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于微办法还没想出来,那边嫩科尔沁送亲的队伍便要启程返回草原,送嫁的队伍留下毡车,代表不会再将新娘带回去,此后新娘成为男方部落的一员。
该死,这么着急做什么。
于微一急之下,急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但又决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乎,她决定主动出击,随便找多铎点麻烦。
鸡蛋里也要挑他点骨头出来!
人到书房门口,却被人拦住,侍卫道:“福晋,贝勒有要事要处理。”
要事?!
那她更要进去了。
泼妇的自己无理取闹,将正事搅浑,多铎一怒之下,和自己争吵,然后感情破裂,各回各家。这剧情,实在太流畅,这样想着,于微就要冲进去,将脑海中的想象变成现实。
侍卫怎么敢拦她,于微短暂犹豫,气沉丹田,压下胸中心虚,用力推开了书房的门,木门砸在门框,发出不小一声声音,屋中几人纷纷朝门口方向看来。
多铎看清是于微,先是一惊,随即问道:“你来做什么?”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于微决定给他安个大点、并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里的罪名。
“你有别的福晋,也不来看我,门口这些该死的侍卫还拦着我。他们哪有这个胆子,肯定是看了主子的脸色。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一套循序渐进的丝滑连招下来,多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可置信且匪夷所思的望向于微、
于微说完这番令人羞耻的抬不起来头的台词,紧紧咬住下船,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她避开多铎的视线,生怕迟一秒,自己就破功了。
果然,演员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需要超强的信念感才能说出羞耻的台词不笑场,可惜,这个东西于微没有。
她以手掩面,生怕让人看出来她在笑。
要死,别笑了。
闻言,旁边两个年轻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中一个清秀俊俏的于微认识,正是多尔衮。
另一个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见他眉眼间与多尔衮、多铎有些相似,于微猜测他就是两人同母的兄弟阿济格。
八贝勒阿济格。
北京著名景点八王坟的主人,于微去北京旅游时,偶然路过,听司机说,这里头埋的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英亲王阿济格,因为在清初诸王中排第八,所以简称八王。
三兄弟,分别是八九十王。
但在努尔哈赤的儿子中,却对应十二、十四、十五。
这个嫡嫡道道的世界,真是复杂。
多尔衮和阿济格笑了,屋中其他人也被两人感染,低低笑出声来,多铎也无奈的笑了,正欲开口,让于微先回去,自己晚些时候处理完正事,再去见她,话还未出口,却见于微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行了,快跑,要笑出来了。
于微穿着靴子,跑起来,健步如飞,女真的传统是女着寸子鞋,厚底的木鞋,即后世花盆底的雏形,但实际生活中,女真女子更多和男子一样穿靴,靴子更便于骑射。
这一时代,男装女装的区别不大,女着男装也司空见惯。
于微一口气跑出去不知道多远,一直到确定身后无人,她才桀桀桀的笑出声来,要命了,她刚才是怎么想出那一堆羞耻的语句,又怎么理直气壮把这些话朗诵出来的。
“尘,都是为了你啊!”
于微越想,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痛心疾首道:“都是为了你,尘!”
见面了,她一定要狠狠道德绑架一下对方,要她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再没有第二个闺。
弱水三千,只有她一瓢(友情版)。
既然做了,就一不做二不休,于微回屋,召集几个心腹蒙古侍女,决定直奔汗宫而去,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多铎落实,先打出两人夫妻关系不好的名声来。
于微的骑术不佳,非常不佳,是望着马,和它大眼瞪小眼的水平,出门只能套车。套车要花些时间,阵仗也大些,哈日娜很快就被于微的阵仗惊动,派人前来询问。
书房中,众人被于微这么一闹,自然也商议不下去了,阿济格屁股离了凳子,招呼众人往外走,“都别坐着了,这蒙古女人不好惹啊,尤其是富贵的蒙古女人,说不准她还会告状呢,还是快走吧。”
说完,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多铎。
多铎斜了一眼阿济格,脸色有些沉,“十二哥慢走。”
他送几人到门口,见下人正在套车,眉头微微一蹙,询问道:“谁要出门?”
