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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作者:手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模拟考结束的当天,晚自习各科老师就开始加班加点批改卷子。


    由于人手不够,每个班都抽出了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到办公室帮忙,一班抽到的人是汤慈和宋恪。


    老许通知的晚,两人上了五分钟自习后才接到通知,一道去办公室。


    夜晚气温骤降,走廊有北风吹过,汤慈将外套拉链拉到顶,问宋恪:“咱们要改哪一科啊?”


    “物理。”宋恪听她说话的声音低哑,关切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听你声音好像不太对。”


    自从开始给盛毓补习,汤慈这段时间把高中前两年没说的话都说完了,她想应该是用嗓子过度引起的喉咙干哑,于是摇摇头,“应该不是感冒,我等会喝点水就好了。”


    到办公室后,汤慈先把饮水机的烧水键打开,没等水热,就陷入了繁忙的改卷工作,彻底将嗓子那点不舒适抛诸脑后。


    临近下课时,隔壁桌的数学老师转身对着老许发出一声惊呼,“嚯——你来瞧瞧这张卷子,看见这名字给我吓一跳!”


    老许利索地收笔,转过头先是看到了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卷面,眉心嫌弃地拧起,视线再上移,看到名字和分数,整个人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盛毓?!一百三十九分?”


    汤慈听到两人的对话,翻卷子的动作停下,平稳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其他批卷的老师同学也纷纷抬头,更有甚者直接凑到盛毓的卷子前观瞻。


    “还真是盛毓,要命了,老许欸,你要发达喽。”有老师调笑。


    有学生哀嚎,“这次题本来就难,怎么还杀出来个黑马啊,年级榜又要换血了!”


    数学老师摇着脑袋,嘴里啧啧称奇,“还是许老师会教,这么难搞的学生也能给劝回来。”


    他朝老许抬抬下巴,“你私下给我传授传授经验?”


    老许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笑盈盈地看向汤慈,“盛毓能有这成绩,全靠我们班汤慈教的好。”


    数学老师想起这事,一拍脑袋追悔莫及,“早知道补习这法子好用,我怎么也得给我们班那几个混世魔王安排上学习对子。”


    “不过我们班优等生应该没人愿意沾这个腥,他们能顾住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许脸上的笑容停了一下,转过头和汤慈说话时语气担忧,“你这次考得怎么样?有受到补习的影响吗?”


    这次题于她而言不算难,汤慈温声安慰老许,“还可以,应该能维持原排名。”


    她声音平淡无波,好像拿年级第一只是个普通的小事而已。


    老许心放回肚子里,但还是翻了翻桌面上的日历,语气郑重地提醒她:“离寒假也没剩几个月了,期末考不论盛毓考成什么样,你都得搬回来,下半学期好好准备高考,知道吗?”


    汤慈扫了一眼日历上鲜红的日期,点头说:“知道了。”


    /


    即使有了数学成绩的冲击,盛毓剩下的科目成绩还是在办公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汤慈没再参与讨论,只扯了张草稿纸,将盛毓的各科成绩都偷偷记了下来。


    除去语文英语需要大量积累的两个科目,剩下的学科盛毓的成绩都可以称得上是逆袭。


    听着大家的赞叹声,汤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盛毓的排名,很轻地提了提唇角。


    卷子一直批改到晚自习放学,宋恪跟着老师一起将试卷搬运到各个班的办公室,老许带着汤慈做收拾桌子的杂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邹强站在门外,殷切地朝办公室内探头:“许老师,我想问您点事。”


    老许“哎”了一声,走到办公室门口问,“你有什么事?”


    邹强朝汤慈的背影一瞄,低声问:“老师我这次考得怎么样?跟上次比有进步吗?”


    老许回忆了一下他的卷子,再结合邹强这学期以来对学习的紧绷态度,于是缓声安慰道:“你这次成绩进步不少,这跟你一直以来的努力都脱不开关系,考了两天也累了,今天就早点回家去休息吧。”


    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进步不小”可以说是吹嘘的资本,邹强嘴角咧得很大,声调一下抬高:“好的!谢谢老许!”


    汤慈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只剩邹强和两个男生没走,三人正坐在桌子上对题。


    邹强的准确率很高,其中一男生羡慕道:“强哥,这次老许肯定要重点表扬你了。”


    “准备好迎接老许的鲜花了吗?”另一个男生拍邹强的肩。


    老许崇尚浪漫主义,每次大考之后的班会,她会给在年级进步超过五十名的同学送一束花,这束花逐渐演变成了班里荣誉的象征。


    邹强笑着抛着橡皮和他们闲扯,话里离不开成绩进步的得意,余光扫到汤慈的身影,他手上动作顿住,清清嗓子扬声问:“汤慈,我还没问你呢,盛毓这次考得怎么样?”


