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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 41 章

作者:邬安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书庭冷着脸快步走进来。


    佛殿内庄严肃穆,高大的佛像俯身慈悲又静默地看着他步入眼前。


    在看到陈遥圆了一圈的脸后,他眼中的冷意冻成了冰柱,看向陈遥时,都带着十足的寒意。


    惊得陈遥说话都结巴了。


    “怎...怎么?你这一脸的煞气,要和我算账啊?”


    谢书庭没说话,他阴沉着脸色,抬手捏住陈遥的下巴,力度向上,向左,随后又向右。


    连着脖颈的脸皮被拉扯出阵阵胀痛感,带着些尖锐的钝痛,惹得陈遥痛出声来。没等他看完,就伸手拨开了谢书庭的手。


    “嘶!你又发什么疯?”


    她低下脑袋,疼得皱了皱鼻子。站起身来,探出身子往外头瞧了瞧。


    红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白着一张脸,没敢抬头。


    见太后那头没什么动作,陈遥这才跑回去:“太后刀都磨好了,正愁找不到你人呢。你倒好,自己寻上门来找死......”


    她话还没说完,谢书庭直接将人像麻袋一样扛了起来,她的脸险些没撞到他的背上,堪堪用手支撑住这才没酿成惨案。


    “谢书庭!你做什么?!”


    她被倒吊着,气血涌上头顶,整个人像一尾垂死挣扎的鱼。


    陈遥混混沌沌地挣扎起身子,利用重力将自己往下滑了滑,谢书庭顺势将人往下抱了抱,一手摩挲过她的脊背。


    他掂了掂陈遥,让她能两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甫一开口,声音带着阴戾之气,低低响在陈遥耳边,呼出的气擦过耳廓,带着些寒意。


    “坐好,带你去算账。”


    二人身后不远处的红音见状,犹豫了片刻,还是远远跟了上去。


    脑子有些发懵的陈遥不知是自己疯了,还是他疯了。


    有一瞬间,她居然有种自己被撑腰了的感觉。转念一想,又觉出些不对来。


    “跟我的帐?”


    “你的帐回头再说,谁打的你?”


    陈遥愣了一瞬没说话,等回过味来,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谢书庭!你先放我下来!”


    谢书庭并就体弱,虽然砍了几个月的柴,练出些筋骨来,但到底敌不过四肢并用的陈遥,被她一只手按住脑袋,扯住头发给挣脱开了。


    其实也不算挣脱,是谢书庭本来就烦得要死,被她这么一折腾,只想松开她,干脆药晕了。


    又在看到她那张红肿的脸时,停住了动作,他咬着牙握了握拳。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遥挣出一身薄汗来,长叹了一口气,叉着腰思索着该如何跟他讲道理。


    还没开口呢,便听见他丝毫没有一丝耐性的声音冰冷的响起:“不说?那就都杀了。”


    说罢,便又将她扛了起来,不容拒绝的往前迈着步子。


    又被甩起来的陈遥:“哎?”


    这人今天犯什么病了?


    陈遥整个人坐在谢书庭手臂上,随着他急促的步子被颠得头发晕。却在踏入佛云殿,闻见宫殿内浓厚血腥气,转过头去看时,愣在了谢书庭怀里。


    佛云殿的宫人得了太后的懿旨,见到谢书庭就称他二皇子,所以他便将他们都杀了。一开始谢书庭还有耐性将人化为一滩血水,直到后来,他烦躁的情绪越来越无法抑制,干脆手边有什么蛊毒,就用什么蛊毒。


    这就导致地上不仅血水连成一片,还有许多宫女太监的尸体。有些死状还能看,有些被蛊虫啃食的,连脸都看不清了。


    整个佛云殿都变成了尸山血海。


    陈遥没忍住,干呕了两下,幸好肚里空空,否则非得吐人一身不可。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火烧闲竹园时,坐在墙头漫不经心往下撒硫磺粉的谢书庭。


    知道他疯,却不知道他这么疯,杀起人来简直像是被饿了不知多久,刚放出来的野兽一般。


    “你疯了?杀这么多人?”


    进宫以后的谢书庭仿佛放飞自我了,没有一点耐心不说,整个人暴虐极了。


    陈遥听见他轻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只见他步履未停,冷声道:“我现下心烦的很,阿姐再吵,我便将阿姐也杀了。”


    说罢,他抱着人步入佛云殿中。


    整个佛云殿的宫人基本被他杀了个遍,没剩几个了。


    佛云殿内一片死寂,谢书庭前脚刚踏入殿门,殿内便蹿出来几个黑衣人。


    他们手持短刃,扔出几把粉末。


    谢书庭抬手将陈遥的脑袋按在怀里,嘱咐她:“趴好,屏息。”


    陈遥照做。


    随后便只听见身后传来几声痛呼,随即便传来西瓜被捶碎的水声。有什么东西洒在了她的背上,陈遥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别多想,她没敢抬头。


    待一切尘埃落定,谢书庭也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陈遥本想着开口叫她放自己下来,余光却瞥见地上有鲜红之色蔓延开来,于是她更加不敢睁眼,只弓着腰背,将自己当作是一只鸵鸟似的埋首在谢书庭的肩窝之中,由着他带着自己接着往里走去。


    董嬷嬷站在内殿之中,手中也握着把短刀,护着身后端坐在榻上的萧太后。


    萧太后一身月白云锦长袍,着赤色金绒领,颈间戴着镶翠玉,嵌珠宝的璎珞环佩,一身装扮倒像是花季少女一般。可脸上岁月的痕迹终究令她与这一身行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歇歇吧,你能拦得住这贱奴什么?”


