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欲黄叶无去,笔下黄纸须臾。”
冯蓉蓉扬出半首诗,看向顾青夙。
“还请顾小姐对出下一句的诗词及含义。”
冯蓉蓉略带难意的诗句一出,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顾青夙。
其中几个闺女窃窃私语起来,有为她捏把汗的,有为她抱不平的,亦有向冯蓉蓉一般等着她出丑的。
面对众人如炬的视线,顾青夙心中也有些小慌,她确实对不上这句诗词,也清楚地感觉到冯蓉蓉是故意针对自己。
可自己若对不出来,岂不是真折了顾府脸面,眉眼间的褶皱愈发深邃,像是两座紧紧靠拢的山峰。
她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让阮星竹去小解了,若是她在,定会帮自己巧妙地对回去。
可她顾青夙的字典里,向来就没有“服软”这两个字,即便心中焦急,面上依旧强装镇定,想着对应之策。
气氛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人都闭了声,等着顾青夙会作何反应。
间隙之时,袁家小郎君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替顾青夙开解出声:“冯小姐祖父乃是太傅,在家中自是耳濡目染。比我们自然是知晓了许多。所以顾小姐对不上也实属正常。”
他的话一出,四周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他,顾青夙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竟有人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听着众人都觉得此事或许就这么过去了得了,毕竟娱乐嘛,没必要搞得紧张兮兮地。
可冯蓉蓉好不容易逮到这个能让顾青夙出丑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
她嘴角微微上扬,丝毫不退让道:“此话确实有理,不过若顾姑娘真对不上来,那么我便勉为其难告知下半句了。”
说罢,还故意轻轻摇头,眼中满是轻蔑。
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顾青夙岂能装作没看见,她本就是个性子急躁之人,也从未受过气。
何曾被人这般明目张胆地针对过?她面色一冷,便欲起身怼回去。
就在这时,身旁的易明禹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声音沉稳道:“我来替顾姑娘接诗。”
紧接着,他面色从容,不假思索便出声:“枯叶已成泛纸,落笔于己生辉。”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洪钟一般,在庭院中回荡。伴随着声音,他又缓缓叙说着其中含义。
一时之间,院中安静极了,只有他那低润清朗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
顾青夙不禁抬眼看去,此刻易明禹正逆着光,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暖光打在他的后背,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竟让她一时有些晃眼。
她见过他之前被人欺负打得躲在草垛里的怂样,也见过他因找不出钱袋而满脸窘迫的模样。可眼前这副气定神闲,清清徐徐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顾青夙不禁有些愣怔。
冯蓉蓉见易明禹为顾青夙出头,心中一怔,心中很是不服,哪有代替的,正要出声。
“我是跟随顾姑娘来,所以为顾姑娘接诗也无不妥当。”易明禹款款叙完,微微颔首,又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彻底堵住了冯蓉蓉欲要反驳回去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易明禹的话表示认可,唯有冯蓉蓉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原本以为易明禹前来是因为她之前的邀请,心中还暗自窃喜,可刚才易明禹那么一说,彻底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此刻他还为顾青夙出头,倒显得她成了那个斤斤计较、心胸狭隘之人。
诗词传接还在继续,易明禹也缓缓坐了下来。顾青夙见着,本想开口说点感谢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几次欲言又止,罕见地升起了局促的心思。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裙摆上揉搓着,眼神有些躲闪,罕见地不想直视易明禹。
就在她纠结之际,她却突然发现阮星竹还未归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忧虑,连忙起身欲去找她。
易明禹瞧着顾青夙起身,自己也连忙跟着起身,以为他也有事所以起身,她便也没多管。
起身走了两步后,顾青夙却发现却发现易明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一时停了脚步转身看去,只是她不停不要紧,这一听,易明禹本欲跟上的步伐却徒然一紧,险些撞上顾青夙。
顾青夙回头便看见近在咫尺的易明禹,瞳色不禁放大,她大脑骤然一片空白。
易明禹眨了眨眼,顾青夙的皮肤的肌理都那么清晰可见,他垂于身侧的手不禁一卷,喉结干涩地滚了滚。
感受到距离的接近,顾青夙快速回过神来,率先退后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去寻星竹妹妹,你跟着我做什么?”她抬眼问道。
易明禹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他也不知他跟着她做什么,只是跟她在一起时,习惯了她起身他便起身。
此刻他神情有些躲闪,有些不敢直视顾青夙。
