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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作者:邬安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5章


    谢书庭并未下死手,但那力道也足够她呼吸困难,喘不上气,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嗬嗬地挣扎着。


    陈遥再一次被他掐住脖子,心中有些无力的颓然。


    她很想放弃,就这样死了算球,一了百了,什么狗屁任务,说不准都是框她的,或者只不过是她自己在死前为自己编制的一个梦罢了,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有一丝希望的死去。


    或者干脆将一切都告诉他,他只是自己要攻略的一个书中的角色罢了。


    告诉他,她不是真正的谢书珍,她是陈遥。她也身不由己,他没必要与她争锋相对的,可以一起想办法摆脱太后的控制。


    但系统的警告声响彻耳边,嗡鸣声几乎要将她的脑袋炸开。


    直到谢书庭松开她。


    “谢书珍,我提醒你一句,莫要妄图与我重修旧好,欲擒故纵也好,怀柔策略也罢,无论你和萧魏英在打什么主意,我与你们之间,就只有一个结局。”


    陈遥喉骨剧痛,脖子上的皮肉被五指的力道掐出几个红印出来,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绽放。


    呼吸凝滞太久,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风经过喉管,剧痛的喉咙在一呼一吸间,被冷风刺痛,连吞咽都困难无比,从刺痛中生出腥甜的血气。


    陈遥弯腰握着脖子,红着眼睛盯着地面,眼眶一热,有越来越多的水汽氤氲聚集在她眼中。


    脚边的碳炉,铜铁铸就的四脚逐渐在她眼中模糊。


    几滴眼泪吧嗒落在地面的同时,短暂做回陈遥的她垂着脑袋,捂着泛着钝痛的脖子起身离去,身后的八足圆凳被她剧烈的动作打翻在地,发出咚咚两声。


    出了房门,陈遥面无表情的穿过角门,往自己院子走。


    她眼眶微红,眼神却一片清明。


    街上打更的梆子声传来,给这一片死寂的夜晚带来唯一一点响动。


    月光下,幽暗的花园中,陈遥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光。纯白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幽冷沉静。


    她短暂的失神片刻,不知自己从何处来,该往何处去。


    这是第一次她在谢书庭面前落荒而逃,她感到无力,更无奈。


    *


    除夕很快来了,年关将至,连街上也逐渐热闹了起来,各种摊贩拦路推销,人头攒动,将年尾衬托的烟火气十足,连带着心情阴郁了好几日的陈遥也放松了不少。


    “哎呀,不是你邀我留府过年的么,怎的病了几日就忘了我是客人?连出门还都是我带你来的呢!”


    青乔挽着陈遥的胳膊,不满地谴责她。


    自那日夜里吹了冷风之后,陈遥便病倒了。也许是她的心气弱了一些,身体也有所察觉,所以连着烧了两日。


    今日才算是大病初愈。脖子上被谢书庭掐出来的青紫逐渐褪去,化为淡绿的青黄颜色,被她遮在兔毛织就的围脖里,看不太出来。


    她没有再去找谢书庭,自然谢书庭也不会主动来找她。二人就这么各自安好,青乔住在松雨阁的客房之中,与她所在之处不过几步之遥。这两日谢书庭常去青乔那里学画,她又病着,两人竟是一面也未曾见过。


    底下的人有时来报,谢书庭除了去学画,便是去后山砍柴,有时午饭时分也不见人。偶尔出一趟门,也是不出一个时辰便归来了。


    这几日两人虽说是冷了两日,但陈遥仍然对他的动向有所留意,他能有事情做,也是一件好事。


    尽管她有预感,那多半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那日谢书庭所言还回荡在耳边。


    “我与你们之间,只有一个结局。”


    这话显然在透露着什么。不管他在密谋什么,由得他去。最好是能将她和太后一网打尽的好计谋。


    说不准他得偿所愿,自己的任务反倒完成了呢?


    抱着这样荒唐想法的陈遥走了一路,时不时应和着青乔的话,却被她察觉出敷衍来。


    青乔拿着钗环的手放下,探身去看她走神的表情,有些不情愿的抬手捏了捏她有些清减了的脸。


    微痛的感觉传来,陈遥总算醒过神来,有些愧疚的讪讪笑道:“对不住啊青乔,我病刚好,脑袋总昏昏沉沉的,走神了片刻,你方才说什么?”


    青乔娇嗔地吊着眼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尽是无奈。


    “我看你病的不是身,是心吧,这几日,你那青梅竹马的好弟弟到我那学画,也总愣神。要么就是阴着一张脸,要杀人一样,仿佛下一刻便会将我捏碎成齑粉。”


    “我现在都盼着他别来呢。你们俩怎的了?”


    陈遥摇了摇头:“意见相左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左右陈遥对于这些首饰钗环也无甚喜爱的样子,青乔干脆百无聊赖的翻腾着铺子里的那些俗物。


    手下动作未停,寻到喜欢的物什便眼睛一亮,嘴里却一边妙语连珠的说着,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那弟弟长相如此俊秀好看,瞧着却怪吓人的,他拿蛇当手环你知道吗,身后还总有老鼠跟着他,脸色也不好,不像活人。”


    闻言,陈遥抬眼去瞧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拿起两个簪子比着,像是不经意间地闲聊一般,不像是在说假话。


    那小白鼠她知道,见过一次,谢书庭似乎将它当成宠物养的。


    老鼠这东西是聪明不错,可是也会认主吗?


