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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作者:谢兰庭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槿桑一怔,微微有些迟疑,破天荒的没有立刻顶过去。


    莫不是怕了?


    钟离桑将她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他哪里知道槿桑并不是害怕,而是根本没懂以资切磋的意思。


    槿桑脑子里反复琢磨这个成语的含义,她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猜测,哪个资字?是姿色吗?难道这种宴会还需要相较姿色?


    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谨慎起见,她并没有先开口。


    钟奕铭微微一笑,语声低沉悦耳,“郡主无需担心,平日里我们来这些宴会也只是应景作诗或者出个对子即可。”


    “多谢七皇子为臣女解惑。”槿桑勉强的笑了笑,暗自庆幸刚刚没有说出自己理解的意思,作诗,出对子,哪个对她来说都不是简单的事。


    她本以为自己就是来凑数听别人念诗谈书的,没想到还要一同去作诗。


    钟奕铭冲她微笑,眼神温煦如春风。“郡主不必如此多礼。”


    钟离桑瞥了一眼钟奕铭,只是一瞬,转身意味深长的说道:“走吧。”


    纵然槿桑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被架到这个高度,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还不如见招拆招。


    等到皇子和郡主们一同上去楼,众人才缓缓上楼。


    刚入屋内摆着一鼎铜炉,精锻炭火内夹杂着龙延香,芬芳宜人。


    十六个貌美的蓝衣婢女依次站在各窗边,四面福扇齐齐都打开,东西两面墙上挂着四幅中堂画,坐北正墙上则高悬着当今圣上所赐的匾额御宝。


    博学多才。


    首座是一张极光亮鲜丽的红木八仙桌,两旁是同木材扶手大椅,下头两排笔直着排放了好些宽椅,每把椅子前面都放置一个小小的如意紫檀案几,每个案几上面都放着几卷经书。


    地上是打磨的极其光亮的青石板,正中铺着暗红短绒地毯。


    钟离桑年长,自然坐在首位,钟奕铭与钟意满分别坐在两侧的高座。


    槿桑按照侍女的指引,坐在右侧的第一个位置,正巧挨着钟奕铭。


    钟意满有钟离桑在身边,气势也比刚刚足了些,勾起了一抹讥笑,语气里带着些许挑衅,“五哥,今日我先来出个题好不好。”


    钟离桑并未太过惊讶,瞟了一眼槿桑,缓缓开口:“好,今日就由你先来出题。”


    槿桑看着钟意满那嘚瑟的模样,手掌就忍不住的摩擦着案几的边沿。


    钟意满眨了眨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颇为得意的说道:“听好了,这是上联,看山看水看山水。”


    “按照行对令,应该是从本皇子右边开始的四人来接,五哥,该你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槿桑心中明了,眉梢扬起。


    按照她的位置,正巧是第三个人,也就是说只要钟意满和钟离桑出题,她都要接。


    钟离桑并没有思索,悠悠开口:“听风听雨听风雨。”


    钟奕铭搁下茶盏,缓缓道:“读诗读词读诗词。”


    这么快?!槿桑心下着急,脑子里不断思索着词语分开后能否组成对子。


    “槿桑郡主,到你了。”钟意满微微偏头,揶揄道:“不会也没关系,可以轮下一个人。”


    槿桑心中默念,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词汇,即刻说道:“想生想死想生死。”


    众人哑口无言。


    钟离桑忍住笑意,抿了一口茶。


    钟意满嘴角抽了抽,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槿桑,质疑道:“想生死算是什么词?”


    槿桑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些人想生,有些人想死,有些人一会想生,一会想死,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这是谬论。”钟意满转头望向钟离桑,语气愤然,“五哥,您看呢。”


    钟离桑却拍了拍手,饶有兴致道:“郡主接的对子也算说得过去。”


    钟意满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五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了,八弟,别打扰了大家的雅致。”钟奕铭面上依旧是笑意炎炎,对着槿桑下方的姑娘说道:“该你了。”


    这时,槿桑才注意到旁边之人。


    这个女子樱唇杏眼,容色娇丽,额间点缀着镶金花钿,云鬓间金珠闪烁,宝石生辉。


    她一袭蓝色绉纱外袍和浅碧色长裙,裙面和袖间绣着蝴蝶穿花的银线纹样,头戴青玉素簪,耳边随意簪着几朵茉莉绢花。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楚楚动人,她往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望着钟奕铭。


    “小女子岳冬颜,臣女尚有一对,还请殿下不吝赐教。”那娇羞扭捏的摸样,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羞涩不已。


    槿桑被岳冬颜甜腻的声音弄得有些不适,悄悄用手抵在脖颈处缓解。


    “让你接个对子,有什么可害羞的?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跟七哥在暗送秋波呢。”钟意满轻蔑的翻了一个白眼,极其不耐烦的说道:“若是你觉得不好,直接轮下一个人便是了。”


