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楚慈看向自己左肩膀,那里空荡荡的,虽然阴冷至极,但她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
“你是大老婆?”
她扭向右肩膀,“你是小老婆?”
右肩膀明显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本就阴冷的触感,更加凉飕飕。
没理会她的无能狂怒,她问这两个“人”:
“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左边肩膀一直哭着让她去帮女儿,右边肩膀一直呼呼冒冷气,两个人就是不说话。
眼看本就不怎么大的通灵香越烧越少,她急了。
“你们不说话,我怎么帮你们?不想让帮忙就算了,”她伸手去拿镜子前的通灵香,“反正我也不是必须要帮忙。”
“不,等等……”
空中传来一声急切的幽幽鬼声,但又很快没了动静。
她的左肩膀却不哭了,右肩膀也不再呼呼冒冷气,两边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通灵香越烧越少,楚慈不免有些着急,“那人都把你们杀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左边的肩膀在沉默,右边的肩膀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个年轻的女声幽幽道:“害死我们的,是她老公。”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楚慈看向镜子,一个红裙卷发,面容清秀漂亮的女人趴在她右肩膀上,脸色是死人特有的青灰色。
裸露在红裙外面的手臂、脖子上,全是被类似于斧头的工具砍出来的狰狞伤口,还在往外流着黑血。
她是那个被分尸的二奶。
左肩膀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鬼,穿着被洗得起球的短袖,绑着低低的头发,不敢看对面的红衣女鬼。
“你们的死到底怎么回事?”楚慈收回眼神。
右肩的红衣卷发女鬼继续抢答:“那个陈兴平简直不是人!他为了骗保险金,不仅给他老婆下药,还想给我也下药,继续杀妻骗保!
“我发现了这件事,就去找了这个蠢货,问她要不要报警,她非说为了女儿不能报警,还蠢到去质问陈兴平那个混蛋!
“妈的,蠢货!不仅害死了自己,还连累了我!”
一边骂,红衣卷发女鬼伸手去抓左边女鬼的头发。
“你个蠢货!冚家铲!害我被分尸,死了也要日日夜夜和你被困在一起!我弄死你!”
左边的女鬼被死死抓住头发,也不挣扎,依旧低头“呜呜”地哭。
她死死抓住楚慈的肩膀,一味念叨着:
“帮帮我女儿,求求你,帮帮我女儿!是我蠢,是我识人不清,是我还对陈兴平抱有希望,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女儿是无辜的!
“陈兴平能干出杀妻骗保的事情,以后他就能对我女儿出手!求求你帮帮我吧!”
通灵香快烧完了,镜子里两只鬼的身影越来越淡。
左边女鬼抓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重,“我把证据夹在了我女儿书架上的一本书里,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女儿……”
“妈的!番薯头!冚家铲!”右边的女鬼使劲抓着左边女鬼的脸,“赔老娘一条命!偿命啊!”
在女鬼嘶声力竭的骂声中,通灵香燃尽了最后一点儿。
镜子里的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头顶的灯也重新亮起来。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等急了,周家成手里举着菜刀打算硬闯。
看到楚慈出来,外面的人一喜,“大师,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什么都没看见。”
案件结束之前,一切都要保密,她不打算跟他们说实话。
看向何丽华,“你之前说大老婆还有个孩子,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这个……”何丽华想了想,“我只记得他家也住在观塘区,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站在何丽华身后的一位师太想了想,突然开口:“我记得我见过那孩子,她当时好像还穿着圣玛丽女校的校服!”
“圣玛丽女校?”楚慈在找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并没有关于这个学校的消息,“这学校怎么走?”
“这个学校还挺远的,地址也很偏。”何丽华吃惊,“还是个新学校,听说很混乱,很多学生不服管教,好人家谁把孩子送到那个学校去啊!”
刚才说话的师太叹了口气,“孩子没了妈,就成了地上没人要的野草,谁还会关心孩子的前程呢。”
她倒是去过这学校附近,告诉楚慈怎么乘坐巴士到那个地方。
把师太的话记下,楚慈点头,“我记下了。今天下午我去找死者的女儿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再跟你们联系。”
“好……”何丽华看她匆匆离开,担心她步自己和丈夫的后尘出意外,忍不住提醒,“大师,你要小心啊!”
目送她进入电梯,何丽华收回眼神,一掐周家成腰间的软肉。
“现在我有时间了,立刻带我去见你那个前妻!快点!”
-
圣玛丽女校确实偏远,楚慈换了两次车才在两个小时以后到达。
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女校放学。
学校的女生穿着统一的白色校服,有说有笑从学校里出来。
楚慈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字,只知道她父亲叫陈兴平,但在这里大喊她父亲的名字,按照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敏感性格,大概率也找不出人来。
她想了想,混进学校,打算找老师们打听一下。
进了学校,她不知道那座是老师们的办公楼,想找个学生问一下路,结果一转弯撞上了霸凌现场。
三个女孩儿围着一个短发女儿,一个拿着相机,另外两个则嘻嘻哈哈扒着短发女孩儿的衣服。
“你妈是杀人犯,你也不是好东西!反正你爸也不管你,我们好人做到底,帮你拍几张好看的照片,送去你红灯区应聘啊!”
“对啊!看我们多有同学爱,知道你毕业找不到高薪工作,早早就帮你谋划好了哈哈哈!”
