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一抬头就看见了倪令羽,一时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叫他倪令羽,还是叫他丹尼尔林。
为了隐藏身份,他改了英文名,甚至连姓都改掉了。
“你怎么在这里?”江行舒的声音有一丝的发颤。
倪令羽笑的和从前一样温柔:“刚刚回国,缺了不少东西,今天有空,所以随便逛逛。”
说话间看向江行舒手里的购物袋:“你也买东西?”
“嗯,我帮我哥选些礼物。”
江行舒说完就后悔了,不该在他面前提起江秋白的。
倪令羽似乎并不生气,只是问:“他还好么?我没想到那天出现会造成那种局面,早知道这样,我不该去的。”
江行舒垂下头:“他没事了,医生说缓过去就好了。”
倪令羽点点头:“那就好。”
客套的话语说完,场面有些冷下来,两人都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最后还是倪令羽先开了口。
“介不介意,帮我也选一点东西?”
江行舒虽然答应过江秋白,再也不会去找倪令羽,可是面对倪令羽当面的要求,依旧觉得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他帮着选了两条领带。
临去结账时,江行舒提出由她来结,倪令羽没有拒绝,跟在她身边去收银台,却看见她递上一个腊肠小狗的领带夹,很是有趣。
“这个不错,给你哥哥的?好像风格不太合适他。”
江行舒笑笑:“觉得有趣,就想买下来,好看么?”
“可以送我么?”倪令羽冲她笑笑:“似乎跟我搭配,更协调一些。”
江行舒想了想,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便答应了。
两人买完领带,江行舒又要去买手表,倪令羽帮她提着购物袋,不紧不慢地跟在身边,一起闲聊说话。
“你那天,怎么会来庆功会?”
“是江牧要求我来的。”
江行舒低着头,声音也微弱了些:“你好像跟他走的很近,当初投资的事情,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倪令羽笑笑,细细地跟他解释。
当初江牧突然要越过江行舒,对源基因注入投资,香港那头的负责人早就接到通知,只能跟江行舒签合同。
江牧自然不甘心,非要见后头的老板,倪令羽怕始终不出面,会引起他的疑心,干脆站到明面来,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坦白了自己曾经是江行舒未婚夫的身份。
江牧受惊不小,倪令羽为了让他安心,就告诉他当初江秋白安排车祸,几乎要了他的命,顺带连未婚妻也丢了,江行舒之所以要江氏投资他,是带着愧疚之心和弥补之意的。
江牧的重心很快跑偏,从江行舒的前未婚夫转向他视江秋白为仇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生出拉拢之意。
江牧提出加倍投资,二人合作,将来一起对付江秋白,他可以帮他追回自己的妹妹。
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合作。
江行舒听到这里,默默垂着头,没有说话。
这世界,好像人人都在算计她,而她自己竟一无所知。
“在生气么?”
“什么?”
倪令羽道:“我这么欺骗你哥哥,还利用了你,你生我的气么?”
江行舒立即摇头:“你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会怪你。”
当初江行舒精神不稳定,还是江秋白亲自把病愈的倪令羽请回去安抚的,然而见效不大,于是江秋白剑走偏锋,索性让江行舒坏透了。
这一招果然好使,唯一的问题是江行舒性情大变,作为始作俑者的江秋白不得不承受这个后果,由着她放肆,甚至被她在腰间添了一道伤。
“我只是,不知道将来该怎么还你。”
江秋白多少有些咎由自取,可是倪令羽不一样,是自己先抛下了病重的他,后来还答应江秋白暂时不会恋爱。即使这样,倪令羽还是为了她铤而走险,只是为了能让她能得到公平公正。
这笔债,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行舒,你不欠我的,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越是这样说,江行舒就越是愧疚。
“其实你也不欠江秋白的,你谁也不欠,你可以活的比谁都坦荡。”
江行舒似乎有被这句话安慰到,扯动嘴角苦笑一声:“谢谢。”
手表店就在不远处,两人走了不大一会子就到了。
江秋白有许多钢带手表,今天江行舒想挑个不一样的。
她坐在那里,向店员说了需求,店员便捧来好几款手表让她挑选。
江行舒在两款之间摇摆不定。
一款是蓝色皮革手带,银色方形表盘,外圈镶嵌两圈钻石的款式,另一款是小牛皮包裹蓝色帆布的表带,浅蓝色长方形可翻转表盘,外层素雅的款式。
“要不要我帮你选?”
面对倪令羽的提议,江行舒没有拒绝,将那两款手表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倪令羽拿起了素雅的款式:“这个吧,我听说江总是个讲究秩序的人,这个款式简单素雅,比起镶嵌钻石,我觉得这个更符合他的风格。”
江行舒一下想起江秋白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忽然笑了起来:“那就选这款吧。”
她把那块手表交给店员,让包起来,倪令羽却递上另一块:“麻烦把这块也包起来。”
江行舒有些震惊:“你也要买手表么?”