    至于蛇什么的,她未曾亲眼见过,倒也觉得没什么?


    “他脸色不好?你瞧他哪里不好了?”


    此话一出,青乔眯着眼睛转过头来的,凑近来看她,眼底尽是揶揄。


    “我早说你们不是单纯的姐弟吧,你当日说他是你异父异母的弟弟,我就觉着不对,果然有事。”


    青乔笃定她此次大病与谢书庭有关,陈遥也不好解释什么,随意迎合着她,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二人一路上连说带笑,买了许多年节所用之物,街上人多,马车多有不便,她们走了一路,逛得腿脚都疼了,这才启程回府。


    回松雨阁的路上,陈遥遇到了沈宗宁。他脸色乌青,嘴唇发紫,扶在廊柱上,吐出一口血来。


    恰巧被陈遥和青乔撞见。


    “沈宗宁?”


    她上前扶了一把,见他眉头紧皱,似在忍受痛楚,忙跟身后的小厮说:“去请郎中。”


    青乔站在一侧,瞥见一个身影,刚想打招呼,却见那人转身离去,她只捕捉到一节墨青的衣角。


    又看见他身后有个小东西跑得飞快,顺着他那截衣角呲溜一下便飞跑了上去。


    沈宗宁因为身份特殊,是原书男主,不能出差池,陈遥思忖片刻,与青乔暂别后,只好将人带回松雨阁。


    他撑着进了门,便跪倒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乌黑,一看便知是中毒。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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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口血吐了出来,他的脸色倒红润了许多。像是将体内淤积疏通了一般。人也有了力气。


    陈遥倒了杯水递给他,“你误食了什么吗?怎会中毒?”


    胸口淤堵骤然消失,沈宗宁接过之后,掏出帕子擦掉嘴唇上的血迹,礼数有加道:“多谢姑娘,我已无碍了。”


    见他也不多加解释,似乎是不想说,陈遥便也不再追问。


    “离春闱只剩三月了,你要保重身体。”


    沈宗宁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二公子似在制毒。”


    这两日,谢书庭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厮带来的饭食也是怎么拿来的,便怎么拿回去。


    但只要他遇见二公子,便总会中些稀奇古怪的毒。


    皆是无伤大雅的毒,只受些苦楚罢了。便如今日,腹中绞痛难忍,如有重击一般,但吐出几口血来,也就没事了。


    闻言,陈遥愣了一瞬,“你是说,是谢书庭给你下的毒?”


    沈宗宁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我也不能断言,但凡是见过二公子,总是如此折腾一番,只是疑心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想起之前在谢书庭屋里瞧见的那些陶罐子。起火那日,屋里空空如也,她并未细看,不过眼角余光似乎瞥到过,那些陶罐子倒仍在原处。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多谢你。”


    “春闱在即,谢书庭那里你不用伺候了,搬去策马轩吧,安心准备春闱便是。”


    沈宗宁一愣,策马轩是府上的马场,在那里住着的都是谢书珍的马奴。


    见他神色有异,陈遥浅笑着打消他的疑虑,“空闲了便替我驯驯马,前些日子养马司送来几匹良驹,野性未除,策马轩的那些人没什么真本事,你替我去瞧瞧罢。”


    她言语间坦坦荡荡,沈宗宁自然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虽不知她为何如此信任他,但想必他若进了国子监,于她在宫中也有所助力。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于是他便也不再推脱。


    他一走,谢书庭院子里便只剩下小厮一人,他自从上次被谢书庭撒下的硫磺粉伤了眼睛后,便总觉得这二公子阴恻恻的,再加上最近他脸色惨白,如同恶鬼一般。


    有时悄无声息出现在人身后,总是吓人一跳。


    他替沈宗宁收拾着包袱,叹口气道:“唉,你是解脱了,早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姑娘收了你,往后什么前程都有了,可怜我只能与大黄为伴了。”


    沈宗宁但笑不语,也不做解释,一旦入了策马轩,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便也不再解释。


    他拍了拍小厮的肩背:“二公子虽说性子有些古怪,但也不许下人为难,尽心当差便是。”


    沈宗宁见他撇了撇嘴,有些不置可否,想了想提醒他:“姑娘是个好人,你若有何想法,与她直说便是。”


    闲竹园里屋子不多,沈宗宁和小厮,还有几个近前伺候的侍女小厮是住在外院的。


    二院的门因着方才谢书庭回来,所以开着。衣袂翻飞间,一道身影闪过,沈宗宁敏锐地察觉到,回身瞧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谢书庭靠着院门,肩头的白鼠两手把着一只蛊虫,啃咬着。似是感觉到主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对,它停下了将蛊虫塞入腮帮子的动作。


    它的身体一动不动,一双小黑豆眼滴溜转了两下,见主人没什么表情,这才继续往嘴里塞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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