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生爆发出响亮的一声“我艹”。
男生们怪腔怪调开始起哄,话题一旦走偏,拉都拉不回来。
“盛毓这是被拿下了?”
“之前动员大会的时候不是都官宣了吗?”
“少造谣啊,”金铭肩膀撞了一下口无遮拦的男生,“毓哥只是只是助人为乐。”
盛毓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调笑,眉眼懒怠地耷着,手肘撑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汤慈的旧笔袋。
几秒钟后,他催促:“想好了么。”
汤慈揉着鼻子点头,认真看着他说:“十一假期你跟我去图书馆补课吧,你的语文作文写得太差了。”
热闹的人群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
周弋阳最先反应过来,噗嗤笑出声,“毓哥,你这回是真栽汤慈手里了。”
金铭张了张嘴,半天说了一句,“不愧是年级第一的书呆子。”
男生们哈哈笑开,叽叽喳喳地凑到盛毓跟前调侃,盛毓也被汤慈的脑回路逗笑,平直的唇角挑起,缓缓拉动笔袋上的拉链。
刺啦的动静仿若锯木头,一下一下折磨汤慈的神经。
汤慈以为他后悔,小声提醒:“你自己答应什么愿望都可以的。”
“假期给我打电话。”盛毓打了个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下颌朝周弋阳一抬,“走吧?”
“走!我妈在家都等急了,非要我喊你上家里吃饭。”周弋阳不再和一旁的男生扯皮,拿着手机跟着盛毓出了教室。
看热闹的人很快散尽,汤慈看着盛毓恢复空荡荡的座位,心想原来他只是因为要去朋友家吃饭才回的学校。
她默默将那束剑兰收进桌斗,明白学习进步对盛毓来说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出了校门,周弋阳看着路边停着的轿车,不解地问盛毓,“你怎么不在车里等,专门跑上楼来接我啊?”
盛毓冷嗤一声,“你也配?”
“那是为什么?”周弋阳眼睛一转,乐道:“难不成是专门上楼领花来了。”
盛毓眉心轻拧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抛,“拿这个。”
周弋阳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嘀咕,“不就是打火机么,车里不也有。”
一直到上了车,一直沉默的金铭忍不住问:“毓哥你刚刚什么意思?要是汤慈那个书呆子要你做她男朋友,你真答应啊。”
盛毓一手降下车窗,一手拨动打火机砂轮点烟,“她不会要这个。”
“汤慈满脑子学习,哪有谈恋爱的心思,”周弋阳笑道:“不过还挺可爱的,不知道汤慈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跟她一样的书呆子类型呗,”金铭耸耸肩,“怎么,你感兴趣啊?”
“多乖啊,白纸一样,谈起来应该很有意思。”周弋阳自上学期分手,还是第一次对其他女生有感觉。
盛毓自青烟中撩起眼皮,咬着过滤嘴仍发音清晰,“你没戏。”
/
几场秋雨下过,十一假期,天气迎来短暂的回温。
汤慈在假期前一天将作文补习的内容整理出来,查看日历时,才发现明日是她复查的时间,只好约盛毓下午去图书馆。
假期的医院人满为患,汤慈一早起床去医院科室取了号,前面已经排了三十几个人,就连等候区的座椅也没了空位。
轮到她面诊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汤慈背着书包去了楼梯间。
楼梯间空荡明净,门一关上就将大厅的噪杂屏蔽在外,她就近坐在台阶上拿出课本开始复习。
汤慈学习时专注,等哒哒的脚步声走到身后,她才意识到有人下楼。
虽然她没占多少位置,但楼梯间本就狭窄,为了方便别人通过,汤慈还是往墙角挪了挪,最大限度让出了空间。
“谢谢。”宋敏看着女孩乖巧的身影笑着道谢,余光瞥见汤慈的脸,匆匆的脚步便顿住,“你是那天晚上跟盛毓一起来急诊科的小姑娘?”
汤慈闻言抬头,看清宋敏的样貌,遂抱着书包站了起来,想到她那天拙劣地装睡早被人看穿,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是的。”
宋敏瞧出她的局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温声道:“你今天怎么又来医院,是身体哪不舒服吗?”
