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昨天被警察带走的周家成在何丽华身后探头探脑，手里还拎着东西。
见楚慈走上来，他嘿嘿一笑，“大师啊，多亏了，如果不是你，我可就惨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上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大师您一定要收下！”
“谁让你吃饱了撑的烂好心，非要去帮你那个前妻！”何丽华掐了他身上的软肉一把，“你都是活该！”
周家成不恼，一直哎呦哎呦叫着讨饶，嬉皮笑脸。
楚慈摆手，“举手之劳，不用谢。”
“那不行的，大师。”何丽华接过丈夫手里的东西，一把塞到楚慈怀里，笑眯眯，“恒香老婆饼，维他朱古力奶，幺凤话梅，奇华蛋卷，都是你们年轻人爱吃的！”
怀里被塞了一大包东西，楚慈低头看了一眼，都是她知道的名字。
本以为这是个陌生世界，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她知道的牌子。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东西我收下了，但是，”她从袋子最底部掏出来一个红包，“钱就算了。”
“大师，您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楚慈晃了晃那一大袋零食。
何丽华还想说服她把钱手下，楚慈率先一步开口：“要不先带我去看看房子？”
“对，先看房子！”
何丽华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正事。
她带着老公还有两位师太上楼，依旧去了15楼。
长而狭窄的走廊里，每层大概8户人家，那个“凶宅”就位于15楼最里面的房间。
走到一半，快靠近凶宅的时候，那两位师太就不太敢往里面走了。
“那个，大师啊，”两位师太紧紧挨在一起瑟瑟发抖，“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就不过去了。”
“对啊对啊，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们好啦。”
何丽华知道她们两个人是害怕，可她也害怕啊！
“大师，”她抓住楚慈的胳膊，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要不我把房间钥匙给你，你自己进去，行不行啊？”
看她脸色煞白的样子，楚慈垂下眸，“那房子里死过人？”
“何止死过人啊，还死得可惨了！”
后面抱成一团的两位师太忍不住插嘴。
“当时警察在安排法医收尸，我就看了一眼，做了好几天噩梦！好好一个小妹，被整得头不是头，身子不是身子的！可恐怖了！”
“那人被分尸了？”楚慈立刻反应过来。
“不愧是你啊大师，一下就说对了！”何丽华连连点头。
她是最先发现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此时此刻想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半年前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女人，结果那女的竟然给人家当二奶！可她当二奶还不够，竟然去挑衅大老婆，还当着大老婆的面打人家孩子！”
虽说人家都已经死了，她不应该在被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但何丽华还是没忍住多念叨了几句。
“那人的大老婆本来就得病活不了几天了，她还上门去挑衅，说什么等她当了孩子的后妈，就把孩子卖到红灯区去！
“哪个当妈的能忍得了这种事！那大老婆觉得自己反正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想最后保护一下孩子，就拿着斧头和刀找上门来，直接把这女的给杀了。
“警察说是她杀了小三以后分尸，后来又在案发现场自杀了。”
楚慈一挑眉，“在案发现场自杀了？”
“对啊！”何丽华苦着脸，“我这房子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后来也低价租出去过，可那个租户说半夜起来上厕所，在镜子里看到过两个女人……”
她看了眼老公，叹气，“后来我和我老公不信邪，也进去住过，虽然没有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我们在这房子里只住了两天，就一个出车祸，一个遇到了电梯故障，都差点没命。”
楚慈没听她絮絮叨叨，满脑子都是“在案发现场自杀”几个字。
凭借她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既然当妈的这么疼爱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连孩子的最后一面也不见？
她伸出手，“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进去看看。”
听到不用自己进去，何丽华一喜，“好！钥匙给您，大师您小心点，我们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不对就叫我们！”
“大师！”周家成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锃亮的菜刀，“我从楼下猪肉虎那里借来的菜刀，煞气很重的。大师您到时候大喊一声，我就举着刀进去！”
楚慈点点头，用钥匙打开门。
门刚一打开，她身后的几个人就往后退了一步。
厚重的防盗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股长时间不通风的霉味混着隐隐的尸臭味顺着门缝钻出来。
看来当时何丽华并没有在那两个人死后的第一时间发现他们，而是两具尸体开始腐烂后才发现的。