    汤慈抬头时眼前有些晕,恍了一瞬才对上他的视线,但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两个男生面露尴尬,邹强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看你这蔫了吧唧的样子,是不是盛毓又交白卷了?”


    他说完和两个男生一起笑起来。


    汤慈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只敢在背后说别人闲话吗?有本事等明天来了在盛毓面前说。”


    邹强把橡皮捏得变形,目露凶光盯了她几秒,忽地又笑了一声,“这算说闲话?谁不知道盛毓就是个草包富二代,你真以为靠你补习几个月他就能起死回生了?”


    汤慈手放进衣服口袋,捏着写着盛毓成绩的草稿纸轻舒一口气,决定不再和傻瓜缠斗,点点头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邹强以为她在泄气投降,在她出门时又撇着嘴嘲讽:“汤学霸,我真心奉劝你一句,没本事就别硬揽活儿。”


    汤慈没搭腔,倒不是嫌麻烦,而是她发现自己真的感冒了,喉咙的干哑已经转化为刺痛,头也开始痛起来。


    楼道内的落地窗被风吹得嗡嗡响,风从窗缝灌进楼梯间,让汤慈打了个哆嗦。


    她穿的是秋季校服,即便将拉链拉到顶,还是抵挡不住能穿透衣服的凉风,她洗洗鼻子抱起手臂,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快步出了教学楼。


    校门外还稀稀拉拉停着几辆私家车,汤慈从中穿过走上人行道,转角处骤然起风,汤慈边咳嗽,边从口袋掏出手机来看,离最后一班地铁只剩五分钟。


    汤慈随即小跑起来,没注意到台阶下那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因此当车内传出一声“汤慈”时,她没有防备紧急停住,鞋尖被凸起的瓷砖绊了一下。


    她扶着绿化树站稳,蓦然回头,对上轿车晃眼的车灯,她眯起眼睛朝车内看了看,驾驶位一个中年男人正狐疑和她对视。


    应该是听错了,汤慈摇摇头错开视线。


    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后车座的门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车门,随后盛毓从车内下来。


    “你愣什么。”他脸色颇有些不耐,隔着几米的距离叫她,“上车。”


    明明知道不合时宜,汤慈还是无法违抗盛毓的话,依言坐上车,她拿不准驾驶座上中年男人的身份,于是礼貌喊了一声,“叔叔好。”


    老杨正透过后视镜悄摸打量她,冷不丁被她听打了个招呼,挤出个笑回了声你好。


    盛毓没有互相介绍他们的意思,靠在靠背上,懒声朝驾驶座的中年人说了汤慈家的地址。


    老杨忙不迭点头,从后视镜收回目光。


    汤慈感受到车内凝滞的气氛,等车稳稳开起来,又对着老杨说了一句,“谢谢叔叔,麻烦您了。”


    身侧传来一声低嗤,“不谢我?”


    汤慈顿了顿,转头对着他软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盛毓注意到她说话时仍保持着抱着手臂的状态,问:“很冷?”


    汤慈不想再给他添麻烦,松开攥紧外套的指尖:“在外面有点冷,现在坐车里好多了。”


    话才刚说完,盛毓将搁在手旁的冲锋衣外套扔到了她腿上。


    “冷就穿上。”


    车窗都紧闭着,车内温暖舒适,汤慈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但头晕的症状却有加重的趋势,她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听从盛毓的指令,慢吞吞抱起冲锋衣,瓮声瓮气应了一声“噢”。


    冲锋衣面料挺薄,罩在软趴趴的校服外面显得窝囊。


    汤慈低头整理袖子衣摆的时候,校服口袋内的草稿纸掉了出来。


    盛毓捡起来,指尖一错还未打开,就一脸紧张的汤慈抢了过去。


    “机密文件?”盛毓好笑地问。


    汤慈点头,模拟考的成绩单还未公布,她擅自誊抄的成绩确实算是机密文件。


    车窗外一闪而过正在打烊的花店,汤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凑近他一点神神秘秘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还会有一个惊喜等着你。”


    “你准备的?”


    “不是。”汤慈摇摇头,双手撑着座椅向他嘱咐,“明天下午开班会你千万别迟到了。”


    盛毓近距离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没有说话。


    老杨适时转头,恭敬提醒:“少爷,您别忘了,明天盛总要您跟他一起回老宅吃饭。”


    “你没听到她说的?”盛毓视线从汤慈脸上错开,指尖交迭着摩挲了一下。


    老杨陪笑,“班会这种小事,让盛总给您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行了。”


    盛毓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一下唇角,“盛总好大的排面。”


    老杨讪笑着将目光转向汤慈,“小同学,你跟我说说班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好跟盛总汇报。”


    汤慈捏紧口袋里的草稿纸,咽下喉咙处的不适,小声说:“不是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路程,车里没有人再说话,汤慈穿着两件外套,全身被暖热的同时,眼皮也开始打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睁眼,窗外已经变成了熟悉的楼道,她倏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紧张问旁边的人:“我睡了很久吗?”


