,竟敢白口污蔑。”


    “看招!”


    黑衣仙人迅疾转身,愤然而怒,施法绞住上白衣仙人的手指。


    白衣仙人因剧痛而尖叫,恐惧的声音逐渐凄厉。


    “死期将至!还不招来!”黑衣仙人的眼神极狠。


    白衣仙人施法,拼命道:“吾才是真的玄离侍者!”


    “你既嘴硬,不如随我去圣母面前分说分说!”


    黑衣仙人趁白衣仙人松懈,直接施法,用照妖镜照它一照。


    躲在一旁的孟悬黎捂唇惊叹,这白衣仙人,竟是个老鼠精。


    她眨了眨眼,想要离开,还没走,就被那高高在上的黑衣仙人发现了。


    黑衣仙人不由分说,直接一阵玄风将她裹挟起来:“你这明珠,还想往哪里走?”


    孟悬黎惶惶不安,在这风阵中感到窒息,窒息尽头,她攀着一个人的肩颈,拼命向下坠。


    陆观阙凝视她许久,但这会儿,孟悬黎眉目紧皱,冷汗层出,似乎又做噩梦了。


    陆观阙倾身给她擦拭,却被她猛然圈上脖颈:“不,不,仙人,我不是明珠,你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是……”


    陆观阙听了,十分疑惑,正要起身,却见孟悬黎惊悚睁开眼。


    她眼眶里流出泪,像一片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我到哪里了?”


    “怎么这么黑?”


    黑?现下外面正落雪,屋里屋外皆为白光。


    怎么会黑?


    陆观阙不可置信,恍惚将孟悬黎的手放下来,为她拭去泪痕,轻缓挡住她的眼睛,发现——


    她没有任何反应。


    陆观阙目光紧锁着她的双眸,沉默了良久,暗哑道:“现在是深夜,所以很黑。”


    孟悬黎听闻是男子,吓了一跳:“你是那黑衣仙人?”


    听此,陆观阙心里涌入怪异的感觉:“我不是。”


    孟悬黎浑身冰冷,忙往里缩,颤颤巍巍道:“深夜?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陆观阙见她神魂抽离,眼泪簇簇往下落,他忍着情绪,声音极轻:“悬黎别怕,我是陆观阙。”


    世子爷?


    孟悬黎眨了眨眼,发现不是梦。


    她呼出一口气,探手去摸被褥和枕头,确认自己是在孟家,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还活着:“世子爷,屋里有些黑,你能点一盏灯么?”


    陆观阙后颈还残余着她的温热,身前却冰凉入骨。


    “好,我去去就来。”


    他起身,声音有些颤抖,不忍再看她的面容。


    孟悬黎听闻脚步声渐淡消失,心中疑惑起来。


    她怎么做了这样真实的梦……


    真实到,她方才以为自己已然被那黑衣仙人杀了。


    孟悬黎轻拍自己的额头,迫使她能清醒一些。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刚出药铺,就被一个黑衣人捂住嘴唇带走了。一路上,有吵闹声,还有人喊她悬黎……


    再之后,她就被人绑了起来,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记不得了。


    绑她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绑她,究竟是想威胁谁呢?


    还有世子爷,方才怎么会在她的屋里?


    孟悬黎畏惧黑暗,不敢闭眼。她的眼神聚焦在一处,发觉这屋里像块铁疙瘩,又冷又黑,让她十分不安。


    良久,她听到匆匆而至的脚步声,悄然问道:“是谁?”


    “姑娘,我是沉璧。”沉璧恍惚,来到孟悬黎身边,“世子爷方才说姑娘醒了,我们都高兴坏了。”


    “我扶姑娘起来喝些药吧。”


    药?


    孟悬黎蹙眉:“我没病。”


    身为医者,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现下她五感灵敏,完全不似一个病人。


    沉璧将孟悬黎扶起,让她靠在软枕上,端起一碗药:“姑娘沉睡许久,如今醒来,为着身子,还是把这药喝了吧。”


    沉璧见她不动,知她所想,遂缓缓道:“那日,世子爷在城外巡防,恰巧碰上姑娘,这才把姑娘救了回来。掳走姑娘那人,如今已然被抓了起来,据说是行走江湖之人,是看姑娘对掌柜的出手大方,这才……”


    原来是这样。


    孟悬黎蹙眉,接过药,忍苦饮尽。


    旋即,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茫然问道:“沉璧……”


    “我的眼睛,莫不是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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