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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东京帽妖案四

作者:TTenen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妘!你屡屡坏我好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


    话音方落,便见她脚尖一挑,手中握起长枪,枪头划过手掌,鲜血浸染其上,转圈借力之际,猛然一掷,那长枪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直击帽妖眉心!


    寂静片刻后,猛地响起一阵欢呼:“帽妖死了!帽妖死了!”


    一切好似尘埃落地,宫内也一如往昔,宁静又无趣。


    升王大喜,小跑至姜妘跟前,问她:“姐姐好厉害!是如何做到的?本王也想学!”


    姜妘弯着眼,柔声道:“这是独家密术,非姜氏族人使不出的。”


    升王似有颓败,低着头闷闷不乐。


    “小心!”


    沈郎君的声音言尤在耳,姜妘已然一掌而出,她甚至连头都未回,便徒手捏碎了那怪物的头颅……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心有余悸,再无一人敢嘲姜家小娘子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毕竟哪个绣花枕头敢徒手捏碎一个怪物的头?别说捏碎了,杀了都做不到。


    升王仰着脑袋,眼底涌上崇拜,眸光亮晶晶的,只觉得再未见过如此让人安心的背影。


    姜妘已然转过身去,走向那沈郎君,问道:“你可有事?”


    他方才以身护主,伤得不轻。


    “我无碍,姜娘子如何?”


    “我……”胸口骤然一疼,姜妘脸色瞬间白若凉月。


    “姜娘子!”众人慌了!


    可唯有那沈郎君,面色如常,甚至还含上兴奋,只见他掏出一把匕首,毫无征兆之下,骤然刺进姜妘身体!


    姜妘已然气若游丝,紧紧盯着沈郎君的眼,问他:“为何?”


    沈郎君却只是笑着,笑得愈发痴狂:“姜妘,你为何从未问过我叫什么?”


    “我问……”


    “是了,你这般高高在上之人,又怎会问一只蝼蚁的名字?可是今日就是我这卑微蝼蚁,要了你的命!”


    他疯狂仰天大笑,竟是一把扯下脸上人皮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俊美绝世的容颜。


    那张脸甚至有三分像姜妘。


    “你是沈……”


    “怎么?姜娘子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是沈暮啊,那个被你埋骨乱葬岗,被你买凶砍头,死无全尸的沈暮啊!”


    “沈暮,你听我说……”


    “被人拽下高台的机会不好受吧?被我这样的蝼蚁杀了更不好受吧?姜妘啊姜妘,我真恨之前倾慕于你,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你就放心去吧,乱葬岗里,我会将你同我埋在一处,死生同穴,让你生生世世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沈暮近乎病态地大笑,一把拔出匕首,戏虐地目光落在姜妘身上,问她:“姜娘子可还有遗言?”


    姜妘忙脱口而出:“有!”


    许是大仇得报,沈暮心情大好,竟终于给了姜妘开口的机会。


    “沈暮,我的遗言就是,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沈暮一愣,面前之人已然开始滔滔不绝:“其一,我问过你叫什么,可你只说唤你沈郎君,其二,我看到你的脸就认出来你是沈暮,其三,你并不是蝼蚁,众生皆平等,我从未觉得你是可有可无之人,其四,你的死和我无关,你要相信我!”


    她说至前三时,沈暮还有一丝动容,可偏说了其四,沈暮便又觉得她在狡辩,面色不悦更盛从前:“你又要骗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恍如疯狗,失了神智,全然听不进姜妘所言。


    眼见着又要被捅,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下一刻,便见那画风急转,那位人高马大,戾气满身的沈大人,竟倒在了姜妘怀里?


    众人又懵了。


    “真麻烦。”


    只听得姜妘一声吐槽,便单手提起沈暮,回眸间,眼角笑意如初:“殿下,帽妖已除,我先回去了。”


    升王已傻了眼,只木楞地点了点头。


    姜妘单手扛着沈暮离去之时,众人只瞧见那手腕盈盈处,若影若现出丝丝红线,好似冒着红光。


    “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那姜娘子一掌就劈晕了沈大人!”


    “我看见了!这姜娘子也太吓人了,恐怖如斯!”


    “沈大人那一刀正中要害,她居然还能毫发无伤地离开!怕不是什么得道高人吧?”


    “这哪里是得道高人啊!这简直是仙人啊!我决定了,一定要拜入洛阳姜氏门下!说不定下一个得道成仙的就是我!”


    “那你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姜家从不开府收徒……”


    “不是吧!我的成仙梦还未开始就破碎了吗?”


    “恭喜你呢,看来确实如此,还是好好继承你桑家的算命之术吧,别又被当成神棍,人人喊打。”


    “祁老六!你才是神棍!”