    盛毓从手机上抽离视线,“车刚到。”


    汤慈松了口气“哦”了一声,再次道谢后打开门下车,绕过车尾,才想起来身上还穿着盛毓的衣服。


    她将冲锋衣脱了下来,然后敲窗等盛毓降下车窗后,把团成一团的衣服递还给了他。


    盛毓接过后随手扔在座椅,然后朝她招了招手。


    汤慈茫然靠近,离车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盛毓的手背突然伸出车窗,贴上了她右侧的脸颊。


    老杨脑中警铃大作,脸色紧绷着盯着后视镜内的场景,思忖着要不要报告给盛宏。


    汤慈大脑宕机,僵直着身体抱紧书包,明明张开了口,却过了几秒才发出声音,“……怎么了吗?”


    “没发烧。”盛毓收回手,平淡语气带着些不解意味,“脸怎么这么红?”


    神经骤然绷紧,汤慈因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混身发热,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就是发烧了,不然无法解释她此刻飘然晕眩的症状。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可,可能是,刚开始烧。”


    “那你回去记得吃药。”盛毓收回手臂,挑眉看向后视镜,“好看么?”


    老杨讪笑着错开视线,假装没有感情的机器,快速驱车离开。


    汤慈站在二楼楼梯间,目送轿车驶远,她拉开窗户,吹了一小会儿风才上楼。


    /


    一整天高三年级学生的心思都在模拟考的成绩上,为了不让学生因此浮躁,年级主任昨晚嘱咐阅卷的老师和学生将成绩保密,但仍挡不住学生们私下对答案。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最后一节班会前,江蝉再一次跑来骚扰写练习卷的汤慈,“你就偷偷告诉我成绩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她说完自己又摇头,“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马上就班会了,不差这几分钟。”


    汤慈抿唇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放心吧。”


    江蝉即刻复活,“呜呜呜我就在等你这句话!!快,趁着还有时间,咱们下楼买杯奶茶压压惊。”


    汤慈合上笔帽,和她一道站起身,转头看到右侧空荡荡的座位时,目光黯淡了一分。


    “盛毓翘课了?”江蝉回想上午才见过他,疑问道。


    后门进来几个同学,汤慈怕碍着人,把椅子朝桌下推了推,“他请假了。”


    这话被最后进门的邹强听到,他哼笑一声,“嫌自己成绩丢人才请假的吧。”


    汤慈闻声抬眸,很轻地冲他笑了一下。


    邹强拧着眉,嘟囔道:“被打击傻了。”


    出了门,江蝉狐疑地看着汤慈,“我是看错了吗?你刚才看邹强的眼神怎么有点……怜悯?”


    汤慈指尖轻快地搓着口袋内的内衬,抿着唇没说话。


    上课铃声响起,老许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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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束洁白的剑兰走进教室,班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有欢呼声,也有猜疑声。


    “咱班这次有人进步超过五十名了吗?谁这么牛?!”


    “没打听出来。”


    “好像是邹强,他兴奋一整天了。”


    “据说他在外面找了高校的家教,卯足了劲儿要赶超汤慈呢……”


    “超过汤慈不可能吧,但提高五十名确实有可能,我看他小测试几乎都是全对。”


    ……


    不怪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到了高三成绩都已经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冲破五十名,难度堪比登天。


    老许把花束放在讲台,等讨论声稍小后才敲了敲黑板。


    “知道大家等成绩等得都急了,但依照我们班的惯例,”老许笑着说:“我先表扬一下这次考试取得重大进步的几个同学。”


    “周蕊,年级进步19名。”


    “张显,年级进步24名。”


    “曹敏敏,年级进步33名。”


    ……


    说到这,老许故意停顿了一下,坐在邹强周围的同学试探着说出了“邹强”的名字。


    老许笑容加深,看着邹强点头说:“邹强同学,你这次年级排名进步了47名,非常非常好!”