    萧太后端着茶盏,自在悠然的饮着茶,手中的护甲尽数摘去,对谢书庭的到来感到稀松平常。她抬头瞥了一眼,倒是对谢书庭怀里的陈遥有些意外。


    陈遥听见她轻蔑一笑:“我说这丫头怎么敢忤逆我,原来是勾搭上你这贱奴了。”


    进殿许久,陈遥都没敢说话,她现在的姿势,向太后请安...她自觉不太合适,便索性不说话了,将战场交给谢书庭。


    “我阿姐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谢书庭没看萧太后,凌厉阴戾的眼神落在了董嬷嬷身上。


    董嬷嬷眼神中带着惧色,嘴上却不服输:“老奴不过是奉太后懿旨教训教训...啊!”


    她话还未说完,谢书庭便没了耐心再听。腰间的银铃声响起,谢书庭随意抬了抬手,一只小小的蛊虫自他指尖飞射出去,被精准弹进了董嬷嬷的眼中,她的眼睛登时便看不见了。


    那声惊呼中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接着便有猩红的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此时谢书庭像是恢复了片刻的耐性,只听他漫不经心道:“这蛊虫是我新炼的,尚未起名,这东西最爱啃食活物皮肉,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将你的脸皮啃吃到露骨,然后顺着你的全身游走,感受到了吗?董嬷嬷?”


    “至于你到底打了我阿姐几巴掌,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谢书庭音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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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语调轻松,淡然的语气混着董嬷嬷痛不欲生的尖叫声自陈遥背后传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整个内殿都是一阵凄厉惨绝的喊叫声,像是刑房一般,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王八蛋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样阴狠的话,才见识到他如今的手段的陈遥心里忽然有些害怕,他说回头再和她算账。


    八成就是这么算的。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轻颤。谢书庭斜眼一瞧,忽然弯了弯嘴角。他微微侧过脑袋,贴近她的耳边,低语道:“阿姐可千万莫要回头,那老虔妇的脸上此刻尽是血窟窿,难看的紧呢。”


    陈遥闻言,环着他的脖子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随即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九九乘法表,强迫自己别听他的,更别在脑海中想象。


    然后一边背,一边抬脚踹他。


    感受到颈间收紧的力道和掐在他肩膀上的微痛感,谢书庭闷闷的笑了声。


    笑完他似乎又觉得不对,随即又冷眼瞧着怀里的谢书珍,神色淡漠,眼神偏冷道:“阿姐这人怪有意思的,害怕我还将我抱得这样紧......”


    仿佛他是什么很值得她依赖信任之人一样。


    耳边董嬷嬷的凄厉惨叫声逐渐减弱,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明明方才没觉得吵,此刻谢书庭却又开始嫌弃人家聒噪不堪。


    “连死都不安生,吵得我头疼。”


    陈遥听后大为震撼,不是你给人家下的蛊毒么?这回说人家连死都不安生?这人不是风了就是病了。


    董嬷嬷整个人像是被血糊了一般,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她心有不甘地伸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抓萧太后的锦袍。


    却被萧太后毫不留情地踢开。萧太后惨白着一张脸,不敢看那个与她朝夕相处地董嬷嬷。


    她华美的锦袍衣角上沾染上了董嬷嬷的血手印子,红与白的两相对比之下,给人以触目惊心之感。


    “谢书庭,你在宫中大开杀戒,就不怕......”


    “怕什么?本就是该死之人,我不过早一些送你们上路罢了。”


    陈遥觉得谢书庭这个人阴晴不定的程度,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明明上一秒还好言好语的,下一刻便耐性全无。


    一炷香过去,董嬷嬷被蛊虫折磨,生生痛死,再没了气息。那场面陈遥只瞥了一眼,便干呕到眼中带泪,偏偏殿内全是蛊虫啃食活肉地血迹,她脸挣扎下脚地勇气都没有,只好虚着力气攀着谢书庭地肩膀发抖。


    谢书庭伸手摩挲在她的背上,莫名带着安抚之意。陈遥却觉察出一丝嘲弄的卑劣气息,仿佛是在杀鸡儆猴,告诉她以后她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萧太后手里的杯子早已掉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拍了拍陈遥的背,谢书庭的衣摆上多了一片暗色的污渍,那是陈遥吐出来的酸水。她一日未曾进食,只能吐出来一些又苦又酸,混着胆汁的胃液。


    那气味着实不太好闻,陈遥皱着眉头将自己从谢书庭一侧的肩膀上挪至另外一侧。


    现代人的礼仪规训没教过她怎么面对这种情形,她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书庭面无表情的一手松开陈遥,眉目舒展,令人无法解读他此刻是何种心绪。陈遥只听见他淡淡地,明明说出口的话带着厌烦,却从他身上感知不到这种情绪。


    “你是吐了我一身吗?”


    “阿姐可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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