汤慈因她柔软的语调而鼻腔发酸,瓮声说:“一点……小毛病,不要紧的。”
宋敏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她,“我是心外科的医生,你下次来医院有什么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汤慈连忙摆手,后背贴上墙壁:“不用了,这太麻烦您了。”
宋敏不由分说将名片塞到了她手中,“这是以阿姨的身份给的,你是小毓的朋友,那就是阿姨的晚辈,我照拂一下不过分。”
汤慈无措地拿着薄薄的名片,低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说:“谢谢宋医生。”
“小事情。”宋敏眉心蹙着,思忖几秒钟,又叹声问:“小同学,我能问问你小毓在学校的情况吗?”
汤慈说:“您是指那方面?”
“健康啊学习啊,什么都行。”宋敏抬抬手,满脸无奈:“他不怎么回我的消息。”
汤慈想了想,说:“这次模拟考他成绩进步了一百零九名。”
宋敏神色愣怔,摇头苦笑:“这是他妈妈去世后我第一次听到关于他学习的消息,以前听他妈妈说他年年都考第一。”
汤慈抱着书包的指尖压紧,喉咙也随之紧缩,她犹豫了几秒轻声问:“所以他是因为妈妈去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宋敏闭了闭发红的眼睛,哽咽着说:“任谁看着妈妈在眼前自杀都接受不了,何况当时小毓才初中毕业,整个暑假他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汤慈脑中嗡地一声炸开,太阳穴止不住突突直跳。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宋敏很快调整好情绪,恳切地看着她,“阿姨就是想拜托你,如果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打一个电话,好吗?”
/
汤慈从医院出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刚刚在医院内忙着检查顾不上其他,一出院门闻到道路两侧的餐馆散发出饭菜香气,汤慈才觉出饿。
她随便找了家面馆吃饭,等餐时打开手机地图查去图书馆的路线,最短的线路坐公交也要一个小时。
和盛毓约的下午两点到图书馆,汤慈吃完饭没回家,直接上了去图书馆的公交。
市立图书馆的人一直很多,每逢节假日更甚,汤慈到自习区的时候,一时间没有找到相邻的两个空位,只好站在窗前边看书边等位置。
墙上挂着电子钟,秒数不停跳动,时间逐渐逼近十四点整,汤慈朝图书馆大门口张望了一圈没看到盛毓的身影,遂给他发去了信息。
【你到了吗?】
【我在一楼的公共自习区。】
短信发出去后,她数了数自己所站的落地窗和自习区还隔着四五个瓷砖,于是又补充一句。
【——旁边的落地窗,现在正在等位置。】
汤慈低着头认真打字,信息刚发出去,她听到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她拿着手机抬头,看到盛毓正迈着大步走进图书馆,他穿着利落地黑色风衣,头发理得很短,露出英挺的眉眼。
入口处的女孩们纷纷侧目,就连自习区也有不少人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瞥。
汤慈离得不算近,只大概看清盛毓落拓的身型,至于神情,不用猜也知道是生人勿近的冷然。
她只是愣了两秒,盛毓的目光就隔着偌大的大厅精准定位到她身上,随即朝她招了招手。
汤慈看着几步外的自习区刚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拿出手机给盛毓发消息,想让他来这边。
打开手机却先接到了盛毓的催促:【过来。】
汤慈扫了眼目前还没被占据的空位,快步跑到了盛毓身旁,扯住他的衣摆就要往回走,“快跟我走,那边正好有两个空座——”
她话没说完,被盛毓揪住她书包肩带的动作打断。
盛毓连人带书包地把她揪回原地,朝楼上睇了一眼,“去VIP。”
汤慈皱了一下鼻子,“VIP室很贵。”
“公共区很吵。”盛毓不由分说地上了扶梯。
汤慈注意到他眼下的青色,没再坚持跟了上去。
图书馆三楼的VIP室紧邻落地窗,用玻璃隔成单间,盛毓已经在网上预约好房间,直接刷码进入。
单间内有一个木质双人桌,和两个紧挨着摆放的人体工学椅。
盛毓随手将手机搁在书架,拉开其中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汤慈看着那张不大的书桌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她挺直脊背立在桌前,一口气将书包内的学习资料都拿了出来,然后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来吧。”
相比于她的紧绷,盛毓显得懒散得多,他长腿伸展在桌下,掌心撑着下颌喉咙滚出一个“嗯”。
听着他懒怠的声线,汤慈合理怀疑平常这个时间他一定在睡觉。
她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伸手将窗帘哗啦一声拉开,黄澄澄的阳光瞬时充满整个空间。
汤慈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盛毓皱眉“啧”了一声,“刺眼。”
“不好意思,我怕你困。”汤慈讷讷道歉,又很快将窗帘拉上。
“瞎了更麻烦。”盛毓平声道。
“……”汤慈咽了咽喉咙,把书翻开放到他面前,“学习吧,我们先来看议论文都有哪些类型……”
两个座椅本就挨着,加上汤慈讲解时会时不时观察盛毓的反应,因此不知不觉和他越靠越近。
讲完一个难点后,汤慈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皮,抬眸看着他问:“你都理解了吗?”