    “臣女才疏学浅,是怕接的不好,想先求七皇子指点。”岳冬颜身子晃动,眼睛里水意朦胧,贝齿咬着粉嫩的唇,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槿桑这才发现钟意满是无差别对待,好似特别讨厌阿谀奉承和扭捏作态的行为。


    也正如她所想,钟意满最讨厌这种做作的样子,就如同自己母妃身边的宫女一样下贱。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非要摆出一副柔弱不能自己的样子。


    好像别人都欺负了她一样。


    挺好的诗会,硬是要弄成一场勾引男人的场子。


    让他看着就烦。


    “八弟,你话说的有些重了。”钟奕铭似是叹了叹,缓缓抬手,宽慰道:“岳四小姐,昌黎岳家乃我东朔书香世家,以文墨传承,不必自谦,你来接吧。”


    钟意满环臂后仰,靠着软枕,唇角微弯,语调上扬。“是啊,昌黎岳家是岳纯妃的母家,七哥在三岁时就熟背千字文,岳大公子在十六岁就编著了七十二列国传,只是接个对子,对于岳四小姐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话里分明是在讽刺岳冬颜接个对子还用得着做这么多前戏。


    槿桑望着岳冬颜,相较于岳秋然的言谈举止,天差地别。


    岳秋然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坚毅,而且做事进退有度,清冷的面容里隐含着善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她这个妹妹,从落座时眼睛就没离开那三位皇子。


    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槿桑心里为岳秋然可惜,若不是她的容颜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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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今日坐在旁边的就是她吧。


    不过那个岳大公子怎么也没来?


    槿桑听父亲提起过他精通十国语言,而且少时就开始编著谋略的书籍,是东朔有名的才子。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美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槿桑不爱读书,但是好奇这个传闻中的美男子倒底是何等绝色模样。


    钟奕铭嘴角一直含着笑意,语调温和,说道:“好了八弟,姑娘家的脸皮薄,莫要再逗趣了。”


    “好好好,七哥贯是会做好人的,还来不来了,再不说我就要出下一题了。”钟意满冷嗤一声。


    岳冬颜颤了颤眉睫,软声道:“臣女接的是——赏花赏月赏花月。”


    “虽没什么新意,尚可。”钟意满看着岳冬颜,略带嘲讽的神色,说道:“下一个,闲扫落花花竞落。”


    钟离桑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着案几,轻轻笑道:“醉看繁星星愈繁。”


    “好!”钟意满由衷赞道。


    槿桑顿觉头大,钟离桑这货都不用想的吗?


    钟奕铭微笑道:“静观戏水水细流。”


    仅仅只是片刻,又轮到了槿桑这里。


    槿桑压住手指算着字数,思索片刻,开口道:“去看小山山越小。”


    “去看山,山怎么会小?”钟意满提出质疑。


    “你上到山顶看山,山当然小了!!”槿桑环顾四周,最后问向钟离桑,“五皇子,您说对吗?”


    钟离桑不置可否,扇子轻巧的抵在案几,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虽然会有偏差,还算尚可。”


    “五哥!!”钟意满呆住了,疑惑今天五哥这么轻易的放过槿桑。


    岳冬颜这次没有再多做迟疑,说道:“愁坐晚秋秋更秋。”


    “不错。”钟奕铭拍了拍手,眸光柔和。


    岳冬颜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微微垂下眼睫小口抿茶。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进行几个回合,槿桑都凭借着高超的口才强行圆了回去。


    ……


    钟意满:半昏挽灯卿雨。


    槿桑:当晚鸡鸣狗叫。


    钟意满盯着槿桑,愤然道:“鸡鸣狗叫算是怎么回事?”


    槿桑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宫里晚上下雨的时候,没有听到过鸡鸣狗叫的声音吗?”


    ……


    钟意满:金鱼,鲤鱼,黄花鱼,年年有余。


    槿桑:瓜子,莲子,桂圆子,早生贵子。


    钟意满咬牙切齿道:那栆呢?被你吃了吗?!


    槿桑:押韵啊,再说既然生贵子,管他早晚呢,八皇子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


    钟意满:金鸾殿,朝里朝外,王侯将相,谁人不识君。


    槿桑:白虎山,山里山外,刀光剑影,谁人不识王。


    钟意满气急败坏的问道:“什么白虎山,都没听说过,哪里来的王?”


    槿桑翘起唇,一副看傻子的看着八皇子,故作夸张的说道:“自然是白虎山的山大王,八皇子不会连这些民间广为流传的话本都没看过吧。”


    ……


    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是博览群书的钟离桑和钟奕铭,此刻也在思索着白虎山大王的话本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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