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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元明帝时而惶恐,怀疑自己可是神志不清。


    时而惊喜,惟有天子尊贵,能听到他人心声。


    时而恼怒,既然拥有这等本事,却并非对臣子,而是后宫一个他都快认不出的妃子。


    时而震怒,大胆包天的小才人,居然敢在心中将他称作“牛粪”!


    林贵妃发现元明帝神情有些怪异,掩饰住心里的狐疑,恭敬地道:“皇上,事情已经询问清楚,请皇上定夺。”


    元明帝这才回过神,见许贵人红着眼望着他,眸中噙着眼泪,手指尖的血痕清晰可见,我见犹怜。


    他下意识看向江舲,她脸上的脂粉晕开,跟唱滑稽戏一样的五花脸,狼狈又邋遢。事到临头,她倒是不见眼泪,紧抿着唇,眉头紧蹙,眼珠灵活转动。


    “糟糕!她们害人的缘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么洗刷罪名。能求助牛粪吗?”


    元明帝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与牛粪不熟,求他也没用。牛粪一看就稀里糊涂,葫芦僧判葫芦案.......不如干脆把罪名坐实了,直接扎死她丫的,我就是容嬷嬷,我扎,扎扎扎!”


    听她的意思,她还真是被诬陷冤枉了。也是,瞧她那呆傻样,死到临头,还想东想西,跟麻雀般聒噪!


    元明帝头疼起来,大好的日子,有人在他面前耍花招,孰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待日后再掐死她!


    “你有何话说?”元明帝盯着江舲,沉声问道。


    江舲怔了下,性命攸关,豁出去指着许贵人与苏月道:“是她们害臣妾!”


    虽没有证据,江舲凭着本能指控两人:“苏才人先前就准备害臣妾,她收买臣妾身边的宫女,还污蔑臣妾喜欢墨菊,将墨菊摘下来送给臣妾。臣妾与许贵人并不熟悉,无冤无仇,许贵人肯定被苏才人收买了,两人一唱一和,设计来陷害臣妾。”


    元明帝听得愈发头疼,她着实太蠢,给了她机会,她却跟那御史一般,只管着弹劾。


    就算贵为皇帝,也要查明真相后,才能下旨降罪。


    如今她只管着告状,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视宫女的证言,带血的针,直接偏袒她不成!


    许贵人脸色微变,嘤嘤哭起来,“皇上,臣妾冤枉啊!”


    苏月抿了抿唇,眼里蓄满泪,楚楚可怜道:“皇上,臣妾与江才人确实争执过几句,都是臣妾不好,冒犯了江才人。”


    她缓缓跪下来,双手伏地,恭恭敬敬磕头下去:“臣妾不该与江才人争执,生出口舌是非,臣妾请皇上责罚。”


    江舲呆在那里,争执是两人之间的事,苏月既然认罪,她岂不是也有罪,要跟着下跪磕头?


    元明帝瞥了直愣愣戳在那里的江舲,实在看不下去,转开头,对林贵妃道:“此事甚是恶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且别管了,交由宫正司去查。”


    按理说,这件事应该交由掌管宫务的嫔妃,如林贵妃她们三人去处理。宫正司虽在元明帝手上,他从未直接下令宫正司处理后宫之事。


    元明帝突然的改变,林贵妃不禁神色微凛,赵德妃亦皱起眉头。柳贤妃意外至极,神情若有所思。


    苏月脸色霎时白了,许贵人也一时忘了哭,呆在了那里。


    “都散了吧。”


    好好的筵席,闹出这等糟心事,元明帝无心多留,抬腿往殿外走去。


    宫正司是江舲唯一的希望,她暗暗四下祭拜:“求佛主保佑,我能平安无事。牛粪要聪明点啊,别冤枉了我这个老实人。”


    元明帝身形微晃,他猛吸一口气,稳住神,心道:“待查明之后,再让她好看!”


    筵席散了,有些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声打听起来,一时间,殿内窃窃私语不断。


    林贵妃见状,扬声道:“今日之事,私下议论乱传话者,一并交由宫正司处置!”


