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由于槿桑所住的屋顶踏出大窟窿,舜华长公主立即让她挪到自己的屋里住着。
小萝卜拿出小火炉,点起熏香,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浅紫色的衣衫,展开挂在熏炉的上方,再用小刷子细细刷展衣衫,这样不仅可以舒展衣服上的褶皱,还能让木槿花的清香一点点沁入衣中。
“殿下,郡主的药已经煎好了。”罗玉绣端着一个白瓷小碗,小心的走到床边。
舜华长公主微微侧目,长长的珠饰在鬓间摇曳,绛红的罗裙着身,珍珠玉石串在腰间,显得华贵无双。
“本宫来吧。”舜华长公主唇微微一抿,伸手接过白瓷碗,轻轻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喂到槿桑的唇边。
槿桑喝了一口,眉头紧紧皱起,“母亲,这药好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舜华长公主目光柔和,耐心的同她说道:“今日喝完,就不必再喝了。”
“那母亲,儿臣可不可以今日出去透透气啊?”槿桑看着舜华长公主,眼神亮晶晶的。
“不可以。”舜华长公主的声音极为平淡,依旧舀了一勺汤药喂向槿桑。
“为何?母亲,儿臣都已经痊愈了,整日都在床上躺着,腿都快要软掉了。”槿桑哀求的看着舜华长公主,“儿臣就出去一小会,好不好嘛母亲。”
舜华长公主脸色微微下沉,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本宫说不行就不行。”
槿桑没有办法,拿起碗赌气似的一口饮了下去。
好苦。
她咬着舌头,舌头里泛着苦味。
舜华长公主并未生气,目光掠向一旁的罗玉绣,淡淡的吩咐道:“给郡主拿些蜜枣。”
罗玉绣低头称“是。”,转身端过来一小盘蜜枣。那蜜枣上面裹了一层蜂蜜,看起来玲珑剔透。
槿桑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顿觉口中苦味消散了不少。
舜华长公主叹了口气,用手轻抚槿桑的头,声音逐渐温和,“近来京都事多,你听母亲的少出门,总归是好的。”
“事多?”
槿桑怔然,前两日她发烧,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何情,看着母亲神情严肃,不免有些好奇。
“母亲,可是朝里出了什么事?”
舜华长公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稳,“与你无关。”
槿桑顿时语塞,她知道母亲不想说的事情定然不会说出来,心里暗暗盘算等到母亲走了再去让小萝卜出去打听。
“对了,你为何无故抄书?”舜华长公主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准欺瞒母亲。”
想到母亲为自己的事情闹到了御前,槿桑没办法说出来冤枉五皇子的事,若是母亲知道实情,定会好好收拾她一番。
恐怕三个月她都不能出门了。
槿桑捂着头,转着头晕,试图蒙混过去。“啊呀,母亲,儿臣的头又有些疼了。”
舜华长公主一眼就识破了她那拙劣的演技,直接明了的说道:“是你父亲罚你的罢?”
槿桑闭上嘴巴,眨了眨眼睛,眼瞳里闪过一丝心虚。
舜华长公主看到槿桑细微的表情,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道:“槿桑,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你那烫伤是假的。”
槿桑立刻僵住了,小声说道:“母亲是如何知晓的?”
说完,她试探的望着舜华长公主,察觉对方并未露出生气的神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舜华长公主微微皱眉,冷哼一声:“本宫怎会不知你的功夫如何,会躲不过去那区区的烫伤,你应当庆幸生着病,不然本宫定要好好责罚你一番。”
槿桑闻言,心里暗暗更加庆幸这病来的及时,帮她躲过了一劫。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这几日没什么事就在家里抄书。”舜华长公主替槿桑掖了掖被角,随后站起身抚平自己的衣袖,苏姑姑连忙过来扶住她的手准备离开。
“是,女儿记下了。”槿桑微微有些诧异,依照母亲的性子,虽因她生病不会再舍得重罚,但肯定免不了一番责罚,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不对,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对了,再有五日就是你的生辰。”舜华长公主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前,望了一眼东南方向,随即转身问道:“长公主府的修建已近完工,本宫打算明日乔迁新居,作些准备,在长公主府摆宴,邀京中皇亲国戚一同庆贺,槿桑,你意下如何?”
