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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作者:邬安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书庭说的是方才,他凑过来吻她时,她躲的那下。


    还有一次是在一炷香前的佛云殿中。那时他了结了萧太后,将侧脸挨上自己时她下意识的闪躲了。


    看着谢书庭眼尾带着些殷红,唇红齿白,眼神肆意扫荡在她的脸上,陈遥并非容易害羞之人,此刻却觉得耳尖一热。


    她没说话,挣扎了两下。这次谢书庭并未再捉弄她,十分痛快的松了手。一落地,脚心便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传来,猝不及防地令陈遥两腿一软。


    “嘶!”


    谢书庭适时拢住她的腰,撑了她一下,见她无恙后,这才低头在她红透的耳边恶劣一笑:“腿软了?还要我抱着阿姐么?”


    那揶揄嘲弄的语气,仿佛是在笑她,仅仅一个吻,她便如此招架不住。


    陈遥站稳后,抬头去找谢书庭的眼睛。果然看到他用自己那张貌似潘安的脸露出一幅流氓表情。


    她静静翻了个白眼,抬手用力扯开谢书庭黏上来的手,踹了他一脚。


    “就算是只猴子,被你那么抱,腿也会发麻的,何况我那么大一个人。”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果然,再好看的男人,有时也无法掩盖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总是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展现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优越感。


    “阿姐可比猴子重多了,方才还吐了我一身......”


    谢书庭皱着眉头,有些累着似的敲打着胳膊。话还没说完,便瞧见陈遥在自己身上摸索着,随即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阴沉着脸朝他走来。


    半晌过后,谢书庭冷着脸,衣襟微乱。


    下颌处,连接脖颈的地方,几道用指尖刮过的清晰红痕,带着几处细微的血点,混在隐约可见的巴掌印中,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略显白皙的肌肤上。饶是在暗夜之中,也仿佛带着某人无法抑制的愤然怒火。


    “看在你那张脸的份上,若有下次,我手中的刀可就不认主了。”


    陈遥淡然将刀收回刀鞘,怕了拍手。将袖中口袋里,用油纸包着的陈皮姜脯拿出一块,含在口中,再次皱着眉头浑身一颤。好似为了接受那股奇异的味道用尽全身的力气。


    没听见被自己狠揍之人的动静,陈遥犹疑地回过身去。发现他表情漠然的挽着手臂,一双漆黑的眸子半隐在月色下,似头沉寂的野兽,伏在夜色之中。


    令她无端想起方才在佛云殿中,他杀人的利落模样。


    心头忽窜起一阵凉意,陈遥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冷战。她敛目垂首,食指与拇指下意识的在掌心大鱼际处搓了搓。


    见谢书庭没动,陈遥上前两步,随后将油纸里最后一个陈皮姜脯送到他嘴边,“就剩一个了,吃吧...”


    谢书庭顶着巴掌印睨着与同样红肿着脸的陈遥,垂眸将眼中的探究疑惑收起,随即用舌尖默默卷走她手中的陈皮姜脯。


    又抬眸瞧着她将手背过身去,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衣袍,谢书庭莫名觉得心头一阵麻痒,仿佛那只手不是搓在她衣服上似的。


    太后一死,两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突然在宫道上散起步来。


    夜色渐浓,寒凉的冬夜突然飘起雪来,悠悠自穹顶落下,颇有些不顾世俗纷乱的悠然自得之意。


    佛云殿是没法呆了,偏殿的红音等回过味来必会去教坊司中打点。可惜陈遥不认得路,只能跟着谢书庭七拐八绕的在宫中随意走着。


    雪只零星飘着,不大也不小,落到地上没过多久便化了。陈遥觉得气氛不大好,便默默跟在谢书庭身后,不远也不近。


    前面的人倒是步履悠然,挽着胳膊东瞧瞧西看看。因为摸不清他此刻是何情绪,陈遥也就没有开口。


    她觉得怪怪的,以前更过分的折磨他时,都没有此刻这样让她觉得心绪杂乱,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她总觉得谢书庭进宫后变了许多。暴虐中又带着些莫名的...温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思缠的缘故。


    她之前一直以为谢书庭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些用毒之术,今日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毒,而是蛊,听太后所言,似是还十分擅长。


    这么看来,相思缠的蛊毒,他十有八九已经解了也说不定。


    那些日子,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也没怎么出过府,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


    思绪越飘越远的陈遥低头踢着脚,衣袍带起的风将快要落地的雪花又扬了起来,她乐此不疲的踢弄着。


    并未注意到前面的谢书庭脚步慢了下来。


    等撞上对方的胸膛,脑袋一痛时,陈遥才被迫停了下来。抬头一看,谢书庭不知何时回身驻足,眼看着她踱着步子撞了过来,也不出声提醒。


    谢书庭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浅到看不清了


    “阿姐生气,是因着我说你重,还是方才我吻你时口技差的缘故?”