    面对老许的赞叹,和周围同学的喝彩,邹强笑容却有些勉强,他清清楚楚记得,只有年级进步超过五十名老许才会买花来庆祝。


    但这点疑虑,很快在同学的喝彩声中消散,邹强脸色涨红,假装谦逊地回应大家,目光止不住地朝讲台上那束剑兰瞟。


    老许却始终没有将那束剑兰拿起来,等教室内喧闹平息下来后,她才缓缓开口,“这次我们班的成绩真是出乎意料的好,除了刚刚我提到的这几个进步很大的同学,我们班还有一名进步生。”


    汤慈瞬间握紧了中性笔,鞋尖在地板上搓了搓。


    老许的目光在偌大的教室环视,最终落在汤慈身边的空位上。


    汤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看着老许,她此刻像是坐在旁听席压抑许久的家属,等待法官的宣判。


    “盛毓同学的本次成绩,”老许笑着看向汤慈,“在年级里一共进步一百零九名。”


    “我艹!!牛逼————”


    教室内静止一秒,不知道谁率先喊了一声,像是点燃了炮竹的引线,教室内瞬间炸开了锅。


    汤慈听着众人的惊呼声,唇边的笑意压不下去,只好垂头掩饰。


    老许敲了敲黑板,脸上带笑地警告,“行了啊,说话文明点。”


    汤慈指尖在平滑的桌面上滑动,抬眼时,看到邹强铁青着脸转头盯着她看。


    她怔了一下,神色抱歉地用口型对他说:“不好意思。”


    邹强没有理会她的好意,转身时椅子在凳子上发出刺耳的动静,但这点噪音却直接被热闹的氛围掩盖。


    老许清了清嗓子,“可惜盛毓同学今天请假没来开班会,谁能帮他领一下花?”


    周弋阳回头,点点汤慈的桌子,“汤慈,你帮毓哥上去拿?”


    汤慈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空位,点头说好,但她还没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要不还是我自己领?”


    汤慈倏尔转头,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盛毓站在门外,注意到她的目光时,朝她抬了抬眉。


    “你小子干什么神出鬼没的。”老许笑骂着,把那束剑兰抱起来朝他递了递。


    盛毓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一脸古井无波地穿过教室接过花束后回到座位。


    精美雪梨纸层层包裹的白色剑兰被他随手搁在桌上,偏头问汤慈:“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汤慈看着他无谓的态度,语气有些急,“这不仅仅是束花,还是你的荣耀。”


    盛毓淡淡哦了一声,把花放进了她的怀里。


    汤慈下意识接过来,摸了一下光滑的包装纸,“你不要吗?”


    盛毓手肘搭在桌面,侧目看着她,“荣耀归我,花送你。”


    夕阳落到一半,晚霞从窗户洒进教室,模糊柔和了他的轮廓,连带着他刚刚那句话也变得温和。


    汤慈咽了咽嗓子,觉得虚无的发烧前兆又有重来一次的迹象。


    接下来的会议,汤慈坐得端正,大脑却放空,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后门被闻讯赶来的男男女女团团围住。


    盛毓作为话题中心懒怠地靠着椅背,时不时地应付一句。


    有女生趁乱提要求,“毓哥,这么大好事,你不请大家吃个饭吗?”


    “请客也是请有功的人啊,”周弋阳意有所指,“毓哥,你打算怎么感谢人汤慈。”


    瞬间,所有人都朝汤慈投去目光,男生们嬉笑着出馊主意。


    “最少得请人吃顿饭吧。”


    “只请吃饭太没诚意了,毓哥你打钱吧。”


    “打钱太功利,要不你问问人家想要什么,你满足别人一个愿望得了。”


    ……


    被这么多人看着讨论,汤慈身体朝外撇了撇,低声说:“不用了。”


    周弋阳看出她的局促,安慰道:“别不用啊,盛毓很大方的,趁机敲他一笔。”


    汤慈拉上笔袋的拉链,眼角余光瞥了瞥一直没发话的盛毓,摇了摇头。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仓鼠一样,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类围观,下一秒就要逃窜离开。


    盛毓看着她鬓边那绺碎发,随动作翘来翘去,心口仿佛被挠了挠。


    刚收拾完的笔袋,忽地被人拿走,汤慈懵然转头。


    盛毓指尖把玩着笔袋拉链,挑起眼睛问她,“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真不用?”


    清冽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即有不耐,又有轻佻。


    汤慈指尖蜷起,耳尖难以自控地发热,细声细气地问:“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盛毓闭了闭眼睛,说“嗯”。


    看两人默契地一问一答,四周看热闹的同学兴趣更盛。


    有胆子大的男生嘴快:“毓哥,要是汤慈要你当男朋友你也答应吗?”


    汤慈脊背僵住,脑袋越埋越低,支支吾吾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惜她如蚊蚋一般的声音被起哄声掩盖,没能传播出去。


    盛毓指骨轻敲桌面,看着汤慈乖顺的睫毛掀起,哂笑道:“你先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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