把门整个拉开，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霉味和尸臭味一起扑在脸上。
她面无表情进去，刚踏进一只脚，就听见一直装死的系统有了动静。
【检测到重要案发现场，请尽快找到两位死者的真实死因，通知死者家属】
【奖励：驱邪八卦镜】
楚慈：“……”
果然，这两人并不是简单的他杀和自杀。
她走进屋子里逛了一圈，但屋子里的家具什么的都很新，明显是在案发后重新装修过，就算有有用的证据，估计也被完全破坏了。
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她又走到了整个屋子唯一带有镜子的浴室里。
浴室空荡荡，冷飕飕，但却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感。
站在镜子面前，她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上辈子一模一样，但年轻了十几岁的脸。
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并没看到上个租客所说的鬼，镜子里只有她一个身影。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系统又蹦出来。
【推荐宿主使用“通灵香”】
那是她帮助周家成洗清嫌疑的奖励。
【所有奖励都已发送至游戏背包，请尽快查看】
一个金色的小箭头在地上围着她绕了一圈，又重新指向了她。
楚慈：“？”
余光瞥到自己一直背着的包，她忽然福至心灵——该不会就是她一直背着的包吧？
可她记得新手任务的奖励是张桌子，这么小一个包怎么可能放得下一张桌子？
在包里翻了翻，只翻到了两个黑色的小盒子。
两个盒子都是巴掌大，里面各躺着一张黑色的，类似于银行卡材质的小卡片。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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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卡片上写着“通灵桌”三个字。
上面画着一张图，看起来就是个黑金色的，普普通通的八仙桌。
下面有一行白色小字，“于此桌之上进行通灵，可将通灵画面延长2秒”。
另一张小卡片上写着“通灵香”，上面画的是一盘黑色的蚊香，下面白色小字说明：“点上此香后立于镜前，可与亡者相通”。
“可与亡者相通？”
楚慈捏着那张卡片来回看了几遍，最后又看向了只有她一个人的镜子。
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也在用相同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被那双熟悉的眼睛盯着，她捏着卡片的手指缓缓用力。
做警察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无神论者，还没有见过鬼。
她走出去，“你们谁有打火机吗？”
看到她完好无损出来，等在门外的几个人一喜，随后又有点懵，“打火机？”
周家成想都没想，直接贡献出自己口袋的力的打火机，“大师，我有！”
他把打火机递过去，被老婆狠狠捏了一把，“你不是跟我说已经戒烟了吗！”
周家成唯唯诺诺，又被老婆一把扯住耳朵，哎哟哎呦叫唤起来。
楚慈拿着打火机回到浴室的镜子前，紧紧盯着手里的黑色小卡片。
“系统，这个卡片怎么用？”
系统没回答，再一次没了动静。
经过这两次试探，楚慈大概也搞懂了。
这个系统就是个只会颁布任务的小废物，靠它还不如靠自己。
她盯着手里的卡片看了会，想着这卡片该怎么变成实物，手上突然一重。
一盘触感阴冷的黑色蚊香出现在她手里，黑色的卡片则已经消失不见。
下意识的，她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手掌空空，里面并没有什么蚊香。
楚慈：“……”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了眼只有自己一个人影的镜子，用打火机把手里的通灵香点燃。
通灵香生出的白色烟雾缓缓充斥整个浴室，浓重的硝烟味逐渐冲淡了她鼻尖那股如影随形的霉味和尸臭味，一时间让人心情放松不少。
但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浴室上方的灯突然开始闪烁。
浴室是暗浴，没了灯光，浴室就是一片黑暗。
在她仰头去看台灯的同时，“嚓”一声细微的声响，头顶的灯黑下来，整个浴室变得漆黑。
同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出现在耳边，阴风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后靠近，紧贴在她背上。
楚慈全身肌肉一紧，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黑乎乎的，多了两个人影。
她左右两边不再空荡，有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环住她，将脑袋枕在她肩上，目光与她在镜子里相汇。
楚慈：“……”
面对这么惊悚的场景，她呼吸不由越来越慢。
在惊恐紧张的同时，她还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这个通灵香好啊！
能批量生产就更好了！直接与死者对话，能给他们刑警减少多少工作量啊！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激动，左右两边的人影不再看向镜子，而是将头扭过来望着她。
阴冷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帮帮我，帮帮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