盛毓目光从她泛着水光的淡色唇瓣移到小巧的鼻梁,视线上移,看到她那副笨重的眼镜,镜片反着光。
汤慈察觉到他的视线,指尖快速地推了推镜框,又讷声问了一句,“是我讲得不清楚吗?”
盛毓仍不回答她的问题,抬手轻挑地点了点她的镜片,用恶劣地语调吩咐,“眼镜摘了,晃得我头晕。”
汤慈大脑卡壳了一秒,懵懵摘下眼镜,唇瓣抿了一下又松开,细声细语地问:“现在还晕吗?”
盛毓意外地挑了挑眉,指尖轻点着桌面问:“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汤慈攥紧镜框,倏地站起身,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先看例文,我去趟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也只是进去转了一圈,汤慈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等皮肤上的热度降下去后才回去。
单间外开着一家连锁咖啡店,以优秀的品质和低廉的价格著称,汤慈想盛毓大概是起床气未消才故意逗她,于是去收银台点了两杯热拿铁。
她端着拿铁回到单间时,盛毓正懒懒地翻动书页,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
汤慈坐下后,仔细看了咖啡杯上的标签,将无糖的那杯拿铁递给他。
盛毓抬眸接过:“谢了。”
咖啡因起效很快,汤慈感觉自己比刚来时更加精神,说话的语速变快后,喝咖啡的频率也随之增多。
原本放在左手边的咖啡杯,拿着拿着就顺手放到了右手边,和盛毓的那杯放在了一起。
所以汤慈拿错杯子的时候并未察觉,吸管戳到唇边,才听盛毓悠悠道:“这杯是我的。”
汤慈动作僵住,双手捧住杯子,小心翼翼放回了桌面,睁得很圆的眼睛快速瞄了他一眼,又收回来。
“我没吸。”
盛毓喉咙滚出一声低笑,“要我夸夸你?”
“不是。”汤慈赧着脸摇头,“我去给你换个吸管吧。”
盛毓却直接从她手中抽走了咖啡杯,“有直饮口。”
汤慈“噢”了一声,伸手将她嘴唇碰过的吸管从杯子上抽了出来,俯身扔进垃圾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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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用力蹭了一下嘴唇。
被隔绝在窗帘外的太阳悄悄下沉,橙色的霞光从窗户缝隙挤进来,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绚烂的光斑。
书架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连带着那道光斑也跟着颤。
汤慈抬了一下眼,看到是盛毓的手机在响,继续低头修改试卷。
盛毓捏着后颈接通电话,“什么事?”
“毓哥,出来吃饭。”金铭快速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弋阳也在,提前点好你爱吃的菜了。”
盛毓听出电话那头有女生撒娇的声音,眉峰不耐地抬了抬,忽地又听到电话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咕噜”。
他低眸扫了一眼汤慈认真的侧脸,对着手机听筒说:“现在去。”
汤慈等他挂断电话才停笔,仰着脸看他:“你先走吧,我把卷子改完再走。”
盛毓躬身将卷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一起去,菜点多了。”
“哦……”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汤慈答应了。
/
金铭订的是一家老牌餐厅,沿着雅致的楼梯上到二楼,才到包间的区域。
盛毓推开包间的门时,里面一片漆黑。
跟在身后的汤慈朝包间内看了看,问:“是走错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伴随着“砰砰”的礼炮声,包间内骤然亮起灯光,照亮身上挂满彩条的盛毓。
“毓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毓哥天天开心!!”