    陈遥捂着脑袋收回思绪,在心中暗骂了他两句。听见他在说什么时,怔愣了半晌。


    此前被他按在身前疏解时没脸红,被他咬手腕时没脸红,被婴儿抱时没脸红,与他亲吻时也没脸红的陈遥,在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后,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脸热的不行,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虾入了温水,显露出被逐渐烫熟的红。


    当然,这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此刻她红肿的脸颊淤肿未消,经过几个时辰的发酵,隐隐带着些青黄不接的淤紫。除了她微微发烫的耳廓,根本没人能看出她的脸红景象。


    陈遥眨了眨眼,眼珠无措的转了转。


    合着方才她揍完他,没给任何反应,在纷纷扬扬飘落的雪中走了一路,脑子里想的仅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她还以为是在琢磨怎么收拾她,用什么蛊毒折磨搓捻她,抑或是给她记上一笔,待到时机成熟时,与她算总账呢。


    陈遥惊诧地看着他,眼中‘你都在想些什么?’地诘问直指谢书庭。


    冷厉的样貌在面无表情时更带了几分凉薄的漠然,让陈遥误以为他面色不虞,不成想他沉着脸走了一路,到头来问她,生气是不是因为他吻技差?


    也许是看明白了陈遥的表情,谢书庭唇角轻勾,眉眼间都带着鲜为人知的浅淡笑意,在这夜色中,冷白的月光将他衬得芝兰玉树,仿若某家的富公子贵少爷。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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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说?


    他技术确实欠佳,但她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谢书庭见她良久不言,极有侵略性的上前两步,极重的气压沉沉压下来,陈遥再一次看清了他那带着暗绿的漆眸。


    “不是生气,便是在害怕了。你在怕什么?怕我也给阿姐你下蛊?”


    陈遥一愣,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情绪变化如此敏锐。她的思绪逐渐回笼,杂乱的毛线终于理出了一个线头来。


    董嬷嬷和太后的死前惨状,以及佛云殿的满地血水腥臭,时不时在她眼前一晃而过。虽然当时埋首在谢书庭怀中,没有看分明。但仅是一瞥,也足够她接下来几天吃不下饭了。


    “毕竟我折磨你时,也没怎么留过情面......”


    她低着头,没在看他的脸,心中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流淌而过。


    谢书庭略带调笑的眼在听见她的回应后恢复成往日狭长凌漠的弧度。他直起身子轻抿了抿嘴唇。


    方才被仇恨溢满的虚郁胸口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温暖后,又窜起一阵空洞的冷意。


    “阿姐说的没错,我一个也不该放过......”


    夜色中,风掠过空寂的宫道,冷白的月光散发着微凉,撒在两人头顶,谢书庭凝望着沉静的浩茫苍穹,眼睫未眨。如同一株雪松,立在夜色之中。


    陈遥听着他淡然地轻语,仿佛在幽微叩问一般,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沉默地冷意涌上心头,将两人兜头浇了一个透彻。


    寂静的夜忽起一阵风,将不知从哪来的树枝连着几片萧索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后,飘落下来。


    陈遥听见声响,偏着脑袋望去,却发现右侧的宫殿上方,伸出的银杏树枝桠上的叶片随着白色的雪花一并落了下来。


    她记得,谢书庭入宫后,在此地驻足良久。白日长公主及笄礼时,她特意问过花房的小太监,他熟知各宫各殿,自然知晓陈遥说的是哪里。


    “谢掌司,这满宫里只有一棵不死不活的银杏树,便是在先帝的冷宫中,那地界儿可不干净,小的劝掌司还是少去为妙。”


    谢书庭说他自小住在这儿,太后又说他是二皇子,难不成他是前朝哪个宫的嫔妃之子?


    自新帝李斟即位以来,冷宫早已废弃不用。如今后宫中的嫔妃还是他及冠后,太后为其选的秀女。


    众所周知,后妃只是摆设,李斟连一步也未曾踏足过,各宫嫔妃所居住的宫殿与冷宫无异。李斟偏爱男宠,当众有不得圣心的,他也是想杀便杀。犯头疾时,打杀宫人更是随心所欲,自然也就无需冷宫的存在。


    这里自李斟即位以来,已然荒废了近十年了。


    片刻的沉默后,陈遥抬头望着那株光秃秃地银杏树问道:“这不是冷宫么?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冷宫的漆红色大门早已在岁月的蹉跎中变得斑驳破旧,宫门两旁的石狮子上,都有几处磕碰缺角。守在门口显得有些荒凉凄落。


    谢书庭没回答,轻车熟路地上前推开沉重的,吱呀作响地宫门。


    陈遥见他动作如此娴熟,思绪一转,上前两步:“难不成你昨夜便是睡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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