    听到宫正司的名头,林贵妃又严厉。众人不敢再说话,低头恭送林贵妃他们离开。


    江舲茫然站在那里,不知该等宫正司的人来,还是先回撷芳阁。


    苏月冷冰冰剜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大殿。许贵人更是抢先一步,走在了她前面,追上苏月,两人低声说起了话。


    江舲见状,忙也回撷芳阁。她见苏月与许贵人走在一起,心道她们要串供,暗搓搓追上去想要偷听。


    苏月与许贵人见她过来,两人话一停,眼神怨毒地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只恨不得要将她撕了一般。


    江舲很想问苏月与许贵人一声,她们的怨恨,究竟从何而来。转念一想,她又感到没意思,便打消了念头。


    事已至此,她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是误会,也已无法回头。


    苏月许贵人加快了脚步,转过夹道,不知去了何处。江舲意兴阑珊,耷拉着脑袋往前走着,看到前面赵德妃领着萧允珏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回撷芳阁有两条路,这条路最近。现在她谁都不信,也不想再招惹谁,便打算往南边绕回去。


    谁知,赵德妃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朝她看了过来。江舲见状,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赵德妃让乳母带着萧允珏去御花园,她笑着道:“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盛,平时你难得出来,待错过这次的花开,得要明年了,不如一道去瞧瞧。”


    不待江舲拒绝,赵德妃抬腿继续向前走,黄嬷嬷香梨她们几人,不动声色将缀在她身后的阿箬芳荷隔开了。


    赵德妃缓缓迈着步子,侧首看向她:“你身边伺候的宫女,好似不大得力。”


    江舲茫然了下,这时才想起来,两人本该在她身边伺候。被许贵人她们诬陷时,两人不知躲在了何方,不见她们出来给她作证。


    赵德妃道:“筵席上换座次时,你若是说一声,我就能帮你一帮,让你坐回该坐的位置上。哎,都怪我,阿珏淘气,我要看着他,一时疏忽了些,让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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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受委屈了。”


    江舲心生警惕,脑子转得飞快。赵德妃究竟可有疏忽,江舲分辨不清,但她提出来,座次很是重要。


    看来,尚仪局的陈尚宫,不是赵德妃的人了。


    赵德妃未再多言,指着奔跑的萧允珏,道:“哎呀,阿珏又开始顽皮,我得去看着,待以后再与你去赏花。”


    乳母宫女如母鸡般紧张护在左右,劝说道:“二皇子慢些,仔细摔着了。”


    赵德妃与黄嬷嬷香梨她们几人上前,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萧允珏,一行人呼啦啦离去。


    江舲停下脚步,朝闷声不响的阿箬芳荷看了眼,径直回了撷芳阁。


    阿箬芳荷打了水进屋来,伺候江舲更洗。她换过衣衫,洗净脸上的妆,回到次间榻上坐着,把两人喊到了面前:“在揽月殿上,你们应该站在我身后伺候,当时发生的情形,你们当看得一清二楚。”


    “才人,殿上热闹,奴婢一个晃神,许贵人手就流血了。”阿箬脸色一白,着急忙慌解释道。


    芳荷也赶紧道:“奴婢也一样,雪雁与奴婢说着舞伎的身段舞姿。待许贵人叫起来时,奴婢才发现出事了。”


    雪雁拉着芳荷在看舞伎,说明苏月有备而来,知晓她防着阿箬芳荷,找了江舲不熟悉的许贵人。


    阿箬芳荷两人都惶恐不安,江舲现在自身难保,哪顾得上她们,让她们下去了。生无可恋躺在榻上,等着宫正司那边的消息。


    到了傍晚,屋内昏暗下来。阿箬跑着进了屋,急促地道:“才人,黄大伴来了,请才人前去。”


    江舲以为是宫正司的人来了,她顾不得收拾,出门一看,黄大伴她在揽月殿看到过,他跟在元明帝身边伺候。


    “江才人,请随咱家走吧。”黄大伴黄梁客客气气抬手施礼,道。


    江舲以为黄梁被元明帝派去宫正司办差,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她僵硬地点点头,连收拾都忘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黄梁前往宫正司。


    到了一间宫殿前,江舲看到宿卫,恍惚了下,仰头看去。垂着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刻着垂拱殿三个大字。


    垂拱殿是几间殿宇组成的宫殿群,前殿是元明帝当朝理之处,后殿是御书房,寝宫与之相连。


    江舲以为元明帝要在御书房亲自问话,想着即将到来的三堂会审,晕晕乎乎随着黄梁从夹道穿过,进了一间种着奇珍异草的院落。


    院中灯火氤氲,整面的明窗,透出明亮的光。


    立在门前的内侍,见到黄梁到来,有人进屋回禀,有人上前撩起青色细缎门帘。


    黄梁立在门边,道:“江才人请进去吧。”


    江舲恍惚地哦了声,她暗暗吸气,给自己鼓劲,垂首进了屋。


    元明帝身着常服,斜斜依靠在中央的矮榻上,目光灼灼朝她看来。


    这时,江舲后知后觉发现,屋内只得元明帝一人。


    她来到的地方,是元明帝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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