……
室内男孩女孩们情绪高涨地对门边的盛毓喊出祝福,盛毓拨着身上的彩条进门,嗓音一如往常般淡然:“谢谢。”
乔熙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盛毓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盛毓,生日快乐。”
盛毓下巴朝已经堆满礼物的沙发上点了点,“放那吧。”
乔熙尴尬地攥紧了礼盒,走去沙发时看到盛毓身后的汤慈,讶异地挑了挑眉,“汤慈?你怎么也来了?”
盛毓侧过身,让汤慈进来,“我叫来的。”
周弋阳拉开身边的空椅,“汤慈,来坐这儿。”
除了主位,就只剩周弋阳旁边的位置还空着,汤慈感激地朝周弋阳笑了笑,背着书包坐了过去。
盛毓扯了一下唇角,从她身后绕过时,掌心在她的椅背上搭了一下。
金铭见人都到齐,招呼服务生上菜。
汤慈是真的饿了,坐下后就沉默吃饭,没有参与席间热闹的话题,一口气吃得差不多后,她才端起茶杯喝茶。
汤慈喝完放下茶杯,圆盘突然被人转动,撞上茶杯的上沿,温茶撒了她一手。
茶里放了糖,汤慈拿纸巾将手擦干,掌心仍残留黏腻,只好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餐厅的卫生间幽静,汤慈洗完手抽出纸巾擦手时,立刻注意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正要让开位置,耳边响起乔熙嘲讽的声音,“汤慈,你连个礼物都不拿,还好意思来吃饭?”
汤慈擦手的动作停住,转头看着乔熙说:“我不知道盛毓今天生日。”
乔熙手臂抱胸站在洗手台外的拱门:“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吗?因为你对盛毓来说不重要。”
汤慈脸色很白,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熙冷笑:“当然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包厢里都是二代,就你一个贫穷书呆子,不觉得突兀吗?”
学校是个矛盾的场所,统一的科目,统一的校服,极大程度模糊了阶级的差别。
汤慈从来没有细想过的问题,被乔熙赤裸地讲了出来。
盛毓只是客气请她来吃饭,其实心里并没有预想她会答应。
乔熙说完就回了包厢,汤慈干巴巴站在洗手台,任由羞耻的潮水将她掩埋。
汤慈又抽了一张纸巾擦手,虎口处的皮肤被她无意识地磨红。
想了好一会儿,她决定等会儿回包厢就找借口离开。
汤慈觉得盛毓应该注意不到她,最终决定不和他告别了。
包间内盛毓吃得很少,周围人的话也很少接。
他为人疏离冷淡,但仍挡不住女孩们主动贴近。
乔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金铭换了位置,涂着粉红美甲的手捧着脸颊看他,“吃完饭你准备去做什么?”
盛毓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眉骨抬了抬:“要和你报备?”
乔熙嗲声,“过生日别这么凶嘛。”
一旁的男生促狭地眨眼,“等会儿去玩一圈跑车?副驾驶坐哪个美女毓哥随便挑。”
在场的人,成年未成年的都有,钟鸣鼎食的家庭让他们早早对平常的享受餍足,年纪轻轻挂在嘴边的就是豪车豪宅,仿佛只有刺激才值得他们驻足。
盛毓指尖转着打火机,视线扫到侧对面的空位置,椅背上挂着个软趴趴的旧书包。
书包的主人不知道出去做了什么,推门而入时,臊眉耷眼地惹人可怜。
见确实没人注意到自己,汤慈松了口气,把门虚掩上,准备拿了书包就走。
“汤慈。”盛毓突然叫她,面色不虞,语气冷冽,“干什么去了?”
汤慈呼吸一滞,“……洗手啊。”
盛毓不置可否,继续问:“吃饱没有?”
“吃饱了。”汤慈讷讷点头,听出盛毓话里的潜台词是,让她识相地主动离开。
虽然心里已有预期,但听到他这么说,汤慈胸口处还是泛起阵阵酸意。
她垂着头去拿书包,盛毓却起身先她一步将书包拎了起来:“走吧。”
愣了两秒,汤慈才意识到盛毓要和她一起走,她张了张口,问:“去干什么?”
“卷子不是没批完?”
汤慈绞着指尖,“可是图书馆都关门了啊。”
盛毓似是懒得再听她废话,书包扔到她怀中,拉开门走出去时,撂下一句,“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