两个女孩儿扒了短发的外套,还想去扒短发女孩儿身上的内衣,被短发女儿尖叫着推倒。
她这么一反抗,三个霸凌者终于不笑了,拿着相机的女学生沉下脸,走过去扬起手:
“不知好歹的贱人,勾引我男朋友时的骚劲儿去哪了?你还敢躲!”
她一巴掌要甩到短发女孩儿脸上,没想到手臂被人抓了个结实。
楚慈看着眼前五官稚嫩的女学生,眉头皱成一个死结,“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谈男朋友,还欺负同学,你们父母知道吗?”
她一只手抓着女学生的手腕,轻轻松松将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
另一只手抢过她的相机,随便一翻,都是她们霸凌短发孩儿的照片。
“死八婆,你谁啊!”被她按在地上的女孩儿不断挣扎,却挣扎不开,“把相机还给我!”
楚慈冷冷盯着她,“你多大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死八婆!”
她嘴上干不干净,楚慈手上一用力,女孩儿痛得尖叫,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疼疼疼!放开我,疼死了!”
看自己大姐大被人制服,剩下两个霸凌者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想跑又怕之后被大姐收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走。
“你……你是警察?”
看着楚慈将大姐大手臂反剪在身后的专业样子,两个霸凌者心里直打鼓。
听到两个小妹的问题,被反剪着手按在地上的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只有警察抓人的时候才喜欢用这种姿势!
她不再挣扎,一下子慌了,“我们……我们没有欺负人!我们……我们就是在跟她开玩笑!”
担心楚慈不相信,她赶忙瞪了一眼那边的短发女孩儿,“陈欣欣,我们都是在跟你开玩笑,对吧!”
短发女孩儿身体一抖,没敢抬头。
楚慈知道这个时代的香江秩序很混乱,听之前师太的语气,能来这所学校的孩子都是没爹妈管的。
对于这样的孩子,请家长,告诉老师是没用,因为家长、老师也不一定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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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
她捏着女孩儿的手腕,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
“对我妹妹客气点!”
“你妹妹?!”被捏着手腕的女生慌了一瞬。
她不是白痴,可从来不是随便找人欺负,每次欺负人的时候都会实现打听好对方的家世和背景。
没听那个短发妹还有姐姐啊!
楚慈手上不断用力,“对,我妹妹。就是你一直在欺负我妹妹?”
“我……我不是……”女生神色慌张,“我……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跟她闹着玩的!”
“陈欣欣!”被按住的女孩儿气极,却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你快点跟你姐姐解释啊,说我们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陈欣欣坐在地上低着头,齐耳短发垂下来遮住脸颊,只露出一截下巴。
楚慈按住她的手再次用力,“你是不是开玩笑,我看的出来,跟我去警署吧。你们的所作所为,足够上少年法庭了。”
“不要啊,阿sir!”
听到“法庭”两个字,女孩儿直接被吓哭了。
“如果我爸妈知道我上了少年法庭给他们丢人,他们会打死我的!”
“阿sir,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把我带回警署,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我再也不欺负她了,我跟她道歉!”
听大姐大都这么说了,另外两个霸凌者赶紧把陈欣欣从地上扶起来,好声好气道歉。
“欣欣,我们错了,你让你姐姐把我们大姐放了吧。”
“欣欣,对不起。我们都是同学,你能不能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别送我们上少年法庭?”
陈欣欣低着头,飞快看了眼两个同学,又小心翼翼看了眼楚慈,微不可查点点头。
“阿sir!你妹妹同意了,她同意原谅我们了!”被楚慈按着的女孩儿激动扭头。“放了我们吧,阿sir,我们真的不敢了!”
“既然我妹妹决定原谅你,那我就放过你们这次。”
楚慈拿出相机里的储存卡,“这个储存卡我留下,里面的照片全是证据。让我知道你们再欺负人,我一定把你们送上少年法庭。”
女孩儿看着她手里的储存卡,一阵肉疼。
虽然她家不缺钱,但这个小东西也超级贵的!
但还是无奈点了点头,悄悄剜了楚慈一眼,拉着两个小跟班快速跑开。
见她们跑来,楚慈在陈欣欣身边蹲下身,温声问:“你还好吧?”
她凑近了看才发现,这孩子身上有不少伤痕,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甚至脖子上也有刚结痂的伤口。
“这些都是她们打的?”
“不是,是我爸打的。”陈欣欣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书包挡在胸前,厚重的刘海挡住额头,“谢谢你,阿sir,谢谢你帮我。”
“不用谢,我不是阿sir,”见陈欣欣脸色惨白下来,楚慈笑着补充,“但你放心,我很能打。”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和笔,把自己BB机的联络号码写下来给这孩子。
“以后她们再欺负你,你联系我,我教训她们。”
陈欣欣震惊仰起头,看看她递过来的那张纸,又看看她的脸,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
楚慈也看清了这个孩子的脸,白白嫩嫩,就是眼角嘴边都是淤青,眼神怯懦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然而在两人目光相碰的瞬间,她脑子嗡嗡两声,又多了很多画面,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划过。
数秒过后,她意识清醒。
自己正倒在陈欣欣身上,这孩子已经被吓哭了。
“我……我没事,老毛病而已。”
她安抚拍拍陈欣欣的肩膀,等陈欣欣的哭声小点了,就开始抱着脑袋怀疑人生。
三天了,她穿越三天了!
竟然才知道,她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穿越进了一本以九零年代香江为背景的悬疑小说里!
好死不死,眼前哭得快岔气的陈欣欣,竟然是个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