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什么病?
原书剧情里只交代了谢书庭是个病秧子,体质虚弱,没说还会发病啊?
思及此,陈遥突然想起昨晚给他灌药时,他异常的神情与暴怒的阴戾气息,难不成昨夜就已经有所征兆了?
“奴婢已照例将二公子铐了起来,取血之事还得姑娘亲自来。”
“明日入宫还要将血呈给太后,姑娘快起吧。”
取血?给太后?
信息量太大,陈遥脑袋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一路上边走边想。
怪不得太后要每月斋戒,谢书庭的血有什么用?
一开始她以为谢书庭单纯只是谢宁大发善心带回来,要给谢家留个后。如今看来,谢书庭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只是不知,太后要谢书庭的血作何用处。
她记得原书中,谢书庭是由谢宁带回来的。看来她要会会原主他爹了。
一番快速的梳洗穿衣,陈遥一身月白色的窄袖翻领劲装着身,手腕上缠着轻便的玄色束袖,长裤革靴。从红音准备的衣服来看,谢书庭的病怕不是什么好病。
人不在闲竹园,而是在她院子书房的密室之中。
陈遥看着红音熟练地将书架上的一盏香炉轻轻扭转,密室的门便随着整座书架的转动而打开。
随后红音跟着陈遥随着书架翻转进入密室,书架停止转动,一墙之隔,两面书架别无二致的密室隔绝在这封闭的空间中。
密室中视线开阔,光线昏暗,几张书案靠墙放着,整间密室由青色的麻石砌成。墙壁之上嵌着散发出幽暗光芒的夜明珠,密室四角的竹木架上,火烛微微闪烁,将墙上挂着的谢书庭的脸照的昏黄细腻。
他眉头紧蹙,眼眸低垂着,上唇紧抿成一条线,下颌因为齿关紧咬而微微鼓起,他整张脸脸色极差,仔细看去,谢书庭额角青筋隆起,额头上布满冷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对于陈遥的到来毫无所觉。
他被绑在墙上的木板架上,腰腹处,四肢,甚至连脖颈处都被皮质玄带绑着,完全是被钉在了墙上。手腕与脚腕处还用玄铁锁链拷着。
夜明珠得幽光照过来,让他苍白的身体像是陈列在供台的祭品。
玄铁上的铁钩带着刺,四肢因为他时不时的挣扎而被玄铁刺破,血液涓涓而流。
“需要如此禁锢吗?”
红音上前低语道:“姑娘忘了?上月十五,二公子挣脱桎梏,咬断了两个取血官的手指。”
陈遥指尖一颤,眉间紧蹙,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之人。
对于这一场景她感到十分不适,谢书庭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般,左肩上,几个时辰前被她用匕首刺破的伤口也因为手臂高悬而裂开,血液浸湿了衣衫,有腥甜的血气飘散在四周。
她走近一些,才发现谢书庭的身躯在止不住的轻颤着,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低垂的眸色猩红,两眼暗淡无光,眼神空而散,没有焦距。
连周身的气息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情绪而搅乱,他时不时的发出忍痛的闷哼声,在牢固的禁锢中猛烈的挣扎着,肩头渗出的血迹已然将衣衫浸透。
陈遥下意识的放轻呼吸,走至他身前。
离得更近了些,谢书庭粗喘着气,无神的眼睛猩红异常,整个人散发着阴鸷冷厉的暴虐气息。
他鼻翼翕动,下颌紧绷,沉重的呼吸声伴着时不时挣扎的响动传来,让谢陈遥有些不敢上前。
她试探性的问他:“谢书庭?”
他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孤独的承受着不知名的剧痛,额角细细密密的汗凝结成珠,顺着侧脸缓缓流下。
陈遥这才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红音解释道 “姑娘不用白费力气了,二公子病发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如同废人。”
“……”
是什么病?能让他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怪不得她方才进来时,谢书庭一点反应也没有。
陈遥拍了拍谢书庭的脸。
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谢书庭猛然抬头,神色变得暴怒而阴戾,眼睛虚无的看向前方。
他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猛烈挣扎着,对于陈遥的存在表现出无尽的厌恶与反抗。
“滚!”
“若再靠近,我便杀了你!”
他暴虐的杀意随着口中重复着的狠毒之语蓬勃而出。
仿佛失去理智的困兽,晦暗的眼神目眦欲裂,猩红异常。
“姑娘小心!”红音上前拉紧玄铁,铁钩更深地刺入他的四肢,剧烈的疼痛将他拉回,远离了陈遥。
知道了有人在这里,他变得更加狂躁,暴戾。
陈遥拍了拍红音的肩膀道:“无碍,这里不用你了,下去吧。”
闻言,红音松开铁链,应声退出密室之中。
系统在不断提示她要取血。
她神情复杂的将他的衣衫褪至手臂两侧,露出起伏不定的胸腹。
昨日未看清的疤痕此刻清晰明了的展现出来。
陈遥的眼神讶异又惊奇。
因为有数道疤痕长短不一,纵横交叠在他的右侧心口处,最长的直达右下侧的腰腹。
那些盘踞在心口肌肤上的刀痕愈合之后,像是被烈火灼穿的茧虫。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其肌肤下金色的脉络流转。
位于锁骨下方的那道新生的疤痕还未好全,凝结处的血肉泛着新生的粉。
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那些疤痕如同翻飞的小蛇游弋其中。
除却这些伤疤,他的身上还错落着许多鞭伤,令人见之动容。
陈遥下不去手。
“嗯哼……”
狂躁不安的谢书庭颤抖着身躯,垂着头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他挣扎时,锁链的撞击声如同破碎的编钟,发出阵阵闷响。
陈遥想起她将匕首刺入他肩膀,拔刀时他面无表情,冷静自持的模样。
该是多大的疼痛让他这样的人都忍受不了?