舜华长公主行事一贯强势,就连圣上和镇北侯也不能反对,只会在亲生骨肉面前会询问意见。
槿桑本想说不用请那多人来,话到嘴边,突然转念一想,若是开宴会邀请皇亲国戚,钟离桑必定会到场,这样一来,可就有趣多了。
前几日钟离桑给她整得好生难堪,她正愁没机会报复,眼下若是借着生辰之际,把他引到自己的地盘上,想要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思绪收回,槿桑的脸上漾起甜笑,温顺应道:“儿臣一切都听母亲的安排。”
舜华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罗玉绣和小萝卜又吩咐一通照顾槿桑的事宜后,带着苏姑姑离开了屋子。
小萝卜捧着蜜枣,凑到槿桑旁边,捏起一颗蜜枣喂给她,压低声音道:“郡主,奴婢方才与正厅的丫鬟闲聊了几句,才得知长公主殿下昨日知晓屋顶漏雨的事情,大早就把尚书夫人传了过来,发了好大一通火,门外等着侍候洗漱的彩儿都被吓得直哆嗦,听说尚书夫人出来的时候还拿着帕子掩着泪水呢。”
槿桑嘴里嚼着蜜枣,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太清楚母亲的脾气了,母亲最讨厌办事不力的的人。前日有王婆子打闹小厨房的事,后有屋顶塌陷的事情,怎么看都是陌府当家主母手段不行。
“我那叔叔看起来倒是个聪明人物,不成想二婶母竟然如此愚笨。”槿桑歪歪头,勾起唇角,“她都不想想,我这院子里面安插了多少眼线,还来为刁奴求情,上着杆子惹母亲不快。”
而且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便是五皇子和八皇子与槿桑发生争执,舜华长公主都尚且不能容忍,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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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一个刁奴?尚书夫人不想着主动上门认错,反而想着去求情要人,即便舜华长公主当时不发作,心里定然也会有成见。
小萝卜悄声问道:“郡主,那您怎么不跟长公主殿下说屋顶的事情是五皇子干的?让她好为您出气。”
罗玉绣冷声斥道:“玉百,你又没规矩了。”
“没事。”槿桑一提起钟离桑,手指紧握被子,又缓缓松开,说道:“捉贼拿赃,我没有证据,在这个时候告他,说不定母亲还以为我又要冤枉他,要连同旧账再斥责我一番。”
毕竟舜华长公主因为她的事情已经去在宣帝面前闹了好大一通,槿桑纵使生气,也不敢空口无凭的去告状了。
不过,这可不代表她会放过钟离桑,低声说道:“走着瞧,本郡主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罗玉绣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萝卜则是眼瞳发亮,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崇拜。“还是我们郡主厉害!!”
——地牢内。
“指挥使,这家伙的嘴实在太硬了,我们兄弟轮番打了他三日,他都不曾招认主子是谁。”身穿黑衣鎏金色镶边的锦衣卫打开牢门,躬身复命,一脸为难的问道:“要不动用牢里的酷刑吧?”
晓寒满脸霜色,走进牢里,直直的盯着牢中的犯囚,一言不发。
牢笼里的夜魍双肩被铁钩穿过,挂在半空中,他的脸色铁青,从头到腿全是被鞭打出来的血痕,流出的血液干了又湿,色泽发黑的血痂上覆着一层鲜红的新血。
“泼醒继续打。”晓寒冷声道。
锦衣卫领命,端起一通盐水朝夜魍泼了过去。
在盐水的刺激下,伤口肉眼可见的溃烂起来,红色的液体顺着伤口蔓延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下面的蒲草。
夜魍翕动嘴唇,费劲的喘息着稀薄的空气,抑制不住的裂开嘴笑起来,惨白起皮的嘴唇挣开一道道血口子。
“白……白费心机……可速,速杀我,我的……兄弟……们……定会……为我报仇雪恨。”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晓寒举起长刀划开了夜魍的肩膀,顿时鲜血直流。
这一刀将夜魍的胳膊砍得将近一半,几乎可以看得到里面森白的骨头。
夜魍疼的抽气,身上如同烈火燃烧一般痛楚。他不受控制的浑身抽搐,唇边溢出鲜血,声音嘶哑的如同哀鸣声一般,“怎么……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连用刀也这么……没力气……都不能直接杀了我,哈哈。”
晓寒怎么会看不出来夜魍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不过这家伙的嘴太硬,不用酷刑定是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晓寒举起刀刃,准备先砍掉夜魍的手臂,然后再为他保命。
夜魍低垂着头,嘴角悄悄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的蛊虫生在体内,只要将他的右臂断去,巨大的疼痛必回让他昏迷,呈现假死的状态,等到两个时辰后他便回再次重生,虽然重伤,却不致死。
若他用假死逃离这里,主子便会安然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