“我与你一起。”他话音有些低,有些弱,好似有些怕顾青夙回绝他。
本欲说自己就行的,可瞧见易明禹那明明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身子莫名有些缩着好似怕她拒绝的模样,顾青夙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理解错了,也未再多说什么,便让他跟着。
庭院后方有着一个清澈的河塘,塘边垂柳依依,随风摇曳。
阮星竹小解出来,本欲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却不料腰间的荷包忽然掉落,咕噜噜地滚到了河塘边。
河塘边有着几个凹凸不平的大石,石头上长满了青苔,看起来湿滑无比。
阮星竹走过去时,小心翼翼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远远看去,她的身影显得有些颤颤巍巍。
只是她刚要碰到荷包时,脚下突地一个打滑,阮星竹一时面色慌张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倒去。
心中暗感不安,就在她东倒西歪之际,一只宽实有力的大手稳稳地将她扶稳。
“姑娘小心。”声音从耳边传来,阮星竹一时有些愣然。
站稳后,阮星竹感受到自己肩出传来的热感,这才发现男人的手正握于她胳膊处。除了顾允安没人离她那么近过,心中有些不自在连忙避了开来,后退半步与他间隔开来,有些怯生生的模样。
梁业京见之,连忙松开自己扶她的手,赶忙出声:“抱歉,失礼了。”
只是方才情况紧急他也未做过得思考,如今看阮星竹怯怕的模样,自己确实失礼了。
闻言阮星竹只是轻然的摇了摇头,并未出声,微微抵着头不去看他。
阮星竹见到他动了一下,还以为他离开了,正欲去捡自己荷包时。男子已然将石头边缘的荷包拾起,递了过来。
“这是姑娘你的荷包。”
阮星竹迟疑了一瞬,梁业京身子修长,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还多。他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衣袂随风飘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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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看起来温润儒雅。
只是因着前段时间那些事,阮星竹有些对男子心有余悸了。
梁业京见阮星竹不动,有些疑惑,又将荷包往前递了递,阮星竹这才赶忙收了收视线,连忙把自己荷包接了过来,只是过程中她一直离人远远地。
阮星竹拍了拍沾在荷包上的灰尘,低凝了片刻,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应激了,正欲抬头出言感谢。
却看到顾青夙朝着跑了过来,顾青夙一路寻来,瞧见阮星竹站在河塘边不动不免快步走了过来。
她走到阮星竹身边,不禁问道:“星竹,你在这做什么呢?”
阮星竹见两人寻来,也知道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赶忙出声解释着:“我荷包落河塘边了,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掉哪了,我帮你捡。”说着顾青夙便要朝河塘走去。
阮星竹连忙伸手拉住她,露出自己手中的荷包,笑着说道:“不用了五姐姐,已经捡到了。”
说罢,她回头寻了一下,替她拾荷包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阮星竹一丝有些自疚,是自己把人想坏了,竟连句谢意都未传达。
跟在顾青夙身后,阮星竹却发现顾青夙并没有回之前的地方。不禁出声问道:“五姐姐我们不回去玩了吗?”
顾青夙一顿,没与阮星竹说起方才之事,只是说道:“都是些文诗歌赋的,没趣得很!”
她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语气中满是嫌弃地说道。
顾青夙想了想,又转头看向阮星竹,说道:“你若想去,让易明禹同你去。”
“不了,五姐姐不去,那我也不想去。”阮星竹微笑着说道,她本就是陪着顾青夙来的,自然顾青夙去哪她便去哪。
顾青夙停顿了一下,又将视线看向易明禹,毕竟之前她还听冯蓉蓉说邀约过他,心中想着他或许想去。
只是话刚要说出口,顾青夙便听易明禹先她一步出了声。
“我也不去。”易明禹连忙摆手表态,他也是跟着顾青夙来的,自是顾青夙走了他哪还有留的道理。
顾青夙一时哑然,不知为何,她竟想起了方才寻阮星竹时,他说要与她一起的话。脸色莫名一紧,她只是点了点头。
阮星竹瞧着顾青夙这般,总觉得那里怪怪地,却不说出来。
街上逛了一圈,要回顾府时,易明禹说什么都要将她们二人送到顾府才行,还美名其曰她们两位姑娘独自一人不妥。
顾青夙听之心中不禁一笑,有些想反驳,毕竟他被人打到草垛窝着时,还是自己出手相助的呢,可这点路程又怎会有危险?
不过想起今日易明禹帮了她,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多说,任由他去。
易明禹将人送到顾府门前,阮星竹先行进去了。见到易明禹快要走远的身影,顾青夙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出声喊住了他。
“易明禹。”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面前却显得格外清晰。
易明禹听到呼喊,回头看向她,正欲出声问顾青夙还有什么事时。
顾青夙便赶忙出声说道:“今日之事,谢谢了!”
说罢,她不等易明禹反应,便转身匆匆进了门槛。
易明禹有些一愣,这还是第一次顾青夙对他说谢谢,以往都是训斥嫌弃他来着。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被她小小认可了呢?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却让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