汗珠凝结成颗自他下巴处滴落,如同泪水。
她从旁边书案上众多的白瓷瓶中拿出一个,进退两难的靠坐在身后的书案上,面容有些踌躇。
头一次对于穿越后要攻略的目标人物有了真切的实质感受。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经历了如此多的折磨后,真的会被施暴者感化吗?
她接下的攻略任务是不是根本不可能完成?
思绪翻飞间,陈遥顿觉脑中警铃大作,是系统在提示她完成剧情任务。
她闭了闭眼,喉头滚动,努力说服自己,谢书庭只是个书中的角色,只要她完成任务,就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就能救回原本不该死的人。
再睁开眼,陈遥的眼神一派清明。
她逐渐冷静下来,理智的思考着。
既然要攻略他,那就绝对不能按照原本的剧情路线去行事。
否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谢书庭会更加厌恶她,要她攻略成功绝无可能。
系统明令禁止,谢书珍的人设不能崩塌偏离,既然如此,只要达成取血的目的即可。
虽然如此想,但终归要实践过才知晓是否可行。
陈遥将他的衣服拉开,露出了他那带伤的肩膀。
此刻,谢书庭已经被某种原因而产生的痛苦折磨的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力气,似乎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一直在抖,浑身被水洗过一般汗如雨下。湿咸的汗水浸入肩膀上的伤口,让谢书庭周围的皮肉不自觉的颤动着。失焦的眼神瞳孔不断扩张又骤缩,闪过一道微弱的金芒。
他发病时完全失控,连神智都变得狂躁混乱,此刻已被折磨的几近昏厥。
因着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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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挣扎,伤口处还在止不住的流血,陈遥低下头细细瞧去,那血液之竟中泛起点点金色的碎闪,血腥味中混杂着淡淡的雪松冷香。
陈遥将瓶口抵住他的肩膀,淋漓的鲜血顺着金闪缓缓顺着瓶口流入其中。
昨日情急之下她为了活命,这才不得已刺伤了他,所幸她收了力,刺入的不是很深。虽然因为他的动作,伤口有些撕裂,但流出的血液远远不够一瓶的量。所幸腕骨处玄铁刺破的血洞颇深,倒也勉强收集了一瓶。
这只是为了寻找剧情的漏洞,往常似乎都是取自心头血,但陈遥身负攻略任务,还是尽量减少伤害他为好。
果然,她成功了,看来只要取血行为达成,不是心头血也可以。最后一滴血滴入瓶口,系统提示取血完成,尖锐的警铃声随着系统剧情的提示而戛然而止,周围又只剩下谢书庭急促的呼吸声。
只要剧情结果达成,其中过程如何便是可以掌控的,她只要多费些心思,降低谢书庭因她而产生的痛苦。她就有可能会成功。
谢书庭心口处的伤是原主所为,鞭伤更是为了逼迫他顺从的手段。
只是不知取血给太后,是谁的意思。原主还是太后她自己,这还有待她去挖掘。
明日入宫,见过太后,或许会有线索。
陈遥打定主意,要找到这件事的真相,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攻略空间。
密室内,烛影摇晃,谢书庭挣扎的力气减弱,似乎人已经晕厥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汗水洗过一遍,锁骨处甚至积了浅浅一汪汗水,鼻尖的汗珠滴落在他胸腹,顺流而下隐入腰间桎梏他的皮质玄带之中。
陈遥上前戳了戳他汗湿的侧脸,见他终于没了动静。
她这才将绑住他的带子解开,没了约束,他整个人瘫软着向前倒,被陈遥以身躯拦住,迎面靠在了她的身上。
似铁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险些没能站住,咬着牙将人连抱带拖的放在了密室中的窄榻上。
玄铁锁链长长的挂在他脚踝处,发出清脆的声响,尽头是墙上的铁钩,长度足以够他在密室中行走。
他的手臂和小腿处因为玄带桎梏而摩擦出一圈红痕,腕骨和脚踝处更是被玄铁刺伤,这个密室都散发着腥甜的血气,其中还混着些不知名的雪松冷香。
谢书庭颈侧的汗水沾了她一脸,陈遥攒眉,有些嫌弃的抬手胡乱擦了擦。
将他的上身的衣衫艰难的扒下,给他擦拭身体。
随即走出密室。
红音见主子出来,身上一阵汗意,身上飘来淡淡的腥甜血气,便知道今夜二公子身上必定又添了几道疤。
距离她进入密室,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她便要入宫面见太后了。
陈遥让红音取来金疮药和熬好的治疗风寒退热的药,又打了盆热水。
便再次进入密室之中。
她并不想让红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虽然红音是她的心腹,但难保不与太后有关,所以一切与谢书庭有关的是,她都尽可能的亲力亲为。
她将帕子打湿,避开谢书庭的伤口为他擦拭身体,湿凉的汗水随着谢书庭的晕厥而逐渐消散,化为冰凉的体温透过她的手指传来。
他实在是个极好看的人,眉间紧蹙,眼眸阖着,鸦羽般的眼睫偶尔微动。靠在陈遥的身前,身躯还在时不时地颤抖着。
清理了伤口,又给他灌了汤药。昏厥之人无法吞咽,等一碗药喂完,红音已经在外催促了。
她将人缓缓放倒,给他盖上被子。
将随身的手炉放置在他身侧,收拾妥当这才离去。
密室之中,一片寂静。
床榻上的谢书庭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由混沌逐渐恢复到一片清朗,淡漠暴戾的情绪还未消退,他脸色虚弱,眼神却阴鸷的看向陈遥离开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