倪令羽笑笑:“本来就是要来看看的,刚好你帮我选了。”
原来他从江行舒选中的两块里,给自己选了一块。
如果换做从前,他应该会让自己坦坦荡荡的帮他选一块,而自己也会很高兴给他选,可如今......
“我来买单吧。”
“还是各自付各自的吧,不过我帮你选了手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谢礼?”
倪令羽笑得温柔,江行舒有些不敢看他的脸,只回应说好。
大概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你对不起的人要跟你讨债,哪怕他嘴上说着不欠什么,心里也觉得愧疚。
面对倪令羽,江行舒始终觉得愧疚,由着他选一份礼物。
倪令羽选择了她购物袋里的一条丝巾,浅蓝色花纹的款式,跟他的气质很衬。
“这个送我,好不好?”
江行舒点了点头:“好。”
买完东西,江行舒就要回去,倪令羽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餐时间,想约她吃午饭,江行舒却拒绝了。
她忘不了那天江秋白痛苦的脸。
“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只要事情办完,她也就自由了。
倪令羽没有为难她:“好,那我送你回去。”
江行舒还是摇头:“司机在外面等我。”
“那我送你上车。”
江行舒脸上已经显出为难来,却还是拒绝:“不远的。”
倪令羽笑意收敛,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你真的很听他的话。”
“我只是,不想让他难过。他对我很好,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对你们我做不到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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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经害过他一回了,我不想再让他失望。”
“行舒,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不欠我的,也不欠他的,我们做这些是因为我们想做,你不用觉得愧疚。”
江行舒苦涩地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临走忍不住问了一句:“事情办完后,你会在哪里?”
倪令羽微微欠身:“一定在你能找到的地方。”
笑意在江行舒的脸上漾开。
江行舒坐在车里给江秋白拨去电话,很欣喜地告诉他自己选好了礼物,问他要不要自己把东西送去公司。
然而江秋白却不在公司,让她带回家,过两天自己有空的时候去拿。
江行舒依言回家,没有提及偶遇倪令羽一事。
江秋白在两天后来到了江行舒所住的房子里,江行舒提前得到消息,一听见电梯的声音就跑了出来。
“哥——”
江秋白站在门口换鞋,看见江行舒欣喜的脸,像是回到小时候。
那时候江行舒几乎是他的跟屁虫。
因为自己年长八岁,江行舒还在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上学了,所以江行舒白天里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哥哥,于是每天傍晚都会坐在门口等,直到看见车子拐进院子里。
每每那个时候,江行舒就会跑出去,用稚嫩的嗓音高声喊:“哥哥——哥哥——”
江秋白还没进家门,就先要抱起江行舒,听她嘀嘀咕咕给自己讲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小到吃到什么好吃的,大到她今天又摔坏一个碗,那个时候两个人的世界都很简单,也很快乐。
“哥,我给你挑了好几样礼物,进来看看喜欢哪个。”
江行舒拉着他的胳膊进了客房衣帽间,将一份份战利品摆在他眼前,尤其是那条暗红色丝巾。
像是在彻底解放她对江秋白的禁锢,让他可以轻松自在些。
江秋白看透她的心思,礼物不重,重要的是接纳了他,即使是作为哥哥,他也高兴。
“早知道这样,我来的时候应该换一套深色西装才好。”
“下次换也一样。”江行舒笑呵呵地就要给江秋白带上。
江秋白看她围着自己忙碌,心里渐渐高兴起来,站在那里由着她折腾。
“今天祁钰给我发消息,叫我明天去公司签文件,我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签字的机器人,看不懂,还要签字,开发一块地,怎么有那么多字要签啊。”
“什么时间过去,我陪你一起签。”
江行舒咯咯笑起来:“你说我这假领导还要做多久?”
“怕是脱不了手。”
江行舒要拿到的股份,百分之一只是一个开始,她要的更多,不为别的,推迟十年的公道,她必须拿回来,只有拿到股份,她才有资格有底气去继续报仇。
可是一旦拿到股份,她就很难脱手了,最潇洒就是做个幕后的股东,享受红利,但不参与管理。
一想到这里江行舒就有些叹气,假老板不好当。
江秋白拍拍她的胳膊笑笑:“放心,有我在呢。”
江牧选了一家西餐厅,邀请倪令羽和江秋白一起吃晚饭,当天晚上率先到达餐厅等候。
江秋白被江行舒打扮好才出门,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带着新买的蓝色表盘手表,银色丝巾代替领带,坐了车前往餐厅,谁知在门口遇上刚刚到来的倪令羽,一眼就被他那身装扮吸引住了。
麻灰色西装,蓝色花纹丝巾代替领带,手腕上若隐若现一款蓝色表带的手表。
同一个女人的手笔。