    垂拱殿闹妖一事沸沸扬扬,却又悄无声息,圣人和皇后一直未曾露面,但却装模作样地处置了一些人,将帽妖一事压了下去。


    沈府内,姜医已是唠叨了一上午,听得人头晕脑胀,昏昏沉沉。


    “家主这玩命的打法是谁教得?你虽岁数绵长,但不代表不会死。”


    “放心,我暂时死不了。”


    “胡闹!人间至毒你中了两次,垂拱殿内又被暗杀一次,心口又中了一刀,就算是百条命也不够你折腾,若不是红色琉璃护住了你的心脉,只怕姜家又要换个家主了。还有那个沈暮,四次欲置你于死地,你竟还让我救他。”


    “我真没事,姜医大哥,你怎么同长老们一样啰嗦。”


    姜医无奈:“不啰嗦不行啊,你可是姜家的希望,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在没有须回的前提下,你是如何将那蓑帽化成水的,又是如何将那大殿炸开的?”


    姜妘道:“这就涉及到我的专业领域了,这都是一些化学常识,首先呢,那黑烟所含实则是固态二氧化碳……”


    “停!”姜医听得云里雾里,“罢了我不问了,你们每一届姜妘皆来自各个时代,说得话皆高深莫测,我也听不懂,家主你好好修养,约莫半个月就能痊愈。”


    “要半个月吗?”姜妘皱眉道,“可我要马上执伞。”


    “为何如此急?”姜医不解。


    姜妘道:“须回已经恢复,沈暮作为祁伞者,想要杀了我这个执伞者,会被规则抹杀的,在规则动手之前,我必须消除他的执念,渡其轮回,这是我的工作。”


    她的的确确是最敬业的执伞者,姜医拗不过她,只得给她配了一剂猛药:“是药三分毒,这个特效药方,喝一碗就能恢复如初,但只有三日药效。外界一日,执伞一年,所以家主,你需在三年内渡化沈暮。但药效过后你将遭受反噬,执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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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也将下降三成,需一年之久方可恢复。”


    “好。”姜妘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姜医只得熬药去。


    沈府沈暮卧房,床上那人被捆住双脚,刚一醒来,就瞧见一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张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


    沈暮顿觉怒火又起,对上那弯笑脸,脸色愈发黑如死灰,厉声道:“你居然还没死!”


    姜妘笑眯眯望着他:“是啊,我可不能死,我还没拿到你的生命值,怎么能死?”


    “你!”沈暮怒火中烧,差点背过气去,“你好恶毒!居然又要取我性命!”


    姜妘见状,忙顺其后背,像哄小孩似得劝他:“你投胎的太急,直接占了他人已死之身体,难免气血两亏,不可如此暴怒焦躁,否则活不过三年就两腿一蹬,去地府报道了……”


    “你咒我死!姜妘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沈暮更气了,吐出好大一口血,姜妘见状,忙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这是姜家密药,吃了就没事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来害你的。”


    也不知是否没了气力,沈暮不似先前那般冲动,满脸狐疑地问:“你到底何意?想做什么?”


    “你别紧张。”姜妘道,“其实很简单,你祈伞的时候就该明白,执伞者的任务就是渡轮回,消执念,可你祁伞后却一不承认二不许愿,这样我就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你,也无法完成任务,所以我想让你说说到底要求什么?你的执念是什么?”


    沈暮黑着脸:“我的执念是你去死。”


    “别得寸进尺!”须回骂道。


    “怎么,姜娘子做不到?”沈暮戏虐的目光像是在看笑话。


    姜妘却长叹一气,站起身时,又是那副云淡风轻:“若你的执念是姜妘去死,那么恭喜你,她已经死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真是从未做过这么轻松的任务!早知道就不喝那碗药了。”


    沈暮听得一头雾水,警惕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已经死了?你不是好端端站在我眼前吗?”


    姜妘双眸含笑,微低着头,瞧床上那人病态的神色,只浅浅道:“买凶杀你的姜妘已经死了,我只是后来者,另一个姜妘,所以,沈郎君,你的执念已除,接下来我该收取报酬了!”


    话音方落,只见她手中骤然多出一本古书,鼻梁处架上一副眼镜,一只毛笔在书中一点,有一页晃然而现。


    只听得她一字一句道:“沈暮,洛阳城人,景德二年生人,天禧元年六月死于郊外乱葬岗,后附身于一亡者身上,该亡者名曰沈木,汴梁城人,景德二年生人,天禧元年六月死于战场,同年复生。其执念,报前世杀生之□□需收取所剩寿元的一成生命值,故卒年:天禧三年四月。”


    沈暮傻了眼,再一次感受到了姜妘的无情,那一瞬,竟觉着自己像个笑话。


    “你就真的这么敷衍我吗?”


    他苦笑惨然,姜妘却是眨着眼,十分困顿:“何来敷衍?我从不敷衍任何一名客户。”


    客户二字沈暮听不懂,他只认定姜妘是在敷衍他,原来她自始自终,都从未瞧得起他。


    沈暮忽得自嘲一笑,认命般抬头望向姜妘,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只这信徒所言,依旧大逆不道。


    “姜娘子,既然你如此尽职尽责,那么就听好了,我的执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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