下人道:“是大福晋。”
阿济格与多尔衮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诧异,阿济格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一语成谶,这蒙古女人真要进宫去告状,于是悄然看向多铎,打量着他的神色。
“这福晋不会真是大汗的眼睛吧?那你可要小心了。”阿济格小声道。
多尔衮深深看了阿济格一眼,并没有说话。
多铎闻言,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抬眸,看向阿济格,阿济格趁热打铁道:“这福晋不好,哥哥再给你娶好的。”
“哥。”多铎开口道,“她挺好的。”
阿济格这简单的四个字堵住了,一时语塞,干脆走了,多尔衮也不多说什么,各回各家。
见马车迟迟没套好,那边哈日娜眼见就要亲自来了,于微急的焦头烂额,亲自出门查看,谁料正好和去找她的多铎撞了个正着。
多铎展臂,拦住她前路,“去哪儿?”
于微不答。
下一瞬,多铎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多铎的力气很大,拽得于微手臂生疼,她用力拍打手臂上的桎怙,但多铎就是不松手,硬拽着她回到了后院,哈日娜也到了,见两人情况不对,想要劝说,却被多铎示意下人拦住。
他拽着于微进了屋,反手将门锁上,这才松开她的手,屋中只剩下两人,见眼前人情绪不对,于微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要去哪儿?”多铎逼问道。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于微毫不畏惧道。
多铎话说的直白,“你是我的福晋,我自然要管,以后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出门,更不许去汗宫。”
于微一听,当即怒了,“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你嫁给了我就要听我的。”多铎斩钉截铁道。
于微当即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听我的。”
多铎愕然,“你说什么?”
于微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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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你还娶了我呢,怎么不听我的!”
万恶的封建社会,为什么结婚了只有女听男,就不能男听女?婚姻又不是一个人就能缔结,单方面的听不叫婚姻,叫卖身契。
多铎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八道!”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一点怀疑,怀疑这个新娶的福晋皇太极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那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怀疑了。
这人当不了眼线。
他现在要担心的,是她会被人套话,可显然,看现在这架势,自己即便跟她说,她也不会听。她像是一头倔强的烈马,桀骜不驯的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而非戴上马鞍,成为他人坐骑。
这样的人,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但一般人也拿她没办法,比如自己。
.....
多铎望着于微良久,红唇紧紧抿起。
于微见多铎不断打量着自己,完全没了一开始的硬气,似乎在思索该用怎样合理的方式对待自己,对方气势一旦弱下去,她的胆量就飞涨,于微越过多铎,打开了门.....
新婚的夫妻,相处并不融洽,第一个劝他们的长辈,居然是皇太极本人,而非哲哲。
女真还保持着住在高地,便于瞭望来敌的居住习俗,沈阳是平原,于是人为修建起高台,在高台上兴修建筑,皇太极和他的妻妾们都住在凤凰楼上。
不仅是凤凰楼,各贝勒府也是修建在青砖基座上,只是高低不同,按等级而定,凤凰楼是盛京最高的地方,各王府都不能越过。
四米多高的青砖台基拔地而起,楼后便是五宫,几座建筑组成一个闭合庭院,幽静古朴。五宫的正宫为清宁宫,是皇太极与哲哲的居所。
清宁宫并不大,整个汗宫都不大,因为还没进关,此时后金只能算作偏僻之地的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它的财政情况,可想而知。除了作为政治中心用来举行典礼的大政殿和两边的十王亭稍微算得上豪华,其他地方都很简朴。
当然,对比的是同期的大明,在后金,大汗住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清宁宫比起贝勒府,大了很多,装饰也很非常精致,房梁上凤凰纹栩栩如生。
高大黝黑的男人盘腿坐在清宁宫的榻上,唠唠叨叨跟下面坐着的两人说了一大堆,什么‘福晋年纪小多铎要包容’、‘丈夫为尊达哲不可娇纵’。
国家最高leader坐在炕上,像居委会大妈一样耐心劝导着两人。皇太极丝毫没有国君的高高在上,语气敦和,他话说的快,却也说的十分细致。
他就事论事,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偏袒,但末了,还是叮嘱多铎,以于微年纪小,又是嫩科尔沁大嬷嬷的幼女为由,让他务必要宽待之,多包容。
大汗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些‘好的’、‘收到’、‘ojbk’一样的奴才回复。
出了凤凰楼,站在青石阶梯之上,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带,盛京平原诸多建筑,在眼前铺陈开来。
“管的真宽。”
于微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嘴快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这声音并不是从她口中发出,她扭头,看向身旁多铎。
他站在凤凰楼前,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坦坦荡荡的抱怨了出来。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